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依依是被水流声吵醒的。
恢复意识后,她努力睁开眼睛,首先进入眼帘的是黑乎乎的天花板。
她试图起身,却发现四肢僵硬、痛的厉害。
嘴巴也干燥无比,是叫的太狠导致的。
小穴里火辣辣的疼,不用看都知道肯定红肿一片。
用尽全力起身靠在床头,环顾四周,周围装潢陌生又熟悉。
原来还在江席家啊。
她好像被操晕过去了。
书桌上的闹钟指针指向十一点……已经这么晚了!?
她忍着身上的疼痛想下床赶快回家,却又突然停下来。
是了,那个家里又不会有人在意她回不回去,何必那么着急。
房间门被推开,江席全身赤裸,胸膛上还在滴水,水珠就这么顺着腹肌向下滑落,一路滑到茂密的黑丛中,又消失不见。
任依依转头就看见这样一副场景。
她的表情从落寞转成惊讶,最终又变成羞愤。
“你他妈变态啊!”
说着还使劲甩了个枕头出去。
只可惜她现在一点力气也没有,要不然这枕头高低得甩在江席的脸上。
他面无表情,似乎刚才床上那个疯狂的人不是他一样。
“喝水。”
他察觉到她哑的过分的声音,“好心”地拿水递过去。
任依依瞪了他几眼,完全不存在什么小姑娘刚做完爱“应有”的羞涩。
爽够了,自然也就恢复原样了。
江席没打算跟任依依计较,她要是真这么容易就乖乖听话,他当初也不会看上她了。
野猫就是要慢慢驯养的。
任依依不再看他,怕自己长针眼,她别过脸,仰头咕嘟咕嘟地灌水。
她也要洗澡,身上肯定脏死了……
不对啊。
她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光滑细腻,连汗液都没有,更别说粘液。
脸上呢,也是干干净净。
正要摸向自己的小逼,突然听到江席开口:“干嘛呢?又发骚了?”
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才发骚,暴露狂。”
“你给我洗澡了?”
“嗯。”
“谁让你帮我洗了?你他妈就是想占便宜。”
江席不接话,只是抬腿走过来。
任依依嘴上厉害,可心里到底还是被刚才发生的事威慑到了,她紧张的往后挪了几下。
“你干嘛?我告诉你,真不能再来了——”
没成想江席根本没看她,经过床铺径直走向衣柜掏出衣服利落地穿上,再转身走到书桌前坐下。
“……”
任依依小脸通红,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在他这里吃瘪了。
她赌气,不顾还在酸痛的手脚,硬生生光着脚下了床。
这下江席终于看她了,他微微皱眉,伸手拽住她的手腕。
“干嘛去?”
“回家啊,还能干嘛?”
“我让你回家了?”
任依依火冒三丈:“我回家还要你允许?”
听完这话,江席的表情居然有些不可思议。他思想斗争了一番,思考是自己的说明有问题,还是她的智商有问题。
最后他又恢复冷漠,收回手,不再看她。
“随你,出了这个门,之前说的事就取消。”
这下轮到任依依不可思议了,她瞪大双眼,杏眸硬生生挤出些许怒意。
“你要不要脸啊!说话不算数!不是说好……”
江席也有些不耐烦了:“条件是什么你忘了?”
“不就是和你做爱吗?”
“……”
江席忍无可忍,再次拽住她的胳膊,用力把她拉过来,声音狠戾:“我说让你做我的母狗,什么时候说只用做爱了?”
任依依还是没能理解“做母狗”这三个字的真实含义,在她看来,这只是色情的一种表达方式罢了。
和做爱有什么区别吗?
江席手上的劲越发大力,强迫她回过神来。
“意思是,以后我就是你的主。”
他无视她张大的嘴巴,继续说:“可以不这么叫我,这随你。但你以后都得听我的,我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我要睡你就睡你,要玩你就玩你,你不能有异议。”
“所以,我不让你回家,你就不能回家。”
“要不然就是你违约,懂了吗?”
