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缉凶》 第一轮投票结果(案件类型) 大家喜欢看什么类型的案件(多选)?: 豪门恩怨....百分比:13.79% 高科技犯罪...百分比:29.31% 多角恋情杀...百分比:6.90% 连环杀手....百分比:50.00% 唔~投票刚好满一个月,总结一下: 第一名:“连环杀手” 看来大家都喜欢连环杀手~其实第二个案子也勉勉强强是个连环。。。咳咳。。。。后面会有连环案件~敬请期待 第二名:“高科技犯罪” 话说我当时那啥,本来想打“高科技杀人”,然后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到高科技杀人就会想起核武器otz。。。。。然后改成高科技案件。。。。。。。其实啥样的案子才高科技,小无还在摸索。。。被拍飞~~~ 爬回来继续唠叨~~~ 第三名:“豪门恩怨” 唔,后面也许会构思个大家族的血案 第四名:“多角恋情杀” otz,这个票数最少,看来大家都对感情戏木有啥兴趣滴说。。。那是不是说,偶后面可以不写女主滴感情戏捏? 逃~~~~~(未完待续) 希望谁会被虐捏? 希望谁会被虐捏?(可多选): 吕聪百分比:12.11%共:54票 徐诺百分比:16.59%共:74票 警队其他人百分比:6.73%共:30票 作者小无百分比:*.57%共:288票 早就满一个月了,现在才总结,其实一直在等~看自己能不能突破三百票~咳咳 好吧,虽然很不愿意承认o(╯□╰)o 但是小无还是以压倒性优势取胜了~囧 大家为虾米想虐偶捏,偶这么可爱的孩子~(吐~~) 于是回来继续说,忽略小无不计(大家表拍,因为我就算自虐你们也看不到对不) 徐诺第一名~撒花~于是我会虐滴~ 吕聪第二名~其实一直就在虐着了~想要吕童鞋配女主的呼声也一直都有~不过~那啥~就这样吧 警队其他人~话说偶在想要不要写挂掉一个捏~顶着锅盖逃跑~~(未完待续) 重案辑凶之评论-以爱之名 BY谦然入梦 小无,看到名字使我震撼了一把。这个名字好有气势。一个重案外加一个辑凶,道出了这篇文的大概。这种如同当代中国式的推理小说的名字,会很容易有接近感。但在当前众口难调的时段下,不知道会不会是一股新浪潮。虽然我也喜欢这种类型,什么重案三组之类的题材?但是有些担心害怕小无驾驭不了。 简介是由38个字符,一连串的疑问组成。也是这类小说常用的风格。可以想到这个故事是由多个小故事组成。也就是说,你需要描写的事物,案情也好,都是不重复的。就不知道这些案情是否暗自相连,另有玄机,于是我很期待~~ 接下来是正文部分:第一句北方四月的天气未退去料峭的寒意,却有了一丝春的和熙。这句咋看上没有问题其实是多此一举的感觉。转折过度有点大。你看若是这样“北方的四月虽未退去料峭的寒意,却有了一丝春的和熙。虽然没有说到天气,但是大家都知道这指的是天气。接下来“一声尖叫”感受不出案情的发现。描写应该更具体,是急促?还是短暂?在联想上没有充分的调动读者的空间,反而是让人感觉这仅仅是单纯的报道或是描述。 302囧,我家也住302~~~ 看到小女孩的反应我认为写的还不错,只是我想到了一般的少女面对这样的情景居然没有在见到警察就哇的一声哭出来,还能组织好语言回答。从语言上和动作上细节都写到了。这是似乎用尽了,使我感觉到这个女孩大有问题。甚至会产生凶手就是这个女生的念头。 一般我们会说如同抽干了所有力气一般。写到死者的时候我觉得位置有点问题,首先是横卧,没有写到是单人床还是双人床,那在角度上胸腹部,血能顺着手臂趟,这说明头不在床上应该在床沿,另一只手在床上。用水果刀杀人?还血肉模糊,应该是个外行人干的。后面又说到此人有丈夫,这就没有问题了,因为一开始如果是单人床横卧,那应该不会只有一小处血泊,血还会从另一边顺着腿往下流。还有个囧的问题是凶器,为毛是水果刀呢?这样会让我以为这凶手是随机作案或者凶手是个偏女性的人。 这个小女孩在回局里做笔供时居然这么这么清楚时间差?这里设置很好。第四章开始就很顺了,为啥只有徐诺一个人跟去了?奇怪一般都是两个人一起刑事?不大符合情况啊~看到第五章我就更肯定了,凶手不会是这个女孩,不然这个电脑里没有寄出的信件,这点就没有用处了。那么换个角度来说,死者为啥要写这封信呢?必然是事出必有因。 第七章腹部5刀,凶手好像很痛恨死者腹中的胎儿,故此才在腹部添上数刀。这整个事件转移到了其丈夫身上。难道说死者腹中的婴儿不是他丈夫的?可是从那封信得内容上看,死者不是这样的人。 结果还是出乎意料的。整个故事人物设置上没有大问题。不过在对于死者丈夫的描述上我只是觉得后面了解道真相后的反应有些淡了。这个故事简单却透着玄机,其实小故事能写成这样还是很不错的。 只是这名字和这篇文章,第一个故事会不会体现不出书名重案的感觉,如果徐诺的出现能晚些,这个案子能遇到两次以上的瓶颈时或许会更能体现。这也只是我个人的看法而已。 十分期待后面的内容。小无要加油哈~~ by谦然入梦(未完待续) 再读一切以爱之名 BY卿亦蝶 刚刚看完修后的第一个故事,果然饱满了很多:)增加的细节、线索、悬念、矛盾等等都很恰到好处,一些搞笑的语句也很出彩,连额喜欢的柯南大大都用上了,呵呵,包括张馨日记的照片,q|q的邮件……都有了一个交代,而且王铭回顾的两人的美好记忆让我很感动,这也说明了为什么会恨到杀人的地步,所谓爱之深则恨之切吗!另外王铭的身世也是另一个会杀人的动机,只不过有一点,在这种身世下的王铭性格中的暴戾面等再突出一下就好了,因为始终觉得他是个很优秀的男人很难想象这样的男人会有这样的身世…… 其实一开始不太明白为什么要写一个温柔性格极好的人在自己婚礼上对他人的刁难,不过后来想了想也是,在完美的人也是凡人,也有脾气哈,看了婚礼上明目张胆的挑衅不气才怪呢! 线索一个个的排除,包括刘芸最后的电话也把她隐瞒实情的原因揭晓,让读者很清楚明白。 另外觉得最后刘芸的话起到了很好的点睛作用,我很喜欢她说的那句话,我觉得那才是真正的大爱,只为所爱之人幸福快乐…… by卿亦蝶(未完待续) 评《重案缉凶——一切以爱之名》 BY怀莲 点开这个网页很偶然,坦白讲这类电视剧以前看了不少(尤其是港片),小说还是第一次,然而这篇故事的情节很吸引人,几乎一眼就被吸引住了,于是看下去不能自拔。 看似完美的一个女人被杀了?谁是凶手? 是多年相恋结婚仅仅一年的丈夫? 还是看似姐妹情深实则不满姐姐处处强过自己的妹妹? 或者丈夫美丽的暗恋者? 每个人都有嫌疑,每个人杀人的证据都不充分。 第一眼看我是怀疑丈夫的,出场时过于虚张声势;继续看下去又怀疑妹妹,小姑娘似乎在有意将警方的视线引向姐夫以前的暗恋者,而且她喜欢姐夫,情杀,这太常见,合情而又合理;反而是那个所谓的暗恋者没有丝毫破绽,她太安静,会生活懂生活又知道争取的女孩子,让人怜爱,几乎第一眼我就知道,不是她! 谁才是真正的杀人者? 和电视中常见的情节一样,案情似乎进入僵局,然而真正的有心者只需将视线重新调回去就会发现,只是山重水尽疑无路罢了。 一把水果刀、一个电话将视线重新拉回到家人作案。 坦白讲,关于这里我觉得作者安排的仓促了,大学相恋的一对恋人,在得知自己喜欢的人原来一直暗恋着自己时,那该是怎么的欢喜?那个丈夫是深爱自己的妻子的,这是一个由于太爱无法接受背叛(误会)而造成的悲剧,作者收尾似乎急了些,丈夫被警方点破杀人的语言动作描写、丈夫得知妻子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亲生的悔不当初、以及从深爱到怀疑到不能安枕终于下手杀人的这个过程,若细挖掘定会相当精彩。 最后,给作者加油,这只是第一个故事,只是字数最少、最开始的一个故事,后面实在太让人期待,一定不要tj哦! by怀莲(未完待续) 复得了的仇恨,复不了的人生 BY怀莲 复得了的仇恨,复不了的人生——评《吸血鬼来访》 终于等到第二个案件贴完,虽然时间似乎有些漫长,但谁说心怀憧憬的等待本身不是一种美好? 在看完第一个故事后我是没有接着往下看的,一方面自己性子太急,一方面虽然不乏追文经历,但是我想这类刑事故事一气呵成地看完会更好。 也来说一下修改后的《一切以爱之名》,作者综合了收集到的各方面意见进行的修改,使得在情节上显得更加合理和完善,关于凶手的成长,关于两人的爱情,关于案件的线索,真的可以说是水到渠成了。 比起《一切以爱之名》,《吸血鬼来访》更加地精彩,无论是人物,情节还是案件本身,尤其是前半段故事刑警大队里几个队友的互动,亲切,自然,和谐,读来犹如亲临其境,赞! 许诺也改变了很多,虽然仍旧冷漠,但不自觉间流露出的窘迫和笑颜却越来越多,她越来越融入刑警大队这个大环境,也越来越被认可,队里的人对许诺由怀疑到钦佩,这个过程作者把我得很好,很真实。 刑警大队里的其他人物也个个形象鲜明,比起刚开始看第一个故事时我根本记不住谁是谁,实在是鲜明了太多,几乎各有各的特色。嘴硬心软的李可昕,善于插科打诨又怕血的刘赫,嗯,还有那个新加入的冷眼小法医,形象跃入纸上,队员们一丝不苟办案的同时身上有着这些可爱的小毛病和性格,沉重凶案的背后让人读着轻松很多。 作者将《吸血鬼来访》设计为一个小连环,但是在言家刚刚出事的时候,我是怀疑内部人作案的,叛逆女儿言月,未来的继承者何新凯,尤其是言月酒醉归来的那一段,几人的表现可谓个个淋漓尽致,将家庭矛盾和冲突发挥到了极致。 下面重点说凶手,我一直认为这类故事的主角应该是凶手,不知道对不对? 曾经有一段时间流行讲述二三十年代背景的电视剧,接二连三地上演复仇者的故事,这类故事大多一个套路,开头展现大家族的荣光,然后或者死人或者倾家荡产,最后谜底揭晓,复仇者的故事很少看到喜剧结尾,大约是被仇恨哺育大的孩子本身就是一个悲剧,一旦内心的执着得以实现更是失去了人生目标。 宋阳的两个母亲都是凄惨的女子,一生没有一点光亮,孤儿院长大,然后又被投入到人间炼狱,她们甚至没有接受过这个社会的阳光一面,也自然教育不好宋阳。 宋阳说她恨自己的母亲,坦白说我理解不了这个人物,尽管在试图解读,就像我根本理解不了她将复仇的对象固定在当年的三个人身上,而对家里的老头子什么也没有做,我只是可怜她,她在自白中说很遗憾没能杀得了王志纲,然而就算杀了又如何,她复得了仇恨,却无论如何也修复不了自己残缺的人生! 故事的最后宋阳被认定为精神分裂送进了精神病医院,至少保住了性命,只是不知道这样的后半生对她而言究竟是幸运抑或是残忍? 这个故事也是有缺陷的,列举如下: 首先,关于言月的年龄,其实从这个人物出场我就一直认为她只有十几岁的,但是看到后面有个队员忽然冒出一句“20年前言月都出生了”,于是我糊涂了,再后面看的时候就很努力研究她,却还是觉得她的心智和任性,咳咳咳,十六七岁吧?当然这个其实算不得毛病,人家就是不懂事也是没得说的。 其次,我不赞成家庭作案的套路,就是要与经典不同才有意思。但是怎么说呢,这个故事从第一个死者到第二个死者,调查视角跨度太大,写言家的时候分析了他们家的每一个人,甚至还有好几个事件,而第二个死者什么也没有,直接就瞄准安防公司了,当然在办案的时候有重大发现转移视线是正常的,而且这两个案件又是连环,但是怎么说呢,我看着不适应,总觉得这里多些废话比较好。 第三,还是言家,那啥,第二个案件发生后就没他们什么事了?我还在好奇何新凯和言月俩人到底谁说了谎话呢,对手指。 最后,咳咳咳,前几章,“的地得”要注意。 作者加油吧,期待第三个故事! 不过首先要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俺们是想看你写故事,可不是往外挤故事哦,身体不舒服就多休息几天吧,相信等文的亲们和俺一样,都会愿意守着坑等你回来的,不过,问题是下一个故事一定要精彩,否则,打屁股! by怀莲(未完待续) “吸血鬼”来访不是凶手的凶手BY谦然入梦 “吸血鬼”的来访,这篇感觉作者成长了。如果说,小无想让罪恶得要严惩。必通过这种悲情的手段来揭示人最终会得到审判。整体女性化色彩浓厚,这也许是在迎合女频时下风。 从整个案情的设计走向是,酒宴上言讯被杀,用了一大半的篇章来阐述,而后到第二个受害者一个章节,凶手逐渐浮出水面,再到保护王志刚。整体比例上感觉有些虎头蛇尾。最后到宋阳的独白。感觉有些多余。 一般来说,像这类连环杀人事件也没个定数。也可能是一年也可能是几天时间间隔作案。可是大部精力都是去寻找案件的共同点。再这里我觉得小无描述的过浅。其实对于宋阳这个人的引入我也觉得很突然。回顾整个案件,我得到的结论就是不是凶手的凶手。 我们来一点一点的看:第一章铺垫,整个涉嫌人物全部引入。第一个细节人物是柳如眉。这个人的名字有点太古风。基本上是通过她的神情来传达。多次强调她朝楼梯走廊上看,这个细节我觉得写得不错。虽然是担心丈夫怎么这么长时间还不下来,但是会让人想到她这么做也另有目的。这个伏笔有两层意思否?(也许是我想多了。) 然后就是死亡现场的发现。这里小无就略显清描淡述,一则她是第一发现人。先是惊叫然后在是询问。你不觉得很奇怪么?一般来说言讯是侧身卧在书桌上,然后书房的大灯是不亮的。视线也不是很清楚,她怎么就这么肯定言讯就死了呢就不会是睡着?二则而后她的反应也是跟有过心理准备似地。起初我以为凶手是她。接着第一受害人颈动脉处的伤,这里跟名侦探柯南里的外交官杀人事件的少部分设定很像。吸血鬼的插曲,我更加确定凶手应该是个形体较小的女性。 然后就张欣悦这个人让我感觉很有下文。言月这个人物写得够鲜活。到死亡时间,看完我都不知道被害人的具体死亡时间。这是最令我囧的地方。那个时候的几十时分钟?基本上来说读者是没有办法推理的,只有猜测的空间。然后就是遗嘱的问题了。 突然遗嘱,这让我感觉凶手准备不是很充分。如果说被害人是被逼着立遗嘱的,这不是很奇怪么?若是凶手当时是在哪?这里略让我琢磨了一番。然后就是律师就没有感觉到奇怪的地方。一般来说作者的伏笔都是通过律师转述当时的情况来推断当是凶手是在案发现场。 这里我觉得,应该加上一点。警察的问话,“在你和死者谈话中,你有没有发觉什么奇怪的地方?”律师:“当时言先生是有些不自然,神色很紧张。我以为是他太激动了。也没在意。最让我奇怪的地方,就是立遗嘱的草稿事发后不见了。”也可以说是表现手段不一样。 然后遗嘱的内容。股权一般归家人,另一半归一个孤儿院。这里不觉得奇怪么?这分得也太公平了吧。凶手应该很理智,做错事的是死者,而不是她的家人。并且还不贪钱。那妻子的动机和理由就没有了。表面上还有何新凯的份,把注意力转向这个人。他的动机也不明显,若是想贪财,也就不会分这么少。那更没有理由了。这样只能凶手另有他人。这里感觉警队的人略显迟钝。 后面到凶手浮出水面没有什么我感到奇怪的地方。只是有两处错别字。很显然小无的进步是很明显的。要继续加油~~支持期待中!!(未完待续) [评论]关于这章的女尸描述 BY永夜微尘 对于侦测案来说,描述尸体周围的环境是无比重要的,死者周围是否有血渍,死者是否有被拖拉过的痕迹,是否有脚印,死者的脸部表情,手脚摆放如何,衣服上是否有破损,然后,才是判断这里是否属于第一案发现场,死者的双脚被锯断,且伤口整齐,明显是熟知解剖的专业人士所为,这些观察,不止是法医的工作,作为警察,同样要仔细观察。 尸斑一般死亡后2-4小时内出现,这点与法医描述的有些出入,法医说尸斑没有移位,但又说是死者是死亡10个小时以后,才被弃尸在这里,那么,肯定会有第一次出现的尸斑,因为死者不可能一直是这样的姿势,有移动过尸体,在尸体低下位置,就一定会有新的尸斑出现。 再则,死者的双脚被锯断,肯定会大量流血,那凶手是如何止血,然后运送到这里来弃尸的呢?用药物?我不确定这么大的一个创伤口是否能在10个小时之内自然停止流血,只是如果凶手用了药物,就一定会有线索,并且死者双脚被锯断,那凶手是如何运送尸体的呢?抱?拖?还是用其他工具?如果是用工具,那被锯断的伤口,就一定会有接触物,通常这些都会成为警察有用的线索。 我大胆猜测,那个报案的人,有一定的嫌疑,越是自负的凶手,越是有一种习惯,就是回到自己凶杀现场或者弃尸地点,观看警察的反应,而这种人,一般做法老练,处理尸体方面不会留下太多的破绽。 呃,说了这么多,小无不要见怪,我这是看太多侦测片和侦测文,看的时候自然反应就是这样…… 发表人:永夜微尘(初级vip)发表时间:2010-2-22:22:33 1回复:[评论]关于这章的女尸描述 呃,看来这些都是我看《法证先锋》的后遗症……根据法证之父的罗卡定律,凡两个物体接触,会产生转移现象。即会带走一些东西,亦会留下一些东西,凶手的运送,必定会留下线索。 另外,徐诺的反应表明,她以前一定有非常重要的亲属经历过同类的案件,并且徐诺对此类案件的凶手是恨之入骨,此类型的凶手一般都会有异于常人的收藏癖,一般会连环作案,但作案时间不会固定…… 发表人:永夜微尘(初级vip)发表时间:2010-2-22:35:10 2回复:[评论]关于这章的女尸描述 呃,这大半夜的,说得我自己心里也碜得慌…… 发表人:永夜微尘(初级vip)发表时间:2010-2-22:36:30 3回复:[评论]关于这章的女尸描述 小永~那啥~偶每次写的法医的描述,都会给做法医的朋友看过,才会发上来滴~ 发表人:无名指的束缚(普通)发表时间:2010-2-28:59:37 4回复:[评论]关于这章的女尸描述 感谢小永半夜看文儿还写了这么长的意见~那啥,大半夜的乃不害怕吗?呃~咳咳~ 唔,关于尸斑问题,的确是死后2-4小时出现,但是本案中法医已经说过,发现尸体的地方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尸体是死后被移动到这里的。 关于尸斑以为问题,死后尸斑出现至死亡5、6小时左右,移动尸体,会发生原有尸斑消失,新尸斑产生的现象;死后6-10小时移动尸体,原有尸斑不完全消失,新尸斑部分出现;一般来说,在死亡10小时以后,即使移动尸体,原有尸斑也不会消失,新的尸斑也基本很难形成了,这与尸斑的成因有关。 双脚的问题嘛~后面会知道滴~徐诺的问题嘛~后面也是会知道滴~ 发表人:无名指的束缚(普通)发表时间:2010-2-29:08:21 5回复:[评论]关于这章的女尸描述 早晨迷迷糊糊的,刚看到原来小永对第一现场的判断也有怀疑,那啥,尸斑情况,基本就可以说明不是第一现场了~唔,既然小永有疑问,我会在后面再说明一下的~^-^ 发表人:无名指的束缚(普通)发表时间:2010-2-212:48:39 6回复:[评论]关于这章的女尸描述 苍天啊!好专业~~~恩,佩服佩服,果然不一般,像我这样的人只会傻乎乎的看文,呵呵,看来还要加强学习一下:) 支持无名和小永:) 发表人:卿亦蝶(普通)发表时间:2010-2-216:40:25 7回复:[评论]关于这章的女尸描述 \\(^o^)/那我就期待小樱给我解惑…… 发表人:永夜微尘(初级vip)发表时间:2010-2-219:59:07 8回复:[评论]关于这章的女尸描述 捂脸,羞愧,其实我也是半瓶子,只是这种片子看得比较多而已…… 发表人:永夜微尘(初级vip)发表时间:2010-2-220:00:01 9回复:[评论]关于这章的女尸描述 呵呵~其实我写这个文儿写的很惶恐,毕竟自己不专业~ 法医知识我都是问过做法医的朋友,了解清楚了,然后发给朋友看过没有问题了才敢上传~ 诚惶诚恐~ 发表人:无名指的束缚(普通)发表时间:2010-2-221:40:24 10回复:[评论]关于这章的女尸描述 看完今天这章,么一个小无,其实乃不必整一堆解说放一起,可以由徐诺跟着法医一起检查尸身,然后边看边问,我感觉这样会自然很多…… 发表人:永夜微尘(初级vip)发表时间:2010-2-49:17:59 11回复:[评论]关于这章的女尸描述 不是一堆解说放一起,这一章的描述,仅仅集中在了尸体体表,因为尸检步骤就是先观察体表,然后才是解剖,体表描述的就是尸斑情况,伤痕情况等等,只是在前面一段描述尸斑的时候,增加了一些讲解来解答你这个帖子提出的尸斑移位问题。后面一段是描述体表伤,还没有到解剖,徐诺就跑掉了~ 法医在解剖的时候如果是录音或者录像,也是这样边说边检查的,其实我这一章只是在检查尸斑的时候插了几句尸斑的知识而已,并不是堆在一起~因为体表痕迹和伤痕都是肉眼可见的,本来就是连着说下去的~还咋一边检查一边问捏~^-^ 不过其实如果小永不问,我不会写这段倒是真的^-^偶那个法医朋友告诉我最好不要过多的描述尸检情况~o(╯□╰)o 小永对法医类的电视这么感兴趣,推荐去看看美剧《bones》、《ncis》等,都有很多相关内容~我自己一直在追着看捏^-^(未完待续) 失足的天使——短评意外之余 BY谦然入梦 这篇我等小无结案才看的,对于尸体和前八章的描述我就不多说了。 先来说一下,我看完后的第一感觉。这篇故事本身虽然不是很复杂,也没有什么大的背景。但是可以很明显地看出小无对于故事的把握度是越来越好。 由于这篇人物出现的比较多,所以格调上慢了很多,基本上是每一章出现一个人物。每个人物虽然只有少数的描述,可是把他们各自的神态和性格特征都表现出来了。没有任何拼凑感可言。故事饱满而又富有色彩。 对于最后一个移尸体这点,我特别喜欢。这个悬念和埋线,不知道是你的新风格,还是你也喜欢。反正我对这片的结尾设计满意。不禁让我想到是最初发现死体的人是出于什么原因,让整个案件如此迅速的发现。仿佛他起到推波助澜的功能,是出于同情?还是出于怨恨?甚至是出于变态的收藏?这里我想到了很多,让读者不明白之余,还产生出了盼头。 我觉得这篇吕聪写的有点浮躁,从前后的对比来看,心理描写方面也好,语气上都感觉太躁了。说实话我不喜欢你对于下文的铺垫的那章。那章我几乎是跳过看的。还有那个有提到班主任这个词,我觉得不妥。大学生是没有班主任一说的,只有辅导员这个说词吧。 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我不知道我前面说讲的,你可改动来? 等我这一阵子忙完,回头再看一遍好了。 期待下一篇~~加油!(未完待续) 既出乎意料又不出所料的结局——BY许吟风 我承认,我一直猜错了结局 一看见忠叔在祖祠被电击棒电晕的情节时,我的脑中就认定了忠叔就是幕后黑手。其一:忠叔被电晕了,没死,以受害人的身份混淆视听,从嫌疑人的名单中被排除;其二:家谱到手,是寻找宝藏的必备条件之一。 然后,俺将所有的情节一一对应,最终得出整件事件的前后经过。 齐泽浩成为家主之后,偶然的原因齐泽浠发现齐泽浩不是自己的亲大哥,而是自己同母异父的哥哥(好别扭,这个算不算亲大哥呢?)。这个,本来没什么,不过考虑到齐泽浠年纪轻轻不嫁人,随着秦文云念经礼佛,估计是有什么潜在的原因。比如说母亲一直排斥父亲,似乎对父亲有怨恨,而齐泽浠与父亲齐佑轩感情很好等。最后发现秦文云排斥齐佑轩的原因是因为与忠叔青梅竹马,但是迫于家族压力嫁给了齐佑轩,所以秦文云一直心怀怨恨,且还与忠叔有了私生子齐泽浩。这样,齐泽浠了解了母亲怨恨父亲的原因,甚至觉得父亲是被母亲伙同忠叔毒杀的,还有祖父也是,就是为了将齐家家产交给私生子齐泽浩。 发现一切之后,齐泽浠以匿名人的身份给在国外的齐泽名写了信,告诉他自己的猜测,要齐泽名回来调查并继承齐家祖屋。齐泽名写信给齐泽浩要回来继承齐家之后,秦文云表面上欣喜异常,实际上暗地里与忠叔商量,要在齐泽名回祖屋之后干掉他,保证齐泽浩的地位。 至于齐家宝藏,杀了齐泽名拿回玉佩是顺手,拿了家谱是故意误导警方,让警方以为杀人动机是为了得到齐家宝藏。至于之后杀的几人,是因为有人看出了蛛丝马迹,杀人灭口。 而关于忠叔的不在场证明,可以仔细看看文中的描述,忠叔经常会独自巡夜,独自在厨房准备饭菜,独自应秦文云或齐泽浩要求去请人,甚至还独自住在后院东屋,再加上忠叔在齐家大院几十年,非常熟悉齐家大院的地形结构,完全可以利用极短的时间杀人然后伪装不在场证明。再则,还有忠叔的同伙秦文云帮忙打掩护,齐家大太太的话还是很有分量的。 不过,俺还是华丽丽的猜错了。一直以为动机明显的齐家五叔齐佑旭是烟雾弹呢,尤其是五婶谢伟英,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这种引人注目的人同时还是帮凶,出乎意料~(未完待续) 齐家大院-阴霾与归宁BY谦然入梦 这个《齐家大院》这篇故事看完后,我首先就要批评作者。本来以为小无在继第三卷后 会有新的成长。可是我到结尾居然都看不下去了,草草的瞄了一眼。先拍砖:第一点我要说 的是细节,第二点是整体气氛笼罩度。第三点就是过多地白描用于无用之处,原本都铺垫的地方后面居然舍弃了?我不能理解。 首先故事情节的设定,我认为好的地方就是文汉夕才是真正的齐泽明。这点我猜到了,但是疑问就有了到底他的名字是齐泽名还是齐泽明?名同明?这点至少得由徐诺或者本人点名,这样才不会有误解。 对于复仇这种情况跟朋友交换身份来保障自己的安全这个是很常见的。二人第一次来到齐家对我来说那非但是刻意的低调。连我们的徐诺到来都有感慨会调侃一番。但是对于这两个人我觉得更多地像是来过一般。照理说是低调没有错,但是一个如此接近复仇大计的人来到这里应该会假借观赏或者是新奇这一说词,抑或是根本就没有动作而仅仅是眼神来揭示内心的风起云涌。 可是我没有看到这个细节,也可以是说小无不想走套路。但是不想走套路就得开辟新的写法。这里我看的时候皱了下眉头。这个人开头写得不好后面收尾时又匆匆,性格不鲜明。然后复仇的这一说词却又淡而话之,理由很牵强。 简单的说呢,我把我对这个人的看法同过标题表达出来了,阴霾与归宁,那渴望归家的游子带着父亲的疑惑寻找真相的真孙,事情是因他而起,也因他而终。他是整个故事的一条暗线。当真相大白时那一刻短暂的宁静与坦然。可是至始至终任然存在的阴霾,那就是对于朋友的客死异乡,对于朋友的歉意,心里的愧疚想说却说不出来的忧郁样子。小无是想通过徐诺和吕聪来表现他的性格特征。可是没有写出贯穿整个故事的愧疚。这就是我看完后对这个人的看法。你都写到徐诺说他的朋友了,却没有用细节体现这个人内心的那个涂抹不掉的那一抹愧疚。可惜了…… 其次看刑侦类的小说我一直都认为凶手就是那个最不起眼,文章里最没有大篇幅提到的人。齐家上一辈最不起眼地三少爷。起初看到忠叔受伤时,我以为凶手是忠叔,认为这是他制造受伤的假象。但是我看到你用了44章来写这个案子,就否定了这个看法。 突出的原因就是忠叔这个人写地很成功。倒是那个案中案说实在的我根本就没有细读。因为看起来很别扭,感觉像是硬生生的加上去的一般。赵倩倩这个人从出场到临时蓄意行凶都很牵强。之所以会这样就是因为你简化了很多心理描写和环境气氛的衔接以及铺垫。 整体气氛笼罩度,提到这个就不得不说我对这个故事的色彩感官。那就是灰蒙蒙。一片模糊,我觉得之所以会让我有这股感觉就是说你没有把描写具体生动化。比如写到齐家大院的时候就简单的说了很多名字,说实在我压根就没有什么印象。要么是都一样,还是各有各的特色,最初就应该用一个词来让人记住。这样对于以后写方位的时候,读者就会自动蹦出这个词。可以说这是作者赋予读者的技能。 这次着重描写了大院的内部种种,几乎除了一个老奶奶和那个宁大夫,其余都是齐家整个环境之内,所有的说法都是有关系之人的见解。并没有任何一个局外人的感慨,即使是徐诺一行人也好,都没有表现出对这个大院的惋惜。为啥就没有呢?那么着重文化修养,指引后代的前人最后留下了那么精辟的话语,却没有在任何人心里留下一些效应,说实在的我还是没有办法理解。 最后一个就是那些我不了解的铺垫,时文轩是一方面。内外都承认的家主,齐泽浩或者说他才是那个原本最睿智的人,可是这个人呢?我却没有看出睿智的地方。就是因为后面没有他的戏,前面第三章铺垫的气氛都很好,到回来却没有了接受事实以后又在悲痛中首先站起来的气势。 然而他妈写得就比他要好很多。每个细节都很到位,从开头的不发一言,到忠叔受伤掩饰不住的紧张激动,继而道出说多年前的真相后的解脱,以及最后错怪丈夫的自责,即使被人说成跟忠叔有一腿这种说词,都丝毫没有减去她家母的任何风范。对我来说这个人是无疑是最真实表现的人物。 前面基本上讲过了,还有第九章一张都把徐诺的徐打成许了。后面vip章节也还有,回头注意去改一下。然后个别词我觉得不是很妥当,有待斟酌。 最后,我要说的是,这个故事基本的雏形还是成功的,后面还要继续修改。能写出这样长篇的案中案,对你来说算是个突破。第一次写肯定不会很**,后面努力修改就好了。最后还有一点我不得不说,看这个故事我深刻无比的是小无写得太赶了。一个情节到另一个情节都非常赶,线索有些断了又续起来,有疙瘩的触感。 总之,加油!!期待是不用说的~~支持那就是跟不用提的了~~~(未完待续) 究竟是爱还是欣赏?BY谦然入梦 读完这个故事后,我萌发出了一个想法。那就是同作者一比高下。原因是我再一次猜对了凶手是谁。心里地那种畅快感犹如午后在阳台上喝着刚泡得新茶,捧着一本小说悠哉的痛快豪饮。好了说完了我的感受后,就得表扬一下小无了。 这个案子有着本身其特殊的形式。可以算是个连环凶杀案,其实对于单个凶杀来说小无还是很擅长的。从第一个小案子起我陆续看到了小无得成长。除了齐家大院那种灰蒙蒙的色觉效应来说。每个故事都有各自想表达的主题。在人物和情节的表现上成长比较突出,但在细节和冲突上,我个人觉得仍有待加强。 接下来说说有关案子的问题。要说这个案子想要出|版估计会比较困难,因为它讲述的是同|性|恋与传|销这样不和谐的话题。单看整个故事四个被害人,还是预告性的凶杀案例,这些都是连环杀手常用的手法。外加上对于预告文言加密。使得整个故事悬疑性贯穿至尾,印象最深的每次的预告性。可是又加上一个问题,通常这种极其自负的人都会用同一个杀人方式来选择不同的看似没有任何联系的被害者。 这个案子前两个手法都很好,就是第三个人的死法似乎跟其他人死的不一样。如果我是警察我也会问。为什么第三次的手法不跟前两次一样?是凶手临时策划的?还是一时兴起,甚至还会怀疑是别人所为。这个疑问感没有被表现。另一个就是社会竟然对于这样一个特殊的案件没有任何风言风语,其实真实的情况对侦查员来说压力是空前的巨大无比。每天都会被记者们围攻任何有关案件的情况。而那个原因却是失血过多而死,使我不得其解。难道是想为下个人是自杀做铺垫?还是想要描摹出血性本身的美感?是不是说那就是杀第三人的主题? 我从看文开始就有凶手是女人想法,对我来说我觉得这个凶手一点都不够变态,只能说是一个女人的嫉妒于欣赏。一方面想引起对手的注意,另一方面又希望她的对手能把她及时解救。女人心态很明显,可是变态就称不上了。这次犯罪心里通过郑冰这个人描述的比较成功,任蒙蒙个人的情感通过字里行间可以读的出来。 我只能说这个故事有一种独特的女性美。只是她是单身这个设定我不喜欢,如果她要是有妇之夫,最后在结尾在来个死无对证我看的时候会更兴奋。囧,太过执着于对案情的整体设定了。这个故事写凶手写得很好,女主的恐惧以及无奈写得弱了些,应该用大面积的心里白描来写,比如不用两个字还写她恐惧而是通过她幻听,她沉浸在恐惧中,对于没法自止凶手的行凶的不甘心和愤怒感,以及别人看到的她的表情和身体的颤抖等等。其实就是想说在把描写具体些,细节上的处理在精心些。 我想用不了多久,我就会看到刺激和精彩的故事。我个人觉得小无小案子比大框架案子写得要好。20-30章的案子,你可以多尝试尝试。不要想一口气吃个胖子。 下个案子我想一边看一边跟小无交流我推理的过程。看看我能不能再次猜对凶手是谁?哈哈~~~~努力更新吧~~~(未完待续) 关于失足的天使BY竟照蓝天 一双美到极致的玉足消失了,只留下冰冷的尸首。这样的开篇充满了悬念,而接下来的关于其他类似案子的描写则让人不禁揣测这是否为连环作案,推测凶手为一个高大威猛拥有一定的专业知识且心里变态的男子。 但故事的结局却出人预料,竟是那个被浅浅资助的女孩,那个应该对她充满感激之情的室友。 嫉妒,这或许是女孩杀人的最主要动机。 面对什么都有的浅浅,相比较而言什么都没有的自己,她一直是心存嫉妒的,只是这种嫉妒是深深的埋藏在心底的最深处,躲藏在最幽暗的角落。 当自己嫉妒对象的男友对自己表示喜欢的时候,她是狂喜的,因为自己终于有一样东西能有握住,并且是超过浅浅的,但当美梦破碎的时候,杀人似乎就变得顺其自然。 有人会问,你是被资助的对象,浅浅有对你那么好,你有什么资格去杀她? 小祝可能会低头不语,她确实说不出口,但是内心却绝不会那么想。就因为被资助所以成为永远的丑小鸭,永远的躲在光芒四射的白天鹅后,她是不甘也不愿的,而只是因为被资助便感觉自己差人一等,永远挂着卑微虔诚的面具,永远和善却虚假的笑着,努力的维持着与浅浅那份貌似深厚的友谊。 浅浅对她们之间友谊的试探是导致她直接死亡的原因,而她最大的愚蠢就在于识人之差。她的和善友好未必就能带给别人快乐,甚至还会带给别人隐痛。 丑小鸭与白天鹅之间的纠缠,更说明了人性的黑暗,浅浅同样是自私的。 整个故事读下来,作者丝丝入扣环环相接描写,让我们一直猜猜猜,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凶手?且最后同样给我们留下一个悬念,谁才是割掉双足的凶手? 同样这个故事还有一些小问题,比如说月下涂指甲油,浅浅约会的时间地点等,但瑕不遮瑜,情节和逻辑把握的恰到好处,语言生动形象,只是希望更新能快些,因为一个案子掉在那里不看到结局我是不敢睡觉的,呵呵。(未完待续) 爱你还是恨你,血色520BY小小麦丽素 从一开始的针锋相对,作者把女主所感受到的一切淋漓尽致的展现了出来,从而传递到了读者身上。 从女主看到那封特地留给她的信,还有香烟,一切的一切都慢慢的引入这个致命的520. 当第一个死者出现的时候,玫瑰香水音乐,再加上豪华的房间,这一切,恍如仙境一般,只除了那个尸体。 而第二个第三个死者出现,每一次杀人凶手布置的环境总是那么的特殊,可见作者在这一方面有精心设计过。 塑造了一个个生动的场景…… 只是,有一个小细节,不知道是作者刻意的伏笔,还是本想用用的东西,就是第一个被害者出现的时候,发现尸体的那个酒店服务员。 那个被人安慰,却僵硬着躲开了的服务员。 这个躲开的动作我记住了,可是下文却始终未再出现。 520的杀人凶手确实特别,是仰慕还是嫉妒,当干警们在桥上要抓捕杀人凶手的时候,当凶手看到徐诺受伤的时候的表现,这个520,终于是有点520的味道了。 520的杀人凶手初露端倪应该是在医院那个被害人的出现,这里当任蒙蒙打电话来的时候,我甚至以为她就是下一个被害人。 但是因为医院的被害人还半生不死的,搞的一切都太慌乱了,竟然生生的放过了这个线索。 我看作者的这篇文并不多,因为平时我不敢看这类凶杀(电视敢看,小说据看,我害怕oo),但是520有点让我欲罢不能的感觉,明明已经有一个晚上不敢睡觉一直在想着玫瑰花床上尸体的模样了,第二天还是傻傻的继续往下看,只为了知道凶手是谁…… 这本书,在作者刚开始写的时候,我就看过开头了,认真的说,开头的第一个凶杀案件,就没有520来的这么复杂,而且扣子也没有系的这么紧,甚至有的地方,只是作者自己知道,压根没有写出来…… 但是这一篇,作者一环扣一环,时间上面的紧迫,以及各种场景的精心布置,引人入胜! 期待作者更大的进步,oye~!(未完待续) 楔子 卯时已过,天空却还是黑压压毫无一丝亮色,风裹挟着泥土潮湿的腥气,在宫宇间盘旋低鸣。宫灯在巨大的皇城内星星点点地散落分布,并未照亮矗立的座座宫殿,反倒平添几分影影绰绰的压抑。 昭阳殿内气氛同天色般凝重,静得让人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了什么。见天色非但没有见亮反倒越来越暗,宫人们轻手轻脚地点燃宫灯,闪电狰狞地划破阴云,一名胆小的宫人手一哆嗦,火折子掉落在地,“啪啦”溅起几点火花,忙跪倒在地颤声道:“奴婢该死。”全身抖如筛糠。 也不待人吩咐,马上就有两名侍卫上前将她拉走,她身子瘫软、泪流满面却紧咬下唇不敢再发出声音。 顺康帝坐在龙椅上怔怔地望着殿外,对殿内发生的一切浑若未见,忽然道:“把门窗都给朕打开。” 下了三天的春雨,昨夜刚停不到两个时辰,看现在的天色怕是还要继续。窗子一扇扇悄无声息地被宫人打开,风从三面呼啸着涌入,帷幔被吹得四下飘散,众臣衣袍帽翼均被吹得飘飘荡荡,却无人敢动半分。 总管内侍李林上前尖声道:“有事禀奏,无事退朝!” 一七品言官越众而出,手持笏板跪倒在地:“臣有本,臣参太子殿下贪墨河工银两共计四百二十三万两,望皇上严查!” 此时殿外又是一道闪电,雷声“轰隆隆”在殿顶炸响,大雨终于倾盆而下。 太子尉迟晖忙躬身出列跪倒,先按规矩称罪:“儿臣万死。”而后方分辨道,“此乃构陷,望父皇明察。” 而他身后的尚书云沛鑫看的分明,太子手脚均止不住发抖,不禁在心内暗叹,这太子才德均无过人之处,圣上早有不满,现在已经有人按捺不住,看来用不了多久这东宫就要易主了。虽说心里早就有数,但是让云沛鑫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切来得如此之快。 从太子右后方闪出一人,正是三皇子尉迟曜,他心下计较半晌,垂下眼帘奏道:“父皇息怒,皇兄去年为河工之事,多次前往堤坝查视,可谓尽心竭力。更何况定皇叔月前奉诏检视堤坝,到现在为止也未发现疏漏,所以贪墨一事定然另有内情,万望父皇明察。” 云沛鑫捋着几缕长髯,眯缝着眼睛瞄一眼三皇子,这位倒是机灵,一番话说的明着是保太子,却又扯上定王,到时候一旦罪名落实,想必二人都难逃惩戒。 望着阶下跪着的长子,想起他年底黑瘦了一圈儿回京时候的样子,顺康帝不禁有些心软,抬手无力地挥挥道:“着太子禁足东宫,吏部辅以宗礼寺彻查此事,直接对朕奏报。” 被点名的两位主官忙躬身应诺,而此时外面狂风大作,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落下,靠窗而站的几个低阶官员早已衣帽尽湿,却也只能咬牙强撑。 看着外面黑压压的天气,顺康帝只觉得心里烦闷不已,如今自己年过五旬,精力也大不如前,每日早朝竟是有些承受不住,但是这一切都被他深深地藏在心里,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精力充沛的模样,从来不肯示弱于人前。他抬手按按额角不住跳动的青筋,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总觉得心神不宁,见下面无人再出列上本,便直接说:“今日不议事,都各自散了吧!” 就在此时,一匹快马上趴着精疲力竭的驿官,飞快地奔向外城城门,四周百姓见到马背上人身背红色挎兜,全都纷纷避让,这可是加急的奏报,即使被撞死踩死,那也都只能自认倒霉。 马奔到城下前腿一软,竟颓然跪倒,马背上人被甩出好远,翻滚了几下方匍匐在地,右手紧抓着腰间布包,聚集全身力气大喊一声:“凌江水报!”便倒翻在地再无声息。 空中又是一声炸雷,云峰汇聚,天色越发的阴沉。(未完待续) 第一章 太子失德 发现我现在坑品逐渐有变差的趋势,下午中暑,头痛欲裂,吃什么吐什么,更新实在是写不出来了,发一章试阅,欠着的我一定会补的,实在对不起了! ~~~~(>_<)~~~~致歉的分割线~~~~(>_<)~~~~ 秦亦站在书房一角,不停倒换着酸楚的脚,却不敢找地方坐。伸头看看外面,时近正午,云尚书还没回来,估计朝堂上又在说水患赈灾之事,这连绵的春雨时急时缓的已经下了四天。 正想得出神,忽听门“吱呀”一声,外院当值的云涛伸头进来:“云书,快,老爷脸色铁青地回来,你小心应对。”说完便匆忙跑去院门跪候。 秦亦感激地冲他一笑,走到书房门外跪好,心道,是啊,现在自己叫云书,穿越后的名字。唉,原来的生活彻底别想了,要生存下去,还是先安分做事才好。 不多时,杂乱的脚步声在院门处响起。秦亦悄悄抬头一看,一个身高五尺有余的中年男子正好出现在她视线里,步履匆匆,眉头紧锁,面色不豫,神情还有些惊疑不定,正是右丞云沛鑫。 她急忙俯下身子,不敢再看他身后的几个青年是何人,叩首道:“恭迎老爷回府。”也没听到叫起,云沛鑫便一阵风似的进了书房,倒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响起:“备茶去吧。” 这声音煞是耳熟,即便是刚开始当值不久的秦亦,都听出来这是吏部少卿谢庆瑞,刚过而立之年,据说是开朝至今最年轻的从四品。 水是早在后屋炉上备好的,但是温壶、添茶、分杯也还是让她好一阵忙活,待端着茶盘再返书房,只听房内传来瓷器落地的破碎声,不由得暗自猜测,朝上究竟发生什么,让这平常笑眯眯的老好人都动了大怒。她轻手轻脚地进屋给众人奉茶,而后半跪在地上收拾满地碎片。 只听谢庆瑞的声音响起:“丞相大人先少安毋躁,下官总觉得这事出蹊跷,太子虽无大才,却也胜在循规蹈矩,怎么会作出如此孟浪之举。” 另外一个陌生的声音道:“少卿大人所言甚是,下官也觉此事必有内情。” 云沛鑫端起茶盏,用碗盖撇着茶馍,暗自压制自己的怒火道:“太子者,国之储君,理应上承天命,下安民生。如今却做出如此无君无父之举,无论有何内情,都罪无可赦。” 众人都应和道:“丞相大人所言甚是。” 收拾好地面,秦亦站在屋角候着吩咐,心里暗想,昨个儿是云涛在房内伺候,不过是听说太子贪墨河工,怎么今天就至于到无君无父这么严重。 谢庆瑞却若有所思,半晌才道:“下官斗胆敢问一句,昨夜太子持剑擅闯帝寝,此消息可确切?” 众人神色皆是一凛,均是入朝为官之人,这点儿心思还是有的,均听出谢庆瑞的言外之意。如果此事只不过是皇上意欲废黜太子而上演的戏码,那么如何上表,就要是完全不同的考量。 “此事确凿无疑。”云沛鑫摇摇头道,显然是有自己的消息来源。 众人再次沉默,自然不会有人傻到去问,消息从何而来,大家都在琢磨该如何上表措辞。 一人突然开口打破僵局:“丞相大人,下官认为……”他这认为二字拖着长音,眼角却在瞄着云沛鑫的方向。 听着正是刚才那个陌生声音,秦亦稍抬眼皮投去目光,只见那人年逾弱冠,面白无髯,鬓若刀裁,一双细长上挑的凤目中露出精明。身着浅绿色官服,脚踏乌皮靴,面生的紧,只看出是个七品文官。 云沛鑫知他心中所虑,开口道:“恒之但说无妨。” 这男子微微欠身道:“小侄以为,无论此事确凿与否,也不论今上是何计较,太子毕竟是今上所立,正宫嫡子,这头一道折子,定然还是要保的。”他见云沛鑫唤自己的表字,心下明白这是说屋内都是自己人,便以小侄相称,而把自己的想法也说得甚是直白。 “恩,恒之所言甚至,太子乃天授之子,无论从何角度,这第一道折子,还是要保太子的。”云沛鑫听得他这番话,抬手捋髯,脸上虽无笑意却不住点头。 谢庆瑞趁机道:“慕容参知果然见识不凡,真是英雄出少年,让我等汗颜。”众人纷纷应和。云沛鑫却丝毫不见展颜,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他不过是凭了祖上的荫庇,不然这么小年纪能填上这个让多少人眼红的缺。你们是知道我的脾气的,平时多教导他,不要一味吹捧,白白的坏了前途。” 听谢庆瑞唤那人作慕容参知,秦亦这才恍然,原来此男子是云沛鑫妻侄,现任吏部八品参知的慕容止觞。 大事商议既定,云沛鑫并没有舒展眉头,而是沉声道:“昨日殿上四皇子趁右丞不在,对太子发难,当时我并没有多加留意,一则是因为我不信太子会不顾后果的贪墨河工,二则是皇后尚在其位,圣宠不怠,再加上定王及右丞之力,如何也不会坐实太子的罪名,最坏的结果不过是申饬一番,填补上银子亏空罢了。但是没想到这情形竟是急转直下,先是这水报来的太过凑巧,让圣上大怒,而太子竟鬼迷了心窍,跑到帝寝之外大闹,此番被押入天牢,唉,怕是穷太子一系之力,也难再保住位置了。” “正是,这贪墨案本应着刑部佐着户部调查,此番圣上却撇开户部启用吏部,而且挂职主办的乃是宗礼寺,这其中便大有名堂。”谢庆瑞摸索着光滑无须的下巴,揣度着圣意。 “户部司卿是太子妃之父,撇开不用自然是为着避嫌,舍刑部而用宗礼寺,若说是为着太子的体面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现在看来,这一步却似乎有些微妙的意味了。”云沛鑫眯起眼睛,心下盘算,难道此次圣上是真的铁了心想要废太子了不成?三皇子和五皇子针锋相对已经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此时废了太子,实在不是什么利国利民之举,看来这太子,自己还是要费心保他一保。 ★☆★☆★☆★☆★☆★☆★☆★☆★☆★☆★☆★☆★☆★☆★☆★☆ 《琰璟史·顺康卷》 顺康四十六年四月二十三,御史参太子晖贪墨河工,帝怒,禁晖于东宫,着吏部彻查。 是夜,雨倾盆。晖执剑立于帝寝宫外,拔剑指天厉啸:“琰璟立朝至今三百余年,安有即太子位三十年而不进者?” 帝震怒,遣侍卫擒之。晖力斩数人,终不敌,伏地被擒,囚于天牢。(未完待续) 第二章 就是护短 待到议事的人散了,云沛鑫处理完政事写好折子,已经接近子时。秦亦收拾好书房的用物,才拖着疲惫的身子,锁好房门准备回屋。 从书房去下人的住处要穿过大半个丞相府的前院,提着一盏小灯走上依墙而建的回廊,她的心情又有些雀跃起来,眼前的一切跟她长久以来的梦境,是那么的相似。飞檐画栋,错落雅致,廊亭回环,惟独不同的是,园子里没有梦中那一袭青衫的背影。 同屋的云涛早已经睡下,但还是细心地给她留了一盏油灯,墙角炉上还用几块火炭温着一壶热水。胡乱地擦拭了身上,这副身子也不知道到底几岁,听云涛说是十四岁上下,却瘦瘦小小的丝毫没有发育过的迹象,不过这样倒也便与她继续隐藏身份。丞相府里规矩严得很,书房不许女眷入内,连大夫人都不例外,如果被发现是女人,估计等待自己的就只有杖毙的下场。 轻手轻脚地爬上冰冷生硬的土炕,秦亦只觉得无比怀念家里的席梦思床,对她这种能躺着绝不坐着的人,床是生命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之一。好不容易找到个勉强不硌人的姿势,她便继续每日的功课——胡思乱想,这具身子的主人,到底是为什么女扮男装呆在丞相府做书僮,难道是个卧底,但是这几个月来,自己倒是隔天就在书房当值,把朝政当评书来听,却压根儿没有人来联系……但是跟往常一样,还未等想出个所以然来,她已经进入梦乡。 睡得正熟的时候忽然被人吵醒,秦亦迷迷糊糊地听着有云涛的声音,她以为是自己做梦,云涛这个时候应该在书房当值才对,翻了个身准备继续再睡,听到门外又传来一个女子拿腔作调的声音:“大夫人丢了一副金钏子,我是奉命来搜,你敢拦着我?” 而后是云涛陪着小心的声音:“不是我拦着姑娘,这是外府,我们都没去过内院,丢了东西怎么会搜到我们头上呢?” “谁知道你们会不会跟内院的人里应外合,你这么左拦右阻的,是不是怕我人赃并获?”那女声越来越尖利。 秦亦这时候脑子慢慢清醒过来,腾地起身也顾不得套衣服,就冲到门口“呼啦”拉开房门,果然是大夫人身边的碧桃,满脸我就是找茬你把我怎样的表情,看得她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房门声让碧桃和云涛都扭脸看向门口,只听碧桃“啊!”地一声尖叫,抬起嫩葱般的手指,指着秦亦怒道:“你、你个不知羞耻的、的……”碧桃从小便跟着自个儿娘在内院伺候夫人,见过的也不过是府中的几个爷,哪里见过衣着不整的外间男人,不由得羞恼地说不出话来。 秦亦顺着她的手指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一身白色的长衣长裤,裹得严严实实,除了头面和手脚,没半分露出来的地方,忽然想到古代怕是过于保守,便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在屋里睡得正香,听到外间雀鸟一般的说话声,还当是哪只喜鹊飞错了贵人的院子,急忙跑出来看,原来是碧桃姐。” 碧桃没听出她话里的讽刺,脸色稍稍放缓了些,却还是不依不饶地教训道:“相府是高门大户,你们是老爷身边儿的人,怎么这等没有规矩,衣着不整地就外跑,叫外人看到,还以为我们府内教管不严,真不知道瑞管家平时是怎么教你们的。” 秦亦故意朝碧桃身后打量了半晌,看得她也忍不住地回头才说:“碧桃姐,我要是没记错没看错,这院子是我们外院下人的住处,你一个内院丫头,大早晨的直闯我们这群臭男人的住处,真是看到了什么该看不该看的,似乎也怨不得我们。碧桃姐真是奉了夫人之命而来不成,难道这就是所谓内院的教管?”她见碧桃独自一人前来,就知道肯定又是她自己出来找茬,言语间便毫不客气,“暂且不说府里有专门管这些的管事,我们二人好歹是老爷的贴身书僮,大夫人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能由着你这么咋咋呼呼地来说搜就搜。而且碧桃姐,你若是想搜也不是不可以,你进屋前先把话说清楚,若是搜不到东西又该如何是好?” 碧桃被她气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她不过是找了个借口来找茬,大夫人何曾真的丢了什么金钏子,被秦亦一番奚落却还硬是无处发作,小脸儿憋的通红,眼泪都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儿。 其实他们之前还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过节,这个碧桃也是个奇怪的主儿,自己模样不差,却不像其他丫头那样巴不得攀上老爷、少爷们的高枝儿,偏生看上了老实巴交的云涛,三天两头地往外院跑,小姑娘脸皮子薄,自己做了什么都借口是老夫人赏下的,云涛也是个实诚的,竟然照单全收毫不怀疑。 开始倒是还相安无事,冲突就发生在两个月前,云涛把碧桃亲手缝的一套衣服裤袜转手给了秦亦,秦亦毫不知情地穿出去被内院的一个丫头看见,回去一传十、十传百,待到碧桃气急败坏地听到消息的时候,内院下人间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甚是不堪。 于是三人之间便总是磕磕绊绊,碧桃有个机会就要来挑刺儿找茬,云涛是个老实的,而且在秦亦的一通分析下,明白了原来人家是在跟自己示好,更是觉得自己理亏,便总是挨了欺负也不吭声。 秦亦却不是个由着别人拿捏的人,对她平时讽刺自己倒是不放在心上,毕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丫头,犯不着跟她一般见识,但是每次见她欺负到云涛头上,自己便气不打一处来,看来这个护短的习惯,即便是换了个身子还是无法改变。 想到这儿秦亦忽然觉得一阵无趣,自己跟个十几岁的小丫头较个什么劲,大早晨的还不如回去补个回笼觉,也忘了问云涛为什么这时辰还在房里,只朝碧桃挥挥手道:“碧桃姐请回吧,我们这儿腌臜别脏了你的绣花鞋,回头老妇人找你找不到,说不定又要成了我们的不是。” 打发完了碧桃,秦亦转身回屋又扑到床上,翻了个身就要接着睡觉。(未完待续) 第三章 王府文宴 刚趴好准备补觉,云涛又死活来拽她,她有些着恼地挥挥手,嘟囔道:“今天不是我当值,你别来吵我。” 但是云涛今天丝毫没有放弃,着急地说:“云书快起来,今天老爷下朝后要去参加文宴,瑞管家说要你伺候着去,刚才耽误了半天功夫,你再不起来就迟了!” 秦亦听到最后二字,一个激灵就从床上跳了起来,上次因为睡过头罚跪的阴影太过强大,让她如今听到这迟了就会反射性地清醒,嘴上却还不闲着地问:“云涛,不是说凌江决堤,淹了那么多地方,怎么还有空搞什么文宴?”其实她根本不知道这个文宴到底是什么,不过这个是不能问出来的,顾名思义大概就是以文会友的宴会之类的东西。 “那些都是官员老爷们的事情,不是咱们做下人的应该过问的,你小心伺候着就好,不要多问。” 难得见云涛板起脸来教训她,说得她好生无趣,嘟起嘴道:“我就是随口一问。”抓起篦子用力梳着乱糟糟的头发,扯得发根生疼也顾不得管。 “你再扯下去,等下头发都掉光了。”云涛好气又好笑地抢过篦子,帮她拢着头发。 有人代劳后,秦亦腾出手抓过架子上的手巾擦脸,这时候的布真是粗糙的很,蹭在脸上刮得生疼。又忍不住问:“今天不是你当值嘛,为什么临时抓我起来。” 云涛凑过脸,指着鼻尖给她看,她这才发现,他的鼻尖鼓了老大的一颗粉刺,红彤彤的鼻头看起来十分搞笑。看着云涛瘪着嘴的模样,她不好意思笑的太过,实在是憋得辛苦。 “想笑就笑吧,看憋出病来。”云涛梳头的动作很是轻柔,嘴里却又说,“你何苦每次都跟碧桃冲突,她是夫人跟前儿说的上话的上等丫头,到时候万一吹点什么风,你又免不得受苦。” “我看到她来跟你找茬,我就忍不住,唉,没办法,我就这么个暴脾气,惹了我没事儿,但是敢惹我的人,就别怪我不留情面。”秦亦挥舞着手巾随意说着,没留意云涛梳头的手顿了一顿,半晌后才手脚麻利地帮她绾好长发,用头巾固定在头顶 她拿硬手巾蘸着冷水狠狠地擦了几把脸,终于把瞌睡完全撵走,这才扭头看看窗外问:“这是什么时辰?”她一直没学会根据什么星星太阳的看时间的本事。 云涛知道秦亦有赖床的毛病,每次她不当值都会特意留下早饭。他掀起桌上扣着的罩子,露出一碗小米粥和一盘馒头,用手探了探碗壁道:“时辰已经不早,最多还有一炷香的时间,想是来不及给你热饭。” 一听说时辰不早,秦亦不敢磨蹭,三两下穿好外衣,从云涛手里接过吃的。几口就把馒头吃了下肚,噎得她只拍胸口,而后稀里呼噜地灌下稀粥,便匆匆地赶去旁门处候着瑞管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还是不要给自己找不自在的好。 许是因为水患,下朝的时间比早些时候明显晚了很多,皇城外聚集了各家的马车,不过云府的标记还是让马车很快地通过拥堵地带,到了离宫门最近的地方。不用掀起帘子秦亦也知道,瑞管家肯定是背着手站在空处,被一堆其他官员家的下人围着吹捧溜须,一脸洋洋得意的样子。这个时候他是不会来管自己的,所以秦亦也懒得下车,干脆趁这个空档打个盹儿,直到被散朝开宫门的鼓声惊醒,她摸摸下巴没有睡出口水,这才手脚麻利地下车候着。 云沛鑫是跟一名华服男子同出宫门,似乎聊的很是热络,但是秦亦却发现他的笑意不过虚虚地挂在脸上。话说回来这还是云涛教的窍门,在老爷走近之前先观察脸色,然后好见机行事,也得亏自己不近视,不然模模糊糊的什么都看不到。察言观色这一步倒是初步掌握了,但是娴熟应对这个比较复杂的工作,秦亦到现在还是处于摸索阶段。 她脑子转完这些念头以后,那二人已经走近,她低眉顺目地垂下头,只听云沛鑫不紧不慢地说:“老夫多谢三皇子的抬爱,忠君是我等臣子的本分。” 也不知道刚才在说什么,只听到这么一句就没了下文,不过秦亦心里懊恼的是,就这么跟皇子擦身而过,连长相都没看清楚,这可是皇子啊,放在现代都只能去陵寝里面看到的东西……额,不是东西是、是尸体。 但是现实不容她多想,扶着云沛鑫上车后,她便也踏着脚凳进了车厢,点心是早就摆好的,先递上温热的帕子,而后便跪坐在角落处煮茶。其实凭心而论,云沛鑫是个很好伺候的主子,平时只要手脚麻利,谨守本分便能够安稳度日。但是自己总还是要想个别的出路,等到身体开始发育,这女儿身总是瞒不住太久的。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路面上,几乎连点儿颠簸都没有的就到了目的地,只有离皇城最近的三大坊才这么奢华地全部青石铺地,看来应该是某位达官贵人的府邸。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下车后秦亦还是一愣,府门上书四个大字“曜亲王府”,竟是三皇子的府邸,难怪在这么政务繁忙的时候,也敢大开文宴。 伺候着云沛鑫从正门进去,秦亦跟着瑞管家从偏门进了王府,一路走下来只觉得入眼处处奢华,金碧辉煌却丝毫没有美感,充斥着一股暴发户的俗气。 文宴设在后花园内,由于满眼都是绿色,到还勉强算个清静雅致的地方,可惜满园子浓郁的熏香又着实让人头晕眼花。三张几案在东面两棵古树下半弧形散开,南北两侧还散落着数十张较小的几案,桌面上摆着笔墨纸砚,而西面用架子扯起几根细线,也不知是做什么用途的。 云沛鑫已经在跟刚才宫门处见过的男子寒暄,想必就应该是宅子的主人——三皇子尉迟曜。他已经换了一身家常的罩衫,看着年近而立的模样,面皮白净,一双凤目倒是炯炯有神,可惜下颌的一撮小胡子让他的脸看上去无比滑稽。她刚快步上前走到云沛鑫身后站定,便听到园子外面有人报:“昀亲王到。” [bookid=1617495,bookname=《锦官》] 新书《锦官》,希望亲们多多支持(未完待续) 新书《欢田喜地》 新书是比较温馨的种田文,希望大家喜欢~ 《欢田喜地》 简介: 投生在农家,地少人多无余粮,乡里乡亲是非多,远近亲戚吵不休。本姑娘人穷志不短,带领全家奔小康。小日子蒸蒸日上渐红火,到那时,一家有女百家求,坐看提亲挤破门。“都出去,我家不要倒插门!” 正文第一章入冬头雪 齐家村今年的冬天似乎来得格外早,如今刚进十月,天就已经冷得几乎伸不出手,喘气儿都能瞧见雪白的呵气。 瞧着窗外一大片染了霜的地,荷花的心里是格外地郁闷。她以前从不知道古代的天气会冷成这样,估计是还没开始全球变暖,这才刚是深秋就已经冻得她不想出屋。 想想穿越来到这儿两个多月,除了名字土气了些,但是家里爹娘和气、兄弟姊妹和睦,日子虽说清苦,可融融的亲情时常让她满心欢喜,若是年年没有这极冷的冬天,可就是完美多了。不过好在娘亲方氏勤快,大人孩子的棉衣棉裤是一早就做好的,荷花也不管别人都还穿着夹衣,自个儿垫着凳子翻出棉衣,先套上暖和暖和再说吧! “咕咕咕……” 荷花在屋里折腾保暖的时候,方氏正挺着溜尖儿的肚子,端着簸箕在院儿里喂鸡,寻思着再过两天要还这么冷,就得把鸡架子挪进屋里去了,不然刚养了一年正等着下蛋的小鸡儿,冻死一个都能让她心疼得不行。 祝永鑫蹲在自家门槛子上抽旱烟,吧嗒好几口才吐出个烟圈儿,在空气中慢慢升腾消散,直到一袋烟抽完,他才在外头垫脚的青石上磕磕烟袋锅,看着方氏的肚子问:“上回娘给掐算的日子,就是这几天吧?” “我估摸着也差不多了。”方氏将簸箕里最后一点儿鸡食撒出去,把簸箕翻过来敲敲,伸手摸摸肚子,脸上露着笑意道,“捡了这么多个孩子,就数这个乖巧,在肚子里就老老实实的,出来怕也该是个懂事的,若是跟咱家荷花那么乖巧才好。” 乡下管生孩子叫做捡孩子,可能是觉得这样说起来比较好养活,就跟起名叫狗剩、丑子差不多的意思,荷花头一回听到这话,还以为自个儿是这家捡回来的野孩子呢! 祝永鑫正说着话就觉得后脖子一凉,忙抬头看去,早晨还响晴的天,还不到中午竟是飘起了零星的雪花。 北方冬天又长又冷,农活自然就没得做,俗话说忙半年闲半年,从下雪到来年冬天的几个月,各家基本都是在家里猫着,屋里不生火根本呆不了人。 祝永鑫兄弟三人相继成亲,原本只带着东西厢的房子早已经住不下这许多人,只好在后头又起了两行对面屋的泥坯房。虽然总有磕绊,但是因为老祝头脾气大,所以谁也不敢提分家,钱粮什么都还搁在老太太手里把着,可每到冬天就各在自家屋里开伙,免得还要单独烧炕取暖,待到来年开春种地,再重新回爹娘家一起吃。 方氏见头雪下了,心里顿时高兴起来,她早就盼着单独开伙的这天,娘家哥哥半月前来送催生礼,给捎来棵酸菜和一小条五花肉,若是拿去全家吃,怕是每人都分不到半口肉,好在天冷,一直搁在后院的缸里藏着,就等下雪好拿出来给孩子们改善伙食。 她把簸箕往鸡窝上一搁,当即就朝屋里喊道:“荷花,去你爷那儿说一声,头雪下了,咱今个儿开始自家开伙。” 荷花听到喊声从屋里慢慢地挪出来,方氏抬头见她穿着棉衣棉裤,圆滚滚地连胳膊都放不下来,小短腿也叉开着走路,“扑哧”一声乐出来道:“她爹,你怎么把荷花裹得跟个棉包子似的?” 荷花自己穿着这么厚的衣裳,也觉得有些迈不开腿,听方氏说自己是棉包子,低头瞧瞧也觉得很是贴切,不过她可不想要什么美丽冻人的风度,暖和才是最重要的。 祝永鑫回头一瞅,也笑着说:“那准是她自个儿套上的,不过才刚入冬就穿那么多,等到三九天看你怎么整!” 方氏闻言倒很是开心,上前俯身在女儿额头亲了一口夸道:“咱家荷花真是懂事,才五岁自个儿就知道加衣裳了!”说罢数出来五个铜板给她,伸手压压帽檐,嘱咐道,“从你爷家回来,给你爹打半斤酒,钱可装好莫丢了,打了酒赶紧回家,别出去疯玩!” “嗯!”荷花含糊地应了,抓过铜板塞进自个儿腰间的小荷包里,小心地挪着步子朝老祝头家走去, 到如今她只知道这村子叫齐家村,在北边儿的不知什么地方,三面环山,只村前对着开阔地,有条大江流过,勉强还算得上物产丰富。祝家是齐家村的外来户,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来此落脚,但目前总共也就这一家子姓祝,老俩口底下四儿二女,荷花爹是家里老二。家里劳力少、人口多,日子过得还是十分拮据。 几趟房中间隔着菜园子,但离得都还算近便,即便荷花腿短步小,不一会儿也走到,老祝头没在家,只有奶奶杨氏在院儿里喂鸡,因为她很是喜欢孩子,脾气又好,所以荷花还算是喜欢她。 “奶,今个儿下了头雪,我娘说就自家开伙了!” “好嘞,家去吧!”杨氏从兜里踅摸出个铜板,塞给荷花道,“买几块糖你们兄妹几个解解馋。” 荷花谢过杨氏,捏着铜板再往村口去打酒,这会儿快到中饭时候,村里见不着什么人影。离着老远就瞧见老祝头背着手从田埂上走过来,干脆绕点儿远躲了开去。 老祝头平时不苟言笑,又不喜欢孩子,每天不是干活就是抽烟喝酒,脾气很是暴躁。荷花刚来那几天,就见他因为碰倒了酒瓶子把大孙子一顿好打,从哪儿起,她就在心里埋下了千万不要招惹老祝头的阴影。 “站住!” 正低头走路忽然听到一声稚嫩的呵斥,荷花诧异地抬起头,见到几个小男孩儿端着架子站在自个儿眼前,一个个都故意绷着脸装出凶巴巴的模样,她眨眨眼睛环顾四周,见只有自己一个人就问:“你们叫我吗?” “你看这路上还有别人吗?”领头的那个小子大嗓门地嚷道,“把酒坛子给我们几个留下,你就可以走了!” 这是……拦路抢劫? 荷花半张着嘴,十分无语地看着眼前的几个小屁孩儿,心道俗话说得好,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刚才躲开了老祝头,这边就遇到了麻烦。她打量着眼前几个眼生的半大小子,脱口而出:“你们才几岁,毛还没长全喝什么酒?” 几个男孩儿登时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互相看看都觉得丢人,为首的那个更是涨得面皮通红,觉得在其他人面前跌了面子,忽然大跨步上前,抬手推在荷花肩上,将她推得后退两步一个屁股墩儿摔在地上。 荷花忘了自己如今是五岁的身子,根本没提防就摔坐在地,多亏穿得厚实倒也不觉得疼,可酒坛子却摔得四分八瓣儿,她只觉得手心很是刺痛,低头一看正按在酒坛子的碎片上,已经是满手的血红。 几个半大小子看见弄伤了人,惊慌失措起来,忽地一下子全都跑没了影儿。荷花坐在地上,手心儿的痛楚让她忍不住掉下眼泪来,自穿越后这是她头一次哭,心里竟是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所有的委屈和憋闷都涌上心头,一时控制不住情绪,坐在路当间儿开始抹眼泪。 齐锦棠从家里出来,就正瞧见荷花,五岁的小人儿坐在地上,不住地抬手抹泪却又听不到个哭声,他快步跑过去伸手将荷花抱起问:“荷花,这是怎么了?被绊倒了?”说着伸手帮她拍打着身上的土,又去瞧她紧攥着的手,“伤哪儿了,怎么手上都是血?” 荷花被人抱起来才回过神,见眼前是个七八岁的男孩儿,一身儿绛紫色的半旧棉袍衬得他面容白皙俊俏,正满脸关切地看着自己,半晌才认出来是村头举人老爷家的大儿子。 “锦棠哥……”看到熟悉的人,荷花先打了个招呼,抽抽鼻子含糊地说:“刚有小娃要抢我的酒坛子,我不给,他们就把我推摔了……” 荷花发泄了这么半天,心里已经觉得舒服多了,不过低头看着摔破的酒坛子,酒早就渗到地里半点儿不剩,她又开始郁闷,那可是五个铜板买的,如今连坛子都摔破了,还得赔给店里钱。 “快别哭了,我送你家去。”齐锦棠说着掏出手帕帮荷花擦拭眼泪,然后学着自个儿娘平时做的样子,垫着手帕捏在荷花的鼻子上,“使劲儿擤!” “……”荷花觉得自己这两年似乎越活越回去,身子是五岁性子也快变得是五岁了,当着个孩子的面儿哭已经很是丢脸,哪里还会就着他的手擤鼻子,那可就真丢人丢到家了。想到这儿她的小脸蛋上就泛起淡粉色,羞得从齐锦棠手里抢过手帕,“我、我自己来就是了……” 齐锦棠看着她粉嫩的小脸,想起自个儿爹常说的,男女有别,不禁也有些抹不开脸去,但看着荷花的手又皱起眉头道:“呀,你这手……咋都是血……”见她哭得桃儿似的两只眼睛,又放心让她自己回去,心道书上写男女七岁不同席,荷花才五岁应该没事儿,就走到她面前背对着她蹲下,“上来我背你,放心,我力气大得很,在家背我妹都稳当着呢,你还没我妹沉呢!” 荷花犹豫片刻,小心翼翼地趴到齐锦棠的背上。 荷花被齐锦棠背着一进家门,立刻就后悔不迭,她实在低估了祝永鑫和方氏对举人老爷家的敬重程度,这其中除了乡下人对学问人的敬重,还因为大哥博荣如今正在举人老爷家的开办的私塾念书。 “齐公子,怎么好劳烦你送我们荷花回来,肯定都是荷花贪玩摔了酒坛子,你看,还蹭了你一身的土。”方氏特意从屋里拿出新手巾,轻手轻脚地给齐锦棠拍打着身上的浮土和雪花,“孩儿他爹,赶紧进屋拿伞去送齐公子回家。” 祝永鑫还当真夹着油纸伞出来,半弓着腰给齐锦棠撑着。 看着祝永鑫和方氏对齐锦棠小心翼翼,甚至到了些微惶恐不安的程度。荷花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很喜欢如今的新爹娘,早就打心里当成了亲人,看见他们为了自己对别人点头哈腰的赔小心,心里就有些难过。 齐锦棠也没想到会在荷花家受到这样的礼遇,一时间涨红了脸,扎着手不知所措,见荷花瘪着嘴站在旁边,才赶紧开口道:“祝二叔、婶子,咱们都一个村儿住着,这么客气可就见外了,荷花在道上遇见几个小子抢她的酒,这才打了酒坛子还伤了手,赶紧给她上药才是正经,我就先回了!”说罢又冲荷花笑笑说,“好生在家里养伤,手帕不急着还我。” 荷花这才发现自己手心儿还捏着齐锦棠的手帕,心道这个人倒是个不错的,也没什么公子哥儿的架子,刚想开口说话,但他已经转身跑远了。(未完待续) 第一章 陈尸家中 [[[cp|w:250|h:190|a:c|u:<img src="file2..com/chapters/20103/7/1434954634035238422945000148050.jpg" border="0" class="imagecontent"> 第二章 新来的副队长 在一旁拍照的陈辰忍不住开口:“为什么说不是入室盗窃杀人?” “第一,散落的衣物分布不正常;第二,血迹分布不正常;第三,死者胸腹部被刺多刀;第四,案发时间。”徐诺头也不抬言简意赅地说。 吕聪不喜她生硬的语气,却不得不承认她的分析与自己刚才的想法吻合,作为刚毕业第一次出现场,能这样清醒全面地分析实属不易。 陈辰却不屑的撇了撇嘴:“现在的罪犯都狡猾着呢,我们破案要看证据,而不是表象!这又不是柯南推理!” 徐诺对陈辰的态度毫不在意,这时客厅里传来了喧哗声:“大娘,您不能进去!” “我要看我闺女,薇薇,薇薇到底怎么了啊?” 徐诺闻声一偏头,就见一个年龄六十上下、一身秧歌服的的老大娘不顾阻拦硬闯进卧室,手里还提着刚买回来小笼包。吕聪下意识地侧身想去挡住她的视线,却还是晚了一步。 老大娘一见自家女儿躺在床上浸浴在血水中,张张嘴还没喊出声,就突然面色一白,手一松,小笼包滚落一地,人也随之仰面倒下。 “妈,妈……”张馨哭着跑过来抱着她就要摇晃,被徐诺一把拉开。吕聪急忙拨通120急救电话,并且厉声道:“哭什么,找药去!” 张馨被他一吓,倒还真的止住了哭,手忙脚乱地找来速效救心丸。 含了速效救心还是没有起色,万幸急救人员此时赶到,吕聪见张馨扁着嘴想哭不敢哭地样子,最后还是叫陈辰跟车送走了老人,大家才重新将精力集中到眼前的案子上面。 “小姑娘,你家里还有什么其他人?”李可昕拉着张馨坐回到沙发上问。 张馨这才反应过来一下子扑向电话:“我姐夫现在应该在上班,我打电话给他。”她边说边拨通了电话,抽抽噎噎地说:“姐夫,你快回家吧!家里出事儿了,我……哇……”话没说完就又放声大哭。 吕聪接过电话,只听那边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馨馨,你别哭,家里出什么事儿了?” “你好,我是120救护人员,你岳母心脏病发,希望你能够尽快赶回家来。”吕聪想了一下还是避重就轻地说。 “哦,好,我马上请假回家。” 吕聪挂了电话,看到去邻居以及保安处问询的刘赫已经回来,正冲着自己挤眉弄眼加撇嘴,顺着刘赫撇嘴的方向看去,徐诺正在北面卧室内翻检物品。他不禁有些恼火,真不知道于副怎么给自己队里弄来这么个娇小姐。想到这儿,他没好气的瞪了刘赫一眼:“面神经抽风啊?还不干活去!”自己迈步向北面卧室走去。 吕聪走进屋先打量一下四周,这是一间以粉色调为主的房间,墙上贴着几张明星的海报,床脚还扔着两个绒毛玩具,看样子是张馨的房间。 徐诺正拿着一个粉色的本子翻看着什么,见到吕聪进来,快速向前翻了几页递到他面前,吕聪定睛一看,上面写着:“为什么我什么都不如姐姐,妈妈总说我能有姐姐的一半她就知足了,姐夫那么优秀的人也对姐姐倾心,难道我就要一辈子活在姐姐的光环之下吗?” “徐诺同志,你怎么可以随便翻看他人日记?要知道,这是违反规定的行为,而且也不能作为证据的。” “吕队请你放心,我进房间之前询问过当事人,是经过允许后进来的。”她挥挥手中的手机,“而且我有当时的录音为证,日记也是房间内物品的一部分,所以我并没有违法规定。” 吕聪一下子语塞,这时李可昕进来缓解了他的尴尬:“吕队,呃,徐队,死者的丈夫王铭回来了。” 一个男子站在案发的卧室门口扶着门框发呆,张馨一下子扑上去,抱住那男子的腰:“姐夫,我,吓死我了。” 徐诺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并将目光紧紧的锁定在年轻男子的身上。这是个有些清瘦的男子,一米七五左右,细长的眼睛,薄薄的嘴唇紧紧地抿着。听到张馨的话以后,他的面色由青转白,身子晃动一下,目光中有惊恐、疑惑,更多的是茫然。 他动作僵硬的推开张馨,抬脚就想进屋,被陈辰一把拦住:“这是案发现场,不能进去。”他站定,目光紧盯被血浸染成暗红色的床,然后由着陈辰把他拉到沙发上坐下,一言不发。 张馨被推开后,牙齿咬住下唇,犹豫了一下,然后怕极了般地偎到王铭身边,似乎想汲取温暖,但王铭却呆滞的一动不动。吕聪连问几句话,他都毫无反应,而张馨哭哭啼啼地连话都说不完整。无奈之下,吕聪之好决定将他们都带回警局再进行问讯。 众人下了楼来,一辆银灰色的宝马跑车差点儿没把刘赫的口水馋了下来:“天哪,bmwz4敞篷跑车而且是锋尚型,乖乖,八十多万啊!”跑车在众人面前停下,车顶折叠收起,徐诺手握方向盘:“吕队,我回警局等你们。”说罢一踩油门,消失在众人面前。 刘赫手痒似的使劲搓了搓:“唉,豪门千金的派头就是不一样啊!” 陈辰不以为然:“这个娇小姐估计是港台片看多了,以为自己是陀枪师姐呢!” 李可昕刚想开口,吕聪一个眼风扫向他们,三个人都知趣的闭上了嘴。 回到局里,却发现办公室里空无一人,吕聪把手中的钥匙往桌上一摔,大声说:“刘子玉,你的警校都白念了吗?还居然当场给我吐了,刑侦队的脸都被你丢光了!你要不是干刑警的料,趁早给我回你的派出所做户籍警去。” 刘子玉耷拉着脑袋不敢出声,其他人看到队长发火,也都放轻了手脚做着自己的事情。 这时门口传来的声音把大家从地狱解救出来:“小吕啊,怎么一大早晨火气就这么大啊?