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斯寒停在几步之外，单手解着袖扣，清隽的眉心微折。
黎枝看着他忽然想起来，“宋总你不会对猫毛过敏吧。”
她警惕地看着他，“如果你不让我养，我还可以重新打包回去的。”
落下一声轻哂，“可以养，但最好在一楼待着，不准进卧室，书房。”
宋斯寒单手揉了揉眉骨，淡声补充。
黎枝皱了下鼻尖，慢吞吞‘哦’了声，也行吧。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忍。
宋斯寒四处打量着大变样的客厅。
沙发上可可爱爱的抱枕，桌面肆意伸展的永生花，窗台封装的玻璃花瓶玫瑰花在束缚里绽放。
淡淡的香味蔓延，到处都充斥着女孩子的痕迹。
黎枝注意到宋斯寒眼神，弯着眉眼打趣，“宋总，后悔吗？”
宋斯寒视线移回来，英挺的眉轻轻一挑，“后悔什么？”
“我这人毛病很多，”黎枝掰着手指头数，“爱吃火锅爱吃辣，喜欢一切漂亮却不实用的东西，还爱在浴缸里睡觉，我们好多习惯不一样。”
“放心，”宋斯寒眼神调侃，“这里的浴缸足够大。”
“...”她说得是这意思！
黎枝红唇噘了噘，起身将怀里的猫转移到沙发旁边的猫爬架，“虽然但是，宋总，我要和你签个约法三章。”
“具体内容？”
“万一我们吵架，你不准说什么‘这是我的地盘，你给我走’。”
“denise. ”宋斯寒声线淡了淡。
“嗯？”
宋斯寒有些无奈，“我在你眼里，就这么没风度？”
“...”
黎枝看着宋斯寒，忽然噗嗤一笑，笑得前仰后合，从茶几下方摸出一张a4大小的纸，“我当然相信宋总啦，几千万眼都不眨的就送我啦，约法三章嘛，当然不止这一条。”
“我的那份已经签好名了，”她递出一支笔，打开口红涂抹到宋斯寒拇指，指心温度交缠，黎枝亮晶晶的眼望向男人，“这是你的，亲爱的宋总。”
约法三章，包括不限于——
不准自诩房子主人，两人是平等的；
不准未经允许擅自出现在对方家人朋友面前；
如果这段关系有一方不想继续了，好聚好散去留随意；
......
那什么不能太过分！做好防护措施！宋总，请节制！
薄薄的纸片夹在男人修长冷白的指间，宋斯寒看了几眼，轻轻颔首，慢条斯理开口，“没什么问题，除了...”
“除了什么？”
“最后一条，denise，‘那什么’是什么？”
似乎根本没想从她这里得到答案，将最后一条划掉，宋斯寒干脆签了名，纸张右下角留下一个龙飞凤舞的‘宋’，“不管是什么，抱歉，节制不了。”
“...”
黎枝和宋斯寒对视半晌，男人黑眸漾着淡淡的促狭，意味太过明显。
她被看得脸颊一红，行，她忍了！
反正睡宋斯寒这么一个大极品，她完全不亏。
之前没太关注，在这儿的90%时间都是床上度过。
第一次有闲心打量起宋斯寒在伦敦常驻的这间总统套房。
黎枝在偌大的客厅漫步，欣赏，忽然发现角落里竟然摆置着一只很大的鱼缸。
“咦。宋总你还养鱼啊？好漂亮哦。”
黎枝走过去打量，这边不小的空间被单独砌出一片玉台，黑灰色玉石为底，整片鱼缸没有多余布景，各色的鱼在透明的水里游。
很高级的漂亮。
她转头，望着宋斯寒媚眼轻眨，“我是宋总鱼缸里的哪一条呀？”
宋斯寒单手折着衬衣袖朝她走过来，小臂线条分明如精雕玉琢的白瓷，拿起鱼缸边的饵料撒进去。
轻哂，“第一次见人上赶着当鱼缸里的鱼的。”
黎枝嗔了他一眼，“反正不管，我要当最漂亮的那条。”
她扒拉着鱼缸，饵料一撒，一群鱼游得愈加欢快，争相雀跃。
这时，一只通体透白的小美人鱼游到她跟前，蓝色鱼尾像是婚纱绽放，黎枝指了指，“这条好漂亮哦，宋斯寒，以后就是我的了。”
“...”宋斯寒很轻地勾了下唇，竟然随了她这幼稚把戏，“行，我替你养。”
宋斯寒的答案正合黎枝心意，她只想拥有，懒得费力气。
“好啊，嘻嘻。”黎枝踮起脚尖在宋斯寒脸上亲了一下，漂亮话像不要钱一样，“那就恭敬不如从命，谢谢宋总咯。”
宋斯寒望着她明艳的小脸，“就这么谢？”
“那你还想怎么谢。”
宋斯寒半抱起黎枝将她放到玉台上。
墨玉冰凉沁人，黎枝背后是鱼缸里游得欢快的小鱼。
他握着她的下巴吻过来，“denise， 别怀疑自己的魅力，忍不了。”
“也克制不了。”
鱼儿在宽大的鱼缸里欢快游弋，激起层层水花，前曲足够漫长。
流苏钻石耳坠碰出阵阵声响，仿佛能听到鱼缸内晃荡的水流。
或者压根分不清是哪里的水声。
宋斯寒吻着女孩天鹅般的颈低叹，“bb， 欢迎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