任依依仿佛被石化在原地,一声不吭。
江席没管她的反应,再次松开手,转头打开电脑,不再搭理她。
过了好半天,任依依的声音才传过来。
“江席你耍赖!你当时没说清楚,不算!”
“规则是我定的,你觉得不合理可以不参与。”
他头都不回,敲打着键盘,不知在搞什么。电脑屏幕上一长串英文,她根本看不懂。
“之前的话,也就当我没说,吴刚的事你自己想办法吧。”
他终于敲完了一长串英文,修长的手指离开键盘,转椅随着他的动作转动,面向任依依。
“再说,我已经说的很直接了。”
“是你自己理解错了,怪不得别人。”
任依依想的没错,她果然上了贼船。
面前的男人面容俊朗,五官端正,气质出众。
说出来的话却跟厉鬼一样可怕。
她忍住自己一拳锤到他脸上的冲动。
本以为就做个爱而已,她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赚了。
谁知道是这个意思?!
“……期限是多久?”
抱着死就死吧的心情,任依依终于开口,只希望不是太久,那她还勉强能接受。
男人关掉电脑起身走到窗边,伸手把遮光窗帘拉了起来,又整理了下凌乱的床铺。
“到我不想继续了为止。”
依依内心疯狂吐槽,那你要是一直想,老娘岂不是一辈子都不自由了?
不自由……
突然,模糊的记忆涌上心头,任依依一愣。
之前听到“主人”两字时,那激动兴奋的感觉又回到她身体里。
是哦,她以后就有主人了。脖子上不会被轻易扯断的链条,给了她极大的安全感。
一辈子这样也不错吧。
任依依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可必须承认,现在她已经不排斥这件事了。
至少她的世界里不会再只有她一个人。
不过……她可不想被江席看出来她的想法。
任依依用自认为精湛的演技表现出厌恶到纠结再到妥协:“行吧。”
江席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她面前,他眼神平静无波,但嘴角在黑暗中微微挑起。
她在想什么,他怎么会不知道?
家庭带来的创伤,会影响一个人的一生。
小猫对人哈气,通常不是因为它天生就攻击性强,而是它先前受到过伤害。
就像那只小白猫一样。
一个流浪猫,居无定所,没有猫妈妈在身边,还受到过人类的恶意攻击,自然会对其他人类亮出獠牙。
这不是它的错。
更不是她的错。
他照顾小猫,喂它食物,顾它冷暖,它也自然会慢慢收起獠牙,放下防备。
只等它完全信任他的那天,就把它抱回家。
给它一个家,不好吗?
嗯,他可真是个好人。
任依依见男人打算去关灯,开口询问:“我什么时候能走?”
“为什么要走?”他停下动作,好像真的好奇似的。
“……”
算了算了,说也说不过他,掰扯只会浪费时间,徒增烦恼。
“我睡哪?”
江席对她的让步很满意,拍了拍自己身边的被子。
任依依眉头紧皱,“我不要。”
“……我不习惯和别人睡一起。”
“做都做了,还怕睡一起?”
任依依又不耐烦了,“这不一样!”
男人好像心情不错,没说什么,起身离开房间走向客厅。
“你睡这里,我睡沙发。”
“诶……”
任依依想问他为什么不让自己睡别的房间,她之前明明看到还有房间的。
但江席长腿一迈,一转眼就没了,还顺手给她带上了门。
抱着有床睡就行的心情,依依往床上一躺,就开始酝酿睡意。
这还是第一次在陌生的环境过夜,周围很安静,窗外有风吹过的声音,树叶沙沙作响。
他的床很大,还挺干净的,难道是趁她晕着的时候换了床单?
被子上有一股晒过太阳的味道,还夹杂着他身上的薄荷香。
不知为何,比在家里睡觉轻松多了。
任依依闭上眼,不再想别的事,身体的疲惫让她很快陷入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