来,你们大队的人集合一下,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新来的副队长。”副局长于泰哲腆着微微凸起的啤酒肚,笑呵呵的走进来。 徐诺紧随其后道:“于副局长,我们今天早晨在案发现场已经见过面了。” 于泰哲更是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小诺,你还真是积极,第一天上班就出现场了啊!恩,年轻人就应该有这样的敬业精神。” 吕聪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心想,小诺小诺叫的还真亲热,看样子刘赫的情报无误,果然是个后门进来的,居然给我们重案大队弄了个清高的大小姐来。 于泰哲的小眼睛精光四射地瞪了吕聪一下,然后说:“既然你们已经认识,自我介绍就可以省了。小诺是刑侦专业的硕士生,在警校,不管是理论知识还是体能训练那可都是名列前茅的。别看刚刚毕业,已经跟着导师出过一年多的现场。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要到我们局的,其他好几个队长想挖人,但是她一心想进重案大队,这才便宜了你们队。你们以后好好相处,互相学习啊!” 徐诺点点头说:“于副局长,我刚刚毕业,缺少经验,我会认真的向吕队长他们学习的。” 吕聪尽管腹诽不已,嘴上却不得不说:“于副您放心吧,我们会合作愉快的。” 于泰哲伸手拍了拍徐诺的肩膀:“恩,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了,好好干吧!”说罢满意地转身出去了。 办公室的门刚刚合拢,徐诺马上转头问吕聪:“吕队,我们可以开始询问死者家属了吧?” 吕聪压住自己的恼火:“徐诺你带李可昕去给张馨做笔录,刘赫带刘子玉去给王铭做笔录。”(未完待续) 第三章 婚礼上的插曲 吕聪自己没有参加询问,而是坐在闻讯室隔壁盯着监视器屏幕,想看看这个徐诺到底是什么水平。 只见徐诺进屋后先倒了一杯热水端给张馨,然后在她对面坐定,李可昕打开记录本,坐在徐诺身边。 张馨半天没有开口,静静地握着水杯,似乎想吸取一些热量。过了许久才怯生生地开口道:“谢谢,你们可以问了。” “你先跟我们介绍一下你们家里的成员情况好吗?”徐诺一直没说话,等张馨平静一些后,她才把声音放柔和了,慢慢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张馨似乎松了口气:“我爸爸去世的早,大概是在我五岁的时候,妈妈把我们姐妹两个养大……” 张馨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徐诺开口道:“刚才我给去医院的警员打了电话,你母亲现在在加护病房,病情稳定,你放心。” 张馨感激的点了点头,继续说:“我姐姐叫张薇,今年26岁,在一家外贸企业做会计。姐姐去年元旦刚刚结婚,姐夫你们刚才也看到了,是一个建筑公司的设计师。姐姐上周查出怀孕三个月,因为姐夫工作忙,便送回家让我妈照顾。我今年18岁,正在读高二。姐姐比我大7岁,从小她就很照顾我,带着我玩儿,家里条件不好,有好吃的她总是先可着我吃。可是没想到……”她说着又红了眼圈儿。 徐诺轻轻地递给她一张纸巾,看着她擦了擦眼泪后问:“说说今天早晨你发现尸体时候的情况吧。” 经过前面的一番铺垫,张馨情绪放松了很多,她点了点头:“恩,今天早晨我跟平常一样,七点十分起床,姐姐搬过来住以后,一般都是她叫我起床,但今天我是被闹钟吵醒的,我当时还没觉得奇怪,以为是姐姐起晚了。但是当我走出房间准备去洗漱,就觉得家里不太对劲。”说到这儿张馨停顿了一下,又端起水杯。 “有什么不对劲的呢?” “平时姐姐一般都是六点半起床,一边放胎教的音乐,一边在客厅随便走走,我今天一出门,发现姐姐没有在客厅,也没有放音乐,最重要的是,防盗门是敞开的。” “防盗门是敞开的?你确定吗?”徐诺再次确认。 “恩,是的,我开始以为是我妈妈出门忘了关,就先走过去关好门,然后一边喊姐姐,一边向大卧室走去,结果我一进门、一进门就看到姐姐倒在血泊里了,我吓得赶紧跑回客厅打电话报警,然后,然后你们就来了。”张馨似乎还有些心有余悸,双手死死的抓着杯子。 “你们家的生活作息有规律吗?” “有的,我家的作息时间很规律。我妈早晨五点起来,洗漱之后大概五点十五左右去小区东面的公园晨练,她们老年秧歌队最近在准备‘五一’的汇演。排练六点半结束,我妈会绕路去附近的早市买早饭和菜,然后七点前后回家,叫我起床。我七点半去上学,姐姐八点半出门上班。白天就妈妈自己在家,我和姐姐晚上回家吃饭。” “每天都是这样?” “恩,周一到周五基本都是这样的,相差不了几分钟。周末的话,我跟姐姐会晚起来一个多小时的,我妈的作息时间每天都一样,已经是很多年的习惯了。” “那就是说,跟你们家关系亲密的人,或者邻里,只要留心,都会知道你们家的作息时间?”徐诺紧紧地追问。 张馨迟疑一下,才点点头,然后说:“不可能是认识的人做的,我姐姐从小就很听话,不可能有仇人的,至于亲友就更不可能了,姐姐聪明伶俐,家里亲戚都很喜欢她。” “你不用紧张,我们只是例行的询问而已,所有的情况我们都要考虑到。”徐诺安慰了一句,接着问:“你们家里的钥匙都有谁有?” “钥匙一共六套,我、姐姐、姐夫和我妈一人一套,家里有一套备用的,我姑姑家里放着一套备用的。”说完又马上分辩道:“警官,不会是他们的,肯定是小偷进来偷东西,被姐姐发现,才杀了姐姐的。” “哦?你怎么知道是小偷呢?” “我,我看到房间里似乎很乱……”张馨嗫嚅道。 “你姐姐和姐夫感情好吗?” “当然很好!他们两个是高中同学,姐姐高中的时候就喜欢姐夫,但是两个人是大二才开始谈恋爱的,然后毕业一年后就结婚了。姐姐脖子上那个玉莲花,就是姐夫送给姐姐的定情信物,她宝贝的紧呢!” “你姐姐最近情绪有没有反常?” “姐姐这几天似乎有些烦躁,但是我妈说,刚怀孕的都这样,我也就没多注意。” “恩,那你回忆一下,你姐姐有没有什么有过节的人,她有没有跟你说过?” “没有,姐姐从小学开始就是三好学生,成绩好,对同学也都好,都没跟别人红过脸。大学毕业以后就到现在的单位做会计,跟单位同事相处的也很好,没听说过跟谁有过节。” “那你姐姐以前的男朋友,或者有没有暗恋过她的人呢?你们姐妹两个应该会说些私房话吧?” “我姐夫是姐姐的初恋,没听说过有其他人追她……可能是姐姐都没有动心,所以压根没跟我提起过,她从高中开始,就只把姐夫挂在嘴边。”张馨皱着眉头想着。 徐诺忽然开口道:“你很喜欢你姐夫吧?” “是,姐夫……”张馨顺口答道,然后忽然间慌乱起来,“我,我姐夫对我姐姐很好,对我和我妈也很关心,我,我当然喜欢他,就是当姐夫那样喜欢,没别的,我……” 吕聪下意识地用手背摩挲着下巴,看来这个徐诺还有两下子啊! 徐诺淡淡地笑了一下:“你别紧张,我本来也没其他的意思。” 张馨用力咬着自己的下嘴唇,表情有些恼怒,忽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道:“我记得姐姐和姐夫结婚的时候,跟别人发生过冲突,不知道有没有用。” “你说说看,任何觉得可疑的线索都可以说。” “姐姐和姐夫结婚的时候,请了很多他们的高中同学来。其中有一个女的,我记得她当天穿了一件玫瑰红大衣,里面是一件月牙白绣花旗袍,挽着长发,打扮的很漂亮,吸引了婚宴上很多人的目光,我当时还有些生气,去参加别人婚礼还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但是她对其他人的目光浑然不觉,脸色一直很不好,眼睛也有些红肿,连化妆都没有盖住。姐姐和姐夫看到她,表情也有些不自然。婚宴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姐姐拉着我走到那个女的面前,说:‘听说你酒量很好,我敬你一杯。’说罢给那女的倒了满满一啤酒杯的白酒,自己却倒的是我手里提前准备好的清水。那女的愣了一下,见姐姐一口气干了,也只好端起酒杯。姐夫这时候走过来劝阻,对那个女的说:‘你胃不好,别喝了。’姐姐当时很生气,狠狠地瞪了姐夫一眼。那女的一言不发,看看姐姐和姐夫,叹了口气,端起酒杯也一饮而尽,然后突然哭了,拉着旁边的一个女的提前退席了。婚礼结束以后,我听到姐姐和姐夫在后面的休息室里吵架,但是没听清吵的是什么。” “那女的你后来还见过吗?” “就见过那一次,不过跟她一起离开的人我认识,她来我家找过姐姐玩儿,叫赵颖,我姐姐的手机里应该有她的号码。” “好的,谢谢你的合作,如果你想起其他线索,请及时联络我们。”(未完待续) 第四章 美好伤感的回忆 徐诺那边审讯取得了不错的进展,但是问询室2内刘赫却仍是一筹莫展,无论他怎么问,王铭始终目光呆滞毫无反应。 徐诺站在吕聪背后盯着监控,忽然灵光一闪,问:“法医科在哪里?”得到答复后匆匆地离开了。 不多时,她又行色匆匆地跑回来,推开问询室2的门:“还是我来问吧。” 刘赫一脸不满地来到监控室,“哐”地一声摔上房门:“靠,什么嘛!在警队也耍大小姐的威风,我做刑警6年了,从以前的重案组,到现在的刑侦四队,还真没有人在我问话问一半儿的时候让我出去!” 陈辰刚从医院回来就赶上这一幕,虽然也不满徐诺地做法,但看到刘赫吃憋,还是不忘落井下石地打击一番:“人家是副队,你就要听话,谁让你半天问不出一句话来!再说,人家有渔夫撑腰,你个小虾米,撞上去了连皮都剩不下!” 李可昕有些忿忿:“瞧你们那副样子,不就因为是个家里有钱的女副队嘛,一个个跟吃了酸葡萄似的。我倒是觉得她虽然态度有些高傲,但还是有两下子的。刚才的审讯,她的问题都跟设计好了似的,节奏控制的多好,把那小姑娘暗恋姐夫都给套出来。” 吕聪用力敲敲桌子:“你们一个个都太闲了是不是,不能安静地看着,就都给我干活去!” 徐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证物袋,放在桌上轻轻地推到王铭面前,王铭涣散的目光在触到这个物品的时候瞬间聚焦,面颊不自觉地抽动着,眼泪大滴大滴地砸在桌面上。他伸出手来,缓缓地靠近,像面对着易碎品一样小心翼翼。 半晌终于触到那件事物,他用手指隔着证物袋一遍又一遍地描画那似乎早已刻在心底的图案,徐诺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并没有开口催促。 十几分钟过去,王铭终于停止了那机械的动作,眼底那抹哀伤清晰得令人心痛,沙哑着嗓子终于开口:“薇薇和我是高中同学,但她是那种安分守己的乖乖女,跟我这个调皮捣蛋的坏小子,压根儿就没有任何交集。直到大学后一次高中同学聚会,她穿着一件无袖的白色连衣裙,从门外走进来的时候,我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地撞了一下,那纯真的笑容似乎是我梦里早就追求了很久的东西。”王铭此刻沉浸在回忆中,脸上露出一丝柔和的笑意。 “整个聚餐过程中,我都显得心不在焉,也不知被灌了多少杯酒,她装作无意地走到我身边,悄悄地说了句:‘别喝太多,伤身体。’我没经过大脑,鬼使神差地回了句:‘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吧。’她快速地四下瞄了一圈儿,见没人注意,才掏出笔调皮地问我:‘给你写在哪儿?’我本能地伸出手,示意她写在我的手心。她可爱地对我皱皱鼻子,才托起我的手掌,一笔一画地写上自己的名字和电话,那痒痒的感觉似乎一下子传到心底,那个名字也从此刻在心底。”他微微红了下脸,嘴角噙着甜蜜,右手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左手的手掌,似乎那一行号码还在那里。 “那天过后,我开始追薇薇,她不住校,我每天早起从学校骑车到她家楼下等她,送她上学后自己再返回学校,晚上再去送她回家。那时候总觉得自己配不上她,连拉手都不敢,只是不停地讲自己的糗事、学校发生的趣事。能在路上听到她欢快的笑声,当时的我就觉得异常满足,只希望她家离学校的路程能再长一些、再远一些,好让我与她能多呆一会,哪怕只是一秒也好。”昔日的甜蜜让他一反刚才的呆滞,整个面庞焕发出异样的神采。 “记得那时候,麦当劳的儿童套餐赠送史努比玩具,正巧有一天她看到海报上的照片,随口说了句好可爱,我便记在心里。于是整整吃了三个月,吃的一看到麦当劳的招牌就恶心,连收银员都认识我了。终于攒齐72个史努比在她生日当天送给她。她抱着那一罐子史努比笑得面若桃花,说了句我这辈子听到的最动听的话:‘傻瓜,其实我上高中时就喜欢你!’这句话让我一下子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也是最大的傻瓜,我居然错过了她这么久。”王铭的嘴角止不住地弯上去,目光温柔地凝视着前方,似乎那个对他轻言浅笑的女子就在站在那里。 过了良久,他才重又伸手去轻触桌上的证物袋,面色渐渐沉痛起来:“那天是六月二十号,我记得清清楚楚,甚至连天空云彩的形状都刻在脑子里。那是我第一次给她过生日,也是我开始追她整整一百天的日子。我骑着自己的破自行车带着她逛遍了w市区的玉器店,刷掉卡里全部的钱,买下这个玉莲花送给她。她埋怨我胡乱花钱,我合拢她握着玉莲花的双手放在自己胸口,说她就是我的玉莲花,会永远开在我的心里。她害羞地低下头,让我给她戴上,说一辈子不摘下来……”说到这里王铭抓紧桌上的玉莲花痛哭失声。 这场景看得众人也都一阵难言的心酸,徐诺待王铭发泄完情绪,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王铭似乎冷静了许多,沙哑着嗓音说:“谢谢!” 监控室内的众人见王铭终于平静下来,不禁都集中起精力,等着看徐诺能问出什么新的线索。 没想到徐诺却说:“我可以去你家看看吗?您妻子的物品,也许会为我们破案提供线索。有些问题,我们在你家谈吧。” 王铭点点头:“好的,请跟我一起去吧,反正我今天也请假了。” 临出门时王铭低声问:“警官同志,请问我什么时候能够领回我妻子的尸体?” “等法医检查结束以后,我们会通知家属前来领回尸体的。” “那好吧。”王铭低垂着头走出问询室。 吕聪无奈,看着陈辰和刘赫都一脸“我不跟她去”的样子,只好叫李可昕跟徐诺去死者家。(未完待续) 第五章 简单的两口之家 徐诺和李可昕跟着王铭来到他和张薇的小家,看小区位置离案发现场并不是很远,大概十几分钟车程。乘电梯到了12楼。 徐诺看到大门上还留着一个“囍”字,细心地用透明玻璃纸罩住,所以颜色还是艳丽的大红色,似乎主人还刚刚新婚。 王铭伸手抚mo一下“囍”字,充满苦涩地说:“这是微微罩上的玻璃纸,她说要我俩一直甜蜜蜜、红火火的像新婚一样。” 徐诺突然问:“你今天早晨五点到七点之间在做什么?” “当然是在家睡觉,那么早还能做什么!”王铭很快回答,但手里的钥匙却捅了好几次才插进钥匙孔内。 徐诺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随着他进入屋里,抬眼环视屋内布置的很简洁和温馨,从门口的伞架、钥匙挂等,看得出女主人应该是个细心的女子。一进门正对面的墙上,就是一幅放大的结婚照。照片上两个年轻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眼里带着对未来的憧憬,而谁会想到结婚刚刚一年多就天人永隔。 王铭也凝视着结婚照半天挪不开眼,过了良久才想起警察还在一旁:“两位警官,你们自己随便看吧,我今天,实在是太累了。”说罢坐在沙发上,将头埋在双手之间,无声地哭了起来。 徐诺放轻脚步先走进二人的卧室,摆设很简单,双人床,一个壁挂的液晶电视,靠门侧是四开门的衣柜,床头放着二人的合影和一个小巧的闹钟,窗台上摆着一盆茉莉。她打开床头柜、衣柜大致翻看一下,习惯性地用手机拍下几张照片,却也没有察觉有什么异常。 转身出了卧室,又来到对面的书房,书房空间不大,一面墙的书柜,一个电脑桌。旁边书桌上还摆着一个小巧的笔记本电脑。徐诺浏览了一下书柜的书目,基本上都是建筑和会计方面的专业书籍,还有一部分散文随笔类的休闲读物。她随手抽出一本三毛作品集,听到王铭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那些休闲读物都是薇薇的,我不看这些。” 徐诺回头问:“我可以看看你们的电脑吗?你妻子有写日记的习惯吗?” “她应该不写日记,至少我不知道,笔记本电脑是我工作用的,里面都是我们公司的设计图和文件,没有薇薇的东西,家里的电脑您随便看吧。”王铭揉了揉太阳穴说。 徐诺打开电脑,随意点着一个个文件夹,都是一些网络小说、电影、音乐之类的文件,并没有什么私人文件,也没发现什么隐藏文件夹。 刚想关上电脑,突然看到桌面上的qq图标,怀着一丝希望点开,果然设置的是记住密码,她心里不禁一阵惊喜。但是翻看了半天的聊天记录,却是一无所获,反而是看得自己一阵眼花。 最后不甘心地打开qq邮箱,终于在“草稿箱”内发现一封邮件:“您好,我想咨询一下,您的诊所是否有一个名叫王铭的顾客,家庭住址是……”信只写了一半,地址栏也是空白,看时间是案发前几天。徐诺皱眉思索良久还是不得要领,只好先截图发送到自己的手机,留作参考。 徐诺回到客厅,李可昕凑过来悄悄对她说:“厨房、卫生间我都去过,没什么异样。” 徐诺点点头,在沙发上坐定后问王铭:“王先生,你的身体有什么健康问题吗?” 王铭的眼神似乎有些闪躲:“没有啊!徐警官怎么这么问?” “哦,没什么,我就是随意问一下。王先生,你和你妻子刚参加工作不到两年,怎么会这么着急要孩子呢?” “哦,我们去做婚检的时候,医生说薇薇的身体比较弱,趁年轻生孩子会好一些,于是我们从结婚后就开始计划要个宝宝,但可能是薇薇体质的原因吧,直到上周才刚查出怀孕,我忙得还没来得及带她出去庆祝,她就……”王铭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徐诺突然转移话题:“可以给我看看你们的高中毕业照吗?” 王铭有些奇怪,但还是找出一本册子:“这是薇薇的同学录,我不喜欢弄这些,所以没有,第一页就是我们班级的毕业照。” “哪个是你?哪个是张薇呢?”王铭随着徐诺的问题在照片上指点着。 “在你们婚礼上穿月白色旗袍的女子是哪一个?”徐诺忽然问。 王铭的手下意识地点到第一排的一个女生身上,然后忽然收回手指,有些生气地看着徐诺:“徐警官,您这是什么意思?” 徐诺根据照片下面打印的名字,看到这个女生名叫刘芸:“没什么意思,只不过据张馨反映,您妻子跟刘芸在你们的婚礼上似乎有些冲突。” “呃?小孩子的话你们怎么能当真呢!”王铭愣了一下。 刘芸是个胖胖的女生,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穿着肥大的校服,跟张馨描述得判若两人。徐诺仔细看看照片,头也不抬地说:“张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王铭过了半天才说:“小芸是我和薇薇的高中同学。她从高中就喜欢我,这是当时我们全班甚至全年级都知道的事情,也不算什么秘密了。婚礼前一天,小芸约我出去,我征求薇薇的意见,她不同意,我也就推掉了。但是薇薇似乎有些介意,所以婚礼上才会刁难小芸,其实根本不算冲突,小芸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去伤害薇薇的。” “张馨似乎也很喜欢你呢!”徐诺对王铭的回答不置可否,马上又抛出一个新的问题。 “徐警官,你太过分了,我妻子刚刚过世,你不去追查凶手却在这里对我问东问西!”王铭有些愤怒,声音也越来越大。 “王先生,请你稍安毋躁,我只是有一些疑问而已,尽早排除这些疑问,我们就能尽早找到杀害你妻子的凶手。”徐诺转过身来,认真地看着王铭说。 王铭在徐诺的注视下渐渐平静,有些无奈地说:“我读大学的时候,薇薇让我给馨馨补习过功课。可能是出于小孩子的崇拜心态吧,她觉得我很聪明,所以有些过分的依恋。我察觉到以后跟薇薇说,然后我们就借口忙毕业论文,另外找了一个学妹去给她补习。 他停顿一下又解释道:“这只不过是小孩子一时的迷恋,我当时想过段时间就会慢慢消退的,也没有在意。” “王先生,我暂时没有其他问题,真是麻烦你了,最后希望你把刘芸的联系方式提供给我。”徐诺站起来准备告辞,坐在一旁记录的李可昕也合上记录本起身。 “小芸现在是w大学的文学院的老师,这是她的手机号码。”王铭把刘芸的电话抄下来递给徐诺。 徐诺下楼时掏出手机看看时间还早,回头对李可昕道:“咱们直接去w大学。”(未完待续) 第六章 咖啡店的会面 徐诺和李可昕走后,吕聪通过死者的手机联系到赵颖,并约好在她单位楼下的咖啡店见面。 吕聪和刘赫坐在约定好的一号桌,足足等了20多分钟,才看到一个白领打扮的年轻女子匆匆赶来。 “我来晚了,真是不好意思,刚才有些工作走不开。”赵颖一头利落的短发,大大方方地伸手自我介绍,“我就是赵颖,两位警官好。” 落座后,赵颖问:“吕警官在电话里说有事请找我了解,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吕聪见她单刀直入,便也直接问:“你可认识王铭和张薇夫妇?” “如果不是那么凑巧的同名同姓,我想你说的应该是我高中同学。他们出什么事了吗?”赵颖反问。 “在他们的婚礼上,跟你一起提前退席的女人是谁?” “小芸,难道是小芸出事了?”赵颖这下紧张起来,却还是补充一句,“她叫刘芸,我们四个高中时候同班。吕警官,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薇被谋杀了。”吕聪简要地说。 “啊!”赵颖轻呼出声,“不会吧,张薇可不是个招惹是非的人啊!” “你跟他们很熟悉?” 赵颖摇摇头:“不能说熟,我跟小芸是很好的朋友,受她影响也对王铭比较了解,但是跟张薇只不过是点头之交。” “能详细跟我们说说刘芸和王铭的关系吗?”吕聪对这个问题比较关心。 “唉,这个还真不好说。简单来说,就是刘芸喜欢王铭,但是却一直得不到回应。”赵颖叹了口气道,“我还真是替刘芸不值,怎么会死心塌地的喜欢那个男人。” “听你的意思,你对王铭很有意见?”吕聪在赵颖的语气中听出一丝不屑。 “也不能算是有意见,怎么说呢。”赵颖停顿了一会儿,似乎在考虑措辞,“王铭这个人其实不错,虽然有点儿调皮捣蛋,但是人聪明,也挺乐于助人。不过话说回来,他在对待感情上的态度,让我很是鄙视。他明知道小芸喜欢他,却不拒绝也不接受,态度暧mei,害得小芸越陷越深。” “小芸一直很自卑,觉得自己配不上王铭,认为是自己不够好王铭才不喜欢她。她努力让自己变得出色,但是最后表白的时候还是被拒绝。那个傻孩子,听到王铭跟张薇恋爱的消息,居然还割腕自杀,幸好被室友发现,抢救及时才救回性命。” “刘芸自杀的事情,王铭和张薇知道吗?” “高中同学里,应该只有我知道。其实感情这种事情,说不清谁对谁错的,虽然王铭态度暧mei,但是从来没有承诺什么,只不过小芸当时太钻牛角尖了。”赵颖的态度很是公正,并没有因为跟刘芸私交甚好而有所偏颇。 吕聪点点头,赵颖的态度让他很是赞赏,于是就想从她这里了解更多的信息:“据你所知刘芸和王铭后来还有联系吗?” “他们一直都有联系,据我所知都是王铭找小芸帮忙办事,小芸并没有主动联系过他。”说到这里赵颖似乎很是气愤,“他明知道小芸心里放不下他,还总是找小芸办事,这分明就是利用,但是小芸就是永远都学不会拒绝。” “办事?你知道具体是什么事吗?” 赵颖皱眉想想:“乱七八糟什么都有吧!在w大图书馆借书、帮亲戚朋友找家教、还有托小芸的妈妈从国外买药什么的。” “所以说他们两个私下经常会见面?” “倒不是经常,根据小芸说起的情况,貌似几个月能见上一次吧。” “能谈谈你对张薇的了解吗?”吕聪再次把话题转回死者身上,希望能挖掘出一些线索。 “恩,张薇是个很安分的女孩子,就是那种老师很喜欢的类型,成绩好、待人礼貌、热心助人这样的。我跟她交情不深。”赵颖耸耸肩,接着说,“在我看来,她活的很累。” “很累?”赵颖这个说法让吕聪很感兴趣,“能具体说说吗?” “其实就是我的感觉,唔,举个例子吧。高二的时候,班里一个男生瞎闹打碎了她的玉镯,听说那个镯子是很贵重的,她也只是笑笑并没有责备什么。但是我因为社团活动结束的晚,回教室拿书包的时候大家早都放学回家了,我看到张薇自己在教室里哭。所以她给我的感觉就是那种,什么事情都放在心里,自己默默去解决或者承受的人,这样活着难道不累吗?” 吕聪不置可否,又问:“那你觉得王铭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不太好说,我对他的了解都是通过小芸。你们也知道,陷入爱情里的女人,智商通常不高。于是乎我听到的都是王铭怎么怎么好,反而没有什么自己的评价。” “王铭怎么跟张薇在一起的你知道吗?” “这个不清楚,高中毕业以后,我去外地读书,大一的暑假没有回家,后来大二开学,小芸打电话来跟我哭,我才知道王铭跟张薇在一起了。不过后来毕业时因为小芸想知道王铭的近况,我去问了另外一个同学,听说王铭和张薇感情一直很好,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果不其然,毕业后刚一年就结婚了。” “得知这个消息,刘芸很难过吧?” “难过是肯定的,不过毕竟早有心理准备,也慢慢看开了。不过婚礼上张薇做的可真是过分!”赵颖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她居然自己喝水,却灌了小芸满满一啤酒杯的白酒。” “你怎么知道她喝的是水?”刘赫好奇地问。 “哼!”赵颖冷笑一声,“婚宴上的敬酒,二十几桌呢,大家都心知肚明新娘子喝的是水。更何况张薇是班里出名的沾酒就倒,记得高中同学聚会时候,她不过喝了一杯啤酒,就睡的不醒人事。” “那就是说刘芸也知道张薇是故意刁难,那她为什么还会喝呢?” “小芸之所以去参加婚礼,是因为王铭亲自打电话通知她,所以她不想在婚礼上闹事。那一杯白酒喝下去,小芸脸色惨白地拉着我说,咱们走吧。刚出了大厅的门,她就跑到卫生间吐地一塌糊涂,事后胃痛了好几天。” “那刘芸肯定很记恨张薇喽?” “不会的,小芸不是这样的人。”赵颖很肯定地说,但是吕聪却还是在心里打了一个问号。(未完待续) 第七章 往日的爱恋 w大学坐落在市区南面与郊区交界处,占地面积很大,背靠w市的全国自然保护区,环境优雅。徐诺的宝马跑车在校区内引起了不小的回头率,她毫不在意,径直停在了人文学院的办公楼前。 在门口咨询过,二人来到三楼刘芸的办公室门口,李可昕轻轻地敲敲门。 “进来”一个男子沙哑的声音响起。 推开门,只见狭小的屋子,被三张办公桌挤的满满,一个叼着烟正在吞云吐雾的男子看到两位美女不禁眼前一亮,赶紧放下翘起的腿,掐灭烟蒂,正正衣领:“请问你们找谁啊?” 徐诺环顾一下屋子,见只有他一人便问:“我们找一下刘芸刘老师,她不在吗?。” “哦,她去资料室复印资料了,马上就回来。”那男子站起来对徐诺伸出手道:“我是她的同事,我叫胡明。” “哦,你好,我们还是去门口等她好了。”徐诺礼貌性地跟他握了握手,实在受不了屋里缭绕的烟气,急忙地关上门在走廊等待。 二人一时无话,静静地站在走廊里。 不多时,楼梯上传来一阵高跟鞋的声音,李可昕顺着声音望去,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抱着一摞资料走来。只见她鹅蛋脸,修长的柳叶弯眉,一双水润的大眼睛,小巧的红唇微微抿着,月白掐牙的竹绿色旗袍,珍珠白的针织披肩,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像是从古典仕女图中走下来的人物一般。 “天哪,简直跟照片上判若两人。”李可昕轻声嘀咕。 徐诺也不禁在心底暗暗地赞叹了一句,这样的女子真是适合古典文学,然后迎上前去:“请问,你是刘芸老师吗?” 刘芸点点头有些奇怪地问:“请问你们是?” 徐诺掏出警官证,说:“我是市局刑侦四队的徐诺,这位是李可昕,有一件案子想跟你了解一些情况。” “刑侦四队?可是有学生出事了?”刘芸有些吃惊,但是很快平静下来,说:“两位警官,请等我一下,我把资料放下,咱们还是去我宿舍聊吧,我们办公室……”说到这儿她迟疑一下。 徐诺理解地说:“恩,我明白。”那个办公室,的确不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刘芸也自嘲似地笑笑,笑得很淑女却丝毫没有做作的感觉。 不一会儿,二人就跟着刘芸来到她的宿舍,普通的一居室,装修很简单也很古典,进门右手墙上挂着副梅花图,图下是宽大的红木书桌,上面放着笔墨纸砚,最上面的宣纸上还有首写了一半的诗,书桌的对面是一排书柜,书柜过去是单人床,床对面是个双开门的衣柜。 刘芸说:“我刚工作不久,所以宿舍比较小,就这一个房间,既当书房又当卧室,今天天气很好,要不我们去阳台坐着聊吧。” 徐诺点头同意,穿过房间,是一个小阳台,也被刘芸布置得很舒适,一张小茶几,两个藤椅,墙角放着一盆叫不出名字郁郁葱葱的绿色植物。 徐诺和李可昕坐下后,刘芸先端了茶出来,腼腆的笑道:“我这里只有茶水,怠慢了。” 随后搬出一个小凳,坐在徐诺对面,用手拢拢头发问:“徐警官,请问来找我了解什么情况呢?” “你认识王铭和张薇吗?”徐诺紧盯着刘芸的面部表情。 刘芸一下子惊慌起来,手中的茶杯“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摔地粉碎。 颤抖着声音问:“王铭?他出什么事了?” “不是王铭出事了,而是他的妻子张薇,今天早晨发现在家被杀了。” “啊!”刘芸心刚放下马上又惊叫起来,“张薇被杀了?怎么可能,她不是个会与别人结仇的人啊!” “这么说你跟他们两个很熟悉喽?” 刘芸稳定了一下情绪,说:“我跟他们两个都是高中同学。”说罢走进房间,在书架上取下一个同学录,翻开第一页给徐诺看。 “中间这个就是王铭,王铭前面这个女生就是张薇,第一排这个胖胖的女生就是我。”刘芸迟疑了一下问:“不过张薇被杀,为什么会找到我了解情况?我跟张薇关系并不密切,大概有一年多都没见过面了。” “最后一次见面是他们的婚礼上吧?”徐诺试探道。 刘芸不禁苦笑,刚要说话,忽然手机铃声响起:“徐警官,不好意思,我接一下电话。” “喂,您好,什么?刑侦四队?”刘芸疑惑地看了徐诺一眼,接着说:“你们队里的徐警官和李警官正在我这里。” 徐诺示意刘芸将电话递给自己,刚接过来就听到吕聪的声音:“她们什么时候去的?” “吕队,我们刚才从王铭家里出来就直接到刘芸这里来了,现在正在跟她了解情况,你们就不用再过来了。”说罢不等吕聪讲话,就挂断电话。 将手机还给刘芸,徐诺说:“咱们继续吧。” “哦,好的。原来你们找我是因为婚礼上的事情,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张薇灌了我一杯白酒而已,难道我会为这一杯白酒杀人不成?”刘芸淡淡的说。 “为一杯白酒是不会杀人,但是如果是为一个深爱的男人呢?”徐诺步步紧逼。 “徐警官,你不用激我,我承认我爱王铭,从高中就开始了,这件事情高中同学里没有不知道的,但是王铭并不爱我。高中时候的我就是一只丑小鸭,我除了语文以外成绩平平,相貌也平平,喜欢古典文学更是让我跟同学们缺乏共同语言。王铭体育好,人聪明,还有些调皮捣蛋,是年级里的风云人物。我从高一就开始喜欢他,也从来没有掩饰过这种喜欢,但是他说只把我当妹妹。”刘芸在提到王铭的时候,眼角眉梢溢出一丝羞涩,随后转为黯然。 “于是你就放弃了?”徐诺明知故问道。 刘芸摇摇头:“我为了能配得上他,考上w大并努力减肥。大一结束那个暑假的同学聚会,所有的同学都惊讶于我的脱胎换骨,但是他还是那么漫不经心地笑笑,揉揉我的头发说:‘女大十八变,小丫头变成大美女了啊!’我不甘心地再次跟他表白,他却说:‘对不起,我心里的人不是你!’大二开学不久听到他和张薇在一起的消息,我也就渐渐淡了这份心思。” “那你觉得什么人会杀张薇呢?”徐诺问。 “这个我实在是想不出来,在我印象中,张薇是一个很好相处的女孩子,跟班里同学关系不错,都没红过脸,更别说吵架结仇了。她跟王铭在一起以后,我就刻意的疏远了他们,班里同学都知道这段往事,自然也不会来跟我说他们的消息。” “最后一个问题,你今天早晨五点到七点之间都做了什么?” “我每天六点起床,去操场晨练,今天早晨六点十分我还在操场门口碰到了同办公室的胡明老师。在操场活动到七点钟,然后回宿舍洗澡,七点二十去食堂吃早饭,我早晨一二节有课,是大一的古典诗词鉴赏。”刘芸认真回忆着。 “那好,多谢你的配合,如果有需要我们可能还会来打扰你,也希望如果你想起什么线索,及时与我们联系。” 徐诺和李可昕起身告辞。(未完待续) 第八章 案情分析会 案发的第二天早晨,刑侦四组的人全部聚在会议室召开案情分析会。 刘子玉拿着法医报告念道:“死者张薇,女,25岁,怀孕13周。死因是利器刺死,共刺7刀,胸口的2刀为致命伤,腹部的5刀为死后伤。死亡时间为4月17号早晨5点至6点,凶器为现场发现的水果刀,刀把上没有任何指纹,现场也没有发现除受害者家人以外的其他指纹。死者身上无其他伤痕,体内无异常药物残留。” 刘赫接着说:“昨天我们从邻居那里没有了解到有用的线索,而景春苑是一个半封闭的旧住宅小区,一个正门两个侧门。根据保安提供的情况,他们每天早晨五点会打开两个侧门,晚上九点关闭,只有正门是24小时打开并有保安看守的。小区并没有监控设备,保安也没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物。” “昨天我离开医院的时候,死者的母亲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还是处于昏迷之中。下午我查了电话记录,受害者平时的电话基本都是打给家里和丈夫以及同事,每天大概十几个,没有什么特殊。近一个月打给朋友和同事的电话我挨个儿打过去询问过,都说没什么异常,还有几个电话是打给一个私营诊所叫安泰生育门诊,应该是咨询怀孕的事情。”陈辰揉着酸痛的脖子说。 李可昕和刘赫也分别汇报了昨天下午的走访问询。 徐诺把滑落的头发别到耳后,问:“有没有投影仪?” 刘子玉起身说:“有,我去拿。” 徐诺将手机与投影仪连接好,开始播放她昨天拍下的一系列照片:“第一张是案发现场,我觉得地上的血迹有些奇怪,按照尸检报告,死者应该与凶手是面对面发生了冲突,但是死者没有任何挣扎或者搏斗的痕迹,而且地上的血迹也很规则,没有喷溅和滴落的血痕。水果刀应该是先扔在地上的,而血泊是床上的血顺着受害者的手臂流下后形成的。” “第二张是死者妹妹也就是张薇的房间,我看到了她抽屉里的日记,这一页比较引起我的注意,我放大一下,大家可以看到上面写的是:‘为什么我什么都不如姐姐,妈妈总说我能有姐姐的一半她就知足了,姐夫那么优秀的人也对姐姐倾心,难道我就要一辈子活在姐姐的光环之下吗?’而且昨天在问询的过程中,张馨也流露出喜欢王铭的……” “我觉得张馨的嫌疑很大啊,她暗恋王铭,还嫉妒张薇,很容易冲动杀人。”刘子玉分析道。 “小刘,那你说,如果你是张馨,你会选择只有自己和张薇两个人的时候动手?那岂不是很容易被怀疑?”刘赫反驳道。 “这……”刘子玉语塞。 “现在的小孩子啊,上网学的乱七八糟东西多着呢,谁都搞不懂他们现在想什么,我表弟就是。”李可昕皱着眉头说。 “就算她是凶手,难道她会在自己姐姐肚子上连捅五刀?然后伪装了现场并报警?那这个小姑娘也太恐怖了。”刘赫继续反驳。 众人都点头表示赞同,徐诺见没有其他意见,就继续播放照片:“剩下的照片只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随手拍的,你们随便看看,有什么想法拿出来大家讨论一下。” 刘赫忽然哈哈大笑,语气讥讽地说:“徐队,你也真厉害,连人家衣柜里的护理垫你都拍。” “护理垫?”徐诺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是还没等抓住,思路就被刘赫接下来的话打断。 “护理垫就是医院给产妇铺床用的,防止血水什么的弄脏床垫,你看刚才发的关系人材料里,王铭有一个表姐在市中心医院,肯定是拿回来留着他老婆生孩子时候用。”刘赫一副我很懂的样子。 大家的注意力一下子从案件转移到刘赫身上:“咦?刘赫,你知道的很多嘛!” 刘赫有些脸红地抓抓头:“我姐生孩子的时候,我去医院看她,看到床上都铺着,就知道了呗。” 陈辰打趣道:“我还以为刘哥你背着我们都有儿子了呢!” “你个死小子,我要是有儿子了还会藏着?我会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问题是谁跟咱们这没钱没权的小刑警啊!”刘赫抓起记录本照着陈辰的脑袋拍过去,两个人闹作一团。 吕聪拍拍桌子:“案子什么头绪都没有呢,你们还闹!” 二人急忙回到座位坐好,继续开会。 徐诺继续说:“最后一个疑点就是刘芸,我下午跟她谈话的时候,她说自从听说王铭和张薇在一起,她对王铭就淡了,开始疏远他们。但是刘赫刚才说,根据赵颖的回忆,刘芸当时割腕自杀差点儿命归黄泉,这么大的事情她总不会忘记吧?而且她还隐瞒了跟王铭一直保持联系的事实。” 李可昕翻开记录本说:“刘芸的不在场证明是从六点十分之后的,我看了他们学校的教工宿舍,并没有门卫和摄像头,从刘芸家到张薇被害的小区,出租车只要10分钟,所以刘芸的作案嫌疑暂时还不能排除。” 吕聪思索了一下说:“那刘芸的杀人动机是什么呢?因爱生恨?那为什么不在他们结婚前下手?偏偏要选择现在呢?” 刘子玉说:“会不会是知道张薇怀孕了,所以压制不住嫉妒的心理呢?” 李可昕点头表示赞同:“我也觉得刘芸很可疑,而且她跟死者是同学,应该可以很容易叫开门。” “恩,有这个可能,女人嫉妒起来,那可是相当地心狠手辣。”刘赫的言论招来李可昕一个大大的白眼。 吕聪忽然问:“刘赫,王铭有没有不在场证明?” “啊?”刘赫愣了一下,答非所问地说:“王铭总不至于丧心病狂地捅了自己孩子5刀吧?” 吕聪手指轻叩着桌面:“如果那个孩子不是王铭的呢?” 刘赫夸张地一拍脑门:“哎呀,难怪你是队长呢,我这脑子怎么就想不到这一点呢!” 陈辰也拍了刘赫的脑门一下说:“你那是狗脑子,能跟咱队长比?” 刘赫一下子跳起来:“我去找王铭取dna样本!”(未完待续) 第九章 毫无收获的走访 会后布置任务,众人兵分几路,吕聪和刘子玉去死者单位,徐诺和李可昕再访刘芸,刘赫去取王铭的dna样本,只有陈辰又被扔在办公室留守。 “啊!为什么又是我留守!”陈辰不甘心地大喊。 “谁叫你是学计算机的,”刘赫幸灾乐祸地说,“只有在电脑前面才能更好地发挥你的优势,不过可惜的是,现在的犯人都不够高科技。” 张薇在一家外资企业做会计,吕聪和刘子玉来到公司后,部门经理邹可接待了他们。 “两位警官好,你们在电话里说要来了解张薇的情况,她从昨天就没来上班了。” “我们想了解一下张薇最近的表现,以及在公司的人际关系。” “哦,这样啊!我找个平时跟她关系不错的同事来跟你们谈吧。”邹可并没有问张薇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而是直接拨通一个电话,“蒋雯你到我办公室一下,有些事情找你。” 不多时,一个身材娇小的年轻女子敲门进来:“邹经理,你找我有事?” “这两位警官来了解张薇的情况,你跟她比较熟,带这他们去会客室详谈吧。”邹可又转过身对吕聪说,“警官,真是不好意思,我马上要去楼上开会。” 吕聪点头表示理解,跟在蒋雯的身后走出办公室,刘子玉忍不住小声嘟囔:“这人还真是冷淡。” 蒋雯看上去20出头,有些胆怯,刚在会客室内坐定,就紧张兮兮地问:“警官,你们想了解什么?其实我跟张薇也不是很熟。” 这下连吕聪都忍不住皱皱眉头,难道现在外企的同事关系,都已经冷漠到这种程度吗? “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下,张薇在公司里有没有跟谁不合或者发生过冲突?” “哦,这个啊!”这问题明显让蒋雯放心许多,“张薇那个人,就是个老好人,我认识她一年多,没见她跟任何人红过脸,连句重话都没听她说过。她平时待人就和气,遇到什么事又都自己先退一步,所以谁也跟她冲突不起来。” “听邹经理说,在公司你和张薇关系最好?” “不是的,我们两个没什么深交。”蒋雯连忙撇清,“只不过办公桌挨着,平时也就一起吃中饭,闲聊的多一些而已。” “你最近有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异常?” “她前段时间查出来怀孕了,心情一直很好,不过这几天有些闷闷不乐。” “你有没有问她是什么事情不开心?”吕聪想起张馨也说过死者死前几天情绪不好。 “没问,我以为是怀孕的原因呢,孕妇不都是情绪不稳定吗?我嫂子怀孕的时候就那样!” “你对张薇的家庭关系有了解吗?比如夫妻感情之类的?” “夫妻感情应该挺好的吧!”蒋雯不太确定地说,“看她经常跟她老公打电话,语气也挺亲昵。” 见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吕聪和刘子玉便起身告辞了。 再说徐诺这边,这次跟刘芸约在w大附近的一家茶社见面。刘芸还是一身旗袍,挽着发髻,那种独特的古典韵味,让她吸引了不少目光。 落座后徐诺没有寒暄,直奔主题:“为什么要隐瞒事实?” 出乎意料的是,刘芸并没有慌乱,而是有些黯然:“我的确隐瞒了一些事实,并不是我做贼心虚,只不过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你就详细说说,你所隐瞒的事实吧。” “其实我只在一个问题上没有说实话,王铭和张薇在一起后,我们并没有断了联系,他偶尔会找我帮忙办事,仅此而已。” “那自杀是怎么回事呢?”徐诺见她不肯自己交代,只能主动问询。 刘芸抬手捋捋鬓角的碎发,苦笑一下道:“年少轻狂,不提也罢,这只是我的个人行为,我并不觉得跟案子有什么关系。” 李可昕插言:“当然有关系,这有可能就是杀人动机。” “那我为什么不在他们结婚前杀人,正好能够破坏婚礼不是?”刘芸看起来温柔婉约,说起话来却很是犀利。 “因为……”李可昕忽然反应过来,“我干嘛要回答你的问题,现在是我们问你,不是你问我们。” “如果两位警官有证据的话,大可以把我带回警局审问。”可能是觉得自己态度过于强势,刘芸又放缓语气道,“两位警官,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真的爱过一个人,那种爱不是想要去zhan有,而是希望看到他幸福。我并不是想说自己的感情多伟大,只不过是我的切身体会。” “王铭和张薇在一起后,我就没有主动联系过他,哦,不对,只联系过一次,是他结婚的前一天,我本来是想当面把结婚贺礼送给他,但是张薇不同意他赴约。他打电话给我,说希望我去参加婚礼,我只好硬着头皮去了。” “我从来都没有想要介入他们生活,王铭就是我放在心底的梦,一个从少女时代就开始的梦。在梦里他是优秀的,是完美的,也许我自己都说不清,我爱的到底还是不是现实中的王铭,似乎更像个经过自己美化的虚幻。用一句最近流行的话说,或许我不过是爱上了爱情。” 三人一时间相顾无言,也许每个女孩的心底,都有一个这样美好的存在。 一天忙下来,还是毫无发现,dna检查结果要第二天才能出来,吕聪看着垂头丧气的众人,挥挥手道:“我等下要去开会,今天都别加班了,回家去早点儿休息,明天再接再厉!”(未完待续) 第十章 新线索的出现 吕聪开完刑侦总队的会议,头昏脑胀地走出会议室时,外面已经灯火通明。掏出手机一看,已经八点多了,肚子饿地咕噜噜直叫,去更衣室换掉警服,心里正琢磨着去哪儿祭五脏庙,却发现四队办公室还亮着灯。吕聪悄悄走到门口向内张望,只见徐诺正在台灯前专注地看着什么。 吕聪推门进去,徐诺也毫无反应,走到她身边,才发现她带着耳塞,mp3的音量大的站在旁边都能听见。 吕聪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徐诺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一个肘击,吕聪毫无防备的被击中小腹,“啊”地惨叫一声。 徐诺不慌不忙地站起身:“吕队,你没事儿吧?” 吕聪半天才直起腰来:“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这么暴力啊?” “我想身为刑警队的一名副队长,我的反应应该叫机警而不是暴力吧?” “难道你觉得在刑警队的办公室里会遇到袭击?”吕聪呲牙咧嘴地反驳。 “吕队,实在不好意思,我这纯粹是条件反射。”徐诺这才开口道歉。 “算了,你这么晚还不下班,在干什么?” “整个案件似乎到了瓶颈,我们空有一堆假设和猜测,却缺乏最重要的证据来使真相浮出水面。所以我想摆脱所有的假设,从最原始的资料中再次寻找灵感。” 吕聪拎起徐诺桌上摊开的笔记本,看到上面被她画的乱七八糟,不禁好笑地说:“听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在本子上乱画,就能找到灵感?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 徐诺不以为然地摊摊手:“这是我的思维习惯,可以开拓思维。” “那你想出什么来了?” “没有,灵感突然被你打断了。”徐诺毫不脸红地说,“我请你吃饭,算作你挨打的补偿。也许有个人讨论一下,能够拓宽思路。” 二十分钟后,二人在一家韩国烤肉店对面而坐,吕聪看着眼前的菜单,觉得比刚才西餐厅的顺眼多了,对服务员说:“一盘特色肉,一盘培根,一盘五花肉,一盘金针菇,再来两个石锅拌饭,两瓶啤酒。” 徐诺坐在他对面看着他,吕聪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你看我干什么?” “你跟刚才在seine判若两人,今天是我请客,你怎么不狠狠地宰我一笔?” “算了,那个赛什么的餐厅贵得要死,我坐在那里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还是这儿舒服,也没那么多讲究。” “随你,反正是请你,你给我省钱我当然高兴。”徐诺嘴里说着高兴,表情却丝毫看不出来,依然是那么冷冷淡淡。 两人同时无话,陷入尴尬的沉默。服务员来上菜终于打破了局面,徐诺夹起两片牛肉放在铁板上:“我今天重新翻看案卷,觉得有两个疑点一直被我们所忽视。” “哦?什么疑点?”吕聪的注意力马上被案子吸引过去。 “第一就是安泰生育门诊的电话,王铭和张薇的手机都拨打过那个电话,所以我想明天去调查一下。”徐诺一边翻弄铁板上的牛肉一边说。 吕聪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张薇怀孕了,他们去咨询生育门诊是很正常的啊!” “但是我仔细看过电话记录,王铭第一次拨打生育门诊电话是在去年11月份,那个时候张薇根本没有怀孕。张薇第一次拨通生育门诊的电话却是三天前,而且我在张薇的邮箱内找到封写了一半的信,我怀疑也跟那个诊所有关。”徐诺从手机里翻出照片递给吕聪。 “听你这么说倒是有些奇怪,反正现在没有新的线索,我们明天去看看好了。第二个疑点是什么?”吕聪积极地吃着烤肉,似乎咀嚼能够帮助他思考一样,却没有发现徐诺一口未动。 “那把水果刀!” “水果刀怎么了?”吕聪从堆满食物的盘子里抬起头不解地看着徐诺,只见她半垂着眼帘,认真地翻弄着铁板上的肉片,面颊因为炭火的热气,渲染上两抹红晕,鼻尖微微冒出细碎的汗珠,跟平日判若两人,不禁有些看呆了。 “听到我说话没?你发什么呆啊?”徐诺有些不满吕聪地走神,用筷子敲敲铁板。 “啊?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水果刀上没有指纹,就是最大的疑点。”徐诺一字一顿地重复一遍。 吕聪“啪”的一声把筷子用力拍在桌子上说:“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第二天一大早,吕聪走进办公室,就看到徐诺对李可昕吩咐着什么,他凑过去问:“你们两个商量什么呢?” 李可昕冲他做个鬼脸拉着刘子玉就跑:“吕队,我们执行保密任务去,拜拜!” “这个鬼丫头!”吕聪摇摇头,“你们几个留守,我跟徐诺去调查一个新线索。” “吕队,什么新线索啊?我怎么不知道?”刘赫一听新线索,整个人跟打了兴奋剂似的一下子精神起来。 吕聪拿着手包照着他后脑一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等我们落实了再说。” 吕聪和徐诺来到生育门诊,刚好是开门时间,门口的护士热情地跟他们打招呼:“您好,请问您二位是来咨询生育问题的吗?我们诊所本着一切为客户服务的宗旨,保护客户隐私,给您最专业的指导……” 吕聪有些不好意思地打断护士的介绍:“对不起,我们是来找诊所的负责人的。” “请您二位现在我这儿登记一下,我们是根据客户咨询的问题来分配医生……” 徐诺掏出警官证:“护士小姐,你误会了,我们是市局刑侦队的,我们有些事情想找你们的负责人了解一下。” “哦,请您稍候。”护士拿起前台的电话,“李院长,这儿有两位警察同志找您,好,我让他们直接去您的办公室。” “二位请乘电梯上三楼,李院长的办公室就是右手最里面一间。” 来到楼上,李院长已经站在办公室门口等着他们了,一阵寒暄过后,三人在办公室内落座。 李院长伸手托托眼镜问:“不知两位来是想要了解什么事情?” 吕聪说:“李院长,我们今天来是想查一下王铭和张薇是不是你们诊所的顾客。 李院长在电脑里查询后说:“王铭是我们诊所的顾客没错,没有张薇这个顾客。” 吕聪和徐诺对视一眼,心底暗喜,看来这条线索有戏。 “我们可以了解一下王铭在您这里咨询的是什么项目吗?”徐诺急切地问。 李院长表情严肃:“这个不行,我们诊所是要为顾客保密的,除非你们有搜查证,否则我不会把顾客的资料给你们的。” 徐诺刚想开口,吕聪用眼色示意她不要说话:“李院长,我们并不是申请不到搜查证,但是如果使用搜查证,就需要封存你们诊所一切电子和纸质资料。我个人认为这样不但增加我们刑警队的工作量,还会给你诊所的生意造成不必要的影响。当然如果您坚持的话,我们这就回去申请搜查证。”说罢起身欲走。 李院长连忙阻拦:“吕警官,请留步,如果我把资料给你们,你们能够保证不会流传出去吗?” “那是当然,与案件相关的一切信息,我们都是对外界保密的,这一点您尽管放心。”吕聪的笑容中透出一丝狡黠。 李院长无奈地打印出一份病历,递给吕聪。 走出生育诊所,徐诺迫不及待地打开病历,“什么?王铭患有无精子症?难道张薇肚子里的孩子真的不是王铭的?” “你小点儿声,这是在马路上。”吕聪尴尬地接受着各种目光的洗礼,徐诺后知后觉地捂住嘴巴。(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证据出现 回到警局以后,吕聪和徐诺直奔王法医的办公室,没想到刚进门,王法医就抢先开口:“我知道你们急等着报告,但是也不至于两个队长一起来催我。”说罢扬扬手里的报告,“刚要给你们送去,张薇肚子里的孩子的确是王铭的。” “什么!?不可能!”吕聪和徐诺同时惊叫。 吕聪把手里的病例塞给王法医,然后忍不住说:“王法医,你会不会验错了?” 王法医看着手中的病历,冲吕聪翻了个白眼:“就算错,也是这个诊所的报告错了,不会是我的检验错了。” 徐诺追问:“据病历来看,王铭的无精子症是先天的,那按理来说,张薇肚子里的孩子就不可能是王铭的,可dna报告的确证实那孩子是王铭的,这到底是……” 王法医继续翻看手中的病历:“咦?不对,你们看检查报告这里,诊所只给王铭做了三次*检查,并没有做进一步的造影或者放射性元素检查,根本不能确诊王铭就是先天无精子症。张薇肚子里的孩子是王铭亲生的,在理论上完全成立,只不过机会很小而已。” 吕聪和徐诺离开法医科刚回到办公室,就看到李可昕兴奋地从座位上跳起来,冲到徐诺面前:“徐队,你真是神机妙算,我和小刘圆满地完成了任务。不过你能不能给我们解答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等审讯的时候你就知道了。吕队,可以下达拘捕王铭的命令了。”徐诺说完转身离开办公室。 李可昕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鼓鼓腮,摸摸鼻子,退到一旁不再出声 刘赫凑到旁边嘲笑:“你不是还替她说好话吗?现在看清楚现实了吧,人家大小姐搭理都懒得搭理你。” 陈辰难得跟刘赫同一阵线:“就是,可昕,别用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听哥的话没错!” 吕聪给他俩一人一个爆栗:“还不去抓人等着我去啊?” 王铭被带到审讯室里,表情有些不耐。四队的人都聚在监控室内,吕聪开口说:“徐诺,这次的审讯由你负责。” 众人都大吃一惊,队长这是怎么了,这是她经手的第一个案子,怎么就让她主持审讯? 刘赫刚想开口反对,李可昕悄悄地在背后掐了他一把,让他到嘴边儿的话打个圈儿又咽了回去。 吕聪无视众人异样的神色:“案件的突破口是你找到的,理应由你来审讯。” 徐诺毫不客气地点点头,却还是站在监视器前看着王铭地举动。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王铭在审讯室内越来越坐不住,几次想要起身都被身后的警员拦住,不禁怒气上涌。 徐诺这才不紧不慢地踱进审讯室,王铭一见徐诺,掩盖起脸上的不耐,假装若无其事地问:“徐警官,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可是我妻子的案子有了什么进展?” “的确是有进展,而且是很大的进展。”徐诺手中的笔一下下敲打着桌面,发出规律单调的“嗒、嗒……”声,半晌才说,“所以我讲个故事给你听。” 王铭被那“嗒嗒”声搅得心烦意乱:“徐警官,你别跟我开玩笑了,我还要照顾住院的岳母,听什么故事,我又不是小孩子。” 徐诺却不管他要不要听:“有a和b这样两个年轻人,从高中就认识,大学里,a对b展开了热烈地爱情攻势。而b更是自高中就对a,所以两人享受着甜蜜的爱情,最终走向了婚姻的殿堂。婚检的时候,医生告诉这对年轻的夫妇,因为b的身体较弱,应该趁年轻早些生育,所以二人婚后并未采取避孕措施,一直期待着新生命地降临。但是婚后一年,b却一直没有怀孕,a开始怀疑问题出在自己身上,却又不敢去检查。”徐诺在审讯室里慢慢踱步,一边讲述一遍观察王铭。 王铭面色阴晴不定,尤其当他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中流露出一丝惊慌和愤恨交杂的神情。 “a在网上发现了一个生育门诊,就通过电话咨询了几次,但是一直没有下定决心去做检查。直到婚后第二年的三月份,a终于决定去做检查,没想到检查结果像是个晴天霹雳,a患有先天性无精子症。” “好了,别说了。”王铭大喊,“你们把我抓来就是给我讲故事的吗?那我不听行不行,我还要去医院。”说罢就要起身,被身后的警察一把按回到座位上,他语气强硬地说:“徐警官,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妻子的案子你们还没有破,现在却把我像犯人一样押来,你们太过分了!” “其实我们为什么抓你,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徐诺直直的盯着王铭的眼睛。王铭这个时候却忽然冷静了下来,他面无表情地垂下眼睑,遮住眸光,不再作声。 徐诺继续讲:“祸不单行,在a接到诊断书后,b居然检查出来有孕在身,于是猜忌的种子在a心中暗暗滋生,甚至都不想再与b同床共枕,于是将b送回娘家。二人分居后a被自己的怀疑折磨地寝食难安,有一天他终于坐不住了,他利用自己岳母家作息时间的一点空档,杀死自己的妻子,并伪装了现场。” 王铭继续嘴硬道:“你说的这些都是你的假设,你们没有证据。” “我只是给你讲个故事而已,要什么证据呢?”徐诺反问。 王铭别过头去不再说话。 这时刘子玉敲门,递给徐诺一份报告,徐诺翻看以后,胸有成竹地笑了。 她转身面向王铭:“你不是要证据吗?我们在市中心医院的可燃废物堆放处找到了用六个护理垫拼接而成的‘地毯’,里面包裹着一套染血的衣裤,现在已经化验出,血型与你妻子的相同。我想如果我们进一步检验,还会发现dna也是相同的,而那套衣裤上,也会有你的皮屑组织。” 王铭瘫软在椅子上,面色惨白,半句话也说不出来。(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以爱之名的伤害 徐诺再次将玉莲花放在王铭面前:“今天,你应该会讲一个跟上次完全不同的故事吧。” 王铭的手颤抖着想去抓起玉莲花,马上要碰到时他又踟蹰了。手僵硬地悬在半空,最后死死地攥成拳头缩了回去。 良久无话,就在李可昕快沉不住气的时候,王铭忽然开口了:“我家在东北的一个穷山沟里,从小我就没见过娘,爹靠上山炸石头挣钱把我养大。村子里的孩子都欺负我,骂我是‘没娘要的野种’,爹每次听到,都会抄起棍子追着他们打。看着别的孩子窝在娘怀里,我就总是问奶奶,她经不住我再三地央求,骗我说娘出去打工给我赚钱,等我十岁生日就会回来。我信以为真,天天掰着手指头算日子,十岁生日那天穿得整整齐齐,坐在家门口从天刚蒙蒙亮等到繁星满天。爹怎么说我都不肯回去睡觉,哭闹着说一定要等到娘。爸气急给我一巴掌:‘你娘不会回来了,她跟别的男人跑了。’” “从那天起,我就开始恨那个我没见过面的女人。原本以为一辈子都不会见到她,没想到我12岁那年,她打扮的花枝招展回来,说要带我走。她还说我爹傻,替别人养了十几年的儿子,她会补偿一笔钱给他。爹蹲在门槛上埋头抽烟,半晌才闷声说:‘其实我早知道铭子不是我儿,你现在混出来了,带孩子走吧。在这个穷山沟沟里没发展,长大还得跟我一样去做苦力。”王铭低垂着头,语气毫无起伏,像是在讲述一个跟自己无关的故事。 “无论我怎么哭闹,都改变不了要离开家的事实。那女人换着法讨好我,让我上最好的学校,给我买电脑、名牌衣服,但是我还是恨她。我躺在席梦思床听着mp3的时候,心里想的却是老家的土炕和爹的呼噜声。我自己暗暗发誓,要好好读书出人头地,把爹和奶奶接到城市享福。但是等我考上大学拿着自己打工赚的钱回到老家,才知道爹在一次炸石头的时候放多了火yao,被活活的炸死了,奶奶无人照料,不久后也撒手人寰。”说到这里他的呼吸开始有些急促,瞳孔也不住地收缩,面露出愤恨的神色。 “读大学后,我除了拿钱从不回家,天天在外面鬼混。直到我再次遇到薇薇,是她改变了我。”王铭抬起头来凝视着玉莲花,“她是我的玉莲花,那么的纯洁、美好,我愿意把我的一切都给她,只要她能够幸福快乐。” “人们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但是我和薇薇结婚后,却觉得每一天都是蜜月。婚后我一直在期盼我们的孩子出生,我要给他跟我不一样的童年,一个幸福的童年。但是却迟迟没有消息,我私下询问过薇薇的医生,他说薇薇只是身体底子有些弱,但是并不会影响受孕。一次次满怀希望的测试都以失望告终,薇薇也似乎开始有些烦躁。一年过去了,我渐渐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问题。” “今年年初,我在网上看到安泰生育门诊的广告,电话咨询了几次后终于下定决心去做个检查。没想到结果却是晴天霹雳,医生说我患的是先天性无精子症,那几天我都过得像做梦一样。每当薇薇在街上对小孩子看了又看,在儿童服饰店门口挪不动步,在家掐着手指头算生理期的时候,我都觉得无地自容,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但是薇薇忽然不再关注这些问题,在家也经常发呆。有一次我准备去洗澡,她说要去上网,我洗完走进书房,见她手忙脚乱地关掉页面。不久后的一天,我刚下班回家,她激动地扑到我怀里说:‘铭,我有了,我们有孩子了!’我当时看着她的笑容,觉得格外刺眼,似乎跟那个女人的脸重合到一起,我竭力压制住想给她一个耳光的冲动。” “当天晚上我就借口忙新项目要加班,把薇薇送回娘家。但是我脑子里一直想着这件事情,晚上也都是辗转难眠,我无法容忍她地背叛。反复地思索了好几天,我终于制定出一个近乎完美的计划。十七号那天早晨我四点五十出门,五点十分来到我岳母家楼下,我看着我岳母离开小区,就把衣服上的帽子戴好,从侧门走进了小区,那个门只有白天开,所以没有保安。上楼后我用钥匙打开房门,因为我知道我妻子和她妹妹睡觉都很沉,记得以前我经常笑话她,一睡着,只有地震能吵醒。” “警官,能给我杯水吗?”王铭忽然停下来要求。 李可昕倒了一杯水,重重地放在他面前,他喝口水停顿半晌才继续说:“我把提前用透明胶粘好的护理垫铺在地上,握着水果刀直直地扎进薇薇的胸口,血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她惊恐地睁开眼睛,就看到我满脸是血的样子。我拔出刀,再次用力地扎进去。捅完这两刀,我被自己的举动吓傻了,呆呆地站了好久,等我回过神来,微微已经没有了呼吸。而我这时忽然发现,微微最后的姿势居然是用手护着肚子,我当时只觉得血往脑门上冲,甩开她的手,朝着她的肚子连捅五刀。”王铭的脸上呈现出狰狞的神情,跟之前那个款款深情的男子简直判若两人。 “捅完这五刀,我终于冷静下来,继续按照自己的计划行事。我脱掉沾血的外衣,用湿巾擦干净手和脸,顺手擦掉了水果刀上的指纹,把这些东西用地上铺着的护理垫小心地包裹起来。最后我翻乱屋子,把刀放在地上,没有关上防盗门,想伪装成入室盗窃杀人。离开以后,我坐公交来到市中心医院,因为我表姐在那里上班,我知道她们医院后面是废物堆放处,我攀上栅栏,把东西扔下以后,匆忙地回家换了衣服去上班。” 王铭说到这里忽然裂开嘴诡异地一笑:“我的运气还真差,今天是周四如果能拖到明天,垃圾全部焚毁处理,你们就没有证据抓我了。” 徐诺点头承认:“那样我们就没有足够的证据给你定罪,你的确很聪明,但是有一件事,你可能怎么也不会想到。”然后回身拿起一个文件夹递给王铭看,“这是法医科的dna检测报告,张薇肚子里的孩子,的确是你的。” 文件夹在王铭手中掉落,他惊诧地张大嘴巴,声音尖厉地喊:“这怎么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的……” “根据我的推测,张薇是察觉到你与生育门诊联系的事情。我在你家电脑中找到一封她写了一半的邮件,她似乎是想向生育门诊打听你的病历。她虽然没有找到确切的信息,但是却敏锐地感受到异常,因为爱你,所以就绝口不再提孩子的事情。” 王铭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头发,痛苦地弓起身子,发出受伤野兽嘶吼般地声音:“是我害了薇薇,害了我们的孩子。” 傍晚的刑侦四队办公室里一片喧闹,刘赫兴奋地说:“从案发到结案,仅仅用了三天,咱们四队继续书写老重案组的光辉传奇,刷新市局重案的破案速度记录啊!” 陈辰跟着添油加醋道:“咱们四队在吕队地英明领导下,以景春苑小区杀人案为里程碑,向着一个更新的高度奋力前行。” 吕聪笑呵呵地看着他俩故意说:“你们两个活宝,再耍今晚给我留下写结案报告。” “别啊,吕队,您高抬贵手啊!” “是啊,吕头儿,在这个皆大欢喜的时刻,怎么能提如此败坏心情的事情呢!” 刘子玉则是在一边皱着眉头苦苦思索:“吕队,你们是怎么重新把怀疑的目光集中在王铭身上的呢?” 李可昕也说:“是啊,吕队,你给我们讲讲,我们也学习学习呗。” “其实把怀疑的目光重新投到王铭身上,还是要靠徐诺发现的两个疑点,首先是那把水果刀上没有指纹的问题。” 刘子玉还是一头雾水,陈辰却若有所悟:“现场并没有找到家庭成员以外人员的指纹,如果是外来人员作案,就说明凶手是戴着手套的。而带着手套行凶,就没有必要擦去水果刀上的指纹,所以结论就是家庭内部成员作案。” “对!”吕聪赞许地点点头,“其次就是那个生育诊所的电话,事实告诉我们,不要放弃任何一条看似合理的线索,因为那往往只是我们想当然的合理。” 徐诺将伤心欲绝的张馨送出市局大楼,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自己应该给刘芸打个电话。听徐诺讲述完案件的经过,刘芸在电话另一端沉默良久才说:“真的爱一个人,是宁可自己承受背叛也要希望对方幸福的。以爱之名所造成的伤害,才是世上最残忍的。” 徐诺正在回味着刘芸的话,李可昕跑出来,拉着她就往停车场跑:“徐队快来,大家要出去聚餐,顺便当作给你接风。而且这次能够迅速破案,你可是大功臣,今天咱们好好地宰吕队一顿。” 徐诺的发梢在晚风中轻扬,心里也涌起一丝温暖,刑侦四队,看来是个不错的集体。 ~~~~~~~~~~~~~~~~~~累死了的分割线~~~~~~~~~~~~~~~~~~~~ 从昨天半夜到现在,小无就一直在修第一卷,终于完工了~于是准备爬去吃饭然后睡觉t_t 周一承诺给亲们的加更,小无绝对会兑现,但是现在实在说不好更新时间~望亲们体谅一下通宵修文儿的小无~(未完待续) 第一章 酒会上的谋杀 阳明山位于w市北侧市郊,与纵贯市区的临江相依。东面山势险峻,其余三坡山势较缓,风景秀丽,草木葱荣。w市领导在90年代初期,眼光敏锐的开发了阳明山别墅群,100余座间隔开阔、设计现代的三层小楼依照地势在山间零星散开,使得阳明山犹如洛杉矶的比弗利山一般,成为w市显贵的集聚地。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阳明山半山腰的一家别墅内灯火通明,杯觥交错、衣香鬓影。 面带微笑却目光清冷地打发掉了几个搭讪者之后,徐诺退到角落悄悄转了转脚踝,心底暗恼,警察做久了连高跟鞋都穿不惯了。 到刑侦四队工作已经一个多月的时间了,上次杀人案告破,让同事们肯定了自己的能力,关系也有所缓和,不似开始那么火yao味十足了。上周队里接了一个盗车团伙的案子,忙地焦头烂额,几天都没睡到一个安稳觉,终于一举擒获了盗车团伙。精疲力尽的回到家,却被老爸拉来参加这个酒会,结果直到现在都不知道主人家到底是谁。 徐诺一边百无聊赖的想着,一边小口的抿着手中的香槟。 “小诺,过来一下。”一名中年男子在不远处叫她。 她急忙按下心中不耐,堆起满脸的笑意,步履款款地走了过去,挽住男子的手臂:“爸,你叫我。” “小诺啊,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何新凯,商场上新崛起的青年俊杰。” “徐伯伯您过奖了,我只不过是靠着家族地荫庇和各位前辈地提携,才有了一点儿成绩,哪里当得起您这样的夸奖。”何新凯手握酒杯,嘴上谦虚着,脸上却一副自得的表情。 徐诺不喜何新凯眼中自满的光芒,却又不得不说着客套话:“何先生你好,很荣幸认识你。”心底不住盘算着怎么脱身。 “小何,现在像你这么谦虚的年轻人可不多见了啊!对了,我记得你的专业是企业管理是不是,小诺当初也学过,你们年轻人肯定话题多,我就……”徐诺狠狠地掐了老爸的手臂一下,打断了他在酒会上几乎千篇一律的遁地词,他话说了一半尴尬地笑了笑。 正在这时,一个中年妇人的出现,缓解了有些怪异的气氛:“阿凯,你在这里啊!你姨夫在找你,叫你去他书房一趟。” 何新凯对徐诺父女说了声抱歉,然后向着楼梯走去,那个中年妇人笑着对徐诺父亲说:“谨鸿,不好意思,我们家老言这个人,自己办了晚宴,却还躲在书房忙公事,真是怠慢了。” 徐谨鸿哈哈一笑:“如眉,你这就见外了,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我还不知道老言那个工作狂嘛!” 徐诺打量了一下这个女子,只见她身着白色晚装,款式典雅大方,画着淡淡的妆,眉目清雅,想来年轻时也应该是个美人。看她跟父亲很熟识的样子,自己却没有印象。 “这是你跟清妍的女儿小诺吧,都这么大了,跟她妈妈年轻时候长得真象啊!”妇人说罢红了眼圈儿,忙笑了笑掩饰了自己的失态。 徐谨鸿也怅然若失的楞了半晌,点了点头然后对徐诺说,“小诺,这位是我和你妈妈的大学同学,也是你妈妈当年最好的朋友柳如眉,也是今天酒会的主办者言讯的妻子,你应该叫她言伯母……” 柳如眉拉过徐诺的手:“还是叫我柳阿姨吧,当年我与你母亲姐妹相称,我结婚后就跟着老言去了美国,前几年才回国,也难怪你不认识我。只是没想到这一去,竟是跟清妍就此天人永隔了。” 徐诺听说是妈妈的好友,叫了一声:“柳阿姨。”就沉默了,母亲的去世一直是徐诺心底一块不敢碰触的痛。 三人各怀心事地站着,同时沉默了。 徐诺率先打破了僵局:“爸爸,你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拿点儿东西吃。”说完朝着自助餐的方向走去。 柳如眉也连忙说:“谨鸿,我去叫老言下来陪你。”便向楼梯口走去。 给父亲挑选了一些食物,见他与其他熟人聊的很是欢畅,徐诺自己随意夹了几个小巧精致的寿司,在大厅角落挑选了一个位子坐定。抬手叫来侍应,要了一杯清酒,心里很是纷乱。还没来得及整理思绪,就看到柳如眉、何新凯与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一起走下楼梯,那男子一身西装,腋下夹着一个很大的公文包。 三人显然是熟识,一边走一边低声说着什么,柳如眉的表情有些疑惑,何新凯的脸色却是阴沉不定。三人走到大厅一脚布置好的话筒前,各自站定不再说话,柳如眉不停地扭头向楼梯口看去。 徐诺端着盘子,装作夹取食物,走到了离三人较近的地方。只听柳如眉对另外二人说:“老言怎么还不下来,我上去看看他。” 未几,楼上就传出一声惊叫,徐诺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楼,楼梯右手边的房间里传出柳如眉惊慌地声音:“老言,你怎么了?老言?” 徐诺快步进入房间,只见柳如眉站在书桌前,花容失色,一手掩口,一手扶住桌边试图稳住不住颤抖的身体。一个50多岁的男子上身侧卧在书桌上,双手紧扣桌边,脸色铁青。想必就是今晚晚宴的主人——言讯。 一辆警车在阳明山的公路上疾驰,吕聪紧握着方向盘,不断地加大油门,恨不得能飞到案发现场。 刘赫坐在后座,紧紧抓住头顶的把手,不断地呻吟:“哎呀,吕队,你慢点儿,我的胃都快被你颠出来了,啊!吕队啊,这好歹是山路,你一个不小心冲大劲儿了,咱们可都要去山底下等待救援了。哎呦! 李可昕坐在副驾驶位子,也被颠地东倒西歪,用力拉着把手,保持着自己的平衡,嘴里还不忘反驳刘赫:“吕队这不也是着急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案发地点是在阳明山的高档别墅区,那里住的都是什么人啊?都是市里的高官和商业巨头,无论出事儿的是哪个,都能让咱们市的地皮抖上几抖。” 