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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能说说不?我的嘴很严的绝对不会泄露出去,我发誓!”

    大蛇沉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行走在重新修缮过的道路上,一言不发。

    秦和瑟见大蛇铁了心什么都不想说,轻轻哼了一声,把头撇开,眼不见为净。

    爱说不说。

    “老师!”在大日御舆门口,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鹿目政昭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感受到两人不太对劲的氛围。

    “老师,蛇神大人,你们这是什么了?”

    不知是那根筋搭错,秦和瑟听着政昭对两人的称呼,突然满脸疑惑地问道:“等一下,为什么你一上来喊我‘爸爸’,却喊大蛇‘蛇神大人’呢?”

    鹿目政昭明显一愣,他不是很明白他老师的用意:“‘爸爸’就是‘爸爸’,‘蛇神大人’就是‘蛇神大人’啊,这……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不对!”秦和瑟突然语气激愤,非常不满道:“我们两人的神力共同创造的你,既然你叫我‘爸爸’,那自然这臭蛇就是你‘m’……”

    宽大的手掌将那一声“妈妈”捂进他的喉咙,秦和瑟凶狠地皱眉,愤愤地看着手掌的主人。

    “他喝了点酒,醉了。”不顾手下骤然剧烈地挣扎,奥罗巴斯回避秦和瑟的目光,满脸正直:“我先送他回去,一会再说。”

    秦和瑟一瞪,像是被套在网里的鲤鱼,疯狂扭动起来;但那双手臂却像是用最硬的钢铁铸成,不管他怎么动,大蛇都未动摇分毫。

    秦和瑟实在气不过,在粗糙的掌心毫不留情地咬了一口;大蛇脸色一瞬间变幻,又顷刻间恢复如常,让政昭不由得认为刚才那一瞬间是他的错觉。

    鹿目政昭目送“闹腾”的两人离开大日御舆,在消失在拐角前的一秒,秦和瑟脱离桎梏,对着奥罗巴斯的下巴使出一记漂亮的上勾拳。

    ……

    奥罗巴斯离开秦和瑟的房间,大大地送了一口气。

    失策,下次绝对不能约他喝酒,绝对不能。

    “蛇神大人。”鹿目政昭悄悄躲在门外,见大蛇“完整”的出来,小心翼翼地呼唤道。

    “嗯?怎么了?”大蛇见他支支吾吾的样子,主动问道:“你似乎有什么疑问。”

    “其实……也没什么。”政昭挠了挠头,情绪有些低落:“蛇神大人,老师不想让我唤他‘爸爸’,是因为……他并不喜欢我,对吗?”

    大蛇蹲下身,抚过政昭柔软的后脑勺,轻声细语地问道:“你为何会有如此想法?”

    “我……不知道为什么。”手指因为纷乱的情绪搅在一起,鹿目政昭低下头,更加沮丧:“就是……总是觉得,老师在面对我的时候,只是当我是他的任务。

    “我不是傻子,老师对我的栽培与呵护都是付出真心,且没有任何杂质的,这我非常明白。”

    “但当我真正独立起来,可以独当一面,老师的任务完成后,他就会将这一切收回,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

    “所以我不明白,如果老师并不喜欢我,只当我是一个任务,那为何要对我如此费心费力;可如果是真心待我,老师又为何像是即将断线的风筝一样,对我,甚至大家,都毫无留恋。”

    “老师究竟是如何看待我的?蛇神大人,您可否为我解惑?”

    大蛇看着他,鲜红的瞳中,万千情绪化为闪过的流光,悄然消逝。

    “他并不是不喜欢你。只是因为……他的‘心’不属于这里。”

    “他将这里视为驿站,视为旅途中瑰丽的风景;他会驻足,会细细品味,会发自内心的赞叹,却唯独不会停在这里,忘记要再次出发。”

    “所以……老师是一定会离开的吗?”鹿目政昭板着小脸,眼角却忍不住涌出泪花。

    “……我无法向你保证,孩子……”奥罗巴斯突然笑了起来,他微微倾身,给了小朋友一个温柔的吻:

    “但,我会试试看的。”

    第三十七章

    一处喧闹但又莫名幽静的酒吧里, 秦和瑟看着眼前因姐为他调制的“新生”,默默发着呆。

    火红的樱桃沉在杯底,向上侵染着鲜亮的橙, 原本那一层让人恐惧的黑被逐渐掩盖, 彻底失去踪迹。

    “不尝尝吗?这可是我新研发的新品。”因姐一身干练的纯黑马甲, 手中冰块晶莹剔透;她从柜旁翻出冰锥, 将冰块细细打磨起来。

    “抱歉, 刚刚走神了,我一会就喝。”因果不由自主的连成完整的“指令”, 等秦和瑟回过神, 敷衍的话语已经脱口而出。

    因姐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叹息道:“别忘了帮我写测评哦。”

    “没问题。”

    因姐离开了, 独留秦和瑟在角落继续发呆。

    “看起来,咱们的新朋友还没适应啊~”旁边的椅子突兀出现一个人, 火红的长袍垂在椅边,漆黑的长发随意的盘成一个圆,素色的木簪点缀着粉蓝色的花苞,闪过星光的十字瞳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在这间现代画风浓重的酒吧里, 显得格格不入。

    “抱歉。”秦和瑟一声苦笑, 将面前的鸡尾酒一饮而尽:“我现在……有些迷茫。”

    “我现在看到花, 会觉得心情舒畅, 看到海, 会感慨广阔神秘,看到柔弱稚童在意外中逝去, 会叹息世事无常。”

    “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过,但为什么, 这些“情绪”似乎都不是真的,只是“因果”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