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狱甩出去一张测试报告，刚好甩在龙渊脸上。
他也不管有没有惹怒对方，双手用力推向白曦晨和龙渊，试图把他们都推出去测试室。
“你们走，你们走！我要当试睡师！”
龙渊没防备被推了个趔趄，差点倒在他后边的人身上。
假装的和善轰然破碎。
龙渊气急败坏地把手按在刑狱的脸上，五指用力捏住面具，直接将银色面具捏得变形后甩飞出去，露出刑狱那张恐怖扭曲的脸。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龙渊的手狠狠打在刑狱脸上，留下一个大大的手掌印。
“别忘了你的身份！”
声音不大，甚至还有点温柔，但落在人耳朵里却如同丧钟在响，所有人都低下头，不敢再看向龙渊兄弟俩。
白曦晨脸上闪过了一抹惊慌和厌恶，但很快被掩饰过去。
她慌忙走上前，担忧地看着刑狱，想要说些安慰的话。
话到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刑狱太平静了！
他脸上没有任何愤怒和不甘，也没有通常看到龙渊时的害怕恐惧，这让白曦晨有点慌。
白曦晨想息事宁人的时候，龙渊并未打算就此放过刑狱。
他拉下刑狱的领带，说话声音像是浸了砒霜的蜜饯。
“今天的胡闹就算了，回去领罚，我们还是好兄弟！”
刑狱低垂着头没有反抗，蓝色的眼珠子中不带任何人类情绪地转动了几下，落在矮他一头的男人头顶上。
谁也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干什么。
不知为何，这幕场景落到白曦晨眼中，无端让她觉得瘆得慌。
不能，总之不能真让阿刑失控，会很恐怖！
白曦晨赶忙上前，拉开龙渊的手，笑着埋怨道：“好啦，阿渊！都是一家人，不要随随便便就说什么惩罚，会让人家误会！”
见龙渊只是哼了一声往后退了半步，没当众反驳，白曦晨深吸一口气又转向刑狱。
“我这里刚好还有一个面具，要不先应个急戴一会吧？至于你说的事，咱们回家再商量，好不好？”
刑狱接下面具，放在手上把玩，并没往脸上戴。
他略微躬着背，维持着被人拉住领带向下拽的样子。
白曦晨紧张地盯着他，正以为他还要闹下去时，就看到两排森森的白色牙齿张了开来。
是阿刑！
他说话了，声音还异常的温柔。
“好久没有一起聊聊了，一起走吗？”
刑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挡住龙渊，就算被龙渊看透想法，仍然不愿放弃。
就算现在，他仍然想把眼前这一对男女带走。
是怕龙渊看到那个女孩吗？
还是怕他毁了她？
龙渊意外地看过来，眼神里带着探究。
刑狱似乎有点失控！
不过没关系，他还有足够的时间去调教！
龙渊正要使用强制手段把刑狱送走，就见一个头发散乱像贞子的女孩，突然从测试房间里蹿了出来，瞪了他一眼，扭身扑向刑狱。
龙渊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憋出来个好歹。
这女人是不知道他的身份吗？敢用这种态度对他？ ！
让他更不爽的是，女孩对刑狱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她往刑狱手里塞了两沓厚厚的纸币，握着刑狱的手，眼睛含笑。
龙渊看着陶鱼，眼神渐渐阴沉下去。
陶鱼忍受着让她头皮发麻的注视，开口对刑狱说道：“刚刚谢谢你帮我，这个还你！”
刑狱低头与女孩对视，蓝色的玻璃球一样的眼睛里似有温暖的光闪过，很快变成了温和的疏离。
他没说话，甚至身体还往后侧了下，站直了身体，似乎随时都会离开，但被陶鱼抓着的手却没抽离半分。
“我超喜欢你，咱们以后还能见面吗？”
陶鱼眼中闪烁着无数小星星，期待地摇着刑狱的手，眼神中却闪过担忧。
唉，可怜的家伙，被人当众扔了面具，还扇了两巴掌，之后或许还有什么残酷的惩罚。
怎么有这么可怜的人？ ！
想着，陶鱼又忍着内心疯狂的恐惧，瞪了男主龙渊一眼。
龙渊：……
一边的白曦晨：……
围观群众们传来一阵吸气声，他们偷偷摸摸看向陶鱼，心中各种精彩的猜测都快突破天际了，但没人敢说出口。
刑狱手上传来丝丝凉意，就像玻璃房前他陷入梦魇中时的那股凉意一模一样，能让他暂时从回忆的痛苦中解脱出来。
他愣了一下才抽出手，恐怖的脸上露出一抹他自己都没觉察到的笑容。
“阿狱送出去的东西，你去找他还！”刑狱把钱塞回陶鱼手里，戴上面具，旁若无人地从大家眼前离开。
期间并没多给陶鱼一个眼神。
陶鱼眨巴着眼睛看着手里失而复得的小钱钱，立刻透过现象看到了本质。
呜呜，老板真是个大好人！
这是看透了她是个穷鬼的真相，特地来帮她的吗？
不然为什么每次见面，都给她发钱？
陶鱼看着刑狱离开的背影，恋恋不舍，引得围观群众发出更大的唏嘘声。
陶鱼看着刑狱时，龙渊也在目不转睛地看着陶鱼，眼中有毫不掩饰地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