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梦境(师生不伦1V1)》 1.随堂测验 周五下午的课是很难熬的,最后一节尤为难熬,理科班的语文课属难熬中的难熬。 夏日余热烘得学生们昏昏欲睡,趴在桌上一个劲地点头,更有甚者直接无视语文老师埋头大睡。 温伯雪从讲台上下来揪起一位在点头的男生的衣领,命令他重复自己讲的话。男生额头上满是校服袖子压出来的褶皱,站都站不稳,更别提张嘴说话,揉了揉眼后干脆低下头认栽。谁让这位新换的语文老师犟得很,什么时候都不允许课堂上有人睡觉,一般周五最后一节课,大多数老师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偏偏她这么过分认真,真是讨厌! 男生悄悄白了一眼温伯雪,他不敢正眼看她,一看到她那张白皙精致的脸庞他就会脸红,哪怕现在暑热难耐,温伯雪的脸上都没有半分出油,干净细腻的肌肤配上一双乌黑的双眸,仿佛一下就能把人心看透。不止是他,很多学生都对这位语文老师有好感的,可惜人家23岁就结了婚。 “把我刚才讲的内容再讲一遍啊。”温伯雪双臂抱胸立于书桌旁,身姿窈窕,高马尾垂在脑后,浓黑的发尾在纤细的后颈上投出一片阴影,愈发衬得肤色白皙。 男生摇了摇脑袋,头恨不得埋到桌子上。 温伯雪转过身,似是无意又有意地说道:“我相信不止是他,还有很多学生都认为理科生语文不重要,反正有数学和理综顶着,但是只要我在,绝对不可能让你们放弃语文的。全班罚抄课文两遍。” 同学们一听纷纷怨声载道,被温伯雪一瞪安静不少,但偏偏有人要和她对着干。 就在温伯雪转身走回讲台准备布置周末作业时,教室后方一阵翻桌倒椅的声音,紧接着,一道令她厌烦的声音传来: “老师,你这样不公平!这篇课文昨天才讲,你今天就提问,这让谁都回答不出来的。” 温伯雪扔下课本转身,双手撑在讲台边缘,纤长的胳膊在夕阳映照下泛着温和的白光,脸上还是一副温柔得体的表情,哪怕是生气都深藏于心。 抗议的是泠仲月,校董的儿子,家境优越,祖上三代都没有穷人。到他这里更是长子,被宠到没边,在学校里是连校长都要忌惮三分的混世魔王,打架逃课样样不落,心情好就考试睡大觉交白卷,心情不好就把卷子撕了迭纸飞机。生得一张巧嘴,把老师们哄得服服帖帖,在同学中也混成老大。高一刚入学就带着一帮小弟把校外收保护费的混混给揍了,校长为了讨好他爹,还特意颁发一张奖状,此后更是各年级通吃,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温伯雪在突然接到执教高三的任务时很是紧张了一番,就怕分到这小魔王的班上,结果偏偏天不遂人愿,就被分到了小魔王所在的六班。原本想安安分分完成教学任务,结果这小魔王就好像盯上她似的,非要和她对着干,她往东他偏往西,屡次在课堂上和她为难,让人好不头疼。 泠仲月人长得高大,即使在教室最后一排都格外扎眼,再加上那张痞气傲娇的脸让人过目不忘。 温伯雪初来六班时对谁都不太熟悉,被他胡闹几回就只记住了他。 现在,泠仲月双手插兜站在最后一排,黑色校服裤被他穿得像裁剪得体的西装裤,两条腿愈发修长笔直,校服短袖的一角有几个彩色的小涂鸦,再往上锁骨处一条细细的银链子。温伯雪看着那张脸,恨不得挠他两下,但是那样一张好看的脸,又有点不忍心。泠仲月到底是年纪小,虽然留着半长的头发,一只耳朵上学朋克乐队戴闪亮亮的耳钉,但脸颊上略微的婴儿肥不会骗人,未脱的稚气冲淡了穿着打扮带来的酷拽,因生气微微下垂的嘴角让他更像一只赌气的小猫,张牙舞爪地反倒好笑。 “老师你有没有听我讲话?你这样很不尊重人!”泠仲月怒了,温伯雪看着他笑,好看的眼睛弯弯像月牙,银牙微露,笑声阵阵。泠仲月的心慌了一瞬,紧接着腮颊发烫,拨了拨发丝遮掩。 “哦?你刚才说我很不尊重人?但老师都是为了你们好啊,语文是三大主课之一,你们不抓紧学习怎么能行啊?” “但你也不能为难学生啊!” 温伯雪正色道:“我怎么为难了?让你们抄课文不对吗?还是说你觉得我让全班抄课文不对啊?” “凭什么要让全班抄课文啊……”泠仲月的声音越来越小。 “好吧,”温伯雪点点头,“既然你觉得全班抄课文不对,那就不抄课文了。” “耶——!!!” 同学们立刻欢呼起来,就连泠仲月都想不到,语文老师这次这么快就改变想法。眼看着下课铃就要打响,不用抄课文的周末可太爽了!! 泠仲月收拾起书包,同学们都朝他送去感激的目光。泠仲月拍拍胸脯,表示班里有他,不用害怕。 就在下课铃打响的前一秒,一直沉默的温伯雪说话了: “泠仲月你留下随堂测验,就代替大家抄课文了。你和大家关系那么好,应该不会不答应吧?” 泠仲月手中的课本啪嗒掉地上,整个人瘫坐在了椅子上。他等会还有羽球训练啊!!! ————————— 十一点还有一章 新文求收藏求珠珠~~~ 2.不做完别想走 “老师,我下午还有羽球训练,马上就要比赛了,不能落下的。” 泠仲月反对温伯雪的制裁。但温伯雪不打算正面回应,从办公包里拿出一张试卷放在他空空如也的桌子上(据后来泠仲月的解释是空桌子地方大睡觉舒服),用一根食指点了点,说道: “老师不难为你,只用把选择和诗句填空做完就可以。什么时候做完什么时候结束,老师决不食言。” 温伯雪肤色白,指尖更是嫩的犹如刚出头的水葱,职业原因不能做复杂款式的美甲,她就只涂了一层淡淡的粉色,混杂着细闪,在阳光下更是闪闪发光,恬静优雅,指甲修剪得刚刚好盖住柔嫩的指腹。 凌中岳盯着那根手指看了看,又不服气地抬头看坐在对面近在咫尺的温伯雪。 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呈现在她的脸上,与之前的不同,现在的更加职业假笑,笑意不达眼底,但仍然是好看的,泠仲月觉得什么时候都是好看的。 他叹了口气,从桌洞里扒拉好久才找出一只快要没水的中性笔,认命般地写起来。 第一局,温伯雪胜。 泠仲月学习成绩还可以,属于正常发挥就有本科上的那种。但他太懒散了,永远徘徊在中游水平,不上不下。俗话说皇帝不急太监急,他的成绩只要努努力就有更好的学校上,温伯雪都忍不住替他着急。 看着他毛茸茸的发顶,温伯雪忍不住想揉一揉,其实他不和她对着干的时候也是很乖的啊。 “老师,你笑的很吓人唉。” 温伯雪回过神来,自己竟然撑着下巴对着他笑! 意识到这一点,温伯雪赶紧收起笑容,假意撩了下头发掩饰尴尬。 “做完了吗?” 泠仲月挠挠头,“有几道题实在做不出来了,老师,你看我这么乖,就放我去训练吧,再晚要罚跑的!温老师你这么好怎么忍心看你的学生受罚啊!而且羽球比赛代替学校出战,赢了也可以给老师添光啊!” 真是油嘴滑舌…… 温伯雪拿过试卷,仔细一看发现除了他的名字是正确的,其余没几道题写对。刚压下去的怒火又蹭地燃烧起来。 “你做的什么鬼东西?没几个是对的!完全是在糊弄!今天不做完不许走!” 泠仲月看她怒了,气焰也跟着嚣张起来,他除了在家里还没被人这么喊过! “你这么认真干什么?我又不在国内读书,高考只不过走过场,就你这么较真!” 就你这么较真…… 这句话狠狠戳进温伯雪的心口窝。 较真还不是因为……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啊…… 当年高考时,恋爱脑的温伯雪为了满足男友当教师的梦想,不顾母亲反对选择了师范专业,一路念到研究生,期间还偷偷领证,几乎将家里人气了个半死。毕业后又跨越大半个版图来到男友家乡省会当老师,远离家人。而如今,已经变成丈夫的人却因她母亲的事狠心抛下她出国工作到另一个国家,四年从未回来过。 如果当初头脑清醒一点,也不会过着聚少离多的生活了…… 温伯雪在傲慢的泠仲月身上看见了当初自己的影子,以为家庭会永远给自己兜底,所以肆无忌惮地挥霍,到头来打碎牙齿和血吞,痛和泪只有自己知道。 也许是往事太沉重,温伯雪本就不好的胃隐隐作痛。 她捂住肚子,面如纸色。 泠仲月刚才还在跟老师较真,一看老师脸色不好,又痛苦地捂着肚子,心里慌乱地想是不是自己惹怒了老师。 “老、老师,你没事吧?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帮你叫校医。” 泠仲月说着就要往门外跑,温伯雪一把抓住试卷揉碎拍在他的胸口上,说: “我没事,你走吧。” 随后提着办公包仓促离开。 教室里只剩下已经傻了的泠仲月,他呆坐了一会,老师刚才拍在他胸口的温度仿佛还萦绕在试卷上,他把那张试卷缓缓展开,铺平在课桌上。 这上面的每一个褶皱都有了神奇的魔力,泠仲月细细摩挲着,仿佛在摩挲她手背上的皮肤纹理。 他把脸贴在试卷上,淡淡的油墨香混合水性笔的味道冲入鼻腔,贪婪地吮吸,精神高度集中,终于让他捕捉到一丝甜腻的香味。 那是温老师的味道。 温老师不爱喷香水,不爱用香精味重的洗衣液,她的身上永远是干净的天然体香,只有偶尔从身边经过才能闻到。 书包里的手机打断了他的享受, 是羽球教练的电话, 他面无表情地接起来,对面的男人很是恭敬,问他队员们都齐了,可以陪他练一会,什么时候过去。 “我今下午没空。” 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泠仲月把试卷小心翼翼地折好,藏在书包夹层里,然后转身走进黑漆漆没有监控的储藏室里。 ——————— 猜猜男主去储藏室干嘛?嘿嘿嘿 照旧求收藏求评论 3.丈夫的电话 几乎是靠意念支撑着,温伯雪跌跌撞撞地回到家里,回到那个买下时欣喜幻想着美好未来生活,如今却空荡荡只有她一个人的房子里。 关上门的刹那,眼泪再也藏不住,一个劲地滚落。 温伯雪蹲坐在地板上捂着脸哭泣。 脑海里控制不住地拼命重复下午泠仲月说的那些话。 “就你这么较真……” 就她这么较真?是她太过较真了吗?她也只不过想让学生们成绩再提高一点啊……不要走她走过的弯路。 为什么会这样? 