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荡”过去，声音沙哑：“昨晚睡得好吗？”
“还行。”盛安问，“你声音怎么了？”
蒋鱼：“背书背的。”
她幽幽怨怨：“我睡得不好，他们只给了我两个半小时睡眠时间，还给我放语音在旁边，说是睡觉也别耽误学习……”
盛安：“乖，吃点苦，谁让你的空间只有你能进呢？”
每次安慰蒋鱼，盛安都是这句话。
她说得意味深长，但蒋鱼这个脑子，愣是一次都没多想。
蒋鱼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盛安看着她，眼神期待。
蒋鱼咬牙切齿：“好，我吃，这个苦，我能吃。”
——金手指一直要捂住！
旁边，郝敬业推了推眼镜，有些无语：
“不就是学一学怎么种地吗？用得着一副生不如死的表情？”
蒋鱼不敢对盛安发火，此时闻言，立刻有了发泄渠道。
她对着郝敬业咆哮：
“你特么是不知道种地有多少学问吧？！你是不是以为，种地只是将种子种下去？！
“我之前也这么以为，种地能有多难？
“但该死的，周院士那群人竟然说，很多科研植株很珍贵，需要特殊种植方式，每一种都不同，全要我记住！
“还有什么空间是实验田，我要学会对比那什么——”
郝敬业面无表情接话：“对比同一环境下不同粮种的生长情况，以及不同环境下相同粮种的生长情况，还有不同环境下不同粮种的生长情况，优胜劣汰，甚至人为干预，栽培出需要的植株。”
蒋鱼：“？？？”
她一脸懵逼：“你怎么知道？”
郝敬业淡定脸，再次抬手推了推眼镜：“读博的时候，无聊，顺便读了个应用生物科学。”
那一副眼镜，在此刻，突然闪闪发光。
蒋鱼茫然喃喃：“无聊？顺便？”
郝敬业：“是呀，我学了不少专业……”
他一边喝粥，一边随口道：“有二十几个吧，后来被国家特招，就专精几个方向，还学了十多种语言。”
他叹气：“不过末世要来了，那些语言都白学。”
蒋鱼：“？？？”
她脑袋歪着，脸上写满懵逼和茫然，嘴角抽动。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盛安补了句：“你别和他比，他过目不忘。”
蒋鱼：啥玩意儿？
这世界上还真有人过目不忘？？
“不然你以为呢？我要是没点特长，怎么可能被调派给盛姐当助理，协助管理这么关键的末日特情处？”郝敬业翻个白眼。
蒋鱼：“…………”
在今天之前，她可真是一点没看出郝敬业这么牛逼！
看看郝敬业，再看看盛安，回想一下那一群嫌自己智商没有120的研究员们……
——不是，这都是一群什么牲口？
她明明都是天选之女重生者？
为什么突然觉得自己平庸又普通？？
这不科学！！
蒋鱼陷入自我怀疑当中。
她被打击得够呛，整个人蔫嗒嗒的。
盛安点了点下巴，“吃饭吧，周院士特意交代给你准备的早饭，中午想吃什么自己点。”
蒋鱼闻言，看向面前的餐食。
一碗米饭，还有好几碗精致的菜，荤素都有，甚至还有昂贵食材，像是刚出锅，冒着热气。
一看就是大厨做的，色香味俱全。
蒋鱼咽了咽口水。
她莫名有些感动，“还算他有良心！”
这是知道将她折磨太狠，弥补来了？
她才不会原谅！
盛安咽下食物，随口道：“他说你太笨了，多吃点补补脑。”
蒋鱼：“……”
——啊，毁灭吧！！
她的崩溃无人理解。
郝敬业已经迅速吃完，在平板上扒拉，随后看向盛安：
“盛姐，黎婉芸一大早就上了飞机，此时已经在去东北的路上，老赵他们跟着她。”
盛安点点头，轻笑：“白跑一趟。”
郝敬业又问：“我们要跟去吗？”
盛安：“不用，你控制她的手机，调取各地监控，有老赵他们，确定她不会出事就行，我们就在京城等她无功而返。”
蒋鱼忍不住好奇：“你们在说啥？”
盛安：“你未来的另一个同僚，空间异能者黎婉芸。”
嗯，可以算作他们未来组员了。
蒋鱼：“！！”
竟然已经有空间异能者了！
蒋鱼莫名有点酸。
她像是想到什么，又问：“为什么无功而返？”
郝敬业露出坏笑，睨了蒋鱼一眼：“因为在国家机器面前，所有个人的行为，都是无用且无力的。”
蒋鱼：“？？？”
就不能说点她听得懂的？
“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吗？”蒋鱼眼巴巴。
盛安微微笑：“不可以，你还是好好学习保留希望禾苗、实验希望种子吧。”
蒋鱼想哭：“种地就种地，不要说得这么高大上！！”
郝敬业疑惑：“你今天上午要做什么？”
蒋鱼面无表情看向他：
“学开拖拉机。”
第14章 开局五十亿，没囤上货
盛安和郝敬业离开后，蒋鱼倒是想拖延。
但被周院士等人抓住，拖着去学怎么开拖拉机等农用器械了。
似乎整个末日特情处都很忙。
蒋鱼昨天就到这里，却一个a组的人都没见到，0队的人同样没碰面。
——她甚至都没空问盛安！
末日特情处看似人少，但实际覆盖范围极广。
比如说她一个人，就牵扯到后面整个农学研究体系，这些人不算是末日特情处直接成员，却也是他们的一部分。
更别说还有可以动用的全国武装力量，以及无孔不入的信息查询。
蒋鱼坐在拖拉机上，好奇问：“a组的人去哪儿？还有0队，怎么我也一个都没见着？”
周院士坐在旁边，面无表情看向她：“好好开车。”
蒋鱼：“周老师，不要这么严肃，不就是开拖拉机，这有什么难——哎哎——”
她一个嘚瑟，带着拖拉机一起进沟里了。
蒋鱼：“……”
于是，周围又响起此起彼伏的“唐僧念经”。
*
距离末日来临还有20天。
盛安和郝敬业有很多事要做，两人一边忙着手头的事情，一边监管着黎婉芸那边。
蒋鱼如今已不用多操心。
黎婉芸那边却才刚刚开始。
此时此刻，黎婉芸已经下了飞机，直奔可以购买粮食的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