陈辰接着李可昕的话说:“就是,不信你看着,不出一个小时,队长就该接到上级打来的电话了,什么要尽快破案,但是要注意控制影响,不要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注意控制舆论什么的。你说今天怎么偏偏是咱们四队值班呢!本来还以为刚办完那个盗车案,能休息上几天呢!哎呦!”吕聪用了一个急刹车,表达了一下自己的不满,陈辰正摇头晃脑地感慨着,一个不留神撞到了前排的靠背上。 “到地方了,你们今天都给我谨言慎行,多干活,少说话!”吕聪沉着脸说完率先走进了大门。 其他车被甩的远远的,刘赫向后使劲儿的张望了半天,也没看到影子,只好尾随吕聪走进了院门。(未完待续) 第二章 诡异的伤口 吕聪等人一进入别墅,一个侍应迎了上来:“请问是刑侦四队的警官吗?有一位女警官叫我告诉你们,所有参加晚会的人员都没有离场,等着你们问询,案发现场在二楼,她让我带你们上去。” “女警官?他说的不会是徐队吧?”刘赫悄悄地跟陈辰咬耳朵。 陈辰也是一脸狐疑:“我觉得是吧,不过徐队怎么总能比我们先到案发现场啊?” 刘赫摸摸下巴:“宝马小跑就是比警车快啊!” 李可昕走在最后,伸出双手朝着二人的腰部使劲儿一捣,刘赫和陈辰一脸痛苦却又不敢叫出声来,回头看到李可昕得意的表情,只好暗叫倒霉。 众人走上楼梯,果然看到一个女子站在右侧房间门口,黑色露肩晚装映衬出白皙的皮肤,长发高高盘起,闪闪生辉的钻石项链使修长的颈项更显优雅,妆容浓淡适中,艳丽中更有一份内敛的气质。 刘赫很是惊艳了一下,然后有些奇怪的四下打量了一番:“徐队呢?” 陈辰狠狠地踢了他一脚,与此同时李可昕也伸手打了他的头一下:“你白痴啊,那不就是徐队嘛!” “啊?徐队哪里有这么高……”刘赫的话在他看到徐诺脚上那双鞋跟将近十公分的鞋子时戛然而止。 徐诺无奈地活动了一下脚踝,对自己以这个形象出现在同事面前有些不习惯,苦笑着向吕聪介绍了一下尸体发现之前的情况然后说:“大致情况就是这样,我上来的时候柳如眉也是刚发现死者,还没有接触尸体,我没有带手套,就跟她一起出来等你们了。派出所的民警已经对二楼和三楼进行了搜索,没有发现可疑人物。” 这时王法医带着一个年轻人上楼来了:“小吕啊,你跑那么快干什么?我这把老骨头,可没你们那么能折腾啊!哦,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个是新分配到法医科的小张,以后由我带,你们应该会经常打交道的。” 那年轻人一头利落的短发,摘下口罩,冲众人灿烂的一笑:“大家好,我叫张欣悦,你们可以叫我小张,也可以叫我小悦,希望以后合作愉快。” “不笑还真看不出来是个女的。”刘赫在角落轻声的嘟囔了一句,“哎呦……呦……,可昕,高抬贵脚,我又没说你……” “你赶紧去照相,管人家是男的女的!”李可昕若无其事地抬起了狠狠踩着刘赫的脚。 “yes,madam!”刘赫急忙拿着相机跑进案发现场。 徐诺微微蹙眉,也许是自己太死板,对他们在案发现场地玩笑和轻松,总是有些看不惯,也许他们是见的多了,学会了如何调剂吧。 吕聪也尾随着王法医和张欣悦走进了书房,书房面积不大,两侧靠墙都是高达屋顶的红木书柜,里面整整齐齐的码放着历史、商业等各种书籍。书房与门相对的位置是一扇窗户,窗前就是书桌,上面摆着几摞文件和一个液晶显示器。窗户敞开,夜风将窗帘吹拂起不停地在尸体两侧翻卷,映衬着冷冷的月光,显得分外诡异。 “咦?灯怎么不亮?”刘赫摆弄了几下开关也不见灯亮起来。 “似乎是坏了,你们来之前就不亮。”徐诺站在门口缩了缩脖子,虽说已经是5月了,但是w市这个北方城市,山间的夜风还是有些冷飕飕。 这时一件外套披在了徐诺肩头,她回头一看:“爸爸,你怎么过来了?” 徐谨鸿说:“我本来是想来看老言一眼的,就看见你穿这么少站在风口,这么大了,还一点儿都不会照顾自己。” 徐诺不以为意地皱了皱鼻子,却没看到吕聪拿着警服已经伸过来的手,吕聪讪讪地收回了手里的警服,而这一切都被张欣悦在一旁看在眼里。 这时王法医忽然招呼:“小吕,小徐你们来看一下。” 二人走近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言讯左侧颈动脉处有两个相距约3厘米的圆孔,血液凝固成黑色,徐诺下意识地脱口说:“吸血鬼?” “怎么可能,徐警官,你搞清楚,我们是在办案,又不是在拍灵异电影。”张欣悦语带讥讽的说。 徐诺诧异地看了看她,李可昕白了张欣悦一眼说:“的确是吸血鬼,你们来看这个。” 几个人回头看到李可昕用镊子夹起言讯身下的一张便签纸,左上角是一个带礼帽的男人的侧脸剪影,上面写着:“吸血鬼的审判书:明亮的满月照进角落,红蔷薇在晚风中轻舞,隐藏的罪恶无处遁形。领主的仇恨终于爆发,亲王颁发下猎杀令,执法者伸出苍白的手掌。戒律的背叛者们,将得到最严酷的惩罚。”落款处是一支红色的蔷薇和ventrue的字样。 吕聪也不禁皱起了眉头,这时他的手机忽然响起:“喂,刑侦四队吕聪。哦,于副局长,是,我们已经在案发现场了,是,王法医正在检查尸体,对,我们回去马上向您汇报,好!” 挂了电话,吕聪接过李可昕已经装进证物袋的便签,另一只手的手背蹭着下巴:“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ventrue是吸血鬼十三个党派其中之一,是密党的领导者,更主要的是,他们的成员负责贯彻监督戒律的实行……” “戒律是什么?”王法医突然插嘴。 “戒律全称是‘卡玛利拉六戒律’,就是吸血鬼密党颁布的类似法规的东西,分别是:避世、领权、后裔、责任、客尊、弑亲。”徐诺还想继续解释,一抬头却发现所有人都用一种看珍稀动物的目光看着她。 “谁规定刑警不能喜欢看吸血鬼小说了?”徐诺觉得自己有点儿脸红,还是硬撑着说。 张欣悦不屑地撇了撇嘴。(未完待续) 第三章 被宠坏的娇小姐 楼下传来一阵喧哗,然后就听到“笃、笃、笃……”的脚步声向楼上走来。 “小姐,上面是案发现场,没有经过许可是不能上去的。” “什么案发现场?笑话,我自己回家还要经过你们的许可?你算什么东西!”一个有些醉醺醺的女声响起。紧接着,一个头发五颜六色,画着浓浓的烟熏妆,嘴里叼着一支烟的年轻女子出现在众人面前,只见她上身一件紫色镶水钻的紧身露脐装,下身一条仅到大腿根部的白色超短裙,右手挽着一个lv的手包,还拎着一瓶只剩一半的酒。 旁边会客室的门一下子打开,何新凯甩开想要拉住他的柳如眉冲了出来,一把抓住那女子:“言月,你到底是不是人啊?你天天打扮的跟个小太妹似的出去鬼混,你有没有半点儿为小姨和姨夫考虑过?他们为你都操碎了心,现在姨夫死了,你还这样一幅鬼样子!” 被叫做言月的女子挣扎了几下看挣脱不开,回手就用酒瓶砸了过去,何新凯一侧身,酒瓶正好砸到想过来劝架的柳如眉的额角。 “唉呦。”柳如眉一声痛呼,鲜血马上就流下来糊住了眼睛,言月和何新凯都楞了一下,然后又开始推托责任。 “言月,你连小姨都打伤了,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这个家?” “姓何的,这是我们言家的别墅,你给我滚出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住进来,不就是图我家的钱吗?我的事儿用不着你来指手划脚。你要是不躲开,我怎么能打着我妈!” “我今天就要替小姨管管你这个不孝的女儿。”何新凯说罢扬起手来。 吕聪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了何新凯的手腕:“别闹了,先看看你小姨的伤口吧。” 何新凯闻言放开言月,转身去看柳如眉的伤口,言月却不依不饶,不停的踹着何新凯,徐诺上前想将言月拉开,反而被言月长长的指甲抓伤了手背。 李可昕见状,走上前去将言月的手扭到身后,“哗啦”一声戴上手铐:“言月小姐,你目前涉嫌袭警,我们要把你带回警局调查。” 这一下才把言月吓住,她似乎有些清醒了过来,后知后觉的说:“什么袭警、警局啊?啊?你们是警察??” 柳如眉用一块手帕暂时止住了出血,一看到言月被拷,急忙过来解释:“警官同志,月月她年纪还小,不懂事,你们多担待啊!她不是袭警,她是喝多了……” 柳如眉越说越乱,忽然一把拉住徐诺:“小诺啊,我跟你妈妈像姐妹一样啊,月月也就跟你的妹妹一样,你可不能抓她啊!” 徐诺劝慰着柳如眉:“柳阿姨,我知道了,我们不会抓言月的,你放心。”说罢向李可昕使了个眼色,李可昕颇有些不情愿的给言月打开了手铐。 言月摸着手腕问:“妈,这到底是干什么啊?就算我回来的晚了,你也不至于找警察来吓唬我吧?”然后打量了一下徐诺,“哈,还有穿晚礼服的警察?今天的酒会你们玩儿cosplay啊?早知道我不出去了,在家玩儿得了,老爸什么时候也赶时髦了?” 言月的一句话重新勾起了柳如眉的伤心,她一边抹眼泪一边说:“月月,你爸爸,你爸爸他走了!” “走了?”言月疑惑的看向柳如眉,“他带着小蜜私奔了?” 众人无语,何新凯气得又要冲上去打人,被吕聪死死的抓住了,柳如眉拉着她的手哭道:“你爸爸他死了,被人杀了。” “什么?不可能!”言月的手包一下子掉在地上,“老妈,你别开玩笑了,我今天出门的时候还他还骂我让我等他死再回来呢,怎么还真死了?” 四队的成员都有些无奈的看着柳如眉低声的哭着,这样一个女儿,真是够让父母头痛的了。这时言月的身体忽然瘫倒在地,柳如眉急忙上去哭叫:“月月,月月你怎么了?” 王法医走上前去看了一眼,摇了摇头说:“她喝多了,睡着了,没事!” 徐诺和李可昕无奈的跟在柳如眉后面,将言月送回了房间,下楼的时候柳如眉拉着徐诺不停的解释:“月月以前很乖的,在美国的时候学习也很好,都不用我和老言操心,但是几年前,老言一定要回国发展,把月月也带了回来。月月不舍得美国的朋友们,但是老言确实铁了心要回来,回来以后,月月就越来越叛逆了,唉,都是我宠坏了她。” “柳阿姨,月月年纪还小,正是叛逆的时候,你也不要太担心,会好起来的。”徐诺说着客套地安慰。(未完待续) 第四章 短暂的案发时间 当二楼的众人被言月闹的狼狈不堪的时候,一楼的警员们再也压制不住被扣留的客人们,刘子玉匆匆的跑上来说:“吕队,楼下的客人们怎么办啊?” 吕聪也有些头疼,楼下的人大都是w市上流社会的知名人物,但是发生了命案,也不能什么都不问就放走吧:“你去问一下,晚上都有哪些人上过二楼,有没有看到过可疑的人物,没关联的就让他们回家吧。” 何新凯这时忽然想起:“一楼和二楼的楼梯之间有监控,去问门口监控室的保安,就知道谁上楼来了。”说完他拿起会客室的座机拨通了监控室的电话。 吕聪通过向保安了解,得知除了何新凯、柳如眉以外,只有郭明律师上过二楼,何新凯忙说:“郭明郭律师是我姨夫请的法律顾问。” 吕聪吩咐刘子玉:“把郭律师带上来,其他人就放回家吧。” 这时王法医走过来说:“初步判断受害者死于氰化物中毒,死亡时间是晚上七点至八点之间,更具体的信息,我要回去解剖过才能告诉你。”说罢招呼警员将尸体抬出书房。 吕聪让其他人继续收集现场的痕迹和证物,他和徐诺走进会客室,打算仔细询问一下几个在今晚见过言讯的人。 众人在会客厅坐定,佣人端了五杯茶过来,放下就快步走了。这时,徐谨鸿又从楼下上来,徐诺连忙说:“爸,你先回家吧,我们还要办案呢,我今晚可能不回去了。” 徐谨鸿打开手中的盒子,递给徐诺一双平底精致的凉拖:“难道你想穿那么高的鞋子办一夜的案子啊?” 徐诺有些感动,急忙走上前换鞋,徐谨鸿把一张纸塞到徐诺手里:“喏,这是发票,要是穿着不合适,明天自己去换吧,我回家了,不在这儿碍事了。” 徐诺急忙挽住他的手臂,在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徐谨鸿一脸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笑呵呵地下楼去了。 柳如眉看到这一幕,又红了眼圈儿,用纸巾擦了擦眼角:“小诺啊,月月跟老言要是能像你们父女一样,我也还有些安慰,都是我把她宠坏了……” 何新凯在旁边低声地劝慰道:“小姨,别哭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抓住杀害姨夫的凶手,咱们要全力配合警方。” 柳如眉点了点头,坐直了身子,说:“你们问吧,我们一定配合。” 吕聪不断地提着问题,徐诺在心里按时间顺序整理着几个人的回答。 言讯是三天前发出了酒会的邀请,因为他上个月体检,检查出来自己有些心律不齐,医生要他多休息。所以他打算趁酒会提出自己退居二线,让何新凯担任公司——迅腾企业的总经理,全面管理公司业务,并将自己名下20%的股份转给何新凯,所以还特意叫来了郭律师,以确保法律程序的有效。 今天白天柳如眉都在忙碌于酒会的布置事宜,而何新凯则是在公司上班,虽然名义上他还不是总经理,但是绝大部分工作已经开始上手了。何新凯是晚上七点回到别墅的,他在一个月前就已经搬进了言家别墅,据他自己说是为了方便向言讯汇报公司事务。郭明则是下班后直接来到言家别墅的,到了以后借用了三楼的客房整理一些文件。 据柳如眉说,言讯一整天都呆在书房里,中饭也是叫佣人送去书房吃的,因为他经常这样,所以柳如眉也没有去打扰他。酒会七点开始,六点半以后就陆续有客人到场了,柳如眉就一直忙碌于招呼客人,直到七点钟何新凯回来后,她才有了少许空闲。与徐诺父女聊了几句后,她上楼问丈夫什么时候下楼,当时言讯并没有什么奇怪的表现,只是表示自己还要再处理几份文件,并让柳如眉将何新凯叫到书房,他有事情交代。 而何新凯上楼后,他敲了半天门,才听到言讯在屋里说:“你去三楼的客房叫郭律师来,你下去招呼客人吧。” 何新凯看着郭律师走进书房,把门给他们关好,自己便下楼招呼客人,又过了半个小时,大约是七点四十分,柳、何二人一起上楼到书房催促言讯,见郭律师正在收拾文件包,言讯让他们先下楼,在话筒前等候,自己整理一下衣服就下来。他们三人便一起下楼,来到了话筒前,十几分钟过去还不见言讯下楼,柳如眉上楼一看究竟的时候发现了尸体。 吕聪和徐诺面面相觑,案发时间现在缩短到了十几分钟,到底是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毫无声响的杀死了言讯,并在言家别墅内消失的呢?(未完待续) 第五章 奇怪的遗嘱 徐诺先压下自己的疑惑,转而问郭明:“郭律师,能问一下今晚言先生跟你在书房谈了什么吗?如果是转染股份给何先生的事情,应该不会耽搁半小时之久吧?” 郭明用纸巾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那是当然,股份转让的文件是我们早就准备好了的,已经通过公证正式生效了,今天只不过是宣布一下,没什么要谈的。” 他面露疑惑的说:“其实我也觉得很奇怪,今晚何先生叫我到书房去,刚坐下他就很着急的跟我说马上要立遗嘱。在言先生查出来心律失常以后,他就有跟我提过想先立下遗嘱,当时他还担心的说自己只有一个女儿,不知道自己过世后公司会怎么样。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这么着急的再次提起立遗嘱的事情。” 听到这里,柳如眉又开始默默的擦眼泪。 “言先生没有说为什么会突然在今天立遗嘱吗?”吕聪追问着。 “没有,我进去以后,他就跟我说要立遗嘱,我看他似乎是在我去之前就已经列好了条款,一直照着一张纸念给我听,叫我马上起草的文件。我拟好文件,他仔细核对无误后,就当场打印出来,签了字。” “啊?”屋内的几个人都吓了一跳,这么着急的立遗嘱,难道言讯知道自己马上要命赴黄泉不成。 柳如眉低声哭着,不停的擦眼泪,何新凯脸色也很是难看。 “郭律师,宣布遗嘱的时候,希望你能够通知我们警方到场。”吕聪将自己的名片递给了郭明。 郭明接过名片,不住的说:“那是肯定的,那是肯定的。”然后忽然环顾了一下四周,“其实,我现在就可以宣布遗嘱。” 徐诺诧异的说:“言月现在的状态,似乎没有办法过来吧。” 郭律师再次擦着额头上的汗:“遗嘱里并没有提到言月,所以她不到场没有什么关系。” 这句话说出,连柳如眉都止住了哭泣,愣愣的看着郭律师发呆。 郭明苦笑了一下,从公文包内拿出来一个文件夹:“正好警方也在场,两名遗嘱的受益人也在场,我就现在宣布遗嘱好了。” “立遗嘱人:言讯,因本人年老且病痛缠身,为妥善安排身后事宜,特立此遗嘱。对财产做如下处理: 一、阳明山别墅及其中全部私人物品归妻子柳如眉所有。 二、w市城东区200平米复式公寓一套,宝马商务轿车一辆,赠与何新凯。 三、本人手中迅腾企业股份,31%交何新凯代为行使权利,由妻子柳如眉受益;49%由信伟律师事务所代管,所有收益捐给星星福利院。 四、个人的存款(人民币220万元、美元50万元)以及银行保险柜内的古董字画,全部捐给星星福利院。 立遗嘱人:言讯信伟律师事务所律师郭明代拟。” 众人这下彻底的哑口无言了,言讯这一份遗嘱处处透出古怪,几乎等于散尽了一多半的家产。 “老言怎么会立这样的遗嘱,不可能,他最疼月月了!”柳如眉激动的说。 “请问三位,你们可知道这个星星福利院?” 三人思索半晌后都毫无收获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这时李可昕敲门进来说现场已经初步勘查完毕,证物也都收集好了。 吕聪看了看表,已经将近十二点了,就起身说:“今天太晚了,先到这里吧。请各位明天到警局去做一下笔录。如果你们想起什么线索,也希望能够马上向我们反应。案发现场暂时还要维持现状,我们会派警员看守的,希望你们配合。” 何新凯和柳如眉都点头表示愿意配合警方工作。(未完待续) 第六章 连夜召开的案情分析会 凌晨一点刑侦四队的众人筋疲力尽的回到办公室,打算各自在办公桌上小憩一下,没想到一开门就看到于泰哲顶着两个黑眼圈坐在办公桌前抽烟,根据屋里的烟雾以及桌上满满的烟灰缸推测,是等了他们大半夜了。 一见众人回来了,他起身:“别坐了,直接去会议室,先开个分析会。” 说罢不理众人的哀求声,背着手率先走进了隔壁的会议室,众人只好各自抓起杯子,泡茶的泡茶,冲咖啡的冲咖啡,然后无比迅速的跑到会议室坐定。 于泰哲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在烟灰缸内按灭,然后看着一脸疲惫的众人,说:“我知道你们刚办完盗车案还没休息,又忙了一夜已经很累了,但是我也没办法。这个案子已经引起了市里领导的重视,言讯是我市知名的民营企业家,而且是归国华侨,今天又是在言家别墅举办酒会的时候遇害,消息没有办法封锁,已经造成了很恶劣的社会影响,局领导的压力也很大啊!” “市领导压局领导,局领导再压我们,叫我们压谁去啊?”刘赫一边用手搓脸来给自己提神一边嘀咕。 于泰哲用手指狠狠的敲了敲桌面:“刘赫,你在局里已经算是老资格了,都工作了6、7年了,为什么一直得不到提升?就坏在你这张破嘴上了。” 刘赫伸手轻轻的朝自己的嘴上打了一下:“打你这张破嘴,害我升不了官儿!” 李可昕被他逗得“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又赶紧板起脸强忍着。 于泰哲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局领导决定为这个案子成立5.10专案组,我任组长,吕聪任副组长,以你们队的人员为主力,人手不够的时候从别的队抽调。好了谁先说说案子啊?” 吕聪先开口了:“我们到达现场的时候,派出所已经组织警力搜查了别墅二楼和三楼的房间,没有发现任何人。根据王法医的现场检查,暂时得出死者死于氰化物中毒,但死者颈部有两个类似咬伤的伤痕,还需要做进一步的解剖和检查才能确定。昨晚最后见过死者的三个人在案发当时都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根据他们三人的口供,可以将死者的死亡时间锁定在七点四十到八点之间。而据保安称别墅内的监控也并没有看到其他人在案发时上楼。监控录像已经拿了回来,我们会尽快检查的。而死者生前立了一份很奇怪的遗嘱,我们也向律师索取了复印件以备参考。” 刘赫这时已经将拍到的现场照片通过投影仪打到了幕布上,他指着照片向于泰哲解说道:“我们进入现场后,书房的大灯是坏掉的,只有台灯亮着,经过对其他人的询问,案发前一晚书房的灯就坏掉了,还没来得及修。死者是倒在书桌上死亡的,双手僵硬的扣住书桌的边缘,面色铁青,这张照片可以清楚的看到脖子上的伤痕。” 于泰哲看着那诡异的痕迹,也不由得想到了吸血鬼的尖牙。 刘赫继续解说:“当时书房的窗子是开着的,桌上的东西有一部分被死者推到了地上,死者身下发现一张怀疑是凶手留下的便签。” 于泰哲默读了一遍便签的文字,不由得苦笑:“我明天要是汇报上去,说这次凶杀案是吸血鬼的执法行动,我估计要被局长扒了这身警服了哟!” 陈辰接着汇报:“我们在现场的门把手、窗台、桌面等处采集到了多枚指纹,要经过详细的比对后才能得出结论。现场的窗台有新近被摩擦过的痕迹,所以我们初步怀疑凶手是通过窗户进到书房的,但是很奇怪的是,别墅外花丛中的红外线报警装置却并没有发出警报,花丛也没有被压的痕迹。所以我们还需要通过进一步的调查才能有详细的结论。” 孟信远接着说:“死者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我们已经带回来准备做详细的检查了,电话记录要等明天才能查到。” “对别墅里保安、佣人和今天请来的侍应的询问没有发现异常,他们的活动范围也仅限于花园内以及别墅一楼,除了中午给言讯送过午饭的一个人,其余人没有到过二楼。”李可昕强撑着眼皮汇报着。 刘子玉则更是惜字如金:“我对酒会客人们的询问,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然后大家全体在沉默中昏昏欲睡,于泰哲刚要敲桌子,一直没说话的徐诺开口了:“于副局长,我总结一下吧。” 所有人都将感激的目光投向了徐诺。 “第一,就是凶手的身份,我们认为,家庭外部成员作案的几率较大,因为从言讯死前所立遗嘱来看,家庭成员几乎没有得到什么好处。第二,遗嘱上所提到的星星福利院,值得我们去调查一下。第三,就是留在现场的便签,上面模棱两可的话,似乎是在传达某种信息,所以我们会着重调查死者的社会关系……”徐诺说到后面,自己都快要不知道自己说什么了,只觉得上眼皮越来越承受不住地心引力的吸引。 吕聪急忙救场:“通过现在掌握的情况,我们有下面几个疑点,首先是凶手为什么要假扮吸血鬼作案并留下便签,是为了混淆警方的视线还是有某种特殊含义?其次,凶手是如何进入保全系统非常严密的言家别墅,又是如何脱身的?第三,死者为什么会在案发当晚仓促的留下遗嘱,将大部分家产捐给一个福利院;第四,根据律师郭明的描述,死者当时是按照一份草稿向他口述的遗嘱,但是我们在现场并没有发现那份草稿。第五,呃……”吕聪说到第五卡住说不下去了。 刘赫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说:“第五,如果我们都累死了,局里会让谁来接替我们的工作?” 于泰哲看了看会议室里面东倒西歪的众人,也很是心疼,他站起身习惯性的又去摸香烟,却发现出门前刚拿上的一整包烟,现在已经空空如也了。 “行了,明天早晨我去向局长汇报,你们都赶紧睡觉吧。” 会议室里回答他的,只有阵阵的呼吸声。(未完待续) 第七章 毫无线索的问询 虽然昨天累了大半夜,但是刑侦四队的成员还是一大早就振奋精神,准备继续投入到紧张的侦破工作中。 “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吃得比猪差,干得比驴多……这就是我们刑警真实的写照!”刘赫嘴里唱着根本没有调儿的歌。 陈辰接着脸盆一边刷牙一边骂他:“你别一大早的就蹂躏我的耳朵。” 李可昕抡起毛巾,一人一下打了过去:“你们两个的破嘴,都给我闭上。” 刘子玉端着一锅豆浆,左手一袋油条,右手一袋卷圈儿,使劲踹了一脚办公室的弹簧门,然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进来,大门在他身后猛地阖上,吱吱呀呀的来回摆动了几下。 吕聪伸手接过豆浆,骂道:“都像你这么开门,办公室有多少门够你踹的啊?” 刘赫伸手抓起一根油条,埋头就吃,李可昕跑过来严肃的说:“你洗脸了吗?啊?刷牙了吗?啊?你有没有点儿卫生知识啊?看你那脏爪子碰过的油条,我都不想吃了!” 刘赫在李可昕的威逼下放下油条准备去洗漱:“哎呀,我的可昕大小姐啊,前几天那个盗车案,我每天在那个修车厂外面蹲点儿,昨天又没睡足头都要裂了,你就行行好吧!” “你以为就你自己忙啊?我们都是吃白饭的啊?”李可昕咬着卷圈儿口齿不清的反驳。 吕聪手脚麻利的给每个人倒好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豆浆,一回头看到徐诺端着洗漱用品从里间办公室走出来,洗去了残妆的她,脸色显得更加苍白了。 “第一次在办公室过夜吧?是不是不习惯?”吕聪关心地问。 徐诺用毛巾擦干脸上的水珠:“没有,看你们这么热热闹闹的吃早餐,感觉挺好。” “那是当然了,徐队,我们就是一个亲密的大家庭……唉,陈辰你个死小子,别抢,最后一个卷圈儿了。”刘赫夸了一半儿就投入到跟陈辰抢夺卷圈儿的战斗中了。 李可昕走到徐诺面前,递给她一个卷圈儿:“徐队,还是我有心眼儿,给你留了一个,你尝尝,咱们马路对面那家早点店的卷圈儿,全市一绝,没得说。” 刘赫吃着抢到手的大半个卷圈儿也美滋滋的说:“那是,你们还别说,要是好长时间不上夜班,我就特馋这个卷圈儿,我家门口那些加起来都没这家的好吃。” 吕聪喝着豆浆笑呵呵的看着他们:“行,那以后咱们大队的夜班任务,就全部由刘赫同志包圆儿了,大家同意不?” “噢,鼓掌通过!”众人一起起哄。 吕聪看到徐诺拿着卷圈儿的手背上那两条明显的抓痕说:“还疼吗?昨天回来都累得要命,也没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徐诺倒是满不在乎:“没事儿,我没那么娇气。” 看大家的早餐都吃得七七八八了,吕聪擦了擦手,拿起办公桌上的记事本布置今天的任务:“今天的工作布置是这样的,我今天上午要去开会,你们上午做好死者家属的笔录,等我中午回来再布置下午的任务。” 都过了午饭时候,吕聪才板着脸走进办公室,李可昕上前递给他一杯水问:“吕队,开会说什么了?是不是给你施加压力了?” “今天可真是三堂会审啊,连分管警局工作的副市长都来了,连着局长、副局长一大堆人听我汇报案情。”吕聪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还能说什么,他们不外乎就是说,案子的社会影响极其恶劣,要我们全力尽快破案,局里将给予一切需要的支援什么的。” 刘赫用力咽下嘴里的菜:“他们当领导的当然是这样的,都恨不得我们有超能力,看几眼,问几句就能抓到凶手。” 吕聪把外套搭在椅背上,打开面前的快餐:“把上午的笔录给我看看。” 吕聪一边吃饭一边浏览着笔录上的重点内容。 柳如烟笔录。 “请你回忆一下,言讯有什么仇人或者有过节的人吗?” “没有。” “你怎么这么肯定?” “你们不知道,老言他从小父母双亡,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他一直说是国家和社会养育了他,所以他为人和善,还尽量帮助别人,怎么会跟别人结仇呢!” “我跟老言是读大学的时候认识的,就是w大学,他学经济,我是学中文的。我们大三开始恋爱,毕业后我在一个小学做语文老师,他下海开始经商,生意做的不错,我们就结婚了。一年后有了月月,老言说自己从小没有享过福,他想让月月受好的教育,就花钱办了移民全家去了美国。” “出国以后,他继续做生意,我在家里照顾月月。直到五年前,老言说国内的投资环境越来越好,而且也想落叶归根,才回来了。” “他生意上有什么竞争对手之类的吗?” “他生意上的事情我不懂,也从来都不过问,可能阿凯知道的会多一些。” 何新凯的笔录。 “姨夫在美国做的是证券投资的生意,我并不是很清楚。现在我们公司的主要经营项目是电子数码设备,我们有自己的科研团队,并有配套的生产单位。我从大学毕业以后就在公司里工作了,但是姨夫并不任人唯亲,公司内是一种良性竞争的氛围,我也是从基层一步步的做上来的。” “姨夫是个严以律己、宽以待人的老板,他是个工作狂,但是却不压榨下属,还很关心职工。我们下属的公司雇佣了很多聋哑人以及下岗工人,并设立员工的资助基金,每年至少有100万人民币用于对困难或者病重员工的资助。公司上下都对姨夫敬爱有加,没有结下仇怨的人。” 言月的笔录。 “没什么好说的,我对他的事儿根本不了解,我俩碰面除了吵架就是冷战。我不愿意回国,可我当时未成年,他一定要带我回来。我不喜欢国内,我的朋友都在美国,但是他从来都不听我的意见,太独裁。” “行了,有完没完啊,我头疼着呢!我爸死了你们拉着我问什么啊?我是跟他吵,但是还不至于杀了他。我妈早晨跟我说了遗嘱,哼,半毛钱都没留给我,用你们的话说,我没有杀他的动机。再说,他死的时候,我在v8跟朋友喝酒跳舞呢,你们可以去查。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回家睡觉了。” 郭明的笔录。 “我们事务所是言先生公司的法律顾问,我作为事务所的代表替言先生处理过一些法律文件,他对我很满意,单独聘请我作为他的私人法律顾问。其实除了工作以外,我和言先生并没有什么接触。” “我昨晚也说过,言先生在发现自己心脏不好以后,曾经跟我提过想要立遗嘱,但是并没有谈起细节。昨晚的遗嘱虽然立的仓促,但是从法律意义上讲,是符合法律程序的。” 吕聪见从笔录上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有些失望,将快餐盒扔进垃圾桶,开始布置下午的工作“徐诺和陈辰去一趟星星福利院…… “吕队,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星星福利院在什么地方。”孟信远打断了吕聪的话,“我查了本市地图,并没有发现,网上也没找到任何相关信息。” “这个福利院会不会只是个凶手转移财产的幌子啊?”刘赫猜测说。 “如果是障眼法,为什么还让律师事务所代管股份?那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陈辰向来跟刘赫针锋相对。 吕聪点点头:“继续查找福利院地址,等找到以后去看看就都清楚了。那我带可昕去排查死者的主要社会关系,徐诺去迅腾企业了解情况,刘赫去核实言月的不在场证明,子玉去跟进法医科和鉴定科的工作,陈辰负责通话记录以及账户排查,我调了两个警员来协助我们排查监控录像。晚上回来开交流会,汇总情况再布置下一步的行动方针,有问题没有?” “没有”大家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啊!”陈辰坐在电脑前仰天大叫,“我当初为什么辅修了计算机!” “认命吧,你就是我们四队的比尔盖茨!”李可昕故意气他似的在他眼前晃了晃自己的记录本,蹦蹦跳跳的跟在吕聪身后跑出了办公室。(未完待续) 第八章 验尸报告出来了 傍晚时分,徐诺走进办公室,就听到隔壁卫生间里传来“呕……”的呕吐声,将询问的目光投向办公室内的陈辰。 陈辰耸了耸肩膀说:“小刘看了一下午解剖尸体,回来的时候小脸儿煞白,我们叫了盒饭以后,他看见大排,就跑去吐了。”边说边用筷子戳了戳快餐盒里的大排,“被他搞得我都吃不下去了。” 徐诺走上前将两份盒饭扔进了垃圾桶,把手里拎着的盒子放在桌上:“别吃那些了,今天我请客,吃披萨。” “万岁!”陈辰一声欢呼,手脚麻利地解开绳扣打开盒子,披萨的香气弥漫在办公室里。 “哇,什么这么香?我在走廊就闻到了。”刘赫抽动着鼻子推开了办公室的门,李可昕尾随其后。 “就你那个狗鼻子尖,你怎么不去警犬队啊?”陈辰从来不放过任何一个跟刘赫拌嘴的机会。 “诶,你别说,我还真有这个打算,我要是去了,怎么着也得给我个小队长干干吧。”刘赫毫不含糊的还嘴。 这时刘子玉脸色惨白的从卫生间出来,扶着墙挪到一张椅子上坐稳,扯了扯衣领:“吕队是不是生我的气啊?怎么偏偏给我派了这么个差事啊?” “你怎么不说你没用啊?看见个尸体吐地稀里哗啦,小体格儿还这么差,我看你还真是不适合做刑警。”李可昕素来是刀子嘴豆腐心,一边数落一边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刘子玉。 刘子玉喝了大半杯水以后长舒了一口气:“还是可昕姐心疼我,我今天可是被吕队整惨了。” 一团满是油渍的面巾纸从陈辰手里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准确的砸在了刘子玉的脑门上:“你以为吕队是整你来出气啊?” “啊?难道不是吗?” “你不抓紧锻炼面对尸体和血腥的承受能力,以后出现场怎么带你?难道你真想回派出所去继续做户籍警?吕队是在锻炼你。”陈辰恨铁不成钢的说。 刘子玉一听这话,整个人跟一下子活过来了似的,跳起来抓了一块披萨就往外跑:“我继续盯着王法医等报告去。” “嘿哟,真是个愣小子。”刘赫面带赞许的笑骂了一句。 会议室内。 李可昕先开口:“死者言讯是孤儿,在w市的公立孤儿院长大,我们下午去调查过,但是由于96年的火灾,以前的档案早就残缺不全了。我们也没有找到当年的老员工,所以这条线索基本可以说是断了。” “柳如眉是w市本地人,父母已经去世,直系亲属现在只有一个姐姐,也就是何新凯的母亲。她姐夫是科研人员,在酒泉卫星发射中心工作,二人现在都在酒泉。接下来我们去了w大学查找了他们当年的档案,并没有发现什么值得关注的。” “案发当晚言月的确在v8酒吧,跟一群狐朋狗友喝酒跳舞,期间并没有离开过,所以没有作案时间。” 陈辰一边做着眼保健操一边说:“案发当天死者并没有使用手机,只用座机给郭明律师打过一个电话,确定了一下晚上的安排。死者家庭成员的通话记录并没有发现异常。死者及死者家属的银行账户近期并没有异常的大笔资金流动,公司帐目我看了一部分,并没有发现严重的漏洞。星星福利院的地址我查出来了,是个私人开设的福利院,在东外区。” 徐诺翻开笔记本刚要说话,刘子玉从外面一阵风似的跑了进来:“新鲜出炉,热气腾腾的验尸报告。” 会议室的人全体对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他丝毫不以为然,清了清嗓子:“王法医的报告中指出,死者的确是死于氰化物中毒,但是通过解剖,口咽部以及食道内并未发现毒性物质残留,胃内容物检出毒物残留。死者颈部的伤痕属于死后伤,是由尖利的烤瓷类制品造成的。死者身上未发现其他伤痕。指纹比对和痕迹鉴定工作尚未结束,暂时没有任何有价值的发现。” “我仔细看了王法医的验尸报告,死者的口咽部和食道均没有毒物残留,但胃里有大量残留,说明毒物的摄入途径有待调查,我觉得可能是夹在其他物品,比如胶囊内,然后由死者服下的,如果这个可能成立的话,不在场证明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因为死者可以提前投毒。” “恩,小刘的推测很有道理,看来没白在法医科待了半天,开窍了。”吕聪表扬道。 刘子玉裂开嘴不好意思的笑了。 “我今天下午走访了迅腾企业的总部和下属的几个公司,几乎所有的员工都对言讯的死讯感到伤心不已。公司内一些中高层管理和员工的讲述,与何新凯的说法一样,言讯是一个很和善的老板,对工作严格但是对下属很关心。有很多接受过他资助的员工情绪很是激动,反复地要求我们尽快破案,严惩罪犯。”徐诺也简要的汇报了迅腾公司的走访情况。 “这到底是资本家还是慈善家啊,我还真第一次听说这么好的老总。”刘赫阴阳怪气地说。 “资本家里面也会有好人的嘛,你别一杆子打翻一船人,至少这个言讯还不错。”李可昕反驳道。 吕聪抬头看表已经八点多了:“好了,今天就到这儿吧,这几天大家也累坏了,今天都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案子到现在还没有明朗,我们明天还要再接再厉。”(未完待续) 第九章 星星福利院之行 东外区原本是w市市郊的几个小村子,但是随着w市的发展,农民富裕起来了,自家也都盖起了小楼。农村的土地便宜,而且离市中心也不远,就有不少开发商跑到这里来买地盖商品楼,一些买不起市区房子的年轻人,纷纷到这里买房。 在前几年的市区规划中,政府就干脆将这几个小村子统称为东外区,揽到市区的范围内。但是在很多土生土长的w市民眼里,东外区还是乡下人呆的地方,所以这里住的基本都是外地前来w市发展的年轻人和一些原来村子里的居民。 在去福利院的路上,徐诺听陈辰讲述了东外区的来历。车子七拐八拐地拐了好多个弯后停在一个小小的铁门前,陈辰有些犹豫的说:“似乎就是这里了吧,真难找啊!” 徐诺下车,只见铁门旁边挂了一个歪歪扭扭的牌子,看起来已经很是破旧了,上面写着五个字:“星星福利院。” 陈辰走上前去敲门,过了好半天,门才吱吱嘎嘎的开了,一个头发胡子都花白了的老大爷从里面伸出脑袋,一声不吭地低着头四下看。 陈辰奇怪的问了一声:“大爷,您掉钱了?” 老大爷被吓了一跳,这才抬头看见陈辰和徐诺,然后忽然间满脸笑容,一个健步窜了上来,拉住徐诺的手不停的摇:“哎呀,你好,你好,一看你们夫妻俩就是好心人,看着闺女长得多俊啊,你说怎么就没孩子呢,真是作孽啊!我们这儿男孩儿女孩儿都有,一个个都伶俐着呢,你们自己进去挑吧!”一边说一边拉着徐诺往门里走。 徐诺二人被这位大爷弄的一头雾水,只好先进去再做打算,跨进铁门以后,里面是个窄小狭长的院子,或者叫做过道更加合适。两侧各是一排低矮的平房,过道的尽头是一幢二层小楼,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从小楼里跑出来,把那位老大爷拉到一边:“杨爷爷,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乱跑,赶紧进屋吃饭去,去晚了可没有鸡蛋了。” 老大爷一听姑娘的话,连忙松开了徐诺的手,直奔里屋去了。 姑娘不好意思的冲徐诺笑了笑:“杨爷爷有些老年痴呆,你们别介意。” 徐诺拿出证件:“我们是市刑侦大队的,想来跟你了解一些情况。” “原来是刑警同志啊!两位里面坐吧。”那姑娘有些局促地说。 徐诺二人进屋以后发现,小楼也并不是很大,一楼中间是一个大厅,摆了好几排桌子,年龄不等的十几个孩子坐在饭桌前安静的吃着自己的早饭,刚才那位老大爷坐在第一张桌子的最靠边,也自顾自的吃着。 见有人进屋,好多年纪大些的孩子就停下了筷子,用略带期盼的眼神看着徐诺和陈辰,那姑娘说:“这两位是警察叔叔和阿姨,来我们这里了解情况,你们吃完饭,两个班长带着自己班级的同学把碗筷洗干净,然后去教室自习。” 一听说是警察,孩子们的目光黯淡了下去,两个稍微大点儿的孩子答应了一声,屋里就再次恢复了安静,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 姑娘一回头看到徐诺略带疑问的眼神,一边领着他们向楼上走一边解释:“他们看到你们进来,以为是来领养孩子的。” 姑娘将他们领到了二楼一间大约十几平米的房间,房间布置的很简单却很有女孩子的气息,想必就是她自己的房间了。 果然姑娘不好意思的说:“我们这儿太简陋了,还是在我房间谈话好了。” 徐诺拉着姑娘坐在床上,陈辰也找了个凳子坐下打开了记录本。 “姑娘怎么称呼啊?”徐诺和气的问。 “哦,我叫冯婉扬,婉约的婉,轻舞飞扬的扬。”姑娘小声回答。 “真是个好听的名字。”徐诺赞扬道。 冯婉扬笑了一下,稍稍的放松了一些:“不知道两位刑警同志来有什么事情吗?” “我们只是来找你了解一些有关你们福利院的事情,因为涉及到我们现在在侦破的一个案子,希望你能给我们介绍一下。”徐诺避重就轻的说。 “哦,好的,应该没人比我更了解这家福利院了,星星福利院是我父母创办的,到现在已经20年了,据我妈妈说,在我之前他们原本还有一个孩子,叫冯星,应该是我的哥哥,但是三岁的时候被拍花子的人给骗走了,我爸爸妈妈足足找了5年,直到妈妈怀了我,才在这里安了家。后来我爸爸做生意赚了点儿钱,他们就开了这家福利院,希望能够帮助一些可怜的孩子。我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便也回家到福利院帮忙了。我父母去年因为一场车祸去世了,所以现在福利院就我自己了,我不忍心看这些孩子流离失所,但是一直这样坐吃山空下去也不是办法。”说到这里,冯婉扬的眼圈儿红了起来。 徐诺递过去一张纸巾:“不好意思,让你回想起伤心的往事了。” “哦,我没事。”冯婉扬低头细声细气的说。 徐诺从包里拿出言讯的一张照片递给冯婉扬:“你认识照片里的这个人吗?” 冯婉扬仔细的看了半天,然后摇头否定:“不认识,从来都没见过。” “言讯这个名字你听说过吗?” “这个好像有点儿印象,似乎是个大企业家吧,我在报纸上看到过。”冯婉扬不确定的说,“这个人怎么了?跟我们福利院有什么关系吗?” “他昨天被杀了,而且将很大一笔遗产留给了星星福利院。” “什么?”冯婉扬惊叫了起来,“难道那个人说的是真的?” 徐诺一下子兴奋了起来,难道这里真的能找到线索:“什么人?” 冯婉扬站起来,从自己的床头柜抽屉里拿出一张便签纸递给徐诺,徐诺一眼就认出了那张吸血鬼的便签,跟案发现场的一模一样,不一样的是上面的文字:“当审判的钟声回荡在无边的夜空,当裁决的利齿划破罪恶的喉咙,一切喧嚣终将平复,染满鲜血的金钱会得到最好的归宿。”落款是一个手机号码。 “这张便签我们要带回去。”徐诺对冯婉扬说。 “哦,好的。”冯婉扬看起来有些惊慌。 徐诺继续问:“能讲一下你是怎么得到这张便签的吗?” “恩,那是三天前,也就是周三,早晨我刚起床,听到有人敲门,等我出去开门的时候,就只看到了这张纸贴在大门上,我觉得很奇怪,就拨通了落款的手机号码,里面一个很奇怪的声音跟我说:‘星星福利院马上就会得到一大笔捐款,希望你妥善的使用,否则等待你的也将会是更残酷的审判。’” “那人是男是女?”陈辰忍不住插嘴。 冯婉扬摇了摇头:“那人的声音很奇怪,像是电视里演的机器人说话一样,我追问他是谁,那边就挂断了电话了。我还以为是什么人的恶作剧呢,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徐诺猜想对方应该是用了变声装置或者电脑上的声音合成软件,又问了几个问题后,见在福利院了解不到更多的信息了,徐诺和陈辰便起身告辞。(未完待续) 第十章 无孔不入的媒体 w市媒体的敏感度向来是非常的高,在这个资讯爆炸的年代,独家新闻基本很难挖掘,拼的只能是速度、视角和挖掘深度。5.10凶杀案在第二天就传遍了w市的大街小巷,成为市民们茶余饭后新一轮的热点话题,w市大大小小的媒体也都闻风而动,派出记者守候在市警察局的门口。 刘赫一边高喊:“我是后勤部门的,我是管后勤的。”一边在人群中挤出了一条通道,李可昕尾随其后,狼狈的回到了办公室后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于泰哲手拿几份报纸脸色阴沉的走了进来,将报纸扔在办公桌上:“现在的记者真是无孔不入啊,刚出的命案,这就见报了。” 只见w市的几个发行量较大的报纸,都不约而同的在头版打出了各种吸引人眼球的标题:“亿万富翁家中遇害,迅腾企业何去何从”、“阳明山别墅惊天命案,本晚报为您跟踪报道”“谜团重重的企业家谋杀案”等等。 电视里传来每晚六点整w市晚间新闻的音乐,随后是女主持人的声音:“这里是晚间新闻报道,欢迎大家收看。首先是今天的热点新闻‘迅腾公司董事长被害家中,警方成立专案组全力侦破’……” “啪”刘赫关掉了电视,一脸疲惫的坐回沙发上。 吕聪、徐诺和陈辰也都陆续的回到了办公室,于泰哲一看众人无精打采的样子,就知道案件还是没有什么进展,但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的说:“大家就在这儿汇报一下工作进展吧。” “今天我们看了案发当晚别墅内外的监控录像,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录像带也没有修改剪辑过的痕迹。对柳如眉的再次询问也没有什么突破性的进展,据她说,死者并没有固定服用的药物,偶尔吃一些通脉活络的心血管药物和多种维生素,但是都是片剂,并没有胶囊,我们设想的提前下毒似乎也不成立了。而关于言讯在美国的生意,柳如眉显然知之甚少,只知道他在美国是做证券投资的生意。” “迅腾公司的账目没有问题,而从星星福利院得到的手机号码是一次性的,登记人是一个报刊亭的老板,我打电话过去询问过,他根本不记得把卡卖给了什么人,而这个号码的通讯记录里只有一个电话,就是冯婉扬用星星福利院的座机拨打的,之后就再也没有使用过了。” “检验科下午有一些发现,案发现场窗框上发现的痕迹,是有人攀爬留下的,初步推测是凶手进出书房留下的痕迹。根据痕迹判断是个体重在50公斤左右的人。” “如果凶手是从窗户进出案发现场的话,为什么别墅外的保全系统没有报警呢?”陈辰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刘子玉语塞,然后双手一摊说:“我也不知道。” “会不会是凶手买通了保安,提前关闭了报警系统呢?”李可昕猜测。 “应该不可能,我向柳如眉了解过,报警系统的总开关就在言讯的书房内,监控室里面是没有办法关闭保全系统的。”陈辰否定了李可昕的猜测。 刘赫盯着自己的记录本发呆,忽然说:“郭明曾经说过,言讯当时是照着一份草稿向他口述的遗嘱,但是我们在现场并没有找到这份草稿,而联系到言讯当晚的反常表现,我想我们有理由怀疑这份遗嘱是在凶手的胁迫下立的。” “恩,这个思路有道理。”于泰哲点头。 “那凶手是用什么方式胁迫的言讯,并且让他乖乖的按照吩咐去做而且没有求救的呢?”陈辰问,“难道你是说,言讯向郭明口述遗嘱的时候凶手就躲藏在现场?” “说不定这个郭明就是凶手呢!”李可昕大胆地猜测,“他利用言讯叫他进去商议事情,胁迫死者立下遗嘱,喝下装在胶囊中的毒药,然后跟柳如眉等人下楼,伪造自己的不在场证明。” “不对,郭明怎么知道柳如眉等人会上楼去呢?而且怎么那么准确的算好毒性发作的时间,如果几个人在书房内耽搁了一会儿,直接看到死者毒发身亡怎么办呢?” “这……”李可昕语塞。 “对言月的排查没有得到有用的线索,我们下午去走访了言月常去的几个酒吧,并且问询了几个经常与言月在一起的小混混,他们都说并不知道言月有什么交情很好的朋友,大家跟她一起玩儿,只不过是因为她出手大方,经常请客而已。但我还是怀疑言月,她对死者搬回大陆的决定很是不满,自从回国后,就越来越叛逆、不听管教,对此死者很是恼火,二人经常大吵。”刘赫还是没有放开对言月的怀疑。 陈辰反驳道:“可是言月在言讯死后并没有得到任何好处啊!仅仅因为吵架就杀了自己的父亲?有点儿说不过去。” “说不定是喝多了一时冲动呢!” “冲动的还制造了一个吸血鬼杀人的假象?” “这……”刘赫抓了抓头语塞了。 “行了,你们俩别吵了,刘赫的怀疑也是有可能的,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吕聪出言调解。 “其实我觉得,言讯在遗嘱里没有留财产给女儿是正常的。”李可昕若有所思地说,“你们也看到了言月的样子,如果留了一大笔钱给她,她肯定很快就挥霍掉了的。而把股份留给柳如眉,她肯定不会不管自己的女儿,这样言月的生活还是很有保障的。” “对啊!”陈辰眼睛一亮,“可昕越来越聪明了啊!” “恩,可昕分析的有道理,这样看来,言讯的遗嘱里,最可疑的就是那笔巨额的捐款,捐给一个跟他毫无关系的福利院,很反常。”吕聪点了点头。 陈辰忽然想起了什么:“吕队,柳如眉不是说言讯是个孤儿嘛,会不会跟福利院有什么关系啊?” 刘赫马上抓住机会嘲笑:“陈辰,你小子脑子进水了吧,星星福利院是20年前创办的,那个时候言月都出生了。” “啊……,那说不定他想做善事,资助跟他命运一样的孩子呢!” “那言讯是怎么知道星星福利院的呢?全市好多家孤儿院和福利院,他为什么不捐给当初收留自己的市立孤儿院?怎么偏偏挑了这家?难道你忘了当初我们找了一天才找到地址。再说冯婉扬也根本不认识言讯。” “这……”陈辰无话可说了。 吕聪打断了他们两个人的争论:“徐诺,你有什么看法?” 徐诺低着头看着两张便签的复印件出神,吕聪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听见:“啊?吕队你叫我。” “谈谈你对案子的看法吧。” “哦,我一直在想这个便签,我总觉得这里面应该有一些值得我们注意的信息,否则凶手根本没有必要多此一举的留下它。”徐诺用笔在复印件上做了几个重点的标记,“根据‘罪恶’、‘仇恨’、‘背叛者’和‘惩罚’这些字样,我认为这个案子应该是仇杀。而且‘领主的仇恨终于爆发’,让我觉得应该排查言讯出国前以及在美国时候的社会关系。” “恩,这也是一个方向,其他人还有别的看法吗?”吕聪环顾了一圈,众人都摇了摇头。 于泰哲看了看手表已经八点多了,站起身来:“好了,都别跟这儿瞎猜了,记者和媒体的事情我来出面解决,你们都回家休息去吧,好的身体才是工作的本钱,记得从后门出去。”(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重返现场 散会后,徐诺找到吕聪,说想再去看一次案发现场。 徐诺专注地开车,吕聪看着她的侧脸发呆。共事一个多月的时间了,开始以为她是个走后门的娇小姐,两个案子办下来,慢慢发现她思维缜密,执着认真更重要的是一点儿都不娇纵。但是她似乎还是没有融入集体,对大家都是淡淡的,也很少开玩笑。局里的人都在背后戏称她“冷美人”,但是吕聪却总是不自觉地想起她在烧烤店,那面颊微红的可爱模样。 “吕队,你看我干嘛?到地方了还不下车?”徐诺的话把吕聪从沉思中唤醒,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二人征得柳如眉的同意,准备对案发现场做一次重新的勘察。吕聪将一部对讲机留在监控室,然后跟徐诺一起绕道别墅的右后方——书房的窗下。 别墅的挑高大概有两米五左右,书房的窗子距地面就有3米的高度了,徐诺脱掉外套,仅着一件t恤,活动了一下手脚,准备攀爬。 刚刚走进花丛,对讲机内就传来了保安的声音:“碰到红外线监控,触发了报警。” 徐诺退后几步,另外一个角度接近了墙壁,然后踩着一楼窗台向二楼攀去,刚到书房窗子底下,对讲机再次响起:“又触发报警了。” 徐诺拍打了一下身上和手上的灰尘说:“看样子,在不关闭监控的情况下,很难从外侧靠近窗户,我们再去屋里看看。” 书房还是维持着案发时的样子,徐诺四下打量着:“检验科说根据痕迹,攀爬者的重量是50公斤上下,那说明凶手要么是个体型瘦小的男性,要么是女性。这个房间似乎没有一个足够大的空间来藏一个人吧。” 吕聪走到窗前,仔细看着窗框上的痕迹,回过头去刚想说话,忽然一拍脑门:“徐诺,你来看,书桌下面,是不是可以藏下一个人呢?而且只要不绕到书桌后面,是不会被发现的。” 二人跪在地板上,用手电将书桌下的空间照亮,徐诺目测了一下:“的确能够藏下一个体重五十公斤上下的人。吕队你看,侧壁的灰尘有新近被蹭落的痕迹。”徐诺侧过身子比划了一下,“恩,这个位置,似乎是被肩膀蹭的。” “恩,看来刘赫的推测基本上是正确的,言讯立遗嘱的时候,凶手就在现场,他当时是被胁迫的。”吕聪对这个发现很是兴奋。 二人把找到的痕迹拍了照片后离开了现场。 回到家徐诺疲惫的倚在沙发上,徐谨鸿心疼地递给她一条温热的毛巾:“擦擦脸吧,我叫刘妈去给你放洗澡水了,这星期第一次回来这么早,好好泡泡早点儿睡。” 徐诺用毛巾狠狠地擦了几下脸,觉得人精神多了,忽然想到:“爸,你跟言讯是大学同学?” “是啊,我跟老言关系不错,以前还是一个宿舍的呢!没想到会出这种事?”徐谨鸿唏嘘不已。 一听到这个,徐诺马上来了精神:“爸,你给我讲讲,他是个怎么样的人?你们关系那么好,你对出国前的事情了解的多吗?” “你看看你,一说到工作就来精神,我真不知道当初答应让你去刑侦队对不对。” “爸……”徐诺撒娇地摇晃着徐谨鸿的胳膊。 “好了,好了,我跟你说。”徐谨鸿就是拿这个女儿没办法,他顺势坐在徐诺的身边,“老言是个很认真的人,大学的时候,无论是学习、实践还是学校的各种活动,他都很一丝不苟地完成。生活中他很乐于助人,无论是同学还是素不相识的人。就是因为他那个时候各方面表现都很突出,所以才大二就入党了。” “记得就是大二的迎新舞会,我和老言认识了你妈妈和如眉,她们两个都是当年的新生,也是好朋友。从那之后,我们就经常四个人一起活动。” “毕业以后,我去了你爷爷开的房产公司工作,当时我也邀请老言来跟我一起工作,但是他拒绝了,说要自己打出一片天地。其实那个时候一个刚毕业的学生,想要建立自己的事业,哪里有那么容易,但是他居然做到了。” “哦?他是怎么做到的?”徐诺很有兴趣地坐直了身子。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他当时跟另外几个人一起做生意,一年多的时间,就积攒了很大一笔资金,如眉毕业后他们很快结婚,有了言月就移民美国了。” “那其他几个人呢?你认识吗?”直觉告诉徐诺,这是一个重要的线索。 “我只知道其中有一个是我们一个系的,叫华明强,他当初跟言讯一起创业,掘到了第一桶金。他后来也做的是房地产生意,现在是华艺房产的董事长,我们一直有生意上的来往,那天的酒会他也去了。” 徐诺心中盘算着明天要不要去拜访一下这个华明强,刘妈走过来问:“小姐,水都凉了,我重新给您放吧。” “恩,好,我在这儿等一下。”徐诺漫不经心地说,等刘妈放好热水,回到客厅的时候,见徐诺已经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考试归来的分割线~~~~~~~~~~~~~~~~~~~ 考试终于结束了,5555555555555~~~~华丽丽滴错过了一周的首页字推,跪地痛哭ing~~ 不过回来以后看到书评,还是有在等文儿的童鞋,让我很是感动,眼泪哗哗滴~ 昨晚半夜到家,今天白天做了一下第二卷的修改工作,改动不大,如果看过的童鞋可以忽略~ 最近是空闲期了,偶会认真码字,勤奋更新滴~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20万元人民币 第二天一早,徐谨鸿呆在厨房亲自熬什锦鸡丝粥,打发刘姐去叫徐诺起床,没想到刘姐说:“老爷,小姐早就走了。” 徐谨鸿看着炉子上咕嘟咕嘟煮着的粥,叹了口气。 徐诺起了个大早,先去了华艺房产,才知道华明强一周前去美国探望妻女,秘书也并不了解他什么时候回国。回到办公室后,发现只有刘子玉在:“怎么就你自己在?” “徐队,今天上午查到案发前一周之内,何新凯从自己的私人账户,分三次共转账20万人民币到另一个账户。经核查,那个账户是言月借用他人身份证开户的,而三笔资金都是刚刚转入就被马上取出,所以吕队他们去跟这条线,陈辰和刘赫去参加局里的计算机技术培训了。” 言家别墅 吕聪板着脸坐在沙发上,柳如眉有些不安地被李可昕请到了其他房间,言月被佣人从楼上叫下来时一脸不耐烦:“又有什么事情啊?都说了不是我做的,你们烦不烦啊!” “我们只不过是例行调查,你如果没做亏心事,自然用不着害怕。” “笑话,我当然没做过亏心事。”言月在吕聪威严的目光下有些讷讷,兀自撑着强硬的口气。 吕聪把银行的转账记录放在茶几上,推到言月面前:“你看看这个转账记录,有什么要说的吗?” 言月看了一眼脸色就白了,但还是强自镇定,装作若无其事地把记录推还给吕聪,但是颤抖的指尖泄露了她心里的不平静。 “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这两个账户我都没见过,跟我没关系。” “哦?跟你没关系?”吕聪说到这儿,稍稍停顿了一下,不出意外地看到言月的眼神一下子绷紧,显然很关注他下面要说的话。 “但是这个账户的开户人可不是这么说的。”吕聪又一次停顿下来。 “他,他说什么?”言月到底是年轻,很轻易地就泄露了自己的心事。 “他说这个账户,是你花了1000块钱,找他代为申请的。我劝你最好还是照实说,你以为你不说,我们就查不出来吗?” 言月脸色急速地变换了几下,用力咬了咬嘴唇:“那钱是何新凯给我的回扣。” “回扣?” “对!”言月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既然都开了口,索性竹筒倒豆子:“其实我老爸开始打算转让15%的股份给何新凯的,那个时候我缺钱用,但是又不能找老爸老妈要,就去找何新凯借。他说如果我能通过我妈,说服我老爸给他20%的股份,他就给我20万。其实我开始也没抱什么希望的,我老爸那个人固执的很,结果没想到我还没去跟我妈说,他自己就说要把赠与股份改成20%。我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就发短信给何新凯,他叫我用别人的身份开一个账户,然后转账给我。” “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用?据我们所知,你爸爸每个月都会给你一万块零花钱,应该足够你挥霍的了吧?” “谁会嫌钱少啊?再说,钱还怕花不出去嘛!”言月撇了撇嘴,作出不屑的样子,但是目光却很躲闪。 “据说雇凶杀人的价格不便宜呢!”李可昕故意刺激她。 言月一听这个,跳起来大叫:“你们警察不能这么信口胡说的,别以为我不懂,我可以告你们诽谤!” “你激动什么啊,我又没说你雇凶杀人。”李可昕促狭地笑了笑。 言月恨恨地坐下,半晌:“半个月前,我在酒吧喝酒之后,跟几个朋友开车去兜风,没想到撞伤了人,如果被我老爸知道,我就惨了。所以我决定私了,那20万是我赔偿人家的钱。” 她边说边在手机里翻号码,顺手写在一张纸巾上:“喏,这个是那人的电话,还有我修车地方的电话。好了,我没什么隐瞒的了,随便你们去查啦!” 离开言家别墅,吕聪打电话回办公室安排去车祸受害者处了解情况,自己带着李可昕马不停蹄的又赶到迅腾集团。他心知何新凯在商界打拼,不是个一般的角色,但是拿到了言月的证词后,他对于询问何新凯多了一份信心。 迅腾企业总经理办公室 何新凯坐在办公桌后面忙碌着,直到吕聪走到桌前才做恍然大悟状:“吕警官,您看,我这儿刚刚接手工作,忙的昏天暗地,可是我姨夫的案子有了突破?”随后又面色沉痛地说:“姨夫将公司交给我打理,我实在是不敢辜负他的期望。” 吕聪也没跟他客套,直接表明了来意:“我们查到你曾在案发前一周,分三次共转账20万人民币到言月的账户,请问这是怎么回事?” 何新凯不动声色:“呵呵,你们连这个都查了。其实我也没想隐瞒什么,如果真的与案件有关,我会笨到用自己的账户转账?” 吕聪没有接话,面沉如水地看着何新凯。 “其实没什么,只不过是月月在外面闯祸了,又怕我小姨和姨夫知道,所以找我求助而已。虽然月月平时胡闹,但是毕竟是我的表妹,我不能坐视不理。更何况小姨和姨夫待我如同己出。” “但是言月可不是这么说的。”李可昕紧紧地盯着何新凯的眼睛说。 “哦?”何新凯挑了挑眉毛,有些失笑,“月月是不是说,那是她帮我要股份的提成或者是贿赂啊?” 李可昕没想到他这么爽快地说了出来,有些不知如何回应。 “呵呵,那个傻丫头。”何新凯语气中竟带着一丝宠溺,“我只不过是生气她总是闯祸,故意难为她一下。她跟姨夫那么水火不容的关系,我知道她压根儿都不敢去提这件事儿。其实你们仔细查证一下就会发现,我是在月月办好账户的第一天汇入的第一笔钱,而那个时候,姨夫根本还没有公开说过会给我20%的股份呢,所以也谈不上什么提成还是贿赂。” 何新凯的说辞毫无破绽,令本来满心期待会有突破的吕聪和李可昕失望而归。而对线索的进一步调查更是打消了他们的怀疑,车祸确有其事,而且转账时间也跟何新凯说的相符。 向领导汇报完案件进展,吕聪到家已经八点多了,他胡乱地洗了个澡把自己往床上一扔,不大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睡得正香的时候,手机在床头柜上欢快地唱起歌来:“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有多少梦想在自由的飞翔。昨天遗忘啊,风干了忧伤,我要和你重逢在那苍茫的路上……” 他一把抓起电话按了接听键,只听话筒里传出于泰哲气急败坏的声音:“吕聪,阳明山又发生了一起命案!”(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第二个受害者 吕聪顿时一个激灵,睡意全无,跳下床披上衣服就往楼下跑。 他一边开车,一边听电话里徐诺的汇报,徐诺家就在阳明山,所以很快就赶到了现场。 “死者是华艺房产的董事长华明强,杀人手法初步判断与上次相同,颈部的两个圆形伤口,以及中毒表现,也留下了同样的便签。你小心开车,具体情况到现场以后再说吧。”徐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估计也是在为又一起命案而郁闷,吕聪挂断电话后狠狠地砸了一下方向盘,把警灯安放在车顶,拉响警笛,一路疾驰而去。 华家别墅与言家别墅相隔不远,大体结构相同,死者同样是在书房遇害,吕聪赶到现场的时候,法医科和检验科的人已经在进进出出地忙碌着了。 他走向现场指挥工作的徐诺:“具体情况怎么样?” “死者的妻子郭小艺在美国照顾读书的女儿华亚楠,是家中佣人来送宵夜的时候发现了尸体报案的。死者书桌上放着一份按着手印的遗嘱,内容就是将名下企业股份的49%交由律师事务所代理,全部收益捐给鸣凤孤儿院,其余财产留给了妻女。也同样留下了吸血鬼的便签。”徐诺努力保持自己声音的平稳,心里却懊恼不已,明明排查到了这条线索,因为没有第一时间跟进,而导致了惨剧的再次发生。 “走,去看看现场。”吕聪大步向书房走去。 “好!”徐诺压下自己满心的沮丧,将精力集中在现场上。 案发现场与言讯被害时诡异的相似,窗户大开,死者痛苦地蜷缩在书桌上,桌上的东西散落了一地。 所有办案人员都沉默不语,轻手轻脚地做着自己的事情,气氛非常的沉闷。 “啪!”局长谭敏用力地拍着桌子,“这才几天啊,就死了两个人,啊!你们连点儿头绪都没查出来!” 会议室的全体人员都耷拉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喘,只听到局长震怒的声音在房间内回响。 骂了半天,谭敏才稍微平复了一些心情,于泰哲开口道:“谭局啊,小吕他们也有他们的难处啊,第一次案发到现在这段时间,他们可都忙的团团转,我看这个案子没那么简单的!” “唉,说句不应该的话,这第二次犯案,对我们的侦破工作还是有利的,毕竟凶手犯案越多,留下的线索和破绽也就越多,我们也就能更快的抓住他的小辫子!”谭敏也觉得自己发火发的有些过头,语气缓和了下来。 “谭局,我们会全力以赴,争取尽快破案的。”吕聪开口保证。 “我知道你们很辛苦,但是这是我们做刑警的职责啊!”谭敏拍了拍吕聪的肩膀,“你们忙吧,我先走了,老于啊,有什么困难跟我说,能够解决的,局里一定全力支持。” 局长谭敏走后,会议室还是鸦雀无声,大家都低着头不吭气。 “咳!”于泰哲清了清嗓子,“好了,别一个个垂头丧气的了,刚从案发现场回来,大家谈谈看法吧!” “今天的案发现场与前一次的非常相似,尤其是我们警方没有公开的细节,如颈部的伤口、吸血鬼的便签,所以可以排除是模仿作案,凶手是同一个人。”吕聪率先发言,“现在我们处于很被动的局面,我们现在几乎就是被凶手牵着鼻子走,想要抓住凶手,只能打破这种现状,抢在凶手的前面。” “于副,吕队,我要检讨。”徐诺语气沉重地说。 “检讨?”于泰哲一头雾水地看着她。 徐诺点点头:“其实我昨晚在跟我父亲了解言讯情况的时候,已经得知了华明强这个人。” “什么?”吕聪有些急了,“你知道有案件关系人,怎么不说出来,就算抓不到凶手,我们起码可以派人保护。你,你让我怎么说!我……” “其实我昨晚只是听我父亲说华明强毕业后与言讯一起创业,我上午去过华艺房产,他的秘书说不清楚他什么时候回来。如果我工作再细致些,能够去机场查验……”徐诺沉浸在无边的自责之中。 于泰哲安慰地拍了拍徐诺的肩膀:“好了,小诺,这也不能完全怪你,别想那么多,放下思想包袱,全力以赴侦破案件才是关键。” “对,凶手便签上写着‘背叛者们’,不知道他是否会再次犯案,我们必须抓紧一切时间,抢在凶手前面找到他锁定的目标。”刘赫咬牙切齿地攥紧了拳头。 “那好,下面分配任务,我、刘赫一组,负责排查两名受害者的交集;徐诺带可昕将两起案件交叉对比,看能否找出线索;陈辰查询一下华艺房产与迅腾企业之间有没有生意往来,以及资金转移;小刘还是去跟进法医科。没问题话就马上开始行动! 通过两个案件地比对,徐诺发现两名受害者家别墅都是请的同一家保全公司——安雷保全,再想到凶手能够绕过保全系统在别墅内出入自由,第二天上午她带着李可昕来到这家保全公司调查情况。 [bookid=1427011,bookname=《观澜祝东风》] 沉默隐忍的王室后裔,步步进逼的远古神祗…… 狼烟又起,她执鞭策马,她冲锋陷阵,只为了那人含笑一顾。 再回首,身已百年,情归何处?(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失踪的技术人员 通过两个案件地比对,徐诺发现两名受害者家别墅都是请的同一家保全公司——安雷保全,再想到凶手能够绕过保全系统在别墅内出入自由,第二天上午她带着李可昕来到这家保全公司调查情况。 在前台刚刚亮明身份,接待员还不等她说明来意,就急忙拨通了一个电话。不多时,一个四十多岁矮小的中年男子从电梯中走了出来,上来一把握住了徐诺的手:“警察同志,你们真是认真负责啊,我们昨天刚报案失踪,今天就派了刑警同志过来啊!” 徐诺一头雾水:“啊?什么失踪?” “啊?”那名男子也愣住了,“你不是因为我们公司技术人员宋阳地失踪来的吗?” “我想你应该听说了阳明山别墅的杀人案了吧,因为死者家里用的是你们公司开发的保全系统,所以我来了解一些情况。”徐诺向他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证。 “哦,那是我搞错了,我是公司人事科科长,我叫曹远华。” “曹科长你好,我是市公安局刑侦四队的徐诺。” “曹科长你好,我是李可昕。” 三人一边互相介绍,一边向电梯走去。 “徐警官,你想要了解什么情况?”电梯里曹远华有些不安地问。 “曹科长你不用紧张,最近阳明山别墅群连续发生了两起恶性杀人案件,这两名受害者家中都用的是你们公司的保全系统,而凶手却来去自如,并没有触发报警,所以今天我来了解一下情况。”徐诺直奔主题。 “这个应该不太可能,我们公司的保全系统是自主开发,获得了国家专利的。在性能方面不敢说全国第一,但也是首屈一指。不过这技术方面的问题我不是很清楚,您先在会客室坐一下,我去通知总经理和技术科科长。” “好的,麻烦您了。” 不多时,曹远华就带了两名男子来到会客室:“这位就是徐警官。” 然后他指着高个子的男人说:“这位就是我们安雷保全的总经理安雷,安总经理;另外这位是技术科的科长刘洋。” 几个人握手寒暄之后全都坐定,徐诺又重复了一下自己的来意。 安雷很诚恳地说:“徐警官,不瞒你说,阳明山别墅群是我们公司在w市最重要的客户群,我们每年都投入很多人力和资源,对系统进行升级、维护和检测,上一次全面地检测就是上个月,所以问题不会处在我们公司这边。” 徐诺说:“能给我介绍一下你们这套保全系统的特点吗?” 安雷看了刘洋一眼,后者皱着眉头开口:“因为我们公司在阳明山别墅群有很多的客户,所以特意组织技术人员,开发了一套针对阳明山别墅群特点的保全系统,这套系统最大的优点就是有针对性,覆盖全面、触发敏感。徐警官所说的外来人员作案,却又不触发报警的可能性基本为零,除非他能够遥控我们的保全系统。” 遥控保全系统?一个念头在徐诺的心理忽然闪现:“曹科长,你能介绍一下你刚才说的那个失踪的技术人员吗?” “啊?哦,好的。”曹远华有些诧异,但还是简要地介绍了一下,“宋阳是今年年初刚加入我们公司的一名技术人员,他曾经在北京的一家保全公司做过技术员,工作经验和评价都令我们很满意,所以就招进了公司。他工作也一直很出色,直到5天前,他突然没有来上班,手机关机,家里也没人接电话。我们开始以为他生病了也没在意,后来他连续三天没来上班,我们才有些着急。我叫一个员工到宋阳家里看看,也没人在家,问邻居都说好几天没见到他,所以昨天我们就报警了。” “宋阳是否参与了阳明山别墅保全系统的开发或者维护工作呢?” “徐警官,你是说小宋的失踪跟这次的谋杀案有关?”刘洋急切地问。 “我们要不放过任何可能性。”徐诺问刘洋,“刘科长,宋阳在你们部门工作了这么久,你有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 “异常?如果非要说异常的话,就是他这个人不爱说话,而且有非常严重的洁癖。”刘洋想了想说。 “洁癖?” “对,他上班总是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穿高领长袖的衣服,还带着手套。我们开始都很不习惯,他也觉得挺不好意思的,跟我们解释说他这个人有很严重的洁癖,所以才这样。” “请你估计一下宋阳的身高体重好吗?” “他个子不高,我看也就170左右,人瘦瘦小小,弱不经风的样子。” “能带我看看宋阳工作的地方吗?”徐诺要求。 “可以,徐警官跟我来吧。”刘洋带着徐诺来到技术科的一张电脑桌前,“这就是宋阳的办公桌。” 徐诺在桌上和抽屉里翻看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任何线索,然后她抬头对刘洋说:“刘科长,我要求你们现在马上封存与两名死者家保全系统相关的一切资料,我会派警员来协助你们对两名死者家的保全系统进行检查,看是否有人为地改动或是破坏。” “哦,好的,这也事关我们公司的声誉,我们会全力配合。” 李可昕被徐诺派去人事科:“你们这里有宋阳的照片吗?” 曹远华翻了半天,找到了一份人事档案:“只有档案上的一寸照。” 接过来一看,宋阳是个长相很清秀的人,一副黑框眼镜,整个人看起来文质彬彬。李可昕复印了一份简历,跟着徐诺离开了安雷保全公司。(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狐狸露出了尾巴 临近中午,刑侦四组里面还是忙得热火朝天,没有人想起已经到了午饭时间,吕聪突然兴奋地大叫:“找到了,我找到了!” 所有人“呼啦”一下子围了上去,刘赫挤到吕聪身边:“吕队,你找到什么了?” “我找到两名死者之间的联系了。”吕聪指着桌上摊开的旧报纸,“这是1986年7月份的报纸,你们来看这条新闻。” “‘创业掘到第一桶金,慷慨解囊资助孤儿’,这跟案子有什么关系?就因为都资助了孤儿?” “你看这句话!”吕聪敲了敲刘赫的头,用手指了指报纸。 “言讯、华明强、王志纲三名大学毕业不到一年的学生,通过自己的勤奋与头脑,在商海中掘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但是他们并没有放纵自己过上奢华的生活,而是默默的资助了本市多家孤儿院……”刘赫跟着吕聪手指地移动念出新闻的内容。 “吕队,你是怀疑王志纲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还是陈辰反应的快。 “对,我是这么怀疑的,接下来,我们就是要找这个王志纲好好地谈一谈了。” 陈辰在电脑上搜索了一下:“王志纲,男,59岁,天逸娱乐公司董事长,家住阳明山别墅区24幢。” 这时“月亮之上”的音乐响起,吕聪接起来:“喂,刑侦四队吕聪。” “吕队,我是徐诺,通过检测,我们发现两名死者家的保全系统,都被人偷偷的加入了一段遥控程序,据保全公司的技术人员讲解,有这个遥控程序所对应的遥控器的话,就可以绕过保全系统的总开关,悄悄的关闭和打开报警系统,并可以干扰监控录像的画面。” “太好了,我们这边的排查也有突破性地进展,再狡猾的狐狸也总有露出尾巴的时候!” “恩,我们还查到这段程序是保全公司的一名叫宋阳的员工加入的,现在该员工已经失踪,我要求申请搜查令,搜查宋阳的住所,我把地址发到你的手机上了。” “好,我会派人去搜查宋阳家的。你什么时候回来?”吕聪问。 “我叫技术人员正在全面检查阳明山别墅群的保全系统,看是不是还有其他被加入程序的住户,但是这个进展很慢,刚刚检查到第8幢。” “你叫他们先检查24幢的保全系统,如果有发现马上给我打电话。” “好,我知道了!” “吕队,那我们接下来是不是就要去会一会这个王志纲了啊?”刘赫摩拳擦掌地跃跃欲试。 “恩,对,我带可昕去,你们在办公室待命!”吕聪说完拿起车钥匙就向门外走去。 “不是吧,吕队,你太狠心了。”刘赫不甘心地嘟囔着。 吕聪和李可昕坐在天逸娱乐总公司的大厅内,李可昕不停地看表:“都两点多了,他们搞什么啊?现在可真所谓时间就是生命,这个王志纲还真沉得住气。” 正抱怨着,一个身穿职业套装的年轻女子走到他们面前:“两位警官,我们王总请你们去他的办公室详谈。” 王志纲坐在老板台后面翘着二郎腿,一副暴发户的嘴脸,李可昕不禁皱了皱眉头。 “这位女警官长得很是清秀嘛,有没有兴趣向娱乐圈发展呢?我可以包装你的!”王志纲色迷迷地看着李可昕,这下连吕聪都不禁皱起了眉头。 “王总,我们这次来是想跟你了解一件事情,你是否认识言讯和华明强?” 王志纲的脸不易察觉地抽动了一下,然后马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当然认识啦,他们两个都是w市很有名的企业家,我们经常在酒会上碰面,点头之交,点头之交嘛!你们是为了言讯的案子来的吧,我估计帮不到你们啦!我跟他没什么交情的。” 吕聪拿出了那篇新闻报道的复印件:“你们三个似乎不仅仅是点头之交那么简单吧?” 王志纲看到这篇报道后,神色更加复杂,但毕竟是久混商场的人,他还是不动声色地看了看那篇报道,然后说:“这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这篇报道发表后不久我们就没有联系了。当初刚毕业,年轻气盛,大家一起小打小闹地闹出了点儿名堂,也不值得一提啦!” “王总,你可知道,除了言讯在阳明山别墅群的家中遇害,华明强也于昨晚在家中遇害,二人都是中毒身亡。”说着他又把吸血鬼便签的照片轻轻地放在了王志纲桌上,“这是在案发现场留下的便签,看到这个你难道没有想起些什么吗?” 王志纲的脸色终于不受控制地苍白了起来,他扯了一张纸巾擦汗,还想推托:“他们两个被杀跟我有什么关系,我……” 正在这时,吕聪的手机响了起来:“对不起,我接个电话。喂,徐诺啊,好的,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吕聪严肃地对王志纲说:“我们警局的技术人员刚刚查出,你在阳明山别墅的保全系统,也同两名死者家里的一样,被安装了一段遥控程序。希望你考虑清楚,不要再对我们有所隐瞒,这关系到你的生命安全!” 听到吕聪的话,王志纲最后一丝侥幸也破灭了,他腾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在屋内不安地来回踱步,像是在做心理斗争。 他最后终于下了决定,转过头对吕聪说:“如果我跟警方合作,你们能保证我的人身安全吗?”(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吸血鬼落网 跟王志纲谈话过后,吕聪把李可昕留下贴身保护王志纲,自己匆忙赶回警局,向于泰哲请示,要求紧急布置今晚的抓捕方案。 于泰哲在听了吕聪的报告后很是兴奋:“小吕,好样的,这么短的时间内,顶着压力还是取得了重大的突破,等案子破了我给你们申请集体功。” “集体功倒还是其次,我记得你都欠我们大队好几个疗养旅游的承诺了吧?”吕聪狡黠地笑了。 “咳!今晚的布控任务你是怎么打算的呢?”于泰哲急忙转移话题。 一说到案子吕聪马上正色起来:“我们取得了王志纲的配合,打算实施诱捕。保全系统内的遥控代码已经被我们删除,晚上行动的时候我们会关闭报警设备声音,这样就不会被凶手怀疑到。我们大队的人将会分别埋伏在别墅的花园以及室内。另外我想向局里申请狙击手,当然这次行动以诱捕为主,狙击手只是以防万一。” “恩,好,这次行动我坐镇后方,你在现场总体指挥,一定要保证王志纲的安全,如果情况难以控制,立即下达狙击命令。” “是!”吕聪响亮地回答。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所有人员都是分散上山,正巧徐诺家的别墅与王志纲家相邻,人员便全部集中到了徐诺家,等候吕聪下达布控命令。 于泰哲也亲自到了现场,跟徐谨鸿寒暄道:“老徐啊,真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老于啊,你这么说可就见外了,别说咱俩老同学的交情,小诺也是刑警队的成员,说什么我这个地方也是要借给你们用的。” “那好,我今天在这里居中坐镇,保护你!” 徐谨鸿伸手拍了拍于泰哲的肚子:“老于啊,你缺乏锻炼了,我看还是我保护你比较靠谱吧!” 两个人地说笑稍稍缓解了现场的紧张气氛。 “咦,老于啊,我怎么没看见小诺那个丫头啊?”徐谨鸿四下寻找着。 “哦,小诺接替李可昕去假扮王志纲的女友,贴身保护他呢!” “不会有危险吧?”徐谨鸿马上紧张起来。 “你放心,按照之前的案子看,凶手都是选择晚上在受害人家中动手,小诺应该不会有危险。再说小诺学过擒拿,还有枪,你怕什么。” “那就好,你是不知道啊,自从小诺做了刑警,我这个心里啊,总是七上八下的,生怕她出什么意外,唉,小诺那个孩子就是放不下她妈妈的死啊!” “老徐,你放心,在局里我会照顾好小诺的。” “让你见笑了啊!”徐谨鸿为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徐诺也开车回到了家中,安抚了老爸几句以后,她走进临时充当指挥中心的二楼会客室。 “王志纲呢?”于泰哲问。 “他已经回家了,三队抽调过来的两个同事化装成保安暗中在保护他,你们这边情况怎么样?” “今天在宋阳的家中并没有搜查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宋阳这个身份也是伪造的。”陈辰很郁闷地说,“我们只能今晚给他来个当场抓获,才有可能让他认罪。” 七点钟,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吕聪开始布置诱捕任务。 “大家看一下这张地形图,我们在徐诺家别墅二楼布置四楼狙击位置,两个瞄准书房窗口,两个瞄准花园。王志纲家的花园内,布置5个狙击位置,大家记好自己的位置。我强调一点,在目标进入视线后跟踪监控,只要目标没有危及当事人生命,绝对不许开枪,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狙击手鱼贯而出,各自找到自己的位置潜伏下来。 “接下来布置我们四队成员的位置,刘赫、陈辰埋伏在书房窗下两侧的花丛中,小刘装扮成保安在监控室随时汇报动态,可昕和信远埋伏在别墅一楼的楼梯下,徐诺在书房隔壁,我埋伏在书房内……” “吕队,我觉得还是我埋伏在书房内比较合适,我听王志纲描述过他书房的摆设,我身材比较瘦小,可以藏在落地窗帘的后面,比较不容易被发现。”徐诺打断了吕聪的话。 “不行,呆在书房会直接跟凶手冲突,凶手很可能持有武器,非常危险。”吕聪不同意。 “吕队,我也是刑警队的一员,不能因为危险就不许我在第一线,而且就客观条件来说,我比你更适合在书房潜伏。”徐诺据理力争。 “那好,你在书房,我在隔壁,一旦情况不对,立即击毙凶手。”二人对视良久,吕聪终于让步了。 “大家记住,我们这次的任务,首先是要保障当事人的安全,其次才是缉拿凶手。好,现在都检查一下自己的通讯设备,把手机全部关机,开始行动!” 夜色渐渐笼罩了整个阳明山,月亮也升起到了半空,所有人都屏息凝视,等待“吸血鬼”的出现。 七点半的时候,后山腰的小路上闪过一个黑影,外围埋伏的警员率先发现并报告。 吕聪听到报告后兴奋和紧张交杂:“注意,目标出现,全体警戒!” 徐诺在窗帘后轻微地调整了一下姿势,伸手摸了一下腰间的佩枪,然后轻声对王志纲说:“你等下不要紧张,千万别回头看我,我们会保护你的安全的。” 王志纲紧张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我知道了。” 十分钟后,刘子玉在监控器上发现了一个身影,慢慢地接近了王家别墅的围墙。院内埋伏的人员都全神戒备,等待目标出现。 那个黑影环顾四下无人,先捡起一块石头扔向围墙上沿,见没有触发警报,才放心地攀爬上围墙,动作利索地翻过围墙,双手攀住围墙上沿,悄无声息的落地。 黑影沿着围墙潜行了一段,穿过草坪,向书房的窗下走去。 刘子玉在监视器里观察着黑影的行动,并通过通讯设备不断地提醒:“目标接近书房窗口,注意,目标接近书房窗口。” 刘赫、陈辰绷紧了全身的神经,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动了目标。 只见黑影伸手灵巧地攀住墙外侧的突起装饰,几下就爬到了书房窗台,双手用力一撑,借力跳进了书房内。 徐诺全身僵直,右手按在腰间不敢移开,从窗帘的缝隙中向外张望,只见来人身穿黑色连帽衫,从这个角度压根儿看不到长相。 王志纲听到声音刚想回头,黑影掏出一把小巧的手枪,“喀喇”一声拉上枪栓:“不许动,也不要回头,不然我就开枪了!”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王志纲将双手平放在桌上:“我不动,你不要冲动。” 那人把一张纸放在桌上:“你把这个原封不动地抄一遍。” “哦,好,好的。”王志纲拿出纸笔,开始抄。 屋里静悄悄的,只听到笔尖和纸张磨擦的沙沙声,还有王志纲粗重略显急促的喘气声。 几分钟过去了,王志纲放下笔说:“我抄好了。” 女人站在他身后检查了一遍,递给他一盒印泥:“签名,按上手印。” “我,我可不可以问一下,这是为什么啊?”王志纲按照吕聪事先教他的台词说。 “为什么?你还敢问为什么?”那女人突然间变得很是激动,“你们一个个的有钱了,腰缠万贯了,就忘了当初做的肮脏勾当了!告诉你,我就是来替你们害过的人报仇的!” “我们害过谁啊?你说什么我不明白啊!”王志纲硬着头皮继续说。 “好了,你不用废话了。等你到了地狱,自然就会有人告诉你。” 说罢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王志纲:“打开盒子,拿一粒胶囊吃掉。” “这是什么东西?”王志纲用颤抖的手接过盒子。 “你吃了以后自然就知道是什么了!”女人挥了一下手里的枪。 王志纲假装没有拿稳,将盒子“啪”地一声掉在地上,然后赶紧俯身去捡。 那女人一直紧紧地盯着王志纲,盒子落地、王志纲俯身的变故让她愣了一下神。 徐诺抓住这一机会,双手握住窗帘借力,一个漂亮的回旋踢,踢飞了那女人手中的枪。 那女人反应也是极快,枪被踢落竟没有丝毫惊慌,矮身不知从何处抽出一个匕首扑向王志纲,大力地往他身上捅去。 徐诺见那女人竟是拼出性命地想要与王志刚同归于尽,只得匆忙抽出腰间的手枪。 “砰”地一声枪响,子弹打在那女人的右肩上,那女人皱了皱眉,却看也不看伤口一眼,咬牙掷出手上的匕首,紧盯着王志纲的双眼发出狠绝的光。 匕首从她手上飞出,闪着寒光,打着旋朝王志纲的脖子飞去。 王志纲早已被刚才那一声枪声惊得呆掉,整个人楞楞地站在那里不知在想什么,根本没看到匕首飞过来。 徐诺眼见王志纲惊险,来不及思考就合身扑了过去,将身体挡在王志纲肩侧和那个女人之间。刀正好扎在许诺左臂上,那女人手劲颇大,鲜血一下子就喷了出来,刚好溅了离许诺最近的王志纲一脸。王志纲这才回过神来,一抹脸上全是血,吓得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大喊起来:“杀人了,杀人了!” 隔壁等候多时的吕聪等人恰在此时破门而入,见屋内徐诺持枪抵在一女子的头上,二人满身都是鲜血,已经分不出是谁的。 ~~~~~~~~~~~~~~~~痛苦的分割线~~~~~~~~~~~~~~ 唔,女主被偶写负伤了,希望没人骂我后妈~~默默~~似乎已经有人骂过了~呃,无视掉~~ 还有就是第二个案子已经接近尾声了,本来是打算停一两天全力冲击新故事,但是杯具的发现自己又上字推了~~ 唔,我这几天尽量多码字,希望能够不断更的过渡到第三个案子上~~希望大家继续支持~~鞠躬,感谢,滚下去码字~~(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陈年旧案(上) 吕聪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发呆,虽然抓获了嫌疑人,但是这个案子还是疑点重重,失踪的宋阳去了哪里?他与嫌疑人是合谋?是收买?还是什么别的?他会不会已经被灭口?今天抓到的这个女子不过二十出头,与这三人又有什么深仇大恨呢?难道幕后还有黑手? 正当他思绪万千的时候,医生从旁边病房内走了出来:“吕队,病人没有受伤,只是受了点儿惊吓,没什么大碍,可以接受询问。” 吕聪点了点头:“宋医生,麻烦你了!”自从做了刑警,进医院似乎成了家常便饭,不管是自己受伤、同事受伤还是嫌疑人受伤,反正这中心医院外科的医生,倒是认识了个遍。 起身刚要推门,就见徐诺左臂缠着绷带从病区的另一侧走过来,他皱了皱眉头:“你不老实在病房里休息,跑出来干什么?” 可能是因为失血加上疲惫,徐诺脸色苍白,眼睛也不似平时的灵动和清明,下眼睑一抹深深的青黛色让她看上去更显憔悴。嘴唇微微用力抿着,勉强透出一丝不健康的红润。她咬了咬下唇,抬起头语气坚定地说:“我要参加讯问。” “胡闹,你现在是伤员,应该多加休息!”吕聪恼怒的语气中还夹着一种自己也没有察觉到地疼惜,“可昕,你陪她回病房,任务就是看着她休息。刘赫跟我进去记录。” 徐诺站在病房门口一言不发的盯着吕聪,满眼的倔强,吕聪本想坚持,但却觉得那毫不退让的目光后,隐隐的有着一丝期冀,让他不由自主地点了头。 徐诺低头轻声说:“谢谢吕队!”然后转身率先进入病房。 这是一间vip特护病房,进门先是会客厅,脚下是柔软的地毯,踩上去毫无声响。 王志纲半靠在床头,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偎在床边,二人低声说着什么。见到吕聪等人进来,王志纲对那女人说:“亲爱的,帮我出去买包烟吧。” 那女人扭动了几下身子,见王志纲执意要她回避,有些不满地起身,拎起包扭动着腰肢走出病房,“砰”的一声摔上了房门。 吕聪刚要说话,王志纲却抢先开口:“吕警官啊,今天可真是吓死我了,差一点儿就性命不保,真是多亏了你们啊!”然后挣扎着起身握住徐诺的手,“徐警官,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还害你受伤了,这样,你的医药费、营养费我全包了!” “王先生,我们找你了解些情况。”吕聪不喜王志纲的做戏,打断了他的感激之词。 徐诺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就势抽出了被握住的右手。 “哦,好,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1985年,你、言讯和华明强一同毕业创业,只用了一年的时间就积累了不小的一笔启动资金,然后分道扬镳各自发展了,能跟我们讲讲当时的情况吗?” 王志纲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似乎没想到吕聪会提出这样的问题,但马上被他掩饰过去了,打着哈哈说:“这都20多年前的事情了,哪里还记得啊!” 刘赫拿出报纸的复印件:“这么当时都见报了的事情,居然会不记得?” 王志纲看着报纸上那段用红笔圈起来的新闻,表情渐渐凝重起来,徐诺趁机说:“王先生,我们现在虽然抓到了嫌疑人,但是不确定是否有同谋或者幕后操控者,我们不能保护你一辈子,只有你把事情跟我们讲清楚,我们将犯罪分子一网打尽,才能真的安枕无忧。” 王志纲伸手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摸出一支烟点上,狠狠地吸了两口,但还是沉默着,似乎在思索。 突然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划破房内凝固的气氛,刺激着大家的耳膜,一个护士急匆匆地跑进来:“病房内有供氧设备,是不可以抽烟的。” 王志纲掐灭了烟,待护士离开后终于开口了:“其实我跟他们两个并不是一个系的,他们学的是经济,我学的是文学,我们是在大三一次学校活动中认识的,当时聊的很是投契。那正是国家经济体制改革全面推行的时候,多个经济技术开发区相继建成,我们便约定今后一起创业。那时我们三个人真是踌躇满志,觉得一毕业就是我们大展拳脚,一飞冲天的时候了,可是对几个没背景没资本的年轻人,创业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啊!”他脸上露出一抹苦笑,轻轻的摇了摇头,想来当年定是没少受挫。果然他说:“毕业后我们到处碰壁,家里支援的资金很快就打了水漂儿,到最后三个人连温饱都难以维持。” 徐诺挺直了背,身体微微前倾,她知道马上就要说到关键的地方了。 “那段时间我们都很是烦闷,尤其是言讯,他是孤儿,没有父母做后盾,前期的投资也都是女朋友借的,他女朋友家里本来就反对他们在一起,如果再还不上钱,那估计就更困难了,所以他每天都愁的吃不下饭。”王志纲眉头紧锁,手又下意识的去摸烟盒,抽出一支放到了嘴边才察觉不对,无奈的把烟扔在一旁,“有一天我们仨又围在一起看着报纸搜索信息,言讯腾的站起来,撕下半张报纸跑了出去。弄得我和华明强摸不着头脑,半夜他回来叫醒我们说找到了赚钱的方法,脸上的表情却很是复杂。我们俩一听到赚钱的法子马上睡意全无,不去管他难看的脸色,急忙拉着他问详情。” “没想到他说,今天在报纸上看到有人打广告要收养孩子,他急忙跑出去联系,希望能为自己在孤儿院认识的孩子找个家。没想到去了以后才知道,对方表面上打给着收养的旗号,其实是想买个女的回去生孩子,传宗接代。而且当场表明,如果言讯找来的人令他们满意,会给他两千块钱报酬。两千块在当时的我们而言,已经是一笔巨款了,言讯很是心动,但是却又觉得这种做法很不道德。在孤儿院外徘徊了一个晚上没敢进去,终于还是跑回来跟我们商量。”王志纲一边说一边起身,走到窗口,手扶窗框向远方眺望,目光却散散地没有焦点。 ~~~~~~~~~~~~~~~~~早晨更新的分割线~~~~~~~~~~~~~~~~~~ 这几天瞎忙一气~耽误了更新,真是对不起~~某人羞愧ing~ 这个案子这周一定完结了,也敬请大家期待下一个案子 ——《失足的天使》(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陈年旧案(下) “刚得知这个消息,说不心动是假的,但是总还是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儿,很是犹豫。最后言讯说,孤儿院的孩子都吃不饱穿不暖,有很多还要受欺负,能去个有钱人家,好歹吃穿不愁了。于是我们一咬牙,就开始了第一桩‘生意’。当那两千块钱拿到手,我们的激动远远多过于内疚。”王志纲扶在窗台上的手微微有些颤抖,这些秘密在他心底埋藏了太久,就好像尘封已久的阁楼突然被打开,细小尘埃忽然暴露在刺眼的阳光下,无处躲匿地挣扎着乱舞,心中满是恍惚和无措。 “从那之后,华明强负责联系买家,言讯联系孤儿院,等两边敲定,我就雇人去假装领养孩子,然后转手交到买主手里。w市当时的孤儿院我们都去遍了,甚是还去外地找过。就这样做了一年,我们手里都存了一笔钱,大家决定洗手不干,言讯也迅速地跟女友结婚去了美国。” 屋里出奇的安静,只有呼吸声彼此交错着响起,吕聪和徐诺对视一眼,任谁也没有想到20年前居然有这样的隐情。 敲门声让大家都回过神来,王志纲如释重负地瘫软在沙发上,那个背了20年的包袱,终于放下来了。 李可昕进门被凝重的气氛吓了一跳,轻手轻脚地走到吕聪身边说:“吕队,嫌疑人的枪伤已经处理好了,医生说可以去询问了。” 吕聪起身长出一口气,道:“刘赫,你在这里陪着王先生,以防还有其他同伙趁机作案,我们去会会嫌疑人。”其实他留下刘赫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怕王志纲溜走,虽然是二十年前的案子,但怎么处理还是要报请上级后定夺。 所以他向刘赫使了一个眼色,刘赫了然地挤了挤眼睛,大声说:“保证寸步不离地完成任务!” 徐诺跟在吕聪后面边走边想,如果凶手真的跟20年前的旧案有关,那很有可能是被卖的女孩或她的子女。猛然想到搏斗中看到那年轻的脸庞,狰狞的表情以及一双满怀恨意的眸子…… “唔!”徐诺捂着手臂痛呼一声,想的太入神,竟没发现吕聪已经停下。 吕聪一个回身,没想到徐诺竟直直地撞进了自己怀里,低头看她额头恰好在自己下巴位置,长发很随意地挽在脑后,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头微微垂着,刘海在脸上投下一弯阴影,表情显得若隐若现不甚清晰。她身穿医院蓝白条病号服,衣服松垮垮地套在身上,肥大的袖口卷起堆在手腕处,显得手腕更加不堪一握,吕聪才发觉她似乎比刚见面时更加消瘦了。一缕淡淡的冷香飘进鼻内,让吕聪瞬间失神,竟然想拥住怀中之人,没成想伸手却揽了个空,徐诺已经径直地向病房走去。 李可昕在一旁把吕聪的失态看了个满眼,不禁促狭地笑说:“吕队,回魂儿了!” 吕聪只觉得脸上一热,忙掩饰着抢先去开门:“我们进去吧。” 嫌疑人在窗口的椅子上坐着,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漆黑的夜空,对屋内的动静充耳不闻。徐诺趁机上下打量了她,削得极短的头发,脸色苍白下巴尖瘦……徐诺觉得眼前这人有些似曾相识,在脑海中快速地搜索起来,忽然她灵光一闪:“宋阳是你什么人?” 那女子闻言后背一僵,坐直了身子,缓缓地转过头来,视线牢牢地锁住徐诺,瞳仁很是黑亮,像是两丸墨色水晶,嵌在白色的温玉之上。但此时那原本十分美丽的眼睛,却透出浓浓的恨意,凶狠的像是随时要扑过来的小兽。 徐诺被她的眼神看得有点儿惴惴,吕聪心里却轻松起来,办案时最怕遇到心如死灰的犯人,而眼前这样恨意入骨之人,反而容易找到突破口。 吕聪不慌不忙地坐下,刘赫掏出记录本,打开录音笔开始询问:“姓名,年龄,职业。” 那女子紧咬下唇,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宋阳,20岁,没工作。” “你也叫宋阳?哪个阳字?”刘赫停笔很是疑惑地看着她。 徐诺猛地醒悟:“你就是宋阳!” “徐队,这不是电视剧,女扮男装……”刘赫的反驳在看到宋阳默认的表情后戛然而止。 徐诺没有理会刘赫的反驳,喃喃自语一般:“难怪你要戴着大大的黑框眼镜,穿高领长袖衣服,不爱说话,还带着手套伪装成严重的洁癖,想来还穿了内增高的鞋子吧。” 宋阳盯着徐诺看了良久,诡异地一笑:“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但是告诉你,太聪明的女人都不会有好归宿的。” “你妈妈就是个聪明的女子吧?”吕聪忽然开口问。 “聪明?她是个彻头彻尾的笨女人,她从来不懂得为自己争取。”宋阳忽然失态,尖锐的声音中透出怨愤和不甘,“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她根本不配做母亲!”她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嘴唇不住地发抖,大声咳嗽起来,咳的眼角都迸出了泪花,半天才平静下来。 徐诺抽出一张纸巾递过去,宋阳犹疑了下伸手接过,却只是在手中把玩着。盯着手中上下翻飞的纸巾,宋阳再次开口了:“言讯和华明强都是我杀的,如果不是你们抢先一步,王志纲也不会幸免。” 不等吕聪等人开口,她就径自地往下说:“其实这个计划,我酝酿很久了,从三年前去学编程就开始了。等我应聘进安雷保全,我期待已久的复仇终于可以下手了。” ~~~~~~~~感冒了滴分割线~~~~~~ 早晨出去遛狗,华丽丽滴感冒了~ 偶们家狗欢蹦乱跳的,真是强烈的反差~ 偶太缺乏锻炼了~~~otz(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刑警的无奈 “我在保全公司工作了几个月,由于表现出,升职参与阳明山别墅群的维护和更新。四月底公司再度对别墅群的保全系统维护,我就趁机插入了遥控代码。五月十号,我晚上七点以后随着去参加晚宴的人进入言家别墅,遥控关闭了红外线报警,趁着夜色翻入书房。跟今晚一样,我用枪抵着言讯的头,逼他立下遗嘱,让他吃了里面装有氰化钾的胶囊,然后用。”宋阳平静的有些吓人,她那淡淡的语气,好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而不是在讲述自己杀人的经过。 “接下来十三号是华明强,大同小异吧,没什么好说的。最后就是今天,被你们抓住了,真是便宜了王志纲。”宋阳说完扬起脸,眨眨眼睛,“这样可以了吗?” “为什么要在颈部留下牙印?还有那吸血鬼的便签?” “因为他们都是吸血鬼,其实我也是吸血鬼。”她用舌头舔了舔牙齿,“所以我要以牙还牙。” 吕聪和徐诺对视一眼,都在怀疑她的精神是不是有些问题。 “能跟我们讲讲你妈妈吗?” 吕聪的问题成功打碎了宋阳的平静,她情绪再次失控:“别提那个女人,她不是我妈,她不配!扔下自己孩子自杀的女人,怎么配做母亲!”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说话声:“我是宋阳的阿姨,你们让我进去。” 宋阳听到这声音猛地起身向门口冲过去,带翻了椅子,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而此时房门正好打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几步跑到宋阳身边,抱住她哭道:“阳阳,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能这么傻!” 宋阳摔到了伤口,疼得冷汗直冒,但还是强撑起笑脸:“云姨,别哭,你说过你不会哭的。”伸手去抹那人脸上的泪水,“我没事,我好好的呢!” 那中年女子伸手扶起宋阳,见她肩部的白色纱布又隐隐渗出血色,慌地大喊:“医生呢?医生在哪儿?” 医生来检查过,给宋阳换了绷带,转头对吕聪说:“吕队长,病人情绪太过激动,我让护士给她打一针镇静剂,今天先不要问了。” 吕聪谢过医生后对那中年女子说:“我们能找地方谈谈吗?” 那女子恋恋不舍地看着在床上睡熟了的宋阳,伸手给她掖掖被角,捋捋头发,才直起身说:“恩,你们叫我宋云好了。” 吕聪等人带着宋云来到医院大厅水吧,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下,这才顾上打量她。 看眉眼她年轻时应该是个很清秀的女子,但斑驳的鬓角、深深的皱纹,以及眼中那浓浓的疲惫都无不显出她的苍老。 “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都二十年了,没想到还有旧事重提的一天。”宋云无奈地摇了摇头,半垂着眼,似乎陷入了回忆:“我是个孤儿,在城北的一家福利院长大,从小吃过很多苦,让我看淡了很多事情。十七岁那年,一对老夫妇来到福利院,说想给儿子家找一个小保姆,管吃管住还给工资。这样的条件,对于在福利院都无法吃饱穿暖的我们,是天大的诱惑。最后我被挑中,兴高采烈的收拾东西,在伙伴们羡慕的目光中,走向了我人生最大的悲剧。” 宋云双手紧紧握住服务员刚端上来的咖啡,竭力想汲取温暖,但身子还是在微微颤抖:“到了老头子家,我认识了阳阳的妈妈郭佳,她是个胆小懦弱的女子,那时还怀着身孕,却动不动就哭。当时我的工作就是照顾郭佳,原以为她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公主,后来才知道她跟我一样不过是个生育的工具。” “那老头子家财万贯,却因为老婆不生育没人继承,不知怎么想出这样缺德的法子,买来孤女替他生子,也许是看我们没有家人,不会惹来麻烦吧。没多久,郭佳就生下了阳阳,可惜不是个男孩儿,她的地位也就一落千丈。而我也在不久后的一个晚上,被那老头子迷奸了。”宋云讲到这里停了下来,头扭向一旁,半天才平复了情绪。 “没多久后我也怀孕了,给老头子生了个儿子,但是我不爱我的儿子。而郭佳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老头子对她非打即骂,我经常看到她抱着阳阳流泪,但我并不去理会。”她长叹了一口气,“其实我是恨郭佳的,恨她为什么不提醒我,让我在能够抽身的时候离开。所以她上吊的时候我没有去救,随后我发现了阳阳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地盯着郭佳的脸。那眼神,像极了我自己,所以我把她当作我自己的孩子去爱。” 宋云眼里闪过一丝疼溺,更多的还是无奈:“阳阳是个很倔犟的孩子,她从小没少挨打,却从来都不哭,还会帮我干活,乖巧的让人心疼。我希望她以后能走出那个家,正常的生活在阳光下,所以给她取名叫阳。我没有告诉她郭佳的故事,也许是我自私,或者是我贪心,我希望阳阳能够像正常的孩子一样生活。很显然这是我的奢望,在那样的家庭里,怎么会正常呢!” “其实我早就发现阳阳的心态不正常,她从十多岁就开始用白布缠胸,削极短的头发,但是我的劝说也不起什么作用,我也只能由着她去。刚开始她只是行为举止像男孩子,她说要保护我,直到有一天老头子喝醉酒说出了当年买孤女的事情,阳阳疯了一般冲上去跟他厮打起来,被大家拉开后狠狠地挨了一顿打。”宋云说着说着掉下泪来,滴在咖啡杯里,溅起些许涟漪,然后消失不见。 “从那以后,阳阳就越来越沉默,有时候还偷偷跑出去,我很担心她会闯祸,所以当她回来跟我说想去学计算机编程,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并把自己的积蓄拿出来给她交培训费。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我会把她牢牢拴在身边,至少她能好好的。”说到最后,宋云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 20年前的案子过了法律追诉期,并没有提起公诉,宋阳的精神鉴定结果也出来了,她患有中度精神分裂,专家评定为限制刑事责任能力,从轻处罚并且安排了治疗。宋云本来可以离开那个她恨了一辈子的家,却还是选择了留下,也许她还是放不下自己的儿子。 所以案子虽然结束了,但是四队成员的心情却一点儿都不轻松。徐诺的心情更是沉闷,通过这个案子,她开始意识到身为一名刑警的无奈。 ~~~~~~~~~~~~~~~~~结案了撒花滴分割线~~~~~~~~~~~~~~~~~ 话说,我昨天上午在书评留言里发誓,一定更新,然后otz~~我就杯具了~昨晚十一点半,看看时间紧迫,只好爬上来先更新半章,下半章现在才补齐~ 偶错了~~面壁思过~~ 这个案子在这一章就完结了,明天会有宋阳一个小小的番外 下周一分类小封推~~与此同时,我们也开新案子了~~~撒花~~~ 大家请继续关注支持~~~(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宋阳的独白 我精神没有问题,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两岁的孩子记事吗?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我清楚地记得一个女人,她总是抱着我哭。 现在回想起来,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可以有那么多的眼泪,就好像自来水,说来就来。眼泪顺着她的脸掉到我的嘴边,我到现在都忘不了那咸腥的味道。 终于有一天,她不再哭了,高高地挂在天花板下。我坐在她脚边,看着她的脸,那里从此没有泪水落下。 当时的我肯定不会想到,在接下来的年岁里,我会那么恨她。恨她为什么不把我生成男孩儿,更恨她为什么生下我。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幸运的,那女人死了以后,又有一个人喜欢抱着我,但是她从来不哭。我叫她云姨,她叫我阳阳,她说终有一天我会走出这个黑暗的地方,站在阳光下生活。其实我并不向往阳光下的生活,我觉得她的怀抱才是世界上最温暖的存在。 她没事的时候就对我描述外面的世界,虽然她知道的也不多,但我从来不觉得厌烦。只是小时候的我不明白,为什么她所有美好的回忆都在十七岁戛然而止。 她从来不提那个女人,我也不问,因为我早就知道那女人的事情。老头子一喝多了就打我,边踹我边骂:“你怎么不跟那女人一起死了算了,真是晦气当初买来那么个丧门星,生了个赔钱货不说,还天天哭得我生意一落千丈。” 云姨并不高大,很是孱弱,但她是我见过最坚韧的女子,是我所有勇气的来源。我明白她想保护我,虽然我并不介意这一切。 到了应该上学的年纪,云姨去求那老头子出钱让我读书,我躲在门后看到老头子将她拉进卧室,许久才鬓发凌乱、步履踉跄地出来。但她只是理理头发,笑着对我说:“我们阳阳可以去上学了。” 学校的生活并不如想象中美好,但云姨喜欢坐在一边看我写作业,我便也喜欢了上学。 我不止一次问她,我们为什么不离开这里,她总是伸手摸摸我的脸,说:“阳阳,这都是我们的命。” 等我再大一些,我发现云姨总是偷偷盯着老头子的儿子看,满眼的宠溺,甚至半夜的时候偷偷溜去他的房间。我开始恨自己为什么不是男孩儿,那样她就会只爱我一个人。 似乎是十四岁的某一天,老头子又喝酒了,抓着云姨往卧室拖,云姨抠住门框不肯松手。老头子扯了几次都没扯开她的手,气得一个巴掌甩过去:“不识抬举的东西,你以为你是什么,你跟郭佳那个贱人一样,都是老子买回来的。那个贱人死哭活闹的想往老子的床上爬,而你连儿子都给我生了,还装什么圣女。” 已经想不起当时心里的感觉,只记得自己疯了一般地冲上去对老头子又咬又打,当然最后是我被打得遍体鳞伤,但是心里的痛更胜过身体。我觉得,云姨那样美好的女子,应该有一个同样美好的人生,我暗暗发誓,会让那些伤害她的人付出代价。 为了找到那些人,我跑遍了w市的孤儿院、福利院,可以人海茫茫,那么多年前的事情,哪里还会有人记得。就在我都已经心灰意冷的时候,一个意外发现让我重新燃起了复仇的斗志。 那天老头子歪在沙发上看电视,云姨跪在他脚边擦着地板,电视正在演迅腾企业的开业典礼,言讯对着镜头笑得满面春风,老头子冷哼一声:“哼!这小子倒是发达了,当年一副土包子模样地跑来问我是不是要请保姆,听说我要买女人,吓得脸色苍白地跑了,但是没几天就又来了,现在倒是混得人模狗样的。”边说边用脚挑起云姨的下巴,逼她看向电视:“看到没,这就是当初把郭佳和你卖给我的人,人家现在可是大老板了。”云姨只是默默地不做声。 我死死地攥着拳头,连指甲扎破了手掌都没有感觉。 虽然有了线索,但是调查清楚整件事情,还是花了我一年多的时间,制定好计划后我找云姨要了钱去学编程。 一步一步,我离报仇的日子越来越接近,我也越来越小心。 第一个下手的对象,自然就是言讯。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只略微诧异就恢复了平静,似乎早就在等待这一天。他跟我聊了很多,聊他小时候在孤儿院的生活,聊他心里的不安。他主动叫律师进来立了遗嘱,最后我递给他胶囊的时候,心里似乎有一丝犹豫,但是当我想到云姨,马上又坚定了。 第二个被杀的是华明强,他很是胆小,不停地求饶,说都是言讯的主意,他只是帮忙。我故意吓唬了他半天,我喜欢看他惊慌失措的样子,最后还是逼他吃下了胶囊。 每次我都是坐在窗台上等他们毒发,然后用假牙在颈部留下小孔,他们都是吸人骨血的魔鬼,据说只有这样才能消灭他们的灵魂。 没有杀掉王志纲让我很是遗憾,就好象一幅画作被半途而弃。 但是那天,我第一次看到云姨哭,不禁有些惶恐,也许我真的做错了? 现在我呆在医院里,房门紧锁着,只能透过窗户看到外面的天,但我并不难过,因为外面的世界从来都不是我的向往。 ~~~~~~~~~~~~~~~~~半夜惊悚的分割线~~~~~~~~~~~~~~~~~ 至此,第二卷全部结束。因为宋阳的精神问题,所以最后的审讯没办法正常进行,她虽然认罪了,但是很多细节都没交代出来,只能放在在这篇独白中~ 于是小无午夜坐在电脑前,写一个精神分裂杀人犯的内心独白,不时滴觉得很是惊悚…… 这周小无上了分类小封推,因为是我第一个正式的推荐,所以很是激动~~撒花~~~~~~~ 希望后面的推荐会源源不断,当然这要靠小无不断努力进步,编辑的勤奋工作以及各位童鞋的继续支持~~~ 唔~爱你们~~某人后背发凉滴爬去睡觉……(未完待续) 第一章 不是约会的约会 “不会吧?你还要逛啊?”刘赫拖长了声音哀号。 李可昕跑过来拖着他胳膊往前走:“就你这体力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刑警?今年的体能考核你能过吗?” “大小姐,逛街是女人的活动,我宁愿自己去追凶犯。”刘赫举起双手上的十几个购物袋,“你看看你一上午的战利品,卡都刷爆了吧?” “购物是我减压的方法,今天不是周末,我找不到朋友陪我,只好找你咯!”李可昕撅撅嘴,“不愿意陪我那你回去吧!” “没,哪里敢不愿意啊!陪美女逛街是我的荣幸。”刘赫急忙站直身子,要不是手里还拿着购物袋,肯定要拍胸脯保证了,“接下来咱们杀向……”他话还没说完,李可昕忽然猫着腰,拉着他躲到商场门口的柱子后,探出头去悄悄张望。 “怎么了?”刘赫也挤着探头去看,“看什么呢?” “嘘!小点儿声。”可昕制止住他的大嗓门,“你看,那是不是吕队和徐队?” 刘赫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是徐诺和吕聪。吕聪穿着t恤和休闲裤,徐诺身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连衣裙,右手挽着吕聪的胳膊,左手拎着一只白色手包。 刘赫奇道:“啧啧,没看出来咱们吕队有点儿本事啊!这么快就把富家千金追到手了。” “你别总富家千金、富家千金地叫,叫声徐队会死啊?”李可昕不满地白了他一眼,然后转过头继续看,“奇怪,我前段时间的确发现吕队喜欢徐队,但是似乎还处于单相思的阶段啊?怎么一下子发展迅速呢?” “行了,我的八卦小姐!”刘赫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用力敲敲她的头,“你看没看见那边那一对情侣?那不是三队的小王和小张嘛!他们肯定是在执行监视任务呢!” “哎呀,原来是这样啊!害我白激动半天。”李可昕揉着脑袋直起腰来,“好了,我们还是走吧,免得破坏他们的行动。请我吃饭去吧!” “恩,好。”刘赫下意识地答应着,忽然反应过来,“啊?我陪你逛街,为什么是我请客?” “谁让你敲我的头!”李可昕昂首挺胸地头前开路。 “李大小姐,你敲回来,多敲几下都没事。”刘赫急忙拎着大包小包,尾随其后,嘴里还不忘嘀咕几句。 今天本来是四队的休息日,但三队有个监控贩毒团伙的案子,临时打电话找吕聪调人手。吕聪一方面出于私心想跟徐诺单独相处,一方面也是不忍叫两周都没休息的刘赫他们,所以只打电话叫出徐诺。 现在时值初夏,人们也都早早的换上了夏装,他的胳膊被徐诺挽着,凉凉的皮肤贴着他手臂,那股冷香时不时地被微风送入鼻内,让他有些恍惚地走神。 忽然臂上一紧,他急忙停住脚步,有些疑惑地望向徐诺。 徐诺压低声音说:“想什么呢?他停下在买东西。”余光瞥见嫌疑人警觉地向这边张望,急忙指着身后的广告牌说:“你看,这双鞋子好看不?不过我要是穿上应该没有这模特好看?这人的脚真的好漂亮哦!” 听着徐诺的语气从敷衍变成真心赞美,吕聪也认真地打量起来,广告牌上只有一双穿着细带凉鞋的脚。皮肤白皙细腻,与珍珠白色的鞋子相互映衬而丝毫不觉逊色。脚踝纤细,足弓微微隆起,纤长而秀气的脚趾紧紧靠在一起,趾甲涂成粉红色,晶莹圆润地排成一道优美的弧线。 “干什么,看人家脚漂亮就眼睛发直啊?这要是让你看见本人还不得魂不守舍?”徐诺用力摔开吕聪的胳膊,向反方向走去。 吕聪这才回过神来,急忙追上去点头哈腰低声说着什么,半天才哄得徐诺破颜微笑,重新挽起手,看上去就像一对在闹别扭的情侣。一直向这边张望的嫌疑人也抛开怀疑,买了瓶饮料继续摇晃着向前走,徐诺等人远远地缀在身后。 不知道是嫌疑人起了疑心,还是今天压根儿就不是接头的日子,众人被他带着逛了一天的街,丝毫收获没有。直到傍晚时分,嫌疑人回到住所,三队的人员继续留守监视,吕聪和徐诺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各自回家。 第二天一大早上班后,吕聪悄悄地叫过李可昕:“你把今年咱们队的后勤报表给我拿来,我看看。” 李可昕一头雾水地说:“吕队,你吃错药了啊?后勤报表我每次交给你,你看都不看就签字,今天怎么突然想看?” “我想检查一下不行啊?”吕聪板起脸来。 “行,行,你是老大,你让我重做都行。”李可昕皱皱鼻子,满腹疑问地去拿报表。 吕聪在李可昕狐疑的注视下不紧不慢地翻着报表,然后没话找话地说:“唔,今年的打印纸怎么用了这么多?你告诉他们要节约些,别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打。” “哦!”李可昕抱着报表转身要走,忽然玩心大起,回头贼兮兮地对吕聪说:“吕队,昨天逛街,艳福不浅吧!” 吕聪猝不及防地闹了个大红脸,正支支吾吾地不知如何应对,刘赫风风火火地推门进来,见李可昕笑容甜美,吕聪面红耳赤,目光便不住地在二人身上打转,连正事儿都忘了说。 吕聪情急之下,开口训道:“你火烧屁股了啊?不知道进来要敲门吗?”似乎更有些欲盖弥彰,说完恨不得打自己的嘴。 还好刘赫粗线条没注意,被他一训反倒想起来意:“吕队,刚接到报案,泉山风景区发现一具女尸,我已经通知了王法医出警。” 吕聪起身抓过车钥匙:“好,我们也出发去现场。”然后就逃似的快步离开办公室。 刘赫若有所思地看着吕聪的背影,用手肘撞撞李可昕道:“哎,你啥时候喜欢上吕队的?别说做哥哥的我没提醒你,你明知道吕队暗恋徐队,你看你有那实力去参与竞争吗?到时候失恋了可别来找我哭……哎呦,你踩我干嘛?” “你个木头脑袋,哼!”李可昕一甩马尾辫,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去。 留下刘赫一个人原地跳脚,摸不着头脑:“这女人心,真是海底针。” ~~~~~~~~~~~~~~~~~开新故事的分割线~~~~~~~~~~~~~~~~~~ 呼呼~终于开新故事了,前几天被感冒发烧耽误了~真是对不起大家~ 小无开始pk了~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有粉红票或者起点币滴亲们希望能给小无投票,木有滴亲们希望多来踩踩~偶会努力码字更新滴~~(未完待续) 第二章 山间女尸 徐诺坐在车上,手里摆弄着泉山风景区的资料,这是众人来到车库准备出发时,刘赫跑过来塞给她的,说:“徐队你看看景区资料,我特意给你找的。” 看着资料自然就不能开车,所以刘赫就很“自觉”地担任了司机工作。她明白刘赫只不过是眼馋跑车,想要过过瘾,心里暗自觉得好笑却也不揭穿他。 徐诺闲来无事,低下头去看资料:泉山风景区位于w市南市郊,占地面积6.8平方公里,是4a级国家风景区,山势时急时缓,最高峰泉山海拔2100米,可俯瞰w市全景,山顶终年积雪。风景区内植被复杂多样,保存完好,中有临江穿过,山灵水秀,景色绮丽,近年来成为旅游的热门景区。 开着宝马小跑,刘赫觉得自己浑身都舒坦极了,一路哼着歌向着案发现场进军。以至于到了现场,徐诺实在忍不住提醒他注意情绪,他才收起美得合不拢的嘴。 二人毫无悬念地首先到达现场,出示过警官证,一个民警迎上前来:“你们好,我是泉山派出所民警洪安,尸体就在前面,我们已经拉设好警戒线,请跟我来。” 俯身进入警戒范围,绕过一丛灌木,一具女尸俯卧在小路旁的灌木丛下,长发和身上沾满了泥土,但还是能看出上身一件白底碎花短袖,下身一条低腰牛仔短裤,原本白皙的手臂和腿上布满紫红色的尸斑,双脚似乎被掩盖在灌木丛内,刘赫带上手套,捡起一根树枝向灌木丛探去,没成想女尸的小腿下端竟齐刷刷地被截断,露出一段雪白的腿骨…… 站在一旁的徐诺忽然觉得胸口像是受了记闷击,低矮的灌木丛、山间的小路、俯卧的女尸、整齐的伤口……一个个似曾相识的画面幻灯片般在她脑海中闪过,使她不禁面色惨白,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她踉跄地连连后退,左手死死扯着衣领,右手向身旁胡乱划拉,想找个东西能够稳住身体。刘赫和民警早已走上前去查看尸体,没人注意到徐诺的失态。 这时一双有力的手从后面伸来,扶住了几欲摔倒的徐诺,温和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小姐,你没事吧?我扶你到旁边坐一下。” 徐诺脑子里一片混乱,浑然不觉自己被那男子半扶半抱地坐在了一段倒木上。这边的声响惊动了正在拍照的刘赫,他急忙跑过来查看徐诺的情况,见她只是脸色苍白地发呆,才抬起头警觉地望着那男子:“你是什么人?这里是案发现场,闲杂人等不能进来。” 民警洪安急忙过来解释:“这位时先生是第一目击者,也是报案人,我让他留在这里等候询问。” “你好,我叫时文轩,是w大学医学院的老师,早晨来跑步发现的尸体。”那男子一米八五左右的个子,一身运动装,脖子上搭着一条毛巾,额前的碎发还有些潮湿,一缕缕凌乱地伏在额头上。 刘赫更加狐疑地望着他,还未开口,吕聪等人和法医的车相继到达现场。 “怎么回事?”吕聪一下车就看到徐诺脸色惨白地坐在倒木上,刘赫举着相机盯着一个高个男子欲言又止,急忙快走几步上前询问。 张欣悦也拎着检验箱走过来,她瞥了一眼徐诺,轻“哼”一声,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 吕聪走到徐诺面前,半蹲下身子轻声问:“徐诺,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我让他们先送你回去。” 张欣悦咬着下唇站在一旁,死死地盯着他们二人。 徐诺被吕聪的话惊醒,抬头茫然地环顾四周,才记起自己是在案发现场,挺直背做了几次深呼吸:“吕队,我没事,继续工作吧。”说完猛地起身,又是一阵眩晕,吕聪和时文轩同时伸手去扶,彼此对视后时文轩收回了手。 徐诺抓住吕聪的胳膊稳住身子,再次调整了一下呼吸,才说:“可能是昨晚没睡好,我没事了。”然后放开手自己向尸体走去。 张欣悦望着她的背影忍不住说:“刑警这个工作,不适合娇小姐。” 吕聪皱着眉头看向张欣悦,这人怎么回事,上次办案也对徐诺冷嘲热讽,难道是有什么过节不成?但毕竟不是自己的手下,不方便开口训斥,他心里暗想应该跟王法医打个招呼,让他找机会敲打敲打他这个徒弟。 李可昕可不管这么多,上次的“5.10重案”就让她对这个张欣悦全无好感,这次又见她出言讥讽,不禁反驳:“刑警这种工作,其中的辛苦是你这种天天坐办公室、偶尔出现场的人理解不了的,徐队昨天还跟吕队扮情侣跟踪了一天嫌犯,有本事你去试试,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李可昕故意在“扮情侣”三个字上用了重读。 张欣悦俏脸憋的通红,却不知该如何还击。 吕聪瞪了李可昕一眼:“哪儿那么多话,也不看看是什么场合,你该干什么去还要我教?” 李可昕过了嘴瘾,对吕聪的训斥便只是笑笑:“干活去也!” 王法医正在检查尸体:“死者,女,年龄20岁上下,死亡时间估计为12-24小时,准确时间要等解剖后才能知道。此处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但尸斑并没有移位现象,初步估算移动尸体的时间在死后10小时以上。死者双脚自胫骨和腓骨下端切断,为死后伤,切口整齐。” 听到这里,徐诺身子又是一颤,双手紧紧攥拳,连指甲刺入手掌都没有察觉到痛。 王法医叫过张欣悦一起将尸体翻过来继续说:“死者颈前有弧形扼痕,甲状软骨破裂,至于是不是扼死,还要经过进一步的解剖才能确定。” 吕聪心不在焉地听着王法医的讲解,目光却总是不自觉地飘向徐诺,见她脸色惨白地站在一旁,怔怔地盯着尸体,目光却又好像穿过尸体落在了更远的地方。眉头紧锁,牙齿死死咬着下唇,单薄的身子轻微有些颤抖,双手在身侧握拳,像是在极力稳定情绪。 吕聪压制住自己想过去把她揽在怀里的冲动,直到尸体抬走才回过神来。 ~~~~~~~~~~~~~~~~pk第一天的分割线~~~~~~~~~~~~~~~~ 今天第一天pk,神战就已经华丽丽滴拉开了帷幕,看不见硝烟的战争啊~ 今天小无居然得到了65分,无论是友情票还是读者票,小无都万分感激~鞠躬~(未完待续) 第三章 勘察现场 尸体抬走后徐诺像丢了魂儿一般跌坐在地上,吕聪再次过来要求她先回去,这次徐诺没有坚持,听从了他的安排。 刘子玉开车送徐诺先回警队,吕聪一直目送着车子驶离山路,才重新回去勘察现场。 尸体的发现位置位于泉山半山腰,此处植被茂盛,属于针阔混交林,地上满是半腐的松枝、落叶,踩上去异常松软,却不易留下鞋印等痕迹,使得痕迹取证工作很是困难。最后只在接近小路的地方,提取到半枚模糊的鞋印。 李可昕走过来说:“吕队,现场并未发现死者任何的私人物品,所以目前死者身份还没法儿确定。”说完见吕聪毫无反应,伸手在他眼前晃晃,“吕队,回魂儿,想什么呢?” “哦,我在想……”吕聪本来是在发呆,正想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四下扫视的时候却还真发现了一些问题,他蹲下身细细察看,“我在想死者浑身的泥土似乎与这里落叶下的泥土颜色有些不同,你去把景区的负责人找来,也许我们能够通过土壤,找出之前的抛尸位置,甚至找到真正的案发现场。” 李可昕听罢低头仔细辨认了一下,然后叹服地点头:“吕队你眼真尖,的确是颜色不太一样,我这就去。” 陈辰那边又有发现:“刘赫,过来,这里有一颗纽扣。” 刘赫跑过去标注了号码牌,各个角度拍了照片,陈辰才小心翼翼地夹起扣子,放进证物袋。 吕聪拿过证物袋,端详了一下,这是一颗很普通的白色半透明纽扣,扣眼上还挂着半截白线,看样子是被扯下来的。 众人继续在林中做地毯式搜索,但是由于景区游人众多,脚印繁杂,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发现。 这时,李可昕带着一个40多岁的中年男子气喘吁吁地回来:“吕队,这位就是景区的负责人,唐军主任。”然后扭头对唐军说,“唐主任,这是我们刑侦四队的队长吕聪。” 唐军抢先一步上前握住吕聪的手:“吕队长你好,我一上班就听说景区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跟上级领导回报后刚想赶来,李小姐就到我办公室了,你看看这事儿闹的……”一边说一边有些紧张地探头向吕聪身后张望。 “唐主任你不用紧张,尸体已经运回警局了,我有些事情想跟你了解。”吕聪看出他有些害怕。 唐军反手抹抹额头上不断冒出的汗珠,微微松了口气:“好的,我们景区一定全力配合破案。其实我们这里的安全监管向来抓得很紧,但是,唉,你们也能看到,景区占地面积太大,而且山势起伏,林木茂盛,难免会有疏漏,难免会有疏漏啊!” 吕聪点头表示理解:“唐主任,能否找一个熟悉附近地形、而且了解植被土壤分布情况的工作人员来协助我们调查呢?” “负责这一片的小李昨天请假回家了,安排顶班的人是个新手,可能还是我了解的多一些,如果我不了解的,我再打电话去问小李。” “哦?恩,那也好,唐主任请这边来看一下。”吕聪脑中对这个案发前请假的小李打了一个问号,然后带着唐军走到白线标出的尸体位置,指着地上的泥土,“散落的泥土跟这里本身的泥土似乎有些不同。” 唐军蹲下身子,仔细地辨认两种泥土,分别拈起一点儿用手指捻开细看,并放在鼻下闻过,然后很肯定地说:“的确不同,这里是针阔叶混交林,泥土呈暗褐色,而散落的这些泥土是黑土,腐殖质较多,应该是从这里山坡下去东面平缓处的草地那边的土。” 吕聪闻言,忙叫刘赫、陈辰过去一探究竟。刘赫垫脚向东边看了看,感觉绕过去会很远,决定拨开灌木丛看看能不能直线穿过去。没想到往里面一探,灌木纷纷向前歪倒,吕聪感觉有问题,急忙制止刘赫,蹲在地上仔细研究灌木丛的根部。 唐军也探头过来张望:“咦?这里的灌木被破坏过,这小李是怎么搞的,都没有发现和上报。” 吕聪闻言猛地抬头问:“被破坏过?” “呃,是啊!”唐军被吕聪吓了一跳,后退一步,伸手抓住旁边的灌木丛示范,“吕队长你看旁边的这些灌木,我伸手去拔都拔不起来,因为这种灌木扎根很深而且相互纠缠融合,但是这位警官拨开的这里,根系都很浅,一碰就倒,说明这部分灌木被人拔出后又浅表的再次埋上的。” 吕聪用手背蹭蹭下巴道:“恩,刘赫,你去把那些浅表的灌木都拔出来,动作轻些。” 刘赫放下相机,走进灌木丛,不多时,一条能容纳一人通过的小路就出现在大家眼前。 吕聪制止了大家想过去一探究竟的举动:“让刘赫自己过去,以免人多破坏痕迹。” 刘赫小心翼翼地走上小路,穿过灌木丛后走出不远,便到了另外一条似乎已经废弃已久,长满荒草的山路上,他向身后大声喊道:“吕队,叫鉴证科的人过来,这里发现脚印。” 刘赫放下号码牌,拍了照片,小心翼翼地绕过脚印继续向前走,走到小路的尽头,眼前豁然开朗,就是刚才唐军指出的那片草地的背阴面,他低头扫视着地面,果然在一个隐蔽的低洼处发现翻动过的痕迹。 处理好现场的各种取证,已经过了午饭时间,唐军极力挽留大家在景区用饭,但被归心似箭的吕聪拒绝。 刑侦队众人走向警车才发现,时文轩还在那里。 他安静地坐在警车边的一块石头上,长腿很随意地叉开,毛巾已经从颈间取下握在左手,右手玩弄着一片树叶。阳光正好从他侧面照射过来,使他面向众人的侧脸藏在阴影中,轮廓却镀上一抹亮彩。 李可昕忍不住垫脚凑到刘赫耳边说:“哎,这个报案人好帅啊!” 刘赫不以为然地翻了翻白眼:“大小姐,别发花痴了!你不知道什么叫披着羊皮的狼吗?”(未完待续) 第四章 五年前的合影 徐诺在尸检室内看着王法医检查尸体,对旁边助手张欣悦不时飘来的白眼视若无睹,直直地盯着眼前的尸体。 王法医耐心地给她讲解:“尸斑是血液由于重力积存于尸体下面而出现的斑痕,一般情况下在死后半小时内就会有小斑点在低体位处出现,2-3小时就会大片出现,界限不清,指压腿色。在死后5小时内,尸体如果有移动,会出现尸斑移位现象,也就是说旧的尸斑消失,新的尸斑出现;而6-10小时内移动尸体,只会有部分移位,就是旧尸斑部分消失,新尸斑部分出现;如果死亡十小时以上再移动尸体,基本就不会出现移位现象了。在现场我们发现死者是俯卧位,但是尸斑全部集中在背部、手臂和大腿后侧,所以可以初步判断,死者死亡十小时后被移动过。死者背部有几处明显硬物印痕,喏,就是这几处苍白区,为硬物挤压所致,有可能是石头等物,而尸体被发现地附近全是松软的落叶,应该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从体表来看,死者颈前有一处明显扼痕,腕部有环形瘀痕,手臂上有抵抗伤,均为生前伤。背部有拖拉过划伤的痕迹,双脚齐胫、腓骨下端锯断,创口处呈灰白色,肌肉无回缩,为死后伤。” “死后伤,怎么会是死后伤……”徐诺喃喃自语。 张欣悦一脸不爽地开口:“你自己不会看啊?这么明显的死后伤,难道你质疑王老师的判断不成?” 徐诺转过身,面沉如水地看着她。张欣悦被她盯的有些发毛,后退了一步强自硬撑着说:“你,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死后伤……”徐诺忽然一把推开张欣悦,拉开门跑了出去。 张欣悦身子一歪,腰正好撞在解剖台上,疼得她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吕聪回到队里,发现办公室只有刘子玉一个人。 “小刘,徐诺呢?” 刘子玉正忙着给众人发盒饭,闻言愣了一下:“啊?哦,徐队去法医科跟进尸检去了。” “胡闹,她刚才脸色苍白,站都站不稳,你不看着她休息,居然让她去跟进尸检?”吕聪大怒。 刘子玉被吓得手一抖,差点儿摔了盒饭,委屈地说:“吕队,不是我让徐队去跟进尸检,借我个胆儿我也不敢啊!刚回来时我劝她去值班室休息了,结果等我买好午饭送去,发现她人不见了,通过电话才知道是去了法医科。” 吕聪没有接刘子玉递到眼前的盒饭,转身要走,忽然想起什么:“可昕,你去安排一下报案人的午饭。”然后步履匆匆地离开办公室。 吕聪来到法医科,见张欣悦在办公室整理报告,被告知徐诺刚刚离开不久,他想起上午的事儿,看着张欣悦欲言又止了半天,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问:“小张,你跟徐诺有什么过节吗?” 张欣悦抬头盯着吕聪:“为什么这么问?” 吕聪挠挠头,有些尴尬地说:“这两次出现场我看你都对徐诺很有意见的样子,呃,我是想说,如果有什么过节、误会,大家说清楚,以后还要好好合作,毕竟都在一起工作,你说对吧。” “徐诺、徐诺,你就知道徐诺,你压根儿都忘记我是谁对不对?也忘了我们当年的约定。”张欣悦实在忍不住冲吕聪大声嚷嚷。 吕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引起这么个话题,张了半天嘴不知该说什么,张欣悦见这情形心先凉了一半儿,低头沉吟半晌,还是决定一吐为快:“五年前,你是不是去丰裕街出警过?” 五年前?吕聪皱眉仔细思索,五年前似乎是自己刚刚从片区调到总局,那时候重案组还没有升级为刑侦大队,至于出警,刚进警队作为菜鸟,那么多次哪里记得起来了。” “就是丰裕小区那一起挟持人质案,你救了一个十岁大的男孩儿。”张欣悦低垂着头看不到表情,声音闷闷地。 这下吕聪想起来了,五年前,接到报警电话,丰裕小区发生挟持男童案,他跟着师傅——也就是于副出警。到了现场通过了解得知,挟持者是一名包工头,由于开发商拖欠工资,多次讨要未果,又被自己手下民工一激,跑到开发商儿子的学校,挟持了那名年仅十岁的孩子。吕聪还清楚的记得,自己跟着于副走上天台的时候,挟持者泪流满面的对他们说:“我不想,我不想这么做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就鬼使神差……”一边说一边揪着自己的头发痛哭。 吕聪静静地站在旁边听着于副跟挟持者谈判,随着时间的推移,楼下人越聚越多,开发商带着哭哭啼啼的老婆也来到了楼下,挟持者一看他的出现,情绪再次失控,抓着孩子的手也下意识地想挥舞,小男孩在天台边儿摇摇欲坠。 正在此时,挟持者的家属也赶到了现场,吕聪站在他侧后方看准他分神那一瞬间,扑上去一把搂过孩子,另外一只手拉着挟持者往里一带,三人摔做一团。挟持者用匕首刺伤了吕聪的胳膊,但他将孩子好好地护在怀里,于副也冲上来按住挟持者。 吕聪一直回忆到最后,因为莽撞行事,自己在病床上就被于副一顿臭骂,伤愈后还写了几千字的检查。但是,这,这跟张欣悦有什么关系呢? 他狐疑地开口:“那个小男孩是你什么人吗?” 张欣悦身子晃了一晃,深深吸了一口气:“那个挟持者是我父亲,我们家人都很感谢你当初救了那孩子,没有让我父亲铸成大错。我,当初你住院,我经常去看你。那时我是高三,你问我大学想学什么专业,我说我想跟你一样去做刑警。你却皱皱鼻子对我说,女孩子做刑警有什么好的,真想进警局还不如去做法医。” 吕聪瞠目结舌地愣在当场,自己完全不记得的一句玩笑话,居然使得张欣悦做了如此重大的一个决定。 张欣悦见话已至此,索性一口气说个痛快:“后来我要转学去外地,临走前我跟你说,我会努力学习,考上法医专业,毕业后跟你并肩作战。你还伸手跟我拉钩,我……” 她低头手忙脚乱地翻着口袋,掏出钱包递给吕聪看,一张模糊的照片夹在钱包内,但是可以看出吕聪和一个麻花辫子女孩的笑容。 吕聪这才忽然记起,当年病床前那个扎着两个麻花辫子,一笑起来很是腼腆的少女,微红着脸小声问;“我可以跟你照张合影吗?”(未完待续) 第五章 往事不堪回首(补更) 吕聪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的法医科办公室,张欣悦娇羞的笑容和悲伤的泪水交替在脑中出现,让他无比混乱。刚才张欣悦呆呆地站在原地,满脸泪水,他不知该说什么才好,逃也似的转身离开。 站在走廊里被风一吹,吕聪稍微清醒了些,察觉将张欣悦独自扔下这举动,实在是非常过分。猛然回身,手却悬在门把手上迟迟无法按下去,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张欣悦。 终于还是没有勇气推开面前的那扇门,吕聪很是挫败地握紧拳头砸向旁边的墙壁。从警校毕业到现在,他踹开、撞开过很多扇门,无论是救人还是抓人,从没想到会有一扇门能让自己如此望而却步。 无力地转了个身,贴着墙壁蹲下,头深深地埋在臂弯中。张欣悦说的没错,自己直到此时,脑子里还全都是徐诺。她倔强清冷的眼神、紧紧抿着的嘴唇、消瘦挺拔的背影……不知从何时开始,这一切已经在他心里留下了难以抹去的印记。想到自己从后勤报表上看来她鞋子的尺码,想去买那双珍珠白细带凉鞋送她,然后对她说,她穿凉鞋,比那广告上的模特还要漂亮…… 吕聪狠狠地揪着头发,这个时候怎么还有空去想凉鞋,自己今后该怎么面对张欣悦,过了良久还是理不出头绪,干脆暂时放下不想, 此时不远处的楼梯传来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吕聪怕被人看到自己失态,急忙起身朝楼梯口走去,就见徐诺风似的从他面前跑过,似乎有一丝冰凉划过他的脸庞。 于泰哲在她身后边追边喊:“小诺,你慢点儿,别跑,唉……” 吕聪望着徐诺跑远的身影,犹豫了一下,没有追过去。站定对着气喘吁吁的于泰哲说:“于副,是不是应该给我个交代?徐诺为什么对这个案子有这么激烈的反应?我想你应该很清楚吧!” 于泰哲叹了口气:“唉,你们这些年轻人,真不让我这把老骨头省心啊!”说罢转身向楼上走去,“跟我来办公室吧!” 进了办公室,于泰哲将办公桌上的两份案卷扔给吕聪。吕聪接过来一看,一份是2003年9月,一份是2005年4月,他先翻开了第一份。 死者沈梦,女,23岁,芭蕾舞演员。死因扼死,体内有医用麻醉剂成分,双腿齐股骨下端锯断,为生前伤。 死者董清妍,女,41岁,钢琴演奏家。死因扼死,体内有医用麻醉剂成分,双手齐腕锯断,为生前伤。 吕聪飞快地扫视着关键语句,抬头问:“徐诺怀疑这是连环杀人案?”然后忽然察觉出问题,“她为什么会去翻阅几年前的卷宗?这跟她的失态又有什么关系?难道……”他忽然止住话,生生咽下了那个已经滑到嘴边的猜测。 于泰哲无情地证实了他的猜测:“受害者董清妍是徐诺的母亲。” 二人同时沉默不语,吕聪低头打量着卷宗中的照片,董清妍是个很美丽的女子,更有一份内敛的书卷气。徐诺的脸型跟她妈妈很像,二人都是瘦瘦尖尖的下巴,只是董清妍的面部轮廓更加柔和,眼神也是温和地蓄满笑意。 吕聪继续翻下去,看到了案发现场的照片,同样是山间小路,俯卧的女尸,不同是照片上女尸被锯断的是双手,而且衣着整洁。难怪徐诺上午那么一副失魂落魄的神情。 许久吕聪率先开口:“于副,刚才徐诺她……” “唉,她抱着案卷来要求我合并立案,我说如果这次的法医鉴定结果出来的确与前两个案子相同,可以合并立案,但是我希望她能回避这个案子。其实我也是为了她好,怕她关心则乱。” “这就是徐诺做警察的原因?”吕聪觉得嘴里满是苦涩,如果杀害她母亲的凶手抓到,那她是不是就会离开警队呢? “是啊!唉,小诺那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倔犟,认定的事情谁劝都没用。她从小学习就好,18岁那年被老徐送去美国读经济,谁知读了还不到一年,清妍就出事了,还一直无法破案。她没跟老徐商量就退学回国,考了刑侦专业的本硕连读,毕业时拒绝留校的邀请,回到咱们这儿做刑警。” 这时吕聪的手机响起,他拿出一看是李可昕的短信:“吕队,你和徐队私奔了啊?报案人还在问询室等着呢。” 吕聪这才想起自己还有工作,跟于泰哲说:“我先去询问报案人,等验尸报告出来以后,如果跟这两起旧案手法相符,我们再讨论合立案问题。” “好,你去忙吧!”于泰哲无力地摆摆手,“这两个卷宗一起带走。” 吕聪心绪烦乱地拎着卷宗回到办公室,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吵得热火朝天。 “我比你先到现场,你根本没看到他之前的表现,面对尸体丝毫没有惊慌,沉着的很。”刘赫的大嗓门站在门外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是医学院的解剖学老师,尸体见得多了自然会比较镇静,就好象咱们现场出的多了,见到尸体自然没感觉。”李可昕的声音相对小很多,气势却也很足。 “上次咱们参加培训不是讲了,很大一部分报案者就是凶手本人。” “刘赫,你自己也说是一部分了,又不是全部。人家镇定为什么就不能是问心无愧呢?”李可昕有些气急。 “不管你怎么说,我就是觉得那个姓时的有问题,你这是以貌取人,看他长得帅就偏心,要是个丑八怪报案,你肯定第一个怀疑人家是凶手。”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李可昕气得甩手就要走人,正好撞上推门进来的吕聪。 “吵什么吵,站在走廊都能听到,用不用我叫其他组的人一起来听你们吵架啊?” 两人同时低声叫:“吕队!”然后互瞪一眼,扭头朝反方向走去。 ~~~~~~~~~~~~~~~~~~拼命码字的分割线~~~~~~~~~~~~~~~~~~ 补更奉上,午夜前后还有一章~爬下去码字~~(未完待续) 第六章 异常镇静的报案人 吕聪环顾了一下办公室,陈辰和徐诺不在,只剩下刘子玉缩在电脑后面,大气不敢出。 看了看分坐办公室对角线生闷气的两人,吕聪无奈地说:“小刘,跟我做笔录去。” “啊?吕队,我,你叫我去做笔录?”刘子玉还在刚才的硝烟味儿中没回过神。 “你听不懂我说话吗?”吕聪一肚子火儿没地方发。 “呃,听懂了,我这就来。”刘子玉打了个冷战,暗想今天办公室的气氛好诡异,一把抓起记录本,跟在吕聪身后跑出了办公室。 走到问询室门口,吕聪停了一下脚步,透过小窗口向内张望,时文轩偏身坐着,右腿叠在左腿上,左手随意搭着椅背,右手肘支在腿上,低头摆弄着手机,似乎对自己耽误了将近一天丝毫不在意。 吕聪推门进去:“时先生,真是对不起,耽误了你这么长时间。”刘子玉也尾随其后进屋坐好,摊开了记录本。 时文轩见有人进来,急忙坐正身子,微笑着说:“没事,反正我今天没课。再说配合警察办案是公民的义务。” 吕聪微微颔首,然后拉开椅子坐下:“多谢时先生对我们工作的理解和支持。时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是w大学医学院基础医学部的解剖学老师。”时文轩十指交叉放在桌上,人坐的很是端正。 “能谈一谈今天早晨发现尸体前后的经过吗?越详细越好。” “恩,好的。今天是周五,我一整天没有课,所以比平时晚起来两小时,也就是八点起床。洗漱过就到学校后面的泉山风景区慢跑,这是我每天的功课。”他半垂着眼睑回忆道。 “今天跟往常的路线一样,从教工住宅区的后门沿着大道一路跑到泉山的半山腰,然后从小路半是散步半是慢跑的下山,准备回去洗澡吃饭。我是八点十分出门,按照往常的速度,应该是八点四十跑到半山腰,开始沿小路折回。我走到半路,忽然发现一个人趴在路边的灌木丛下,开始我还以为是醉酒的人,但是上前一探究竟才发现人早已气绝,我没有碰任何东西,急忙退回小路,打电话报警后,就在路旁等待你们的到来了。恩,根据我自己的速度估计,遇到尸体时候应该是差几分九点。”时文轩逻辑清晰地讲述着自己早晨的活动,吕聪低头看看手中的记录本,报警电话是在九点打过来的,也就是说,时文轩对自己速度的估计精确到只有几分钟误差,应该是个很一丝不苟的人。吕聪现在有些认同刘赫的话,一个如此冷静沉稳的报案者,的确很值得怀疑。 “如果你没碰死者,是怎么判断人已经死亡的呢?”刘子玉在一旁听的纳闷,插嘴道。 吕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刘子玉一头雾水地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 时文轩莞尔:“小警官,我是解剖学老师,跟你们的法医也算是半个同行,我看到尸斑,当然就知道人已经死亡。” 刘子玉这才发现自己问了个白痴问题,埋头记录不敢再插话。 “时先生跑步上山时候有没有看到什么神色慌张的人呢?” 时文轩低头仔细回忆:“我们学校每年给景区一笔钱,为在校教工办理年卡,方便我们去散心、锻炼。游客都是从景区的大门进来,后门这条路上山的都是我们学校的教职工,人基本很少。今天上山的大路上,我只看到了几个学校的老师,有我们医学院内科学博导苏长姚老师,还有基础医学部的病理学教授姜宁老师,还有三个是其他学院的老师,每天锻炼几乎都能遇见很是脸熟,但是叫不出名字的。他们都是下山,只有我今天没课,起的晚是上山。哦,对了,你们也可以查查景区后门的打卡处,那边有一个工作人员专门负责年卡的刷卡,年卡里有个人信息记录,就会知道都有谁进出过了。” “好的,请在这里留下你的电话号码。”