温伯雪绝望地把头抵在门板上,任凭木质纹路硌的脑袋生疼。 抬眼扫视一圈房子,丈夫没走前的场景历历在目。 丈夫杨均之和她是高中同学,当时她是学校里万众瞩目的校花,家世好,相貌好,学习成绩更是一等一的好,而杨均之就是和她争夺第一名的竞争对手,两人从对手走到恋人,很多人说杨均之家境不太好,会拖累她,但她毫不在意,认为自己找到了会发光的金子,不惜和母亲对抗也要和杨均之在一起。 为了他选择不喜欢的师范专业,为了他大学毕业就领证,为了他孤身一人来到饮食习惯完全相反的地方居住,为了他独守空房四年。 四年,几千个日日夜夜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面对这样一段名存实亡的婚姻,温伯雪竟然还希望有转圜的余地。 其实这也不过是不肯承认自己婚姻失败的幻想罢了。 当初结婚的时候,多少人羡慕啊,校园恋情到婚纱,她从小就是大家羡慕的对象,那更应该有一段令人羡慕的婚姻才对啊。 杨均之家境配不上她,但相貌和工作能力都是一等一的好。上高中时别提有多少人喜欢了,情书塞满一桌洞,还不是照样被她拿下了。这座房子买的时候,温伯雪已经和母亲闹到近乎决裂的地步,她当老师的微薄收入支撑不起房贷,全靠杨均之定期汇款。看啊,杨均之除了家境,其他地方都很好啊。 她舍不得杨均之。 她掏出电话打给通讯录最上头的备注是爱心的人,这次接的很快。 “喂?这么快就打电话来了?” 男人的语调听起来很轻松,似乎是在路上,周围是汽车鸣笛音。 她上次给他打电话还是一周前,原来在他眼里这么快吗?那她是不是应该再晚一会打呢? “老公,我很想你。”思索再三,温伯雪决定先不说自己的烦恼。曾经热恋时,杨均之最听不得这样的话,每次她一说想他,无论在哪里他都飞快去到她身边,腻歪在一起。大学时还被舍友调侃,杨均之是她的分身,不能离开她半步。当时温伯雪笑得甜蜜。 电话那头的男人很明显地顿了顿,重重呼吸了几次,再开口时语调明显冷下来。 “你有什么事吗?” 温伯雪一怔, “没什么,就是有点想你,想打个电话听听你的声音。” 男人叹了口气,疲惫地说道:“我刚下班,累得很。你有什么事吗?没事就挂了吧,我晚会再给你打回去。” 每次都这样,每次他不想聊了就说晚会打回去,但每次温伯雪等到半夜都听不见手机铃响。这次,她打定主意要多说一会,语气柔和道: “老公,我请几天假,去见你一面吧?我真的很想你。” 从前是他来找她,这次换她了。 “太麻烦了,你的学生们都是高三,很重要的关头,你这当老师的怎么能松懈呢?” “理科班又不重视语文,再说,我本来就是给休产假的语文老师代课的,人家马上休完产假回来就用不到我了。还有啊,那些学生简直要气死我!天天和我对着干,尤其是……” “好了好了,”他打断她的话,“你是老师,不要和学生们计较,而且有时候学生调皮你这当老师的要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自己太较真,太严苛。” 温伯雪一下生气了,她打电话是要听安慰的,怎么还反过头来说教起她来了?刚想争论两句,杨均之推脱上司来电话匆忙挂断。 一瞬间,屋子里静到极致,只剩下嘟嘟的电话忙音。 心里的气发泄不出来,温伯雪把鞋脱下狠狠扔了出去。 这双鞋还是杨均之出国前买给她的,当时两人在小吃摊闲逛,偶然碰见商场促销,一大堆鞋子散乱在地上供人挑选。杨均之挑的,亲手穿上让她试大小。她在众人的围观下娇羞地笑,完全没想过如果没有杨均之,她会是穿红底鞋的职场精英。 她再看那双鞋,前几年舍不得穿,最近越来越想有个人在身边才把鞋穿上。劣质的皮革,晾好久都有股怪味,穿起来也格外硬,小脚趾被挤得红肿。 这双鞋似乎该扔掉了。 温伯雪揉揉脚,走进浴室洗漱。 —————— 这章有一个小小的伏笔……… 4.看到他在自慰 度过周末后,温伯雪像往常一样去上班。 城南高中是江谷市最大的私立高中,很多富家子弟都在这里走个过场为以后的大学生活作准备。温伯雪从一毕业就在这里工作,半年后就开始当副班主任,算不上多优秀但也是领导非常重视的,再加上家境不错,很多事也给机会让她接触学习。 学校建立在新开发的洛山区,地铁都没通,因此大多数离家远的学生,甚至部分老师都选择住校,温伯雪也偶尔住在职工宿舍。学生宿舍一般是四人间,极个别有单人宿舍,学生宿舍楼前就是职工宿舍,甚至学生宿舍的每一层都设置有值班教师宿舍,带独立卫浴,就算在男寝也不会有挤同一个卫生间的尴尬。 温伯雪当副班主任时,就在值班宿舍住过几次,后来出了那件事就不再当副班主任,也不用值班了,每天开车往返四十分钟通勤。 “早安,温老师,你每天都来这么早。” 打招呼的是即将退休的老教师,也就是她在温伯雪出事后贴心安慰。 “早安,在家也是没事做,不如来办公室坐一会。”温伯雪积极回应,拿着喷壶浇花。 办公室里陆陆续续有老师进来,吃早餐的吃早餐,聊天的聊天,甚至还有年纪大的开始打八段锦。温伯雪浇完花就在自己位置上整理教案,准备下午的课。一片祥和的气氛直到门外传来粗跟皮鞋敲地的声音才被打破。 “砰——” 门被推开,一位短发女人出现在门口,一身黑色职业装,肘窝处的衣服都利落得没有一条褶皱,左手拿着公文包,右手端着咖啡。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高三年级的年级主任兼教导主任张明珠,两份头衔加身,可想而知工作能力有多优秀。 她一来,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都坐回自己工位,低头整理文件,就连油盐不进即将退休的老油条们都装模作样的翻着书。温伯雪感觉头上飘来一朵乌云,黑压压的堆在额头上,眼皮还突兀地跳了跳。 张明珠的工位和其他老师的在一起,只是桌子要大一点。她坐到自己工位上,整理好东西后抬脚往门口走,一边走一边看向温伯雪,食指一勾,示意她和自己一块出来。 温伯雪的太阳穴狠狠跳了两下,连声骂要完,但脚上不敢耽搁立刻起身朝外走。 来到走廊拐角处,人少又安静,很适合训话。 张明珠站定后转身抱胸,她人长得高,穿着鞋直奔一米八,体格子又大,一个人顶温伯雪两个,沉着脸站在那里像一头发怒的黑熊。 温伯雪不敢说话。 “上周你和泠仲月吵了几句?怎么回事?” 张明珠劈头盖脸一顿问,给温伯雪问懵了。 听闻张明珠爱看监控,这话还真不假。原以为周五下午放学了,她应该不会看的。 温伯雪攥了攥衣角,“他打断我上课,我就训了他几句,让他留堂测验。” 张明珠听了叹口气,语重心长道:“你非得跟他计较什么?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不打扰其他人上课就行。” “但是他总是顶撞我,而且我听说他在其他老师面前都很乖,只在我的课上这样,所以……”温伯雪声音越来越小,“所以我就想治治他。” 张明珠嗤笑一声:“你把他治住了又能怎样?就他那个学习成绩…你看他像好好学习的样子吗?天天跟不相关的人置气!他要是和家里闹给学校施压你怎么办?” “我……”温伯雪答不上来了。 当了老师还要被学生压一头,这是什么破事? 被早晨的事情一搅和,温伯雪整天的心情都很低落。下午六班班主任又来求她替自己值班,让本就低落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 “我早晨刚挨批,下午想出去吃顿好的。真没空替你值班。”温伯雪一边推脱着六班班主任的奶茶一边拿包准备往门口跑。 “哎呀温老师,你丈夫出国不在国内,娘家又离得远,又没有亲人在身边需要应对。我家里忽然来了客人才求你的,改天我请你吃饭好吧?唉!有家新开的西餐厅味道很不错,改天我请你吃西餐!” “不用,我自己吃也行。”温伯雪好不容易走到门口,一句话却将她拦了下来。 六班班主任正色道:“温老师,你上次听课后记没写完可是我帮你补完的,你这么快就忘了?” …… 真烦! 温伯雪打着手电筒开始在一楼巡查。 要不说耳根子软的人容易吃亏呢。温伯雪当时确实想起六班班主任帮自己补听课后记的事情,于是答应替她值班,直到走进男宿的值班宿舍才忽然想起,她已经帮六班班主任值班过两次早读!她根本不欠她人情了! 倒霉! 今晚是男寝值班,温伯雪一想到可能要面对那个混世魔王就脑袋疼。 在心里默默祈祷那魔王今晚安安静静的,不要闹出大动静让她非管不可!! 按规定,学生是不可以带手机的,但是……就算带了温伯雪也打算当没看见,只要把今晚平安度过就可以。 十点巡视完最后一圈就可以一觉睡到六点半学生起床了。 温伯雪来到走廊尽头,打算转身往回走时,眼角余光被最靠里的宿舍里传来的微光吸引了。 她不是六班班主任,并不太清楚谁住哪间宿舍,所以下意识以为是在偷玩手机。她不想搭理,但一阵若有若无的叹息声传入耳朵,轻飘飘的,就像哭泣间歇的喘气音。 有人哭了? 温伯雪的脚步顿住,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去看看。 宿舍门虚掩着,轻轻一推就开了,对天发誓她原本是要敲门的! 温伯雪往里走了走,桌上的台灯被调成最昏暗的光,桌边趴着一个人影,肩膀一怂一怂的,果然是在哭泣。 正准备安慰,人影重重叹息一声,后仰着靠在椅子上,一瞬间,借着不明亮的光,温伯雪看清了所有——男生的大手握在腿间,隐约有件小小的衣物挂着,他在自慰!! 高高挺立的肉棒上挂着件女性内裤,浅粉色的布料被龟头分泌的湿润粘液一点点打湿,男生的手轻而易举握住小裤裤,皱巴巴的包在手心里套弄。浓厚的麝香气味瞬间弥漫在窄小的宿舍里。 最要命的是! 那张后仰露出的脸不就是总跟她对着干的泠仲月吗? 而那条内裤——不正是她上个月暂住职工宿舍时丢了的那条吗? 5.压着小穴摩擦h 温伯雪转身要跑,一双结实有力的臂膀却将她禁锢在一个滚烫炙热的怀抱里。 “老师,你跑这么快干什么?我的试卷又重新做了一遍,你不看看吗?” 