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鱼扯了扯毛毯，依旧絮絮叨叨。
宋林威看向盛安：“他会去石市吗？”
盛安：“会。”
没有理由，她知道郝敬业一定会去。
已经逐渐远离了京城，盛安伸出手，章坤将装着陨石碎片的箱子给她，拿出来后，打开，周围的空气越发窒息，仿佛连温度都又下降了。
盛安看着里面的所有碎片。
确定碎片能拼成什么东西后，就大致知道数量，他们辛辛苦苦收集许久，在寒潮之前，还派人去其他国家收集。
而到目前为止，也不过是总量的三分之一。
可它们带来的影响，已经足够可怕。
盛安拿着箱子，紧了紧特制的作战服，冰天雪地，他们戴着头盔与眼镜，拉高的衣领能遮住下半张脸。
但这并不影响视线。
冰上行驶非常迅速，盛安打开雪橇车的门，隔着眼镜看向前方。
那里，石市的陨石研究院被寒冰包裹。
门口的陨石同样冻成冰山。
最高的冰山之上，一个显眼的黑影坐在上面，看着他们这个方向，安静冷漠。
蒋鱼等人立刻沉了脸。
——从来不是他会不会来的问题。
因为，他一直在石市等他们。
雪橇车到了冰山之下。
黑影从冰山上跳下来，翅膀一收，轻轻巧巧落地。
“你们终于来了。”他的声音平静，仿佛一点也不意外。
周围，悄无声息出现无数道影子，包围他们。
他们的呼吸几乎消失，无一例外，都戴着面具，遮住那张可能会变来变去的脸。
盛安跳下车，“好久不见，郝敬业。”
第292章 三条信息
郝敬业笑了，本能想要推一推眼镜，才发现鼻翼上什么也没有，他的手微顿，随即猛地收回来，轻轻一翻，手指尖碎片旋转。
“我还以为要再等一两个月，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做好决定，很果决，也很聪明。”郝敬业一派悠闲，眼神带着赞扬。
仿佛他还是那个特情处“郝助理”，在赞扬他们做出正确的决定。
盛安紧紧盯着他手上把玩的碎片。
宋林威深吸一口气。
果然，郝敬业一直在外面收集碎片，这一个多月，他恐怕已经收集了不少。
蒋鱼气得手握紧成拳。
她站在盛安身后，咬牙切齿：“所以你果然是故意的，让寒潮提前来临，空气中氧含量下降，逼着我们来找你！”
郝敬业看了蒋鱼一眼，又平静地收回视线，移到盛安身上——
“我早就说过，陨石碎片对你们而言没多大好处，只会带来灾难，你会来找我，是决定好要将碎片给我了吧？”
他缓缓抬起手，修长的手指勾了勾。
一个戴面具的异种朝着盛安走去，伸出手想要拿走那个箱子。
然而，盛安手一抬，避开。
所有包围他们的异种，一瞬间全部肃穆起来，周围因为能量波动，带起“呼呼”的声音，在安静的天明时分，格外清晰。
庄凡、秦轩、秦老头、蒋鱼、万元、贾光亮、顾千生、阮子丰，非战斗系成员站在盛安身后，蒋鱼在被保护的核心位置。
章坤立于旁边，发动异能，将他们罩起来。
黎婉芸、龙天宇、李鑫、楼明危、向菡霜等战斗系成员，缓缓分散开，呈一个圈，面对着那些戴面具的异种们。
盛安在最前面，祁凌雾在身侧，宋林威在另一边。
双方对峙，没人动手，却连空气都逐渐紧绷。
拿着箱子，盛安却不看那个异种，只盯着郝敬业——
“你既然聪明又了解我们，就该知道，我将碎片送过来，可不是因为碎片将京城变得更糟糕，那还在我们承受范围内。”
郝敬业恍然，微微猩红的眼眸微动，笑了：“好吧，我明白了，你主要的目的是想知道碎片的秘密，那你也该知道我的答案。”
“你不会说，我也不会给你。”她的声音无比平静，“你知道，我能做得出来，如果达不到目的，我不会犯蠢，所以，别兜圈子了。”
郝敬业不说话，紧紧盯着她。
盛安拿着箱子，无比平静。
这一场交锋与对峙，其实双方都知道对方的筹码，正在试探对方的底线。
郝敬业要收集好的碎片，盛安要一些真相。
他不着急要碎片，像过去一样，他可以等，而盛安交换碎片得不到信息，她就绝对不会把碎片给他。
——现在，就是看郝敬业要不要用信息换碎片。
这就是互相了解的敌人，他们太知道对方的想法，也了解对方的性格，更能掐准对方的底线。
盛安只要一点信息。
郝敬业要他们束手无策的碎片。
当双方面对面时，这个交易就一定会成立。
郝敬业轻笑：“好吧，三条信息来换。”
他抬脚，缓缓走向盛安。
蒋鱼死死盯着他，眼神能吃人。
这家伙太自信了！
他知道盛安他们杀不死他，所以他无所顾忌，甚至敢直面对手，从容平静，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蒋鱼牙齿咬得咯咯响，却不敢冲动做出任何失智的行为。
盛安：“第一条。”
她依旧站在原地，安静地等着郝敬业靠近，碎片拿在手上，要先验证对方的信息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