吕聪将记事本推过去递给时文轩,看着他写下自己名字和号码后,吕聪起身伸出右手,“多谢时先生的配合,耽误你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不过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们可能还会再去打扰你的。” 时文轩也急忙起身,伸手握住吕聪的手:“吕队长太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未完待续) 第七章 认尸 徐诺开着车在外面兜了一大圈儿,觉得自己冷静下来时,已经下午四点多了。回到办公室发现,屋里只有陈辰一人对着电脑发呆。 徐诺快步走到办公桌前,急切地想给自己找些事情做,陈辰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面前汇报:“徐队,吕队他们去询问报案人了,我刚才没有查找到与死者吻合的报案失踪人口,准备把协查通告发到各派出所,看看能不能得到有价值的线索。” 徐诺点点头刚要说话,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吕聪进来抬眼瞧见她,不禁一怔,径直走到她桌前站定,陈辰识趣地走开。 徐诺先开口:“吕队对不起,我今天的失态影响工作了,今后不会发生这类事情的。”顿一顿后又说,“有什么工作要布置吗?” 吕聪答非所问地说了句:“我都知道了。” 徐诺虽然明白他早晚会知道,但听到这五个字时,心里还是猛地一紧,抬头盯着吕聪的双眼,他眼底有掩饰不去的疲惫和茫然,更多的似乎还是怜悯,还有一丝探究。徐诺忙不迭地垂下眼帘,阻断了这种无所遁形的眼神交流。 吕聪用余光环顾一下四周,低声说:“那个,你如果有什么心事,呃,可以跟我说。” 然后又慌乱地解释:“我是说,如果可以,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愿意听你说,呃……” 发现自己越说越乱,他才讷讷地停了下来,脸涨得紫红似乎能滴下血来。 徐诺明白他的关心,但却还是无法坦然接受,只得轻轻地吐出两个字:“谢谢!”半晌后又说,“吕队,我已经没事了!” 吕聪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强作镇定:“恩,没事就好,我们要尽快确定死者身份,以便排查死者的社会关系。” “好的,吕队,我会跟进这部分工作的。”说到工作,徐诺稍微自然了一些,将额前的碎发抿到耳后。 她并不是不明白吕聪的心意,共事几个月的时间了,她也打心里佩服这个年近而立的队长,但如果说除了佩服还有什么的话,却似乎也真的没有。一个多月来她把空闲时间都埋首于成堆的旧案卷宗里,除了学习刑侦经验,更主要的原因就是研究母亲的案子。今天发现的尸体似乎让她这段时间的猜测逐渐清晰——连环杀手作案,但是王法医鉴定的一个死后伤却又似乎打碎了她的假设。 吕队,对不起,我现在真的没有精力去考虑个人感情问题,徐诺在心底默默地说。起身抱起记录本道:“我去看刚才的问询记录。” 吕聪不好再站在她桌前挡路,只能板着脸点点头,朝自己办公室走去。关好门,他把自己往沙发上一扔,哀叹一声。刚才徐诺的一声“谢谢”犹如盆冰水当头泼下,让他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脑子里想的却是,被自己丢在法医办公室的张欣悦,会不会也是这样的感觉呢?今天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把他的头脑搅成一团浆糊,昏昏然理不出头绪。 这时敲门声将他从混乱的深渊中惊醒,陈辰推开门探头进来:“吕队,有人来报案说女儿失踪,据描述有可能是这起案件的死者,我已经让家属来认尸,人马上就到。” 吕聪用力搓了搓脸让自己打起精神来:“好,知道了,我马上就去。” 吕聪来到法医科解剖室的时候,徐诺和张欣悦已经等在那里,屋里的气氛一下子怪异起来,三人各怀心思地站着,直到陈辰领了一个看起来四十出头的男人进来:”吕队,这就是报案人苏长姚。” 张欣悦上前掀起尸体上覆着的白单,苏长姚身躯一震,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随即涌起浓浓的哀伤。他踉跄几步上前,伸手去抚mo死者的脸,轻声道:“浅浅,浅浅我是爸爸,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声音越来越大,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摇晃死者的肩,“浅浅,你起来,你要做模特我答应你,你喜欢谁我都答应你,浅浅……” 还未等吕聪上前制止,他茫然地放开了手,越说声音越轻,越说声音越哽咽:“我以后再也不骂你了,你别跟爸爸开玩笑了,爸爸现在只有你了……”最后终于双手捂脸,泪水从指缝中滚落,屋里只听到他压抑地哭声。 ~~~~~~~~~~~~~~快过年了的分割线~~~~~~~~~~~~~~~~ 最近年前收拾卫生累得要死,可能更新有点儿慢下来了,希望大家原谅偶~~ 下周有推荐,我会坚持更新滴~希望大家多多支持,追文儿的童鞋如果能够去书评留下只言片语,小无不胜感激(未完待续) 第八章 死者的父亲 在问询室内坐定,苏长姚渐渐平静下来,徐诺才趁机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人,四十多岁的模样,身材瘦削,头发修剪的得体服贴,长袖的灰色衬衫、领口袖口全部扣的齐整。他坐姿很正规,背部挺直,双脚微分,头稍稍垂着,神色哀伤。 陈辰推开门,递给吕聪和她每人一份死者的资料。 徐诺低头翻看:苏浅,女,20岁,w大学艺术学院表演系大二在读,兼职脚模,在业内小有名气。父苏长姚,52岁,一中心医院心内科主任,w大学内科学博导;母杨月可,已故,原w市文化宫舞蹈老师。 只听吕聪开口道:“苏先生还请节哀,请配合我们回答几个问题。” “好的,吕警官请问。”苏长姚的声音低沉且很有磁性,此时还多了一份浓浓的悲伤和疲惫。 “先说说你是怎么发现女儿失踪的吧。” “今天是周五,浅浅下午没有课,我跟她约好带她去买车,当作给她20岁的生日礼物,浅浅下周就要过20岁生日了……”说到这里他声音再一次哽咽了,停下来平静半天后才继续,“我一直等到下午三点还不见她人影,打手机也关机,只好打给她的班主任,发现浅浅已经请假,说家里有事,两天没去学校了。我这才慌了,急忙来报警。没想到浅浅她……” 苏长姚再次从口袋里掏出手绢,擦了擦眼泪,然后叠好放回。徐诺默不作声地看着他每一个细微的举动。 “苏浅最近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吗?”吕聪体贴地停顿片刻才继续发问。 “浅浅考上大学后一直住校,她们专业经常有训练和活动。”说到这里苏长姚眉头皱了皱,“而我的工作很忙,不但要在医院当班,要带博士生,每周还有学校的课时安排,更有科研、研讨、论文等很多事情。我们两个连坐下来一起吃顿饭的机会都很少,所以我,我真是个不称职的父亲。” “那你对苏浅的朋友、或者仇人之类的有了解吗?” “朋友,浅浅的朋友我只认识一个,叫宁萱萱。我们两家是邻居,浅浅和小萱也是从小玩儿到大的朋友,但是他们家在几年前移民去了加拿大。至于仇人,肯定不会有,浅浅是个善良的孩子,她从小就乐于帮助别人,现在还用自己兼职赚的钱资助山区的孩子读书。浅浅从小学到现在,不管是老师还是同学,没有不喜欢她的。”苏长姚越说语气越坚决,似乎再埋怨吕聪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 “那浅浅有没有男朋友呢?她那么善良漂亮,追求她的人一定不少吧?”徐诺突然插嘴。 “没有,浅浅绝对没有男朋友,我们在她上大学前就达成过协议,大学四年不恋爱。”苏长姚情绪有些激动,再次强调,“浅浅是个听话的孩子,她绝对没有男朋友。” “你不是说自己工作忙,连跟女儿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吗?怎么能这么肯定。”徐诺紧追不放。 “我当然知道,浅浅是我女儿,她妈妈去世的早,我带大她,当然了解她,她不会乱来的。”苏长姚双手按住桌面,几欲站起。 “苏先生你别激动,现在大学生谈恋爱是很平常的事情,说不上乱来这么严重。”徐诺继续不紧不慢地说。 苏长姚似乎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叹了口气说:“对不起,是我今天情绪不对,我不是那个意思,但是浅浅不会背着我交男朋友的。” “我想她已经不止一次背着你自己做决定了吧?比如说她的专业。”徐诺的问题越来越尖锐。 “你!”苏长姚伸手指着徐诺,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颓废地垮下挺直的腰板,靠在椅背上,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对,你说的没错,浅浅瞒着我报考了表演专业,还去做了脚模……而我一直希望她能继承我的事业,做一名医生,没想到……” “因为这个你们经常吵架吧?”吕聪适时插言。 苏长姚敏锐地察觉到吕聪的画外音,怒道:“你什么意思?我的女儿被杀了,你们不去找凶手,反而在这里盘问我?” “那你怎么知道不是自杀而是被杀呢?” 苏长姚的眼里流露出一丝轻慢:“刚才我看到浅浅的颈部有掐痕,难道是她自己掐的不成?再说浅浅是绝不会自杀的。” “有掐痕不代表就是死因,苏先生,我们的出发点都是一样的,希望能够早日抓到凶手,希望你不要有对立情绪。”吕聪心平气和地解释。 苏长姚沉默不语,徐诺忽然说:“苏浅的尸体,就是在泉山半山腰发现的。” “浅浅从小怕蛇虫这些东西,她连草丛都恨不得躲的远远的,怎么会去山里。一定是凶手,是凶手把她骗上去的!”苏长姚显得有些激动。 徐诺不置可否,接着问:“今天早晨你去泉山了?” 苏长姚瞳孔猛地收缩,手不易察觉地抖了一下,随即双手十指交叉,垂下眼睑道:“是,我工作不忙的时候,早晨会去泉山散步,当作晨练。” 他马上又抬头大声说:“你们难道真的怀疑我杀了浅浅,浅浅是我唯一的女儿,我们父女间虽然矛盾,但是谁家没有磕磕绊绊的事情,我怎么会杀了浅浅,你们简直是不可理喻。” “苏先生请稍安毋躁,我只是想问问你晨练的路线,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而已。”徐诺抿了抿嘴唇,在自己的记录本上添了行字,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苏长姚的发作被徐诺轻而易举地拨回去,有些气结:“我去晨练都是沿着大路上山,到半山腰的倚松亭,休息一会儿就原路返回,今天早晨也是这个路线,我一边走一边在思索论文的问题,没有注意到什么人。” “苏先生,你自己有什么仇人或者对手吗?” “我没有仇人,至于对手,工作中的竞争对手当然会有,但是也没有什么严重到要去杀人的利益冲突。再说,如果是因为我,为什么他们不来杀我,或者用浅浅来威胁我?” 徐诺看向吕聪,示意自己没有问题了。吕聪起身对苏长姚说:“苏先生,多谢你提供情况,我们会全力破案,将凶手绳之以法,还苏浅一个公道。希望如果你想起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能够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徐诺也起身接了一句:“如果不麻烦,请苏先生带我们队的两名探员去你家,检查一下苏浅的物品,看会不会发现线索。”(未完待续) 第九章 家(补更) 回到办公室,吕聪本来要安排刘赫和李可昕去死者家,但两人还在互相用眼神较量,虽然没有反对,却都是满脸地不情愿。 徐诺收拾好桌上的东西,跟吕聪打了个招呼:“吕队,我跟刘赫一起去吧。” 吕聪飞快地接了一句:“那我跟你去,陈辰去查看死者和家属的电话记录,……”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吕队,我,我干什么?”刘子玉今天刚被“钦点”参与问询,很是兴奋,迫不及待地主动申请任务。 “你去排查一下泉山景区请假的员工小李,那么巧在案发前请假回老家,我觉得有些可疑。刘赫去排查苏长姚的社会关系……” “我倒是觉得时文轩才是最应该排查的一个。”刘赫还是对时文轩耿耿于怀。 李可昕刚要张嘴反驳,吕聪却点头同意:“好,那刘赫去排查时文轩,苏长姚的排查交给可昕。” “吕队,你怎么能让他去排查时文轩,他分明就对人家有偏见,抱着这样的心态去查,没问题都要查出问题的。”李可昕气急,指着刘赫大嚷。 “既然是没问题,那怎么查也不会有问题,不是吗?”吕聪这次不知怎么地,坚定地站在了刘赫这边,不由李可昕再争辩,“好了,大家分头行动吧。” 李可昕气呼呼地摔门走了,其他几人也都各自去忙。吕聪和徐诺站在原地尴尬对视,最后徐诺承受不住这诡异的气氛,抓起包抢先朝大门跑去:“吕队,我们快些走吧,苏长姚还在楼下等着。” 二人开车跟在苏长姚后面,各自想着心事,一路沉默无语。 苏长姚家位于住宅区东南角,与泉山风景区仅一墙之隔。高教住宅区是w大学近年来建造后低价卖给各学院领导及学科带头人的别墅区,每户都是独立的二层小楼。 苏长姚家室内的装修以灰白二色为主,线条简洁明快,家具摆设不多,收拾的干净利落。徐诺心下暗想,果然和主人的风格很是相称。 “浅浅的房间在二楼的右手第一间,你们自己上去吧,我……”正说着,苏长姚的手机响起,他看都没看屏幕,直接按下关机键。 徐诺试探地说:“苏先生不用顾忌,我们自己去检查,你接电话吧,万一是医院的电话说不定有要紧事呢。” “哦,没什么要紧事,就是个学生,总打电话来让我帮他联系工作,我今天没精力去应酬他。”苏长姚将手机扔在茶几上。 “其他房间我们可以看看吗?”徐诺进一步试探。 “你们自便吧。”苏长姚瘫坐在沙发上无力地摆了摆手。 推开苏浅的房间门,徐诺皱了一下眉头,屋内依旧是冷冷的灰白色,洁白的墙壁上空无一物,屋内仅一床、一桌和一个衣柜,没有海报、没有绒毛玩具、没有花花绿绿的装饰。床上铺着洁白的床单,枕头端端正正地摆着;桌上只有电脑的液晶显示屏和几本摞的整齐的书,一点儿没有少女房间的柔和感,简洁地像是旅店的标准间。 她几步上前先拉开衣柜门,里面衣服倒是挂的满满,但都是白色、黑、灰、蓝色系,连一件暖色调的衣服都没有。拉出几件看看样式,都是中规中矩的学生装。 关上衣柜回头打量,见吕聪正在翻看抽屉里的东西,便转身拉开衣柜旁的门,踱步进了浴室。 浴室不大,东西也很少,架子上整齐地摆放着洗发水、沐浴露、爽肤水、面霜和白色的牙刷牙杯,再无其他,架子下挂着一条白色的毛巾。 徐诺眉头皱得更紧,走出浴室门,见吕聪双手一摊,看来也是毫无发现。二人又依次查看了其他房间,与苏浅的卧室如出一辙,毫无发现。 二人告别苏长姚走出苏家大门的时候,月亮已经爬上了树梢,吕聪叹了口气道:“这哪里是家,分明是个五星级宾馆,冷冰冰地没有一丝生气。” “是啊!”徐诺赞同地点点头,抬手一看表,还不到八点,“吕队,既然来了w大学,我们顺便去死者的宿舍看看吧。” 周末晚上的宿舍区非常热闹,很多房门半敞着,里面传出女孩的嬉笑声。一个长发女生穿着短小的吊带裙,抱着两包薯片从房间内跑出来,看到吕聪吓得“啊!”地一声尖叫,转身进屋摔上了门。隔着门板还能隐约听到女生的大叫:“啊!怎么会有男的进来,完蛋了,被看光了!” 吕聪涨红了脸,有些不安地用余光打量了一下徐诺,然后抬头才发现,那寝室就是二人的目的地——苏浅的寝室413。 徐诺没让吕聪为难,自己上前敲门,开门的是个短发女生。她将门开了个缝,探出头来发现是两个陌生人,警惕地问:“你们是谁?有什么事?我们什么东西都不买。” 徐诺掏出警官证:“我们是刑警,想找你们了解些情况。” 那女生盯着警官证一看再看,又抬眼看了看吕聪,说:“稍等。”回头冲屋里喊,“你们把外套穿好,有警察来了解情况。”停顿了一下又加上一句,“有男警察。”屋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半晌门才敞开。 吕聪尴尬地摸摸鼻子,跟在徐诺身后走进寝室。 标准的四人间宿舍,下面是书桌衣柜、上面是床。四张床上都挂着雪白的蚊帐,里面隐约可以看到叠得整齐的被子,还有四只同一款式不同颜色的大熊憨态可掬地坐在被子旁。 屋里的三个女生在吕聪地要求下,都在自己桌前坐好。徐诺将视线转向无人的那个桌子,这应该就是苏浅的桌子。桌面还是收拾的很整齐,但比起她家里的房间,多了很多女性化的色彩。桌前贴着苏浅自己的大幅艺术照,格子里摆放着多种化妆品,还有两只毛茸茸的粉色兔子,头对头幸福地靠在一起。 三个女生有些紧张地望着徐诺和吕聪,偶尔还交换一下眼神,半晌去开门的短发女生忍不住开口:“请问两位警官来我们寝室有什么事情吗?” ~~~~~~~~~~~~~对不起又补更的分割线~~~~~~~~~~~~~~ 最近年前大扫除和采购,小无实在是累的精疲力尽~只能承诺各位亲们,断更一定会补~囧 某人灰溜溜滴爬走~~~(未完待续) 第十章 复杂的室友关系 “我先介绍一下,我姓吕,你们可以叫我吕警官,这位是徐警官。你们也都自我介绍一下好吗?”吕聪见徐诺还在环顾四周,只好硬着头皮开口。 来开门的短发女生点点头简洁地说:“我叫钱小旋,金钱的钱,大小的小,旋转的旋。” 长发女孩紧接着说:“我叫严珊,严肃的严,珊瑚的珊。” 靠窗的女生一直低头揉搓着衣角,见另外二人全都说完,才抬头略带惊慌地说:“我,我叫祝芙,祝福的祝,芙蓉的芙。”话未说完,红晕已经蔓延至耳下,再次匆匆地低下头去。 严珊不易察觉地撇了撇嘴,眼睛却盯着吕聪和徐诺不住打量:“二位警官来我们寝室到底有什么事呢?” “我们来是想了解一下有关苏浅的事情。” 祝芙迫不及待地抢先开口:“浅浅她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咯,警察都找上门了。”旁边的严珊不紧不慢地拿出牛角梳子,梳理自己的长发:“不是出去走穴被抓了,就是吸毒,说不定是卖……” “珊珊,胡说什么呢!”这次连钱小旋都听不下去了。 祝芙猛地站起身,用手直指着严珊,愤怒地说:“严珊!你看不起我是乡下人没关系,但是你不要侮辱浅浅!你不就看她比你漂亮,家境比你好,所以心里难受吗?” “你说什么?我嫉妒她?哈,笑话!像她那种自甘堕落的女人,我会嫉妒她?” “简直不可理喻。出去做模特就是自甘堕落?”祝芙气得手不住颤抖,“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那次的模特选拔赛,你也去了。我陪浅浅去参赛,在后台看到你鬼鬼祟祟地进场,你以为带着帽子和墨镜我就认不出你?如果说做模特是自甘堕落,那你想去堕落都没人要!” “你,你胡说八道!”严珊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扔下梳子起身扑向祝芙,竟是想要厮打。 钱小旋连忙起身拦住严珊,猛地一推,让她跌坐回自己的椅子。然后回身看着祝芙:“行了祝芙,这事儿是珊珊不对,我替她道歉。吕警官、徐警官,真对不起,让你们见笑了。” 徐诺淡淡一笑,不置可否,伸手拉开苏浅的衣柜。里面的衣服与她家中的大相径庭,色彩缤纷多样,款式也大都是时下流行。 祝芙心下惴惴:“浅浅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还是你们先来说说最后见到苏浅是什么时候吧。”吕聪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在女生宿舍,面对三个穿着睡衣披着外套的女孩,让他不知该将目光投向何处,只好越过几人看向阳台方向。 钱小旋皱眉思索一下道:“最后一次,应该是周三,对,就是周三中午。我们上午有舞蹈课,下课后换衣服的时候,我听到苏浅在给班主任打电话请假,说是家里有事,要请假到周五。我先换好衣服就跟珊珊准备去吃饭,然后就再也没见过她。”然后转头向严珊求证,“珊珊,是这样的吧。” 严珊点头附和:“没错,那天下午没课,我和小旋吃完饭就出去逛街了,在更衣室是我们最后一次看见苏浅。不过祝芙一向是苏浅的跟屁虫,她一定比我们知道的清楚。” “我,我最后一次见到浅浅也是周三的中午,但不是在更衣室。我等浅浅打完电话还问她,家里什么事情要请假,用不用帮忙。她朝我笑笑,说自己接了个广告拍摄的活儿,所以才撒谎请假。然后就拉着我出去吃饭,吃过饭等她经纪人接走她,我才自己回的学校。”祝芙的声音有些轻微颤抖,余光看到徐诺一直在翻看苏浅的抽屉,最后更是带着哭腔问,“警官,你快告诉我,浅浅她到底怎么了?” 徐诺关上最后一个抽屉,叹了口气道:“我们今天上午发现了苏浅的尸体。” 三个女生瞬间面色惨白,张着嘴愣在当场,祝芙颤抖着嘴唇,半天才说出话来:“警官,你们一定搞错了,不,不会是浅浅的。” 严珊回过神跳起来叫道:“不会是她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才被杀了吧,天哪,太可怕了,会不会牵扯到我们?” 钱小旋眉头紧锁,狠狠地瞪严珊一眼,什么都没说。 严珊被她一瞪,气势一下子矮下去,讷讷地辩解:“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这太吓人了,我……”最后不知该说什么好,悄悄地坐回自己的椅子。 祝芙神色茫然地喃喃自语:“这怎么可能,怎么会……”大滴的泪珠从眼中滚落,“吧嗒吧嗒”砸在手背上又四下溅开。 “你们最近有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异常?”徐诺不似吕聪那般顾忌,目光尖锐地扫视着三个女孩。 钱小旋和严珊面面相觑,一起摇头道:“没发现。” 几个人一起看向祝芙,她还在无声地流泪,声音有些哽咽地说:“浅浅她马上就要过20岁生日,她说她爸爸会给她买一辆车子作为生日礼物,所以这几天一直很兴奋……她还跟我说,等提了车带我去郊外兜风,没想到……谁这么狠心,能对浅浅下毒手,凶手简直不是人,呜……”哭泣不时打断她的讲述。 “那据你们所知,苏浅在学校或者生活中,有没有什么仇人?” “浅浅那么善良的女孩子,根本不会跟别人结仇。不过警官,你们也看到了,总会有一些自以为是的人,对浅浅嫉妒的发狂。”祝芙向严珊投去怨恨地眼神。 严珊刚想反驳,余光却看到钱小旋轻微地摇了摇头,只得把已经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却还是不甘心地回了一个挑衅的眼神。 “苏浅是个很出色的同学,她不止理论成绩优秀,而且专业基本功扎实,各科老师都很喜欢她。她还乐于帮助同学,无论谁有困难,她都热心出力。据我所知,她还用自己做模特赚的钱,资助了学校几个贫困学生读书。”钱小旋突然开口,说话一板一眼地像是在写评语。然后她眉毛一挑,盯着祝芙问道,“如果我没记错,你也是她的资助对象吧?” ~~~~~~~~~~~~~~~~~~手抽筋的分割线~~~~~~~~~~~~~~~~~~~ 话说小无昨天下午洗衣服、然后晚上擦厨房的瓷砖==! 导致又是后半夜更新==! 请大家自动将这一章默认为昨天的吧~otz 爬去睡觉的某人再罗嗦一句,看文儿的童鞋们去书评区留个脚印吧~小无开了脚印楼和案情讨论楼,欢迎大家踊跃发言~(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表演系?娱乐圈? 寝室内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徐诺出面解围道:“今天打扰大家了,如果你们想起什么情况,请及时跟我们联系。”说罢将自己的名片递给三人,“祝芙可以送我们下去吗?” “好。”祝芙低声应了句,起身换掉拖鞋,尾随徐诺走出寝室。 祝芙心下盘算,单独叫自己出来该是有什么要私下问的,徐诺和吕聪却只是闷头走路,一言不发。弄得她心里七上八下不是个滋味,竟巴不得赶紧有人盘问盘问自己。 到了楼下,二人却真的转身告辞,反而急得祝芙一把拉住徐诺的手臂:“吕警官,那个……” “怎么,还有事吗?”徐诺明知故问。 “刚才,刚才在寝室……”祝芙嗫嚅着,然后鼓起勇气一口气说下去,“我们大家都是室友,虽然平时有矛盾,但没有人会真的去伤害浅浅。” “那你觉得谁会真的去伤害苏浅呢?”徐诺在“真的”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祝芙低下头去,双手紧紧绞在一起:“我也说不好。” 徐诺将手搭在祝芙的肩上,柔声道:“祝芙,你看着我。” 祝芙闻言抬头,一双大眼睛里满是惊惶,两行泪水滑过脸庞。 “我知道你和苏浅是好朋友对吗?”祝芙点了点头,徐诺继续说,“难道你不想让杀她的凶手伏法吗?” “想,我当然想,但我真的想不出谁会杀了浅浅。那可是杀人,谁会为了一些分歧就去杀人呢,更不要说那人还是……”祝芙越说声音越小。 “是谁?”徐诺紧追不放,“是苏浅的父亲吗?” “啊!”祝芙下意识地惊呼出声,急忙抬手掩口,压低了声音,“徐警官,你,你都知道了?” “是因为苏浅和她男朋友的事情吗?苏浅的爸爸不许她大学毕业前恋爱。”徐诺不动声色地继续套话,其实心里还是有些打鼓,不知道会不会露出破绽。 “不是男朋友的问题,就是因为浅浅的爸爸不同意她恋爱,所以他们两个一直是偷偷来往,我们班上也只有我知道。浅浅每次偷偷约会回来,都会拉着我说个没完,说他们都去做了什么,说方崇对她很好,她也很爱方崇。”祝芙先是摇了摇头,而后泪水再次涌出,“如果方崇知道浅浅出事了,肯定要伤心死的。” “浅浅爸爸管她管的很严格,不过浅浅似乎还是很我行我素呢。” “徐警官,你们不知道,并不是浅浅不听她爸爸的话,主要是苏教授他,太专制了。”祝芙低头盯着地面,脚尖在地上无意识地乱画,似乎在考虑措辞,半晌才开口道。 “专制?” “恩,听浅浅说,自从她妈妈去世后,苏教授就管她管的很严,舞蹈班也不许去了,天天就关在房间里学习。苏教授希望浅浅能够学医,但是浅浅喜欢唱歌、跳舞,所以瞒着苏教授报考了表演系。听说当初通知书寄到家,苏教授大发雷霆,当时就要去给浅浅联系转系。” “那后来苏教授怎么让步了呢?” “浅浅跪在他面前说自己坚决不去学医,二人僵持了一个暑假,最后苏教授没办法,跟浅浅定下了大学期间不许恋爱的协议,才勉强地同意了。”祝芙皱了皱眉,抬头看着徐诺问:“徐警官,你们不会是怀疑苏教授吧?这不可能的,浅浅是他唯一的女儿,他只是严厉,其实很疼浅浅的。” 徐诺冲她微微一笑,摊摊手说:“我们只是了解情况而已,你没看我们都没有做记录嘛!对苏浅的了解越多,越有利于我们破案。”然后话锋一转,“苏教授对苏浅学表演专业都坚决反对,那么苏浅去兼职模特,苏教授肯定更加恼火吧?” “恩,是的。开始浅浅去参加选拔赛,是瞒着苏教授偷偷去的,没想到竟一路过关斩将,最后得了亚军,并且有公司来找她签约。那个公司是业内比较有口碑的一家,浅浅当时乐疯了,所以虽然想到苏教授会反对,还是先斩后奏地签了合同。”祝芙下意识地抖了一下,似乎还有些心有余悸,“我们都没想到苏教授会那么生气,在家里狠狠打了浅浅一顿,然后直接找到公司负责人,扔下20万违约金,说要终止合同。浅浅最后用自杀威胁,他才勉强同意,还是跟公司协商,亲自为浅浅选了经纪人,并对培训以及工作类型提出了很多细节的要求,补签了一份协议,才算罢休。” “原来是这样。”徐诺心下有了一些计较,“苏浅在公司培训和工作上的事情,你了解吗?” 祝芙摇了摇头:“不了解,浅浅从来没跟我说起过。” “你们不是好朋友吗?难道你都没问过她?” “我问过她培训是不是像网上写的那样,从形体、仪表到饮食什么的都要学,但她说合同规定不能透露培训内容,所以我也没有再问过。”祝芙轻轻咬着下唇,低头看了下手表。 徐诺伸出手拍拍她的肩膀道:“多谢你向我们提供的情况,如果想起什么情况,给我打电话好吗?” 祝芙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好的,那我先回去了。” 望着祝芙急匆匆上楼的背景,徐诺在心里暗叹,一个宿舍就已经这么剑拔弩张。人都说表演系就是个缩小的娱乐圈,看来这话一点儿都不夸张。 忙了一天到家,躺在床上的吕聪却盯着天花板毫无睡意。今天那张模糊的照片,像是在他心里敲开了一道缝隙,五年前的点滴回忆渐渐清晰起来。 “吕大哥,你躺着别动,我给你削苹果吃。” “吕大哥,你是真的喜欢做刑警对吗?我以后也去做刑警,跟你一起抓坏人好不好?” “吕大哥,因为我爸爸的事情,同学们都议论纷纷,妈妈决定要给我转学去外婆家的城市读书。” “吕大哥,我们拉钩,等我大学一毕业就去找你,你可不能忘了我,一定要等我哦!” “吕大哥,你以后出任务一定要当心,这个是我去玉龙寺求的护身符,戴着它就能保佑你不会受伤。” 想到这里他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抽屉里、柜门里、屋里能放东西的地方四下翻找。终于在床底下储物箱内翻出个纸包,里面是一张照片和一个已经泛黄的护身符。~~~~~~~~~~~~~~~快过年了的分割线~~~~~~~~~~~~~~~ 马上就要过年了,大家都很忙~小无也忙~囧 给大家拜早年~~~(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第二天清晨 清晨的墓地四下静寂,徐诺用手擦拭着墓碑上的露珠,放下一束百合:“妈妈,我最近很忙,好久没来看你了,对不起。” 她弯腰坐下,把头靠在墓碑上,轻声道:“爸爸每周都会来看你对吧?他现在身体很好,工作上也不像以前那么拼命了,还会在家给我煲汤,只不过我工作忙,经常没办法陪他一起吃饭。爸爸对我的工作也有很多抱怨,他肯定来跟你诉苦了是不是?不过我最近刚发现了杀害你凶手的线索,我会继续追查下去的。妈妈你放心,等到真相大白天下的时候,我就辞职回去帮爸爸管理公司。” 徐诺头倚墓碑,轻声喃喃,像一个靠在母亲身边说心事的小女孩。时文轩从山上下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他双手插兜,站在台阶上远远地望着,等到徐诺起身才走过去打招呼:“徐警官,你好,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 徐诺也很是意外:“时先生,没想到除了我,还有人大清早的来这里。” 时文轩耸耸肩,指着山顶的方向道:“我的父母都在上面,我经常会利用晨练的时间到这里来看看他们。” “啊!”徐诺轻呼一声,“对不起,我……” “没关系的,我从小就父母双亡,已经早就看开了。”时文轩温和地笑着,眼睛微微地眯起,被晨曦镀上一层金色,看上去很是炫目。 徐诺被那金色的光辉吸引,有瞬间的失神,察觉后略觉羞涩地低下头道:“昨天在案发现场,真是谢谢你。” “不用客气,昨天看你脸色苍白,是不是没吃早饭低血糖了?”时文轩微微侧过身子望着徐诺,略带关切地说。 “啊,恩,是没吃早饭。”徐诺一抬眼正对上时文轩投来的目光,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竟有些打鼓。 时文轩还是淡淡地笑着:“工作很辛苦吧,案子有眉目了吗?” 徐诺心下警觉:“我不方便谈工作,我们有纪律。” “哦,是我唐突了,本来是想找个话题,没想到……”时文轩耸耸肩,无奈地弯了下嘴角,“看来我这人还真是不会跟美女搭讪啊!刚说了几句话就犯错误。” 徐诺也抿嘴轻笑:“不会才好,擅长跟女人搭讪的都是些花花公子呢!” “哦?看来是我的笨拙取悦了徐警官,不知道能不能赏脸一起吃个晚饭?”二人一边说话一边已经走到山脚的停车场。 徐诺在自己车前停下脚步,没由来的感觉有些慌乱:“我的工作时间比较不固定,也说不好什么时间有空。” “没关系,我每晚都有时间,你有空的时候打电话给我好吗?”时文轩认真地望着她的双眼说。 徐诺在他的注视下脸渐渐发烫,急忙点头应下,一矮身子坐进车内:“那个,我还要上班,先走了。” 时文轩体贴地给她关好车门:“路上小心!” 开到转弯处徐诺在后视镜中发现,时文轩还站在原地朝她摆手,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般心跳加速。直到身后传来急促的喇叭声,她才发现自己的车速过慢,急忙一踩油门加速向警局驶去。 吕聪今天破天荒地迟到了,心急火燎地停好车就往办公室跑,在门口跟徐诺撞了个满怀。 他尴尬地摸摸鼻子:“早,你干什么去?” “去法医科。”徐诺心里着急,言简意赅地回答。 “跟进验尸工作?让小刘去就行了,没必要你亲自去。”吕聪听到法医科就想起张欣悦,觉得自己太阳穴又开始一跳一跳地疼。 “小刘到下塘乡去排查景区工作人员李什么的,一早的大客,现在已经在路上了。”随后压低声音道,“吕队,你明白这次验尸结果对我的意义,我不亲自看着怎么能放心。”说罢绕过吕聪,朝法医科的方向走去。 吕聪看着徐诺快步离开的背影,总觉得她会离自己越来越远,不由得升起一种想要伸手拉住她、留住她的念头,却被自己生生地压下去。心下暗骂自己胡思乱想,肯定是睡眠不足的缘故。 刚进办公室,刘赫就喳喳呼呼地冲上来,拉着他上下打量,嘴里还不住地说:“我看看,啧啧,不缺胳膊不缺腿的,连根汗毛都不少,这下某人可以放心了吧!” “胡说八道什么呢?”吕聪佯装生气,心下却是一喜,难道自己迟到让徐诺很是担心?嘴角便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意。 “吕队,你还笑,你可是局里出名的不迟到不早退模范,今天居然迟到了半小时,手机还打不通,有人已经把煤气中毒、车祸什么的猜测了一个遍,你再不出现,就要被归类到失踪人口里了。”刘赫边说边偷瞄坐在一旁把键盘敲得山响的李可昕。 吕聪闻言先摸出手机查看,原来是昨晚忘记充电自动关机了。然后顺着刘赫的目光看过去,才明白刘赫口中的某人是可昕,虽然有些许失落,但也涌起淡淡的感动,开口打趣他俩:“这大清早的,谁家的醋味儿这么大,都飘到办公室里来了?” 刘赫难得的红了一下脸,然后装模作样地四处闻着:“哪儿有醋味儿?哪儿呢?”还故意凑到李可昕身边抽抽鼻子,“是不是这儿啊?” 李可昕抬手朝他后脑打去:“你怎么不赶紧跟吕队汇报你的调查结果啊?就差把人家祖宗三代挖出来了,到底查出什么了?也让我听听看呢!” “说就说,真是的。时文轩,男,29岁,w大学医学院基础医学部讲师……” “这些我们都已经知道了,你有没有点儿新鲜的啊?”李可昕撇撇嘴插话道。 “急什么,急什么嘛!”刘赫不紧不慢地说,“父母均是原w市中心医院员工,于1985年双双在家自杀身亡,时文轩由叔叔抚养长大。” “那又怎么样,这跟死者有什么关系?”李可昕还是不屑一顾。 “虽然暂时看起来是没有关系,但是这种童年有过创伤的人,通常都会有心理阴影,有成为变态杀手的可能性呢!”刘赫一本正经地说。 “我看你才有心理阴影呢,你就是对长得比你帅的男人都有阴影。”李可昕毫不客气地反驳。 “诶,吕队你看她,怎么说着说着案子还带人身攻击的呢?”刘赫扯着吕聪评理。 吕聪按按太阳穴:“你就直说你有没有查到时文轩跟命案有什么直接联系吧?我被你们两个吵的头疼。” “直接联系……目前还没有。”刘赫语塞,不过马上振奋精神道,“这些只是昨晚翻找档案获得的资料,今天我会去时文轩的工作单位了解情况,并且去核实他是否有不在场证明,只要是狐狸,就一定会被我抓住尾巴的。”(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似是非是的连环案? 徐诺赶到法医办公室,匆忙抓起一件白大褂套上,边戴口罩边走进解剖室。但还是晚了,看样子王法医和张欣悦已经在进行收尾工作了。 王法医正准备摘下手套去洗手,见徐诺进来,便回头说:“小徐,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我们已经解剖完了,过来,我给你说说。” “经过解剖已经可以确定死因是扼死。”他指着旁边的托盘道:“死者的舌骨骨折、甲状软骨板碎裂,你再看尸体。” 随着王法医的指点,徐诺凑过去仔细看着死者被剖开的颈部肌肉组织,中间部分呈现出与四周不一样的暗红色,周围粘膜还分布着大小不一的紫红色斑点。 “暗红色的部分是扼死导致的颈前肌群出血,紫红色斑点叫tardieu氏斑,是判断机械性窒息尸体的内部征象。”王法医边说边拨开死者的胸腹部展示给徐诺看,“内脏器官上也都分布着这样的出血点。” “你再看背部。”王法医在徐诺的帮助下将尸体翻转过来,“肩胛部并没有擦伤,证明死者被扼死时背部接触物是柔软的。” “那腿部的伤呢?”徐诺最关心的还是死者失踪的双脚。 王法医伸手将鹅颈灯转过来照在腿部截断面上:“双脚是首先用锋利的刀子切开皮肤、肌群达到骨膜,然后用手锯将胫骨、腓骨锯断后截下的,可以肯定行凶者是具备一定医学解剖知识的人。” 徐诺只觉得心跳越来越快,自己都能听到那强有力的“砰砰”声,整个身体都随之颤抖,“那您还确定是死后伤吗?” “小徐,我了解你的心情,但这肯定是死后伤。”王法医的话犹如一盆冷水,浇灭了徐诺刚刚萌生出的希望,不过他话风一转,“小吕给我看了几年前的那两个案卷,相比起来的确在犯案手法上有很多不同。这次案子的死者体内没有麻醉剂成分,断肢为死后伤,但是致死原因相同,而且截肢手法如出一辙,我会建议于副慎重考虑并案侦查的。” “谢谢您,王法医。”徐诺心情复杂地说。 “谢什么,这是我的工作。验尸报告中午前我会让小张送去,你也忙你的去吧!” 徐诺推开门发现诺大的办公室只剩下陈辰一人,陈辰不等她发问便说:“吕队带可昕去了市中心医院调查苏长姚,刘赫去w大学调查时文轩。” “咦?调查时文轩?”徐诺很是惊讶地问,“他什么时候变成嫌疑人了?” “倒是没确定为嫌疑人,但刘赫觉得有疑点,吕队也同意他继续追查。”正说着,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陈辰一把抓起电话,“喂,刑侦四队,哦,小刘啊!你到下塘乡了吗?好,我会转告吕队的,你不要着急,调查清楚了再回来,路上注意安全。” 陈辰挂掉电话对徐诺说:“徐队,那个小李的老家在山沟里,从下塘乡还要走很长的山路才能到,小刘说已经联系了当地派出所请求配合,马上进山排摸,不过据说山里手机没有信号,也许今天没办法跟我们取得联系了。” “恩,你刚才说时文轩有疑点?详细说来听听。”徐诺想起王法医刚才的话“可以肯定行凶者是具备一定医学解剖知识的”心里忽然一动,时文轩正是解剖学讲师,难道他今天早晨故意接近自己是为了探听案情进展? 陈辰挠了挠头道:“其实我觉得都是刘赫自己的分析而已,没有什么站得住脚的证据,第一是根据时文轩在现场镇静的表现觉得有问题,第二嘛,就是他查到时文轩六岁那年父母双双自杀,觉得这样的人会有童年心理阴影,所以……”陈辰说到后面自己都觉得有些牵强附会,讪讪地停下了。 徐诺却若有所思地沉默不语,暗想也许自己可以借吃饭的机会,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而此时吕聪和李可昕也到达了市中心医院的心内科护士站。吕聪上前一步问:“护士小姐,请问苏长姚医生今天是当班对吗?” 护士头也不抬地说:“苏主任去查房了,你是病人家属吧?有什么问题回病房等着,苏主任查到你们再问。” “我想找苏医生单独了解些事情,请问他的办公室在什么地方?” “送礼的吧?”护士一副司空见惯的口吻,“别费心了,苏主任从来不收礼,有那个钱,留着给病人用吧。” 吕聪暂时不想亮明身份,转身离开护士站。在走廊上闲逛的李可昕却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她正巧碰到两个刚从治疗室推着治疗车出来的护士,短头发的说:“诶,你发现没,今天苏主任憔悴的很。” 另一个长发护士点头应和道:“看着比上周见他老了好几岁。” “也许是太忙了没休息好吧,其实苏主任已经很显年轻了,五十多岁的人了,看着才四十出头的样子,还是单身。” “你又发花痴了,要不你主动出击,把苏主任拿下!” 短发护士脸腾地红了:“你胡说什么呢!我哪有那个本事,你没见过苏主任的女儿吗?多漂亮啊!可想他以前的老婆肯定漂亮的很,我这种姿色苏主任哪里能看上。这个暂且不说,你听说没有,医院里有传言,苏主任有个秘密情人呢!” “啊?不会吧?看着他挺一本正经的啊!” “这跟正经不正经有啥关系,苏主任妻子早就过世,再找一个也是正常的啊!” “那干嘛不正大光明的找啊,还秘密情人!”长发护士不屑地撇了撇嘴。 “也许是怕女儿反对?”短发护士猜测说。“哎,说不定还是以讹传讹呢,小道消息有几个准确的。” 正在这时走廊内响起刺耳的警报声,护士站对面的监护病房内传来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喊叫:“睿睿,睿睿你醒醒?医生,医生快来救救我儿子啊!” 警报声未停,病区的医生和护士已经各自推着抢救车、拿着抢救设备匆匆赶向发出警报的病房。(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又一个嫌疑人浮出水面 一个中年女人被护士扶出病房,瘫坐在走廊的座椅上掩面抽泣。 趁着开门的时机,吕聪探头向内张望,见苏长姚正站踏脚板上给病人做胸外按压,他回头对李可昕道:“看样子要等他工作结束的空余时间才能了解情况,我出去抽根烟,你在这里等一下吧。” 吕聪刚走不久,一个老太太拄着拐杖走到病房门口,看着还在哭泣的中年女人,叹气道:“唉,老天爷真是不公平,怎么不带走我这个老婆子,偏偏要去折磨孩子啊!” 李可昕见她颤颤巍巍的样子,急忙将她扶到座椅上坐好:“大娘,你怎么自己出来走动,都没有家人跟着,快坐下吧。” “唉,老头子走在前头了,孩子们都上班,我一个老婆子,住院的时间比在家多,趁着自己还能动弹,不能耽误孩子工作。” 李可昕见无事可做,便坐下来陪老太太聊天:“大妈也是心脏不好吗?” “是啊!风湿性心脏病,自己遭罪不说,还拖累孩子们。”老太太平时可能也是孤单,见有人陪着自己说话,就打开了话匣子,“十几年来,我都成这里的常客了,医生啊,护士啊,没有我不认识的,好几个当年的小护士,现在都做了妈妈,还有一个做了护士长呢!” “那大妈对苏主任也很熟悉喽?”李可昕试探着问。 “当然熟悉,我的病一直是小苏大夫给看的。我第一次住院的时候,他还不是主任呢,算来也是十几年的交情了。小苏大夫可是个好医生,认真负责,还很替病人着想,从来不胡乱开高价药。前年我女儿非要我搬去外地她那里住段时间,结果突然难受住院,几天工夫花了一万多块吆,真是造孽,从那以后,我就更认准小苏大夫了。而且他过年过节啊,经常替其他医生值班,尤其是大年三十儿,我在医院过的几次年啊,都是苏主任值班,还带着女儿来跟我们过年。”老太太说起苏长姚,赞美之情溢于言表。 李可昕也顺着老太太的话道:“听您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苏主任真是个好人,病人和家属肯定也都很感激他。” “你别说,还真就有那种恩将仇报的人,前些天有个病人家属,来闹的那个凶呦,还把苏主任给打了一拳呢!”老太太用拐杖用力敲着地面。 李可昕的兴趣立刻被勾了起来:“那个家属为什么要打苏主任呢?” “说来那人也是可怜,儿子才16岁,听说是先天性心脏病,家里砸锅卖铁,好不容易做了移植手术吧,没多久就又不行了。我记得那孩子当时就是住在一床,听小护士们说送进来就是病危,专门派了人24小时看护,小苏大夫也天天睡在值班室,就怕晚上出事儿。”老太太叹了口气,“唉,没过多久,那孩子还是没挺过来,孩子爸爸就非说是小苏大夫当初的移植手术失败,才让他儿子丢了命,来闹了好几次,但是这怎么能怪小苏大夫呢!姑娘你知道吧,这心脏有了毛病,就好比把命放在了老天爷手心儿里,老天爷啥时候手一抖,这人就完了。可你说,怎么不来收我这黄土埋到脖子的老太婆,非要去收那些孩子……” 老太太越说越有些伤感,李可昕急忙安慰:“大妈,您别想太多,不管年纪大小,都要同病魔作斗争,开开心心的活着才好。” 两人正说着话,监护病房的门开了,医生护士鱼贯而出,那中年女人一下子扑上去,抓住一个护士问:“睿睿怎么样,我儿子怎么样了?” 那护士扶住她道:“睿睿妈妈,你别着急,已经抢救过来了,现在苏主任在给开药,你可以进去病房看睿睿了。” 中年女人闻言放松下来,还没说出半个字,身子一软晕倒在地,走廊里又是一阵忙乱。 老太太闻言又是叹气:“得了这个毛病啊,就是一辈子不得安生,全家人也跟着不得安生呦!” 一个年轻护士跑过来:“刘婆婆,你怎么在这里啊,该回去打针了,我找你半天。” 护士搀着老太太走了,李可昕这才看到吕聪已经回来,站在走廊的一角不知在想着什么。李可昕走上前将刚才的收获和盘托出,吕聪兴奋地拍拍她的肩膀:“行啊,小丫头,进步神速,等破了案,我请你吃饭!” “那你可不许赖帐哦!”李可昕余光瞄到苏长姚走出病房,“吕队,苏长姚出来了,我们要不要过去找他?” 二人尾随苏长姚来到一间办公室门口,吕聪在苏长姚开门时上前一步:“苏主任,你好,我们又来打扰您了。” 苏长姚回过头果真是一脸倦容,见到吕聪和李可昕有些吃惊:“吕队长,可是案子有了进展?” “我们还是进去说话吧!” “哦,两位警官请进。”苏长姚这才恍然大悟地打开门,请吕聪和李可昕进去。自己走到饮水机前倒了两杯水,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这才又问:“两位警官今天来,可是案子有突破了?” “我们今天来,是还有些问题想找你了解。希望你能如实回答。”吕聪心下把几个问题掂量了一下轻重,“能先跟我们说说,前些天来医院闹事,打了你一拳的患者家属吗?” “你们这么快就知道这件事了。”苏长姚十指交叉,支在桌上抵着额头,“其实做了这么多年医生,这种事情我见的多了。面对亲人的去世,尤其是自己的孩子,换作谁都会难以接受,在刚刚承受了打击之后,他们急需找个可以怪罪的人去宣泄自己内心的悲哀和愤怒。我们医生就很容易成为他们发泄的对象,等这个愤怒期褪去,事件基本就平息了。” 吕聪点点头表示理解:“苏主任,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作为我们办案,是不能放过任何线索的,希望您能配合,把此人的联系方式给我们。” 苏长姚无奈,在电脑中查找一下,抄下一串数字递给吕聪。(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与苏长姚的谈话 “能详细跟我们说说这个家属闹事的情况吗?听说他将儿子的死归结于你的手术失败?” “去世的患者名叫周昱,是先天性心脏病患者,以前一直是在裕祥镇医院住院治疗,14岁的时候病情恶化,转院来到我们科,当时心肌已经大面积坏死,根本无法维持生命必需的泵血量,我们在获得匹配的心脏前,一直用体外循环泵血维持患者生命。”苏长姚说到自己的专业,渐渐打起精神,语速也越来越快。 李可昕的记录速度已经跟不上他的讲述,幸好还有录音笔,索性停笔专心听着,等回去再整理记录。 “开始的时候非常幸运,很快就联系到了匹配的心脏,术前我们对家属说明了一切情况,手术费用、风险、今后的恢复和终身药物治疗等等。患者的爸爸,也就是来闹事的周传平,坚持要做手术,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变卖了,还四处借钱。我们医院知道情况后也给他减免了一部分住院费,最终由我主刀做了移植手术。术后的恢复应该来说也还是不错的,毕竟是年轻人。但是一年多以后,病情突然恶化,出现了我们一直提防的排斥反应,只得再次入院。” 苏长姚眉头紧锁,面露疑惑,低头沉默片刻才继续说:“因为心脏移植手术的临床病历很难得,所以院领导以及其他兄弟医院也都非常关注,可以说是组织了w市最精锐的一支心内科队伍,对周昱进行治疗和抢救。但还是没有任何手段能够修复已经出现排斥而慢慢坏死的心脏。” “周家因为前面一次手术已经倾家荡产,所以我特意与他们协商,把周昱这一病例作为科研对象,由我提名科研项目申请基金,作为维持他治疗的必需费用。”也许是做医生的严谨使然,苏长姚讲述的很是细致。 听到这里李可昕忍不住插嘴:“之前不是说医院给减免费用啊?” 苏长姚苦笑:“减免费用,也是要在一定的范围内的。医院免了他的治疗费、床位费、护理费等,但是药费才是重头支出,也是医院不可能全部免除的部分。所以我才提出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顿一顿又说,“这也是后面发生冲突的一个主要原因。” “为什么?能够得到科研经费救他儿子,这是好事,怎么会反而引起冲突呢?”李可昕听的更是不解。 “因为作为科研对象,周昱死后的尸体归我们医院,进行解剖研究。”苏长姚摇摇头,“当时周传平救子心切,毫不犹豫地在同意书上签了字。事后他却无法接受儿子死后还无法带回尸体的事实,这才三番五次来医院吵闹,最后气急说是我害死他儿子,抬手给了我一拳。” “那你还记得他最后一次来闹是什么时间吗?有没有说过威胁你的话?” “最后一次……”苏长姚拧眉思索,“应该是这个周一,我每周只有两天在医院,周一是专家门诊,周六是病区的大查房。其实他这周是来跟我道歉的。” “道歉?” “是的,他从侧楼梯上来到我办公室,跟我说了很多歉意以及感谢的话,我也安慰了他几句,说我能理解他的心情,然后他就走了。” “你怎么知道他从侧楼梯上来的?”吕聪问道。 “哦,我也只是猜测,如果他是从电梯或者主楼梯上来的,要先通过护士站才能到我办公室,护士都会拦住他,不让他来找我麻烦。” “原来是这样。”吕聪观察到苏长姚在说起周传平最后一次到访的时候,神色微微有些异样,目光躲闪不定。 还未等吕聪琢磨清楚苏长姚的不自然,李可昕见没人说话,抢先开口道:“苏主任,我们通过走访你女儿的同学,得知她有个正在交往的男友,请问你知道这件事情吗?”她边问边死死盯住苏长姚的表情,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苏长姚却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激动、愤怒甚至都没有气愤,而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目光变得柔和:“那个傻孩子,她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但是我毕竟是过来人,虽然工作忙,但是还不至于连女儿恋爱都看不出来。” “哦?”李可昕诧异地挑了挑眉毛,“苏主任,你的意思是你早就知道?但是你和苏浅之前不是有协议,大学期间不能恋爱吗?更何况,当初在警局,你可是很肯定的说苏浅没有男友的。” “跟浅浅达成协议,是因为她非要学表演,吕队长,你们应该也知道,这行业最是鱼龙混杂,我是怕浅浅被骗才给她做了这个规定。但是方崇不同,他是我们大学文学系一位教授的孩子,比浅浅大两岁,也在w大学读书,学的是环境工程专业。那男孩子的品性和才能都是很出色的,我自然也就由着她去,装作不知道了。也正是这个原因,我当初没有对你们说明,我以为浅浅的保密工作做的不错,不希望把另外的家庭牵扯进来,毕竟都是一个学校的。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难道,难道你们觉得他有犯罪嫌疑?”苏长姚一直叙述的有条不紊,说到最后忽然紧张起来,转动座椅面向吕聪,上身微微前倾。 “这么说你暗中调查过苏浅?”吕聪将苏长姚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却故意避开他的问题。 苏长姚果然沉不住气,用中指指节在桌上“笃笃”扣了几下;“吕队长,我想我作为苏浅的父亲,虽然暗中调查她是不对的,但也是情有可原的。你们现在要查的是谁杀了浅浅,而不是我有没有调查她。” 吕聪却继续追问:“你调查苏浅,她自己知道或者说有所察觉吗?” 苏长姚右手紧按桌面,作势欲起,最终却还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右手无力地搭在桌上,身子重重地向后砸在椅背上:“浅浅应该不知道,她是个心里藏不住事儿的孩子,如果她知道,我不会看不出来。” 吕聪起身对苏长姚说:“苏主任,我暂时没有问题了,不好意思打扰你这么长时间,案子有进展我们会及时跟你联系的,先告辞了。” 苏长姚沉默地点点头,并没有起身相送,吕聪也不以为忤,出门后轻轻帮他带上办公室的门。 ~~~~~~~~~~~~~~~~~分割线啊分割线~~~~~~~~~~~~~~~~~ 小无很惭愧的说,前面有个bug,把发现尸体的日子打成了周四,应该是周五~已经修改了,泪~ 面壁思过~(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夹缝 门刚关上李可昕就忍不住开口:“吕队,你怎么不问他那个秘密情人的事情?” “嘘!”吕聪拉着李可昕朝右手边的侧楼梯走,“嚷嚷什么,刚夸你有长进就又退回去。” 防火门关严后,四周瞬间安静下来,吕聪透过楼梯间隙上下看看确定没人,才说:“咱们现在毫无证据说明苏长姚有情人,问他他会承认吗?弄不好反而打草惊蛇,让他提早安排。” “对哦,我怎么这么笨!”李可昕懊恼地咕哝。 吕聪抬脚朝楼下走去:“你不是笨,只是缺乏全局思维,光盯着眼前的线索是不行的,要把它放到整个案件之中去考虑和分析。” 李可昕快步追上吕聪:“所以你是队长,我是小兵嘛!”说罢抬手看看表,“吕队,刚十点半,咱们这就回队里吗?” 吕聪掏出兜里的纸条对着她晃晃:“咱们还有这个人要去会会呢,我刚才已经发短信给陈辰,让他调查周传平的住址,估计一会儿就有消息。” 话音刚落,手机就响起,吕聪看完短信对李可昕说:“正好在回警队的路上,咱们直接去去碰碰运气。” 胡同进不去车,吕聪只好在道口找个不碍事的位置停车,跟李可昕下车准备步行进去。 李可昕环顾四周:“天哪,这儿好歹也是靠近市中心的地方,居然还会有平房。” 也难怪她惊讶,胡同地处市中心偏南,四周都是高楼大厦,只有这两排低矮的平房,从楼群中硬是挤出条东西朝向的胡同。 时近正午,太阳越过东面写字楼的房顶,明晃晃地照在胡同口,将胡同内外分隔成明暗两个世界。 吕聪头脑中猛然冒出一个词“夹缝”,他抬手挡住刺眼的阳光,向内张望。 胡同很窄,将将能通过一辆三轮车的宽度,几家屋前还搭着煤棚子、盖着小仓库,一眼望不到头,弄不清胡同到底有多深。 “吕队,找到了,47号在这里。”李可昕终于在一个低矮门框的右上角,分辨出那早已黑乎乎看不出本来面目的门牌。 抬手刚要敲门,门猛地向内打开,一个骂骂咧咧的男人急匆匆地向外走:“你tmd天天就知道唠叨,老子自己挣钱,自己出去喝酒你管得着嘛!惹急了老子……” 话没说完正撞到躲闪不及的李可昕,张口又骂:“tmd这谁啊!不声不吭的杵在别人家门口,当门神啊!” 李可昕怒道:“你这人怎么张嘴就骂人啊?” “骂你?我骂你怎么了,我……”话未说完就见眼前出现了一本警官证,他瞠目结舌半晌忽然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哎呦,我说呢,这么英姿飒爽的不同凡人,原来是女警官。” “少拍马屁,我问你,你就是周传平?”李可昕皱皱眉头,心道这人怎么跟想象中的一点儿都不一样,哪里像是个会为了儿子倾家荡产的人,根本就是个混混! “是,是警官,哦,不不不,我不是周传平。”那人先是点头后是摇头。 “到底是不是?”吕聪喝道。 “警官大人,我不是周传平,是他的房东,我叫冯强。”冯强点头哈腰地说。 “周传平人在吗?” “他不在,好几天没回来了。” “去哪儿了知道吗?”吕聪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畏罪潜逃。 “这个,还真说不好,应该是出去干活了。”冯强抓抓头,“警官大人,那小子犯什么事儿了?难道是跑了?哎呀,他这个月的房租还没给呢!警官大人你们要是抓住他,可要帮我讨来。” “我姓吕,你叫我吕警官就好了,别大人大人的。”吕聪实在受不了冯强的称呼方式,“你有他房间的钥匙吗?我们进去看看。” 冯强让开门口请吕聪和李可昕进去:“哦,好的警官大,不对,是吕警官,周传平住东厢房,我去拿钥匙。”说罢朝正房走去。 吕聪趁着空档打量着这个小院,正房看来是房东冯强自家住,东西厢房租出去贴补家用,现在全都铁将军把门。院子正房靠墙一溜酱菜坛子,正房与东厢房的夹角处有个简易的煤棚,旁边的煤炉正在烧水。院中一颗枣树上拉出去几条绳子,挂着各色的衣物。 吕聪抬脚走到东厢房窗前向刚要内张望,冯强拿着串钥匙一路小跑过来开门,一边开还一边罗嗦:“这是我留着的备用钥匙,不过可从来没进去过,别看我是个粗人,我还是懂要保护个人隐私还是什么的。” 门刚打开,一股异味扑面而来,李可昕不禁倒退几步,捂着口鼻含糊地说:“天哪,这是什么味道啊!” 吕聪也忍不住皱着眉头抬手在鼻前挥动几下,只有冯强面不改色,抬脚就要进屋,被吕聪一把拦住:“你跟在我后面进去,不要碰屋里任何东西。” 冯强本来满不在乎,听吕聪这么一说有些惊疑,探头向屋内左右张望半晌,才跟上吕聪的脚步。进门是个简易的厨房间,煤气灶和油盐酱醋放在一个木架子充当的灶台上,架子下煤气罐横放在地上。 墙上满是被油烟长期熏染留下的黄黑色污渍,冯强不满地轻声抱怨:“弄得这么脏,退房时候我可要问他拿刷墙的钱。”随后指着右手边的房门道,“吕警官,这屋就是他睡觉的地方。” 屋内家具简单,正对房门是张单人床,被子随意地堆在床上,一端滑落垂到地面。床尾方向靠墙是双开门的小衣柜,柜门半开着,探出半只衣架。衣柜旁边是张支开的餐桌,上面摆着几只残留着饭菜的碗盘,看那暗绿泛黑的颜色,怕是放了不止三天。桌边墙上挂着一本泳装美女的挂历,似乎还写着些什么。 吕聪小心地绕开地上散落的脏衣服和啤酒瓶,忍着桌上不断传来的馊臭味儿,仔细去看挂历上的字迹。 挂历翻开的正是本月——六月份的页面,5号、8号、11号和14号这几个日子上用笔做了标注,都是蓝色圆珠笔把日子圈起来,唯有14号的圈边打了一个大大的五角星。吕聪心里一动,这天不正是发现尸体的前一天!~~~~~~~~~~~~~~~~~~~~~~~ 差点儿忘记感谢,唔,前两天(囧具体不知道素啥时候)小无无聊中去看了一眼pk榜,惊讶的发现自己多了10个pk分,但素后台木有记录,小无这才后知后觉,有人给了小无一张粉红~~ 捂脸害羞~好开心~ 不知道是哪位可爱的亲,投了粉红也没有留言,后台也查不到粉红。小无在这里表示感谢,希望亲能继续关注小无,更希望亲能回个书评,让小无知道谁这么可爱~mua~(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进村排查(上) 吕聪和李可昕调查周传平的时候,刘子玉正在下塘乡前往聚宝村的路上。 “刘同志,累了吧,咱们歇歇再走。”带路的是下塘乡派出所的警员张洪,这人是个典型的东北大汉,人如其名,说起话来声音洪亮,离得近了震得人耳朵嗡嗡直响。 刘子玉抹把汗看看快爬到头顶的大太阳,再看看一眼望不到头的山路,服软点头应道:“好,歇会儿吧!看你年纪应该比我大,就叫我小刘,我叫你张大哥得了,这同志来同志去的多生分。” “行,听你的!”张洪这人别看五大三粗,但是性子倒是随和。 找处树荫坐下,刘子玉从背包中翻出矿泉水就是一顿猛灌,觉得喉咙里的干渴得到缓解才停下来换气。 早晨到了下塘乡派出所才知道,小李的家竟是离下塘乡还有两小时山路的聚宝村。想起在派出所拍着胸脯说自己天天锻炼,爬山绝对不成问题的豪言壮语,刘子玉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哪里知道这山,可是实打实的林区的山,跟自己平时去的风景区大不一样。 单说这路,就不是方砖水泥铺好的,而是常年脚踩出来的山道,高低不平而且杂草丛生,稍不留神不是绊倒就是扭脚。刚走不到半小时,自己的背包就已经挂在张洪的肩上,还不到一小时,就已经要拄着张洪砍来的树枝爬山了。 张洪蹲在棵树桩子上,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盒,捻出张烟纸熟练地卷着旱烟,刘子玉连忙从包里掏出一盒烟抛过去:“张大哥,来抽这个吧。” 张洪接过烟看都没看就扔还给刘子玉,自己点上旱烟吧嗒两口后才说:“你们城里人那烟太软没劲儿,我抽不惯,还是我这好,够味儿!” 烟是临走前徐诺塞到他包里的,说到地方要跟当地警员打好关系。他接回来才发现是软包中华,自己虽然不会抽烟也知道这烟不便宜,居然就扔在包里挤压了一路。还好没被压扁,赶紧整整烟盒,放进胸前的口袋里。 “张大哥,怎么这山沟里还有人家呢?这么偏僻,连车都不通,生活多不方便啊?”刘子玉早就有这个疑惑,但是一路上走的气喘吁吁,实在没有力气开口说话。 “早年间山里只有一户姓齐的人家,说是守着什么祖宗留下的宝藏,根据祖训历代继承祖宅的人都不得搬离。后来闹小鬼子那会儿,附近一些人家进山避祸,聚的人多就成了村子。因为埋着宝藏才叫的聚宝村这个名字,不过嘿,我还真没听说有人挖到过什么宝。直到现在还只通电不通自来水,但村里人就偏偏死也不肯搬出来。”张洪按灭烟蒂,又摸出一张烟纸开始卷烟。 “那他们靠什么为生啊?”刘子玉好奇的打听。 “土里刨食、靠天吃饭呗。以前乡里每年都要拨救济款给他们村,还要定期派卫生队进村,我们也经常要去,解决个纠纷,调查个人口什么的。村里年轻人都出去打工,剩下的基本都是老人,死守着自家的几块地不放,乡里也没办法。”张洪猛地吸口烟,面露赞服地继续说,“不过近些年慢慢好起来了,齐家这一任的家主挺有本事,据说还是出去读过洋书的,不知道怎么会跑回这山沟沟里。他根据山里的自然优势,带着村里人搞养殖、培育,现在日子都渐渐红火起来了,村里也有了自己的卫生所和巡逻队,我们也不用总往这山洼洼里跑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又说了几句闲话,刘子玉见张洪第二根烟到了尽头,掏出手机看看时间,咬牙站起来道:“张大哥,咱们继续走吧。” “行,你歇好了咱就走。”张洪把烟盒揣进怀里,过来拎起刘子玉的包挂在肩上,大步在前面开路。 刘子玉用力绷紧全身肌肉,试图缓解一下酸楚,认命地抓起木棍继续赶路。又走了半个小时终于翻过眼前这道山坡,透过遮遮掩掩的枝叶已经能隐约看到几片屋脊。刘子玉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终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不料张洪却提醒道:“这下山的路可不好走,小刘你紧跟着我,别自己乱走。”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果然不错,这下山的路又陡又滑,刘子玉几次险险要滚落山坡,都被张洪一把拉住。终于狼狈不堪的站在村口,却又被一年轻男子拦住:“什么人?” 刘子玉抬头一看,山路尽头处竟还有人把守,难道自己被带进了山贼窝子不成? 他心里正在胡思乱想,只听那人又说:“原来是张警官,这位是?” “这是市里来的同志,找你们村儿李二柱家老么了解情况。”张洪的嗓门在山洼里听着更是声如洪钟。 看起来张洪和把守之人很是熟悉,听他这么一说,那男子侧身让路:“张警官自己带他进去吧,我就不跟着了。” 张洪熟门熟路的带着刘子玉进村朝东走去,刘子玉好奇的四处打量,这村子跟自己来的路上想象的破败不堪、东倒西歪简直大相径庭。数排砖瓦房整齐得排列,路面也都是青砖铺成,没有一般农村的脏乱。视线越过院墙张望,远处似乎有道比别处高出一倍不止的院墙,他不解的问:“张大哥,那边的是什么?” 张洪头也不偏地道:“那就是齐家大院,听说跟古代的大宅门子一样,院子套院子,不知道有多少个院儿,齐家人都住在宅子里,所以那里叫内村,这外面的都是后来搬来的人家,叫外村。” “听说?怎么张大哥也没进去过吗?”刘子玉边走边感慨,“这村里的规划还真是不错啊!” “是啊,宅子只有我们所长去过,我们也就是听他说了几句。村里这些房子,都是几年前齐家出钱统一盖的,所以村里人对他家都很是感激。” 刘子玉心下暗道,这个齐家还真是神秘,希望自己这趟差事能快点儿结束,不要扯出别的麻烦。 ~~~~~~~~~~~~~~~~月底呼唤票票的分割线~~~~~~~~~~~~~~~~ 月底了,小无很不好意思的问问各位看书的大大,手里如果有pk票票或粉红票票,支持一下小无吧~看在小无今天勤劳双更的份儿上~对手指……(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进村排查(下) 又往前走了不远,张洪在一户人家门口停下脚步,敲也不敲就推门而入:“李二柱在家吗?” 院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他在东屋,自己进去吧。” 张洪也不客气,直接领着刘子玉进屋,东面屋里有人听见脚步应道:“哪个找我啊?” 掀开门帘进屋,只见炕上坐着个六十多岁的老汉,腿上搭着薄被,靠在墙边抽着烟袋。 张洪抬屁股坐上炕沿:“老李,今天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你这个闲不住的人,大白天的能在炕上坐着抽烟。” “别提了。”李二柱掀开腿上的薄被,露出打着石膏的右腿,“前些天去山上采野菜摔断了腿,不然我哪里坐得住啊!” “老李不是我说你,你家三个儿子,两个在村里搞养殖,一个在市里打工,你六十多岁的人,在家收拾收拾园子,享享福多好,非天天往山上跑什么。” “唉,是啊,人不服老不行了!”李二柱吧嗒一口烟才看见站在门口的刘子玉,“这位小同志是你们所的新警官?别站在门口那么外道,进来坐。” 张洪这才想起来意,忙拉着刘子玉进屋坐下,介绍道:“小刘,这就是李二柱,你要找的就是他家老么李荣。”然后扭头冲李二柱说,“这位是市刑警队的刘同志,来找你家老么问些情况,他人呢?” 李二柱听是市刑警队的人,唬了一跳,手一松烟袋锅就掉在被子上,幸好张洪手快,一把抄起来说:“慌啥子慌。” 李二柱不去理他,只盯着刘子玉颤巍巍地问:“长官啊,可是我家老么在城里犯事儿了?” “老大爷,你叫我小刘就好,没犯事儿,我就是有个案子想来找他了解些情况。”刘子玉连忙解释。 李二柱脑子里“嗡”地一声,就听到案子两个字,只觉得血往头上涌,大声冲着外屋嚷道:“老婆子,你把荣子那兔崽子从他大哥哪儿叫回来。”然后拍着炕席骂,“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每次回来我都嘱记他,在城里好好干活,别惹事生非,这咋还出了案子啊!” “长官啊,老么他到底犯了什么事儿?会不会判刑?都让城里的长官追到家里来了,肯定不是个轻罪过啊!早知道我说什么也把他留在村里,跟着他哥搞养殖,好歹还是在我眼前儿,我能看着他。”李二柱直接被自己的想象吓得面色发白,身子发抖。 张洪和刘子玉无奈地对视一眼,刚要开口劝慰,就见一个高个年轻人掀开门帘,走进来问:“爹,你嚎啥捏?我刚进院门就听见了。我正帮我哥干活呢,叫我回来干啥?” 李二柱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抓起炕沿上的烟袋锅子就朝他扔去:“嚎你爹个腿儿!你个不省心的兔崽子,你到底在城里犯了什么事儿跑回来,人家长官都追到家里来了。” 李荣先闪身躲过烟斗,弯腰捡起放在李二柱够不着的地方,才蹭到炕边开口:“啊?啥犯事儿?我没犯事儿啊!这不我哥打电话说你腿摔折了,我才请假回来看你的。” “你还不承认,你没犯事儿人家长官能到咱们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找你?”李二柱到处找不到东西打人,只好用左手撑着身子,伸过右手劈头盖脸的朝李荣打去。 李荣怕他牵扯到伤腿,只能用手护住头脸,不敢分辨和躲闪。 刘子玉刚要上前去拉架,只听张洪一声怒喝:“老李你有完没?城里的警官还在,你这是个啥样子!” 李荣趁机躲到张洪身后:“爹,我真的没干啥!”然后回头问刘子玉,“警官同志,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子玉跟张洪交换了个眼神道:“咱们去外屋说吧。” 来到了外屋的灶台间,张洪找了两个板凳,一个递给刘子玉,自己蹲上另一个开始卷烟,刘子玉急忙掏出兜里的中华拆开递给李荣:“来抽根烟,别紧张,我们就是来找你了解些情况的。” 李荣在城里打工,自然认得这是好烟,抽出一支却夹在耳朵上没点,眼神不自觉地飘向东面屋门,刘子玉知道他得了好烟不舍得抽,想给李二柱留着,就把剩下的一盒烟全递给他:“拿着吧,就是给你带的,我不会抽烟。” 李二柱犹豫一下,还是接过烟揣进兜里:“谢谢警官,你们找我问什么?我知道的肯定如实说,不过我真的没做什么坏事啊!” “我就是想问问,你请假的前一天,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荣听是这个放松下来,一屁股坐在门槛上,点着烟抽了口才说:“请假的前一天,我哥早晨打电话给我,说我爹腿摔折了,让我回家一趟,我急忙去找唐主任请假,他说当天找不到人顶班,只同意我从第二天请假,我心里一盘算,晚上下班后打车去客运站,还能赶上最后一班大客,就没再说啥去上班了。” “白天上班的时候发现什么异常没有?” 李荣挠挠头:“上班,上班就跟平常都一样呗,上午、下午各去溜达一圈,晚上关门后再巡视一圈,就可以下班了。” “真的一点儿特别都没有吗?”刘子玉不死心地追问,“你们几点下班?” “我那天脑子里想的都是我爹的腿咋样,巡查的时候也都没走脑子。景区五点关门,我巡查一圈要一个小时,六点就赶紧换了衣服往客运站赶。”李荣皱着眉头使劲儿回忆,忽然间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拍大腿:“要说奇怪,我因为着急走,在关门前十分钟就开始巡查,走到东边儿那片草地的时候,听到林子里有女孩说话的声音,我想催促她们赶紧下山,没想到走过去却不见人影。我还以为是自己魂不守舍听错了,也没在意。其他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具体是什么位置有印象吗?”刘子玉听到这个线索马上关注起来。 “我给你们大致画一下。”李荣进西屋拿了笔纸,标明方向后简单的画了几笔递给刘子玉。 刘子玉看看没什么疑问,对折后塞进书包里,然后掏出一叠照片递给李荣:“这里面有你认识或者见过的人吗?” 李荣接过照片翻看一下,拿出一张肯定地说:“这个我认识,是w大学的老师,我上午巡查的时候总能碰到他在锻炼,因为我那片管区比较偏僻,平时人少,所以一来二去说过几次话也算是认识。” 刘子玉一看正是时文轩的照片,看来他所说的锻炼的确不假:“你再仔细看看其他照片,有印象的也可以。” 李荣又仔细翻看半晌,犹犹豫豫地挑出一张:“这个人有些面熟,我好像见到几次他跟一个年轻的女子在山里亲热,呃,因为两个人年龄悬殊,我多看了两眼所以有些印象。” 