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眠风上桌先吹了一瓶,这才叫几人歇了为难陆饮鸩的心思。
不为难陆饮鸩,但可以折腾宋眠风啊。
等菜熟的空隙几个人一唱一和的起哄,叫宋眠风拆礼物。
礼物都堆在旁边的空椅子上,礼品盒有大有小,包装精致,就是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都是熟的不能再熟的朋友了,宋眠风心知肚明这群人送不出个什么名堂来,说不定随手一拆就是一堆避孕套润滑液之类的玩意儿……哪里是叫他拆礼物,分明是等着笑话他。
吴安笑道:“拆开看看呗,怕我们在里面装□□怎么的?”
梅四野一向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跟着瞎起哄:“不拆我们的也行,陆饮鸩的呢?人你都带出来了,礼物藏着做什么。”
宋眠风喝了口酒,摇了摇头:“这倒不是我藏着。”
他也挺好奇陆饮鸩会送他什么的,但他今天还没收到陆饮鸩的礼物,想来是另有安排吧。
陆饮鸩原本是想单独给的,这会儿被点名,就大方的把礼物拿出来了。
是个挺精致的黑绒小礼盒,巴掌大小,很容易叫人误会里面装的是戒指之类的东西。
饭桌上静了一瞬,随后就是一阵哄笑。
王乐天吹了声口哨:“这是要跪下啊?”
陆饮鸩还真就准备起身,宋眠风忙拉住他,扣着他的手腕,耳根微微红了:“你怎么也跟着他们闹。”
陆饮鸩笑了笑,把盒子放在了他的手心里:“打开看看。”
大家这会儿倒是有点眼力见了,也不催也不闹,只是都盯着宋眠风手里的盒子,盯得宋眠风更不好意思了。
他有些不自在的捻了捻指尖,这才把盒子打开了。
精致的小礼盒里安静的躺着一块玉,长命锁的形状,温润无暇,像是一抹白色的云雾,轻飘飘地萦绕在一条串红珠编织结扣的黑绳上。
“和田玉?”傅青山家里就是做玉石生意的,一眼就瞧出了这玉的难得来。
宋眠风很轻的皱了下眉头,把盒子合上了。
收到这样一个礼物,他其实挺开心的。开心的是陆饮鸩送了一个寓意着自己的东西给他。可这礼物又太贵重了些,叫他拿着有些负担。
吴安瞧着桌上的氛围有些不对劲,忙打了个圆场:“打住,不闹了,宋儿宝贝着呢,给看一眼就得了。”
王乐天拿了瓶啤酒,按在桌角一磕,就翘掉了啤酒盖,满上一杯酒:“来来来,接着喝,难得聚一回,必须得不醉不归。”
宋眠风生日,大家自然是变着花样的灌他酒,菜都没怎么吃,酒先喝了不少。
虽然有陆饮鸩帮忙挡酒,但宋眠风还是有些醉了,酒劲上来,包厢里有些闷,就借口去厕所,透了透气。
拿凉水洗了把脸,抬头就看到有人从门口进来,宋眠风忘了擦脸,水珠顺着脸颊往下,一路滚落,滑进衣领里。
有些凉。
陆饮鸩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纸巾,慢条斯理的替他擦了擦脸。
宋眠风目光灼热的盯着他的脸看,意识却慢半拍的走着神。
陆饮鸩喝的酒只比他多不比他少,这会儿看起来却跟个没事儿人似的,也不知道是酒量太好还是自制力太好硬撑着。
宋眠风有些好奇,就凑近,贴着他的耳朵吹了口气,然后压着嗓子轻声道:“陆饮鸩,我好像有些醉了。”
宋眠风是属于喝得越多就越安静的那一类人,要是真醉了,他反而安分得很。
陆饮鸩见过他真喝醉的模样,哪里不知道他这是借着酒意在拨撩人,所以神色平静,语气听起来也很冷静:“有不舒服吗?”
宋眠风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
陆饮鸩的语气这才有些波动:“胃疼?”
说着就抬手扶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摸了摸他左上腹的位置。
宋眠风靠在他肩头上,握着他的手腕往上带,落在胸口处:“这里疼。”用过一种暧昧的,带着很轻的鼻音问,“给揉揉吗?”
从来没听说过有人喝酒喝多了心口疼……
手心贴着的位置传来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像是触手可及就能把那颗心握在手里一样。
陆饮鸩揉了揉他的胸口,动作很轻,没有任何色情的意味,却把宋眠风拨撩得不行。
都是男人,身体上的变化过于诚实和直观,陆饮鸩瞥了一眼,眸色幽深。
宋眠风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侧了侧身,转移话题道:“那块玉……”
“送给你了就收着。”
宋眠风现在是面朝着镜子站的,陆饮鸩从他口袋里把盒子摸了出来,打开,把玉拿了出来,从身后绕过手去,戴在了宋眠风的脖子上。
似乎是戴得有些歪了,陆饮鸩低下头,拨弄了一下白玉长命锁,在他耳旁轻笑了一声:“跟你要的比起来,它没那么贵重。”
宋眠风的脸……倏然红了。
跟陆饮鸩比起来,这块玉,确实没那么贵重。
作者有话要说:
“人说百花的深处,住着老情人,缝着绣花鞋。”——《北京一夜》
陆饮鸩:“跟你要的(我)比起来,它没那么贵重。”
第19章
两人回到包厢,发现包厢里是暗着的,灯不知道被谁关了,宋眠风伸手想去摸墙壁上的开关,就听到“嗒”的一声,有人点了打火机,然后是亮起来的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