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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道将它的棋局完完整整的摆在我面前,邀我入局为子。”

    听见这话,酆砚微微一怔。

    但东岳大帝却不准备过多解释,只是继续说,“我知道在一百年后,会有一个女人出现,救下这个岌岌可危的世界。”

    “她是镜灵出生,拥有你的心脏,受天道的垂怜,她会是新神,也是希望。”

    “所以……”东岳大帝笑得肆意,“我遵从了天道的意旨,写下预言,假死引来路过的蔡郁垒……之后的一切,你也都知道了。”

    说罢,东岳大帝重新倒了杯茶,将其一饮而尽。

    第463章 代我向她问好

    酆砚深呼吸一口气,缓缓开口,“我不明白,望公,我不明白……”

    “有什么不明白的?”东岳大帝满不在意道,“这不是很好理解吗?为了救世,我和天道达成了合作而已。”

    “阿砚,我知道你可能对于我的假死耿耿于怀,但如果我没有假死,那误导杜子仁的预言又如何能起到作用?”

    的确,一个众所周知精通卜卦之术的神祇陨落,在临死前告诉你他的最后一个卦象,你是信还是不信?

    “阿砚。”东岳大帝瞧了眼酆砚手中的空杯,含着笑意为酆砚倒上茶水。

    “在我眼里,你是一位极好的神祇,你用心、公平公正且有血有肉,比起我这种喜欢撒手偷懒的神祇来说负责得多,我相信,即使我不在地府,你也能将地府管理地有条不紊。”

    “这段时间,我虽然身在阵眼里,却亲眼目睹了地府的变化。事实证明,我的眼光不错。”

    东岳大帝说着,将茶壶放下,伸出手轻轻搭在酆砚的手腕处,认真的说,“很抱歉,现在才将真相告诉你。”

    “但是阿砚,我并不认为我的选择有错。我也为现在所发生的一切而欣慰。”

    “再过不久,你的爱人就要出来了,去迎接她吧,我想她会希望出来看见的第一个人是你。至于这阵眼……”

    东岳大帝慢慢收紧手,紧紧握住酆砚的手腕后又松开。

    “你已经为它付出了很多,现在,交给我吧。毕竟身为东岳大帝,总要为地府做出点实绩来才行。”

    看着东岳大帝的笑容,酆砚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吸收能量。

    这股能量他非常熟悉,因为这是他一百年前用来封印阵眼的半生修为。

    当能量涌入身体后,开始疯狂在经脉中游走。

    酆砚只觉得眼前的一切模糊起来,明明近在眼前的友人却仿佛与自己相隔甚远,虚无缥缈。

    他反手想要抓住东岳大帝,却在触碰东岳大帝的一瞬间,眼前一黑。

    耳边,是东岳大帝带着笑意的话语。

    “阿砚,再见了,代我向她问好。”

    当酆砚恢复意识时,他便看见商秋枝被吸入天空的裂缝之中,而杜子仁正试图抓住商秋枝,将其拉下。

    来自本能的意识让酆砚第一时间冲去,阻拦杜子仁。

    也是这时,他才切实感受到神力的回归……

    酆砚缓缓眨了眨眼睛,他摊开手,安静的感受着神力在手心流动。

    恍惚间,他好似又听见了那句“阿砚,再见了”。

    他知道,这一次,他与望公是真正的离别。

    因为望公要以身祭阵,将阵眼彻底封印。

    在听望公解释真相时,他的确有许多不明白。

    但这些不明白,都在望公和他道别的那一刻,全部有了答案。

    看似过路客,实为局中人。

    整场事件的开始,皆是因为他告诉蔡郁垒的预言而起。

    他就像一位被天道赐予火苗的炬手,大火能否燃起,都靠他手中的那一束火苗。

    在明知一切后,他毅然决然的以身为棋,将预言变为现实。

    之后,卦象的一切开始应验。

    酆都大帝挖心镇鬼,地府暂时得到稳定,蔡郁垒将预言告诉杜子仁,杜子仁心生邪念带着蔡郁垒和余懃叛变,新世界成立,无脸神像传入人间吸取香火和信仰,镜灵带着酆都大帝的心脏投胎成人,遇鬼综艺出现,引诱商秋枝等人撞破新世界的存在,然后天道崩坏之日来临……

    所有的一切都在百年前的一个夜晚被东岳大帝知晓。

    而今,真相不用继续隐瞒,按下开关的东岳大帝也终于得到解脱。

    只是这在解脱之时,东岳大帝选择了代替他,封印阵眼。

    假死变真死。

    酆砚突然有些想笑,他很想问问望公——

    天道将棋局完完整整摆出来时,你可曾看见了自己的死亡?

    酆砚抬起头看向天空中的裂缝,他缓缓闭上双眼,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

    在脑海里,酆砚看见了坐在茶座前安静喝茶的望公。

    他惬意的给自己倒了最后一杯茶水,轻举茶杯,抬眸时他的目光对上了酆砚。

    清隽的脸上,一双眼眸明亮锐利,带着肆意与洒脱。

    好似在说,阿砚,再来一杯否?

    第464章 她不是谁的棋子,她是自己的执棋人。

    “漂亮姐姐,你来找谁啊?”

    烛明奶声奶气的话语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所有人抬头看去,见广场中央站着一位身姿婀娜的少女。

    她一身黑红色旗袍,腰身苗条,腿脚修长,五官灵动精致,但眼眸流转间,却有股沉稳沧桑的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