而他第二次挑出的照片,正是苏长姚。 ~~~~~~~~~~~~~~~~~元宵节快乐的分割线~~~~~~~~~~~~~~~~ 今天是元宵节哦,祝所有看书的亲们日子就像汤圆,过得圆圆满满,甜甜蜜蜜~撒花 今天也是二月最后一天,一个月的pk终于要告一段落,小无目前还挂在pk榜的第十九位,真的很感动,有这么多亲投票支持小无,最后一天,还是有始有终的最后呼唤一次票票~ 还有是想说一些有关更新的问题,昨天中午在书评区看到一个亲留言说“盼星星盼月亮的盼更新”,让偶很无地自容,唔,小无这个过年因为家里忙和自己的感冒+懒惰,的确更新很慢,对不起在追文儿的亲们,以后一定不会无故断更!小无每天凌晨时间更新,这样亲们白天什么时候上来都能看到新章节~ 呃~囧,今天的废话咋这么多,咳咳,最后说一句,希望看文儿的亲们能够留下只字片语,给小无多一些动力和支持~喵~(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案情分析会 吕聪和李可昕赶回警队的时候,其他众人已经都坐在会议室等着他们了。跟平常不同的是,于泰哲、王法医张欣悦也在其中。 于泰哲见吕聪进来,掐灭手里的烟道:“回来了,咱们开个案情分析会。小张你先捡紧要的说说验尸报告。” “好。”张欣悦拿起报告,“死亡时间为14号也就是周四凌晨4点至5点期间……” 刚说了一句马上被李可昕打断:“你弄错了吧,我怎么记得,在案发现场的时候,王法医说死亡时间在12-24小时时间啊?” 张欣悦意外的没有反唇相讥,而是耐心解释道:“因为死者生前大量饮酒、再加上尸体是被掩埋后重新挖出,所以使得通过尸僵和尸温判断死亡时间产生了一定的误差。我们在解剖过程中又重新做了检测,才最终确定死亡时间。” 见张欣悦态度良好,并且解释的有理有据,李可昕也不好再说,心里暗想,这个刺猬怎么突然转了性子。 “死因为扼颈导致的机械性窒息,脚部截肢处为死后伤,截肢手法专业,工具应该为普通密齿手锯。死者血液内酒精含量为102mg/100ml,推算生前饮酒大致为3瓶啤酒,未检出其他药物成分。”张欣悦继续讲解验尸报告,“根据尸体体表伤痕,可推断出死者生前与人进行过搏斗,手腕处有瘀痕、手臂也有抵抗伤。背部肩胛处无擦伤,推断出死者被扼死之时背部接触物柔软。背部有划痕,为死后拖拉尸体所致。通过比对现场的照片和死者背部的尸斑,可以确定案发现场东面草坪发现的土坑即为第一抛尸场所。死者死亡十小时以后,尸体被重新挖出,并且更换地点再次抛尸。大致情况就是这样。” 徐诺拧着眉头道:“似乎没有说死者是什么时间被锯断的下肢。” “死后伤在时间判断上还有技术难度,所以没有办法确定。”这次却是王法医开口回答。 徐诺点点头盯着记录本不再吭声。 陈辰见安静下来,抬头道:“我来说说痕迹鉴定的报告吧。”见于泰哲表示同意,他拿起报告说,“现场发现的鞋印共三种,第一种脚印是在发现尸体的小路边提取,仅有一半,为41码橡胶底跑鞋,根据痕迹判断鞋印主人应该是身高180cm左右,体重60公斤以上男性;第二种脚印是在穿过灌木丛后的废弃山路旁提取,完整的一枚41码牛筋底男鞋,判断主人应该身高175cm,体重60kg左右男性;最后一种鞋印,是36码塑胶底鞋,判断鞋印主人与死者体型相仿,但经过对比不是死者鞋印。” 陈辰停下来歇口气继续说:“现场发现的白色塑料纽扣上并无指纹,死者衣物上扣子没有缺失。扣子背面沾染了少许浅玫瑰色指甲油,与死者指甲上涂抹的确定是同一产品,” 徐诺听到这里似乎觉得自己有些想法,却飘在脑子里若隐若现的抓不住摸不着,略一走神差点儿错过后面的报告,只得先放在一旁不想,仅在记录本上写下“指甲油“三个字,并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死者的指甲缝内发现少许发胶成分,经过比对为亮丽牌发胶,属于低档品牌,市场价仅为十元一瓶。”陈辰顿了一顿,又道:“所以我推测这不会是死者的发胶,苏浅家境宽裕,用的应该都是名牌。恩,痕迹检查就这些内容,我查过死者的手机通话记录,并未发现异常。” 于泰哲点点头将目光投向其他几人,刘赫抢先开口道:“今天去景区后门了解到景区是早晨六点到晚上五点开放,我调取了案发前三天直到今天的全部刷卡记录,但是因为是周末,很多老师都不在学校,所以我准备周一再去走访。不过我觉得值得注意的有两点,第一,苏长姚仅在报案当天有过一次刷卡记录,时间为早晨6:05;第二点,景区后门处晚上并没有值班人员,而栅栏仅有2米左右高度很方便翻越。据刷卡处员工说,经常会有学生半夜翻进去约会亲热。” 徐诺、吕聪也分别把这两天走访了解到的情况作了汇报,于泰哲都认真地记录下要点,然后抬头道:“你们先说说看法。” 众人互相看看,最终还是徐诺在于泰哲的示意下先开口道:“苏浅的社会关系比较复杂,家庭、学校、男友以及模特公司等,所以我们需要排查的对象就很多,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走访过苏浅的男友、班主任以及模特公司和经纪人,所以想要下结论还言之过早。先说说我自己的几点看法,第一苏浅的父亲对女儿管制的很严,但苏浅却经常阳奉阴违,小到衣物摆设,大到报考专业、做模特以及交男友,我认为这个父女之间冲突值得我们注意;第二室友关系复杂,寝室内似乎分为两派,而苏浅这一派的祝芙又是被资助对象,除了小女生之间的嫉妒和不合,也许会有更深层次的矛盾;第三就是吕队发现的周传平,在日历上画了重点标记的日子以及现在的不知所踪,说不定会是畏罪潜逃。”她说到这里停顿片刻,继续说,“第四是刘赫提过的报案人嫌疑问题,刚才张法医也提到,截肢手法是具备专业知识的人做的,所以我想应该把身为解剖老师的时文轩也列入嫌疑对象。我们接下来的工作除了继续走访剩余关系人,还应该追查苏长姚的秘密情人,下发协查通告寻找周传平,并且对死者的家庭背景进行更深入的调查。” 于泰哲听着徐诺的分析不住点头,自己挖过来的这个苗子真是不错,局里都以为自己是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其实徐诺导师对她的大力推荐才是自己最后拍板的原因。所以自己力排众议,将她放在副队长的位子上,就是希望给她一个更加宽松的发挥空间,而徐诺也的确没有让自己失望。 环顾一下四周,发现众人也都对徐诺的分析点头称是,于泰哲合上记录本道:“既然大家对案情的看法一致,那么我们接下来说一说徐诺之前提请的并案调查问题。” ~~~~~~~~~~~~~~~三月第一次更新的分割线~~~~~~~~~~~~~~~ 二月一眨眼就翻过,正月十五过了,年也就算过去了,大家的生活也都应该回归正轨,小无也要开始勤劳的码字不断更了~咳咳~撒花~~ 由于今年二月份只有二十八天(这不是废话嘛==!)然后小无忘记在月底申请pk,刚刚发现pk榜刷新了,才后知后觉的跑去后台申请,希望手里有pk票票,粉红票票的童鞋,留几张给小无~tt(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并案调查被驳回 一听到于泰哲说并案调查,徐诺瞬间紧张起来,只觉得心“扑通”、“扑通”,越跳越快,越跳越响,她不自觉地抬手按住胸口,努力调整呼吸,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王法医说:“我仔细研究过这三份尸检报告,经过对比总结,前两个案子共同点很明显,死者体内含有医用麻醉剂,截肢手法一致且均为生前伤,致死原因均为扼死。但是第三个案子,死者体内没有检出麻醉剂成分,虽然也是扼死,但是截肢处为死后伤,所以说还是有很多不同点的。” 徐诺急切地插话道:“那截肢手法呢,是不是一样的?” “只能说截肢手法都很专业,但是一般学过解剖的人,都能够做到,并不能说明是同一人所为。”王法医实事求是的说。 徐诺觉得脑子里嗡嗡乱响,各种思绪混乱地纠缠在一起,让她想去理个究竟,却不知该从何下手。只听于泰哲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经过研究,我们认为并案调查理由并不充分,当然这不是说就要把前两起案子搁置,如果你们的调查取得新的进展,能够证明为连环杀人,随时可以重新提请并案……” 徐诺觉得自己就要窒息了,大口大口地喘气却丝毫不能缓解胸口的憋闷。脑子里有个声音不住地说:“逃吧,逃开这里,逃开这一切就不会痛苦了!” 她闭上眼睛喃喃自语:“能逃去哪里,这根刺扎在我的心里,只要一天不拔掉,我就会痛一天。” 恍惚间觉得四周在晃,她使劲甩甩头想让自己清醒过来,渐渐听到一个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徐诺,你怎么了?徐诺?” 她猛地睁开眼睛,从梦魇般的思绪中挣脱出来,只见吕聪一脸焦急地站在身边,手还搭在她肩上。她忙抬手挽起滑落脸庞的头发,顺势躲开了还停留在肩上的手。 吕聪微微有些失落,但还是关切地问:“你没事吧,我看你脸色很苍白,要不你下午回家休息好了。” 徐诺环顾会议室,不知何时只剩自己和吕聪两人:“会议结束了?” “是啊,于副他们早就走了,我也布置过下午的排查任务,大家都散会吃饭去了,你却一直在走神。” “对不起,我在想别的事情。”徐诺迅速收拾好自己面前摊开的东西,起身准备离开。 吕聪抢先一步按住门把手:“徐诺,把心事说出来,会轻松很多的。” 徐诺咬咬下唇,自己的思绪已经很是烦乱,不想再掺杂进去更复杂的关系。长痛不如短痛,她在心底安慰自己,所以明知道会刺伤吕聪,却还是狠心道:“吕队,我要说的开会时候都说了,其他的,与工作无关。” 徐诺口中轻飘飘吐出的“与工作无关”五个字,像五记重锤敲在吕聪心里,他的手无力地垂下,原来在她心中,自己是队长,也仅仅是队长而已,没有资格分享她的心事、分担她的烦恼。 见吕聪让开门口,徐诺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 徐诺朝办公室走去,远远就见一个身影正在门口徘徊,背影很是眼熟,试探着叫:“祝芙?” 那人回头,果然是苏浅的室友祝芙。她见是徐诺,微微松了口气:“徐警官,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说,我们可以找个地方谈谈吗?” “当然可以,你等我进去拿包。”徐诺虽然心里、脑子里都一片混乱,但还是飞快地应下。 十分钟后,二人已经在一家咖啡厅内对面而坐。 祝芙盯着眼前的奶茶,用勺子搅出一圈圈漩涡,却一言不发。 徐诺端起咖啡猛地喝下去多半杯,苦的她胃似乎都纠结到了一起,不禁倒抽口凉气,但是人瞬间清醒了很多。 “徐警官,我……”祝芙欲言又止。 “可是想起什么新情况,想跟我说?”徐诺强忍着胃的抽痛,柔声问。 “恩,徐警官,对不起!你们去寝室的那天,我,我隐瞒了一些情况。”祝芙涨红着脸,似乎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别急,慢慢说,现在说出来也不迟。” “其实,方崇最近正准备跟浅浅分手。”祝芙小心翼翼地考虑着措辞,“我,我们互相喜欢,他说要跟我在一起。” 徐诺这下子可真是吃了一惊,才第一次仔细打量起眼前的这个女孩子。也许是家境不好带来的自卑感,使得祝芙总是低垂着头,尽量掩饰自己的存在感。但是细细看去,她其实是个很清丽的女孩子,饱满光洁的额头、灵动的双眸、挺拔的鼻梁和小巧红润的嘴唇。想来也是,学表演的女孩子,哪里有长得丑的,她并不令人惊艳,却有一种清新隽永的气质,像一幅水墨江南画,很是耐看。 祝芙双手扭结在一起,半晌后才带着哭腔说:“徐警官,我从来都没想要跟浅浅抢男朋友,但是方崇说他喜欢我,我……” 徐诺心下了然,自己看过方崇的资料,一个书香门第出身的阳光大男孩,学校的风云人物,很多女孩的梦中情人。被这样优秀的男生追求,的确很少有人能够拒绝。 祝芙双手环住奶茶杯子,手指胡乱摩挲着杯壁的花纹,徐诺忽然发现,她指甲油的颜色很是眼熟,但是胃部袭来的一阵阵疼痛,分散着徐诺的注意力和思考能力,让她忍不住再次倒吸一口凉气。 也许是说出心事,祝芙整个人放松了许多,很细心地问:“徐警官,你是不是还没吃饭胃痛了?” “没事我这是老毛病,你继续说,还有别的情况吗?”徐诺用力按按胃部,想要将不适感强压下去。 “还有,还有就是有些风言风语,我不知道……”祝芙为难地皱皱眉头,徐诺却很有兴趣的追问,她这才吞吞吐吐地开口,“学生里有传言,我们寝室的钱小旋,跟苏教授……” “真的只是传言吗?”徐诺发现祝芙的目光有些躲闪,加重语气问道。 “这……其实是我不小心听到钱小旋和严珊的聊天,当时我并不知道严珊口中的老男人就是苏教授。但是我有一天去泉山晨练,看到钱小旋在不远处一闪而过,走过去刚要叫她,发现苏教授跟她很亲热地坐在一起……”~~~~~~~~~~~~~~~~~~~~泪哒哒的分割线~~~~~~~~~~~~~~~~~~~ 小无昨晚本来欢乐的在跟别人一起码字,但是刚过十二点忽然发现qq掉线了,还以为自己的网线没有插好,于是拔掉重新插,连不上,关机重启,还是连不上,折腾了十几分钟,小无终于认命的承认,赶上网络维护了~泪 于是临时抓了个一起码字的孩子,上来帮小无道歉~如果有早晨来看更新的亲们~实在对不起了,小无今晚会设定好自动更新,以免再次断网~哭~ 咳咳~刚发现后台没有自动,只有入v的书才有==!吾会把码好的字放在存稿箱里,如果今晚继续杯具,就找朋友帮我上来更新tt 最后呼唤一下票票~pk票和粉红票~亲们使劲儿砸偶吧~~(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模特公司之行 今天听到的消息实在是太震撼,祝芙走后徐诺还在心里感慨不已。胃的一阵抽搐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点一份西点胡乱吃了几口,觉得胃里的烧灼感稍稍缓解,这才匆匆赶回警局。 刚到大门口,就看到刘赫叼着烟倚墙而立,见她过来忙掐灭手里的烟道:“徐队,咱们走吧!” “呃?去哪里?”徐诺一时愕然。 刘赫也嘟囔着:“是啊,我也奇怪呢,吕队怎么突然更改中午布置的安排,跟可昕一起去调查死者男友了。” 徐诺心知定是自己中午的话,才让吕聪有这样的举动,却也不便明说,只是掏出钥匙扔给刘赫:“今天你开车,我有点儿累。” “哈!徐队万岁!”刘赫接过车钥匙,像个得到新玩具的孩子,连蹦带跳地朝车库跑去。 徐诺看着刘赫的背影,不禁涌起一丝羡慕,明明年龄相仿,但是从母亲死后,自己就失去了那种纯粹的快乐,心里总是有一个角落满布着阴云。 还没等她过多感慨,忽然想起祝芙刚才说起的情况,掏出手机犹豫一下,还是把短信发给了李可昕。 路上刘赫向徐诺简要介绍了苏浅签约的绮丽模特有限公司,这个成立不到五年的公司,犹如行业内杀出的一匹黑马,现在已经俨然成为北方首屈一指的模特培养和演出基地,也难怪苏浅会不顾她父亲的专制,先斩后奏的签了合同。 来到公司前台说明来意,前台小姐打电话咨询后,将二人领到一间会客室,苏浅的经纪人安雅已经在屋内等着他们了。 徐诺暗自打量这个苏长姚亲自挑选的经纪人,三十出头,标准的白领装扮,头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一眼看去就觉得是个精明干练的女性。 寒暄介绍后各自落座,安雅试探着问:“请问两位警官,找我有什么事吗?” 刘赫单刀直入地问:“14号也就是周四凌晨4点至五点期间你在做什么?” 安雅皱皱眉头,从包里掏出行程簿翻看后道:“在公司加班。” “有人能证明吗?” “有同事可以证明,我们忙了通宵,我请大家吃过早饭,六点半才回家。” “你是苏浅的经纪人对不对?”徐诺停下手里的笔问。 “对,我是,难道是因为苏浅?”安雅很是吃惊,随即摇头否定,“警官我想你们是搞错了,苏浅还是个学生,平时也是规规矩矩,我想如果说她涉及什么案件,肯定是另有隐情。” “看来你对苏浅的印象不错?”徐诺并没有着急表明来意。 “的确,我在这个行业怎么说也打拼了近十年,苏浅是我带过,最乖巧省心的一个模特。”安雅隐隐察觉事情不对,紧张地问,“警官,苏浅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们昨天上午发现了苏浅的尸体。” “啊!怎么会这样?”安雅虽然心知不会有什么好事,但还是被这个消息吓的惊叫起来,忙以手掩口。 “希望你能够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在苏浅学校了解到,周三下午是你去接的苏浅。” “天哪,怎么会这样……”安雅还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听到徐诺问话,才抬头道:“哦,是的。苏浅周三下午要培训,晚上有一个平面广告拍摄的工作,因为要等拍摄场地,所以直到十一点半才结束拍摄,我把她送到家以后返回工作室跟同事选片,盯着他们做效果处理,一直到五点半才收工去吃早饭。” 徐诺敏感地抓住安雅的一句话追问:“你是说你周三晚亲自把苏浅送回家?” “是的!”安雅很肯定地点头,“我开车把她送到她家楼下,看着她打开房间窗户向我挥手才离开。” “那当时苏浅的爸爸在家吗?” “这个我不清楚。反正我们到楼下的时候,屋里没有灯光,所以我想他是不在家的。”安雅说到这里忽然伤感起来,眼圈泛红,“当初苏浅的爸爸指定我做苏浅的经纪人,我对她并不看好,以为是个娇娇公主。但是接触后才发现,她是个开朗善良的女孩子,谦虚好学,更难得的是资质很好。她是公司重点包装的对象,加以时日一定会在模特界大放异彩的,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没意义了……” “能仔细跟我们说说苏浅进公司以后的事情吗?比如与谁有过过节,有利益冲突之类的。” “我刚才说过,苏浅是个乖巧的女孩,在公司的评价都很好。不过……”安雅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刘赫心急地问。 “有一次拍摄平面广告结束后,我发现她情绪不对,在我的追问下她才说,刚才拍片时摄影师借着帮她调整造型,动手动脚。” “那这件事情怎么解决的?” “还能怎么解决。”安雅无奈地摇摇头,“这种事情是最说不清楚的,就算去对质对方也不会承认,说不定还要反咬一口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所以我就安慰了苏浅,并且承诺在拍摄时候尽量呆在她身边,后来就没听她再反映过这个问题。” “其实你觉得,更多的可能是苏浅过于敏感了吧?”徐诺紧盯着安雅的眼睛。 “徐警官真是尖锐,这也让你看出来了。”安雅苦笑着说,“的确是这样,我后来还特别留心过,也没发现这方面的问题。” 徐诺又问:“既然苏浅是公司大力扶植的新人,那么肯定就会对其他模特的利益造成冲击吧?” “那是肯定的,模特行业都是吃青春饭,竞争相当激烈。”安雅说到这个似乎有些心有余悸,自嘲道,“我年轻时候也是模特,因为同行的排挤,始终没有出头的机会,后来转行做了经纪人。我一直很注意为我带的模特争取利益。这给苏浅带来了很多机遇,当然也增加了很多敌意。如果苏浅是因为这个遇害,我……” 安雅终于控制不住情绪,泪水夺眶而出。 ~~~~~~~~~~~~~~~~~~~~~~~~~~~~~~~~ 打劫pk票票和粉红票票~ 昨天杯具的十二点十分断网,今天一过十二点就飞奔来更新~(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男友方崇 吕聪脸色铁青的大步走在前面,李可昕一路小跑才能跟上,心里委屈不已,路上自己不过就问了句:“吕队,你怎么舍得放弃跟徐队单独相处的机会,非要跟我去走访方崇。” 吕聪就猛地一打方向盘,停在路边下车道:“下车,走过去。” “啊?离约好的地方还有两条街呢!吕队你别开玩笑了。” “谁有空跟你开玩笑,我看你就是太闲着,才会天天胡思乱想,活动活动吧!”吕聪说罢锁上车自顾自地向前走去。 李可昕张大着嘴巴愣在原地,心里嘀咕,我,我胡思乱想什么了啊! 于是便出现了先前那诡异的场景。见咖啡店映入眼帘,李可昕总算松了口气,虽然两条街不算远,但是吕聪的速度实在太快,这一路小跑下来居然也有些气喘吁吁。 “缺乏锻炼!”吕聪没头没脑地扔下这句话,抢先一步走进咖啡店。 李可昕无语问苍天,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吃、错、药、了? 进入咖啡店,李可昕一眼就看到坐在窗边位子上的方崇,跟照片上一样,俐落的短发,浓眉大眼,帅气的阳光男孩。 吕聪站在他身边问:“方崇?” 方崇忙起身打招呼:“两位警官好,我就是方崇。” 李可昕刚要客气两句,没想到吕聪沉着脸坐下单刀直入地问:“坐吧!14号也就是周四凌晨4点至5点期间你在做什么?” “啊?”方崇被他的态度吓了一跳,第一次被警察问询,居然还碰到个这样的冷面警察。旁边的女警官倒是挂着笑容,虽然有些僵硬,但也好歹亲切些。 吕聪不耐烦地又重复了一遍问题。方崇明白吕聪才是负责人,忙认真回忆后道:“我周四上午没有课,所以周三晚上跟同学在网吧通宵玩游戏,第二天早晨七点多才回寝室睡觉。”抬头看见吕聪阴沉的脸色,忙加上一句,“不信你们可以去找我的同学调查。” 他本来还想问到底出了什么事,但看着吕聪的脸色,话在嘴边打个转又咽了回去。 “你是苏浅的男友?” “啊?你们怎么知道的?”方崇很是惊讶。 “我们为什么不能知道呢?”吕聪反问。 “呃,是浅浅告诉你们的?我跟浅浅是私下交往,基本没什么人知道。”方崇很是疑惑。 “为什么要私下交往?”吕聪似乎察觉到自己的态度过于生硬,放缓语气。 方崇稍稍松了口气:“因为浅浅的爸爸不同意她大学里恋爱,所以我们一直都是私下交往,除了她的一个好朋友,应该没别人知道。” “那你这几天跟苏浅联系过吗?最后一次联系是什么时间还记得吗?” “每次都是浅浅联系我,她不让我主动跟她联系,说怕她爸爸发现。我们最近都没有见面,我想应该是她比较忙,也没在意。最后一次联系,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周三晚上。”方崇慢慢察觉出事情不对,忙追问道,:“怎么了?是浅浅出事了吗?” 吕聪却接着抛出另外一个问题:“苏浅要求秘密交往,还不许你主动联系,难道你都没有意见吗?” 方崇火气上涌,一拍桌子站起来嚷道:“警官请你搞清楚,我不是你们的犯人!” 咖啡厅内很多人朝这边张望过来,李可昕急忙打圆场:“方崇,我们没有这个意思,你先冷静些坐下来,有话好好说。” 吕聪懊恼地在心里骂自己,居然把个人情绪代入到工作中,这可是自己平时最讨厌的。他长出一口气对方崇说:“对不起,我态度不好。” 方崇见他道歉,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道:“呃,没关系。那能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们周五上午,在泉山景区发现了苏浅的尸体。” “不可能,你骗人!”方崇再次大叫出声,咖啡厅的经理早就注意着这边的响动,走过来委婉地提醒方崇不要影响其他客人。 李可昕替呆若木鸡的方崇连声道歉,觉得今天自己的处境实在是很无奈,一直在缓和气氛打圆场。此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徐诺的短信,一看内容急忙把手机推给吕聪。 “方崇你冷静些,我们没有必要在这个问题上骗你。”吕聪看过短信后不动声色,“能回答一下我之前的问题吗?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找出凶手你说对吗?” “我喜欢浅浅,当初我追了她很久,她一直不肯答应,我曾经也想过放手,但是真的放不下,所以我在她下课的路上拦住她要问个究竟。”方崇额头抵着桌面,双手抱头,声音闷闷地略带哽咽,“浅浅跟我讲了她家里的事情。她妈妈是学跳舞的,长得也很漂亮,在文化宫有很多人追求,还曾被一个追求者的老婆找到单位去闹。在那个年代,这种事情是很严重的,领导不问缘由的让她停职,她妈妈神情恍惚的回家,在路上出了车祸去世的。” “所以浅浅说,她很理解苏教授为什么对她管得那么严格,她在一些能够妥协的问题上,向来都是顺着苏教授的。” “这个能够妥协的问题都是指什么呢?”李可昕忍不住插嘴问。 “就是比如说衣服、化妆之类的,苏教授不许浅浅化妆,也不许穿很时髦的衣服,浅浅在苏教授面前都是乖乖的学生装打扮,素面朝天。再有就是规定毕业前不许交男朋友,所以我跟她承诺,秘密交往,并且我不主动跟她联系,她这才答应了做我女朋友。”方崇一直低着头看不到表情,但是声音颤抖,好像在强烈地压制自己不要哭出来一般。 吕聪在他话音刚落之时,忽然问:“你那么喜欢苏浅,为什么还去追祝芙?” “祝芙?哦,你是说浅浅的那个同学?”方崇一脸茫然地抬头,眼睛里布满血丝,脸上还依稀能看到泪痕,半天才反应过来。然后踟蹰着没有开口,最后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般:“我追祝芙是因为跟浅浅打赌,有一天闲聊,她说祝芙是她最好的朋友,是她最信任的人。我开玩笑说没有背叛只不过是因为受到的诱惑不够大。没想到浅浅认真起来,说祝芙绝对不会那样对她,不信我们可以打赌。于是……” “于是你就假意去追求祝芙,以此来验证她们之间的友谊?真是瞎胡闹。”吕聪怒道,“真不知道现在你们年轻人脑子里都想什么!” 方崇羞愧地低下头,嗫嚅道:“我开始是抱着玩笑的态度去约了几次祝芙,但是没想到祝芙有约必赴,而且态度也越来越亲昵。我觉得事情快要脱离控制了,跟浅浅说还是别玩儿下去了,浅浅却不肯,她说一定要看看祝芙能背着她搞什么鬼。” “那祝芙知道这件事吗?”李可昕紧张地问,这很有可能成为杀人动机。 “当然不知道,这几天浅浅没有联系我,我也不好自己做决定,幸好祝芙也没有来找我。”~~~~~~~~~~~~~~~~~呼唤意见的风格线~~~~~~~~~~~~~~~~~~ 这个案子相关人物比较多,小无写的也很是忐忑,不知道大大们喜欢不喜欢~希望追文儿的大大,能留下只言片语,拜谢~ 顺便弱弱地问哪位亲有pk票票或者粉红~tt(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嫌疑人越来越多 在绮丽模特公司忙了整个下午,只要是与苏浅有过交集的挨个谈话、核查不在场证明。看着最后一个谈话对象走出会客室,刘赫扔下手里的笔,伸个大大的懒腰道:“累死我了!” 见徐诺还在记录本上写着什么,他就翻弄着工作人员拿来的照片,看了一会儿忍不住感叹:“徐队,你还别说,这女孩儿脚长得真称得上是完美无瑕了。” 徐诺闻言扭头去看,不禁一怔,这张照片赫然就是与吕聪执行跟踪任务时看到的广告照。 那边刘赫还在继续说:“居然被这么残忍地截掉,我觉得凶手应该是疯狂嫉妒死者的竞争对手。” “恩,有这个可能,也可能是因爱生恨,总之这两个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我们还要仔细盘查。”徐诺看事情忙的差不多,这才察觉出自己胃痛如绞,不由得用手压住胃部,微微蜷起身子。 刘赫这才恍然察觉:“呀,天都黑了,徐队饿的胃疼了吧?” 徐诺抬手看表,指针正好指向八点,点点头刚要说一起去吃饭,忽然想起自己还想跟时文轩吃饭,看会不会有所发现,于是掏出手机试探地打个电话过去。时文轩的声音听起来喜出望外,忙问要不要去接她。徐诺想了下w大学与模特公司很近便答应下来。 合上手机,徐诺抬头对刘赫道:“你开我的车回警局吧,等下有朋友来接我,我会直接回家的。” 刘赫看似在收拾东西,其实耳朵竖地老长在听着徐诺的电话。虽然诧异徐诺什么时候跟时文轩成了朋友,却也不好问什么,只得自己开车回了警局。 本以为自己应该是回来最晚的,没想到却在车库碰到刚回来的吕聪和李可昕,便问:“你们怎么也弄到这么晚?” 李可昕朝他身后看看:“徐队呢?怎么就你自己回来了?” “呃,徐队,她身体不舒服,回家休息了。”刘赫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看到吕聪黑脸包公一样站在身旁,顺口就编了句瞎话。 李可昕皱眉道:“徐队回家休息,车子怎么你开回来了?” “那个我送了徐队回家,她见我没有车,就让我开回来了……”一个谎话说出口,就要更多的谎话去圆,刘赫算是自吞苦果,只得继续编。 吕聪站在旁边貌似漠不关心,却仔细地听着刘赫的每一句话。脑子里胡乱想着,她是真的不舒服,还是不想见自己? 只听李可昕继续问到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徐队怎么不舒服?我看她上午脸色就不太好。” “看她的样子是胃疼,好像挺严重……”刘赫支支吾吾地咕哝。 “回办公室汇总情况!”吕聪硬邦邦地扔下一句话转身朝电梯走去,掏出手机看了半天,却始终没有拨通电话。 刘赫见电梯门关上,悬在半空的心刚落回原处,李可昕又哐啷扔过来一句:“你现在长本事了,撒谎都不眨巴眼睛!” 刘赫张大嘴巴半天才说出话来,“你怎么知道的?”说完马上自己打嘴,“瞧我这张不打自招的破嘴!” “坦白交代,徐队到底怎么了?今天一个两个的都奇奇怪怪!”李可昕活动着酸痛的脚抱怨道。 “还有谁奇怪?”刘赫好奇地问。 “吕队呗,今天放着车不开,领着我跑来跑去,累死我了。” 刘赫神秘兮兮地看四下无人,凑近李可昕的耳朵刚要说话,不料她猛地闪开,警觉地盯着刘赫道:“你,你干什么?” 刘赫先是怔住,随即反应过来李可昕的想法,气得用力敲敲她的头道:“你个死丫头,脑子里胡思乱想什么!” “啊唔!”李可昕痛呼一声,“我今天到底撞什么邪了,怎么谁都说我胡思乱想!” “别闹,我有劲爆新闻,你到底听不听!”刘赫急欲将八卦与人分享,于是决定忽略李可昕的抱怨。 果然,李可昕被他勾起兴趣,好奇地问:“什么八卦?” “其实徐队并没有回家,她跟时文轩去烛光晚餐了!”刘赫一激动,就忍不住添油加醋。 “啊!”李可昕果然被这劲爆的消息惊呆,“难怪你刚才撒谎……” “就是,你想如果我说实话……”刘赫话还没说完,手机铃声大作,刚按下通话键,里面便传出吕聪怒气冲冲地声音:“你们两个还能爬上来不?用我下去接吗?” 办公室里被吕聪坏心情的低气压所笼罩,所有人都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出。刘赫与李可昕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喊:“报告!” 吕聪头也不抬,打开手里的记录本:“人都到齐了,就开始吧!李可昕先说我们下午的走访情况。” “是!”李可昕手忙脚乱地翻出记录,先大致讲了与方崇的会面,然后又说,“在这之后,我和吕队去景区再次实地调查,发现埋尸的草地一面是湖,三面都是树林,位置偏僻,所以很少有人经过,连小路都快要被荒草掩埋住了。我们还做了几个实验,发现在草坪上呼救,站在附近的几条山路上,不专门去听基本都听不真切,要是再有风声或者鸟叫虫鸣,就更加被掩盖住了。所以说凶手应该是熟悉景区环境的人,作案地点选取的很好。” 李可昕一口气说完,屋内还是没人说话,只有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 吕聪抬手示意,刘赫急忙把与安雅谈话的重点信息总结出来,随后说:“二十多个人谈下来,只有两个人在案发时没有不在场证明,分别是骚扰过苏浅的摄影师韩杨以及苏浅的主要竞争对手夏初,二人都声称自己在家睡觉,没有人能够证明。” 刘赫掏出照片给大家传看,接着说:“苏浅主要的工作就是平面广告,而其中以脚部广告为主,所以我和徐队认为,截肢的动机可能是因爱生恨或疯狂的嫉妒。” 吕聪此时恰好翻到那张凉鞋广告,猛然想到买来的凉鞋还在办公室的柜子里,随即脑子里又响起徐诺中午的话,不禁心烦意乱地抱怨:“案发到现在都整整两天了,除了一个接一个的嫌疑人,什么发现都没有!” “难道嫌疑人不算发现?”刘赫不怕死地接上一句。 吕聪“啪”地把照片往桌上一扔,头也不回地走出会议室。~~~~~~~~~~~~~~~~~~分割线啊分割线~~~~~~~~~~~~~~~~~ 华丽丽地已经三点了~如果有刚过12点就等着更新的亲们,实在抱歉了,今天码好的比较晚!(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日式料理 时文轩开车到达模特公司门口的时候,远远就看到昏黄的路灯下,徐诺倚墙而立,瘦弱地身子半隐在阴影里,让人禁不住生出一份心疼。 车子停在徐诺面前,时文轩才发现她脸色有些苍白,眉头也微微皱起,下车走到她身边问:“身体不舒服吗?要不我送你回家吧!” 徐诺这才发现时文轩就站在眼前,忙振奋一下精神道:“没事,下午忙死了,饿的有点儿胃疼,赶紧去吃饭吧。” 时文轩很绅士地帮徐诺拉开车门,等她坐好才轻轻关上。 徐诺心里暗道自己之前真是多心,如果他真是凶手,怎么可能这么平静地面对警察,看来今天的晚餐是不用试探什么了。不过余光看到时文轩专心开车地侧脸,不由得想,单纯的吃个晚饭,也是不错的。 时文轩把车子停在一个不起眼的院门前,徐诺下车打量这个自己从来没来过的地方,看门口的灯饰是日式风格,问:“日本料理?” 时文轩点头:“恩,是我日本一个朋友开的,前门人多,这里是后门。他这儿环境不错,口味更不错。你如果不喜欢日式料理,我叫他单独给你做别的,他中餐和西餐也都有几个拿手菜。” “我没那么挑剔,你一会儿推荐几个特色菜给我尝尝。”时文轩的体贴和细心让徐诺很是受用,似乎连胃痛都减轻了很多。 一进院门,眼前豁然开阔,碎石铺路、白沙满园。徐诺诧异地道:“居然是枯山水风格的院子,我在国内还第一次见。” “咦?你很懂行嘛!我当初还笑这外院光秃秃的,不像内院有水有花的好看。” “也不算懂行,只不过以前去日本旅游见到过。”二人一边聊天,一边向内院走去,“看来你的朋友应该是有禅心之人,正所谓‘一沙一世界’。这类庭院,重在心悟,不同的心,就会看到不同的景。” “说的好!文轩,你这朋友可比你有禅心。初次见面,我叫竹下澈,请多多关照。” 徐诺闻声抬头,一个穿着传统日式服装的年轻男子站在内院门口,正对着自己弯腰问好,连忙也弯腰回礼。 时文轩奇道:“今天没客人吗?你怎么有空来这里等我。” 竹下澈不动声色地说:“你第一次带女孩子来,我当然要亲自前来迎接,以示尊重。” 趁着他们斗嘴,徐诺悄悄地打量着店主,二十四五岁的样子,清秀挺拔,最引人注目的是,居然蓄着长发,用发带整齐地扎在脑后,衬着背后的庭院,徐诺几乎恍然不知身处何地。 时文轩上前一步,抬拳捣在那男子肩上:“阿澈,别装斯文了,去做几道招牌菜,我们都饿死了。” 竹下澈装模作样地理理衣襟,斜了时文轩一眼,“在女孩子面前要稳重。” 徐诺被他俩拌嘴逗得“噗哧”一声笑出来,竹下澈微微弯腰道:“能博佳人一笑,是小生的荣幸。请二位到屋内稍坐,我去准备料理。” 徐诺见他走远,对时文轩道:“你朋友真有趣,中文也讲得很好。” “恩,阿澈的妈妈是w市人,他也很喜欢中国文化,所以从小就在国内学习。几年前回国正式学习料理,出师后回来开了这家料理店。”时文轩领着徐诺进了内院,换好拖鞋直奔二楼。 跟着时文轩走过长长的回廊,在一间没有牌子的包间门口站定。他拉开木格门,屋内是米黄色地榻榻米,还有一方小桌,几个靠垫,并无什么出奇。随后他脱鞋走到窗前,“唰”地拉开木格窗,徐诺忍不住轻呼出声:“好美啊!” 窗子正对院落,碎石小径尽头是一汪潭水,背靠假山,几丛翠竹点缀一旁,潭边默然矗立着石灯。四周的植物在木格纸灯的掩映下,别有一番味道。抬眼看向稍远处,越过内院低矮地院墙,还能隐约看到外面的白沙石地面和错落有致的岩石。 时文轩没有过去开灯,只是把木桌搬到窗前,偏头看着庭院内道:“这个房间窗外的景色最好,阿澈特意留出来招待朋友的。” 借着庭院内微弱的灯光,徐诺第一次仔细打量时文轩,晚风吹得他额前发丝微微颤动,不时划过饱满的额头,徐诺想起似乎听说过,额头饱满的人都很聪明。眼窝微微有些内陷,显得目光很是深邃。鼻梁挺拔,线条如刀削一般。明明分开看都是硬朗的五官,却被嘴角总是挂着的那一抹笑意,柔和了视觉效果。 一时间室内静默无声,直到门外传来脚步声,徐诺才不好意思地收回视线。 木格门被轻叩几声,时文轩起身去拉开房门,竹下澈亲自端着木盘进来布菜,只见碗碟都小巧精致,花纹与菜色搭配的赏心悦目,他每一道都简单介绍几句后起身告辞。 时文轩替徐诺倒上一杯热茶:“先喝口茶暖暖胃,然后尝尝阿澈的手艺。” 他见徐诺双手捧着茶杯,小小地抿了一口,热气熏得面颊微微泛红,不禁笑道:“我以前一直以为,女警都像电视上演的那么飒爽英姿,假小子一般,没想到还有你这样的女警官。” 徐诺放下茶盏:“其实只不过是你见到我的几次,都是我比较狼狈的时候而已。不过还是姑且把你这句话当作是夸奖我有女人味吧!” 时文轩爽朗地大笑:“哈哈!原来女警也是会开玩笑的!” 徐诺细细品尝着菜式,头也不抬地说:“你以为我们警察是非人类啊?” “恩,恩,说的有理,可能是我在心里把警察的形象塑造地太高大光辉了!”时文轩忍笑道,原来这个看上去有些柔弱沉郁的女子,也有这样活泼的一面。 ~~~~~~预告加更地分割线~~~~~~ 今天可爱滴编编双双告诉小无,下周小无上强推榜,还有一个女频首页的分类字推~撒花庆祝~ 然后双双更加可爱滴说:“庆祝一下,加更吧!” 于是~小无决定下周一加更~亲们请继续关注小无吧(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模特夏初 应夏初的要求,再次会面地点定在了她家里。周一上午九点,徐诺和刘赫准时登门。 夏初仅着一件真丝睡裙出来开门,脸上却画着淡淡的妆,看见徐诺明显一愣:“女警官也来了啊?请进吧!” 徐诺看过资料,夏初今年已经27岁,但是看起来却像刚年过二十,不知是天生丽质还是保养得当。 只见夏初视二人于无物地蜷进沙发里,眯着眼睛像只慵懒的猫咪:“你们随便坐吧,还是因为苏浅的事儿?” “对,我们想再次找你了解一下情况。” “她到底是被人打了?抢了?毁容了?还是怎么了?你们昨天神神秘秘地问了半天,也不肯说详情。不过看到安雅眼睛红红的,看来是真出事儿了,真是大快人心呢!”夏初抬手端详着自己艳红色的指甲,漫不经心地说。 “大快人心?这么说你跟苏浅关系不好?”刘赫奇怪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居然在警察面前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夏初撩撩头发,换个姿势朝刘赫飞去个眼风道,“其实我们两个什么关系都没有!” 刘赫在她毫不掩饰地注视下微微有些窘迫,忙问:“看来你并不喜欢苏浅,为什么?” “为什么?”夏初似乎觉得这句话有些好笑,轻笑半晌才说,“苏浅长得漂亮,心地善良,对人和气,所以我不喜欢她!” “啊?”刘赫被她诡异的逻辑弄得瞠目结舌。 夏初这次不等他发问:“警官你看我这房子怎么样?” 刘赫环视一周,道:“很不错,地处市中心高级住宅区,这一套跃层,没几百万怕是买不下来。” “警官眼光很准,这是一个台湾老板送给我的,也就是说,我是别人的二奶!”夏初从茶几上拿起一颗荔枝,边剥皮边自顾自地说,“我从小家里就很穷,做梦都想过上有钱人的生活,于是16岁不到就来到城里打工。但是一个农村女孩,没有学历,除了自己的身体,还能有什么别的资本呢!” 她把剥好的荔枝拿在指间端详,却并不放进嘴里,看了良久,突然狠狠地扔进垃圾桶内,抽出张纸巾擦手:“但是苏浅不同,她家世好、学历高,家里出得起钱请经纪人,天天车接车送,却还来跟我们这些苦命的女孩抢饭碗。如果她傲慢、娇气,也许我还不会讨厌她,但是她偏偏善良、纯真。每次看到她,听她甜甜地叫‘夏姐’,我都会从心里觉得自己不干净。所以,警官你说的没错,我的确不喜欢她!” 刘赫被这一番话弄得不知该说什么好,徐诺只是一言不发的旁观。其实早在夏初说出“大快人心”四个字时,徐诺已经在心里将她从嫌疑人名单中剔除了。 “夏初,我希望你态度端正些,老实告诉你,苏浅被人谋杀,我们现在是在进行刑事调查!”刘赫严肃地说。 “什么,谋杀?你是说苏浅死了?”夏初大吃一惊,急忙坐直身子,“警官,我,我刚才胡说八道的,你们别当真,我……” 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抓过茶几上的手袋乱翻,最后终于翻出一张小纸片才松了口气,递给刘赫急切地道:“警官,我有不在场证明的,你们问我14号凌晨4点至5点期间在做什么,我撒谎说在家睡觉,其实,我那天去赴一个约会,凌晨才回家,这是计程车发票。” 刘赫接过来一看,果然是14号凌晨4:32的计程车发票,就听夏初继续说:“那天我是四点从凯悦宾馆出来,打车到家用了半小时,然后我就洗澡睡觉了,不信你们可以去出租车公司查。” 徐诺心算了一下,从夏初住处到案发地点,打车最少也要50分钟,看来她的嫌疑的确可以排除了。 夏初见徐诺和刘赫都不说话,以为他们不相信自己,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许多,继续为自己撇清道:“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问、去问韩杨,我那天是跟他在一起。” 这句话让徐诺和刘赫大为意外,照这么说来,韩杨的嫌疑也被打消了。凯悦宾馆位于城西,靠近阳明山脚下,如果二人真的是凌晨四点才分手,韩杨根本没办法在五点前赶到案发地点,更不要说杀死苏浅了。 看来等下不用去拜访韩杨,只要去凯悦宾馆调取监控录像,就能搞清楚来龙去脉了。难怪这二人之前都不肯说出行踪,原来是怕关系暴露。 从夏初家里出来,徐诺和刘赫直奔凯悦宾馆,调取客房记录以及监控录像,彻底排除了夏初和韩杨的嫌疑。 回警局的路上刘赫郁闷地说:“本以为有戏呢,没想到空欢喜一场!这案子办的真是窝囊,嫌疑人层出不穷,这都几天了,还处于找嫌疑人谈话的阶段,一点儿进展都没有。” “也不能这么说,排除掉一个嫌疑人,就证明咱们朝真相又近了一步,怎么能说没有进展呢!”徐诺心里虽然也着急,但嘴上还是说着鼓励的话。 “这话倒也在理。”刘赫向来心宽,听徐诺这么一说,马上就把刚才的气闷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徐队,你觉得谁最可疑?” “说不好,周传平到现在还没有找到,苏长姚的秘密情人居然是女儿的室友,方崇为了替苏浅试探友谊而假意追求祝芙,这案子还真是总有‘惊喜’出现。不过我认为凶手是女的。”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女人的直觉?”刘赫笑问。 “也许吧,只是一种隐隐约约的感觉,总觉得有条线索在那里,而我却每每绕过,一直没能抓在手里。”徐诺紧锁双眉,自己最近心神不宁,对案子也没有全心投入,实在是值得反思。 “徐队,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那枚纽扣,肯定是个女人丢下的,男人谁用指甲油呢!” 刘赫的话,让徐诺灵光一闪,那条一直不甚清晰的线索,瞬间凸显在脑海中。(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苏长姚和钱小旋 上午九点,吕聪就站在警局大门口等人,不多时苏长姚就出现在他视线里。 “吕警官,你好,是案子有进展了吗?还劳驾你在门口等我。” “案子的问题,咱们进去细说。”吕聪把苏长姚领到一间问询室门口 门半掩着,里面传出一个年轻女孩子的声音:“你们到底叫我来干什么?再不说话我可要走了,你们没权利这么对我。” 听到这声音,苏长姚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吕聪推开门,笑着对苏长姚说:“苏教授,请进吧!” 苏长姚迈着僵硬的脚步走进闻讯室,屋里的女孩果然就是钱小旋。 钱小旋看到进来的人是他,大吃一惊,但却很明智地什么也没说。 吕聪道:“两位想必不用我们介绍,早就互相认识了吧?” 二人都保持沉默,吕聪倒也不急,坐在对面翻看手里的材料。 最后还是苏长姚忍不住先开口道:“吕警官,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查我女儿的案子,非要把所有人都牵扯进来吗?” “错,不是所有人,而是所有跟你家有关的人。”李可昕纠正道。 “这件事跟小旋没有关系。”苏长姚咬牙道。 李可昕毫不留情地说:“有没有关系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你们……”苏长姚强压下一口气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我们只是想把事情搞清楚。”吕聪放下手里的资料,“周五早晨你们都干什么了。” 苏长姚和钱小旋对视一眼,没人先开口。 “还用我提醒你们吗?”吕聪再次翻开文件夹,“周五早晨六点二十三和六点三十,你们两个分别在后山入口处刷卡进入泉山景区,不想解释一下吗?” 半晌,苏长姚才开口道:“我周五医院不用坐班,我和小旋上午又都没课,所以约定好每周五早晨在景区见面。” “难道你不觉得,你们约会后不久,就发现了苏浅的尸体,这太巧合了吗?” 苏长姚拍桌而起:“你们不觉得,对一个刚失去女儿的父亲,说这样的话太过分了吗?” “那你跟女儿的室友在一起,难道不觉得对你女儿太过分了吗?”李可昕毫不客气地说。 吕聪狠狠地瞪李可昕一眼,在讯问中怎么能这么情绪化,这问题自己在队里强调过多次,一个个的都不长记性。 他刚要开口圆场,钱小旋却突然说话了。 “你们不要为难他了,是我主动追求的苏教授。”钱小旋低着头看不到表情,但是颤抖的声音还是让人感觉出她的紧张,“认识苏教授是因为我妈妈心脏病发作住院,苏教授很耐心也很负责任。后来无意知道我跟苏浅居然是室友,他就偶尔会问我苏浅在学校怎么样,跟同学关系好不好,甚至晚上睡得怎么样都会问。当时觉得很羡慕苏浅,有一个这样关心她的爸爸,而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我爸爸只知道给我钱,给我买东西。” “于是你就喜欢上他了?”一个大学生爱上自己同学的父亲,李可昕还是觉得真是不可思议。 钱小旋点点头,苏长姚目露疼惜地看着她,叹了口气道:“唉,你们别为难她,是我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感情,小旋从来没有对我要求过什么。我曾经说要把事情跟浅浅坦白,但是小旋不同意,所以我一直觉得很亏欠她。我对她的感情是认真的,我想等她和浅浅毕业以后,再把这件事情提出来。” “钱小旋,你确定苏浅并不知道此事?她也没有跟你提起过?”吕聪心里想,既然祝芙知道这件事,难保她没有告诉苏浅。 钱小旋一脸诧异地抬起头说:“苏浅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情我只告诉过严珊,而且她也根本不知道我说的人是谁,只是,只是知道我喜欢上一个大我很多的人而已。” “那分别说说你们周四凌晨四点至五点期间在做什么,有没有人能够证明?” 这次苏长姚很快开口道:“上周科室内有个重病人,我每晚都睡在医院办公室里,如果没记错的话,周五早晨四点四十的时候,我还去病房巡视过。” “你怎么这么肯定时间?”吕聪很疑惑地问。 “因为我从办公室出来,正好碰到当班护士推着治疗车准备去抽血,平时应该都是五点抽血,我顺手看看表,问她怎么四点四十就去抽血,你们可以去找那天的当班护士唐慧确认。” 吕聪点点头,把目光转向钱小旋,如果是两人合谋,那么苏长姚的不在场证明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 “四点多,肯定是在宿舍睡觉啊!其他人也在睡觉,哪里会有证明人。”钱小旋为难地皱皱眉头,忽然想到什么一样,“等等,周四凌晨,周四……” 李可昕不耐烦地追问:“周四怎么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周四凌晨的时候,祝芙不在宿舍。” 吕聪和李可昕面面相觑,这是真的还是钱小旋在转移视线呢? 李可昕问:“你是怎么发现的?” “是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发现的,祝芙的床跟我的连着,我上完厕所爬上chuang的时候发现她床上没人,我躺下后摸出手机看了眼是接近四点,但是也没多想,很快就睡着了。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她也没回来,但是被子却已经叠好了,我以为她半夜是出去打电话或者什么,也就没在意。今天你们一问,我才想起来。” “你们周三晚上几点熄灯睡觉的?那时候祝芙在寝室吗?” “睡前她在的,我们是十一点熄灯,躺下后我还跟严珊聊了一会儿,祝芙似乎睡着了一直没说话,我和严珊怕吵醒她也就结束话题各自睡了。” “你早晨几点起来的?当时没看到她不觉得奇怪吗?” “七点,我们七点半上课,我基本都是七点起床。没觉得奇怪,她每天都六点起床,然后去操场晨练或者背英语。” “你们宿舍晚上不锁大门吗?出去不是要通过舍监?” “我们寝室在二楼,一楼的窗户上有护栏,很容易就能爬上爬下。有一次我们全寝室都没带钥匙出门,舍监阿姨又不在,就是祝芙从阳台爬上去开的门,那次之后我们平时睡觉都关着阳台门窗。”~~~~~~~~~~~~~囧囧的分割线~~~~~~~~~~~~~~ 说好今天加更~小无继续去拼~~ 推荐二组艾艾mm的文文,亲们喜欢的话可以去逛逛~ [bookid=1423796,bookname=《君若兰质》] 本想这再世为人,即便青灯古佛,粗茶淡饭,她愿亦足。 孰知一场意外竟让她卷入这是是非非, 庙堂之上,波谲云诡,步步惊心 江湖之中,刀光血影,杀机重重 他,执起了她的手, 却无法给她完整的爱, 她要得到,就要纯粹! 山盟海誓,天涯相随,转眼即成空! 待完成自己的使命,不如选择归去。 他们。。。她统统不要!!!(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周传平出现 与此同时,下属派出所传来好消息,周传平找到了.不多时,周传平就已经坐在刑侦四队的问询室内。 吕聪结束了对苏长姚和钱小旋的问询,匆匆安排刘赫和刚赶回警队的刘子玉去核查二人的说辞是否属实,随后带着李可昕推开问询室2的房门。 周传平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并没有对吕聪的进来表示关注,甚至连眼皮都没抬。 吕聪在他面前坐定,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男人。面容憔悴、胡子拉碴,衣服也很是脏乱。 “叫什么名字?” “周传平。” “几岁了?” “四十六。” 周传平有问必答,但是还是头也不抬,半个字都不肯多说。 “认识苏长姚吗?” 听到这个名字,周传平终于有了一丝反应,抬起头看着吕聪,喉结不住颤抖,却说出一句让吕聪大感意外的话:“我知道我对不起苏主任,你们抓我吧。” “这么说你都承认了?”李可昕激动起来,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周传平耷拉下脑袋:“恩,政府,我认罪。” “那交代一下经过吧。”吕聪皱着眉头,刚才片区民警说,周传平是自己回家,被房东举报后,让民警在屋里堵个正着,当时他正在刷碗。这大大地不符合常理,如果是要逃跑,不会这么好整以暇,如果是受不了良心的谴责,也应该是来警局自首,他的举动却透着怪异。 “我记不清是哪天了,反正是个周六,我喝了点儿酒,又想起小昱的事儿,就跑去医院找苏主任,借着酒劲儿,我说他害死了我儿子,然后还打了他一拳。”周传平忽然攥拳猛烈地打自己的头,边打边说,“我tmd不是人啊,我畜生都不如,苏主任费心费力地给小昱治病,还想方设法帮我们筹钱,我却恩将仇报。我……所以政府,你们抓我吧,我罪有应得。” 李可昕忍不住“啊?”地一声:“你说什么呢,别避重就轻,交代你杀人的经过。” 这下轮到周传平惊讶不已,他猛地抬起头来,慌乱地道:“政府,什么杀人?我不知道什么杀人,我这人从小胆小,见不得血的。” “见不得血,所以就掐死?”李可昕向前探身逼问道。 周传平竟被她吓得往后一靠,“哐啷”一声连椅子带人摔在地上。顾不得爬起来就嚷:“我能杀谁啊我,难道苏主任,苏主任他死了?” “苏长姚没死,他女儿苏浅死了,你恨他害死你儿子,所以就杀他女儿报复,对不对?” “政府,天地良心啊!我根本不知道苏主任有个女儿。怪不得我后来我去苏主任办公室跟他道歉,进屋前听到里面有女人的声音,我,我居然跟一个认识的护工说苏主任有个比他小很多的情人,那人是有名的喇叭嘴,我当时也不知是不是被猪油蒙住了心。”周传平颠三倒四地说着,“不过也不对啊,我进去道歉的时候屋里只有苏主任一个人……” 吕聪和李可昕却听明白了,周传平去道歉那天应该是是钱小旋在苏长姚的办公室,听到敲门后钱小旋藏了起来。难怪那天说起这事儿,苏长姚的脸色有些异样。没想到周传平无意散播的一个谣言,竟然准确地道出了真相。 吕聪看着在地上瑟瑟发抖地周传平,心里实在不觉得他会是凶手,上前去扶他起来,待他坐好后问:“你这几天干什么去了?” “接了个活儿,去奉化县给人装修去了。”周传平畏畏缩缩地坐在椅子上,不住地挪动身子,好像椅子上有什么扎人的东西一样。 “你家挂历上画的那些圈儿是干什么用的?为什么14号那天特意画了五星?” “我接了活就在挂历上画个圈儿记日子,怕自己忘了时间,或者排冲突了给人家耽误事儿。14号那天接的是外地的活儿,要前一天晚上去,我就特意打了个五角星。” “什么?你是说你13号晚上就去了奉化县?有人能证明吗?” 周传平点点头:“因为第二天一早就要开工,我和一起干活的人就前一天晚上坐车去的奉化,在客车站的候车室睡了一夜,不信你们可以去问。” 虽然还没去核实,但是吕聪已经在心里排除了周传平的嫌疑,有些失望地回到办公室。 徐诺一回到警局,就直奔检验科而去:“那颗纽扣上的指甲油,有没有进行匹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吗?” 检验员张宁摇摇头道:“我们尝试了很多种市面上发行的近似颜色的指甲油,却没有一个匹配成功的。” “那目前能分析出来的有什么?” 张宁递给她一页报告:“你自己看吧,都在上面。” 徐诺接过来一看,成分:硝化纤维、丙酮、醋酸乙酯、乳酸乙酯、苯二甲酸酊……一堆化学名词看得她头晕,直接跳过看下面,半透明淡粉红色,含白色珠光粉,玫瑰精油…… 张宁插话道:“这指甲油应该是名牌产品,用料都很考究,里面用的并不是普通香精,而是玫瑰精油。” 徐诺转身就朝外跑,边跑边回头说:“这个报告我拿着了,你先别下班,我去拿一瓶指甲油给你化验。”~~~~~~~~~~~~~~~~~~~~~~~~~~~~~ 推荐二组艾艾mm的文文,亲们喜欢的话可以去逛逛~ [bookid=1423796,bookname=《君若兰质》] 本想这再世为人,即便青灯古佛,粗茶淡饭,她愿亦足。 孰知一场意外竟让她卷入这是是非非, 庙堂之上,波谲云诡,步步惊心 江湖之中,刀光血影,杀机重重 他,执起了她的手, 却无法给她完整的爱, 她要得到,就要纯粹! 山盟海誓,天涯相随,转眼即成空! 待完成自己的使命,不如选择归去。 他们。。。她统统不要!!!(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疑点聚焦 午饭时间,刑侦四队的成员人手一份盒饭,聚在会议室里,吕聪抬头环顾一圈问刘赫:“徐诺呢?” “不知道,刚才一起回来以后,去了趟检验科又马上开车走了。”刘赫也一头雾水。 吕聪揉揉太阳穴道:“分别汇报一下情况吧。” “我先说。”刘子玉第一次单独出任务回来,虽然累得要死,但精神很是亢奋,“到了聚宝村后,我走访了李荣家,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他还跟我一起坐车回的市区。据他说,时文轩的确几乎每天都去景区锻炼,二人经常碰见。而且他指认出看到苏长姚在林间和年轻女孩亲热……” 刘赫忍不住打断刘子玉的话:“行了,这些我们早就都知道了,有没有什么新鲜点儿的?” “啊?新鲜点儿的……”刘子玉语塞,忽然想到,“哦,他还说,在发现尸体的前一天快要下班时分,听到案发现场不远处有女人声音,但是等赶过去查看的时候,却没见人影。” “这能说明什么?难道是苏浅冤魂不散啊?”陈辰不耐烦地说,“我看是他幻听!” 李可昕见刘子玉被他俩打击的有些发蔫儿,急忙解围:“小刘,说说你刚才去死者宿舍走访的情况吧。” “哦,对,我刚才去了死者的宿舍,靠护栏攀爬,出入二楼很方便。而且她们的宿舍楼是最北面一幢,宿舍也是朝北的,正对着校园里的人工湖,晚上攀爬,应该不会有人看到。已经让检验科的人提取了指纹和痕迹,正在进行比对。” 刘赫先汇报了走访夏初的情况,然后说:“我找到了案发当天后夜班的护士唐慧,苏长姚的不在场证明已经得到了证实。但是钱小旋的证词却不怎么可靠,她说是祝芙爬出寝室,不过也有可能是她自己半夜爬出去,杀了苏浅以后,跟苏长姚合谋抛尸。我比较偏向于后一种假设,因为截肢的犯人手法专业,苏长姚是医生,而这正是祝芙所不具备的。” “但是,苏长姚有什么理由杀死自己的女儿呢?”李可昕疑惑地问,“就算是苏浅不同意他跟钱小旋来往,也不至于狠毒到杀人灭口的地步吧。” 陈辰思索半晌道:“上次走访方崇,他不是说,苏浅的母亲年轻时候很漂亮,很多追求者吗?而苏长姚貌似对妻子这样很不满,所以对女儿出奇的严格……” “难道会因为苏浅不听他的话,非要往娱乐圈发展,所以杀了她?这太不合乎逻辑了吧。”李可昕不等陈辰说完马上反驳。 刘赫这次却意外地跟陈辰站在同一阵线:“我想陈辰的意思是,如果苏浅并不是苏长姚的亲生女儿,而又在最近被苏长姚发现,这就是最充分的杀人动机。然后他利用钱小旋对他的感情,让钱小旋掐死苏浅,自己去截肢抛尸。” 李可昕咬着笔杆思索着:“唔,这么一说的确很有可能,截肢这个行为,正好表明他对苏浅去做足模的愤恨。” 吕聪点点头:“分析的不错,刘赫你一会儿去提取二人的dna样本,送到法医科去。” 刘赫点头应下,大家继续讨论。 李可昕说:“我觉得方崇也很可疑,他说追求祝芙是因为苏浅要验证友谊,但是现在已经死无对证了。而苏浅和方崇一直偷偷交往,他所谓的感情很好,也没有人能够证实,如果是方崇移情别恋,然后跟祝芙合谋杀人、或者是冲突中错手杀人,也都是有可能的。” 吕聪抬头问,“方崇的不在场证明核实的怎么样?” “方崇凌晨四点到五点之间的确是跟同学在网吧,但是据他同学说,他们傍晚准备去网吧的时候,方崇换了衣服准备出去说晚上有事不跟他们去了。而凌晨三点多,他忽然打电话给同学,问他们在哪个网吧,十几分钟后就到了网吧。”陈辰汇报着。 “他很有可能故意去露面,好让自己有时间证人!”李可昕更加坚定了自己对方崇的怀疑。 “恩,吃完饭,刘赫去取dna样本送检,陈辰和小刘去提取几个人的鞋样送检,可昕跟我再去会会方崇。” 吕聪一出会议室门,发现张欣悦抱着摞案卷站在门口不远处,见他出来挪动了一下脚步,有些迟疑要不要上前似的又站住不动。 吕聪放慢脚步故意落在众人后面,李可昕见状也识趣地追上刘赫道:“等等我,问你件事儿……” 不多时,走廊上只剩二人面面相觑,吕聪张了几次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说我还记得你?说我找到你送我的护身符了?还是说什么…… 最后还是张欣悦开口道:“对不起!之前是我太过分了。” 还没等吕聪说话,她又像说绕口令一般道:“我以为当初我们是有过约定的,我以为你会像我想你那样想我,我以为再次见到你,你会惊喜地说终于等到你了。但是我错了,这些都是我一厢情愿地想法,你从来都没给过我承诺。也对,谁会把一个高中小女生的话当真记在心里呢……” 吕聪越听脑子里越乱,忍不住开口打断她:“我并不是忘了你,只是你变化太大,我开始没认出来。我也没有不把你当初的话当真,护身符我还留着,照片也还在,我,我只不过……” “只不过你喜欢的不是我,而是徐诺对吧?”张欣悦眼圈红红地看着他。 吕聪在她的注视下低头不语,第一次被人开口道破心事,却还无法反驳或否认,心里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 张欣悦看着吕聪这副样子,又是心疼又是来气,忍不住提高声音道:“你能不能别傻了,人家是富商家的千金小姐,会看上你这个一没家世、二没背景地穷刑警吗?”~~~~~~~~~~~~~~~~~~~~~~~~~~~~~~~~~~~~~~~~~~~~~~~~~~~ 今天的更新奉上~明天开始回复凌晨时段更新~为这两天的不稳定致歉~ 顺便小小声滴呼唤一下粉红和pk票票~小无这周强推~亲们也给小无点儿鼓励吧~嘻嘻~ 推荐同组mm文儿~历史类文儿一向是小无的大爱,奈何自己总是踌躇着不敢动笔~亲们喜欢的话去看看~ [bookid=1252078,bookname=《点江山》] 阴差阳错篡轮回,数尽成败 帝王之爱,无关薄情,何在天长 卿本佳人奈何素手翻云? 乱世英雄奈何枯守红颜? 腥风血雨,白发烬。 人间几人许白头(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再审方崇 此时,方崇正在问询室里如坐针毡,陈辰和刘子玉去他宿舍,提取了他每一双鞋子的鞋印后,把他带回警局扔在这里无人理睬。 过了差不多一小时,吕聪和李可昕推门而入,他急忙站起身道:“吕警官、李警官,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坐下说吧!”吕聪面沉如水,李可昕更是因为心里的怀疑对他丝毫不假以颜色。 方崇惴惴不安地坐下,勉强撑起嘴角笑了一下道:“什么事情这么严重的样子?” “你现在给我仔细地回忆,上周三你从晚上七点半离开宿舍以后,到底都做过什么?尽量精确时间。” 方崇的表情猛然僵硬,揉揉鼻子道:“也没干什么,就是出去闲逛了一圈,后来大半夜的无聊,去找在网吧的同学打游戏去了” 李可昕把手里的文件夹往桌上重重地一敲:“方崇,你不要抱有侥幸心理,我们如果没有相关的证据,是不会叫你来这里的!” 方崇低头沉吟不语,吕聪越等越不耐烦,把鞋印的对比报告扔在他面前道:“我们在案发现场提取到你的鞋印,你还要死撑着不开口吗?” 方崇哆哆嗦嗦地拿起报告看了又看,李可昕急道:“你能看出花来啊?赶紧坦白交代。” 方崇这才终于开口:“吕警官,我并不是有意想要骗你们的,我,我只是怕惹祸上身。” “哼!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如果真的行得端站得正,我们还能冤枉你不成。”李可昕现在对方崇的态度,只剩下怀疑和不屑。 “周三傍晚吃饭前,浅浅打电话给我,约我晚上出去玩儿……” “你还不说实话?苏浅的通话记录显示,她死前已经有5天多没跟你联系过。到现在还谎话连篇,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方崇被李可昕吓地一抖,急忙解释:“浅浅是用祝芙的手机打给我的,每次都是这样,她怕她爸爸查她的电话清单,不信你们可以去问祝芙。”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串通一气的。”李可昕道,“不对,苏浅晚上不是要拍平面广告吗?她经纪人说苏浅十一点半才结束工作,你怎么会七点多就出门约会呢?” “我……晚上先是祝芙约我出去逛街……”方崇咕哝道,然后又马上解释,“我开始拒绝了的,结果没多久,浅浅用祝芙的手机打电话给我,说让我答应祝芙的约会,然后晚上十二点去她家找她。” “然后呢?” “然后我就又给祝芙打电话,说自己有空了,能出去逛街。” “都去什么地方了?聊什么了?” “还能去哪里啊,就是市中心瞎逛呗。祝芙一直追问我什么时候跟浅浅摊牌,我听得不耐烦,又不好发作,好不容易熬到宿舍快关门的时间,我把祝芙送回去以后,见时间还早,就去学校旁边的咖啡店坐了半个多小时,才去找浅浅。” 吕聪问道:“你跟苏浅去什么地方约会的,都做了什么?” “浅浅那天很反常,我本以为她爸爸不在家,我们应该像平常那样在她家约会的。但是她非要去泉山后山的草坪上看月亮,我拗不过她,只好答应。出门时她背着一个大书包,还不肯告诉我里面装的是什么。后来我跟她一起翻过后山的围栏,进了景区。” “你们是几点进去的?” “可能是十二点半多吧,当时我也没留意。”方崇又抬手揉揉鼻子,“进去之后到了草坪,浅浅才从包里掏出个真空压缩的气垫床,我费了好大力气才给充足了气,她还从包里掏出了啤酒和零食……” “然后你们都干什么了?” 方崇抓抓头道:“就是喝了两罐啤酒,然后,然后亲热了一下,我当时还想,看浅浅平时很文静的样子,没想到也会主动跟我在外面亲热……” “你们没有发生关系?”吕聪毫不客气地问,他记得尸检报告上并没有提及苏浅死前有过性行为。 方崇急忙摆手,很严肃地说:“吕警官,我不是那样的人,我和浅浅两情相悦,亲热却也只是点到为止,我从小家教严格,不会做出那种事情的。” “你们是一起离开的?” “没有,浅浅非要我自己先走,说她想再看看月亮,我本来是怎么也不肯答应的,她一个女孩子半夜在荒山野岭的太不安全。但是你们不知道浅浅那人,她认准的事情,谁也说服不了,最后我只好自己先下山,从景区翻出来时间还早回不去宿舍,就打电话给室友去了网吧。”方崇突然沉默,紧咬下唇,脸色也沉重起来,抬头看着吕聪道,“吕警官,如果那天我坚持跟浅浅一起走,或者自己暗中跟着她,她是不是就不会出事?” 吕聪看着他那双年轻充满悔恨的眼睛,半晌都没有说话。 李可昕却毫不客气地说:“别事后装好人,现在还没有排除你的嫌疑呢,想演戏有点儿不合时宜。” 方崇情绪开始激动,却还不失理智地说:“你们上次问我的时候我已经说过,案发时我在网吧,有不在场证明,所以浅浅不可能是我杀的,你们不要随便冤枉好人。更何况我爱浅浅,我绝对不会伤害她。” “哼!你爱她?你爱她会把大半夜把她自己扔在荒郊野外?你爱她会在她死后还隐瞒事实妨碍我们破案?现在是死无对证,你爱不爱苏浅,光凭你说是算不得数的!”李可昕有些愤怒地看着眼前的男孩,“我还觉得事实是,你移情别恋爱上祝芙,但是苏浅不同意分手,你们三个人去后山摊牌,闹得不欢而散,于是你提前走人伪造自己的不在场证明,然后祝芙掐死苏浅,你再帮她埋尸……”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方崇疯狂地喊叫,挥手扫落面前桌上的东西,蹲在地上抱头嚎啕大哭:“我没有杀浅浅,我爱浅浅……我没有杀她……”~~~~~~~~~~~~~~~~~~~~~~~~~~~~~~~~~~~~~~~~~~~~~~~~~~~ 推荐一组蜗牛mm滴文文儿~ [bookid=1454330,bookname=《燕燕于归》] 简介:丫的,*¥#@*……你囚我逃,你杀我躲,你争我夺。重生一次不容易,誓要活出自我来!(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粉红色指甲油 “前面的宝马跑车请靠边停车,前面的……” 徐诺透过后视镜看到身后尾随着两辆交警摩托,虽然心急如焚,却也只得靠边停车,摇下车窗不耐烦地等着交警上前。 “这位小姐,请出示你的驾驶执照。”交警骑摩托赶上来,礼貌地敬礼道。 递过去驾照,徐诺强压着不耐道:“怎么了?我没违章啊!” “小姐,私家车是不允许私自安装警用器材……”交警看过驾照后开始进行教育。 徐诺这才知道原来是自己挂的警笛惹得祸,她无心去听那交警在唠叨什么,掏出警官证举在他面前。然后摇起车窗,一溜烟地开走了。 交警的同事从后面过来问:“怎么放走了?看人家美女漂亮就玩忽职守啊?” “居然是刑侦大队的副队长,靠!咱们市的刑警什么时候有钱开这么牛的车!” 徐诺一路响着警笛开车狂奔回家,甩掉脚上的鞋就往二楼跑,徐谨鸿听到声音从书房探出头来:“是小诺回来了吗?”却没见半个人影,只听到一阵“咚咚”的脚步声朝楼上而去。 徐谨鸿摇摇头走到徐诺的房门口问:“小诺,你这是干什么啊?今天不用上班吗?这才中午就回来,吃饭没有?没吃饭在家吃吧,刘妈正在准备做饭……” 徐诺对他的唠叨充耳不闻,自顾自地在柜门里翻找,抽屉更是干脆拉出来往地上一扣,听到他说刘妈,突然起身跑向楼梯口喊:“刘妈!刘妈!你把我的指甲油收哪儿去了?” 刘妈扎着围裙、手里还拿着一把没摘好的韭菜就跑上来问:“小姐,你要找什么?” 徐诺一把抢过韭菜扔进纸篓,扶着刘妈的肩膀往屋里推道:“指甲油,指甲油收在哪里?” 刘妈看着被她翻得乱七八糟的屋子,不住嘴地唠叨:“哎呀,我的小姐,你从来都不用那东西,怎么想起来找指甲油。喏,不就在衣帽间的这个抽屉里嘛!都在这里!” 徐诺在抽屉里东翻西找,终于挑出一瓶指甲油,兴奋地大叫:“找到了!”抱着刘妈转个圈儿道,“刘妈我爱你!” 转身扑上去亲徐谨鸿一下:“老爸我也爱你!我先走了。”话音未落人已经跑下楼去。 徐谨鸿摇头道:“这孩子,我看做她警察都快做疯魔了。” 刘妈却忽然红了眼圈儿,扯着袖子擦擦眼角:“还不都是为了太太的案子,小姐她……” 徐诺开车飙回警局,把指甲油往检验科办公桌上一放,一屁股坐在旁边椅子上道:“我等着你的检验结果。” “啊?坐这儿等着?”张宁被她的话唬了一跳,心知这证据怕是至关紧要的,赶紧把桌上的盒饭扔进垃圾桶,伸手拿过指甲油,“呀,是sr-t的指甲油,肯定不便宜吧?” 徐诺却愣愣地不知道在想什么,压根儿没听到她说话。 张宁手脚麻利地很快做好比对:“徐队,给你报告,这指甲油的确跟现场发现的成分一致。” 徐诺这下心里有了底,抓起报告道声多谢,转身打算回办公室跟吕聪汇报。 没想到刚进办公室还没等说话,吕聪就沉着脸说:“来我办公室!” 徐诺一头雾水地见他黑着脸,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办公室门关上后,吕聪突然道:“徐诺,你是不是有点儿太无组织无纪律了!” “啊!?”徐诺愣愣地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刑警讲究的是团队合作,是交流和集思广益,而不是逞个人英雄主义。”吕聪重重地拍拍桌子。 徐诺这才明白,原来是因为自己擅自行动,但是心里又委屈得很:“我又不是一个人去力擒嫌犯,不过是回家拿瓶指甲油而已,用得着这么大动肝火嘛!” “你倒还有理了?你去干什么,至少应该跟队里打个招呼,报备一下吧?今天是去拿指甲油,谁知道明天不会自己去追踪嫌犯?”吕聪更是火大,张欣悦的话似乎又在耳边回响,说话也渐渐开始口不择言,“什么指甲油?破案这么关键的时候,你还能开三个小时车回家就为了涂指甲油?你别把那套娇小姐的作风带到队里来。如果不能够做到服从指挥和协同作业,那么要不你来做这个队长,要不你另谋高就,我们四队庙小,容不下你这大侦探。” 