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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9h9С˵ > > 风起北美1625 > �410� 库页岛(一�
    黑龙江在奴儿干城至出海口之间的江段,水流速度明显减缓,河道曲折度也逐渐变大�
    这段河道平均水深�4-6米,可通行的航道宽度在200-300米,但存在多个天然沙洲和江心岛,尤以奴儿干城(今特林小镇)附近最为复杂�
    在这个时期,未有大型挖泥船清淤的情况下,从入海口直到上游勃利堡,暂时还无法通行大型船只,仅允许载重量在150-200吨左右的小型桨帆船通航�
    当然,若是采用平底帆船的话,则可通行200-300吨的船只�
    盖因,下游河道还普遍存在河沙淤积现象,如黑水三角洲(今库尔河三角洲)年淤�10-15厘米,庙街下游约三十公里处,也有大片沙洲群,给通行船只造成巨大障碍�
    在大明永乐、宣德年间,奴儿干都司曾多次组织过官方疏浚,征调沿河两岸土著部落,挖掘淤积河沙,清理河道�
    但当大明权威不再,而且商贸不通的情况下,便无有人再对河道清淤�
    五年前,新华两艘探索船在驶入黑水时,因为不熟悉水文,便有一艘船搁浅在入海口附近的沙洲,招募了当地数十名费雅喀人,费尽周折才堪堪将之拖出�
    随后,新华人的探索船在沿河上朔时,便格外小心谨慎起来,几乎是以龟速的方式缓缓前进,并详细地测量和标定航道�
    从黑水入海口至勃利堡,接近一千公里的距离(约980公里),探索船硬是花了四十多天(需要不断测量水深),方才蹚出了一条较为安全的江上航道�
    整段河道的最佳通航期在六月中旬至九月初,这期间江水最丰,可行大船,而且航道也较为宽阔�
    不过,黑水出海口附近,沙洲群较多,常年水深在三米以下,船舶行驶,需要万分谨慎�
    1639�8�10日正午,“远�-3号”的甲板上,船长张耀深眯起眼睛,看着前方逐渐开阔的水域,长舒了一口气�
    “总算过了这鬼门关。“他抹了把额头的汗水,转头对舵手喊道:“保持航向,速度不要超过三节!�
    这已经是他们第三次穿越黑水入海口的沙洲群,虽然积累了些经验,但每年变幻莫测的沙洲仍让人提心吊胆�
    “报告船长,'远望-4�'发来信号,他们船底似乎擦到了什么东西。“瞭望台上的水手突然喊道�
    张耀深心头一紧,立刻举起望远镜看向后方跟随的姊妹船�
    只见“远�-4号“的航迹有些歪斜,甲板上的水手正忙着检查船体�
    “减速!发信号询问情况!“他下令道�
    片刻后,信号旗传来回复:轻微擦碰,无大碍,可继续航行�
    张耀深这才稍稍放心,但眉头依然紧锁�
    因为,船队驶入库页海峡(即鞑靼海峡)后,又迎面遇上了浓雾�
    乳白色的雾气包裹着船只,能见度骤降至不足两百米�
    张耀深不得不下令进一步减速,并派水手到船头仔细眺望,并随时敲钟示警�
    这个时节(夏季),北部寒流与南部北上的对马暖流在此相遇,暖湿气流遇冷容易凝结成雾,常常会大雾弥漫,能见度极差�
    至傍晚时分,船队在经过库页海峡最为狭窄处后,大雾稍稍减弱,而且海域逐渐变宽,海水也相应变深,使得船只稍稍加快了一点行程�
    8�11日下午,一路相随的大雾终于散去,抚宁堡(今亚历山德罗夫斯克市)简陋的木制码头出现在视野中�
    张耀深看着岸边那些低矮的木屋和围栏,不禁叹了口气�
    这与北瀛岛的那些繁华港口相比,简直有天壤之别�
    说是码头,其实不过是几根粗大的圆木打入岸边滩涂,上面铺着粗糙的木板�
    十几个身影正在码头上忙碌,为首的中年汉子身材魁梧,脸上留着浓密的胡�--抚宁堡民兵队长郑怀远,一个曾经战场上厮杀过的辽卒�
    “张船头,路上可还顺利?”郑怀远的声音洪亮有力,他大步上前,推开一名土著劳工,主动接过从船上抛来的缆绳,熟练地系在码头木桩上,“可有什么好玩意,顺路给俺们抚宁堡带来?�
    张耀深跳下踏板,笑着说道:“路上还算顺利,至少没碰上风暴。不过,海峡里的雾气比去年要浓多了,我们在五十里外就不得不减速。�
    “呵呵,至于给你带来什么好玩意,你就不要多想了。船上的货物,全都是从黑水拓殖分区拉来的毛皮和冬参。哦,对了,还有六个要去北瀛岛见见世面的部落小王子。�
