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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即而来的就是自心肺各处蒸腾而上的燥热,一点一点顺着神经攀遍四肢百骸。

    不对劲。

    at6半毒素和x药素混合产生的毒性根本不会引起燥热和脱力。

    霍根放了别的东西进去!

    伊斯梅尔微不可察地蹙起眉,抬眼时霍根已经默不作声地离开,背影在人影中即将消失。

    此时在不远处与人洽谈的怀斯亚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赶忙过来察看伊斯梅尔的状况。

    就见人面颊两边浮着一团酡红,顺着脸颊向下则是白里透红的艳色一直延伸到人被衣物遮住的后颈内。

    他当即皱眉:“梅尔,感觉怎么样?”

    他不知道伊斯梅尔想做什么,但也清楚半毒素不至于有这样明显的效果。

    “……还好。”

    这句话几乎是从喉咙间挤出来的,方才还有些疑惑,现在伊斯梅尔彻底反应过来了。霍根他非但没有放at6半毒素进去,反倒是下了大剂量的催情剂进去。

    难怪这果酒被他品出些苦涩来。

    这一瞬间,伊斯梅尔当真是生气了。

    他想过对方直接下剧毒的药,那也正合他意。却没想到霍根做事这样极端,给他下什么催情剂。

    他改主意了。

    他想到了一个更加能够引发舆论的话题,比霍根小少爷往自己的杯子里下半毒素更加有趣。

    “有胆量,看来他没想过要活着离开。”

    “那我就成全他。”

    伊斯梅尔说罢,借着怀斯亚的力站起身。药物抽离了他的气力,但没关系——他当然可以释放精神力压制,只是会不可控地释放出足以挑起虫子体内好战基因的气息。

    “梅尔……?”

    于是在怀斯亚触碰到他灼热的皮肤时,随即感受到的就是伊斯梅尔身上爆发出的精神力,直将他一个a级雄虫都推开来。

    身旁的虫都察觉到了周遭气氛的变化,宴席厅内瞬间寂静下来,纷纷侧目看向这个角落。角落涌动着可怖的精神力,还没等虫们反应过来,那边漆黑的一道虚影便极速向前,穿透虫群直指那个想要逃走的身影。

    霍根不过走远七八米,就察觉到了身后的骚动,心头一紧就要逃走,却没想还没来得及迈开步子就被锋利的骨骼甲刃穿透脊骨直接捅了个对穿。

    剧痛从腹部袭来,椎骨受损带走了他所有的挣扎,他双腿一软就要跌倒。

    却是被腹间的骨骼甲刺得更深,锋利的边刃切开血肉,血肉还在下意识绞紧,裹住的每一处都血淋淋地撕裂开来。

    ……

    “咳——呃——”

    骨骼甲抽出,他猛地吐出一大口血。双膝发软地跪倒在地,身旁的虫们早已被此景吓得愣住,此时才小声惊叫着退后去,留出一个大圈。

    随后毛骨悚然地顺着骨骼甲收回的方向看去。

    “晚上好啊。”

    骨骼甲的主人——伊斯梅尔这样笑道,他的声音很轻易地传遍静得不安的宴席厅。

    他伸长的骨骼甲从脊背后方向四周伸长着,仿佛慵懒地环顾着四周,狼蛛的八支骨骼甲仿佛保卫般牢牢地护住它们的主人伊斯梅尔。

    其中一支染满鲜血,正大片大片地滴落在伊斯梅尔肩头,让人一身白色西服红了大片,就连肩头的长发也难免牵连。

    他说完,没人敢应。

    就连身后的怀斯亚也只是默不作声地观察着。

    只见人绿眸冷淡,一步一步走近那跪在大厅内的霍根,直到在人身后站定。

    才伸出手——

    随即便被霍根下意识的回击弄得一笑,也太弱了……就像挠痒痒。

    随即不用伊斯梅尔动手,那骨骼甲又像是拎小鸡仔般往人后背肩胛骨处刺入,将人拎了起来,因着重力霍根的躯体不住地向伊斯梅尔的方向倒去,那破裂的地方便越来越宽,直看得周围的虫一阵抽气。

    这是在做什么?

    摄像头还在继续工作,甚至从各个方向直播着。

    简直就是当场虐杀雄虫。

    可这么做的人是伊斯梅尔,没有人敢提出异议。

    霍根那残破的身体落到伊斯梅尔跟前,宛若烂肉一般细微地颤抖着。耳鸣占据了他的两只耳,但仍旧能够感受到伊斯梅尔的手按住他腰间的骨骼甲,生生地连着血肉将其硬撕扯了下来,血流如注。

    随后顺着破烂泥泞的血肉向上,抚上他空洞的腰腹,最后掐住了他的脖颈。

    剧痛摧毁着霍根的意识,他喉中的呜咽声被掐断,只剩抽搐的细微的呼吸声。他听到伊斯梅尔在他耳边说道:“你变聪明了。”

    “但很可惜,还不够。”

    言语间,伊斯梅尔手间用力,拧断了对方的颈骨,断送了这脆弱的生命。

    锋利的骨刃抽走,那躯体就轰然倒地,在地上留下一片血泊。随后,手起刀落就将霍根的头颅斩了下来。

    伊斯梅尔俯身捡起那头颅,死不瞑目的霍根半张脸都是血,糊得几乎看不出面容。但从始至终,伊斯梅尔都没有露出任何嫌恶的神色,反倒是一种恶意满满的愉悦,拿在手间端详了许久才噗嗤笑出声。

    笑过之后,他神色淡淡,垂下的眉眼多少有些寡然。

    “……好热。”

    吐出的却是众人听不懂的话,此时大家才反应过来似的去看伊斯梅尔。只见人露出的别着鬓发的那半边侧脸已经红透了,即便是压制着也难抵药效强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