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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歧道:“出行的意外所获。”

    苏清末见没有人搭理他,直接炸开了,地窖中全是他的声音:“许绪!快给我们解绑!家主呢!家主什么时候来!”

    许绪总算给了苏清末一个眼神,冷淡道:“你先前没学过吗?捆仙锁只有施法的人才能解绑,若是我强行破开,你们所有人将会功力全失。”

    苏清末顿时哑言了。

    许林闷闷道:“的确是这样的。”

    钱亦澜早就闭上了眼睛,懒得去管,回了他一声:“切。”

    苏清末嘴硬道:“我先前学过,只不过是,忘记了!”

    话音未落,就有人轻轻抚摸上了他的脑袋,语调温柔:“哎呀,对我的客人温柔点,可不能那么吵吵嚷嚷的,吓到人家了怎么办。”

    苏清末顿时感觉头皮发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好歹也是正统仙门出生,从小到大各类的妖魔鬼怪看得多了去了,害怕倒也说不上,只是感觉十分不自在。

    镜中女的手逐渐游离到了他的脸上,眼神像一个慈母,但苏清末却从中看出了一些杀气。

    苏清末躲了一下,道:“你想干嘛?!”

    镜中女叹了一口气,收回了手,她另一只手上拿着不知从哪里借来的菊花茶,已经泡好了,杯口飘着热气,递给许歧。

    许歧接过了茶杯,吹了一口气,怕里面放了什么装模作样地抿了一口,赞叹道:“味道不错!”

    他把茶杯递给了许绪,道:“绪兄,你也尝一口。”

    许绪接过茶杯,没有任何动作。许歧是个极其会看眼色的人,见镜中女表情不对,又立马收回了杯子,道惋惜道:“看来还是我不够了解这位朋友,他不爱喝茶,我给忘了。”

    茶杯就这么被许歧捧在手心里,拿过来多少,现在还是多少。镜中女对此并不在意,在她看来待客之道已经是行到了。

    她一抬手,指着苏清末等人:“他们,莫名其妙闯入我的家中,按理来说我应该毫不留情地杀了他们。”

    闻言,苏清末火了:“什么叫莫名其妙,分明就是你派人把我们引到这里来的。”

    镜中女没有理他们,苏清末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无处发泄,整个人难受到扭曲。

    镜中女继续道:“至于为什么我没有动手,也不是我突然善心大发,只是我有一事相求,希望你们能帮我这个忙。”

    “我的孩子与我走失了了,我苦苦找了他数年之久,还是一无所获。”

    镜中女有孩子,当真是闻所未闻之事,这种鬼怪能生出自己就已经是难事,去哪再搞一个孩子出来。

    许歧看了一眼许绪,许绪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问道:“那孩子多大,多高,什么时候丢的,有没有什么显著特征?”

    镜中女笔画起来:“大约那么高,三岁左右,耳后有一个梅花胎记,丢了大概有……十几年了。”

    十几年!?

    这上哪去找啊!

    许绪却是点了点头,向镜中女保证一定能找到,耳后揽上了许歧的肩,道:“走吧。”

    苏清末等人就被留在这里做人质,为了防止许歧答应了不干,半路逃跑,两人正要走的时候,苏清末又开口了。

    这次叫的不是许歧,是许绪。

    他道:“绪兄,你要不和我换一下吧。”

    苏清末的意思十分的明显,让许林跟着许歧一起去找人,许绪留在这里当人质。虽说不管是许绪还是许林,苏清末日常都跟他们打好着关系,但他们两个却是不一样的,许绪跟着许歧,就是跟着,他不会和许林一样,跑到青阳许氏找人求救。

    也有青阳的门生开口:“对啊,绪兄,苏兄快练成金丹了,找到人的概率更大几分。”

    苏清末本自信满满地觉得许绪会答应,没想到许绪却摇了摇头,质疑他们的话:“找不找到的人和我有没有金丹有什么关系?”

    “多一些机会。”

    许绪丢下一句:“就算是多一些机会,也不是给你的。”

    许绪说完便快步离开,只听见身后的苏清末气急败坏地喊道:“许绪,你没有金丹什么忙都帮不上,你为什么不和林兄换,你是不是早就和那个破烂同流合污了,我看错你了!许绪,你给我回来!我告诉你……”

    他们两个消失在了地窖中。

    镜中女接上了苏清末的话,她在苏清末面前缓缓蹲下,和他平视:“告诉什么。”

    苏清末哑了声。

    镜中女嗤笑一声:“抚松苏氏,苏清末?”

    “我曾经和你的父亲苏源同门过一段日子,你的父亲言语不多,不争不抢,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令我颇为欣赏。我倒是从来没想到,这种人,教育出来的孩子竟然能成为你这般模样,真是令人惋惜。”

    ***

    两人来到了一片丛林,许歧停下脚步,道:“接下来应该往哪里走?”

    许绪:“不知道。”

    许歧原地坐下,潇洒道:“既然都不知道,那就坐会聊会天吧。”

    他把自己旁边的落叶拍的“哗哗”响,满眼期待地看着许绪,许绪没有坐到许歧想的位置,而是坐在了他的面对,两人之间隔开了一段距离。

    许歧道:“这里也没别人了,没必要如此生疏。”

    许绪没有动作,许歧挪了两下屁股离他进了一点,他垂眸看到了许绪腰间的白色布囊,心念一动,道:“绪兄,你看反正现在这里没别人,不如你就把这个布囊送给我,到时候你回青阳挂个失,说不定就补给你了,若是到时候不补,我再还给你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