徐诺这几天心里记挂着案子,再加上被勾起对母亲的回忆,本来就已经心力交瘁,这刚发现了一丝线索,兴冲冲地来汇报,却被当头泼了一盆冰水,真是从头凉到心里:“我去拿指甲油是为了跟现场物证做比对,我看你这个有合作精神的大队长,早都把这微不足道的证据忘记了吧?”她毫不客气地顶回去,“如果不是你们刑警都这么没用,我妈妈的案子也不会到现在还悬而未决,我也就根本不会来做刑警!你如果对我有意见,那好,我去申请调组,我还不信离开刑侦四队,我就查不出杀我妈妈的凶手!” 二人气哄哄地互相对视,忽然一阵敲门声,李可昕探头进来问:“呃,那个,苏长姚说他还有工作,问能不能走了。” 吕聪话一出口就已然后悔,但是却也不知该如何补救,见徐诺提起她妈妈的案子,更是懊恼不已。他透过门缝看到其他人也都把目光投向办公室,知道他们定是听到自己和徐诺的争吵,派李可昕进来解围,连忙顺着她的话叉开话题道:“他有不在场证明,先放他走吧!不过跟他说,不能离开本市,要随叫随到。” 李可昕没别的话可说,只好点点头关好门离开。 徐诺觉得胃部开始抽痛,想到自己又错过了午饭。刚要抬手去压住胃部的痛点,发现手里还抓着报告,这才记起正事。 她强压下怒气,把报告递给吕聪道:“我找出白色纽扣上的指甲油类型了,我建议立即申请搜查令,搜查苏浅寝室。” 吕聪见她主动开口,急忙接过报告翻看,也忘记问指甲油和搜查寝室有什么关系,就转身往外走:“我这就去开搜查证。” 徐诺这时已经冷静下来,在他身后开口道:“吕队,对不起!你说的对,是我太缺乏纪律性,今后我会努力改正的。” ~~~~~~~~~~~~~~~~~~~~~~~~~~~~~~~~~~~~~~~~~~~~~~~~~~~~ 推荐令狐mm滴文文~喜欢的亲们可以去看看 [bookid=1466205,bookname=《斗破龙床》] 穿越踏进阴谋的女子,面对阴谋环伺,如何拨乱反正,赢得幸福?斗妃斗臣斗皇帝,斗破龙床。(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被捕 徐诺和李可昕带着检验科人员来到苏浅生前的寝室,舍监阿姨用备用钥匙给她们打开了房门。 “仔细翻找,不要放过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众人手脚麻利地开始工作,徐诺的目光则在几个人的桌子上打转。 不多时,钱小旋和严珊回到寝室,严珊一进门就喳喳呼呼地喊:“哎,你们干什么呢?别碰我的东西!” 钱小旋也皱皱眉头上前问:“徐警官,这是怎么回事?” 徐诺低头摆弄着钱小旋桌上的一瓶香水,道:“我们有搜查证,依法搜查你们寝室。” 钱小旋咬咬下唇,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悄悄上前拉住还在跟检验人员争执的严珊,退到了一旁。 又过了十几分钟,祝芙也回到寝室,一见这么多人在屋里翻找,手一松,抱着的课本散落一地,结结巴巴地问:“徐警官,你,你们这,这是在干什么?” 徐诺抬眼看着她,淡淡地说:“祝芙,你回来的正好,我想让你帮忙找一件东西。” “找什么东西……”祝芙强自压住自己的慌乱,蹲下身去捡地上的课本。 “一瓶指甲油!”徐诺一字一顿地说。 祝芙身子一晃没有蹲稳,跪倒在地,手中的书再次撒了一地,强笑着说:“指甲油我们寝室多的是呢,谁没有个十几瓶的啊!” “我就想找一瓶sr-t的淡粉红色玫瑰香型指甲油。” 严珊在一旁插嘴道:“sr-t的东西贵得要死,我可舍不得买,你们别翻我的东西了,我这里没有!” 祝芙半跪在地上没吭声,半天才抱着书站起身,低着头沉声道:“我是有一瓶这样的指甲油,不过那是浅浅送我的,我哪里有钱买那么贵的东西,难道朋友之间送个指甲油都不行吗?” “哦,是吗?”徐诺还想给她一个机会,开口问道,“你仔细想想再回答我,最后一次见苏浅到底是什么时候?” “上次已经说过了,是上周三下午,我们两个吃完饭,聊了一会儿天,她的经纪人来接她,那之后就再没见到。”祝芙很流利地说。 “私底下练习过很多遍吧?” “徐警官,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祝芙面不改色地走到自己桌前,从柜子里的小木盒中拿出一瓶指甲油,一名检验人员上前撑开物证袋,把指甲油装进去。 徐诺接过来一看,果然跟自己口袋中的一模一样。盯着这个到现在还抵死不认的女孩子,徐诺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道:“祝芙,我不得不承认,你的心理素质和演技真的很好,连我都一次次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可想而知你今后走入影视圈,定能前途无量。但很可惜,一步错,步步错,而你却连这最后的机会都不去把握。” “怎么,难道你们能就凭借这瓶指甲油定我的罪不成?”祝芙一反先前的懦懦,语气开始咄咄逼人。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你吧?”徐诺问道。“是我当初太大意,从山沟里考到大城市表演系的女孩,怎么会是个小角色。告诉你,这瓶指甲油,是sr-t公司今年的最新款梦幻系列化妆品中的一件,并没有在内地发行,只有部分作为礼物送给常年合作的公司和贵宾客户。” “那又怎么样。”祝芙冷冷地说。 “我想你千算万算,没算到一点,这赠品是12号发送,但是由于路上的耽搁,送到苏浅的模特公司时,已经是13号下午三点多了。而我已经跟苏浅的经纪人确定过,她下午一点半去接苏浅,四点刚过从公司内领到这瓶指甲油送给苏浅的。你是否想解释一下,为何在当天下午一点半最后一次见苏浅的你,会拿着她下午四点多才得到的指甲油呢?” 祝芙的脸上渐渐挂不住冷冷的伪装,面颊抽动几下,双唇颤抖却没说出来半个字。 这时一个检验人员忽然道:“徐队,我找到件缺了一颗纽扣的白衬衣。” 严珊终于忍不住惊呼出声:“什么?难道是祝芙杀了苏浅,天哪,太可怕了,我居然跟杀人犯一起住了这么多天!天哪!” 钱小旋脸色惨白地站在一旁,神情复杂,不知在想什么。 “天哪,我居然跟杀人犯一个寝室,我……我要回家,再也不住校了。”严珊还在激动地喊,并准备着手去收拾物品。 钱小旋颤抖着伸手过去抱住严珊,不知是想安慰她,还是想自己获得一丝依靠,声音里带着哽咽:“珊珊别喊了,没事的,都过去了。”回头瞪着祝芙道,“祝芙,做人要讲良心,苏浅资助你读书,看你困难经常请你吃饭,送你衣物,你却做出这样恩将仇报的事,你自己不觉得于心不安吗?” “你们不懂,你们什么都不懂,她根本不是你们眼中的那个天使,她毁了我的爱情,毁了我的一切!”祝芙先是冷笑,而后大笑得前仰后合,直笑的眼角迸出泪花。 徐诺黯然地摇摇头,给她戴上手铐,并细心地搭上一件衣服盖住:“有什么话回警局再说吧。” 回到警局,站在监控室看着祝芙面无表情地坐在审讯室里,徐诺叹气道:“祝芙这女孩,真是不简单。第一次见面说出方崇,并且暗指苏教授与女儿关系不好,把我们的调查引向岔路。第二次来找我,交代出方崇喜欢她,并告诉我苏教授的情人是钱小旋,再次把我们的注意力拨开。” 李可昕接话道:“不过还是徐队厉害,就凭借一瓶指甲油,找到了她的破绽。” “祝芙之所以走到这一步,都是她自己造成的。”陈辰耸耸肩膀,“如果她扔掉指甲油,也许我们根本找不到突破。” “有句话说,性格决定命运不是吗?山里孩子的倔强和不屈让她走出农村,但是那与生俱来的节俭却让她留下了定罪的证据。” 这时刘赫推门进来说:“徐队,检验报告出来了,宿舍外的栏杆上的确有新近攀爬的痕迹,并且检出祝芙的指纹,现场发现的塑胶底鞋印,通过比对也证明是祝芙的。” “很好,提审祝芙。”~~~~~~~~~~~~~~~~~~~第一更的分割线~~~~~~~~~~~~~~~~~~~ 亲们也都看到,案子快接近尾声了~但是没有亲出来猜凶手~泪花~现在已经不用猜了~囧 于是小无出来预告一下新案子《齐家大院》不知道追文儿的亲们还记得之前小刘筒子去的山沟沟吗?小无当时写的那么细致就是为了接下来的案子哦~ 山沟沟里的深宅大院,认祖归宗的嫡系长子,各怀鬼胎的齐家众人,接二连三的杀人事件……等待我们去揭开谜雾~ 推荐一本书~还是历史类的~很恢弘大气的历史文儿哦,喜欢正剧的亲们可以去看看~ [bookid=1082158,bookname=《潇潇雨歇》] 唐初那点与风花雪月都无关的事(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丑小鸭Vs白天鹅(上) 祝芙像木头人一样坐在审讯室里,动也不动。 徐诺坐在她对面再次打量这个年轻的女孩,还是与当初一般的相貌,却怎么看都多了分凌厉和狰狞。 “祝芙,你是个聪明人,事到如今还要抵死不认吗?” “不错,的确是我杀了苏浅。之前我做的一切,也都不过是要迷惑你们的视线。” “那你详细交代一下案发过程吧。”李可昕摊开了记录本。 “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掐死了,然后埋起来了。”祝芙貌似漫不经心地说。 这时门外传来喧哗声:“你们放开我,我要进去问问她为什么这么做!” 祝芙一听到这声音,眼神瞬间变得复杂,爱恋、悔恨和愤怒交杂在一起,生生地逼出了泪水。 徐诺突然起身去打开审讯室大门:“让他进来。” 方崇挣脱刘子玉和刘赫地手,跌跌撞撞地扑向审讯室门口:“祝芙,居然是你,居然是你杀了浅浅,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你……” 祝芙的防线瞬间被击垮,她泪流满面地看着方崇,颤抖着问:“你说什么?你说我狠毒,你居然说我狠毒!?你之前不是说你爱我,说我像百合一样美丽,说我像露珠一样纯洁吗?” “去tmd百合还是露珠,浅浅对你那么好,你却背叛她,最后居然还杀了她,你简直就是女巫,是魔鬼!”方崇声嘶力竭地冲着祝芙咆哮。 祝芙忽然抓起面前的水杯,猛地执向方崇,尖厉地声音回荡在整个楼道:“你这个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方崇满脸是水,扑上来想要厮打,被刘赫和刘子玉拖出了审讯室。 徐诺坐回椅子上看着祝芙:“有什么别的想说了吗?” 祝芙随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说:“苏浅对我的确很好,资助我上学,送衣服、化妆品给我,她开始也许是真心把我当朋友看待,会跟我讲自己的家事、爱情、小烦恼。但是我却没有办法让自己喜欢上她。” “为什么?因为苏浅对你的态度过于施舍?”李可昕疑惑地猜测,心里却觉得苏浅似乎不是那样的女孩子。 “我想是因为苏浅过于完美吧?”徐诺冷冷地开口。 祝芙诧异地抬头看了徐诺一眼,苦笑道:“的确如此,如果祝芙张扬跋扈,对我颐指气使,也许我会心安理得地接受她的施舍。但是她优秀、温柔、和善,真的像天使一样地待人接物,让我备感压力,觉得自己在她身边就是一只丑小鸭,一直在她的光环之下苟延残喘。” “我是乡下出来的孩子,在家也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我为了攒学费,每到放假都上山去摘野菜、砍柴,还经常一个月不舍得吃晚饭,就为了买一本参考书。但是我从来都没有跟别人说起过。”祝芙冷哼一声,“哼!像苏浅那样的人,根本不会懂这样的生活。她衣食无忧,家境富裕,却还天天跟我说自己有多烦恼。她根本不知道,那些东西,对我这样还在为全家能填饱肚子而奋斗的人来说,是多么微不足道。” “但是方崇的出现,改变了我的心态,他的爱情,让我不再是一个仰望着别人光环的丑小鸭。他让我获得了自信,获得了新生,让我觉得自己也是个有人宠爱的白天鹅。”祝芙的手开始颤抖,表情变得狰狞,“但是她,他们,亲手撕碎了我的梦,我的自信,我所有的一切!把我从天空打落到地狱,让我发现,自己不但是只丑小鸭,还是一只可怜可悲被人玩弄的丑小鸭!” “所以我要报复,我要让那个自以为是的女人得到应有的惩罚,她用她那可笑的手段说什么友情测试!呸!”祝芙紧握双拳,整个人都在战栗,抖的手铐哗哗直响。 “这么说你知道方崇追你的原因了?”徐诺问。 祝芙低头痛哭:“我宁愿自己不知道,我宁愿死的是我,在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死去。而不是站在阴暗的角落里,看着那个女人一刀刀地割我的心。” “看着他们笑啊!闹啊!亲热啊!我就恨不得冲出去跟他们同归于尽。但是我忍住了,我知道自己是绝对打不过他们两个人的,我还知道那个女人绝对会留下来欣赏自己的胜利成果。所以我忍着,一边看着他们亲热,一边在心里谋划杀人的步骤。”祝芙说到这儿冷笑一声,“没想到我千算万算,竟败在一瓶指甲油下面。”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做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而且就算我们没有发现,难道你在今后漫长的生命里,不会寝食难安吗?”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我并不后悔杀了苏浅,如果给我一次机会重新来过,我一定会扔了那瓶指甲油。”祝芙声音低沉,“我最对不起的是我父母,把我养大供我读书,结果却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居然到现在还死不悔过?你到底有没有良知和起码的道德感啊?”李可昕气愤不已。 “难道他们随意地践踏我的感情,我的尊严,我的自信,这些就不值得谴责吗?”祝芙激动起来,“在我看来,这些是比生命更贵重的东西,却被他们当作笑柄,我只是杀了她的身体,她杀死的却是我的心。” 祝芙用尽了力气一般瘫倒在椅子里,秀气的脸庞上满是泪水,半天说不出话来。~~~~~~~~~~~~~~~~~~第二更的分割线~~~~~~~~~~~~~~~~~ 下一个案子预告——《齐家大院》 山沟沟里的深宅大院,认祖归宗的嫡系长子,各怀鬼胎的齐家众人,接二连三的杀人事件……等待我们去揭开谜雾~ 推荐一本很可爱的文文~喜欢宅腐类别的亲可以去看看哦~ [bookid=1426430,bookname=《外萌内腐》] 她苏小鱼干了毛事了?不就是多画了几本耽美漫画么!为毛就以“长期出版违背阴阳论的禁书(?),祸害社会,疑似西方奸细”把她给扔异界了?嘛,穿了也不怕,咱继续散布宅腐有爱资源,祸害异界……(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丑小鸭Vs白天鹅(中) 李可昕看祝芙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禁还是升起一份恻隐之心,起身重新倒了一杯水给她,并放下一包纸巾。 祝芙双手捧着水杯默不出声地流泪,半天才稍稍平静下来,抬手擦擦眼泪道:“你们继续问吧。” “现在你可以坦白说,你上周三当晚为什么又再次去见苏浅?” “那晚去见面,是她约的我。” 这个回答让徐诺大为意外:“她什么时间,用什么方法约你的?” 祝芙低头摆弄着纸杯,修长白皙的手指,指甲上晶莹闪动的还是浅粉色的指甲油,半晌后却答非所问地说:“方崇说喜欢我,说会跟苏浅分手跟我在一起,但是最近他却经常躲着我,对我追问他们何时分手也总是支支吾吾。我以为是苏浅执意不肯分手,于是我实在忍不住,周三中午吃饭的时候,向苏浅坦白了事实,求她放手,成全我和方崇,但是没想到……”祝芙说到这里,低头说不下去。 “没想到苏浅告诉你,方崇所谓的喜欢你,只不过是她对你友情的一场测试?”徐诺接话道。 “对,我当时都做好了被她打骂的准备。”祝芙苦涩地说,“但是没想到她还是跟平常一样温和地笑着,嘴里却说着异常残忍的话:‘祝芙,你真让我失望,我一直把你当朋友,你却背着我跟我的男友交往。但是我实在觉得庆幸的是,方崇并不是真的喜欢你,这只不过是我对你的友情测试,很可惜,你没有通过。’她居然说她很失望,我当时却如同一颗心掉进了冰窟窿里。” “不管怎么说都是你先去做第三者的。”李可昕小声嘟囔,祝芙却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压根没有听到。 “我当时并不相信,我觉得是她不肯承认这个事实而编造出来的谎话,她也看出了我的怀疑,于是跟我说,让我晚上十二点去泉山景区后山的草坪边树丛中等着,她会让我看到事实真相的。” “于是你晚上就去了景区后山?” “我开始并没有打算去,我半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都是苏浅的那句话:‘你十二点以后来草坪,会看到事实真相的。’最后我实在是忍不住,翻身起床,见钱小旋和严珊都睡熟了,便从阳台爬下,通过后山的栅栏翻进去。”祝芙双手紧握,用力到指节泛白,一双玉手扭曲到青筋毕露。 “你记得当时是几点吗?” “我从寝室出来的时候是十二点零几分,之后就没再看过时间了。” “恩,那你继续说,你进到景区以后看到了什么?” “那天月光很亮,后山的小路树影摇来摇去,我走的很忐忑,但是心里更不安的是,自己会看到什么场面。”祝芙的眼泪再次涌出,声音也哽咽起来,“我沿着小路走到草坪旁边的,站在灌木丛后,就能听到草坪上传来的说笑声……” “说笑声?是苏浅和方崇?” 祝芙点点头,抬手捂着嘴哭道:“我听到他们在说笑、亲热,方崇跟苏浅说:‘浅浅,这个游戏不能玩儿下去了,最近祝芙天天催我跟你分手,我只能躲着她。’苏浅边笑边说:‘她以后不会再纠缠你了,放心吧!’我当时站在树丛里,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 “苏浅怎么知道你肯定会去?”徐诺插嘴问到。 “我们认识两年,她太了解我了,我是个什么事情都要追根问底的人,她知道我肯定会去。所以她那天晚上的一切行为,完全都是故意的!是故意的!”祝芙哭喊着猛捶桌子,消瘦的脸庞布满泪水。 待祝芙再次平静一些后,徐诺问:“接下来呢?方崇凌晨三点十三分打电话给同学说要去网吧,但是案发时间是四点到五点。听你之前的意思,你站在树丛里的时候,就已经暗自筹划要杀了苏浅不是吗?在方崇离开之后发生了什么?让你耽搁那么久才行动?” 祝芙连做几次深呼吸才说:“方崇走后,我站在树丛里许久没有动地方,直到苏浅出声喊我:‘小芙,出来吧,我知道你在。’我从树丛中走出去,看到苏浅坐在气垫床上,正借着月光涂抹指甲油。她居然在刚刚伤害了我之后,还能这样若无其事。” “我从树丛中走出去,苏浅拍拍自己身边,叫我过去坐。我坐下后,她从包里掏出啤酒递给我,我们两个开始都没说话,只是闷声喝酒。后来她忽然拉过去我的手,边帮我涂指甲油边说:‘傻丫头,你还真的以为方崇喜欢你?跟你说,爱情都是虚无缥缈的,只有友谊才是长久的。虽然你这次背叛了我,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会再给你一次机会的。’哈!真是好笑!哈哈哈哈!”祝芙突然大笑,笑声凄厉恐怖。 “于是你就掐死了她?”徐诺追问。 “是,我听着她的话,越来越压制不住自己的怒气,一把甩开她的手,也许就是这样,才会把指甲油蹭到衣服扣子上。”祝芙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似乎在后悔自己为什么会不小心留下证据。 “然后你们就厮打了起来?” “我先是质问她为什么会让方崇这么做,问她明不明白这样做会伤害到我的感情,却还能口口声声说我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却轻描淡写地说:‘如果你选择一开始就跟我坦白,那么就根本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李可昕忍不住道:“难道你不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吗?” “有什么道理?”祝芙猛地抬头瞪着李可昕厉声道,“难道就因为我是乡下人,她是城里人,我就无法得到她能够拥有的爱情吗?” 徐诺用眼色让李可昕不要再说,转头对祝芙道:“你继续说。” “跟她吵了半天,我越说越气,她那漫不经心的态度最让我忍受不了。”祝芙强忍着怒气,胸口起伏不定,“我一把推开她,她站立不稳跌倒在气垫床上,我顺势跪上去掐住她的脖子,她开始还在挣扎,后来慢慢就不动了。”~~~~~~~~~~~~~~~~预告新案子的分割线~~~~~~~~~~~~~~~ 下一个案子预告——《齐家大院》 山沟沟里的深宅大院,认祖归宗的嫡系长子,各怀鬼胎的齐家众人,接二连三的杀人事件……等待我们去揭开谜雾~ 顺便说,小无希望能一个案子比一个案子写的好~所以这两天每天更新一章,尽全力去构架新案子~之后可能会加快更新速度,争取一天双更~希望亲们继续关注小无~ 推荐同组mm文儿~有兴趣的亲们可以去看看哦~ [bookid=1380741,bookname=《娇夫美眷》] 经济危机工作难找,潜力股稀少嫁人难。 不穿越不知穿越苦,不理家不知油盐贵。 白天伺候大老板,晚上照顾小老板。 君臣关系风云变,同僚之间难做人。 要想保住铁饭碗,裙带关系很重要。 理工女的景朝打工记:大人物们的小生活。(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 丑小鸭Vs白天鹅(下) “然后我就坐在气垫床上发呆,也不知坐了多久,惊觉天都渐渐亮了,我一看苏浅的手机,已经接近五点了,我怕再耽搁久了,就会有景区人员来上班,就急忙找截树枝在地上掘了个浅坑,把她的尸体拖进去埋起来。然后回去收拾草坪上的东西,我觉得指甲油应该不会追查到什么,才顺手塞进口袋里。我把所有东西打包装好,塞进去几块石头,扔到草坪边的湖里,匆匆跑回学校。回到寝室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少一颗纽扣,但那件衣服是我省了几个月生活费买的,只有很重要的场合才穿,那晚匆忙之间抓起来穿上,本来就已经很心疼,更加不忍心扔掉,就塞在衣柜最底层。我怕被钱小旋和严珊撞见自己慌乱的样子,急忙叠好被子,随便抓起本书去了操场。我抱着书沿着跑道一圈一圈地走,心里不断告诉自己,苏浅是罪有应得,我一定要冷静,等心情终于平静下来,才去了教室。”祝芙虽然还在抽泣,讲话却是条理清晰,无比冷静。 “之后你又重新回去过案发现场?” 祝芙点头道:“是的,我当天傍晚去了景区,是想找找自己丢下的扣子。” “你还真是冷静,这时候还想着去毁灭证据。”李可昕撇撇嘴。 “其实我只不过是怕衣服配不到相同的扣子而已。”祝芙冷冷地说。 “你仅仅是去找扣子?没发生别的事情?” “我正找着,似乎听到有人过来,当时吓了一跳,就躲进树丛里,还不小心扭到脚,那人没看到有人就走了,我脚痛的要命,只好回了学校。” 徐诺和李可昕对视一眼,看来这就是李荣那晚下班前听到的声响。 “来说说你为什么会切下苏浅的脚?把断肢扔在什么地方?是你自己动手的还是别人帮你?”徐诺终于问到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没想到祝芙一脸惊讶:“什么脚?我不知道!” “你既然连杀人都认罪了,截肢移尸为什么不交代?”李可昕不耐烦地说。 “什么截肢移尸,我没做过的事情你让我认什么?”祝芙气愤地说。 徐诺强压下自己的焦急,耐心地问:“祝芙,你是不是想维护什么人?我跟你说这样做是不明智的,如果你有同谋,你更应该坦白说出来,争取减罪,不然我们也是会追查出来的。” 祝芙用力拍着桌子:“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只是杀了苏浅,然后把她埋起来了!” “如果没有同谋,那你怎么解释截肢时候的专业手法,还有为什么会把尸体挖出来再次抛尸?” 祝芙揉着太阳穴道:“你有完没完啊,我都已经认罪了,什么截肢、移尸我真的不知道!我吃饱了撑的自己埋起来再自己挖出来啊?” 两个多小时过去,祝芙被问得不胜其烦,吕聪去总队开会,刘赫等人去现场打捞物证,只剩李可昕一人在旁,怎么也劝不住徐诺,急得团团转却也束手无策。 等到刘赫打电话回来报告,已经打捞到被祝芙扔掉的书包,徐诺都已问哑了嗓子,却还不甘心地继续盘问,祝芙早已被问得懒得说话,烦躁地一共掀了两次桌子。 幸好此时吕聪开会归来,从审讯室里把徐诺半拖半拽出来,才结束了这场毫无结果的审讯。 徐诺被吕聪按在沙发上,还在挣扎道:“你放开我,我要去问清楚,截肢到底是怎么回事。” 吕聪摇着她的肩膀大喊:“徐诺,你清醒点!祝芙已经认了下杀人罪,没必要隐瞒截肢的问题。你已经问了两个多小时,根本毫无进展,你早就该停止了。” 徐诺哭喊道:“我怎么能停止,我追查了五年,好不容易有了线索,你让我怎么停止。” “你听听你自己的声音,这么沙哑。在这个问题上,祝芙被你反复问了那么久,有什么也都早就被问出来了,你不要这么逼自己。” 徐诺双手抱膝蜷缩在沙发里,哭得泣不成声,吕聪第一次见到她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很想上前抱住她、安慰她。 徐诺的手机却在此时响起,她哭着想按掉电话,却手一偏按到免提,那边传来时文轩的声音:“喂,小诺,晚上一起吃饭吧!喂?是你在哭吗?出了什么事情?” 徐诺哭的说不出话,那边急道:“你在什么地方,我去找你。” 她哽咽地说:“我,我在办公室。” “你等我,我马上过去。” 吕聪僵硬地收回已经半伸出去的手臂,李可昕这时刚好处理完祝芙的移交手续回来,惊讶地跑过来道:“徐队这是怎么了?” 吕聪轻声道:“因为她妈妈的案子。” 李可昕心下了然,急忙拿出纸巾做到她身边劝说:“徐队,凡是要往好处想,虽然审讯祝芙没有结果,但是毕竟还是有了进展,只要我们坚持不懈地追查下去,总有一天会找到真凶的。” 徐诺哭累了,抱膝蜷缩在沙发里一言不发,刘赫等人取回证物拿到检验科后回来,见到这情形也都无计可施,只得轻手轻脚地做结案整理。 吕聪僵硬地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却半步也不舍得离开。 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推开,张欣悦抱着文件夹边走进来边说:“我来送这次案子的全部法医检验报告……”发现办公室内诡异的气氛,抬头看到吕聪那目不斜视地专注表情,狠狠咬住下唇,走上前对徐诺说:“徐警官,我之前在工作中对你可能有所偏见,所以经常针对你,在此我跟你道歉。但现在我还是想说,抛开个人成见,我也并不认为你是一个合格的刑警,当然你的头脑灵活、思维敏捷,能够让你在办案中屡建奇功,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不过很遗憾,如果你还继续把个人情绪带进案子中,那么就注定你无法成为一个真正的刑警。” 张欣悦的话让办公室内瞬间鸦雀无声,她语速很快,等吕聪反应过来想阻拦,她已经说完了。 众人心思各异,有认同的,有不满的,但全都担心地望着徐诺,不知道她会做何反应。 徐诺好像刚回过神来一般,慢慢抬起头看着张欣悦,脸色惨白如纸,半天才哑着嗓子开口道:“你说的对,我的确不合格,我擅自行动,没有合作意识,而且情绪化办案,对不起给大家添麻烦了。” 她挣扎着想要起来,却没想到一天没吃东西,再加上来回奔波、审讯耗费了大量体力,竟两眼发黑向前栽倒。 只觉得自己栽进一个人的怀里,有人轻声在耳边唤:“小诺,你醒醒。” 她使劲眨眨眼睛,才看清眼前晃动的是时文轩焦急的面孔,想开口说我没事,却只张张嘴没发出声音,头一偏昏倒在他怀中。~~~~~~~~~~~~~~~~~~结案撒花的分割线~~~~~~~~~~~~~~~~~~~ 下一个案子预告——《齐家大院》 山沟沟里的深宅大院,认祖归宗的嫡系长子,各怀鬼胎的齐家众人,接二连三的杀人事件……等待我们去揭开谜雾~ 推荐一部轻松文儿给亲们,看看大侠的柴米油盐生活~ [bookid=1491639,bookname=《武林菜史》] 穿越江湖齐种菜,引领武林新潮流(未完待续) 第一章 探病 徐诺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觉得左手臂处被压住的感觉。转头看去,原来是徐谨鸿趴在床边睡着,她不想吵醒老爸,所以虽然手臂发麻,却也丝毫不敢动弹。 忽然听到门响,她把目光投向门口,只见时文轩拎着保温饭盒进来,急忙用口型对他说:“轻声点。” 时文轩会意地做了个ok的手势,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把饭盒放在床头桌上,站在床边看着她笑。 徐诺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扭头躲开视线不想却惊醒了徐谨鸿。 徐谨鸿睁眼见她醒了,急忙凑上前一叠声地问:“小诺啊,你终于醒了,头还晕不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叫医生。” 徐诺伸手拉住要去按铃的徐谨鸿,无奈道:“老爸,你别那么紧张,我没事的,也没有哪里不舒服。” “女儿啊,你要吓死老爸才肯罢休啊?上次是手臂受伤,这次是在警局晕倒,这个警察咱们不做了好不好?” 看着徐谨鸿满是紧张和心疼眼神,徐诺心里满是酸楚,但是对他提出的要求却实在无法开口答应,只得垂下眼睑,头扭向一旁不出声。 时文轩见到气氛僵住,急忙打开保温饭盒道:“伯父,有什么事等小诺出院再慢慢谈,她睡了这么久,肯定很饿,让她先吃点东西吧。” 徐谨鸿也顺着转变话题说:“是啊,你看我真糊涂。医生说等小诺醒了,要她吃点儿粥或者面条,要清淡容易消化的……” “伯父你看,我给煮了香菇鸡丝粥,还配了一些清淡的酱菜。”时文轩边说边盛出一碗放在桌上,上前小心地扶着徐诺半坐起来,又转身端起粥碗轻轻吹凉。 徐谨鸿站在旁边看着时文轩忙前忙后,也暂时抛开刚才的担心,对徐诺说:“小诺,你什么时候交的男朋友啊?跟老爸还保密。” “老爸你胡说什么啊!我跟文轩只是普通朋友。”徐诺脸红道。 “诶,现在还骗老爸。我是过来人,是不是普通朋友呢,一眼就能看出来。”徐谨鸿满意地打量着时文轩,“你知道老爸不会干涉你感情问题的,只要你喜欢又对你好,老爸就开心了。” 时文轩只是用勺子搅动着粥,笑看着徐诺不出声。 徐诺被他们两个弄得不好意思,羞恼地把头扭到一旁道:“你们两个怎么那么多话,到底给不给我吃东西啊?我快饿死了!” “呵呵,我也饿了,出去找地方吃东西。”徐谨鸿见女儿不好意思,连忙找个借口回避。 时文轩笑道:“还扭着头不说话?粥可要凉了哦!” “你刚才为什么不跟我爸解释,害他误会。”徐诺嗔怪道。 时文轩坐在床边,凝视着她说:“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你是女警,会功夫还有枪,但我每次见到你,都会生出想保护你、照顾你的yu望,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徐诺在他的注视下羞红了脸,低头道:“你到底给不给我喝粥啊?还说照顾我。” “那我照顾到底好不好,你的手还在输液,我喂你喝。” 时文轩盛起一勺先试试温度,才喂给她。 粥熬得很烂,糯糯的入口即化,虽然是淡淡的咸味,徐诺却觉得从嘴里一直甜到心里。 刚吃了小半碗粥,病房门忽然被推开,李可昕抱着花抢先进门道:“徐队啊,听护士说你刚刚才醒,以后可要小心,不能忙起工作就随便不吃……” 屋里的情形让李可昕陡然站住,跟在他后面的刘赫停不住脚步,拎着果篮撞到她身上:“哎呀,你搞什么突然站住……” 四队的众人随后一拥而入,都愣在当场不知该做何反应,不约而同地用余光去瞄走在最后的吕聪。 吕聪看见时文轩和徐诺亲热地坐在一起,时文轩手里还端着粥碗,整个心好像被人用手揉成一团,抽痛让他瞬间无法呼吸,暗自咬牙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徐诺,你没事就好。我跟于副说过,给你放一周长假,你好好养身体,让自己放松一下。”然后拍拍刘赫的肩膀道,“你跟她汇报一下结案情况,我忽然想起还有事先走了。” 徐诺望着吕聪转身而去,想叫住他却还是没说出口,屋内一片沉默,时文轩放下手里的粥碗招呼众人:“你们都是小诺的同事吧?似乎都在案发现场见到过。大家随便坐吧。” 众人也都笑着点头,各自找地方坐下。 徐诺奇怪地问:“刚才吕队说什么结案情况?” 时文轩体贴地站起来说:“我出去找护士小姐要花瓶,把花给你插起来,顺便洗水果,你们聊。” 徐诺抱歉地冲他笑笑,等他出门后问:“怎么这么快就递交结案了?祝芙到底有没有供出谁才是截肢的人啊?” “徐队,你别激动,你睡了两天才醒,之前熬夜熬得太狠了点吧。” “不会吧?我居然睡了两天。”徐诺诧异道。 “是啊,徐队,以后接案子不能这么拼命的,案子总是查不完的,身体是自己的。”李可昕很关心地说,“你住院期间我们又反复盘问过祝芙,她真的没有道理在埋尸后又再次挖出尸体进行截肢,而且她也不符合懂得解剖知识的条件。我们重新复查了所有物证、材料,也没有发现能够支持祝芙与人合谋的任何证据。” 徐诺低声道:“对不起,辛苦大家了,都是因为我。” “徐队,不要这么说,大家是同事嘛,而且我们有职责对疑案追查到底的。”刘赫安慰道。 “其实问题出在我身上才对,吕队和张法医说的对,我根本就不是一个称职的刑警,我缺乏合作意识,擅自行动,更严重的是我对案子投入了太多的个人情绪,这才是刑警的大忌。”徐诺笑笑又说,“也许我真的应该像吕队说的,给自己放个假轻松一下,也可以认真地想清楚一些事情。” ~~~~~~~~~~~~~~~~~~郑重声明的分割线~~~~~~~~~~~~~~~~~~ 郑重声明,小无是mm~ 推荐同组mm的清穿文儿 [bookid=1371676,bookname=《我是一只小鸽子》] 叶小爱穿越成为动物的小说!哎,这年头地球人口太多,穿越了,没关系!整好咱也爽一把,啥?鸽子??我的天啊!那岂不是只能看不能玩!(未完待续) 第二章 庭院深深深几许 在下塘乡客运站下车后,徐诺一眼就认出站在出站口的齐泽浩,算来应该有六年没见,除了褪去年少的稚嫩,他还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手里像模像样地抱着束花,举着个写着“徐诺”两个字的牌子,站在一群拎筐背篓的农民中煞是醒目。 徐诺哭笑不得地迎上前去:“齐泽浩,你这是唱的哪一出?” 齐泽浩一愣,随即弯起嘴角送上花束:“欢迎徐小姐光临下塘乡,邀请了你那么多次,终于等到大驾光临。” “你也知道我工作忙嘛!好不容易才有假期,这不是马上就赶来了。” 他伸手接过徐诺的背包道:“徐诺你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而且还多了一份女警的英气勃勃。” “你倒还是老样子,不过越来越会说奉承话了!”徐诺低头看手里的花,花是橙红色,花瓣外卷,仔细端详半天奇怪地说:“这花好新奇,我从来没见过。” “这是山百合,我们村正在大面积的种植,外形好的送到各大花店。其余的批发给药厂,根茎也都可以入药,可以说是浑身是宝,很具有商业价值。最难得的是成活容易,不娇贵。”说到这个,齐泽浩一下子来了精神,大有给徐诺上堂农业课的架势。 徐诺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 齐泽浩奇怪地看着她:“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我只是想起,当初高中同学给你的评语是‘翩翩公子、温润如玉’,现在一下子变成农业专家,我不太习惯。” “你就别拿我开心了,还翩翩公子。”齐泽浩自嘲地说,“我现在就是个带领村民奔小康的村长。” “村长也好啊!你们村子在山里,俨然是世外桃源一般,现在听你说还有满坡的山百合,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徐诺陶醉在自己想象的美景中,没有看到齐泽浩脸上闪过一丝阴郁,但是很快被他掩盖过去。 齐家大宅映入眼帘,徐诺忍不住惊呼:“哇!齐泽浩,你家简直跟电视上演的大宅门一样。” “是啊,我家祖宅有几百年的历史了,绝对货真价实的古董级建筑。先进来,我介绍家人给你认识。” 徐诺跟着齐泽浩跨过两道大门,见一个身着对襟盘扣功夫装、灯笼裤绑腿、脚穿黑布鞋的中年精瘦男子垂手站在内门:“家主您回来了。” “忠叔,说过多少次,你从小看着我长大,不要跟我这么客气。”齐泽浩看着在一旁抿嘴偷笑的徐诺,无奈地说,“徐诺,给你介绍这是忠叔,是我们家的管家。” “忠叔好。” “徐小姐好,老夫人和大小姐在正厅等你们。请跟我来。” 徐诺跟着忠叔走进古香古色的大厅,只见一个打扮清素中年妇人坐在主位,身后站着个三十出头模样的女子。 齐泽浩介绍道:“这是我妈妈和我姐姐齐泽浠。” “伯母好,齐姐姐好。”徐诺急忙点头问好。 “徐诺在这里住就当自己家,想要什么跟泽浩或者忠叔说。”她嘴里说着热情的话,却面无表情、语气淡淡。 “咦,你是秦老师?你居然是齐泽浩的妈妈?高中你教了我们三年我都不知道!”徐诺诧异地发现,那个妇人居然是自己高中时的语文老师秦文云。 秦文云还是没什么表情地点点头,站起身道:“让泽浩陪你,我到时间要去礼佛。” 齐泽浠从始至终没有说话,朝徐诺微微欠身,就跟着秦文云一起离开。 齐泽浩很歉意地说:“徐诺你别介意,我妈和我姐这几年因为信佛,都不是很喜欢说话,对什么都是淡淡的。” “秦老师不是说,让我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那你就不要跟我这么见外。”徐诺很怀念地说,“记得高中时候秦老师课讲得很好,感觉她变了很多,我第一眼都没认出来。” “恩,自从我爸爸去世以后,妈妈就开始信佛,变得事事都不上心,我想可能是她在佛法里找到自己的心灵寄托。” “对不起,我……” “没事。”齐泽浩打起精神道,“我给你介绍一下我家的结构,顺便带你去挑住处。” “我家院子最外面两道院墙,呈回字形夹出一圈通道,东南西北各有一个大门。内院的走道呈井字形,分成九个院子。中间一排从南到北依次是会客厅、主院和祖祠。现在主院是我妈妈和姐姐住。两侧各有三个独立的院子,东面第一个院子我在住,剩下五个院子,你随便挑。”齐泽浩坐在桌旁,抽出张纸边画边给徐诺讲。 “咦?那忠叔住哪里?” “内院从后门出去,南边还有三个小院子,中间的是厨院,东西两个院子是以前的下人房,现在忠叔自己住在东面院子。我劝了好几次,他都不肯搬进来住,说什么上下有别,固执得要命,怎么说都不听,我也只好随他去了。” “哇,你们家好复杂!”徐诺皱皱鼻子道。 “不是我家复杂,是房子复杂。不过你还不知道院子名,更加复杂。” “什么名?古代那时候还不都是梅园、竹园之类的。” “院名分别是两仪、四象、五行、六合、七星、八卦,主院叫九宫,我现在住的是四象。是不是很复杂?我小时候费了好大力气才全记住。”齐泽浩边说边把名字写在刚才画好的图上,徐诺发现名字并不是按照数字顺序排列,而根本看不出规律。 “的确好复杂,那我挑两仪住好不好?” “恩,这个选择好,兆头不错,过两天男朋友来了更合适。” “喂,我可没说过是男朋友要来。” “你自己去照照镜子,眼梢上挑、粉面含春,分明就是一副红鸾星动的面相。”齐泽浩取笑道。 “切,不跟你说这个,带我去看住处吧。” 二人起身刚要出门,忠叔进来道:“家主,门外有两个年轻男子找您。” ~~~~~~~~~~~~~~~~~~~~~~~~~~~~~~~~~~~~~~~~~~~~~~~~~~~ 话说,小无打算给自己规定每天两更~呃,争取从今天开始,凌晨一章,傍晚一章,希望亲们继续支持。 推荐同组mm的文儿,有兴趣的亲们可以去看看 [bookid=1436363,bookname=《泪隐》] 素颜淡漠,她掩下的是怎样的过往?月明星稀,会是谁让她倾心相待?(未完待续) 第三章 认祖归宗 “请他们进来吧。”齐泽浩很奇怪这时怎么会有访客,但是也没有把客人拒之门外的道理,回头问徐诺,“会不会是你朋友?” 徐诺摇摇头,虽说进山后手机没有信号,但是自己早已把齐泽浩家座机号码留给时文轩,让他来之前联系自己,何况来客是两个人,更不可能是他。 不多时,忠叔带着两个年轻男子进入正厅,走在前面的人身高175左右,斯文白净,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副无框眼镜。见他西服笔挺、皮鞋光亮,徐诺心下暗道,他难道是飞过来的,爬过山还能这么整齐。 后面那人,身高180有余,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短而根根直立的头发,一套款式简单合身的运动装,看得出人很是健壮。 齐泽浩开口问道:“请问二位是来找我的?” 那白净男子上前一步:“你好,我叫齐泽明,是齐恩祥的孙子,身后这位是我朋友文汉夕。” 齐泽浩还未做反应,只听“哐啷”一声,忠叔手里的茶盘摔在地上,目瞪口呆地看着那自称齐泽明的男子,半晌才道:“我去叫老夫人。”说罢也不管齐泽浩同意与否,急匆匆地转身而去。 齐泽浩知道其中应有内情,只得自己招呼:“二位先请坐吧!” 徐诺见状,低声对齐泽浩说:“我出去转一圈。” 不料齐泽浩却拉住她道:“不用走。” 徐诺觉得事情透着古怪,还没等开口询问,忠叔已经带着秦文云和齐泽浠来到大厅,她只好压下心里的疑问,退后几步站在角落暗自观察。 秦文云脚步有些急促,不似初见时的淡定,齐泽浠则还是毫无表情,仅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秦文云刚在主位坐定就迫不及待地问:“你们两位谁是齐泽明?” “夫人,在下是齐泽明。”他边说边从颈间取下一块玉佩,双手递给秦文云。 忠叔见秦文云双手颤抖,半天没伸出去,自己上前接过玉佩,拿到她面前道:“请老夫人过目。” 徐诺站在一旁看不到玉佩的样子,却也不好意思凑到近前。 秦文云盯着玉佩端详良久,终于开口道:“果然是齐家嫡长子信物。” 此言一出,徐诺更加疑惑,自己听齐泽浩说过,齐家自古是嫡长子继承祖宅,所以他当年出国读书学成,也迫于祖训回到乡下继承家产,怎么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年轻男子,会手持嫡长子信物? 有此疑问的显然不止徐诺一人,齐泽浠直接开口问:“妈,嫡长子信物不是早就遗失,你怎么能肯定这个就是?” 秦文云叹了一口气道:“唉,这件事说来话长。其实你祖父并不是齐家的嫡长子,他还有一个哥哥,也就是我的养父。当年养父和养母只有一个儿子,叫齐佑昌,后来领养了我。我跟佑昌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出去读书,而那时候的家主就是我养父齐恩祥。” 齐泽浩似乎是第一次听说这些往事,急忙问:“妈,这些怎么从没听你说过,那后来呢?” “读完高中,佑昌要去外国读书,养父一向疼爱儿子,当然是不遗余力地支持,但是没想到这一去就是天人永隔。不久佑昌的同学带回来噩耗,说佑昌在国外车祸身亡,养父和养母接受不了中年丧子的打击,不久就相继离开人世。于是你们的父亲就继承了祖宅,而这段往事也就再也没有人提起。” 秦文云从桌上拿起玉佩:“这块玉佩,佑昌从小就带在身上,我天天见到,自然认得。”然后转头看向齐泽明,“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家父当年在美国读书认识家母,情投意合进而想共结连理,祖父却说家中早已订亲,催促父亲学成尽早回国。家父无奈之下只得诈死,以求能与心上人双宿双fei,本意有子后回国,便可求得祖父原谅。哪曾想婚后不久便得知祖父母双双去世,终日自责而没有再回国内。家父今年三月去世前,在病床上将往事告知,并传玉佩嘱我回国认亲。”齐泽明说话文绉绉很是怪异。 “是认亲还是接管家产?”齐泽浠毫不客气道。 “小浠,不得无理。”秦文云呵斥。 齐泽明却丝毫不见恼,只说:“祖训有言,嫡长子继承祖宅。” “是不是嫡长子,可不是一块玉佩就能证明的。”齐泽浠语气依然强硬,而这次秦文云没有出言制止。 “那是当然。”齐泽明微笑着把玉佩重新挂回颈间,“如果你们没有意见,我提议去做dna检测。” 齐泽浩刚要说话,秦文云抢先开口道:“泽明先在家里住下,认祖归宗不是小事,还是叫其他各房回来一起商议为好。更何况一旦属实,还要行礼祭祖,无论如何也都要召大家回来。” 齐泽明欠身行礼:“一切听凭老夫人安排。” “忠叔,你找人去收拾间院子,给泽明和他朋友住,然后通知其他四房,尽快赶回祖宅。” 秦文云安排完,又恢复刚开始那风清云淡的态度,寒暄两句就带着齐泽浠先行离开,忠叔也带着齐泽明二人走出大厅。徐诺这才上前问道:“齐泽浩,你搞什么鬼,这是你的家事,为什么让我在旁边听着?” 齐泽浩挠挠头,有些吞吞吐吐地说:“徐诺,其实我三番四次地邀请你来,是想请你帮忙。” “跟这认亲有关?难道你早就知道这人会来?”徐诺问道。 “真不愧是刑警。”齐泽浩苦笑道,“我两个月前接到一封信,就是齐泽明写来,说要回国认祖归宗。” “dna检测是有专门的机构,而不是去警察局,你叫我来也帮不上什么忙的。”徐诺还是很不解。 没成想齐泽浩却说出一句让徐诺更为吃惊的话:“其实我找你来,并不是因为dna检测,而是想让你帮我找出齐家的家传宝藏。” ~~~~~~~~~~~~~~~~~~~~~~~~~~~~~~~~~~~~~~~~~~~~~~~~~~~~ 话说小无本来想昨天开始双更,但是下午有事,实在没抽出时间码字~汗颜 推荐个mm的文儿~有兴趣的亲可以去看看 [bookid=1475589,bookname=《妖孽女皇》] 爱情与yu望同生共死(未完待续) 第四章 齐家祖训 “宝藏?”徐诺失笑道,“齐泽浩,你不会是电影看多了吧?”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来。”齐泽浩却谨慎地四下环顾,然后一脸严肃地拉着徐诺走出会客厅,穿过段狭长的过道,过了两道大门,才进入东边第一个院子,院门的匾额上写着“四象”两个古朴的大字。 这院子比刚才会客厅所在的院落稍小,中间长着一棵叫不出名字的参天大树,枝繁叶茂遮住大部分的阳光,使得院内很是清凉。树下有一方石桌,三个石凳。 齐泽浩转头对徐诺说:“你坐这里等我一下。”然后快步进屋,不多时他拿着一个文件袋出来,坐在徐诺对面,递过一张照片道:“这是我齐家祖训。” 徐诺接过一看,照片拍的是一副卷轴,看样子好象是丝绸质地,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很多字,却看不清楚。刚要开口询问,齐泽浩适时地递过一张a4纸:“这是我打出来的祖训内容。” 徐诺定睛一看,纸上写着: “齐家子孙,严遵此训: 物本乎天,人本乎祖。本培其根,水养其源。但思身所自来,则由予从家主为始,亦有积德,以衍今日。 圣朝初立,予从家主披荆斩棘三十有余,家主待予有再造之德,非家主无以至今日,结草衔环亦难以为报。奈朝野腐朽,奸党从立,家主不幸为贼佞所害,族中上下无一人幸免。予虽痛心之至,分当引决,然家主应召归京之际,属予以至宝,存于匣中,言此物文可定国,武能安邦,着予看护。 予不敢有违家主临终所托,举家避祸于此,建齐氏大宅,令嫡长子承,并担守宗护宝之责。” 后面大段则是“奉祖先、孝父母、亲兄弟、教子弟、修自身、睦宗族、和乡邻、戒习染、奖名节、慎婚嫁……”等详细内容。 徐诺细细看完,抬头问齐泽浩:“你就是因为祖训内容,所以相信家中藏有宝物?” “其实我父亲去世前把家主传给我的时候,还屏退众人告诉我一句话:‘集齐祖训、家谱和嫡长子信物,即可找到宝物,但是无奈嫡长子玉佩失踪多年,估计是无法找回了。’”齐泽浩边说边又拿出两张照片递给徐诺。 照片上分别是族谱和一副工笔画,那幅画看得出是块玉佩的描摹图,外围一圈绘着云纹,中间四个篆字,徐诺看了半天不得要领,问:“这就是今天齐泽明带回来的玉佩?” “如果他确是当年留洋未归齐佑昌的儿子,则必是这块玉佩。”齐泽浩指着照片道,“这是当年打磨玉佩的设计图。” “于是你接到齐泽明的来信后,就开始计划想要找出藏宝地点?” “对,他信里说会带玉佩回国认祖归宗。” “即使被你找到宝物又能如何呢?”徐诺皱眉,没想到齐泽浩也是这般贪财之徒,也许面对宝藏,没人能不动心吧。 “我想找出宝物,上交国家,废除祖训。”齐泽浩却再次说出惊人之语。 “废除祖训?”徐诺惊呼,但是却对那句上交国家有些不以为然,干脆直接忽略,“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现今外面的世界发展日新月异,我不想齐家总有后人被困在这个山沟里不得脱身。” 但是齐泽浩的说法却还是没有让徐诺信服:“你现在不是带着村民在走科学致富的道路?而且村里已经通电,听说计划两年之内通自来水,生活是在慢慢变好的啊!” “现在的年轻人,有谁能甘心把一辈子耗费在这穷乡僻壤,与其在我之后,这祖训名存实无,倒不如我取出宝物上交国家保管,卸下桎梏齐家几百年的枷锁。”齐泽浩说得倒是诚恳。 徐诺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道:“不过这破解谜题,可不是我的擅长。” “你们抓凶手不也是在破解迷局吗?我实在想不到该找谁帮忙。” “那好吧,我只能说尽力而为。”徐诺只得应下。 “这文件袋里,是祖训、族谱等的实物照片和复制本,还有齐家当初建宅子的图纸等东西,我已经研究了很久,却还是毫无头绪。”齐泽浩无奈地耸耸肩。 “家主,徐小姐住的屋子已经收拾妥当,齐泽明先生二人选了西北角的院子,也都已经安置好了。”这时院门外传来忠叔的声音。 齐泽浩闻声,速度极快地把桌上的东西扣住。 徐诺心下暗自叹气,这齐家大院里面的人,也都像这老宅一样充满神秘。 晚上徐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中总是出现白天看到的场景:狭长的石板道,静默无语的餐桌,冷淡的女主人、精明干练的管家……当然想得最多的,是齐泽浩给她的那个文件袋。 实在睡不着,干脆翻身下地,山里的夜晚还是有些凉气,于是披上件外衣在院里随便转转。齐家的六个小院似乎都是一样的布局,进院后正对着三间正房,正房后面还有两米多宽的一个小后院。旁边东西厢各两间,听齐泽浩说,早年间是丫鬟和妾室住的地方,而现在东厢房是书房,西厢房是卫生间和浴室。 屋檐长长地伸出直接当作长廊的顶棚,一圈儿小巧的美人靠间隔着几根立柱。院内种的植物各不相同,这个院子里种着一架葡萄让徐诺很是喜欢。 其实齐家的院落,徐诺最不解的地方是,每个院子出门都是一条狭长的走道,与两侧南北向走道交接处,各有一道厚重的木门,每晚十点各院必须落锁,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会有这条规矩。 走到葡萄架下站定,徐诺无奈地想,原本是来度假,没想到居然又被扯进寻宝认亲的复杂事件之中,但是老同学既然开口,自己不管怎么说也是要尽力才好。 在美人靠上坐定,借着屋内透出的灯光,徐诺翻弄着齐泽明交给她的照片和纸质文件,横看竖看都还是毫无头绪,竟不知不觉地倚在立柱旁睡了过去。 ~~~~~~~~~~~~~~~~~~~~~~~~~~~~~~~~~~~~~~~~~~~~~~~~~~~ 终于双更了~泪花ing~虽然很晚了~囧 小无会争取以后每天双更~请大家继续支持~ 推荐一篇文儿~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 [bookid=1502018,bookname=《只为不嫁》] 美女化丑女,只为不嫁人!(未完待续) 第五章 混乱的大宅门(上) 第二天上午,站在半山腰的百合花海中,不由让徐诺心旷神怡,连感冒的些微不适都被抛诸脑后。 刚到不久的时文轩也抬手遮住略有些刺眼的阳光,向远处望去:“这片百合,地方真是不小。你同学还真是有本事,在这穷山沟里也让他找出了致富路。如果不是道路不通,简直可以当作度假村。” “恩,他脑子向来转的快,听说修路的问题已经被提上议程,说不定会建一条山间隧道,顺便自来水等管道也直接铺进村里。” 时文轩话锋一转:“不过我对他很是不满。” 徐诺奇怪地问:“为什么?他怎么得罪你了?” “你本来是度假放松的,结果来了还要费脑子寻宝,最重要的是,居然刚来就让你感冒了。”时文轩一本正经地调侃。 “切,胡说八道。感冒是我自己在廊下着凉的缘故,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俩正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忽然听到远处有人喊:“时先生,徐小姐,家主叫我请你们回去准备开饭。” 午饭刚吃完,忠叔进来道:“家主,五老爷一家到了。” 齐泽浩闻言,急忙起身准备迎出去,没想到秦文云却慢悠悠地开口:“你是家主,哪里有出去迎接的道理。” 齐泽浩只得止住脚步,在秦文云身旁坐下,不多时,三个人跟在忠叔后面进入大厅。 头前之人四十多岁模样,个子不高,也就一米七上下,身体微微发福,一路走来想必累得不轻,气喘吁吁地边走边擦拭额头的汗水。 他身后是个瘦小的中年女人,小眼睛薄嘴唇,边走边唠叨:“什么鬼地方,也不通车,爬山爬得我快累死。我看你再过几年,还有没有力气爬过来祭祖。” 男人回头小声解释:“现在不错了,以前是每年都要回来祭祖,自从泽浩做了家主,已经改成五年回来一次,你就少说几句吧。” 女人还想说什么,被走在最后的小女孩拉住胳膊,小声说:“妈,大家都在,别抱怨了。“ 那女人住了口,却还是一脸不满。 男人进屋后先对主位上的二人弯腰行礼道:“见过家主,见过大嫂。” 齐泽浩很不安的受了礼,就急忙起身道:“五叔不必多礼。” 趁几个人与秦文云寒暄之时,齐泽浩凑近轻声给徐诺介绍道:“这是我五叔齐佑旭、五婶谢伟英和他们的女儿齐泽雪,今年刚刚参加过高考。他们家就在w市,所以来的最早。” 徐诺站在一旁静静打量,齐佑旭看上去老实憨厚,谢伟英却一副精明刻薄的样子,不时冒出几句抱怨。 齐泽雪坐在硬红木椅上,对大人的聊天插不进话,眼珠骨碌碌地四下乱看,恰好与徐诺的目光相接,她自己先吐吐舌头,随后笑眯眯地冲徐诺点头。 闲话了几句过后,秦文云起身道:“忠叔去安排住处,我该回去礼佛了。” 秦文云和齐泽浠转过屏风朝屋后走去,谢伟英又忍不住低声嘟囔:“老的跟个尼姑也就罢了,弄得小的也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快三十的老姑娘天天就知道念佛,当妈的也不着急。” 齐泽雪见还有外人在场,窘红了脸:“妈,你别瞎说。” 谢伟英悻悻地不再说话,一家三口跟着忠叔出去安置行李。 傍晚时分,又有一房赶回老宅,据齐泽浩介绍,是他小姨齐佑凝,丈夫早就过世,只有独子陈伦,这次还带了女友赵倩倩同来。 晚饭时餐桌上还是如往日一般没人说话,赵倩倩夹起一块排骨放进齐佑凝碗中道:“阿姨,吃排骨吧。” 谢伟英笑着说:“二姐,这姑娘是你家陈伦的女友吧?长得真漂亮还懂事,以后给你做儿媳妇,你就在家享福吧?” 齐佑凝却把脸猛地一沉:“我没那么好福气,承受不起这个儿媳!”夹起排骨丢进陈伦碗里,“医生说让我少吃肉,你想害死我啊?” 赵倩倩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还忍着勉强笑道:“阿姨,对不起!我忘记了,那你吃茄子……” “行了,管好你自己就得了。”齐佑凝更加不耐,抬手把碗端起。 赵倩倩的筷子僵在半空,面色更是尴尬,陈伦把碗伸过来接住道:“我就爱吃茄子。” 齐佑凝气得把碗往桌上一摔:“吃自己的饭,哪儿那么多话。” 谢伟英乐得在一旁看热闹:“二姐,这孩子大了管不住,咱们做妈的,操心也没用。” 没想到齐佑凝转移话题道:“小雪这次高考考的怎么样?别又像去年那样,女孩子要珍惜青春,这可耽搁不起。” 这次轮到谢伟英的面色不豫,狠狠剜了齐泽雪一眼。 齐泽雪尴尬地笑笑道:“二姨,我这次考得还不错,志愿已经填报好了,再等通知呢。” 谢伟英忽然咯咯笑了几声道:“二姐还不知道吧,佑旭今年年初升职了,现在是部门经理。工资每月多了几百块不说,还有分红,前几天刚拿到5000块半年奖,听说年底奖金还会更多。” “弟弟有出息是好事,我这个做姐姐的脸上也有光不是。”齐佑凝这次只是淡淡地说,“不过咱们都老了,我现在就是盼着儿子成器,孩子有出息比什么都强。”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地针锋相对,最后秦文云忍不住开口道:“食不言寝不语,太久没回来,规矩都没人记得了是吗?” 这才算是安静下来,吃完了这一顿诡异的晚饭。 回院子的路上时文轩忍不住感叹:“看来电视上演得大宅门里的是非,还是很有生活基础的。” “现在只回来了两家,等剩下两家也到了,我看会更加混乱。”徐诺光是想象就有些头疼。 ~~~~~~~~~~~~~~~~~~~~ 对不起,家里有事儿,今天只匆忙一更,而且诡异的是,12点前,我死活上不去起点,只说我登录失败,尝试n次无果后,求朋友在最后关头上来更新,后来发现,把安全设置从“中”改为“中下”就上来了~囧死~(未完待续) 第六章 混乱的大宅门(下) 临近中午,齐泽浩的二叔齐佑鑫带着妻子魏敏君、儿子齐泽鸿也风尘仆仆地到了齐家祖宅。 众人寒暄过后,齐佑鑫开门见山地问:“不知这次找我们回来,到底是什么事情?五年一祭根本还没到时间。” “二叔稍安毋躁,这次召四房回祖宅,的确是有件大事同大家商议,还是等大姨一家回来以后,再做计较。” “既然是有大事,还要筹备祭祖,怎么家里还有这许多不相干的人?”齐佑鑫说话毫不客气。 倒是魏敏君看上去老实巴交,轻轻扯扯他的衣角:“阿鑫,与我们无关的事情,别说那么多了。” “男人说话,哪里有你插言的地方。”齐佑鑫对自己妻子也丝毫不假以颜色。 魏敏君诺诺不再出声,齐泽鸿想是对父亲的态度不以为然,却又不好当面顶撞,上前扶住魏敏君的手臂道:“妈,咱们跟忠叔去收拾住处吧。” 齐泽浩继续好脾气地跟齐佑鑫解释道:“徐诺和时文轩是我的好友,本是来村里度假,不成想赶上家中事繁,本就已招呼不周。更何况我还有要事托付徐小姐费心,于情于理都应该好好接待。” 齐佑鑫不置可否:“那另外二人呢?算了,你是家住你自己看着办,以前四房回来每房一院,地方还算宽裕,这次已经有两个院子住上外人,等大姐回来,看你做何安排。” “呃……”齐泽浩语塞,齐泽明二人的身份,他听从母亲秦文云的意见,暂时还没有向各房公开,但是这住处的问题,倒还真是个麻烦。 齐佑鑫转身离开,徐诺上前对齐泽浩说:“要不我们看看村里有没有谁家有空房,暂租两间来住好了。” 齐泽浩连忙摇头:“不用,我大姨的丈夫早已过世,她跟儿子住在日本,每次回来都是独自一人,让她跟我住一个院子就好,你就别替我操心了,只要能帮我解决那个难题,就是帮了我的大忙。” 徐诺见状也不再坚持,只是为难地说:“我这两日反复研究祖训和家谱,毫无头绪,对了,那玉佩上的四个篆字,你问到含义没?” “你不说我差点儿忘了,我问过我妈,那四个字是‘阴书阳卷’四个字,据说是当年那位将军托宝时候说的:‘阳卷阴书,文可定国,武能安邦’,后来被家祖刻在玉佩之上,最为传家之宝。” “阳卷阴书,文可定国,武能安邦。”徐诺低声重复几遍,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忽然想起自己不解的另一事,便问:“齐泽浩,你们家人说话怎么都文绉绉的,挺起来好怪异。” “呵呵!”齐泽浩笑道,“这个就是我家的传统,当年我祖父在世之时,家规甚严,家里的小孩子,三岁起就要背诵百家姓、千字文,然后是古文诗词。他自己说话就半文半白,时间久了,只要我们一回到祖宅,说话便不自觉地这样。” 日落之后,最后一房也终于到了,齐佑颖带着儿子秋林赶到祖宅。 宅子里已经用过晚饭,齐泽浩急忙吩咐忠叔去给他们重新准备晚饭,自己上前拉住齐佑颖的手道:“大姨,好几年不见,身体可好?”看着她身后那高瘦的青年又说,“这位就是表弟秋林吧?只是在你们移民前见过,算起来有十多年未见。” 齐佑颖许是路上走得辛苦,恍惚着没说话,秋林在她背后轻轻一推,她才回神道:“是啊,我们移民时他才六岁,这一晃都十几年过去了。” 齐泽浩踟蹰一下才说:“大姨,家中有朋友暂住,你和秋林表弟跟我住一个院子行吗?” 这次是秋林抢着开口,可能是在外国呆的年头多了,他的普通话有些生硬:“表哥别那么客气,我跟母亲住一间就可以了,她最近身体不太好,晚上还要吃药,住一起方便我照顾。” 徐诺顺着声音打量着他,一米八的个子,人很消瘦,浓眉大眼,严眼中透着精明,嘴角总是挂着一抹礼貌的笑意。 “你们不介意就太好了。”齐泽浩放下心事,笑道,“秋林变得客气多了,记得小时候,死活不肯叫我表哥。” 秋林笑笑:“小时候不懂事,表哥可别见怪。” “哪儿的话!自家兄弟有什么好客气的。” 此时忠叔端了饭菜出来,齐佑颖母子坐下吃饭,齐泽浩做陪。徐诺过去打了个招呼,便跟时文轩出了客厅,打算散步一圈然后回屋休息。 徐诺边走边念叨着:“齐佑颖一家跟着齐泽浩住在四象,齐佑鑫一家住五行,齐佑凝一家住六合,齐佑旭一家住七星,齐泽明二人住八卦……”说到这儿徐诺禁不住“噗”地笑出来,“八卦这个院名,实在有些好笑。” 时文轩却有些忧心地道:“小诺,我看你还是不要卷入齐家的家事中比较好。” “怎么突然这么说,我只是帮齐泽浩,并没有其他人知道。再说我觉得,其实宝藏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不过是齐家祖先为了后代子孙能够安分地守着祖宅想出的对策而已。”徐诺毫不介意地说。 “不管宝藏之事是真是假,你看看齐家众人,有几个是省油的灯,我总有一种会出事的预感。”时文轩却还是拧眉不展。 徐诺见时文轩不似玩笑,想想回答道:“那好,咱们今天再住一晚,明天我去跟齐泽浩辞行。” “恩,希望今夜能平平安安的。” “你这是怎么了?可别跟我说什么直觉哦!”徐诺笑道,“看你平时凡事不放心上的样子,没想到你这人还挺敏感。” 时文轩勉强一笑:“没什么,可能是刚换了环境不太适应。” ~~~~~~~~~~~~~~~~~~~~~~~~~~~ 这两天更新有些太晚了,因为有些私事~大家多包涵~~~~ 希望亲们继续支持小无~~ 推荐初荭mm的文儿~文笔很好滴说~亲们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bookid=1292975,bookname=《莫问相思》] 小女子今日不问相思不问情,手捏裙摆,回眸一笑,道一句:公子,当年可是命犯桃花?(未完待续) 第七章 失踪 清晨,徐诺还在朦胧之中,听到外面传来“砰砰”的叩门声,还有人大喊:“徐小姐,徐小姐!” 徐诺伸手摸到床头的手机,按亮屏幕一看还不到六点,手机在这里毫无信号,只能做手表用。迷迷糊糊地起身,已经听到时文轩拔门闩的声音,并听他问:“忠叔,这么早有事吗?小诺感冒没好,还没起来呢。” 忠叔似乎刻意压低了声音,徐诺没听到他说些什么,只听到时文轩“啊!”的一声惊呼。徐诺一下子清醒过来,心道不好,难道真像时文轩预感的出事了不成。 她急忙披上衣服准备出去一问究竟,刚出房门就撞上匆忙进屋的时文轩,忙问:“出什么事了?” “齐泽明失踪,昨晚彻夜未归。”时文轩急促地说,“齐泽浩让忠叔来叫咱们去大厅,据说正在组织村民准备四下寻找。” 徐诺心里疑惑,却也知道问时文轩是问不出答案的,急忙换好衣服跟他赶去大厅。 大厅里已经坐满了人,徐诺略一扫视,齐家所有的人全都到齐,文汉夕也满脸焦急地站在齐泽浩身后。 齐泽浩一见徐诺进屋,也许是出于对警察下意识地依赖,快步走过来道:“徐诺,刚才文先生说,泽明一夜没有回院,他等到天亮还不见人,便急忙过来问我,我们已经把大宅都找了个遍也没找到,你说怎么办才好?” 徐诺奇怪地问:“昨天吃过晚饭,我见他二人一同回院,怎么齐泽明会独自不见踪影?” 齐泽浩余光瞟向齐家众人,迟疑了一下还是说:“昨晚八点,我让忠叔去叫各房来大厅,商议泽明认祖归宗之事……” 齐佑鑫喝道:“泽浩,虽然你是家主,但是看不惯的我还是要说,齐家之事还轮不到说给外人听。” “二叔,徐诺是警察,听听她的意见应该不会错。”齐泽浩急忙解释。 “哐啷”一声,屋内众人全侧目去看,只见赵倩倩俯身下去捡摔碎的茶碗,慌乱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被烫了一下。” 齐佑凝冷哼一声:“哼,毛手毛脚的,真是没见过世面。” 赵倩倩更是难堪,涨红着脸似要哭出来一般。 陈伦到底还是心疼女友,拉她起来道:“小心划破手,让忠叔收拾就好了。”回头喊,“忠叔,你过来收拾一下。” 秦文云不易察觉地皱皱眉,但还是忍住没开口说话。 徐诺扯回正题问:“你们昨天商议几点结束?结束后各自回院时有谁见过齐泽明?” “商议其实很快,八点二十多就结束了,我们闲聊了几句,大家就各自回去休息,我记得那时候我看了眼手表,是八点四十二。”齐泽浩回忆道,“他跟二叔一家右转,我们其余众人左转,在门口各道晚安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 “那秦老师和你姐姐呢?”徐诺心里想着齐家大院的结构,她二人住在主院九宫,正好是整个大宅的正中心,左转右转都是一样的距离。 “哦,会客厅转过那个屏风,就是后门,直接可以穿过去回主院。”齐泽浩指着正厅北面的那个一人多高,三米多长的大屏风道。 徐诺这才知道,秦文云每次说去礼佛就直奔屏风之后,原来是直接回自己院子。 她转头看向齐佑鑫,而后者不等她开口便自己道:“我们一家跟齐泽明一起右转回房,路上我还问了几句他爸爸生前的情况,毕竟也是我表哥,但是我们住五行,走不到几步就分开了。” 徐诺最后转身问文汉夕:“文先生,你确定齐泽明昨晚彻夜未归?” 文汉夕点点头道:“我非常肯定,因为我一直在正房方厅等他回去,却始终未见人影,开始我以为是他们商议事情,也没多着急,但是后半夜了还不见人,我就有些不安。这山里手机没有信号,我也没办法联系到他,只得自己出去寻找,沿着几条路找了一遍,还是不见他人,这时候已经凌晨五点,我无奈之下,只好去敲家主的院门。” 徐诺皱眉,这人难道能凭空不见不成,忽听谢伟英不耐烦地说:“我看,那所谓的嫡长子肯定是假冒的,昨晚我们说要去做了dna验证,才能认祖归宗,他心虚连夜潜逃了呗!这么点儿小事儿,吵得人一大早晨睡不成觉。” “齐泽浩,我看这样吧,大家各自回院,对自己住的院子详细查找一番,你和忠叔请村里人帮忙,去四周山上也搜找一番。”徐诺心道,事情未明之前,也只能这样处理。 齐泽浩点头赞同,然后众人散去,徐诺坚持要跟齐泽浩去搜山,时文轩拗不过她又不放心,只好一同前往,文汉夕也一声不吭地跟在他们身后。 天色阴沉沉的似要下雨,却偏生半丝风也没有,闷的让人心烦意乱。草木上都挂着露珠,没走出多远,众人的鞋子裤脚便都被打湿,和着汗水粘腻地贴着皮肤。忠叔带人朝南面的山路去寻,齐泽浩等人则是去了北边的后山,众人边走边朝四面八方喊着齐泽明的名字,却除了回声毫无回应,只惊起几只野鸟,扑棱棱地飞出树丛。 时文轩原本一直护在徐诺身后,忽然上前一步与她并肩,紧紧地抓住她的手。 徐诺只觉得他的手冰凉湿滑,不由得抬头看他,只见他眉头紧锁,目光焦灼地看着前面,平日里一直挂在嘴角的笑意此时也荡然无存。越走向林子深处,时文轩的手握的越紧,徐诺察觉出他的紧张,虽然不明所以,却还是用力回握他的手掌。 时文轩感受到徐诺的回应,偏头冲她勉强地勾勾嘴角,最终还是没能挤出一丝笑意。 徐诺似乎被他的情绪所影响,也有些惴惴不安,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不但没有亮起来,反而越来越阴暗,那种山雨欲来的沉重,压得众人都有些抬不起脚步。 齐泽浩抬头看看天色道:“看样子马上要有大雨,大家加快些脚步。” 徐诺本就感冒,此时便有些气促,时文轩急忙拉着她放缓脚步,渐渐落在众人之后。 而就在此时,北面忽然传来数人的惊叫,随后是一个男人低沉地咆哮声:“阿明,你怎么了?你放开我,阿明……” 徐诺和时文轩对视一眼,均看到彼此眼中的骇然。 ~~~~~~~~~~~~~~~~~~终于死人了~~~~~~~~~~~~~~~~~~~~~ 这一卷开头可能很拖沓~但是出场人物多~小无也在焦急滴等着赶紧死人(咳咳~不太合适) 预告下午还有一章更新~希望大家继续关注~ 于是继续淡定滴章推~ [bookid=1341484,bookname=《仙之娇女》] 妖族万年管家终于盼来了期待已久的长假,转生到人间来,还附送完美身世,但……老板,我是下来度假的啊t_t(未完待续) 第八章 发现尸体 二人急忙跑过转弯,只见众人呈半圆形散开各自呆立,齐泽浩抓着文汉夕的双手,任他怒喝挣扎也不肯松开。 徐诺跑到近前,才发现不远处的草丛间,躺着一人,头被杂草遮蔽看不清楚,单看衣着和身材,想是齐泽明无疑。 齐泽浩强自镇静地说:“徐诺,我们谁都没有靠近,还,还是你去看看吧,万一是……”他没说出后面的话,但是大家都明白,如果人死了,自然是要保护现场。 文汉夕再次强烈挣扎着要上前:“你胡说,不会的,阿明不会有事的。” 齐泽浩被连踢几脚,也有些恼火,抓住他手臂的双手微错,脚下轻转一绊,想把他放倒在地。不料他顺势身子前倾,右脚向前跨出半步,左脚抬起躲开齐泽浩的脚绊。 齐泽浩没想到在这种状态下,文汉夕还能下意识地避开攻击,不禁让他心里一紧,看来这人的功夫远在自己之上。 徐诺也察觉出他们两个在这瞬间的过招,皱眉暗想,自己从来都不知道齐泽浩身手不错,但是这个文汉夕,看起来竟更胜一筹。 她愣神的空档,时文轩已经拎着木棒远远伸过去拨开杂草,看了一眼回头对徐诺黯然道:“的确是齐泽明,看样子,已经死去多时了。” 文汉夕这下终于撑不住,颓然倒地,怔怔地盯着尸体说不出话。 徐诺下意识地掏出手机准备报警,不料这荒山野岭还是没有信号,抬头看看天色,心里焦急万分,只要一下雨,什么痕迹都被冲刷干净,再想找证据可就是难上加难。 她忽然想到什么,急忙回头对齐泽浩说:“这里过去花田似乎不远?” 齐泽浩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问花田,却还是点头道:“是,从刚才分叉口的小路往西走,不远就是。” “你叫人去花田拿大棚拆下来的木条和塑料布过来,顺便带铁锹过来。”徐诺边说边查看地势,尸体的位置在路旁,是个斜坡,只要在高处挖一条水沟引流,雨水应该不会流到陈尸位置,再用木条和塑料布搭起雨棚,想来应该能够最大程度保护现场。” 齐泽浩有些猜测出徐诺的想法,急忙嘱咐村民去拿所需物品,自己还是站在文汉夕身边不敢离开,怕他做出什么过激举动。 徐诺已经用手机把尸体、周围都事无巨细地拍了照片,只能干站着等待,于是更觉得时间难熬。看着越来越阴沉的天,她觉得都几乎能闻到雨水的咸腥味道。 取东西的众人终于回来,徐诺让四个人拉着塑料布先罩住尸体上方,然后回身指挥村民挖一个倒u字形的水沟,正好把尸体圈在其中。而此时,雨点已经星星点点地洒落下来。 待众人支好雨棚,倾盆而下的雨点已经都有黄豆粒大小,落在脸上身上,砸得人隐隐作痛。 