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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颜小心翼翼道:“我……我就是想……”

    没等说完,可晴打断道:“想好了再说,你只有一次机会。”

    钟颜僵了下,神色十分纠结,眉心蹙了半天才下定决心道:“我就是想……想请你把它给我。”

    “呵,呵呵。”

    可晴自嘲地低笑了两声,像是早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摇了摇手中的酒道:“这就是你想说的?”

    钟颜咬着唇轻声应了声:“是。”

    小筑趁着两人说话,大家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赶紧往一边撤。

    到底是在会所混了不少日子的头牌,不和可晴对视还不明显,只和可晴对视了一眼小筑就敏锐地嗅出了这个女人不好惹,同伴警告的没错,这鱼再肥也是掺了剧毒的,他还是别往跟前凑了。

    小筑正悄悄往一旁挪着步,身后突然传来可晴碎冰般的声音:“不是要敬酒吗?怎么走了?”

    这话怎么有点莫名其妙?那女人什么时候要敬酒了?

    小筑胡思乱想着继续往一边儿挪,同伴突然上前挡住了他,还冲他拼命使眼色。

    小筑这种人精立刻觉出了不对,赶紧回头看去,正对上可晴带笑的眼睛。

    这笑……还不如不笑,皮笑肉不笑的,扼住他的喉咙似的的让他心惊肉跳。

    她,她,该不会是在跟我说话吧?可刚才不是还在跟那女人说话吗?怎么突然就找了我?

    小筑下意识咽了下口水,鬼使神差地看了眼蹲在地上的陌生女人,比起可晴,这女人长相实在太普通了,倒也不是丑,就是普通,单纯的普通,扔到人堆里马上就能淹没那种,完全没有记忆点,稍微脸盲点的人都记不住她的长相。

    小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看这女人,看完之后又看向可晴,见可晴还看着自己,确信了这位不好惹的大佬真的是在和自己说话,赶紧硬着头皮把手里的酒杯又举了起来。

    “不知道可董能不能赏脸喝一杯?”

    说完这话小筑自己都想抽自己两耳光,亏他还是头牌,这开场白也太low了。

    小筑眼角余光看到同伴的嘴角也抽了,似乎也受不了他的蠢。

    可这也不能怪他,这是人类趋利避害的本能,面对危险人物果断收起自己的小伎俩才是明智之举。

    众人的视线从小筑转移到了小筑手里的酒,又转移到了可晴身上。

    可大小姐既然喊住了小筑,那这杯酒肯定会喝的吧?

    阿谀了半天也没能劝下半口酒的各家老总眉眼相传,都在揣测可晴为什么喊住小筑,是突然对男人感了兴趣?还是因为这个闯进来的女人?

    不管怎样,能让他们千请万请好不容易才请来的可大小姐喝酒,这个人绝对不简单,说不定还能成为他们撬开可晴的突破口。

    众人都等着可晴喝了这杯酒,再静观其变寻找端倪。

    却不料,可晴端着酒杯晃了晃,转眸看向卑微地坐在茶几夹缝的钟颜,一改面对小筑的皮笑肉不笑,笑得轻蔑又随性:“帝皇的头牌连这点儿眼力劲儿都没有吗?”

    可晴没看小筑,话却是对小筑说的,小筑愣了下道:“什么?”

    可晴道:“待客之道可是最基本的礼貌,客人都坐下了,不该敬杯酒吗?”

    小筑也就是被可晴震慑住了,人还是相当机灵的,立刻明白了可晴的意思。

    小筑身形一转,手里的酒杯就递到了地上的钟颜眼前。

    在没弄清楚状况前,小筑聪明的没有多说,不落井下石,也不亲近,完全的营业微笑:“请吧。”

    钟颜看了眼酒杯,又看向可晴,明明是很普通的一张脸,却因为那弱柳扶风的模样让人忍不住生出几分怜惜。

    钟颜哀求道:“可晴,别这样,你知道的,我不能喝酒。”

    可晴漫不经心道:“没试过怎么知道?毕竟是新换的身体,酒量深浅还不好说,对吧?”

    “我……”

    钟颜还想拒绝,可晴却骤然变了脸:“让你喝你就喝,不喝就滚。”

    虽然语气平淡,可那沉下的脸色却让钟颜硬生生咽下了嘴里的话。

    钟颜垂下长睫,接过小筑递来的酒,抬眸又看了可晴一眼,眼圈红得可怜,泪珠在眼底打转。

    可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不仅没有心软,嘴角的嘲讽反而更浓烈了些。

    钟颜终究还是端着酒杯喝了起来,边喝边咳嗽,咳得原本还能忍住的眼泪沁出了眼眶,连鼻头都咳出了微醺的红。

    钟颜狼狈地喝完金色的酒液,酒杯还没放下,胳膊已经软了,啪啷一声,酒杯掉在了地上,没碎,打了个滚,滚到了可晴脚边。

    众人互相使了个眼色,刚才弄不清楚状况,这会儿瞎子也看得出来,这女人绝对和可大小姐有仇,这可是个送上门的表现机会!

    众人给一旁的男公关们使眼色,他们毕竟都是有头有脸的,有些事不好亲手去做。

    一屋子男公关们心领神会,纷纷上前一人一杯酒,全都递到了钟颜眼前。

    “酒杯都摔了,这是嫌弃我们招呼不周吗?来来来,我们敬你!”

    钟颜坐在地上,自下而上看着一圈的酒杯,还有头顶拥挤的人头,像是隔着猫眼,看什么都是放大扭曲的。

    钟颜慌张地看向可晴,明明一副求饶的样子,却笨拙的说不出求饶的话,只会不停地喊着“可晴可晴”,声音还绵软的像是没吃饱的奶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