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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晴向后靠着椅背,昨晚的生日家宴有多温馨,这会儿她的心就有多累。

    钟颜啊钟颜,就不能让我有一刻放松?

    不过虽然心累,可晴却并不觉得意外,现在的钟颜不管做出什么事,好像都没什么好意外的。

    可晴道:“重点不是牵连不牵连我,重点是她给自己上了三重保险,目的就是要赖在咱们公司。”

    祝小雅道:“三重保险?”

    可晴道:“对,第一重是借助舆论曝光职场霸|凌,让我们不好开除她;第二重是工伤证明,让法律保护她不被强制开除;第三重则是我开除她本来就没有合规的理由,她可以拒绝。这三重如果只有一样,我都能轻松把她赶走,可三样加在一起,我就得考虑一下得失,不能因为我个人影响整个公司的声誉。至于我和她的暧昧关系,只是狗血八卦,反而是最不重要的。”

    这些祝小雅自然也想到了,只是没可晴想得这么透彻。

    祝小雅搓搓小手道:“那……咱们就真的放任她继续留下?不然把她发配到分公司得了,眼不见心静,等风头过了……”

    可晴道:“那就欲盖弥彰了。”

    祝小雅道:“那就先让她继续留在策划部,等风头过了再找理由赶走。”

    可晴摇了摇头:“她要是真赖着不走,总会有办法。”

    这话如果是昨天说,祝小雅还不信,可今天看到钟颜的一系列操作,那一重又一重的保险,行云流水还固若鸡汤,除非大小姐豁出去不要脸也不管公司声誉,否则真就拿她没办法。这样一个心思缜密阴险狡诈的人,只要不想走,还真就跟那狗皮膏药似的,撕都撕不掉。

    祝小雅蔫儿了,“那怎么办?还真就放任她这颗老鼠屎,天天膈应咱们吗?”

    是啊,真就放任她天天影响她的心情吗?

    可晴冷笑:“不,现在就把她赶走,工作也不用交接了,提前内退,公司给她养老,养老金按最高标准给,让她有多远滚多远。”

    祝小雅听罢,羡慕的口水从眼角流了出来。

    妈呀,为什么讨人嫌的老鼠屎这么好命?我也想内退!!

    祝小雅道:“这样岂不是正中她的下怀?咱们太亏了。”

    可晴抬眸看着祝小雅,漆黑的眼眸闪烁着冰冷的微光:“正中下怀?你觉得给钱就是好事?钱在她眼里就是一串数字,我用她最不在意的东西让她的计划破灭,你猜她会有多难受?”

    祝小雅哭唧唧:“我猜不出来,钱就是我的心肝宝贝,我这辈子都猜不出来白送我钱我还难受到底是怎么个难受,难受的做梦都笑醒?”

    可晴无语地按了按额角,这还是她那个精明强干的祝秘书吗?

    可晴道:“你被开除了。”

    祝小雅瞬间从内退的美妙幻想中退了出来,赶紧诚恳万分道:“对不起可董,是我失言了,您千万别跟我计较。”

    呜呜呜,都怪我昨晚被那女人的骚操作震惊到,一晚上没睡好,又被内退刺激了那么一下,这才失态到这种地步。

    可谁不喜欢年纪轻轻就退休?拿的还是最高退休金!这也不能全怪我啊!

    可晴道:“现在你知道那种难受了吧?”

    啊?原来大小姐这是在给我演示“感同身受”呢!

    吓死喵了。

    祝小雅一脸恳切道:“明白了,这真的很难受,可董你赶紧用钱砸死她,让她回家抱憾终身去吧!”

    可晴点头道:“很好,你去办吧,这次一定要办妥。”

    祝小雅道:“放心吧,我这就去将功折罪。”

    或许是真的被她的那句“开除”吓到了,祝小雅效率极高,没多大会儿就回来报告说hr已经走完了内退流程,这件事也通知到了钟颜,钟颜虽然表示抗议,可却无计可施,毕竟钱都给到位了,公司的“诚意”又这么足,她要再想利用舆论回来,那就是不识好歹了,舆论也不会站在她那边。

    钟颜就算再怎么狡猾多端,可毕竟是形单影只,想跟这么大一个集团斗,无异于蚍蜉撼树,还是太弱小了。

    听完祝小雅的报告,可晴的心情总算稍微好转,可总觉得还是不放心,她嘱咐祝小雅亲眼看着钟颜离开公司再回来,并且一定记得收回钟颜的员工卡,删掉打卡指纹,还要对门岗耳提面命,离职的员工无论如何不准再放进门。

    可晴对于钟颜如临大敌的态度感染了祝小雅,祝小雅立刻按照可晴的要求去做,做完又马上过来汇报,可晴这才总算真的彻底放下心来。

    突然放松下来,大脑就有点发散,一时之间有点集中不了注意力工作。可晴把转椅转了180°,靠着椅背看着落地大窗外的都市。临近正午,阳光正好,淡蓝的窗玻璃过滤了金色的光束,落在脚边冷飕飕的。

    可晴突然想起那个九年前的邮件来,转手摸过手机,打开邮箱,把那邮件翻出来又看了看,时间依然是九年前。

    真是见了鬼了。

    可晴想起上辈子,想起自己是重生,又想起钟颜是穿越者,难道这视频不是这辈子拍的,是上辈子?

    可钟颜为什么要拿上辈子的视频给这辈子的爷爷发?而且还是九年前?

    不对,还是不对,九年前的邮箱还是挺常用的,爷爷当时还在用,怎么会时隔九年才看到这封邮件?

    她昨天也问了爷爷,爷爷也奇怪自己为什么当时没看见,说是可能那段时间比较忙,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