泠仲月的嗓音平时是清澈的少年音,现在却变得低哑磁性,贴着耳朵震颤时,让人半边身子都酥了。 他的呼吸滚烫的喷洒在颈侧,微凉的鼻尖顶在下颌角,一道柔软濡湿的物体悄悄黏在温伯雪的耳垂上。 他在舔她。 温伯雪的脑海里炸开烟花,后腰上还被一个圆柱形的物体抵着,她不敢乱动,生怕激怒了他。 “松开手。” 她终于发声。 泠仲月低笑几声,胸膛贴着她的后背颤抖,然后手一松,放开了她。 确认他完全松开后,温伯雪抬腿就跑,但很明显,有人还没有玩够。 温伯雪刚跑了没几步就被人绊倒,即将摔倒之际,再次被人拽着抵在了墙上。距离之近,连对方身上的银链子都打在她的脸上。 泠仲月的校服衬衫没扣一颗扣子,完全敞开着,干净饱满的肌肉像故意显摆似的呈现在她的眼前,块块分明的腹肌下是蜿蜒向下的人鱼线,几道青筋凸起让胯下的庞然大物更加狰狞挺立。硕大浑圆的龟头是好看的浅粉色,此时因动情正往下流着腥甜的液体,棒身顶在温伯雪的腿间。 眼见着泠仲月的肉棒翘得越来越高,温伯雪别开脑袋。 她被完全禁锢在泠仲月双臂撑着的小小三角空间当中,无法进退,那一道道灼热的呼吸就喷洒在她的头顶。从前也没觉得那个臭小子长那么高啊……真的是,怎么会这样…… 温伯雪欲哭无泪。 “老师,你能不能教教我,现在我应该怎么办啊?我好难受。” 泠仲月一边说着一边又贴近几分,几乎将整根肉棒都埋进她的双腿之间,缓缓挺胯摩擦在细腻的腿肉上。 温伯雪穿着一件睡裤,双腿微曲被迫贴墙站,短小的裤子更往上窜,露出的皮肤越发多,反倒让泠仲月有了可乘之机。 在一下一下的摩擦中,温伯雪的脸红得越来越厉害,她紧紧闭着眼期望这一刻赶紧过去。但越是想,大腿上的触感就越发真实。年轻人的肌肤活力充满弹性,龟头在顶弄的时候渐渐撩拨起内心深处的欲火,棒身上缠绕的青筋偶尔跳动着打在腿肉上。 也许是微曲双腿的姿势不太舒服让温伯雪麻了腿,一瞬没站稳,她的身体晃了下,一不小心腿心虚虚坐在了肉棒上,棒身啪的戳在了她的腿心柔软处。 泠仲月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受到鼓舞,抱起温伯雪顶在了墙上。 他的身体强势挤进了温伯雪的双腿中间,把整根肉棒压在柔软处。温伯雪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住,下意识抱紧了他的肩膀,片刻后才意识到他们贴的太近,太暧昧。 台灯被泠仲月起身时的动作带倒,摔在地上,屋内的光线更加昏暗。可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温伯雪看见了闪闪发光的东西——泠仲月的眼睛。那双琥珀色的浅棕色眼睛,此刻不知由于什么原因,熠熠生辉,发出浅色的光芒,直直照射在她的脸上。眼睛内的情感炙热赤裸,毫不掩饰,充满了少年人的大胆奔放。 “老师,你怎么不敢看我?” 温伯雪低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他被逼急了,再次贴近,额头贴着额头,想逼迫温伯雪看他。 忽然一阵冰凉贴在温伯雪的大腿上,睁眼一看是泠仲月的校服扣子。学校特色是校服最后一颗扣子是迷你版校徽,看见校徽的刹那,大脑瞬间清醒,她是他的老师! “啪——” 反手甩出一个耳光,泠仲月的脑袋被扇的撇向一侧。 愣了一会,他转过头,吐出舌头舔了舔刚才温伯雪不小心扇到的嘴角。 “老师,打都打了,得让学生尝到一点甜头吧?” 泠仲月猛地顶胯,肉棒被彻底塞进柔软的腿心处,而那件睡裤早就被扯下来挂在温伯雪的脚腕上。 “你放开我,你这样是不对的!”温伯雪拼命推泠仲月的肩膀,却撼动不了分毫,她的学生太壮实了,平日里穿着宽松的校服看不出来,这下真是切身体会到了。那一身肌肉缓和了她的拍打,于他而言就像在挠痒痒似的。 “怎么不对?老师,你嘴那么硬,分明湿的不行!” 未曾体验过人事的少年乍一尝到情爱的滋味怎么也不肯停下,疯狂顶胯让肉棒摩擦在老师肥厚的花唇上,磨久了,唇瓣分离包裹住少年人粗长勃发的棒身,分泌出汩汩水液浸润,交合处泥泞不堪。 温伯雪一直压抑的情感在此刻彻底爆发,色欲彻底战胜理智,沉浸到他带来的快感当中,只是在外面摩擦就让她湿的彻底,娇喘息息。原本推拒的手臂不由自主地抱住带给她快乐之人的肩膀,无形间拉进了彼此的距离,靠在他的肩头喘息。 泠仲月侧过头,想要吻一吻他的老师,但温伯雪的瑟缩让他遏制住自己的动作。也许现在的时机还不够,老师还没有彻底接纳他,但是他相信老师迟早有一天会接纳的。 他重新顶着胯,心里有了一个坏主意。 嘴角坏笑着勾了勾,臂膀肌肉隆起大臂发力把怀中之人向上抛起,落下时稳稳接住。因为重力,龟头狠狠顶了下花心,听着温伯雪害怕又被刺激到的呻吟声,泠仲月笑着咬了咬她的耳朵。 “老师刚才不还是很厉害嘛,现在怎么害怕了?” 温伯雪饥渴已久的身体被这突然的刺激弄得震颤,穴口处哗啦吐出好大一股水,湿淋淋的,都滴落到地板上。她没好气地瞥了一眼泠仲月,说: “你敢吓唬我?” 泠仲月立刻求饶:“我可不敢吓唬老师,我……” 二人的谈话声被敲门声打断——有人来了! 温伯雪吓得夹紧双腿捂住嘴连呼吸都不敢,泠仲月被夹得头皮发麻,深呼吸好几次才压下去,问道: “干什么?” “哥,我来给你送烟啊,是下午你让我来的。” 说话的人是隔壁班的小弟,泠仲月想了想,下午确实让人送烟来着,怎么这会来?真是坏人好事! “放门口就行,快滚!” 门外的人连声应好,不一会脚步声远离。 泠仲月放下心,终于可以继续了,他才刚开始呢! 清醒过来的温伯雪被吓破胆,待门外的人走后,趁泠仲月不注意,使劲推开他连滚带爬地跑了,跑到门口时才把掉落的睡裤扯上。 一切发生的太快泠仲月根本来不及反应,等回过神来,温伯雪已经跑远了。只有地上的水液和浅粉色的小内裤告诉他刚才的一切不是梦。 温伯雪跌跌撞撞回到值班宿舍,啪的把门反锁上,生怕有人闯进来。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拍着胸口给自己接了杯水。 她都做了什么啊?竟然差点和学生上床?!!! 这简直……简直违背伦理纲常! 温伯雪在心里狠狠唾骂自己,在浴室洗掉一身的情欲味道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刚才的一幕幕回荡在脑海里,耳垂酥痒,似乎是他的唇在舔舐;腰际发麻,似乎是他的双臂紧紧抱住;腿心……温伯雪并了并腿,实在是湿的厉害,就像还有一根火热的肉棒在顶弄摩擦,龟头的冠状沟压着敏感的花核冲击,水液涟涟。 嘶……湿的更厉害了。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6.春梦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整夜,第二天晨起,温伯雪都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入睡。 似睡非睡间,那双温暖的大手游走在身体上。 从脚踝一路摩挲到腰际,在最纤细的凹陷处略微停留,拇指绕着打圈按压,然后再往上直直握住一团绵软。 梦里,温伯雪看不清那双手的主人,但在她的心里最清楚不过。 她想着自己的学生湿了,还做了春梦。 这肯定是昨晚上被他侵犯的原因,她想,要不然她肯定不会做那样的梦的,和丈夫分开那么久她连自慰的次数都少得可怜,又怎么会做春梦?她把这一切都归咎成昨晚的意外。 再上课时,她简直无法面对他。 最后一排仿佛有了让人忌惮的东西,别说靠近连眼睛都不敢瞥过去。 上课接连出错,听着底下学生们的小声议论温伯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老师,你的板书可以擦慢一点嘛?我记不下来。” 正在擦黑板的手一顿,这声音似一道雷劈般闪进温伯雪的脑海里,慌乱间黑板擦掉地上。她弯下腰的瞬间,鬼使神差的透过一排排桌椅看向最后一排,最后那个位置上坐着的就是昨天和她做了越矩之事的人,他还像个没事人一样,但她的心已经乱了。 课堂最后的时间,温伯雪索性把书放下,让学生们自己写写作业,而她就在教室里转悠,偶尔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助的学生。 见周围的学生都埋头写着什么,温伯雪终于敢把眼睛往最后一排,他的身上看。 很稀奇,他竟然也和其他学生一样,低头奋笔疾书。以往都是趴桌子睡觉的那个。 慢慢的,温伯雪不由自主地走到他的身边,像故意和她作对,泠仲月见她靠近立刻把手捂在写好的字上。 呦呵,这是故意不让她看? 她偏要看! 温伯雪伸手隔着校服袖子捏住他的手往上轻轻一挪就拉开了,只见雪白的纸张上赫然几个大字: 内裤、午休、艺体楼画室。 这都什么呀! 温伯雪吓得连忙又把他的手按在了字上,内心乱作一团。 这臭小子怎么在课堂上也不老实! 气鼓鼓地白了一眼,泠仲月恰好抬头和她对视上,眼里满是戏谑。 温伯雪弯腰把胳膊支在课桌上,假装讲题,说道:“你别太过分了!” “老师,原来你喜欢粉红色啊……” 什么粉红色? 她情不自禁回忆起昨晚,刚发现他时,手里拿着的就是她的粉色小内裤…… 啊啊啊!!这臭小子!! 踩着下课铃的声音温伯雪大步跑出教室。 真是待不下去一天,他怎么……怎么能这样呢?她可是他的老师啊!他怎么能这样?! 看着温伯雪离开的身影,泠仲月微笑起来。前桌回过头,问他中午要不要逃出去上网,泠仲月支着脑袋,手在课桌边缘拨弄,仿佛在拨弄看不见的一个人,声音沉沉道:“没空,中午别来惹我。” 城南中学十一点半下课,到一点半有两个小时的午休时间雷打不动,高三亦是如此。艺体楼是专为艺术生们集训修建的大楼,偏远僻静,学生们需要刷卡才能进,老师除外。 三楼是美术生的画室,在最角落里的位置上有一间平素用不到的,荒废已久,但此刻被人打扫一新。 