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她的恐惧，来自眼前的敌人，还是过去的残影…？》
敌人一语未发，
她的恐惧却已经先一步崩溃。
这不是胆怯，
而是被刻进骨血的反射。
就像野兽听见鞭声，
即使没有落下，也会先伏地颤抖。
［西区废弃码头］
「凤凰，西侧两个狙击手。」清风的声音从耳机中传出。
早上接到委託，几人开了会就安排好直接来端据点，因为目标…是人贩组织的窝点。
楚潠护在我背后帮我留心其他位子的状况，我掷出两柄飞刀，贯穿狙击镜。
「我的女人就是优秀。」他一手持着手枪，另一手轻拍了一下我的臀。
「墨羽，可以开始包围了。」
秦渊的声音传了过来，显然他跟清风一起待在指挥中心。
「唷，秦帮主今天不用陪夫人？」楚潠出声调侃。
耳机中传来秦渊略带烦躁的声音。
「先别提她，老子现在只想专心处理这些人渣。」
楚潠闻言挑眉，语气带着明显的揶揄。
「哦？看来我们秦帮主跟苍兰又吵架了？还是终于看清她的真面目了？」
他一边说话一边警戒四周，枪口对准可能出现敌人的方向。废弃码头瀰漫着咸腥的海风味，远处传来机械运转声。
「墨羽，从北面包围。清风，注意东侧出入口监控。」楚潠的声音变得严肃，战斗模式完全开啟。
「苍兰怀孕快满七个月了，你少跟他置气。」我出声提醒，手上把玩着匕首，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异常警戒：「发生什么事了吗？」
耳机中传来秦渊沉重的叹息声，隔了几秒才开口回应。
「她今天早上又发脾气，说我不够关心她。明明昨晚还好好的，一早起来就开始闹。」
楚潠听着秦渊略带疲惫的声音，眼神依旧警戒着周围环境。海风带着咸腥味扑面而来，废弃货柜在阳光下投下长长的阴影。
「怀孕的女人情绪本来就不稳定，你应该多包容一点。」清风的声音从耳机中插入，语气中带着提醒：「东侧有三个人在移动，看起来是要逃跑。」
楚潠立刻调整枪口方向，身体紧贴着顾昀的背后。他的另一隻手轻抚她的腰际，即使在战斗中也不忘展现佔有与保护。
「墨羽，准备堵住他们的退路。秦渊，私事等任务结束再说，现在专心点。」
楚潠的语气变得严厉，战斗中不容任何分心。远处传来脚步声与压抑的哭泣声，那些被拐卖的受害者就在前方建筑物内。
我确认了外围没有问题，跟平常一样嚣张的直接踹开大门走了进去。
但当我看到里面的人，
脸色煞白，
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匕首滑落，清脆的声音划破了空气。
......他们，怎么会在这？...
「钓到大鱼了！妈的，我就跟你说这样的委託她肯定会出现。」
「操，又输了。拿去拿去，愿赌服输。」
「死了两个狙，换一隻凤凰，值得。」
两个为首的黑衣男交谈甚欢，似乎刚结束了一盘以我为主角的赌局。
我的瞳孔剧烈收缩，惊恐的说不出话。
楚潠看到我的表情，感到十分不解，大步上前搀扶着差点因腿软跌坐在地上的我：「昀，怎么了？」
秦渊察觉到动静，急躁地问：「发生什么事？」
「楚潠！昀昀怎么了？」清风的声音充满担忧。
「我马上绕过去前门！」墨羽坚定的声音伴随脚步声从耳机传来。
「该死的，我不知道她怎么了！」楚潠声音明显透露着惶恐，一手扣着我的腰，一手举着枪对着那两名黑衣男子。
他从未见过我如此害怕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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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刃…影锋…」凤凰颤巍巍的吐出这两个名字。
「有趣，这小妞还记得我们。」其中一个男人缓缓走上前，毫不畏惧楚潠的枪口，直勾勾的盯着凤凰：「三年多了，好久不见啊，小凤凰。」
另一个男人带着玩味的笑跟在后面，眼神骯脏的在她身上打量着：「小母狗，我就说了，你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三年没见，身材长得越发好了。」
三年多，这个数字让楚潠神经直接紧绷。
他挡在凤凰前面，充满杀意的看着眼前的人：「你们他妈的…到底是谁？」
墨羽此时赶到，他通过通讯器也听到了刚才的对话。耳机那边传来金属碰撞声：「我马上到。」秦渊的声音饱含杀意，刚才的内容让他瞬间明白此次的任务是个陷阱，而目标正是凤凰，但为时已晚。
关于她五年前人间蒸发、三年前凭空出现。
那单纯的女孩，短短两年变成如今冷血的杀手。那空白的时间，答案或许就在眼前这两个男人身上。
