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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钰眉头皱了一瞬,很快又平复,“先公开庭审录像,再等一段时间。”

    安羽白垂下眼睛,“支持你的虫真可怜。”

    司钰被拢在阴影下,面容模糊,“他们很快就会忘记我。”

    安羽白开口,“我也会忘记你。”

    司钰静默片刻,“那就再好不过了。”

    “……”安羽白呼吸紧促,胸膛急速起伏。

    当年,他一心想征服江卿漫,让高傲的3s级元帅心甘情愿作自己这个f级雄虫的雌君,熟料被狠狠拒绝。

    安羽白利用星盗,予以江卿漫重击,然后自己嘘寒问暖,就能软化这块石头。

    他担心此行不顺,决定自己上战场,被司钰拦住了。

    司钰指着安羽白颈间的吊坠,“我带上吊坠,就是带着殿下一同前往,护我平安。”

    最后,司钰是平安回来了,但吊坠丢了;江卿漫是重伤了,却躺在修复仓沉睡不醒。

    他挨了顿骂,被摁着头娶了司钰,司钰一如既往听从虫皇的指令。

    安羽白从胸腔中挤出几个字,“你永远都这么听话。”

    他最恨司钰的听话。

    司钰先是微微瞪大了眼,然后笑了,眉眼弯起来,表情极为生动。

    “……”安羽白被雌虫笑楞了,他鲜少见这张脸上露出如此鲜明的情绪,“你笑什么?”

    司钰向后靠着椅子,挺直的腰背松懈下来,气质陡然一变。

    他冲安羽白懒散勾了勾指尖。

    安羽白狐疑凑上前。

    雌虫对着安羽白的耳朵,“殿下,其实在围剿星盗的那天,我——”

    “殿下!探视时间已经到了,请您离开押解仓。”押运虫员站起,拉开安羽白和司钰的距离。

    司钰恢复原样。

    安羽白盯了雌虫半响,解下胸前的吊坠,挂在司钰脖子上。

    “……”司钰感受到雄虫的体温,张了张口,“殿下?”

    安羽白退后几步,“没有用的东西,保不了平安,我不要了,你不喜欢就扔掉吧。”

    押运虫员见安羽白消失在门外才坐回原位,他抬头看了眼时间。

    距离抵达无间监狱还有一个小时。

    *

    “安羽白的领地这么偏吗?”傅南桀一边吃早餐,一边问光脑。

    光脑回答,“是的,虽然在帝国未来百年的计划中,它被描绘成除了另一个经济中枢,第二个帝都,但事实上现在仍旧是贫瘠待开发地区。”

    因此,尽管有网虫称安羽白是被新皇流放到蛮荒之地,也有观点认为他被派去开发建设的。

    江千洛戳了下盘子里的餐蛋,满意地看到溏心流到瓷面,“应该就和上节目一样。”

    娃综里去过的地方也偏偏的,也很穷,没有帝都有钱。

    安星乔动了动耳朵,“

    他已经走了吗?”

    “嗯……好像没有。”傅南桀刷了下新闻,司钰和星盗头目被押往无间监狱,安羽白也上了同一艘星舰,“刚出了门,之后应该还会回趟家吧。”

    安星乔闷头吃瓷碗里的奶油玉米粒,默默加快了速度。

    傅南桀给小孩杯子里填了点牛奶,“等会儿叔叔送你回去。”

    安星乔眼也不抬地点点头。

    等吃完早餐,佣虫递上纸袋,里面装着安星乔昨天的礼服。

    傅南桀捎上两只幼崽坐上悬浮车,前往皇宫。

    他打开江卿漫的对话框。

    【傅南桀:事情顺利结束?我们现在去皇宫。】

    一分钟后。

    【江卿漫:意想不到。那我在皇宫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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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卿漫都在感叹?

    傅南桀挑了挑眉。

    也对,谁想得到,这件事千掩万掩,最终还是暴露在了民众面前。

    江卿漫用半截吊坠和安翎墨谈判,得到了一个永久的承诺,与之交换,他会将安羽白谋害自己的事实埋藏在地里。

    如果安羽白所为公之于众,势必会引起动乱。

    届时,皇室会以分封亲王的名义将安羽白推离帝都的圈子,希望江卿漫能够隐瞒到底。

    雌虫不在乎自己受过的伤,他想利用这次机会为傅南桀的未来铺路。

    傅南桀同样不在意。

    安羽白跑到多远,他的手就能伸到多远,沾染鲜血的手必会付出代价,让一个虫痛苦的方式有很多种。

    不过,江卿漫和安翎墨的交易还没有促成多久,安羽白就东窗事发了。

    虽然司钰往自己身上揽了所有的活儿,安羽白也并未挺身而出。

    傅南桀点了点座位扶手,“到了。”

    悬浮车绕过皇宫外示威的群众,停在正殿门前。

    安星乔第一个下车,走到等候的家长身边,“雄父,雌父。”

    乔米抱起小孩,笑着说,“昨天玩得高兴吗?”

    “嗯。”安星乔看见雌父头上还是昨天的发型,但是有些乱了。

    安翎墨沉默地揉了揉小孩的头。

    他回过头,望见雄父眼中的红血丝,“叔叔呢?”

    “下午回来。”安翎墨言简意赅,显然有些累了。

    安星乔点点头,从乔米身上爬下来,又牵住雌父的手。

    江千洛则趴在江卿漫肩头叽叽喳喳,讲昨天他们在赏月的时候,灯笼被灵猪突突掉了,破了个大洞,傅南桀带他们用纸糊木架子修补灯笼的跌宕起伏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