泠仲月拿着画笔,用心勾勒着,十二点的铃声刚过,这里依然静悄悄。 她或许不会来了,拿内裤作为要挟似乎太下流了一点。但他和她之间的联系也仅此一点了。 泠仲月叹了口气,放下笔。这幅画是他想画很久的,今天终于有空了,反而因紊乱的心绪画得不够好。 窗外的叶子有些黄了,盛夏已经结束,萧瑟的秋要来了。 明年的这个时候,他可能就待在大学校园里了。不,不是“可能”,是“肯定”。就算他不想,家人也会把他送进大学的。 一想到要学习不喜欢的专业四年,一阵恶寒就涌上心头。他应该早就习惯这样的生活,从小就是这样的。他永远要为了家人的喜欢而隐藏内心的真实情感。因为妈妈学医不成,所以他就得学医;因为妈妈爱打羽球,所以他就算再累也要训练;因为妈妈喜欢城南这个名字,所以他就得在这里上学。 一切的一切,都没有人问过他喜不喜欢。 他想起父母还没有离婚的时候,在那短暂的时光里他是可以做自己的。爱吃冰激凌就吃一大桶,喜欢篮球就抱着不撒手……但那日子太短暂了,短暂到他自己都觉得像一场梦一样,倏忽过去了。再醒来,是忙于事业的妈妈和比自己小四岁的妹妹,妹妹出生后,他得到的关注就变少,渐渐成长后,他发现了自己和妹妹不一样的地方。 十四岁的妹妹可以做她想做的一切。 仅仅是因为学校的床睡不习惯,妈妈就安排了转学;想学游泳,妈妈就立刻从他的病床边去陪她;甚至十四岁的她就可以去他一直喜欢的国家上学,妈妈还准时飞去看她。 凭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他要听妈妈的安排才能获得一点点关注,而妹妹什么都不需要做就可以拥有这些。 以他们的家庭情况供养两个孩子完全可以的,那只能是——妈妈不爱他,因此不在乎他的感受。 泠仲月闭上眼睛,隔绝外界的纷乱。 寂静的走廊上响起一阵脚步声,有人来了。 7.吻 温伯雪踏进来时,泠仲月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 一路走来,就这一间开着门,推门一看,他果然在这。 这臭小子,绝对不能再让他得逞了! 锁好门后顺手把帘子都拉上,以防万一。 “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泠仲月闻言睁开了眼睛,内里的忧伤一闪而过,代替的尽是戏弄之意。 “什么东西?老师你有东西忘在我这里了吗?” 看着那双故作天真的眸子,温伯雪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装什么啊!偷她内裤的可不就是他! 真是变态,小小年纪不学好,尽学那些地痞流氓的做法! “就是昨天晚上,你手里拿着的那件东西!”温伯雪不想和他搅和,只想拿东西走人。 泠仲月继续装作不知:“老师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温伯雪被气得心慌,深呼吸好几次才平稳下来。她快步走到泠仲月身边,“把我的内裤还给我!你怎么能偷内裤呢?!” 谁知下一秒,泠仲月就从口袋里掏出那件粉色小裤裤,举到她的脸前问这是不是她的。 这还用说,当然是啊! 温伯雪一把夺过,但泠仲月闪躲动作更快,又揣在自己兜里。 “你怎么证明这内裤是你的?老师,冒领别人东西可不好。” 看他一脸狡诈! 温伯雪气得头晕。 好好好,他横是吧?她要比他更横! 一把撩开自己的上衣,露出里面的粉色胸衣,说道:“看见了吧?内裤和我的内衣是一套的,能给我了吗?” 这下换泠仲月目瞪口呆了,他完全没想到平日里温柔娴静的温老师会如此……大胆。 但他可没有慌乱,在温伯雪伸手摸口袋时,立刻按住她的手。 争执间,温伯雪忽然停下了,因为她明显感受到手腕底下有一个坚硬滚烫的物体。 这臭小子怎么动不动就硬啊!! 虽然她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但他昨天晚上才那啥过,现在就又硬邦邦了,这未免也太…… 认命般地转过身,他既然不打算还她,那就不要了,爱给谁给谁。 “老师,你可以帮我画画吗?” 泠仲月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温伯雪转身,他双手撑在画板上,脸颊肉肉堆在手背上,柔顺的黑发贴在耳边,一双眼睛眸光闪闪,像一只乖巧的小猫。其实只要他不作妖不捣乱,还是很可爱的。 毕竟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孩子啊,温伯雪叹口气,实在没必要和一个小孩计较这么多。 “怎么帮啊?” “就是站在那边,然后我来画画,好吗?”泠仲月指了指远处的空地,灯光都打好了。 这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温伯雪勾唇一笑身姿款款走去,泠仲月不由看痴。 “你还会画画啊?”温伯雪坐在椅子上,挑了个舒服的姿势。 “我会的东西可多了,老师想要知道吗?” 灯光有些耀眼,温伯雪闭上眼睛,像闭目养神似的。 “没兴趣。” “那老师对什么感兴趣呢?” “对什么都不敢兴趣,尤其是对调皮的学生,更不感兴趣。” “老师,你好残忍。起码告诉我一点,让我知道你的喜好嘛。” “了解我喜好干什么?你又要做什么坏事?这是在学校里,你的主要任务是……” “好啦!我们这是在放松,不要说这些老掉牙的话。” 温伯雪笑出声,动作也变了形,“什么老掉牙,你才多大。” “不要拿我当小孩子,大人有的情感我照样有,一点也不比他们的少!” 见他语气里满是认真,温伯雪也只好糊弄着答应。但泠仲月非要她好好说,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哪里有空答应。 脚步声由远及近,忽然一阵温软的触感贴在了唇上,睁眼一看,泠仲月的脸近在咫尺,眸子里满是倔强。 他吻上她的唇。 8.在画室里被学生舔乳H 少年人的唇是出乎意料的柔软,她以为会像他平时说话的口气一样硬呢。 但这只是一瞬间的想法,温伯雪狠狠推开了他,面带愠色。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泠仲月的眸光坚定,即使被狼狈推倒在地也不掩气势。 “我知道!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温伯雪起身想走,泠仲月却猛地抱住她,把脑袋埋在腰间,呜咽道: “你别走,抱抱我吧。” 语气里的软弱全然不复刚才的坚硬。 只是慌了一瞬就被他按倒在椅子上,整个躯体挤进双腿间,被迫迎合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 根本由不得拒绝。 温伯雪静静坐着,泠仲月就把脑袋埋在怀里,双手牢牢钳制后腰,动弹不得。他倒是没有食言,只是抱着,没有半分非分之想。也许他脑子里有,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表现出来。 青春期的男生心思难懂,她不打算去了解。于是抬手摸上他的后脖颈,发际线和脖子连接的地方,那里的头发柔顺,皮肤细腻,只是顺着肌肤纹理摸了几下就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他的唇瓣再次贴了过来,温伯雪转头拒绝。亲吻这么私密的事她不想和他做。 唇瓣转向她的唇角,试探性地留下一个浅浅的吻,浅到她都以为只是被刺眼的阳光闪到。 她没有再拒绝,这鼓舞了他的下一步动作。 唇一路向下,沿着温伯雪纤细的脖颈吻到锁骨上,舌尖伸出顺着骨头的方向来回舔弄,最后含住末端的凸起打圈舔舐。 他的吻带着青春的稚嫩,却格外撩拨起内心的火焰。青涩的喘息和闷哼仿佛一只得不到关爱的小猫咪,拼命翻出肚皮求摸摸。那样的声音在耳畔此起彼伏,温伯雪的身子即使是铁打的也遭不起,水液流个不停,湿润了内裤。 泠仲月的动作还在继续,衬衫已经被他剥下,虚虚挂在臂弯里,一片浅色的肌肤晃得人眼晕。 那样白嫩的颜色是他从未见过的,被一片鹅黄色的胸衣笼罩住,深深沟壑若隐若现。 为了人体模特的尊严,画室是没有监控的,所以他们绝不担心。 大手抵在后背上,捧着似的把双乳送进口中。 舌尖滑进乳沟中舔弄,舔到乳香软肉上尽是水淋淋的液体,最后把湿漉漉的肉含进嘴里吮吸。 尖锐的犬牙丝毫不避讳,也不懂得避讳,年轻人是从未在其他人身上这样过的。就这样让犬牙在老师细嫩的皮肤上刮擦,留下些微的红痕和痛感。 胸衣再也阻挡不住更进一步,被毫不留情地丢在一边。 现在,娇嫩的果实尽数展现在眼前。白色当中的红色更为惹眼,尤其是乳尖缀着的一点点俏丽的红,更让人想要品尝。 “我可以,把老师的乳尖含住吗?” 泠仲月放开乳肉,仰头问气喘吁吁的她。 脑海里下意识要拒绝,但如今这样的情况,拒绝毫无办法。 “老师的胸好漂亮,就连乳尖都是格外好看。我真的想,全部含住舔一舔。” 羞人的情话绽放在耳边,最后一丝理智也飘走,只剩下情欲未曾宣泄的难忍。腰背不由自主地抬起,算是回答了他的话。 泠仲月双手捧着乳儿,让尖端靠拢在一起,然后张开嘴巴将乳尖吞入口中。 温热的口腔贴在微凉的乳尖上,温度由敏感的神经传入脑海,整具躯体都热了起来,血液在全身沸腾,荷尔蒙在此刻迸发到极点。 “啊……” 温伯雪抱住他的脑袋,十指陷入浓密的发丝中,无形中加重了舔咬的力度。 灵活的舌尖在乳头上来回横扫,口唇微微用力腮颊凹陷形成负压,乳头被致命的吮吸感弄得敏感,颤巍巍的变硬。乳晕上的每一处凸起都被照顾到,舌尖挑逗着舔舐,直舔的温伯雪头皮发麻,汁水淋漓。 一只大手悄悄探向腿间,隔着内裤用指尖轻触,摸到一手的湿润后,泠仲月松开乳尖,把嘴巴凑到温伯雪耳边: “老师,你这里湿的好厉害……要不要我帮你舔一舔这里啊?” !!! 