「昀昀消失的那两年，是你们…」楚潠咬紧牙，杀意如潮水般涌现：「两年时间，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他的声音低沉如地狱来的恶魔。
墨羽举枪对准他们，走上前跟楚潠一同将凤凰护在身后。
此时的她完全说不出话，颤抖的跌坐在地上。
地下世界的传说杀手，此刻却完全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没用的…做什么都没用…」她喃喃自语，脸上已经佈满泪水。
两个男人，只是站在那边。便足以让一个连死亡都不怕的杀手畏惧到站都站不稳。
影刃两人看到她的反应，满意的癲狂大笑：「这小妮子还真有自知之明，看来放你出来测试的这三年，还是没让你的胆子大些。」影锋也露出邪魅的笑看着楚潠：「对她做了什么？当然是把一隻温驯的小猫咪，训练成完美的杀戮机器。」
两年间痛苦不堪的回忆如通海啸般打在她身上。
楚潠听到这话，扳机几乎要被他扣下。
远处传来引擎的轰鸣声，秦渊正在赶来的路上。
码头的空气瞬间凝固。
「今天你们都得死。」楚潠的声音如冰刃般冷冽。
下一秒，他跟墨羽感受到裤管被微微扯动。
两人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凤凰。
「你…你们快走…」她破碎的声音带着极度的恐惧：「做什么都没有用！快跑！」
她看着影刃跟影锋的眼神如通踏进地狱般绝望，起身用尽全力将墨羽跟楚潠往后拽，拉开他们与两个死神的距离。
楚潠感受到顾昀的拉扯，心中震惊与愤怒交织。他从未见过她如此恐惧的模样，那种发自内心的颤抖让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顾昀，我不会丢下你。」
墨羽同样被她的反应震撼，但战斗本能让他保持警戒。
影刃冷笑着上前一步，眼中满是残忍的兴味：「看看我们的小凤凰，还是这么关心别人。不过你忘了吗？反抗只会让身边的人死得更惨。」
影锋舔了舔嘴唇，语气充满威胁：「记得上次那个想保护你的小哥吗？他的惨叫声可真动听。」
耳机中传来清风急促的声音：「有十多个武装分子正从各个方向包围你们！秦渊还有两分鐘到达！」
楚潠紧握手枪，眼神坚定地看着影刃：「我不管你们过去对她做了什么，但现在她是我的女人。想动她，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两人不屑的看着楚潠：「你的尸体也配给老子的鞋踩上去？」
凤凰突然开口：「你们，只是在找我，不要把他们牵连进来…我跟你们走。」话音未落，她用力将墨羽跟楚潠往门口推，自己慢慢走向深处。
楚潠猛地转身，一把抓住凤凰的手腕，力道大到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你他妈想都别想！」
他的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声音低沉如野兽的咆哮。
墨羽同样抓住她的另一隻手，语气急切。
「凤凰，我们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些混蛋！」
影刃看着这一幕，发出令人作呕的笑声：「多感人的场面啊。不过小凤凰，你应该知道反抗的后果。」他的语气满是警告意味。
就在此时，秦渊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语气冰冷至极：「清风，狙击手就位了吗？我要这两个王八蛋的脑袋开花。」
清风的回应迅速而精准：「狙击点已确认，随时可以开火。但他们身边有人质。」
影锋玩味地看着眼前的僵局，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看来今天会很有趣。小凤凰，你的新主人们似乎很在乎你呢。看来这三年，你很享受？」他调戏的看着凤凰。
墨羽跟楚潠压根抓不住凤凰。她一个转身同时扭开两人的手。用力将楚潠踹向墨羽，墨羽被他撞一个踉蹌，两人重重的跌在门外的水泥地上，眼睁睁看着凤凰关上门。
那一瞬间，他们看到她复杂的眼神——带着自己深陷困境的绝望，还有他们脱离险境的欣慰。
她知道这一步踏出去，自己可能永远回不来。但若不走，他们会死。她怕失去他们，更怕再次看到身边的人因自己惨死。
她寧可隻身一人回到地狱，也不愿看到眾人一起被焚烧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