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维靠在栏杆上看他:“哎呀,烹饪课结束了吗?”
德米拉站定,猩红色的眼眸往上看。
萨维轻笑着说:“哈哈,还以为你会翘课呢。烹饪课怎么样?”
德米拉:“无聊。”
“就猜到你会这么说。”
萨维想到了时岁,舌尖有些痒痒的。
唉……时岁要是快一点就好了,否则暴君在那里,有些亲密的事情可不太方便做。
“还要处理血包的事吧?毕竟填充食物库的工作就要开始了,下次来家里的血包可不能全都杀死啊。”
萨维眯了眯眼,慢吞吞道,“毕竟还有一些新生儿需要用到呢……啊,怎么说着说着就生气了?”
德米拉并不喜欢废话。
对他来说行动大于言语,只是在萨维身上没必要耗费太多力气——这个不收管束的家伙像是泥鳅一样难缠。
浪费时间。
萨维:“……”
他看着德米拉抬步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恶意慢慢地从心底泛了起来。
……真好奇啊。
这家伙叫时岁主人的话,一定会感到很耻辱吧?
德米拉并不在学院内久住,作为十字剑家系的亲王,他回到了家系的庄园。
冰凉的水流冲刷着白皙的躯体,血族亲王的肩比起萨维更宽一些,腰部则是典型的蜂腰,肌肉恰到好处的有力,呈现出介于更倾向于成年人的荷尔蒙魅力。
水流汇聚到下水口,逐渐小了。
德米拉出浴室的时候只围了一条白色的围巾,吹干的黑发垂落搭在额前,将因为狭长眼眸而呈现出不好接触感的脸柔化了不少。
他随手抄起桌面上摆放着的高脚杯,血红色的新鲜液体在杯中晃动,呈现出怪异的弧光。
不知道为什么,一股躁动感始终潜伏在德米拉心中。
落地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底端的缝隙透进来一点点,德米拉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那里,旋即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
阳光出来,到了睡觉的时候。
血族的寿命太过长久,梦境对他来说并无太大的意义,那些情景总归会遗失在漫长的岁月中。
但近日,德米拉的梦中常常出现一个戴着面具的少女。
今夜也是如此。
或许是烹饪课上的对视给了暴君些许暗示,被挑衅的亲王感到暴躁。
而那样的情绪总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
这场梦境氤氲着湿漉漉的水汽。
孱弱的人类像是待宰的羔羊,她蜷缩在棺材的一角,被褥只能遮掩住半身,暴露在外的小半截腿白皙修长。
但她的目光可不像是羔羊。
面具后的眼睛直勾勾地注视着他,明明处于弱势,那双眼中却隐隐约约可见挑衅。
德米拉不喜欢被挑衅。
他的父母死于他的手中,所有的教诲里,德米拉只记忆一句。
——弱者只会变成强者的食物。
他站在棺木边,和那双浅棕色的眼眸对视,人类下意思地蜷起腿,像是躲避。
德米拉并不喜欢漫长的狩猎。
他没有耐心像是野蔷薇那些家伙一样引诱人类,暴君无法从那种迂回的方式中获得满足感。
他更喜欢收割的一瞬间,爆开的血液是生命最完美的呈现。
但这是在梦中,所以无所谓。
他踏入了自己的棺材里。
只需轻轻一带,人类就撞入怀中。
她似乎有些懵懵的,在怀抱里并无动静,德米拉抬起手,指尖触碰到了她的颈侧。
指腹按下。
人类少女死死盯着他,一副随便做什么,她也并不会害怕的表情。
德米拉忽然想到落在那个混血种唇角的亲吻。
……这张嘴该塞点别的东西。
冷漠的亲王面无表情地想着,他会让她合不上它。
德米拉低下头,上挑的狭长眼眸中流露出几分兴奋,尖锐的獠牙割开了血管,香甜的血液气味溢出。
鲜活的人类血液比起酒杯中的要多几分甜美味道。少女的躯体颤抖着,心跳的速度很快,导致血液的芳香愈发浓郁。
那是与野蔷薇家系血族身上恶心的气味完全不同的馨香。
德米拉吞咽着。
一双手抵在了暴君的胸前,抗拒地推动着。
“害怕了?”德米拉的语气沉沉,每一个字都很清晰,“我以为你什么都不怕,所以才敢来挑衅我。”
暴躁的亲王让一切滑入了失控的旋涡。
冰凉的皮肤接触,他攻城略地,吸血的同时夺走人类的呼吸,看她在窒息时候达到极乐。
面具遮挡了半张脸。
德米拉想掀开那张面具,但梦中隐隐约约有什么限制着他的行动。
暴君有些不爽,但很快别的感官覆盖了那种感觉。
她因为承载不住而抿起嘴的表情令亲王心中的暴戾因子兴奋的跳动。
獠牙刺穿的伤口里,血液不断地溢出,被危险的血族尽数饮走。
暴力、失控、从未有过的窒息感。
德米拉似乎会因为征服她感到愉快,所以暴君并不施舍给她能够缓解疼痛的缓冲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