这话使得温伯雪的身体猛颤,就算是和亲密无间的丈夫也没有舔弄过下体的。他……竟然要…… “不、不要……你怎么能那样做呢?”温伯雪摇头拒绝。 泠仲月撩开她散乱到胸前遮挡乳尖的发丝,手绕着发丝打圈,玩味道: “怎么不能?我喜欢老师,愿意为老师做这样的事情。老师的下面一定也和这里一样好看的。” 说着,用发尾挠脆弱的乳尖。 被吮吸到红肿的乳头一瞬间酥痒,温伯雪颤抖着后退。 “不要不要,不要那样做。” 泠仲月放下头发,看来时间还不到,不能太冒进会吓退老师的。所以,此刻就侍候好老师的乳房吧。只是两团软肉就让人移不开眼睛了,被口水打湿后更像挂在枝头乱颤的红樱,可爱极了。 心急吃不了热小穴,泠仲月等得起。 再次转移到胸前,双手轻轻揉捏,柔软的肉立刻在手下呈现出不同的形态。拇指压住乳尖旋转揉搓,温伯雪的身体就会微微颤抖,是舒服的表现,就连声音都变得好听了。 胯下硬得厉害,一阵阵刺着痛,额头都冒出汗珠,泠仲月还在为老师舔弄,疏解情欲。 他只含住其中一只的乳头,另一只就用手指按摩代替。 口水的黏腻声爆发在空气中,宛如催眠的音符,哄得温伯雪头脑混沌,只有潮水般涌来的快感。 泠仲月的唇下唇偏厚,因长时间的舔舐而亮闪闪的。他用自己的下唇压在乳头上摩擦,来回带动。另一只手还伸向小穴处,隔着内裤按摩阴蒂。 “我不行了,要……” 温伯雪的声音软到极致,身体更是软成一团水,融化在泠仲月的手心里。 “老师,你要什么?”手下按压力度不减,那颗红润的阴蒂已经逐渐变硬,腿根的肉颤了起来,分明是即将高潮的表现。 “我要去……要去了……啊……” 温伯雪的身下哗然撒出一大股水,大腿根猛烈颤抖,身体都歪斜着挂在泠仲月的肩膀上,胸口重重呼吸,乳尖抵在他的胸口,弄得人痒痒的。 “老师,你这是高潮,很快乐吧?”泠仲月拍着她的背轻轻安慰,还贴心的把发丝撩开散热。 情欲褪去后,理智回归。 温伯雪有些后悔,也许她根本就不应该来这里。 整理好衣物后,看着泠仲月蹲在地上用外套擦地的背影,她有些过意不去。 “我们以后不要再来往了,这是不对的。” 泠仲月擦拭的手一顿,然后继续擦着说道:“怎么不对?你明明很快乐,为什么不敢正视自己内心的欲望呢?你喜欢我带给你的快乐。” “我已经结婚了,我不应该那样的。” 温伯雪说着,捂着脸坐在椅子上,痛苦地皱眉。 泠仲月擦好地,把外套晾在太阳下,走到温伯雪身边,蹲下直视她的眼睛。 “老师的丈夫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吧?或者出国后就从来没有回来过,对吗?” 温伯雪茫然地点点头。 “那老师的欲望该如何宣泄呢?老师是成年人,有欲望很正常,宣泄出来也是正常的。老师,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们还是普通的老师和学生,对吗?” 温伯雪放下手,看见了泠仲月的双眸里自己脆弱的身影。 成年人有欲望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只是宣泄出来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这里又没有监控,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呢? 她骗过了自己的理智,郑重点点头。 泠仲月恰好舔了舔红艳的唇,温伯雪忽然觉得胸前发痒,刚才淫靡的一幕回溯在脑海里。那唇、那舌,几分钟之前还流连在她的身上…… 整理好衣物后,距离下午上课还有一刻钟。二人一前一后离开了艺体楼。 张明珠习惯早起看着学生们步入教室,有走得慢的就会催两句。这天她忙于工作,快到下午上课才结束,在校园里散步时竟然逛游到了艺体楼,正待走回去,却看见偏门出来了一个人,是面色红润的温伯雪。 这位女老师刚来时业务能力还不错,性格也开朗大方,后来发生了那件事波及到工作,丈夫也出国,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沉默寡言屡屡出错,自己不知道给她擦过多少次屁股。 这大中午的她去艺体楼干什么? 刚要抬脚追上去,只见偏门一开,又有个人闪出来。 竟然是校董的儿子泠仲月,这…… 看泠仲月神清气爽的样子,再细想温伯雪刚才面色红润衣襟敞开的模样, 难道…… 9.训斥 下午没课,温伯雪一直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准备明天的课。 或许是心里有鬼,周围的一举一动都让她提心吊胆。办公室的门有些老旧,开关时总会吱呀作响,以前还没有觉得吵的,现在再落入耳朵里刺得很。隔壁工位是个年纪大的男老师,习惯批改作业时喝茶,喝就算了,偏偏要发出咂摸嘴的声音,吧唧个没完,影响人工作。 没来由地一阵心烦,温伯雪转过椅子离得远一些,拿出试卷批改。 现在都是电脑阅卷了,只有平时的小考试需要手动阅卷。理科班不太重视语文,再加上是暂时代课的,试卷认真做的很少。翻了好几张,没几个认真作答的。 叹了口气,温伯雪给红笔里吸入墨水继续批改。这是她自己的习惯,批改试卷要用红色的钢笔,就算即将退休的老教师都没有这样的习惯了,但温伯雪还在坚持,认为钢笔要比中性笔手感更好。 吸满了墨水的钢笔在初次使用时笔迹会更浓重,温伯雪先在废纸上划了两道才在试卷上落笔。 看到名字的瞬间,手一抖,钢笔直直戳在卷子上,留下一个扎眼的红点。 泠仲月的卷子。 烫手似的,温伯雪拿起钢笔丢在一边,连带着把手也从卷子上撤开按在桌子边缘。 心脏在砰砰乱跳,温伯雪吞了几次口水才勉强镇静下来。无论承认与否,她的内心已经悄悄发生了变化,再也无法恢复到之前的心境了,如今只是看到和他有关的物品都会心乱。 喝口水强迫自己冷静,重新拿起钢笔批改。 他的字迹称不上多好看,但胜在写字板正,一笔一划,很少有连笔,看起来毫不费力。 真是稀奇,温伯雪想,往往字迹能反应一个人的性格,像他那样的脾气秉性竟然写一手端正到刻版的字体。 温伯雪摇摇头,继续批改。卷子做的还算不错,比之前好多了。看嘛,只要想学总是能学好的。 旁边的男老师伸过头来,“看什么呢笑这么开心?” 温伯雪收了嘴角,“我哪有笑啊?” “别不承认,你刚才分明是在笑。怎么,老公要回国啊?” 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温伯雪只能尴尬笑笑,应付着说了几句。有位路过的女老师也凑过来,看到是泠仲月的卷子,说道:“唉?这位小魔王竟然规规矩矩把一整份试卷都做完了,真少见。” 其他老师也附和着说少见,除非大考不然他不肯把卷子写完的,字迹还这么整齐更少见了,开始纷纷问温伯雪的教学之道。 温伯雪心慌得厉害,心虚似的,说话都磕磕巴巴:“没有、我……我哪有什么独特的教学之道啊,只是凑巧他心情好吧。” 就连张明珠主任都走过来,抱着胸面色不善地说:“看来温老师教学确实有一手啊,改天和我讨论讨论吧?我想也不用改天了,就今天下午放学后吧。” 心下一惊,张明珠那双略显老态但炯炯有神的眼睛像两只探照灯直直照进温伯雪的内心,照亮了她内心深处的秘密。 点头答应下来,下午的日子更加难熬。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温伯雪决定以临时有事为由搪塞过去。 谁知,张明珠径直朝她走来,根本不给辩驳的机会。等办公室人都走了,张明珠把室内的监控给停了,毕竟是成年人,还是把收声监控关掉比较好。 “你今年多大了?” 温伯雪挑眉,怎么问这个?她生日小,今年十二月才到三十岁。三十岁就像一道分水岭,把人生划成两份。这个不上不下的年纪,谈不上多成熟,也谈不上多幼稚。毕竟三十岁是成年后的第一个十年而已。 “到十二月就满三十了。”温伯雪老实回答。 张明珠嗯了一声点头,继续道:“你比即将毕业的高三生正好大了一轮啊,当他们的姐姐都绰绰有余。” 温伯雪尴尬笑笑,才想到年龄的问题,不知不觉间,原来自己的年龄已经足以当学生们的姐姐了。姐姐?她是家里的独女,还从没有人叫过她姐姐。 “有些孩子年纪小但早熟得很,思想幼稚,总爱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天马行空的。但是身为老师,身为成年人,有必要纠正他们这种不正确的思想,如果纠正不了,趁早远离。” 张明珠的话让温伯雪一头雾水。 什么幻想,什么天马行空,怎么又扯到成年上去了? 她抬起眼睛看向张明珠。 张明珠语气铿锵眼神坚定,没有一丝杂念。反倒把温伯雪衬得心生邪念。 她一下慌乱起来,连呼吸都紊乱。只连声说自己明白了,随后转身匆匆离去。 张明珠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希望她真的明白,也希望真的是她想多了。 在看不见的地方,一个隐蔽的角落里忽然闪现出一个高大的人影。 泠仲月看着慌忙逃离的温伯雪,眸色阴暗。 他掏出手机,编辑好短信后点了发送。 10.画室再遇 泠仲月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秋天总是黑的早一点,温度也不再似中午的温暖。隐隐约约带点潮湿,裤脚都湿了。 保姆王妈见泠仲月开门进来先笑着问好,问他这一周在学校里待的开不开心,又嘱咐他赶紧把湿了的衣服换下来,免得着凉感冒。 泠仲月满口答应,王妈是看着他长大的,平时也是尽心尽力的照顾。在没有住校的时候,妈妈泠然忙于工作,就是她陪着。 正待换鞋,忽然瞧见客厅玄关有一双天蓝色的女式运动鞋,尺码略小,显然是未长成的小姑娘穿的。 妹妹来了? 泠仲月颇感意外地挑挑眉。 妹妹不喜欢秋冬偏爱夏季,因此入秋后母女俩往往住在气候温暖的南方。因为高三学业重,泠仲月往往是被留下的那个。 