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个要求。”傅闻礼紧接着又道:“以后不准再跟傅景祁单独出去。”

    “因为昨天?”说实话,宁熹到现在都不太能理解他对傅景祁的敌意,“昨天的事真的跟他没关系,是他们医院什么科的主任,让我尝了一杯白酒,我也不知道自己一杯倒。”

    他从没跟朋友出去玩儿过,哪知道白酒度数那么高,一杯下去都能见太奶了。

    “问题不在这儿。”见他仍在为傅景祁辩解,傅闻礼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你知道他为什么带你去聚餐么?”

    宁熹:“聚餐要什么理由。”

    傅闻礼忍住想将他抓起来捆住的冲动,沉声再问:“他的同事里是不是有个叫崔妍的女医生。”

    “崔妍?”宁熹手指抵着太阳穴想半天,总算捕捉到一点,“好像坐我旁边。”

    看来还有印象。

    傅闻礼:“崔妍是他们医院院长的女儿,喜欢傅景祁。”

    “院长的女儿,喜欢傅景祁……”宁熹重复一遍,还是不太明白,“她喜欢她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就去吃个饭。”

    真笨。傅闻礼也不跟他拐弯抹角,直说:“那场聚餐是带家属的聚餐,没发现到场几乎都是夫妻么?”

    经由这么一说,再去回想,倒确实有那种感觉,郑主任和他老婆,杨医生和他未婚妻……

    “他在利用你,让其他人误会你们的关系,好让崔妍知难而退。”傅闻礼握住他双肩,沉声一叹,“傅景祁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就算是医生,也有好有坏。”

    这话一说出来,宁熹彻底沉默,过了许久点点头,“我知道了。”

    明显察觉到他情绪低落,傅闻礼松开他环顾四周,“我饿了,你这儿有什么吃的。”

    “傅家没吃的?”宁熹吸了下鼻子,揉了揉。

    傅闻礼:“白天忙事情,没来得及吃。”

    宁熹苦着脸掏出一桶泡面。

    傅闻礼:“就吃这个?”

    “你有意见!”宁熹又将泡面重重放回桌上,“有意见回傅家吃好了。”

    “没有,这个就挺好的。”

    宁熹转手将泡面扔他怀里,去厨房烧水顺便将晚上剩下的菜热一热,回来看他抱着一桶面拘谨地坐在矮凳上,又多给他分了两根火腿肠。

    三分钟后,面泡好,傅闻礼趁热刚吃上一口,就听他慨叹:“外面的世界果然比精神病院里要复杂,还以为交到朋友了,结果……”

    宁熹坐在另一张矮凳上,抱着脸望向门外,看雪花一片两片缓缓飘落。

    忽然,一股香味飘至鼻间。

    瞥眼叉过来的火腿肠,宁熹扭过头,“你干嘛。”

    傅闻礼:“吃不完,分你一半。”

    宁熹看看眼前浸满泡面汤汁的火腿肠,又再看他,“你该不会是在安慰我吧。”

    “那你吃不吃。”傅闻礼没有反驳。

    “吃,为什么不吃。”宁熹张口咬下那截火腿肠,抢过泡面桶喝了一大口汤。

    暖汤入喉,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

    到最后,一桶面,大半桶都进了他的肚子。

    傅闻礼解决剩下的,“晚上没吃么?”

    “吃了啊,别人手里的更好吃嘛。”宁熹等他吃完,接过空的泡面桶装进垃圾袋,挠了挠后脑勺,“对了,除了刚才说的两件事,你对我,还有别的要求么。”

    傅闻礼抬头觑他一眼,“我提了,你就会答应我?”

    提了,他怎么可能不答应,除非……宁熹忽地想到一件事,昂起脑袋,“你别跟我说做回来,我是不可能在下面的。”

    他,宁熹,一生要强。

    “你笑什么。”

    傅闻礼由着他捏住下巴,双手自然而然揽住人的腰,“我只是想说,今晚让我睡在这里。没想到,你居然馋我身子,还想做回来?”

    “谁馋,”宁熹烫手似的松开,脸上渐渐浮起一层红晕,“你住我这儿干嘛,四面漏风的。”

    傅闻礼:“怕有人害我。”

    提到这个,虽然傅景祁的做法让他难过,宁熹还是要说,“我不是找理由,但我觉得应该不是傅景祁害你,你相信我,我直觉很准的。”

    “我信你。”

    “你为什么就是……等等,”宁熹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你信我?怎么转变得这么快。”

    “信你需要理由么。”

    “那倒是。”宁熹又道:“既然不是傅景祁,剩下嫌疑最大的就是你三弟。要不要我帮你去接触他,感觉他挺好骗的。”

    “不用。”傅闻礼想都没想拒绝,“直接接触会很危险,而且我已经有了对策。”

    “那好吧。”既然他都有想法了,宁熹也懒得多管闲事,挣开他的手,重新坐回矮凳上,挑眉看他,“你怎么还不走?”

    “收留我一晚啊。”

    “我家没空余房间。”

    “跟你……”

    “跟我睡?你不怕?”

    昨晚才出了那么尴尬的事,虽说吃亏的不是他,宁熹多少还是不太自在,尤其今天早上那个吻,那是真的,记忆深刻。

    “你现在又没喝醉,还是说,”宁熹心虚地往后退一步,傅闻礼就往前进一步,弯下腰,视线与他齐平,半带试探地问:“你喜欢我?”

    咚咚咚——

    话到嘴边,被一阵激烈的敲门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