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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还必须取回来。

    我抓着头发苦苦思考了很久,甚至想到把哈罗诱拐出来,指挥它帮我把包包叼出来。

    那么大的包,让一个小狗去叼,好像残忍了点。再说有那个时间把这一切跟狗交代清楚,还不如自己顺着楼外的管道爬上去呢。

    只要确信他在波洛,我就可以放心大胆地潜进去,两个地点的距离就算开车也要半个多钟头,再说他也没有理由中途突然折回。

    可我又不会开锁,他家的门是电子锁,好像也撬不开。如果谁能帮我把他家的钥匙偷过来……

    我试探着给世良发了邮件,并没期待立刻回复。她毕竟是高中生,上课的时候应该不能随便使用手机吧。

    结果我的邮件刚传过去,电话就打来了。

    “我说啊,夏目小姐,不用搞得这么麻烦吧?你名正言顺地站在他家门口,说‘把我的包给我,你这个人渣混蛋’不就都解决了吗?”她理所当然地道。

    “这、这不行的,谁知道他会不会犯病,再说我不想跟他打照面,你能不能帮我把他的钥匙偷过来……”我的要求好像太强人所难了,那可是波本啊,世良再怎么机灵也不是他的对手,可我真的走投无路了。

    没想到她居然同意了,我简直太感动了。

    “真、真的行吗,会不会太麻烦你?”

    “这种小事不值得一提,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就当是报答了。”世良爽朗的同意了。

    但我依旧很担心。她能成功吗?

    我们的计划一共分三步:

    首先,她要拉着小兰园子一起去吃饭,趁安室不注意,潜入员工休息室。他一般都把家里的钥匙锁在休息室的柜子里,那个柜子的锁很古老,用卡片就能撬开,然后把另一串几乎一模一样的钥匙放里面做替换——我无数次见过那串钥匙,能勉强伪造出外形大体一致的备份。

    我躲在附近,世良偷出钥匙再转交给我,我立卡打车赶到他家,打开门把自己的包取出来,再溜回波洛把钥匙给世良,她找机会再放回去。

    这个计划听起来就有很多漏洞,但世良并没有指出来,不知道是对自己很自信,还是因为她和我同样欠考虑,她十分欣然地同意了。

    于是,我从信用卡里划出去了好多钱,终于伪造出一串几乎一样的钥匙,火急火燎地赶到帝丹高中,把钥匙塞给世良,并在她们快放学的时候,躲进波洛附近的一家寿司店里待机。

    事情进展得意外顺利。当她把钥匙交给我时,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有没有起疑?”我急切地问。

    “完全没有,今天放学我请了班里十一个女生去波洛吃完饭,他忙得什么都顾不上了,开饭前我把果汁洒在我和一个女生的衣服上,我们顺其自然地去更衣室换衣服,我趁机把钥匙偷了出来。”世良有些得意地笑道。

    一想到十多个女生在店里叽叽喳喳不断点餐的情景,我心里涌起一种快感。

    真痛快。

    我本想问问她老板有没有招募新员工,其实我还有点好奇他的新搭档什么样。不过一想到时间紧急,连忙冲出寿司店,挥手拦下一辆恰好路过的计程车。

    来到他家楼下,我贼一样地东张西望,确定没有人注意,便蹑手蹑脚地钻进公寓楼里。

    他的公寓并没有管理员,我坐电梯来到八楼,来到他家门前。

    一阵莫名的紧张后,我深吸一口气,哆哆嗦嗦地打开他家的门。

    期间钥匙掉到地上两次。

    无论看见什么都别慌,我告诫自己。不要做不必要的联想,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没必要触景生情,你现在还好好地活着呢,不要怕,大胆进去,找到包就赶紧离开。

    我旋开门,锁上。还没转回身,就听见小狗的兴奋的哮叫,和颠颠奔跑的声音。

    哈罗小跑到我面前,吐着舌头,眼泪汪汪地望着我。

    我蹲下身,爱怜地摸了摸它的下巴。

    “想我了吗?哈罗。”

    它的脚上还绑着绷带,我小心翼翼地抱起它,往客厅里走。

    路过厨房,我死死别着头不往里瞅,客厅也不想待一秒,但我还是得硬着头皮小心地翻找,看看他把我的包塞到哪了。

    在客厅里转了两圈也没找到。他家十分整洁,想找什么一目了然,看来不在客厅。

    然而卧室里也没有。

    他的吉他靠在墙角,那天我没见到有吉他,估计近两天拿出来弹了。洗得干干净净的牛仔裤挂在墙上,桌上有一张白纸,上面有繁复的刻痕,估计是上一张纸印下的,这家伙又在计划着什么吗?

    这都不重要了,他就算去竞选首相我也不管,我只想找到我的包。

    可是它在哪?他该不会给我扔了吧?

    就在我记得焦头烂额时,哈罗忽然叫了起来,仿佛猜出了我的目的。

    它一边叫着一边往前跑,跑两步就扭头看我,似乎是让我跟上的意思,我照做了。

    它把我领到一个紧闭着的房间钱,抬起小爪子扒了扒。

    是让我打开的意思吗?

    我咽了下口水,瞪着那道紧闭着的门扉。

    这里面怎么散发出一股阴冷的气息?他该不会把尸体或者斧头、凿子、电锯之类的塞在里面吧?

    哈罗吐着舌头,又扒了扒房门,我咬咬牙,把门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