今天怎么舍得回来的? 往客厅走了几步,果然见到一个躺在沙发上打游戏的小女孩。 女孩年岁太小,但一双浓墨似的眼睛忽闪忽闪,睫毛长的像一把小扇子。 这就是他九岁的妹妹——泠煦。 “妹妹?你怎么回来了?”虽然对这个没怎么相处过的妹妹不太熟悉,但出于“哥哥”的身份,泠仲月还是先开口了。 泠煦眼皮都没抬,“虽然你先出生,但这个家也有我的一份,我为什么不能回来?” 刚要搭话,厨房传来脚步声,泠然端着一盘芒果走来,瞧见泠仲月没换鞋就进客厅眉头一皱,“换了鞋再进来,看你裤脚湿的别把地板弄脏。” 泠仲月默默哦了一声,低着头乖乖回到玄关换鞋,穿上自己的拖鞋后,又帮忙把妹妹的鞋子放好。 谁知泠然看到后眉头皱的更深,“别把鞋放进去,我们待会还要出门。小煦要吃附近的餐厅我们这才回来的,帮忙也帮不到别人心坎上。” 拿鞋的手一顿,泠仲月面不改色地又在地板上放下。 玄关的灯有些暗,再加上摆件的遮挡光线愈发黑暗。 独自站在黑影里,泠仲月觉得自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站在玻璃窗外看别人的幸福。 妈妈叉起一块芒果接着纸巾小心递到妹妹的嘴边,妹妹吃下后立刻擦干净嘴角。 鲜嫩多汁的芒果,一看就很甜,可惜他对芒果过敏。 也许就不是给他吃的。 他走回二楼的卧室,换上睡衣。外套一脱,有东西从口袋里掉出来。 是温老师的内裤。 粉色的,小小的一团,摸起来非常柔软。就像她的性格一样,从来没见过她生气失态的样子。 看着那一团粉色,目光忽的柔和下来。 如果温老师在这里,她会不会安慰他?安慰一个从来没有得到过爱的孩子? 她会不会像妈妈抱着泠煦一样,把他抱进怀里? 泠仲月捡起内裤,握在手心里,仔细回想温老师的触感。柔软、细嫩、微微的颤抖,还有在濒临高潮时失神的双眸。 这一切都让他着迷。 温老师,温老师…… 泠仲月的梦里都是她的身影。 * 中午十一点半,泠仲月踩着下课铃的点来到艺体楼画室,静静等待着温老师的到来。 他相信她肯定会来的。 没有为什么,打心眼里,他认为他们两个是一样的人。 孤独,缺爱,极度渴望肢体接触。 画布上的人脸在一笔一画的勾勒中逐渐清晰。双眸沉沉,微蹙的眉,忧愁的表情,却怎么也掩盖不住姣好的面容。 墙上的钟咔哒转到十二,画室门被推开。 门口闪进一个白色的人影, 温伯雪来了。 11.嗅探 温伯雪在晚上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 周一,老地方。 脑海里情不自禁把短信发送者和那个臭小子联系到一起。 一想到他拿着手机编辑短信的样子就有些好笑。 盯着手机屏幕发了一会呆,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是怎么知道手机号码的? 班主任的联系方式也只有学生家长才能知道,而她仅仅是一个暂时代课的老师,那他是从哪儿得到她的号码的? 温伯雪关上手机,翻了个身。 丈夫出国的日子里,这座一百四十平的房子每一个角落都被她看了个遍,连缝隙和灰尘都能记住。 但今天晚上,她看着天花板发呆,却总觉得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两米的双人床,从前躺着空荡荡,翻个身只能摸到冰凉的床单。现在翻个身,不再执着于去摸空着的另一半。 窗帘只拉了一半,路灯的昏黄光线和霓虹灯五颜六色的光一并照进卧室里,在墙壁上交织成奇特的景观。 温伯雪静静看着,陷入梦乡。 新的一周上课时,有一个不算好也不算坏的消息——张明珠被外派出差了。 不知怎的,她心里有些暗喜。 越临近午休,心情越激动。 温伯雪匆匆吃了饭,还带着漱口水去用。快到十二点时,她照了照镜子,偷偷从人少的楼梯走向艺体楼。 一路上都有些疑神疑鬼,连微风吹动发梢都让人吓一跳。 好不容易赶到画室,泠仲月早就在里面等着了。 他安静地坐着,手中的画笔不断落下,在画布上勾勒着什么。 阳光照进室内,在他的侧脸上投下温柔的阴影。棕色的眼眸被照得通透,更像一块完整的琥珀石了。 温伯雪不愿破坏这一刻的美好,远远地看。 她忽然发现,泠仲月的鼻梁上有一个小小的凸起,一个小小的驼峰,因太阳的照射而明显,平时还真没有看出来。据说有驼峰的人更离经叛道,看来这话不假。 “干嘛看着我不说话?” 泠仲月的声音打断温伯雪的臆想。 她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有种说人坏话被发现的心虚感。 “看你画得认真,怎么破坏呢。” 温伯雪站在泠仲月的身后,看他画了什么。 白色的素描纸上只有一副半身像,四十五度角的,画里的女人目光哀愁地看着远方,眸中若有泪光点点。 这是……她? “像吗?”泠仲月问。 “什么?” “你觉得像你吗?” 温伯雪抿抿唇角。 “原来平时的我就是这么哀戚戚的?” 泠仲月回身试探性地捏住她的小指摩挲以示安慰,“老师,骗人不是好孩子,你不要生气。你平时给人的印象的确是这样的。” 听到他的话,温伯雪猝不及防地笑了一声。原来她给人的印象就是这样的,宛若怨妇一般? 想她当年还上学时,连眼泪都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她是什么时候变成这副样子的?她以前是很爱笑的。怎么会这样?她到底哪一步走错了,落得如今这般田地? 见她伤心,泠仲月握住整只手。 “老师,不要再纠结过去了,过去确实导致现在的痛苦,但一昧沉沦只会让痛苦延续。不如试着往前看,未来永远是可以期待的。” 温伯雪捂住嘴掩盖难过,泠仲月站起身把她抱进怀里。既然老师太过伤心,那就换他来抱着好了,效果都是一样的。 泠仲月的大手覆盖在老师的脊背上,她太瘦了,肩胛骨微凸顶着掌心。 手指沿着肩胛骨的方向按摩,到达内衣背扣后就沿着内衣的痕迹渡到另一边的肩胛骨,然后一路摸着往上,直到颈椎。 老师的脖子上挂着一条小项链,侧过头,可以看到小小的银色龙虾扣,有些掉色了。脖颈处的碎发和珠链纠结在一块,细细的汗毛泛着金色的光。他拿手拨开碎发,把老师的头发全部攥在手心里,使纤细的后脖颈一览无余。陶醉地嗅探,独属于老师的气味涌入鼻腔,发丝痒痒的扎在脸上,连带着小腹都微痒发热。 没有得到老师的拒绝,他的动作更加大胆,直接顶在老师的颈侧深深闻着,重重呼吸。 这是独属于他和老师的时间,这里安静得只有他们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浓重的情欲在窄小的画室里蔓延,阳光照射下什么都暴露得彻底。 12.躲在老师裙摆下舔穴H “在这里会被发现的……” 温伯雪被推搡着走到画室的窗台前,白色的窗帘拉着,除非人影贴在窗户上才能被看到。虽然说大中午的没有人会在校园里晃悠,但难保没有万一啊。 泠仲月坐在地上背靠着墙,温伯雪双腿岔开站在他的身体两侧。两只手轻轻握住脚踝,拇指在踝骨上摩擦。 温伯雪光着脚踩在他的校服上,内心紧张,但更多的是隐约的刺激。 真的是太刺激了,就算和丈夫做过这么多次都没有和他的边缘性行为刺激。 温伯雪小心翼翼地想,只要没有和他真枪实弹地做,是不是就不算出轨?丈夫出国那么久都不回来看她,她暂时疏解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吧?她的身体更多的还是留给丈夫的啊,虽然丈夫总是嫌弃她在床上只会挺尸,但她还是愿意为丈夫保留最后的底线的。 脑子里在做最后的挣扎时,一阵轻柔黏腻的柔软触感附在了温伯雪的膝盖上——一个轻柔的几乎要融化掉的吻,从天而降落在膝盖上。 那里有一个小小的伤疤,是很久之前和丈夫爬山的时候留下的。丈夫爬的太快不理她,她一害怕脚下一滑摔倒了。当时留了好多血,丈夫却还在担心会不会留疤,破坏她完美雪白的肌肤。 “老师的膝盖上竟然有一个伤疤呢,让我来问问它,是谁伤害了老师。”泠仲月的话透露着天真,完全一副孩童模样。 温伯雪觉得好笑,却被他的动作惊得呻吟——泠仲月伸出舌头舔在了膝盖上。 他……怎么这么喜欢舔人啊……像一只给幼崽舔毛的母猫…… 唉不对,这样形容是无意间把自己放低了,可是……真的很像啊…… 阳光照在他的头发上,发丝柔顺的垂在耳边,低垂着眼眸,伸出粉红的舌尖仔细沿着伤疤的痕迹舔舐。那个认真的样子仿佛在品尝什么珍馐美味。 情不自禁地就想伸出手摸一摸他顺滑的发顶。 一摸,立刻爆发出一阵舒爽的低喘,抬抬头在手心下寻找舒服的姿势,企图更多的摸摸。 完全是猫咪的样子啊! 泠仲月闭着眼睛舔舐,脑袋上忽然传来一阵触感。他从小就抗拒其他人的接触,但出乎意料的从一开始就不抵触温老师的抚摸。就算她还没有当自己老师的时候,和她擦肩而过被撞到肩膀也不抵触。 他抬抬脑袋,想要更多的抚摸。 温老师授意,摸的更加大胆。 嘴下的动作不敢停,一路舔舐啃咬着来到大腿处。 裙摆被完全掀开,露出浅色的内裤。这次的款式更加简约大方,浅绿色的,大腿根丰盈的肉被它勒的紧实。 白嫩细滑的腿肉就在眼前,由于被长久注视甚至有些颤抖。 老师在害怕吗? 害怕什么呢,她这么好,有什么能让她害怕的。 他想到了那个男人,那个从未见过但在老师的心里有一席之地的男人——老师的丈夫。 据说姓杨。他简直不敢相信,那样优秀的温老师,竟然有一个那样讨厌的丈夫。 看温老师现在胆小过分谨慎的样子就知道是拜他所赐。 泠仲月皱了皱眉,温老师的心结就由他来解吧,他要让老师知道她有多完美。 看着那颗浅棕色的顺毛小脑袋消失在自己的裙摆下,温伯雪几乎要尖叫出声。 在窗台边被舔穴还是第一次。 窗外就是明亮的世界,而她就在一墙之隔的室内和自己的学生做着禁忌的事。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被看到,甚至是听到。羞耻感混杂着背德的刺激涌入内心,她捂住嘴巴压抑自己的呻吟。 