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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儿了。”

    陈来福说完,扔下春娘,走到一旁开始刨坑。

    梁锦玉蹲 子打开竹席,入眼的是春娘惨白如蜡的一张脸,浓烈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你还看她干什么,过来搭把手。”陈来福不满喊道。

    梁锦玉仿若未闻,自顾自的从怀里拿出帕子擦拭着春娘脸上的血污,见她衣衫凌乱,于是又替她整理着衣服。

    突然,梁锦玉猛地缩回手,震惊的看向春娘。

    是错觉吗?

    刚才她好像看到春娘胸口有起伏?

    “春娘?”梁锦玉小声喊。

    春娘一动不动,双眼紧闭。

    梁锦玉想起什么,忙伸手去摸春娘的脖子,一股微弱的跳动从指腹传来。

    梁锦玉大喜,春娘还有气,她还活着!

    是啊,就算是流产大出血,也不可能这么快人就没了。

    春娘还有救!

    意识到这点,梁锦玉忙看向陈来福,脑中快速思索着对策。

    “差不多了,把人拖过来。”陈来福冲梁定方说。

    梁定方蹙眉,眼底掠过厌恶。

    梁锦玉急忙道:“你别碰她,我来。”

    她吃力的拖着春娘到坑里,然后用席子把人小心的包了起来,尽量让春娘的口鼻和席子之间有间隙。

    “春娘,你会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你自找的,下辈子好好做人吧。”陈来福假模假样的拜了拜,随即一锹泥土盖了上去。

    梁锦玉盯着土坑,道:“埋快点,天要亮了。”

    由于时间紧,所以土坑挖的不深,很快就看不到席子了。

    林中不知何处传来一声声鸟叫,声音凄厉,让人头皮发麻。

    陈来福眼中也露出了惧意,催促道:“赶紧回家吧。”

    三人沿着来路往回走,突然,梁锦玉停了下来。

    “阿姐,怎么不走了?”梁定方小声问。

    梁锦玉环顾四周,警惕说:“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感觉有人在盯着我。”

    夜色太暗了,四周除了婆娑摇晃的树影,什么也看不到。

    “愣着干什么,赶紧走啊。”陈来福回头催促。

    梁锦玉边走边与梁定方小声说:“我得回去一趟,你帮我打掩护。”

    “什么?”梁定方惊诧,以为自己听错了。

    梁锦玉解释说:“春娘好像还活着,我得回去确认一下。”

    但如果不赶紧把人挖出来,就算还活着也会被闷死。

    “谁,谁在那里?”梁锦玉突然惊恐大喊。

    这猝不及防的一声别说陈来福,就连梁定方都吓了一跳。

    紧接着梁锦玉像是看到鬼一样,指着前面林子,恐惧的连连后退:“鬼!那里有鬼!”

    不等陈来福反应,梁锦玉就像是被吓疯了突然扭头就跑。

    “阿姐!”梁定方见状,急忙追了上去。

    陈来福下意识去追,就在这时,林中窸窸窣窣的竟当真传来声响,紧接着一个黑色的飘忽的影子摇摇晃晃升了起来。

    “鬼!有鬼啊!”陈来福瞬间吓得魂飞魄散,慌不择路的往山下跑。

    等人跑没了,一个瘦小的人影这才从树林中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他手里拿着一根棍子,棍子上顶着一张破布,风一吹就摇摇晃晃。

    “哥,我们这么做好吗?”更小的一个人影从草丛里爬了出来,声音软软糯糯,是个小姑娘。

    王二牛扯下破布塞进怀里,又蹲 子示意妹妹爬上他背上。

    “大晚上偷偷摸摸,一定没干好事。走,我们过去看看。”

    王娟儿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不理解。

    “不是说要去找娘吗?为什么要跟着她们往里面走?”

    王二牛双手拖着妹妹,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笃定说:“刚才梁婶子根本就没有看到我们,她是装的。”

    晚上风大,王娟儿捂住嘴巴小声咳嗽了几声,又问:“她为什么要装啊,她回去是要干什么吗?”

    王二牛咬着唇,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觉得越往里面走越害怕,可是双脚就跟不是他的一样,不受控制地往里面走。

    好像那里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

    “哥,我害怕。”王娟儿突然抓住王二牛的衣服,小小的身体紧紧贴在他背上。

    王二牛紧张的咽了下口水,退怯说:“那、那算了,我们回去找娘吧,她一定等急了。”

    “阿姐,你是不是看错了,春娘不是死了吗?”

    第四十章 她要救的是自己啊

    春娘不是死了吗......

    “轰”一声。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让王二牛整个人僵在了原地,脑子嗡嗡作响,一阵耳鸣。

    “我给她整理衣服的时候,看到她胸口有起伏,总之你别问了,赶紧挖出来看看。”梁锦玉催促。

    好在刚才跑的虽然着急,但是铲子还在梁定方手里。

    两人合力,很快就把春娘挖了出来。

    也顾不上把人拖出坑,梁锦玉就打开席子去清理春娘身上的土屑。

    “你们...在干什么?”难以置信的声音乍然响起。

    一股寒意瞬间从后背窜上头皮,梁家姐弟同时回头,看到站在身后的王二牛兄妹俩,瞬间脸色大变。

    “哥,是娘。”王娟儿指着席子里,高兴说。

    王二牛死死盯着席子里,整张脸因为愤怒和怨恨而变得狰狞,他像是一头会发狂的野狗,濒临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