    “见世面?”郑怀远闻言,嘴角不由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估计,是黑水拓殖分区绑来的人质吧?�
    “不要这般口无遮拦,人家听得懂一点汉话。”张耀深回头朝船上看了一眼�
    那几名年轻的部落“小王子”晕船得厉害,早已瘫软成一堆烂泥,正被几名水手搀扶着,往岸上走来�
    抚宁堡是两年前新华在库页岛建立的第十一个据点,位于岛屿西海岸一处天然海湾内�
    堡内建筑清一色是用粗大原木搭建的长屋,屋顶覆盖着厚厚的海草和泥土以抵御严寒�
    中央广场上立着一根旗杆,上面飘扬着红底金星的赤澜五**�**旗,已经被海风吹得有些褪色�
    郑怀远领着张耀深等一众船员穿过泥泞的道路,沿途不断有居民向他们行礼问好�
    这些开拓者大多面容粗糙,衣着简朴,部分土著女人用兽皮和交换来的粗布缝制的衣裙包裹全身,几个孩子赤着脚在泥地里奔跑嬉戏�
    “今年收成如何?”张耀深目光扫过堡外一片片开垦不久的田地,那里的大麦长得稀稀拉拉,明显营养不良�
    “比去年好些。”郑怀远叹了口气,“俺们按照北瀛岛派来的农官的建议,在田地里埋了不少鱼内脏做肥料,土豆和大麦总算有了点起色。但这点产量……连堡里半年的口粮都不够。�
    他指向远处一片新开垦的土地,笑着说道:“那边种的是从北瀛岛培育出的耐寒土豆,如果我们也能试种成功,或许明年能少要些补给了。�
    一行人走进指挥所,屋内陈设简陋,一张粗糙的木桌上摊开着库页岛地图�
    图上标注了新华已建立的十二个据点,除了抚宁堡外,大部分皆位于北纬49度以南,星罗棋布地分布在沿海一线�
    至于岛屿北部,则是一片空白,尚无进行开拓,甚至连一座毛皮收购栈也没有设立�
    “我们许屯长没在堡里,带着几个护卫去西边谷地了。”郑怀远给张耀深倒了一杯热茶,热络地说道:“那里好似发现了煤矿,要是确认了的话,俺们就能问上头多要一些人过来。说不得,这里就要热闹起来了。�
    “北瀛岛又不缺煤,上头未必会为此给你们多送些移民过来。”张耀深不以为然地说道:“再说了,咱们整个北瀛拓殖区哪里还会少了烤火的木头。你们抚宁堡就算挖出了煤矿,估计一时半会也没什么销处。�
    “不会吧?”郑怀远闻言,不由愣住了,“俺记得两年前在建昌(今北海道小樽市)做码头巡警的时候,听那些来自新洲本土的船员说,只要发现了煤矿,那必然会得到上头的重视,然后就会不遗余力地进行采掘开发,还要建很多厂子。�
    “那是新洲本土,要搞那个什么工业建设,炼钢炼铁、生产焦煤、还有什么提取煤焦油之类的,自然会对发现的煤矿进行大力开发。但咱们这里啥都没有,哪里用得着这么多煤炭?�
    “就算不能拿来搞工业开发,那将煤炭挖出来用于烤火煮饭,也能换点钱吧?�
    “郑队长,你生火做饭,冬日烤火取暖,是愿意用野外不花钱的木头,还是从口袋里掏出几个大子来买几块煤炭?�
    “……”郑怀远愣了半响,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他奶奶的,老子自然是不愿意白白花钱去买煤炭来烧火的。唉,合着俺们抚宁堡就算发现了煤矿,也没什么卵用呀!�
    第二天午后,抚宁堡将数月收集而来的毛皮一捆一捆地装上船,数量足有四百余张,其中不乏大量细密柔软的紫貂皮�
    目前,整个库页岛每年可为北瀛拓殖区提供约六千到八千张各色毛皮,总价值超过六万两白银�
    再加上渔业收获,该岛的总产出可能会达到八万到十万两白银
    按经济价值来衡量的话,北瀛拓殖区该对岛的开发可以算是盈利的,为整个地区的财政充裕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撑�
    货物装载完毕后,“远�-3号”和“远�-4号”相继拔锚起航,驶离码头,朝南方疾驰而去�
    张耀深站在船尾,望着逐渐远去的抚宁堡�
    岸边,郑怀远和几个民兵还在挥手告别,他们的身影在苍茫的天地间显得如此渺小�
    “明年见!“郑怀远的喊声随风飘来�
    张耀深举起手臂回应,心中却想着:这片苦寒之地,究竟要吞噬多少人的梦想与生命,才能变成所谓的“新华乐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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