腿肉被温暖的大手捏了捏,然后一个猝不及防的吻贴在上面,舌尖轻舔又快速放开。又一个吻落在另一条大腿上,连带着舌尖的湿滑。一个又一个的吻落下,一次又一次的轻舔,腿根被口水浸润,身体被带动的火热潮湿。 腿有些软了,温伯雪伸出胳膊撑在窗台上。太阳照得人懒懒的,她闭上眼睛,困意涌上心头,但终究是情欲更胜一筹。 吃够了腿肉,泠仲月一路吻着亲了亲老师的小腹。保护子宫的脂肪层,别有一种柔嫩的触感,他亲了亲肚脐,随后向下咬住内裤边缘,略一用力带着裤子掉落。 下体一凉,温伯雪轻颤,自己彻底暴露在他面前了。他会不会嫌弃自己呢?脸蛋不知由于什么原因变红,温伯雪羞得捂住自己的脸。 泠仲月注视着露在眼前的老师的下体。丰满的阴阜下是两片花唇遮挡住内里的风光,由于站姿的缘故看不到里面,只能通过舔舐迫使花唇分开,得窥娇艳景色了。 他张开嘴,含住了一半花唇轻轻一吸,老师立刻发出魅惑的喘息。 温伯雪双手紧紧扣着窗台边缘,十指因用力变成白色。泠仲月的舔舐太过酥痒难耐,她几乎是靠着意识支撑才勉强站住。 他的唇魔力一般,仅仅是最简单的吻都能挑逗起心底的欲望。只用舌尖轻触,整具身体都变得成熟烂透,整个的要软在他的唇下。 舌尖沿着花唇闭合的缝隙来回扫动,就是不往里面深入。 起先,温伯雪被舌尖勾得情动,但过了一会发现,那舌尖仿佛故意似的,只在最外层不往更加敏感的花心深入。 温伯雪忍得受不了,穴口处痒得厉害,极其需要外界来帮她。 她清清低哑的嗓音开口了:“里面也要……” 泠仲月佯装不解,“什么里面?学生太笨了听不懂。” 温伯雪说出第一句话已经脸红得充血,哪里还能再说第二遍? 她喘了又喘,身体的酥痒钻心剜骨般磨着神经。实在无计可施,酝酿许久终于鼓起勇气, “老师的小穴里面也要舔一舔啊……” 说完这话,温伯雪羞愧得恨不能钻进窗帘里躲藏。 听到老师的话,泠仲月轻笑出声,她终于肯直视自己的欲望了。 “老师的小穴需要学生帮忙舔一舔吗?” “嗯……需要……”温伯雪进闭着眼不肯睁开,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说出了那么羞人的话。 “老师,成年人有欲望很正常的,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老师既然说了出来,那我肯定就要帮老师舔了。 一想到可以舔老师的小穴,真的很开心呢。” 温伯雪脑海里最后一丝防线彻底崩塌,她的学生从哪里学来的这些奇怪的话? “老师,我是真的喜欢你,也是真的尊重老师的身体,才说那样的话的。”仿佛看透了她的内心,泠仲月解释,“老师,把腿分开一点,让我全部看一看吧。” 腿岔了岔,舌尖顺滑无比地钻进了花唇的缝隙中,挑逗舔舐内里的软肉。 一阵激荡的感觉让她慌了心神,穴口处哗啦撒出一股水,尽数流在他的脸上。 “是不是弄脏了你的脸?”温伯雪不好意思地问。 没想到老师的反应会那么大,只是轻微舔舐就流出这么多水。泠仲月摸了摸脸颊上的水液,甜甜的,老师因为他而动情流出的,真好。 他摇了摇头,“这不是弄脏,老师。这是因为激动正常的生理反应。好啦,我要舔的更认真了,老师仔细感受哦。” 来不及点头,铺天盖地更猛烈的舔舐接踵而至。 粗厚的舌面整个挤进唇瓣当中,顺着从上往下的顺序来回舔弄。阴蒂、穴口,甚至敏感窄小的尿口都被舔了个遍。温伯雪再也站不住,整个人几乎坐在泠仲月的脸上,无形中加重了舔舐的接触。 “啊啊……不能再舔了……不……” 温伯雪的脑海里只剩下浓重的性爱,身体脆弱得几乎一碰就碎。偏偏泠仲月不听她的,双手掐着她的腰往舌尖上按,那灵活的舌猛地钻进了小穴里。 “嗯啊……怎么伸进去了,臭小子快出来啊……” 最后的底线都被击溃,温伯雪泣不成声。他怎么能这样,这是她最后的防线啊……这下可怎么办啊…… 温伯雪越往上抬,泠仲月就越用力地按,舌尖就伸的更加往里,在穴道里舔来舔去,贴的温暖湿润的肉壁上不肯下来,甚至高挺的鼻尖都顶在阴蒂上摩擦生出快感。 温伯雪大腿颤得厉害,抖个没完。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挣扎着要出来。她不敢叫的大声,怕真的把什么人引来,但此刻的情欲太过高涨,又酥又麻,淫水哗啦啦流着,只能把呻吟变成喘息,死死咬着下唇。 “老师的穴就连吃起来也是格外的可爱啊,粉嫩的肉软乎乎的,只要轻轻一咬就会颤抖。”泠仲月继续说着让人脸红心跳的话,温伯雪真想捂住他的嘴,他怎么一点都不担心会被人发现啊! 泠仲月张开嘴巴,把温伯雪的敏感地带全部含住,略微用力吮吸,舌尖伸进穴口里打转搅弄。窸窸窣窣的水声回荡在室内,连带着羞人的闷哼与喘息,只是听一听就让人情动。 “好了,真的不行了……怎么不听老师的话啊……” 温伯雪颤抖地完全倒在泠仲月的身上,舌尖一下窜入深处。呼吸一滞,下体突然收缩喷出一大股水,腿根激烈地颤抖整个人倒在他的怀里。 “嗯……老师喷的好多,地板上,全都是老师的水。”泠仲月接住温伯雪,指着地上的水让她看。 温伯雪身体还在哆嗦,无意间掀开眼皮,果然瞧见地上水淋淋的一摊。这些,全都是她流出来的吗? 她转头去看泠仲月,他的脸上、衣领上也都是她的水,发丝拧结成几缕贴在耳边,那一双浅棕色的眼睛仿佛吃饱了似的亮晶晶的看着她。 又红了脸,温伯雪急忙错开眼神。 “老师,舒服吗?” “不要说这样的话啦。” “为什么不说,舒服就要说出来啊。不说出来,对方怎么知道自己做的合不合心意呢?” 要说出来嘛?温伯雪想,以往和丈夫的性爱当中,她都是更关注对方的感受,有时候丈夫兴头不好,一周一次的性爱就不会进行。结婚后,甚至一个月都做不了几次。秉持着传统美德,温伯雪也从不主动和丈夫提出性爱,而是等丈夫提。 “舒服就要说出来”,她仔细思考这句话,好像和丈夫从来都没有这么舒服过。丈夫只关注他自己,每次都是直直戳入,鲁莽的抽插,温伯雪鲜少能通过性爱获得快感。而这次,她在自己的学生泠仲月身上得到了不一样的体验。一种新鲜的、几乎是从来没有试过的感受让她得到了意外的满足。 她回过头,看着泠仲月。 少年的神色丝毫没有因禁忌行为改变,反而因欲望得到满足洋溢着神采奕奕。 难道他不羞愧吗?难道他不会感到和老师亲密违背伦理纲常而内心纠结吗? 温伯雪看不懂。 泠仲月仿佛看懂她内心的想法,捧着她的脸神色严肃道: “哪怕以后背负上恶毒的诅咒,我也不会对此刻的行为感到懊悔。” 13.约定 下午上课时,温伯雪在教室里来回踱步。 两节语文课被合并成一节长的作文课,写作四十五分钟,然后讲述。学生们乖乖低着头在卷子上奋笔疾书,几个“作文困难户”咬着笔头发呆,半天写不下一个字,偶然和温伯雪目光相触便匆匆低下头,装作认真看题。 真的是,温伯雪嗤笑一声,作文题目那么简短哪里需要反反复复的看那么久,分明是什么都写不出来,妄想抄一抄题目的话。 摇了摇头,继续往班里看。 很意外,班级倒数对于高考不抱希望的学生竟然也都在埋头苦写,没有呼呼大睡。对于这几个学生,温伯雪是一开始就没打算管过的,怎么现在都改了性了? 疑惑的眼神落在泠仲月身上才得到解答。 他笑着眨了眨眼睛,一副“我做的不错吧?”的样子,好像在邀功。 温伯雪了然于心,作为一名老师,和学生沟通总有不方便的地方,碍于身份上的差别很多话都不能说。但是同为学生的人就不一样了,年纪相仿,性格相仿,又同在一所校园,聊起天来是格外舒心,老师的话从学生嘴里讲出来反而会被听进去。看来有人私下替老师“管理”了一下学生啊。 可真得谢谢他。 不敢注视太久,温伯雪挪开眼光看向窗外。秋天不知不觉近了,绿叶边缘被日光晒得枯黄憔悴。 中午在画室时,她被泠仲月弄得身体酸软,腿根哆嗦不停时也是这样看向窗外的。 泠仲月问她看什么,她说在看秋天,然后他说,这里的秋天不好看,最好看的要属枫叶山上的。 迷迷糊糊的,她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只记得自己嗯了一声后,泠仲月爆发出爽朗的笑声,凑在她的耳窝处亲了亲。 等回过神来,才想起说的是什么。 对方约她这周末去枫叶山的游乐场玩。而她稀里糊涂就答应了! 枫叶山在隔壁区,离学校不算太远,万一碰见同样贪恋秋色的同事该怎么办? 温伯雪刚想拒绝,泠仲月捡起湿漉漉的校服外套就跑了。 这臭小子,刚给她把衣服穿上自己就跑了。 地上还残留着水渍,温伯雪有些不好意思,摸索口袋看有没有纸,蹲下擦地时,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她是舒服了,那泠仲月呢? 温伯雪从高中就和丈夫相恋,对于其他男性接触的机会不多,但也是知道这个年纪正好是血气方刚的,欲望蓬勃的。他给自己舔了这么多次,怎么从来没有要她帮他啊? 他没有欲望上的需求吗? 明明那天晚上查寝,已经硬得又红又烫,还强忍着只是在外面蹭蹭。那次埋在胸口舔胸,肉棒硬邦邦的戳着她的大腿肉。这一次因为姿势,她没再感受到,但肯定也是硬了的吧?那为什么不对她讲出来呢? 嘴上说着要让她纾解欲望,直视内心,怎么到了自己就糊涂了呢? 温伯雪收回目光,再一次看向泠仲月。 少年低垂的眼眸没有了先前的傲娇痞气,乖顺地坐在自己位置上握着一根笔芯卖力写作文。 忍不住走过去,问他为什么要用笔芯。 少年抬起脸颊,莹润的脸庞在秋日阳光下泛着微光,嘴角一勾轻轻笑道:“嘿嘿~笔找不着了。” 14.意外来客 对于周末要出门和学生约会这件事,温伯雪的内心是持反对意见的。 随着时间的推进,内心升起另一股缓和的趋势。 其实去一趟也没什么,枫叶山距离学校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坐地铁得二十分钟呢。而且现在这样的时节,去看秋景有些为时过早,山上估计没多少人。等到了那天,穿件平时没怎么穿过的衣服,再围一条薄薄的丝巾遮住脸,如果可以的话把墨镜带上,那就没人能认出她来。 心终于安定下来,打开衣橱寻找没怎么穿过的衣服。 