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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人还是有些僵硬的低下头,控制着力道抚上宋慕清的脸,小心翼翼,担心在这时候将人弄疼:“阿清,再说一遍,看着我,好好好说。”

    这明明应该是最后的警告,可现在听起来竟然有些小心翼翼,像是怕被拒绝的胆怯。

    宋慕清抬起头,眼泪顺着白皙的脸颊滑落,落在顾祁之的手上,顾祁之像是被这滴灼热的泪烫了一下掌心,匆忙的收回手,连贯这腰间那只也缓缓放开。

    不是的,他怎么能这样,他在做什么……

    这滴泪让他变得清醒,心中汹涌的怒火仿佛被这一滴泪就这样无声的浇灭,那滴泪如同一把利剑深深的刺进他心里。

    此时将愤怒覆盖的,是心疼……

    “别,别靠近那边,阿清你冷静点。”

    宋慕清的目光又落在阳台的边边上,顾祁之的呼吸几乎是慢了一拍。

    但好在宋慕清咋没打算在靠过去,漂亮的蓝色眼睛现在像是蒙上了一层雾,灰蒙蒙的。

    他喜欢宋慕清这个人,自然也喜欢他那双灵动的眼睛,十几岁的宋慕清不懂的隐藏自己的情绪,他总能在他的眼里看到他想看到的一些东西,他亲吻过那里,也夸过它很漂亮,可现在仿佛宝石被蒙了灰尘,而醉酒祸首,是他……

    他想又是宋慕清恨他才是对的,如果不是他一步一步的将他带入自己的世界,那么他此刻应该有些大好的人生,一个平稳的工作,一个……美丽的妻子……他们甚至还有可能已经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或者儿子……

    想到这里,顾祁之的胸口不禁再次绞痛起来。

    最终顾祁之还是没忍住,抬起手擦掉他脸上的泪,脸上写满了无奈和懊悔,心疼的望着人,却说不出一句话。

    宋慕清把自己关进屋子里,说什么也不肯出来,顾祁之没办法只能站在门在,孟司瞿揉了揉发涨的头,将人拉倒了客厅,江非炎也难得的正经起来里,皱着眉头,在客厅急的团团转,了他不是心理医生,对这方面了解的不多,他甚至产生了在修一个学位的想法。

    孟司瞿看着在地上团团转的江非炎绕的他头更疼了,实在看不过去的轻声开口呵止:“你好好坐下,头疼。”

    江非炎撇了撇嘴,找了个离他不远的地方坐下了。

    顾祁之紧皱着眉头,似乎对这两个人的拌嘴不感半点兴趣,他的心思一门心思的扑在屋内人的身上,对着周围的一切貌似都不太关心。

    “顾总,宋先生这种情况应该是最近才引起的,不过也不排除最近复发的可能性。”

    听见提起宋慕清,顾祁之这才缓缓回过神,仔细听着孟司瞿的话,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他有在听。

    孟司瞿收到指令,自然是继续开口道:“宋先生貌似很惧怕一个人呆在屋子里,我想这与他以前经历的某种事情头不开关系,应该也是那件事情让他特别反感封闭且密闭的空间。”

    顾祁之再次望向屋子的方向,语气变得焦急:“那站在……”

    孟司瞿懂他的意思,摇了摇头,示意人安静下来,听他把话说完。

    “宋先生执意不愿意出来,采取强制措施恐怕会给人造成二次伤害。”

    顾祁之缓缓平静下来,他不可否认,自己动过将人拉出来的冲动,只是不太敢罢了。

    说罢他身体里流着与顾崇一样的血,一样的恶心卑鄙,即使他在怎么讨厌,再怎么不想承认,也曲解不了这份事实。

    可是他真的不敢,这份冲动用在宋慕清身上他真的不敢。

    他想他永远都无法忘记,刚刚那人站在阳台上流下泪的场面,单薄的身影,仿佛一块脆弱而珍贵的玉石,他轻轻一碰变回碎掉,随风吹散,再也抓不住,拼不回。

    他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他将彻底失去这个人会怎样,甚至只是这样想想,顾祁之的心里都难免有些发酸。

    孟司瞿又职业病发作,看着面前的男人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之间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下子蔫了好几个度,好像心中有说不要的惆怅。

    他下意识的拿起杯子打算给人倒杯水安静一下,可刚刚抬起茶壶,反应过来,这里不是他的办公室,而真正的主人此刻就正式坐在沙发上的那位。

    他控制不住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头,快速的将话说出来:“顾总,我不说,我想你也能明白,虽然不能强制的将人拉出来,不过这样下去也对宋先生的精神状态无利,他一个人在房间里恐怕会反反复复陷入当时他不想回想的那段记忆。”

    顾祁之抓了抓头前的头发,孟司瞿感觉到面前人的烦躁,看着两人人都不太好的样子,甚至起了先给顾祁之开一点带有安抚性药剂的想法。

    他理解这种心情,但爱人的情绪往往更能影响到一个人本身的状态,如果两个人都是这种情况的话,他很难进行这种精神上的治疗,估计要采取仪器治疗了。

    可男人却只是抓了抓头发后,并没有做出其他动作,抬起头也是出奇的镇定。

    孟司瞿抬了抬眉,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有些佩服的看了一眼面前的人,看起来这人能够很好的掌握自己的情绪,貌似不用他太过于操心。

    “您说,那我还怎么办呢。”

    能让顾祁之用上尊称,孟司瞿还是有些不敢担当,但却也足以证实了这人对这段滥情的看中,与对屋里人身体的担心,包括对他的信任,与此时的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