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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昭摸摸自己脸蛋,挺软乎的啊。

    就是下巴尖尖的,看起来很瘦,原来是营养不良。

    以后要多吃点,不能亏待了自己。

    忽听年牧归道:“他身子弱?气血虚亏?饮食不济?”

    医师点点头,有些发抖,“是...”

    “他吃得比小猪都多,早午晚膳一顿不落,夜里还要宵夜,”年牧归冷哼一声,“哪来的饮食不济?”

    岂有此理!

    年牧归,你偷窥小爷吃饭!

    不对,像他这样的大官不用偷窥,大概是叫别人记下来禀报的!

    我就说那俩小厮成天藏着个本子干啥呢。

    还有没有点隐私了?

    还有,谁特么吃饭像小猪!

    许昭挫了挫牙,脑袋上几根银针抖了抖,他又赶紧坐正。

    自从被医师诊断出营养不良,府里的后厨更上心了,每顿饭都变着法地做,量也大了很多,那叫一个色香味俱全,

    许昭每顿都跟吃席似的,饭菜都不重样,怎么也吃不腻,午后还有很多开胃的东西送来,弄得他晚膳吃得更多。

    站在镜子面前,捏着小肚子是逐渐长起来的肉,许昭有点发愁。

    小爷腹肌去哪儿了!

    这么吃下去,真成小猪了。

    都怪年牧归。

    不过,等下一顿开饭的时候,许昭还是照吃不误。

    太香了,忍不住啊!

    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卤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腊肉香肠......

    许昭觉得《报菜名》还真是谦虚了。

    又养了几日,便是中秋了。

    许昭午睡后被叫起来,按在镜子前开始打扮。

    脸上涂脂抹粉,头上戴了珠翠,衣服一层又一层,腰带镶着珠子,连鞋都比平时精致。

    这身衣裳是新做的,衣料是年牧归才赏赐的,好像是什么贡品。

    东西还挺难得,小皇帝都赏了年牧归,年牧归便赏给了府里的家眷,正好做中秋的衣裳。

    参加宴会要穿得隆重些,衣服都比平时多了一层,还好最近不太热,穿着正好。

    这衣料还挺特殊,虽然严严实实裹在身上,竟然也不闷得慌。

    摸起来还滑滑的。

    真奢侈...

    还有,这年牧归也不知道这么想的,竟然带着个妾室参加中秋夜宴。

    也不怕人笑话。

    傍晚,宴会开始,流水一般的席面上来,歌舞管弦,一片欢腾。

    奢侈,太奢侈了。

    许昭往嘴里塞了块鹿肉,边看跳舞边感叹。

    这个男孩跳得不错,腰真软。

    那个也不错,这么能转圈,头不晕吗?

    抬头看看年牧归在干嘛。

    竟然也在看跳舞。

    啧。

    真是好色。

    他悄悄翻了个白眼。

    宴会来了很多人,都是达官显贵,坐在许昭对面的那些,频频跟年牧归敬酒说话,一看就是侯爷王爷什么的。

    那个坐在最头上、一脸和蔼的男子,大概就是裕王爷。

    许昭默默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敬你,男主的伙伴!

    还有谁来着?

    许昭想了想,好像还有个小侯爷,姓孟。

    他在对面的人里巡视着。

    这位年纪不符,胡子都白了,那孟小侯爷应该挺年轻。

    后面那个也不是,看着连刀都拿不动,孟小侯爷后期可是能领兵攻城的。

    说话结巴的...

    年纪太小的...

    好像都不是。

    许昭一个个排除,目光落在中间一位身材壮硕的男子身上。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拽了拽翠花的袖子,小声道:“翠花,看见对面那个帅哥了吗?”

    “哪个?”翠花抬起头,看向对面。

    “就那个紫色衣服,一身武装打扮,看起来凶巴巴的那个。”许昭道。

    “哦,看见了,”翠花问,“怎么了?”

    许昭道:“我乱走不方便,你去打听打听那人是谁,悄悄的啊。”

    “哦,好。”翠花点了点头。

    然后拿起面前的茶壶,装作去倒茶的样子,凑到了许昭旁边那位贵妇人旁边,弯着腰,压低声音问:“夫人,您知道对面那个紫衣服的男子是谁吗?”

    许昭一脸无奈。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打听”,什么叫“悄悄”啊!

    还好,那位贵妇人挺好说话,翠花这么问也回答了。

    说完,还转过头来,朝许昭笑了笑。

    许昭尴尬极了,也对着她笑了笑。

    翠花喜滋滋地回来,道:“打听到了!”

    “嗯,真棒。”许昭无奈地揉了揉他的脑袋。

    翠花继续道:“那人姓孟,叫孟庭窗,也可能是孟庭床,是个侯爷,才十八,脾气不好,叫咱别惹他。”

    许昭心想,那贵妇人还挺热情,一口气连人家脾气啥样都说了。

    那孟什么的,看起来脾气确实不怎么样,一脸的凶相,跟年牧归差不多。

    不过,年牧归可比他吓人多了。

    昨晚上又被叫去“侍寝”,叫他摁床上欺负了个够呛。

    这人不知道什么癖好,也不真的干什么“侍寝”的事,就爱撕人衣服,还掐胸口...

    这才半个多月,寝衣都撕坏好几身了。

    蚕丝的呢,多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