但很可惜,温伯雪的穿衣风格非常固定,就算新买的也是同一种风格的,远远看过去就知道是她。 天哪,这可怎么办? 再去买新的?晚上十点开车出去就为了只穿一次的衣服? 这是不是显得太过重视了?他只是她的学生,虽然有了几次亲密接触,但私心里不想把他放在太过重要的位置。而且……温伯雪有些摆不正自己的心态,不知道该如何跟他相处。 理论上他们只是普通的师生关系,但因为一些意外原因,二人有了过于亲密的行为,这在道德上是不被允许的,更何况她有自己的丈夫。但丈夫不能给她的快乐,他都能给她,甚至还要激烈。他在行为上似乎承担起丈夫的职责,但这也是不被道德所允许的。 她应该拒绝他。 但身体比思想可靠,在一次次的接触中逐渐软化下来,甚至现在连思想都有被隐隐侵蚀的危险。 她一面痛斥自己和学生太过亲密,一面又无法抗拒学生带来的新奇的体验。一整个晚上都在这两种状态中切换。 很快,周末来了,天气晴朗,万里无云,真是出游旅行的好日子! 温伯雪纠结再三,还是决定出门! 她给自己想好了托词,就说自己是带学生出门采风,有助于文章理解。 对!就这么说! “叮咚——”门铃响了, 好像是预定的鲜花到了。 温伯雪的心情不再像从前一样寂寞,而是开始日日为自己订购新鲜的花朵装饰,黑白灰色调的家里终于有了一丝属于她的气息。 “放门口就行。” 门再次被敲响,温伯雪只能放下衣服来开门。 这外卖员也太不懂事,不都备注了放门口吗?还敲个没完,真是烦…… “我不是说了放……” 门开的一瞬间,抱怨的话语被堵在嘴里。 外面站着的不是别人,而是她几年没见过的妈妈和小姨。她们怎么来了?自从结婚算是决裂之后,就连逢年过节彼此间走动的都很少。眼下她急着出门,心心念念记挂着泠仲月,这下可是被绊住了。 妈妈模糊的面孔逐渐清晰,几年没见,还是记忆中那副利落果断的样子,黑衣一尘不染。一旁站着的小姨气势缓和多了,一身豆绿色大衣清雅柔和。 小姨先开口缓解气氛: “哎呦!小雪,好久不见,穿这么好看呐?是要出门去哪儿啊?我们在这附近订了餐厅,待会一块去吃啊!” 温伯雪愣在原地,对于突然到访的亲人“近乡情更怯”,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妈……”半天,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一声。 妈妈温妙应了一声,热泪盈眶。小姨温妍顺势把门推开,俩人一块挤进房里,把温妙按在沙发里又拉过温伯雪坐下。三个人都坐好后,重重叹了口气,这母女俩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得她夹在中间斡旋啊? “小雪啊,我们突然来也没别的事,就是想念自己的骨肉至亲,来看看你。” 小姨拉着母女俩的手迭在一起,虽然有抵触但最终还是被她成功按在一起,继续说道: “杨均之出国这么久,有没有回来看过你?” 温伯雪摇了摇头。丈夫出国四年,一次都没有回来,去年思念之极偷偷买机票跑去他工作的国家想给一个惊喜,但被丈夫严词拒绝并骂她幼稚不成熟耽误他工作怎么办,此后她便冷了心,电话都很少打。 “那他平时和你说话聊天吗?” 温伯雪继续摇头,此时妈妈憋不住了,骂道:“那就是个混蛋!你怎么瞎了眼看上他?” 温伯雪一听就生气了,均之工作忙,她这个作妻子的怎么能经常打扰呢?而且她现在吃的用的哪一项不是花均之的钱?妈妈为什么就是不能理解呢?她为自己和均之辩驳:“他怎么了?他为了养活我甘愿去人生地不熟的国家工作,这还不够吗?我就是喜欢他!” “养活你?你看看你现在的生活质量和没结婚的时候能比吗?我怎么生出你这样的女儿!”温妙越骂越伤心,温伯雪小时候可是跟她最亲了,天天要她抱,怎么现在为了一个男人就和她要死要活的? “好!我不配当你的女儿,那你走啊!”温伯雪指着门口让她离开。 温妙彻底憋不住了,“你为了男人竟然让我走?你忘了当初我是怎么打官司才从你爹那个混蛋手中抢过你的抚养权的吗?” 眼看着两个火药桶越点越着,温妍赶紧拉住,劝道:“好啦,别吵啦!姐,你别忘了我们这一趟是为什么来的,这样吵下去可就功亏一篑了!” 温妙一听收敛神色,坐得远远的。 温伯雪一听,心里好奇。几年没见的妈妈小姨这次突然来肯定是有要紧事,虽然决裂这么久,但还是想听一听的。 15.劝离 温妙气势强,单刀直入的脾气,在公司里说一不二就算对亲人说话也像命令似的。所以温妍留下来,拉着温伯雪的手说些语重心长的话。 “他一去四年不回,血气方刚的大男人,怎么可能憋的住?你该早点为自己考虑,他出差的那个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诱惑太多。” 温妍的话温伯雪不是没有考虑过,她也时常怀疑丈夫杨均之会不会在外国已经有了别的女人。但每月固定的打款和邮寄特产会冲缓她的疑虑,她愿意相信均之的心里有她,相信他独身在国外四年不会找别的女人。她也不知道这股自信从何而来,是婚礼上的誓言吗?还是这么多年和他从学生时代到结婚的相处?杨均之一向是好学生好男人的形象,至少他表现出来的是这样。 如果……如果那都是骗人的怎么办? 温伯雪感到周围的空气一下冷了。她和杨均之谈恋爱时的年纪太小了,涉世未深就盲目地相信爱情,还要为了爱情与全世界为敌。当年青春热血确实对爱情上头,年龄增长,经历社会的毒打后,有时深夜也会考虑自己的选择对不对,如果当时听家人的话会怎样。 可惜没有如果。 时间不能倒流。 她只能固执的欺骗自己,骗自己找到一个绝世好男人。一旦承认杨均之有不好的地方,那就证明她当年的选择错了,这么多年的坚持都做了无用功。 她不愿意。 “小姨,你和妈妈来这一趟到底是为了什么?”温伯雪冷冷地问。 温妍叹了口气,“我上半年去曼谷出差,我不想把话说得太明白,这是一种伤害。只要你回头,我和你妈妈都在家里等着你的。” 小姨去了均之工作的地方出差……那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她发现了什么? 温伯雪浑身哆嗦起来,也许她真的错了,她不应该固执己见。可是她那么信任他!他怎么能…… “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小姨你走吧。” 温妍想抱住她,却被阴冷的目光劝退收回了胳膊,“我们永远在你的身后。” 说罢开门离去。 家里安静下来后,温伯雪痛苦出声。 她这些年的坚持和等待终于是落空了,可是她不明白,曾经那么相爱的人怎么能如此绝情?还是说从一开始就是假的,只有她一个人当真?他真的像外界说的那样,是为了独生女的家产才和她恋爱的吗?原来他一点都不喜欢她吗? 那他这么多年在她面前的爱意和思念都是装的吗? 四年前,妈妈公司有工人失足坠楼,对手公司添油加醋闹到网上,舆论泼天,谩骂铺天盖地,甚至有网民写信举报。连带着她也受牵连,工人家属鼓动家长联名要求辞退,校长知道内里的隐情与她无关坚持留下她,失望的家长转而去均之的公司大闹,均之工作优秀未来一片大好,领导虽没有怪罪但内斗严重他无法待下去,便以此为借口要求出国去分部工作。一走四年未归。 她当时还痛哭埋怨是自己连累了均之,与母亲决裂的更厉害。现在细细想来,怎么不可能是他在她面前再也装不下去了借口出国呢? 温伯雪抱着胳膊倒在沙发上泣不成声。 * 路边的汽车里,有说话声隐隐传来。 “姐,我都说了多少遍了,小雪她没有亲眼见到是不会相信的。” “还要让她亲眼见到?她会受不了的!” 温妍叹口气拉过温妙的手,“小雪的性格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我们现在又没有实质性证据,况且有了又怎样,小雪知道了肯定飞过去当面和杨均之对质。” “看来我们只能等她自己醒悟了,”温妙抹了把眼泪,“我觉得时间不会太长,毕竟孩子都那么大了,杨均之肯定憋不住回来找小雪摊牌。” 温妍点点头,“对,到时候我们提前找好律师,小雪肯定会明白的。姐,你的性子可不能那么急了!你看今天,连话都没和小雪说上几句。” 温妙有些不好意思,她是有些急了,可是性格就是这个样子了,而且她也是为了女儿好,关心则乱啊! * 天阴沉得很,泠仲月裹紧身上的衣服。 他知道温老师喜欢穿黑白灰,他今天也穿了身灰色,看起来很相配。 昨天预告还是个大晴天,怎么变得这么快?泠仲月小声嘟囔又把身上的衣服裹紧一些。离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心情也越来越晴朗。秋天的枫叶山景色很不错,漫山遍野火红的枫叶,地势不高爬起来也不费力,山顶上还有一座据说求姻缘很灵的庙。到时候他就骗温老师那是求事业的,要她和他一起求个签,磕个头,就像一对情侣似的。 私心里想着,渐渐不觉得冷,甚至开始轻轻哼唱起歌曲。 过了一会,太阳从云层中露出脸来,暖洋洋的照着。泠仲月觉得身上也变得暖和起来,暖和好啊,待会抱温老师就不用怕过了寒气给她。 唉?现在几点了? 泠仲月看了看手机,比约定的时间过去半小时了。 温老师也许是路上堵车了,周末路况不好,看来要再等一会了。 泠仲月找了个长凳坐下,双手插兜。今天风很大,吹得脑子嗡嗡的,他都能感受到热量不断从头顶上流失。 温老师温老师,你可要快点来啊,再不来我生病了就没法……山顶上还有家假日酒店,我们可以去休息一会,顺便…… 泠仲月舔舔唇,他想到了温伯雪柔软温暖的肉体,哪怕自己忍得再难受,只要看见她高潮失神的双眼,再难受他也愿意。 风吹得比刚才更猛烈了,寒风中旅客纷纷钻进路边小店里取暖,外边只剩下泠仲月一个人。 他不肯进屋,进屋温老师就找不到他了。 在一阵冷过一阵的风中,泠仲月的意识渐渐涣散,最后两眼一黑晕在了长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