时文轩撑起一张塑料布,替徐诺遮着头顶,其余众人也都各自披着塑料布遮雨。 徐诺看看漫天阴沉的乌云,天边连点儿光亮都没有,这场雨怕是短时间不会停,她转头对齐泽浩道:“我在这里守着尸体,你赶紧跟村民下山去报警,然后再打电话给市局刑侦四队,让他们赶紧过来。” 不料文汉夕任他说什么都充耳不闻,只呆呆地跪着,双手抠入泥里,用力到指节泛白,指甲缝渗血。 徐诺无奈,又不放心留齐泽浩和文汉夕二人在山上,只得让村民下去报警,自己和时文轩也一起呆在山上等待警察。 大雨让道路泥泞不堪,足足等了将近三个小时,下塘乡派出所的干警才赶到案发现场。看到警员拉起警戒线,徐诺这才放心下来,文汉夕也慢慢冷静,众人踩着泥泞的山路,深一脚浅一脚地赶回齐家大宅。 徐诺一路上,心里就在担心,齐家众人如果知道齐泽明的死讯,会不会着急离开,如果没有证据,警方没办法长期扣留他们。但是凶手却极有可能是其中之一,如果在案件未明之时放任他们离开,很有可能给他们消灭证据的机会。 她一路胡思乱想,脚底下不知道磕绊了几次,要不是时文轩在旁边半扶半拉着,估计早就摔倒多少次了。 齐家众人都聚在会客厅等消息,见他们四人落汤鸡一般回来,面色凝重,都心知情况不妙,却面面相觑谁也不肯先开口。 最后还是秦文云开口道:“泽浩,找到人了吗?” 文汉夕失魂落魄地瘫坐在红木椅上,一言不发。 齐泽浩声音低沉地说:“我们找到了他的尸体。” “啊!”屋内众人都惊呼出声。 徐诺暗自关注众人神情,秦文云低头轻捻佛珠,低声道:“阿弥陀佛,真是罪过。”齐泽浠也嘴唇蠕动,似在默念佛号。 齐佑颖和秋林对视一眼,却还算镇定,在一旁默不作声。 魏敏君面色苍白地抓住齐佑鑫胳膊颤声道:“阿鑫……” 齐佑鑫神情阴沉不定,完全没有听到自己老婆说话,极其紧张地问:“祖传玉佩呢?有没有摔坏?” 齐泽浩一愣:“额,二叔,我没注意玉佩。” 齐泽鸿上前扶住魏敏君道:“妈,别怕,不会有事的!” 赵倩倩害怕地偎近陈伦,被陈伦伸手揽入怀里。 不料齐佑凝在旁冷哼一声,陈伦表情一僵,悄悄把手放下,赵倩倩轻咬下唇,没有吭声。 齐泽雪惊魂未定地说:“泽明表哥怎么死的?好可怕啊!” 谢伟英撇撇嘴道:“傻闺女,别叫的那么亲热,是不是你表哥还不知道呢!说不定是害怕做过dna检测会暴露身份,连夜潜逃在山里被蛇咬死的呢,这种来路不明……” 文汉夕抬头恶狠狠地瞪着谢伟英,让她后半句话硬生生地咽回去。 齐佑旭讷讷地低声道:“老婆啊!你少说几句。” “总之大家稍安勿躁,都留在大厅不要四处走动,一切事情等下午警察到了再做计较。”徐诺要求道。 出乎她意料的是,除了谢伟英嘟囔为什么非要留在大厅不许回房间,其他人都没有表示任何异议。 ~~~~~~~~~~~~~~~~~第二更的分割线~~~~~~~~~~~~~~~ 话说最近小无这里不知道为什么起点的读者号上不去,只能直接登陆后台,书评区更加悲剧滴刷新延迟,前一天的留言第二天才能看到~泪花~如果最近的书评回复不及时,还请亲们谅解,偶看到会马上回复滴~ 继续淡定滴章推(下周就木有鸟~) [bookid=1479501,bookname=《异界仙棋》] 棋盘来历神秘,棋子妙用无穷,且看主角怎么参透仙棋!(未完待续) 第九章 电击伤 吕聪带队赶到聚宝村,已经是下午两点多,泥泞的山路让众人狼狈不堪,法医科和检验科的众人拎着工具箱更是气喘吁吁。 吕聪急切地要去案发现场,徐诺急忙起身道:“我带你们去。” 时文轩也要跟着,却被吕聪拒绝:“警察办案,无关人员跟去不合规矩。” 时文轩无奈只得留在齐家大宅。 徐诺在路上向队里众人大致介绍了齐家大院的情况,李可昕吐吐舌头道:“天哪,好复杂的大家族。” “是啊!”徐诺点头道,“我已经要求他家众人在会客厅不要随便活动,有下塘乡派出所的干警在看守。” 刘赫向上推推雨衣的帽檐,抱怨道:“这鬼天气,去了现场又能查到什么呢!” “下雨前我让村民帮忙挖了排水沟,还搭了遮雨棚,希望能尽可能多的保存下证据。” “幸好徐队在现场,不然现场估计什么痕迹都没了。”刘赫称赞道。 吕聪埋头赶路,半句话都没有,突然放慢脚步到张欣悦身边,夺过她手里的箱子,一言不发地快步走开。 李可昕带着雨帽却还是眼观六路,凑近刘赫道:“诶,你有没有发现,这几天吕队突然对张欣悦和颜悦色起来。” “难道是因为徐队有男友了,所以退而求其次?”刘赫摸摸鼻子猜测道。 “去你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李可昕顺势踢他一脚,却脚下一滑朝后仰倒。 幸好刘赫眼明手快,把她揽住笑道:“现世现报哦!” 有他们两个人插科打诨,倒是让众人觉得路程没那么长,很快就到了案发现场。 刘赫先开始四下拍摄,其余众人也四下分散开各自做事。 张欣悦红着脸从吕聪手里拿回工具箱,轻声说:“谢谢!我去做事。” 刘赫趁着李可昕经过身边的时候道:“爱情的魔力真是伟大,男人婆都能变淑女,你什么时候才能变身呢?” “干你的活儿去吧!哼!”李可昕气恼地一拳捣去,疼地他呲牙咧嘴。 而这时王法医终于在刘子玉的搀扶下气喘吁吁地赶来:“呼,你们一个个年轻力壮,可是苦了我。” “王法医你赶紧先看尸体吧!”李可昕催促道。 “这次小张来做现场验尸吧,我在旁边看着,你跟我实习了这么久,也该能自己应付。以后再有这种偏僻的地方,就不用折腾我这把老骨头了。” 张欣悦闻言很是兴奋,戴好手套口罩走近尸体:“死者男,30岁上下,上身着白色暗条纹短袖衬衫,下身着咖啡色西裤,脚穿黑色皮鞋,衣着整齐,无撕扯痕迹。” 她从尸体内拔出温度计,继续说:“根据肝温和尸僵尸斑情况,死亡时间应该是昨晚九点至十一点之间。死者口鼻处有浅淡瘀痕,检验科的人呢?口唇这里有一条衣物纤维。” 等检验科取证后,张欣悦在王法医的协助下把尸体翻过来,忽然惊讶道:“咦?死者后颈部的伤痕好特别。” 众人急忙凑近来看,只见死者后颈部有相隔三指宽的两个小伤口,伤口中心凹陷,微微有烧灼的痕迹。 王法医托托眼镜道:“这是电击伤,从这样的伤口间隔看,应该是防身用电击器造成的。” “电击器?这在国内是属于非法器材吧?”徐诺问。 “的确是不能公开销售的,但是由于国内市场很大,所以还是有很多人私下交易的,网上也可以买到。”吕聪回答道。 “张法医,死者身上有没有玉佩?”徐诺忽然想起之前齐佑鑫的询问。 “死者身上、口袋里都没有其他物品,我也没看到什么玉佩。” 徐诺回头对检验科的人道:“大家在搜集证物的时候,留意草丛中有没有一块圆形玉佩。” 检验科的人分成几组四下散开去搜集证据,但是由于本来就是林间,杂草丛生,而且又下了那么久的大雨,全无收获。 吕聪无奈地道:“先收队吧!先把尸体抬下山,带回去做解剖,小刘跟王法医他们回去,我们去齐家问口供。” 众人收拾东西准备收队,而大雨在此时也慢慢停了。 ~~~~~~~~~~~~~~~~~~~~~~~~~~~~~~~~~~~~~~~~~~~~~~~~~~~~ [bookid=1466205,bookname=《斗破龙床》] 穿越踏进阴谋的女子,面对阴谋环伺,如何拨乱反正,赢得幸福?斗妃斗臣斗皇帝,斗破龙床。(未完待续) 第十章 认祖归宗背后的秘密 雨虽然停了,但是天色还是阴沉沉地让人倍感压抑。齐家大院青砖灰瓦的院落,在灰暗天色的映衬下,像一只巨大的怪兽,蹲在山脚。 徐诺心里隐隐升起一丝不安,总觉得这座充满秘密的宅子上空,笼罩着一层不详的阴云,也许眼前这一切都还只是开端。 她用力甩甩头,想要摆脱这种毫无根据的预感,快走几步追上众人,只听吕聪安排道:“刘赫你跟可昕去了解一下院子的结构,带两个检验科的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痕迹线索。徐诺你跟我去找相关人员问话,核查不在场证明。” 许诺皱眉道:“我早晨大致问了几句,他们昨晚开家族会议,八点开始,八点四十结束众人各自回房,自家人的互相作证可信度还是有待考量的。” 吕聪点点头道:“恩,这的确是个问题,不过我们还是等问询过再说吧。你带一个文员去询问文汉夕,我去询问齐泽浩。” 询问在齐家会客厅的左右偏房里进行。 文汉夕已经从开始的情绪化中恢复过来,眼中只剩下浓浓的悲伤,而深处似乎还闪动着一丝愤怒。 他坐下后,不等徐诺发问便急切地说:“我全力配合警方,但是请你们一定要抓到杀人凶手。” “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徐诺摊开记录本问,“你跟齐泽明是怎么认识的?” “小时候在唐人街,我们两家是邻居,所以我俩从小一起长大,这次他回国认祖归宗的大事,我当然就陪他一起回来,但是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还是出事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早就预料到会出事情?”徐诺敏感地发现问题所在。 文汉夕像是觉发觉自己失言,低头不语。 徐诺又道:“你刚才还说全力配合我们,这会儿怎么又想有所隐瞒?” “并不是我有意隐瞒。”文汉夕抬手捏捏鼻梁,“只是这件事情如果说出来,就还要牵扯到另外一件事情。” 他沉吟一下:“徐警官,希望你能答应我,在阿明的案子没水落石出之前,不要对外公布我跟你们说的事情。” 徐诺模棱两可地应道:“我们警方是有保密纪律的。” “这件事,其实只是阿明的怀疑,这次回来认祖归宗,主要目的就是想要确认这个问题。”文汉夕貌似放心下来,“他怀疑她的祖父,也就是当年的家主齐恩祥是被人害死的。” “哦?”徐诺并没有表现出惊讶,只是淡淡地做出反应,“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怀疑呢?” “因为在他父亲去世之后,他收到过国内一封匿名信,详细地写了当年齐家大宅发生的事情。” “就凭借一封匿名信?” “阿明很肯定写信人绝对是齐家中人,因为信中很多细节,都跟他父亲当年描述的相同。”文汉夕停顿了一下又说,“最重要的是,信中夹着一张嫡长子玉佩的拓本。” “原来是这样。”徐诺的大脑飞速地运转,齐家众人一一闪现,却觉得谁都可疑,只好抛之脑后,继续问,“那封信呢?你们有没有带回来?” “哦,带回来了,就在……应该就在阿明的文件包里。”文汉夕说话却突然磕绊起来,“等下我回去找到给你们。” 徐诺盯着眼前这个男子,心里暗暗评估此人的可信度,想了一下又问:“能详细说说昨晚的情况吗?” “其实就跟我早晨说的差不多。昨天在正厅吃过晚饭,我跟阿明绕着大宅散步,等我们转回到正门的时候,正好碰见忠叔,说家主请阿明去会客厅商议事情,我不方便跟去,就自己回了房间。但是一直到半夜,还不见阿明回来,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有什么事情,也不好意思去打扰。但是一直到天亮还不见人,我才慌了神,急忙出去找,却发现会客厅正门紧闭,我在院里乱转的时候遇到了忠叔,他告诉我昨晚他们不到九点就散了,各自回屋,我这下知道事情不好,忠叔去叫醒家主,然后不多时你们就都赶来了。” “昨天齐泽明有没有什么异常表现?或者有没有对你说起过什么?” 文汉夕摇摇头道:“没发现什么异常。” “那好,我派人去检查你和齐泽明的房间,希望你配合。”徐诺见问不出什么,便提出要去检查房间。 文汉夕很爽快地点头同意,徐诺出门后,见刘赫和李可昕都已经在大厅等候,便上前说明自己的去向,带着两个检验科的人员,朝死者住的八卦院走去。 齐家主宅的每个院落都是相同的房间结构,坐北朝南的三间正房,进屋后是正厅,东西各一间卧室。 文汉夕指着东面的房间道:“这边是阿明的房间。” 徐诺却说:“不介意我也看看你的房间吧?” “可以,你们随意。”文汉夕说完转身走出房门,坐在门口的美人靠上发呆。 徐诺示意检验科的人员做事,自己则站在屋门口环顾室内,她在两仪院住的也是东屋,第一次看到其他院子的房间,看来每间房的陈设都是一样的。 进门后正对面偏右是张木雕花带立柱的双人床,床对面墙靠窗是四开门的木质雕花衣柜,左手边一张圆木桌,两张矮凳。 检验科的人员从齐泽明的衣柜内,找到一个带密码锁的公文包,采集过指纹递给徐诺。 徐诺戴好手套接过公文包,走到门口问文汉夕:“你知道密码吗?” 文汉夕愣了一会儿道:“你试试921。” “不对!”徐诺拨弄一番道。 “那就是217。” 最后一个数字7转到位,果然只听“咔嚓”,公文应声而开。徐诺大略翻看,钱包、护照、出生证明等都在,最后在夹层内,翻出一封信。 地址是打印的,徐诺努力辨认邮戳,能看出是从w市寄出,但是信封上并没有留下任何寄信人的讯息,抽出信纸,内容果然也是打印的,落款处三个字:知情者。 ~~~~~~~~~~~~~~~~~~~~~~~~~~~~~ 小无这两天因为一些私人事情,没能保证更新,很是惭愧,我会加快速度的~向亲们鞠躬致歉~(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案情分析(补更) [[[cp|w:546|h:472|a:c|u:<img src="file2..com/chapters/20103/24/1434954634049874672142310158699.jpg" border="0" class="imagecontent"> 第十二章 齐家旧事(上) 吕聪抬手看表,已经下午三点半,抬头对徐诺说:“我明后天都要去总局开会,最近市里在进行软毒品严打。队里的人留给你,你在这里主持工作,我回去跟进法医和检验工作,我们随时保持联系。” 徐诺点头应下,送吕聪离开后,她思索了一下,找齐泽浩道:“我们可能要借住你家做事,可昕可以跟我一个房间,你能不能安排刘赫和子玉跟文汉夕住一个院子?” 齐泽浩点头道:“没问题,真没想到原本是认亲的好事,却闹出这样的悲剧。” 徐诺忽然正色道:“齐泽浩,咱们几年的同学,多年的朋友,我希望你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你怎么突然这么说?”齐泽浩脸上的诧异并不像是伪装出来的。 徐诺没发现什么破绽,掩饰道:“没什么,我是说你发现什么问题,一定要及时跟我们反馈,不能因为是你家人就心存袒护。” “那是当然,现在是谋杀案,这个道理我还是清楚的。” 徐诺低头看到桌上的信件,抬头对齐泽浩道:“你去请秦老师到这里来,我有些事情要问她。” 不多时,秦文云捻着串佛珠进门,她换了一身素白旗袍,首饰也都全数取下,显得整个人纤细柔弱。 秦文云低声诵了句佛号:“阿弥陀佛。”坐在徐诺和李可昕对面,“真是家门不幸,竟会发生如此惨剧,如果泽明真是养父之孙,我实在愧对养父母之恩。” 徐诺不置可否,把装在证物袋里面的信纸推到她面前。秦文云有些诧异地拿起信纸,没看多久便面色惨白,手也止不住地颤抖。 过了许久,她终于放下信纸,闭上眼睛两行清泪顺着脸庞滑落,手中不住捻动佛珠,口中喃喃诵经。 徐诺开门见山地问:“秦老师,这信中所言可否属实?” 秦文云没有正面回答:“大哥死讯传回之时,正是立秋之日,家里正欢欢喜喜地筹备立秋的团圆宴,谁想到竟迎来这样的噩耗。养父当时惊得摔了茶盏,径自回房闭门不见,养母哭的晕厥几次,怎么劝都止不住。” “天气一天凉过一天,养母身子本就病弱,日渐消瘦,不到立冬就撒手而去。先是丧子,而后丧妻,养父精神也开始不济,卧床不起。当时我一直在床边伺候,不离左右,饮食汤药也都是我经手,断不会有这信里所说的下药毒害之事。” 李可昕纳闷地嘟囔道:“那你刚才哭什么……”她刚才还以为秦文云要认罪呢,白高兴了一场。 虽然嘟囔的小声,但由于屋内很静,又是老房子拢音,秦文云还是听到了李可昕的话,开口解释道:“看信中内容,定是齐家中人所为,这般构陷,真是让人心寒。” “秦老师,你能猜到是谁所为吗?或者心里有没有怀疑的对象?” 秦文云摇摇头道:“信中说图谋家产,齐家除了这座房子,还有什么家产。要不是泽浩头脑精明,现在齐家早就连这套房子都养不起了,每年的修缮费用就不是小数目。” “齐家不是有宝藏吗?”徐诺试探地问。 秦文云讽刺地一笑:“宝藏?那几百年前留下的几句话,就能证明有宝藏?齐家祖祖辈辈,谁又曾真的找到宝藏。” “那秦老师的意思是,祖训上宝藏一事纯属虚构?” “在我看来不过是先辈为了让后代承宗守宅,才故意这样说的罢了。”秦文云从刚才的悲伤中恢复过来,又变回那种凡事不放在心上的淡漠。 徐诺见问不出什么其他,便送走秦文云,决定跟刘赫等人进村排查,看有无村民发现可疑人物,最好能旁敲侧击地了解一些齐家旧事。 刘赫与李可昕朝西排查了两条街,一无所获。 李可昕看着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的石板路道:“别说,这村子的规划真是不错,比东外区可漂亮多了,你说这村子弄成这样,得花多少钱?” “上次听小刘回去说,这村里的房子都是齐家出钱盖的,看来齐家真是财大气粗呢!”刘赫边说边四处张望,一路走来,村里的道路都是两米宽的石板路,两侧离院墙各有半米宽,种着一些花草。各家的院墙、房子也都是整齐划一,心里也不由啧啧称奇。 这时路旁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这个小伙子,你这可就猜错了。” 刘赫和李可昕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60岁出头的老妇人,坐在一家院门口,正端着旱烟袋看着他俩。 刘赫笑嘻嘻地凑上前去道:“大娘,我哪儿猜错了,你给我说道说道。” 老太太吧嗒一口旱烟才道:“这村里的房子,早些年破败不堪,有好多家还是泥坯房。后来泽浩少爷回来继承家产,说动大太太拿出一大笔钱,借给村民作为盖房用,然后带着几个城里人回来,漫山遍野地跑了好几天,最后决定投资种花、养鹿,还有啥山鸡野猪的,村里人去做工抵债,还有工资拿。这石板路,是全村人为了让泽浩少爷出入不再走黄泥路,自发铺起来的。当初只有村口到大宅一条路,但是后来慢慢发展的全村都铺上了,这日子也越过越好。“ 李可昕听这老人管秦文云叫大太太,觉得应该与齐家关系匪浅,试探地问:“大妈,你以前在齐家做事?” 老太太磕磕烟灰道:“还是这个小姑娘机灵,当年我妈在齐家做帮厨,我也经常跑去玩儿。后来大太太怀上小姐,我就去齐家做保姆,小姐和泽浩少爷都是我带大的。” 老太太说话有些絮叨,但还是让刘赫和李可昕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兴奋,她很有可能知道齐家一些旧事。 ~~~~~~~~~~~~~~~为死伤孩子默哀的分割线~~~~~~~~~~~~~~~ 不知道亲们有没有看到福建南平惨案的报道,9个如花朵一般的小生命,就因为那黑暗的55秒钟,永远地告别了人世,小无下午看新闻、视频和一些采访,哭了一下午…… 为那些孩子伤感,更为我们这个社会伤感~真的很想问一句,这社会到底是怎么了?却又不知该去问谁! 这是今天的第一更~小无欠下的一定补上~还差一更可能凌晨奉上~ 感谢关心小无的童鞋们~小无的身体抵抗力貌似太差~已经被老妈骂过了~于是决定要加强身体锻炼~咳咳(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齐家旧事(下) 刘赫学着老太太一样在门框坐下,讨好地掏出打火机给她点烟,然后道:“大娘,我看那个大院子,古里古气,跟那电视上演的深宅大院儿似的,里头是不是也跟电视上那样斗来斗去的?” 老太太有些奇怪地问:“你们问这些做啥?” 李可昕凑上去道:“大妈,我们这不是来玩儿,看着新鲜嘛!城里现在可找不到这的地方了。” “那是自然!”老太太的言语中隐隐透着一丝自豪,“齐家可是正正经经地大户人家,不过小伙子说的没错,大户人家里面,事情也比咱们这普通人家多。” “大太太是个好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待人和气而且菩萨心肠,但是命苦,不能嫁给自己喜欢的男人。”老太太可能也是平时没个说话的人,见到年轻人陪自己唠嗑,便止不住感叹道。 “你是说,秦文云不喜欢她丈夫?”李可昕插嘴问。 老太太连抽几口烟才道:“唉,这就是戏文儿里常说的红颜薄命,大太太喜欢的是大房少爷,却嫁给了二房少爷。” 刘赫已经被老太太绕糊涂了:“大娘,这大房少爷,二房少爷是……” 李可昕平时电视剧看得多,这方面脑子转得快,解释道:“这大房少爷,肯定说的就是去外国再没回来的……”她也卡壳,急忙翻看记事本又说,“齐佑昌,二房少爷就是现在家主齐泽浩的父亲齐佑轩。大娘我说的对吧?” 老太太点头道:“恩,还是这姑娘聪明。那二房少爷,最是尖刻,对下人都死板着脸,对老婆也不好,我经常听到他们吵架,直到大太太给他生下儿子,这才稍微有了笑脸。” “大娘,那老家主去世的时候,你在齐家吗?” “在的,我记得那时候大太太刚怀上小姐,我被叫进府帮忙做家事。没多久就有个学生捎口信回来,说大房少爷出车祸没了。老家主只有那么一个儿子,老夫人哭得死去活来,随后就病倒在床上,没多久就也跟着大房少爷去了。老家主连着受打击,也病倒了,大太太挺着肚子忙前忙后,端汤送药,二房少爷却不闻不问,经常出去喝酒,几天都不回来。” “大妈,你为什么管秦文云叫大太太啊?她不是嫁给的二房少爷?”刘赫只觉得被绕得头晕脑胀。 李可昕倒是听得津津有味,不等老太太解释便说:“后来二房少爷做了家主,那秦文云当然就是大太太,你别捣乱。大妈,那老家主去世前,二房少爷在不在家呢?” 老太太这时突然支支吾吾,面色也犹疑不定,刘赫见她这样,心知必有隐情,急忙故意说:“大娘,你年纪大想不起来没关系,我们去问问其他人。” 老太太果然受不住激,提高音量道:“你别看我老太婆年纪大,我记性好得很!当年的事情我记得一清二楚,连他们说过什么话都记得。” “大娘你记不住我们也不会笑你的,不用勉强。”李可昕明白刘赫的意思,也添油加醋道。 老太太听他们这么说,完全把之前的顾虑忘记,只急切地想证明自己还没有老糊涂:“老家主去世前些天,大太太整个人变得疑神疑鬼,天天守在床边,不管是送吃的还是汤药,她都要亲自尝过才肯给老家主吃。二房少爷一去看老爷,她不是打翻茶碗就是撞倒东西。二房少爷说她大着肚子,叫她不要亲自操劳,但是她根本不理会。” “我记得那天下着大雪,天阴沉极了,雪珠子打在屋顶噼里啪啦地乱响。屋里更是阴暗,我煎好药端进大屋,见大太太没在,就放下药碗去找她。但是我走到二房院子门口,就听到里面二房少爷和大太太在吵架。” “大太太嚷着:‘那个是你亲大伯,还是我的养父,你到底是想干什么?’ 二房少爷不耐烦地说:‘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是我老婆,我心疼你怀着孩子还要去床前伺候,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齐佑轩,你是什么人我会不知道?如果不是想让养父支持你的生意,你才不会娶我!别假惺惺地装好人。’ ‘你别疑神疑鬼的好不好?我娶你的确是为了生意,但是现在你有了我的骨肉,我关心你有什么错?’ ‘你紧张的根本不是我,而是我会不会给你生个儿子!一个能让你继承家产的儿子!现在大哥死了,养父又卧病在床,你觉得你有机会了是吧?如果不是我在床边守着,养父早就被你害死了,你到底是不是人啊!’ ‘你个疯婆子别胡说八道,现在那老头子眼看着没几天活头,我才不会脏了自己的手去杀人,我没那么笨啊!’ ‘你到现在还不认账,你前些天出去喝酒,我已经换了大夫,还查出来你先前抓回来的药,里面掺了少量的砒霜。’ 大太太先是气冲冲地骂他害老家主,后来又哭哭啼啼地求他,让老家主有个善终。但是二房少爷火气上来,很大声地骂大太太冤枉他,还说那老头子死不死跟他没关系,然后就收拾了几件衣服,当晚就出村子去城里,直到老家主办丧事才回来。” 老太太对自己的记性果然没吹牛,当年的一段争吵,被她复述得条理分明。 李可昕完全沉浸在故事里,急不可待地问:“大娘,那后来呢?” “还有什么后来啊!老家主死了,大房一个人都不剩,当然是二房少爷接管家产喽。”老太太长叹一声,“唉!可怜了大太太那么好的人,嫁给那么个禽兽不如的男人,不过幸好泽浩少爷性子跟大太太一样,没有随他那个混账爹。” “大娘,你说你记性好,那你还记不记得,当初老家主卧病在床的时候,宅子里都有哪些人?” 老太太撇撇嘴道:“你别以为能考倒我老太婆,当年,二房的三个少爷都在家,二小姐也在家,但是老家主临死前,还是把家产给了二房大少爷,不知道是偏心大太太,还是觉得另外两个少爷还没成家,让他不放心。对了,当时还有个请回来的大夫,住在主院的偏房里,随时候着诊脉。” “老太太你还记得那个大夫是谁吗?” “是乡里宁安堂的宁大夫,花了好多钱请回家里来的呢。”老太太吧嗒着烟道。 刘赫和李可昕相视一笑,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他们找到线索。 ~~~~~~~~~~~~~承认错误的分割线~~~~~~~~~~~~~ 本章内大房少爷和二房少爷的名字小无打错(应该是复制黏贴错鸟)已经修改,在此严重感谢许吟风读者认真的阅读,以及给小无指出错误~小无在此对看出问题以及没看出问题的读者们道歉~(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家谱被窃 将近半个村子转完,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村里没有路灯,刘赫跟李可昕摸黑朝齐家大宅方向走着。虽然已经是夏天,但山里的晚上还是有几许凉意,白天的大雨更是加重了这份湿冷。 李可昕搓搓露在外面的双臂道:“你说如果真的是齐泽浩的父亲杀了老家主,那么齐泽明这次回来应该是想要报仇才对,怎么反而被杀了呢?” “也许他掌握到什么证据,所以被杀人灭口了呗。”刘赫的回答有些漫不经心。 “凶手都已经死了,谁会为了别人的罪过去杀人灭口啊?”李可昕不满地道。 “也许是秦文云和齐泽浩不想自己亲人死后还身败名裂,也许是当年还有同谋。”刘赫抬头看看隐在黑暗中的齐府,只能看到门口两个灯笼透着微弱的光,映出一部分墙脊,“这齐家不简单,你跟徐队一起住,要多加小心。” 李可昕满不在乎地说:“什么不简单,难道还敢袭警不成?赶紧回去吃饭吧,我饿死了。” 两仪院里,徐诺对着一桌子菜毫无胃口,猛地起身道:“刘赫和李可昕怎么还不回来?我看还是出去找找……” 时文轩劝道:“小诺,你别这么着急,他们也许是问到什么线索耽搁了,这里手机没有信号,互相之间没法联系,你这么跑出去不一定能找到他们,说不定我们还要去找你。” 徐诺还是坐不住,抓起座机打电话给吕聪,让他第二天派人送对讲机过来。 刚挂断电话,刘赫和李可昕就说笑着进屋,刘子玉边给他们盛饭边说:“你们俩是不是偷偷去约会了?把徐队急的要命。” 刘赫坐下先塞了满嘴的菜,含含糊糊地说:“又累又饿,约会个屁!” 李可昕脸一红,忙转移话题道:“徐队,我们查到一些线索。” “坐下边吃边说吧。”时文轩几口扒完碗里的饭道,“我吃好了。”说罢转身回房。 听完李可昕的讲述,徐诺低头沉思不语。 刘子玉说:“这个秦文云明知道她丈夫对养父下毒,却还隐瞒不提,难道凶手是她?” “如果凶手真的是她,那么她的儿女岂不是也都是帮凶?” “现在说什么都言之过早,验尸报告、检验报告什么都没出来,咱们的工作就是尽可能地收集线索。刘赫和子玉你们跟文汉夕住在一个院,要多留意他的动向,可昕明天联系小孟,尽快落实电话记录,确定齐泽鸿和赵倩倩的不在证明。”徐诺简要安排了工作后又说,“我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结束,大家打起精神,不要出什么差错。” 大家又闲聊了几句,看时间不早了,刘赫和刘子玉动身回自己房间, 二人走出两仪院前夹道,刘子玉忽然指着北面道:“刘哥,你看前面怎么有亮光?” 刘赫正掏出打火机在点烟,抬起眼皮瞟了眼就随意说:“那是手电筒的光,肯定是忠叔在查夜,咱俩走快些。” 刘子玉边走边嘟囔:“查夜的话,光柱怎么动也不动,就照着一个位置?” 刘赫本来并未上心,但听他这样说,忽然心道不好,扔掉烟拔脚就朝亮光发出的地方跑去。刘子玉被他吓了一跳,也急忙跟上。 光亮发出的地点正是齐家祖祠门口,二人跑过去只见一只孤零零的手电筒掉在路边,光线朝西面射去,其余三面还是隐在黑暗之中。 刘赫掏出纸巾捡起手电准备四下环顾,刚转身就见祖祠的黑木门朝里面半敞着,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但是却很清晰的看到,一只人手搭在门槛上露出门外。 二人都从腰间拔出手枪和警用手电,左手横握手电,右手持枪,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前,将身子贴在两侧石墙上。互相交换一下眼神,二人同时抬脚踢开半掩的木门,呈90度角瞄准院内,里面空无一人,只听到两扇木门微微晃动的“吱嘎”声。 刘赫低头发现一人趴在地上,看衣着应该是忠叔。刘子玉继续保持警戒,刘赫蹲下伸手搭在那人颈动脉处,只觉他皮肤湿凉,微微用力按下,才触到微弱的跳动。 刘赫吊着的心微微放下,抬手摸一把冷汗对刘子玉说:“只是昏过去了,我在这里守着,你去报告徐队。” 刘子玉却警觉地环顾四周道:“万一行凶者还没离开怎么办?” 刘赫不耐烦地说:“叫你去你就去,跑步前进。” 不多时,徐诺、李可昕和时文轩就赶到祖祠门口,时文轩附身检查忠叔的身体,身上并无其他伤痕,只有右臂上有相隔三指宽的两个小伤口,伤口中心凹陷,微微有烧灼的痕迹。 “这跟齐泽明尸体上的伤痕一样,看来是同一个人所为。”徐诺脱口而出。 时文轩起身道:“忠叔只是被电击棒击倒,现在处于昏迷状态,但由于被击中的是手臂,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我们只能等他自己苏醒。” “恩,文轩你去找齐泽浩,让他叫院中所有人到大厅集合。刘赫和子玉,你们把忠叔抬到我的房间,子玉留下看守。我和可昕去东西两侧的院墙夹道守着,看有没有可疑之人。” 不多时齐家众人和文汉夕都在大厅集合,徐诺和李可昕也未发现任何异常。 齐泽浩在徐诺的陪同下去检查祖祠,进门后就焦急地直奔排位后方的木匣,伸手抱起木匣就心知不好,却还是心存侥幸地打开盒盖,只见其中空空如也。他手一松木匣掉在桌上,回头茫然地看着徐诺道:“家谱丢了。” ~~~~~~~~~~~~~~~~~~~~~~~~~~~~~ 泪花~小无这两天掉了好几个收藏~一直在深刻反省,是不是最近越写越差了。希望看文儿的亲们多多留言,给小无多提意见,也给小无一点鼓励和信心吧~ 更希望把书删掉的亲,能够留下只字片语,让小无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能够及时改正。 鞠躬~~(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搜查毫无发现 徐诺心下也是一惊,忙问:“那祖训呢?” “祖训在我母亲房间的保险箱内,应该不会出问题。”齐泽浩耷拉着脑袋,苦闷无比地说,“这马上要祭祖,家谱居然丢了,我这个家主当的还真是失败。” 许诺安慰道:“你先别郁闷了,看来凶手就是冲着宝藏而来,咱们先回大厅。” 此时已经晚上十点多,众人不明所以地被叫到大厅集合,不免都一大堆牢骚。 徐诺进门直接道:“刚才忠叔在祖祠门口遭到袭击……” 秦文云脸一下子惨白,声音微微发颤地打断徐诺问:“被袭击?他人怎么样,现在在哪里?” 齐泽浩走过去安慰她道:“妈,你别害怕。刚才时先生看了,说只是昏过去,没什么大碍,现在在两仪院,徐诺派警员守着呢。” 徐诺接着道:“我们现在把大家集中于此,准备搜查各个房间,寻找凶器……” 她的话再一次被打断,齐佑鑫气愤地说:“你如果拿不出搜查令,没有权利搜查我的房间。” “齐佑鑫先生,一般情况下搜查的确需要搜查令,但是在可能隐藏危险物品,并且随时可能隐匿、毁弃、转移犯罪证据的情况下,公安机关是有权利进行强制搜查的。”徐诺沉声道。 齐佑鑫还想开口说什么,被魏敏君拉住胳膊求道:“阿鑫,你就少说几句吧!家主和大夫人都在,咱们没做过怕什么。” 他冷哼一声甩开魏敏君,坐到旁边不再出声。 魏敏君身子一歪,差点儿摔倒,被齐泽鸿一把扶住。她抓住满脸怒气的儿子,小声道:“我没事儿,你爸就那个脾气,你别去跟他吵。” 此时秦文云开口道:“我代表齐家同意接受搜查。”她声音不大,却有种莫名的威慑力。徐诺环顾屋内,众人各怀心思、神色各异,却没人再开口反对。 秦文云又道:“我想去看看忠叔,可以吗?” 徐诺点头赞同,然后轻声交代李可昕在大厅守着众人,自己带着秦文云来到两仪院。 秦文云似乎受了些惊吓,一路走来脚步都有些磕绊,齐泽浠在旁扶住她的手臂,她却还是在进院的时候差点儿被门槛绊倒。 忠叔躺在西屋的床上,面色苍白泛青,依旧双目紧闭没有转醒。 时文轩和刘子玉守在一旁,许诺进来说:“子玉,你跟刘赫去搜查所有院落房间。” 秦文云走到床边,右手按在胸口处,竭力压制着自己的恐惧,略带焦急地问:“他到底怎么样了?” “秦老师你不用着急,他只是被电击导致昏迷,被击中的是手臂,没什么大碍,一会儿就能醒过来。”时文轩也跟着徐诺一样叫秦文云做秦老师。 果然不多时,忠叔猛地睁开双眼,腾一下坐起身,嘴里嚷道:“什么人!你哪里跑!” 秦文云上前坐在床边,伸手搭在忠叔肩上柔声说:“别管那些了,你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忠叔刚醒来还有些懵懵懂懂,一把抓住她的手说:“文云,我去祖祠看看丢东西没。”说罢就要翻身下地,被时文轩及时制止。 “忠叔,你安心休息,明天还是请大夫来查查妥当。”秦文云刻意在“忠叔”二字上加重读音。 徐诺心念一动,说:“听说乡里宁安堂的宁大夫医术不凡,明天请来给忠叔看看吧。” 秦文云本就惨白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异样,但颤抖的双手还是出卖了她心里的紧张。她极力稳定住自己的声音,干笑两声道:“这是从哪儿听说的,宁安堂十几年前就关门不做了,现在中医不景气。” 徐诺点到为止,也没有再继续追问,见忠叔无恙便问:“忠叔,你见到袭击者的样子没有?” 忠叔满脸懊丧地摇摇头恨声道:“没看清楚就觉得手臂一阵剧痛,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能详细说说前面的经过吗?”徐诺搬来一把椅子坐在床边。 “九点钟,我照往常的惯例巡逻院子,从东院出来照常先去看七星院,这时候听到祖祠那边传来响动,我看过去却没有光亮,觉得挺纳闷,就走进去看个究竟。我走到门口,门虚掩着,里面也没有声音,我扬声喊了几遍:‘有人吗?’,也没有回音,我推门进院,刚迈进去就觉得手臂一阵剧痛,然后,再睁开眼睛就是这里了。” 忠叔忽然想到正事,撑起身子盯徐诺问:“祖祠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家谱被盗。” 徐诺口中吐出的四个字,对于秦文云来说不啻于晴天霹雳,她身子一歪,斜倚在床架边止不住泪涟涟地说:“家门不幸,真是家门不幸啊!” “秦老师,你怎么这么肯定就是齐家人所为呢?” “还不都是为了那该死的宝藏。”秦文云再也保持不住平日的冷淡,哭道,“为了那么个不知真假的东西,搞得勾心斗角、家不成家,真是造孽。” 屋内安静下来,只听到秦文云低声的抽泣,和齐泽浠喃喃诵经的声音。 几个人就这样各怀心思地坐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午夜。刘赫和刘子玉累得半死回来报告,除了主院保险箱,其余地方都检查了,没有发现电击棒。 徐诺的眉头拧做一团,默不作声地心下盘算,现在的线索,电击棒这条断了,还有宁安堂大夫可以去排查。既然凶手是明摆着冲着宝藏而来,那么也许在祖训上可以做些文章。 心中还未盘算妥当,就已经随着众人走到会客厅,无奈地宣布:“对不起给大家添麻烦了,刚才的搜查并未找到凶器,但是凶手肯定还潜伏在附近,希望大家不要单独行动,给凶手留下可乘之机。” 屋内一片吵闹声,众人哈欠连天、抱怨不已,唯有齐佑鑫目光犀利地盯着徐诺道:“祖祠出什么事了?” 徐诺沉声道:“正在调查的案件,细节不便公布。” ~~~~~~~~~~~~~~~~~~~~~~~~~~~~~~~~~~~~~~~~~~~~~~~~~~~~ 家中琐事~实在影响了小无的更新~昨晚一夜没睡,今天白天也没抽出时间补眠~晚上怕自己睡下爬不起来,赶紧码出更新上传~爬去睡觉了~实在超过极限了~~(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密室保险柜 案发后的第一个夜晚,齐家在一片惊慌和不安中度过。 第二天一早,刘赫和李可昕就出发去下塘乡寻找宁大夫,徐诺和刘子玉则跟随齐泽浩去看齐家的保险柜。 这是徐诺第一次进入齐家主院——九宫,绕过影壁才看到院子全貌,地面为九块方石铺成,中间安置着石桌、石凳。院角种的几丛竹子令徐诺很是好奇,没想到北方室外还能有郁郁葱葱的丛生竹。 齐泽浩见徐诺投去诧异的目光,忙解释道:“我妈妈很喜欢竹子,我尝试很多次,才学会了种竹子,不过天冷的时候,还要移栽到暖棚里,很是娇贵。” “在违反生长习气的地方种植,总是要多花很多心思。”徐诺倒是对齐泽浩这般孝心颇为赞许,“有你这般孝顺,竹子也会争气长得好些。” 齐泽浩客气着,领着他二人进入主屋。 主屋比其他房子房顶高挑,屋内陈设倒是没太大区别,八仙桌、红木椅,唯一不同的是八仙桌上供着一尊佛像。 秦文云坐在桌旁,心不在焉地捻着佛珠,齐泽浩连唤几次她才回过神来,道:“我昨晚没有睡好,泽浩你带她们随意看吧。”说罢转身进了西屋。 齐泽浩冲徐诺歉意地笑笑道:“真是对不起,我妈妈她……” “没关系,毕竟家里出了事情,秦老师也很辛苦的。”徐诺打断他的话表示谅解,然后迫不及待地说:“带我们去看看保险箱。” 她心里默默祈祷,保险箱千万不要出问题。 进了东屋,齐泽浩直奔靠墙的衣柜,打开柜门把挂着的衣服取下放在床上,伸手摸索几下抠开一块隔板,拿出钥匙打开锁头,在衣柜打开一扇小门。 刘子玉惊讶地张大嘴巴道:“这,这不是在拍古装戏吧。” 齐泽浩率先从小门钻进去,并提醒道:“进来直接下台阶,小心别摔倒。” 徐诺犹豫一下回头对刘子玉说:“你在门口守着。”打开手电伸头向内照照,没见什么异样,便一低头也跟着进去。 她边走边数着走了18级台阶,眼看要踩到平地,齐泽浩忽然在一旁抓住她的左手手臂道:“别动。” 徐诺右手下意识地摸到腰间手枪,脚也悄悄蓄力。 谁知齐泽浩只是提醒:“台阶下面那块地砖是活板,不能踩,你直接踩前面一块下来。” 徐诺被他惊出一身冷汗,放下差点儿掏枪的手,四下打量,眼前是个十几平米大小的房间,齐泽浩打开屋内电灯,只见三面墙的木质柜子,屋子中间放着一个硕大的保险箱。 徐诺看着保险柜问齐泽浩:“你先前说你能确定保险柜有没有人动过,怎么确定?” 齐泽浩蹲下身看看保险柜,转头对徐诺招手道:“你来看这里。” 徐诺凑上前去,发现保险柜柜门下缘,贴着两条很窄的透明胶带,齐泽浩笑着说:“我这还是从一个小说里学到的。” 看到胶带平平整整地贴着,徐诺也放心下来,不过还是说:“你打开检查一下,顺便我也看看祖训。” 齐泽浩点点头,对好密码用钥匙打开保险柜,里面基本都是文件袋,还有几个木头匣子。他轻轻取出个狭长的匣子放在保险柜上,对许诺说:“这就是祖训。” 说罢拿出一个卷轴轻手轻脚地展开,徐诺凑近去看,跟自己在照片中见到的没什么区别,微微有些失望,本来还以为从祖训上,可以发现宝藏的蛛丝马迹。 她不甘心地接过祖训翻来覆去细看,最后视线凝聚在卷轴两侧的轴杆处,用指尖轻轻敲打。 齐泽浩泼冷水说:“那个是实心儿的,我对着祖训研究了很久,一无所获,就差拿去水浸火淬。” 徐诺这下没法子,想到齐泽浩说的就差拆开,下意识地举起卷轴对着灯光端详,忽然发现新大陆似的喊:“你快过来看,这儿似乎有花纹。” 齐泽浩凑上前去一看,笑道:“这是卷轴外侧的织锦花纹,你对着光看当然就看到了,不信你看反面。” 徐诺翻过卷轴一看,果然是有花纹,心里隐隐觉得有些差别,但是看了半天却毫无收获只得作罢。 她环顾一周开始对这间屋子感兴趣,先是走到木柜子前问:“柜子里都是什么?放在这么隐蔽的地方?” 齐泽浩上前,边开柜门边说:“算得上是些古董吧,有瓷器,字画和一些古书的孤本,都是历代传下来的,也幸好家里这间密室,*时期才没有被查抄。” 果然柜内除了些大件的瓷器,就都是些卷轴、线状书之类东西,徐诺心想不知会不会有宝藏的线索,刚要发问,齐泽浩似乎知道她想什么一样苦笑道:“这里的卷轴、古本我翻了好几遍,都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徐诺失望地转身去看那块据说暗藏机关的地砖,伸手轻轻按按,没什么反应,又敲敲,发出“笃笃”声看来确实是空心的。 “这块地砖是很薄的。”齐泽浩边说边顺着缝隙抠出地砖,果然只有几毫米厚,他又指着地上示意徐诺看,只见砖下拉着几根细丝,“不知道这个机关的人,就算进来,一脚踩空陷进去,就会扯断细丝,家里会响起警报,上面衣柜后面会落下一层铁栅栏,里面的人就出不去了。” 徐诺咋舌称奇:“这,实在是太高级了……你们家果然好多秘密。”忽然想到问,“宅子里是不是像电视上演的,还有很多密道?” 她装作一副好奇的样子,心里盘算的却是,当晚凶手是不是借着地道来去自如,才没有被人发现呢?而这么了解地道之人,会不会就是自己眼前这个人呢? 齐泽浩这次显然没能猜中徐诺的心思,笑道:“哪里有电视剧那么夸张,我家也就这一间密室,据说也不是建宅子的时候修建的,而是泽明的祖父当年为了放贵重物品开辟的。”说到这里他又低头黯然道:“可惜泽明都没能来看上一眼。” ~~~~~~~~~~~~~~~~~~~~~~~~~~~~~~~~~~~~~~~~~~~~~~~~~~~~ 推荐一篇耽美文儿~喜欢的亲们可以去看看~ [bookid=1397234,bookname=《黑色圣祭》] 背景很华丽,人物很华丽,情感很华丽,虐的时候,更加的华丽丽! 一别扭受和一努力鬼畜的小白攻的纠缠。(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究竟谁在说谎 时近中午,吕聪从会议室出来,一路小跑去法医科准备询问进度。临进门口忽然放慢脚步,伸头先从门上的玻璃窗向内张望。 张欣悦坐在电脑前正专心地打着什么,嘴抿着表情有些严肃。 吕聪想起那天在医院,自己从徐诺病房出来后,心情懊丧地不知走到哪里,忽然听到一阵欢闹声,抬头却发现张欣悦在一群孩子中间笑得灿若桃花。 忽然间觉得,五年前那个笑靥如花的女孩子再度回来了,又仿佛她一直都在那儿,只是被自己的心尘封了。 吕聪不自觉地走上前去,才知道她每周都来医院儿科做义工,一下午的时间,他跟孩子们玩做一团,下意识地去回避自己心里的苦闷。 于是再见到张欣悦,便也有了丝不一样的情绪,他抬手轻轻敲门,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清冷的:“请进”后才推门而入。 张欣悦扭头见是吕聪,面上不禁一赧,嘴角也不自觉地勾出抹笑意,手指电脑屏幕道:“来要验尸报告?正赶工呢!” 吕聪不知为什么有些心虚说:“难道我就不能来请你吃饭?”说完却又后悔。 但是张欣悦不给他后悔的机会,起身雀跃道:“真的?那我们去近一点的地方吧,吃完饭还要回来赶报告。” 吕聪选择警局对面的火锅店吃中饭,二人相对而坐,望着热气腾腾的锅底,却不知说什么才好。 吕聪吭哧了半天,只憋出一句:“死因是什么?” 张欣悦用勺子搅着锅里的汤,不以为异地说:“先被电击导致昏迷,然后用衣物类柔软物品捂住口鼻窒息而死,不过就算后面没有窒息,因为电击处在后脑,只要不马上加以救治,还是会导致死亡的。” 吕聪摸摸下巴:“衣物纤维的报告出来没有?” 张欣悦笑笑说:“那是检验科的工作,你问我哪里会知道,先吃饭吧!” 吕聪便埋头吃饭,张欣悦偶尔问他一两句话,这顿饭的气氛总算没有僵硬到尴尬的地步。 吃过饭吕聪拿着报告、对讲机和传真机等装备匆忙搭上了去下塘乡的客车。背着这许多东西爬山,可真是累得他不轻,到达齐家之时,已经将近晚饭时间。 李可昕急忙接过背包嗔怪道:“怎么不知道带个人帮你拿东西啊!” “出来的着急,其他警员还没上班,本来想送了东西就赶回去的,看样子是来不及了。”吕聪边说边看表,如果明天一早回去,不知道能不能赶上开会。 徐诺心急地拿过报告细看,尸检报告没什么新线索,电击昏迷后窒息而死。再看检验报告,死者口唇处发现的纤维是黑色纯棉纤维,未发现不属于死者的皮屑组织或头发。 徐诺看过报告后更加一筹莫展,这案子到现在还毫无头绪,凶器也不知所踪。 过了半天才想起来吕聪,忙道:“吕队在这儿住一晚再走吧,现在这么晚了,就算出去也赶不上末班车了。”说到这里又发愁,他睡哪里呢? 时文轩像是知道她想什么一样,笑道:“吕队如果不嫌弃,跟我凑合一晚吧。” 吕聪没什么表情,只说:“好,那就麻烦你了。” 没过多久,刘赫和李可昕也赶回齐家,二人忙了一上午,几经周折终于找到当年的大夫宁世飞,刘赫手舞足蹈地讲述着见面的经过。 在下塘乡了解到宁世飞现在住在下塘乡偏东的一个村子里,刘赫和李可昕进村稍一打听就知道了他家的方位,独门独院的三层小楼,院内种着茂盛的花草,一个老人正蹲在院中不知翻弄着什么。 刘赫扬声喊:“老大爷,这里是宁世飞宁大夫的家吗?” 老人直起身子底气十足地问:“哪个找我啊?门没关自己进来吧。” 刘赫二人问起齐家旧事,宁大夫沉默半晌道;“这陈年旧事还提来做什么。” 刘赫着急地说:“宁大夫,这件事情很可能跟我们现在调查的一桩命案有关,希望您能为我们提供线索。” 宁世飞的目光在刘赫和李可昕的脸上来回扫视,似乎在验证他们的真诚度,最后终于开口道:“我跟阿忠的父亲是老朋友,但其实我对齐家的事并不了解。记得那年天冷的早,秋至刚过不久就开始下雪,有一天我正在药铺坐堂,阿忠一身风雪地赶来,说请我去给家主诊脉。” “当时我很奇怪,因为我之前听说过,齐家的大夫是二房少爷从市里请来的,怎么突然要我去。”宁世飞眯起眼睛,似乎在回忆当年,“不过凭我和阿忠父亲的关系,再加上齐家出了三倍的诊金,我自然也没有推脱的道理。” “到了齐家,我一诊脉就发觉不对,依脉象不仅是风寒入体、郁结于胸,更有中毒迹象。我细细查验药渣却没有进一步发现,但是如若不说,又实在不合医者之道。我便私下跟当时的当家奶奶说了自己的发现,没想到她却像是怀疑终于落实了一般,并未露出惊讶,反倒是满面愁容,眼含恨意。她嘴上淡淡地叫忠叔给我赏钱,并且嘱咐我用心配药,不要宣扬出去便急匆匆地走了。” 李可昕奇怪地问:“不说是砒霜中毒吗?” 宁世飞满脸诧异地望着李可昕说:“谁说是砒霜?如果是砒霜中毒,我怎么会诊不出来。” 刘赫和李可昕面面相觑,如果不是砒霜,那秦文云岂不是在说谎? “宁大夫,那后来呢?” “后来当家奶奶就寸步不离家主床边,伺候汤药饮食。所有药也都是我亲自抓,亲自煎。但是老家主毒已侵入脏腑,回天乏术,我们做的一切都只是拖延些时日罢了。” 听刘赫讲完下午的经过,众人觉得事件更加扑朔迷离了,刘子玉挠挠头问:“这多年前的事情,真相如何我们已经无从考证,还不如着手眼前的案子。” 刘赫点点他脑门道:“笨小子,当年的毒杀,导致齐泽明回国认祖归宗,并且引发杀身之祸,这两个根本就是有联系,我觉得凶手是同一个人。” 李可昕托着下巴叹道:“唉,究竟是谁在说谎呢?” ~~~~~~~~~~~~~~~~~~~~~~~~~~~~~~~~~~~~~~~~~~~~~~~~~~~~ 今天还有一章~爬下去码字~ 章推时间~~ [bookid=1371676,bookname=《我是一只小鸽子》] 简介:清朝第一本穿越动物的故事。不看别后悔!(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警报响起 吕聪第二天一早很早起床,准备赶头班车回市区,但是没想到齐家众人居然也都在大厅忙碌着。 徐诺上前一问才知,是在筹备祭祖的事宜,说是按黄历今天宜祭祀。 这边正说着,只听旁边一声厉喝:“放下,这是你能动的东西吗?你以为你是谁?” 众人闻声看去,发现是赵倩倩想上前帮忙,刚捧起就被齐佑凝喝住。 齐佑凝上前几步,伸手打掉赵倩倩手中的果盘,苹果也骨碌碌滚了一地。赵倩倩怔在当场,众目睽睽之下涨红着脸,终于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哭着转身跑掉。 陈伦拔脚刚要去追女友,却被齐佑凝伸手拦住道:“我有点儿不舒服,你扶我去偏房休息一下。” 陈伦有些踌躇,看看门口,又看看自己母亲,眼中多了丝祈求。齐佑凝却视若无睹,自顾自地说:“孩子大了真是不省心,有了媳妇就不要娘,我刚出院几天,你就气我吧!” 陈伦低声反驳道:“你主院的时候倩倩床前床后地伺候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齐佑凝的声音拔高变得尖利:“她伺候我?我没那个福分,要不是她气我,我怎么能住院。” 陈伦不再说话,低头把齐佑凝搀扶去偏房。这时忠叔从门外进来道:“我刚才看到赵小姐自己一个人背着包往村外走了。” 陈伦这下慌了,放开齐佑凝的胳膊就往外跑,齐佑凝在他身后喊:“你今天敢踏出齐家大门,以后就别管我叫妈。” 陈伦身形一顿,脚步终究慢下来,停在院门口,猛地一拳砸向院墙,扭头朝左走去。 齐佑凝见儿子没有迈出大门,一丝得意的笑容再也掩饰不住,浮现在嘴角,对身旁的秦文云道:“这个赵倩倩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就会骗我儿子给他花钱。幸好我儿子从小听话,不然就被那小丫头骗去了。哼,想进我家的门,光哄住我儿子是没用的,要我点头才行!” 秦文云只是低头捻动佛珠,淡淡回了句:“儿孙自有儿孙福,强求不得。” 齐佑凝讨了个没趣,便转过头拉着谢伟英聊天,二人在这个问题上倒是颇有共识,一时间聊的热火朝天,魏敏君则坐在一旁插不上嘴,只憨憨地陪着笑脸。 徐诺环顾一圈,发现齐佑鑫、齐佑旭等人都不见踪影,便低声询问。 齐泽浩悄声道:“祭祖当天要守夜,两个叔叔应该都还在房内睡觉。我已经叫忠叔去准备早饭,等下端到你们院里。” “忠叔昨晚刚刚被袭击,不去检查一下就干活,能不能撑住啊?”徐诺担心地问。 齐泽浩无奈地摇摇头:“没办法,忠叔性子倔得很,我拗不过他,不过家里最近事忙,从村里临时请了两个大娘来做饭,忠叔不用自己辛苦。” 徐诺等人见大厅的场面实在不适合他们呆下去,便准备回院等着开饭,转身还未出门,忽听齐家大院内响起尖利刺耳的警报声,徐诺暗叫不好,昨天齐泽浩刚说过,密室被闯入才会响起警报。 果不其然,一听这声音,齐泽浩、秦文云和忠叔都面色大变,朝大厅的后门跑去,谁成想后门竟被人从外面锁住,只好转身从外侧绕行。 众人赶到九宫院,只见院门、房门都大敞四开,东屋内衣柜门敞开,衣服散落一地。齐泽浩刚要钻进衣橱,被吕聪一把拦住。 他示意众人退后,自己掏出枪和手电,徐诺也侧身掏出手枪在旁掩护,二人的手电光一起照向衣柜内,只见衣柜内侧的大门已经敞开,铁栅栏也已经落下。 吕聪与徐诺对视一眼,向内照照只看到楼梯拐角处的墙壁,警报声早已被齐泽浩关闭,众人屏息侧耳,密室内却没有一丝声响。 吕聪伸手握住铁栅栏用力上提,却纹丝不动,齐泽浩这才回神道:“那个落下后直接落锁,我去拿钥匙。” 不多时钥匙拿来,吕聪和刘赫合力提起栅栏,重新推回到头顶卡住,刘赫趁吕聪试探铁栅栏有没有卡紧的时候,举着枪一猫腰钻进密室。 吕聪心知他是怕有危险,自己抢先下去,此时也无计可施,只得等待。 刘赫的身影很快转过楼梯拐角,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大家的心都悬着,时间似乎静止般难熬。 就在李可昕快要沉不住气的时候,下面终于传来刘赫的声音:“密室内一切安全,发现一具男尸。” 刚被前一句话安抚住的众人,又被后一句话惊动,齐佑凝、魏敏君和谢伟英无疑是最紧张的,一个担心是自己儿子,两个担心是自己老公,全都支愣着耳朵,目不转睛地盯着密室门口,生怕错过一丁点儿的线索。 齐佑凝最先沉不住去,颤抖着声音问:“下面那位警官,死的到底是……” 刘赫的声音从密室内传出,显得有些瓮声瓮气,但是却毫无阻碍地送进众人耳中:“是齐佑鑫。” 谢伟英大大地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床上抚着胸口道:“真是吓死我了。” 齐佑凝先是安心,随后又涌起一阵悲哀,那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捂着嘴小声抽泣。 而死者的妻子——魏敏君,正在当场好像没听见一般,齐泽鸿上前摇晃她的手臂道:“妈,妈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魏敏君一声不吭地瘫倒在儿子怀里,齐泽鸿吓得使劲儿摇晃她的肩膀:“妈,妈你难受就哭出来,要不你喊出来,你打我都行,你别这样啊妈!” 然后不知是被吓得慌不择言,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他平时对你也不好,死了就死了吧,以后我养你,妈,为了他这样不值得。” 可能是这句话刺激到了魏敏君,她忽然抬手“啪”地扇了齐泽鸿一个耳光:“你个逆子,他不管怎么说也是你爸爸。” 齐泽鸿毫不躲闪地挨了这一记耳光,紧紧抱住她说:“妈,那你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 魏敏君终于在儿子怀里失声痛哭。 ~~~~~~~~~~~~~~~~~~~~~~~~~~~~~~~~~~~~~~~~~~~~~~~~~~~~ 终于补上欠了几天的一章~呼~(未完待续) 第四卷 齐家大院 第十九章 密室杀人 徐诺此时更为关心的是密室中的尸体,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回头对吕聪说:“吕队,我想下去看看。” 吕聪却摇摇头道:“检查尸体才是当务之急。”他转身在人群中扫视,忽然目光定格在一个人身上道:“时先生,介意帮我们对死者尸体做一下初步检查吗?” 时文轩一愣,忙点头道:“当然可以。” 吕聪安排刘子玉去叫齐家所有人叫到大厅,魏敏君也哭泣着被儿子扶走。他吩咐李可昕打电话回市局调法医和检验人员赶来,自己回身喊刘赫上来,然后领着时文轩进入密室。 刘赫已经打开了密室内的日光灯,二人刚转过拐角就看到楼梯尽头处,一具尸体头南脚北的俯卧在地,左手垂在身侧,右手屈曲压在身下。 时文轩戴好手套,刚要触碰死者忽然被吕聪一把拉住:“等下,他身下似乎有东西。” 吕聪将身体贴近地面,朝尸体下看去,时文轩也好奇地看去,只见一个形状如手电筒样的物品,正抵在死者脖颈处,被尸体挡得严严实实,不是贴近地面的角度万难看到。 时文轩不仅对吕聪有些刮目相看,没想到他也是粗中有细,说来也是,想要当上刑侦队长,肯定是要有两下子的。 吕聪观察完起身道:“如果我没看错,应该是电击棒。”说罢朝地面喊,“刘赫,给我找根木棍来。” 不多时木棍递到吕聪手中,他用木棍挑起齐佑鑫的上身,只听“啪啦”一声,电击棒摔落在地,“刺啦”激起一阵电火花,随后没了声响,想来是摔坏了。 时文轩见是电击棒,急忙把人放平,伸手去摸颈动脉,见毫无搏动感,便挽起袖子开始做cpr(心肺复苏术)。 吕聪虽然心里诧异,却还是带着一丝希望地看着他问:“还有救吗?” “尽人事听天命吧!”时文轩显然没有任何能够急救成功的信心。 果然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齐佑鑫没有任何可能苏醒的迹象,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的时文轩却还在坚持:“1、2、3……”地数着胸外按压次数。 吕聪在旁边说:“时先生,你已经尽力了。” 时文轩却充耳不闻,还在用力按压。吕聪最后不得已,只得硬把他从死者身上拖下来,甩到一旁墙上大喊:“他已经死了,你是在白费力气。” 时文轩用力咳嗽两声,顾不得抹去脸上的汗水,想再次扑上去,又被吕聪推回墙边,跌坐在墙角低声呜咽道:“说不定就差一点儿,就差一点儿啊!如果能再坚持一下……” 徐诺在上面听着动静不对,趴在入口处喊:“你们在干什么?都下去半个多小时了。” 听到徐诺的声音,时文轩这才似乎清醒过来,掏出纸巾擦擦汗水,走到楼梯拐弯处呼吸几口新鲜空气,换上一副手套回来开始检查尸体:“死者,男,50岁左右,死亡时间估计在一至两小时以内,除颈部电击棒所致伤痕外,无其他明显伤痕。死因初步推断是电击中颈部神经丛,导致延髓呼吸中枢高度抑制,经就地急救无效死亡。” 时文轩的声音很是低沉,在密室中回荡让吕聪觉得其中含着深深的悲哀,却不知这悲哀从何而来。 吕聪二人没有抬出尸体,而是放在原地等待法医和鉴证科人员。 吕聪出来后详细了解密室结构后,跟许诺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一个同样的疑问:“密室杀人?” 刘赫却说:“会不会是意外啊?” “意外?!”众人齐声道。 刘赫点头在屋内举着手电边演示边说,电击棒一般都有手电功能,死者手持电击棒当做照明进入密室,却不知道楼梯尽头的机关,一脚踏空,身子顺势向前摔倒,右手不小心碰开电击棒开关,还来不及抽出手,就已经摔倒把手压在身下,电击棒刚好碰到颈部,人晕了过去,自然就一直处于触电状态。” 刘赫一番手舞足蹈最后摔在床上,果然跟死者姿势很像,手电筒也正好抵在颈部。 吕聪点点头说:“恩,有这种可能,不过还是要等检验科来仔细勘察现场才能决定。” 中饭时间,众人对着一桌子菜都毫无胃口。齐泽鸿在偏房守着还在默默流泪的魏敏君,秦文云坐在屋角默默诵经,齐泽浠还是一声不响地站在她身后,与她平时一样丝毫没有存在感。 一顿味如嚼蜡的午饭过后,法医科和检验科的人员也赶到齐家大宅。 尸体用担架抬出密室,检验科人员也忙碌起来。 待他们忙完,徐诺迫不及待地进入密室,四下敲打,想找出条密道。虽然刘赫所说也是有可能性的,但是她心里却总是觉得,不会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她几乎是一寸一寸敲打着密室的墙壁、地面,把木柜里面的东西更是翻了个底朝天,最后只得无奈承认,这密室果真就只有一个出口。 她又转身回去研究铁栅栏,喃喃自语道:“如果进门时,在这里放一根木方,或者铁棍之类的东西,那岂不就可以拦住下落的铁栅栏,从而杀人后逃跑吗?” 刘赫却还是坚持自己的意外死亡论点,反驳道:“徐队你看这里地面,还有铁栅栏的底部,根本没有磕碰过的痕迹,如果是放了木方或是铁棍,怎么可能不留下痕迹,而且我们赶来的这么迅速,凶手就算锁上了大厅后门拖延我们,难道他就不怕有人正巧路过看到他吗?这样做实在是太冒险,稍微有些头脑的人也不会这么做的。” 徐诺无法拿出有力证据反驳刘赫,心里虽然有所怀疑,却也找不到任何证据支撑,只得暂且作罢。 吕聪过来跟她商量,是不是应该留张欣悦和一个检验科人员也在齐家,以免再出现这种措手不及的事件,影响第一手线索的取证。 徐诺点头同意,却补充道:“只跟齐家说是补充警力,不然可能会引起他们的反感。” 她的顾虑不无道理,难道要说警方留下法医在此预防你们家再出命案不成? 齐家现在已经完全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也许一丝外界的刺激,都会引起他们情绪上的抵触。(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四卷 齐家大院 第二十章 尘封的秘密 祭祖之事因为齐佑鑫的死亡而暂时中断,整个白天齐家大院都充斥着悲伤和惊恐的情绪。 吕聪翻看着案情记录,第一次案发当晚,赵倩倩和齐泽鸿的电话记录已经查证属实,也向通话对象询问过,可以排除嫌疑。而赵倩倩和忠叔分别验证了齐佑凝及陈伦的不在场证明。齐泽浩也与齐佑旭一家互相验证不在场。而其余众人都没有确切的不在场证明。 第二次忠叔被袭,大家都在自己院落,一家人彼此作证的可信度还有待考量。 第三次就是早晨的齐佑鑫被杀,当时众人基本都在大厅,只有齐佑旭、陈伦、文汉夕三人都声称在自己房间,当然也就拿不出不在场证明。 徐诺在屋里转着圈子踱步,走得刘赫受不了求饶道:“徐队,别转了,我都被你转晕了。” 徐诺停下脚步,一拍桌子道:“我们还是要去找秦老师,问清楚当年的事情。” 徐诺带着李可昕找到秦文云的时候,她正跪在九宫西屋的佛堂内,喃喃诵经,听到脚步声也毫无反应,徐诺止住想开口说话的李可昕,站在一旁静静等着。 十多分钟过去,秦文云才停下诵经,后头也不回地说:“我就知道你们回来找我,当年之事被瞒下以后,我一直寝食难安,只能躲在佛堂寻找心灵上的宁静,你们的到来,也许是佛祖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什么赎罪,人都死了你还跟我们说谎,这就是你说为的赎罪?”李可昕愤愤不平地说。 秦文云低头捻动佛珠,半晌才说:“开始我并不觉得那些往事跟眼下的案子有什么关联,所以我……” “有没有关联我们自己会判断,不是你说了算的!你知道你给假线索这是什么行为吗?”李可昕还是压不住火,刑侦队四个人住在齐家,结果还弄的一死一伤,每个人心里都不是滋味,憋着火想要赶紧抓住凶手。 徐诺有意想看秦文云的反应,自己不好开口,正好李可昕年轻气盛,她自然也不去制止,只站在一旁不出声。 秦文云叹口气道:“的确是我的不对,这么多年来我一心想要回避,想要遗忘,但是命中注定的事情,任谁都是躲不开的。” 徐诺见时机差不多,伸手拉住还要开口的李可昕,跪坐在地面的蒲团上,语气诚恳地对秦文云说:“秦老师,既然当年之事与你无关,那为什么你要把这个包袱放在心底,让自己受这么多年的苦呢?” “夫妻本是一体,我既然嫁给他,不管我心里怎么想,也都要与他休戚与共。”秦文云面露凄苦之色,手又下意识地捻动佛珠。 徐诺握住她的双手:“秦老师,说出来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脱。” 秦文云紧闭双眼,两行清泪划过她消瘦的面颊,砸在徐诺和她交握的手上。半晌,她终于将佛珠放在一旁,擦干眼泪看着徐诺说:“当年我的养父齐恩祥,并不是病死,而是被毒害身亡。” 见徐诺丝毫没有露出诧异的神色,她苦笑道:“你们自己都已经查到了,还要我说什么呢!” “我想听你亲口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文云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养母死后,养父就也卧病在床,佑轩在城里忙生意几天才回家一趟,他的弟弟妹妹都还在读书,我刚怀孕却也只能忙里忙外,操持家事。” “后来我无意中发现,佑轩每次回来,养父的病情就会恶化,我便起了疑心。” “为什么会起这个疑心?难道就仅凭病情恶化?”徐诺对这个说辞表示怀疑。 秦文云咬咬下唇,低头轻声说道:“因为佑轩跟我说过:‘等他死了,这宅子就真正归我了。’但是那段时间佑轩的生意屡屡不顺,赔了不少钱,养父对他已经颇有意见,甚至还流露出想要换继承人的意思,佑轩自然很是不满,他觉得他是二房长子,家主之位非他莫属。” “所以你才怀疑他想暗害家主?” “当初家里大小事务都是我一个人操持,哪里能观察那么仔细。有一次老二来跟我说:‘嫂子,你叫大哥别总忙着生意,多回来陪陪大伯吧!每次大哥一走,大伯的精神就差很多。’小孩子的无心之语,听在我耳朵里却是晴天霹雳,难道佑轩居然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幸好当时养父睡着,加上年纪大了耳背,没有听到。我晚上回房后越想越坐不住,在房内翻箱倒柜,最后在他书架后面找出一个纸包,上写砒霜二字。” 秦文云说到此处,似乎陷在回忆里,脸上露出绝望的神色:“我当时恨不得把那包药粉尽数吞了,却又放不下肚子里的孩子和病床上的养父,竟就那么捏着纸包坐到天亮。直到早晨阿忠来找我,以为我要想不开,唬得他一把抢去我手中的纸包,劝了半晌我才回过神来。” “阿忠听我说完事情经过,他比我要镇静,叫我不要捕风捉影,先把砒霜处理掉,然后他去村里请大夫回来给养父诊脉。我想事到如今只好这样,就赶紧洗把脸去忙自己的事情。” “那一上午我的心都七上八下的,不是打了盘子,就是摔了碗,最后干脆什么都不做,等着阿忠领大夫回来。大夫诊过脉悄悄跟我说,老爷子的脉象像是中毒,能不能看看以前的药渣。我当时觉得天都塌了,一面是我的养父,一面是我的丈夫、我孩子的父亲,老老天这不是成心不让我活吗?” “于是你丈夫再次回家,你就找他对质了?”李可昕插嘴问道。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秦文云明显一愣 李可昕撇撇嘴道:“自然有我们的消息来源,这个你不用多问。” 秦文云也没有再追问,点点头说:“等佑轩再次回家的时候,我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他却一口否认自己下毒之事,我们大吵一架,最后他干脆收拾东西住到城里去了。” “那后来呢?” “还有什么后来,后来养父毒入脏腑,药石罔效回天乏术,不久就与世长辞。”明明已经说出了真相,秦文云却也没有半分轻松的表情,依旧紧锁双眉。 徐诺觉得她似乎还有话没有说完,便也没有插嘴,耐心等着。(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四卷 齐家大院 第二十一章 密室之谜的突破 秦文云沉默的时候,徐诺也低头若有所思,宁世飞大夫分明说中毒并非砒霜,他也没对秦文云具体说是什么毒,难道这里会有什么误会不成?但是这么久远的事情,当事人齐恩祥和齐佑轩都已经死去多年,根本无从考证。 她正胡思乱想呢,秦文云抬头看看屋内挂的佛像,又看看手旁的佛珠,忽然痛哭失声道:“我是齐家的罪人,当初养父临终前,说让三弟继承家产,但是当时身边只有我和阿忠,我,如果当初我说出实情,也许今天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可佑轩毕竟是我的丈夫,我……” 徐诺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这才是命案的真正动机,忙追问:“那齐佑旭知道这件事吗?” 秦文云说出心底埋藏多年的秘密,觉得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心事没了人也恢复平时的敏感:“难道你怀疑是老三?这不可能,老三是我从小看着长起来的,他从小就憨厚老实,断不会做这种事情。而且当年之事他根本不知情,屋内只有我和阿忠二人,阿忠也被我拖累,守了这么多年的秘密。” 徐诺心下却并不以为然,憨厚老实也许只是外表,不过却想起齐佑旭一家在第一宗命案发生时有不在场证明,思付再三,还是决定再去跟齐泽浩确认一次。 “原本泽明回来,我很是开心,私下也跟泽浩商量,如果dna检验无误,就让泽明来做家主。泽浩是个懂事的孩子,当初他在外读书,我叫他回来接手家产,他毫无怨言地回来带领村民致富,现在我让他把家产交出,他也只是笑笑说:‘妈,看你这话说的,如果查出来是一家人,我还能舍不得不成,咱家又没有万贯家财,说不定人家泽明还不愿意接这个烂摊子呢。’结果泽明当晚就没了,你说我怎么对得起他死去的祖父母和父母,齐家嫡系这一根独苗我都没有给他们守住。”秦文云说着说着,泪水再次滑落。 徐诺劝慰良久,秦文云才慢慢止住眼泪,她见问不出更多信息,便起身准备告辞,不成想跪坐的时间太久,腿脚早已经麻了。单手撑地居然都能没站起,身子一歪摔在一旁。 这一摔却让她有个意外的发现,她眼前的那个蒲团上,有一条深深的折痕。她如获至宝地就想去抱起蒲团,幸好理智战胜了瞬间的狂喜,“徐队。”李可昕赶忙要上前扶她,被她挥手制止说:“去拿个大号证物袋,再叫吕队他们去对门房间,我要做个试验。还有跟齐家众人提前打个招呼,说等下警报声响起不要惊慌。” 李可昕一头雾水地走开,徐诺伸手揉着小腿问秦文云:“秦老师,这个蒲团上的折痕,你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秦文云满脸疑惑地伸头看来:“这个?我怎么不记得有这样的痕迹?蒲团这么厚硬,谁能折动啊?” “那这间佛堂平时都有谁来?”徐诺边说边扫视地上散放的三个蒲团。 “就我、泽浠和泽浩三个人,再没有别人了。”她停顿几秒又补充道,“阿忠有时候会过来清扫,应该也会有他的指纹。” 二人目光盯着蒲团不再说话,秦文云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拍手道:“对了,刚才我回来以后还在奇怪,这个蒲团怎么是反着放的,随手翻过来也没在意。” “放反了?”徐诺拿起自己脚边的蒲团反正端详,并未发现有何不同。 秦文云手指蒲团的花纹说:“这是我特意找人编的蒲团,正面的纹路是顺时针,反面是逆时针。” 经指点再看徐诺果然也发现奥秘,她接过李可昕递过来的证物袋,小心翼翼地把蒲团装进去,还隔着袋子比划来比划去。 李可昕一头雾水,实在忍不住插嘴道:“徐队,你魔怔了啊?” 秦文云连忙拿起佛珠念几句:“童言无忌,童言无忌,佛祖莫怪。” 李可昕“扑哧”一声笑出来:“我都多大了还童言无忌啊?” 徐诺急忙说她:“别胡说八道。” 李可昕吐吐舌头,也似模似样地双手合十在菩萨前拜拜:“无心之语,佛祖莫怪。” 这时徐诺的脚已经过了麻劲儿,一骨碌爬起来拎着另外一个蒲团就朝对门跑,边跑边说:“秦老师,蒲团借我用用,我去做个试验,等下警报声响了你别害怕。” 她进门顾不得跟吕聪等人打招呼,直奔衣柜钻进密室门口,把蒲团横放在门槛处的缝隙上,转头对他们说:“你们看着手表,从警报响起到我出来,要多少时间!” 说罢自己跑下台阶,一脚踩响警报,只听外面“哐当”一声,随后响起刺耳的警报声。 刘赫在外面扯着嗓子喊:“徐队,你真神了!铁栅栏真的被挡住了。” 徐诺爬上楼梯,双手用力抓住铁栅栏托起,自己矮身钻出,伸脚勾出蒲团,一松手铁栅栏落下,“咔嚓”一声锁死。 李可昕贴着她耳朵喊道:“还不到一分钟,这绝对是他杀。” 不多时警报声停止,吕聪拿着钥匙打开铁栅栏,众人围上去仔细检查底部铁条,果然没有任何磕碰痕迹,而蒲团上的一道折痕,也跟徐诺先前放入证物袋中的相仿。 李可昕得意洋洋地冲刘赫一扬下巴:“怎么样,自杀理论排除了吧?” 刘赫心里基本已经信服,嘴上却还不甘示弱地说:“那可未必,徐队跟我一样,都是在假设,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谁也不能排除另外一种可能!”然后又小声嘟囔道,“就算这就是真相,也不是你发现的,你得意什么。” “你……”李可昕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来。 徐诺打圆场道:“破案要靠大家的集体力量,分什么你发现我发现的。” “徐诺这句说的有理,大家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是为破案出力,功劳不分你我,是我们全队的!”吕聪也出来表示支持,随后说,“刘赫,现在就是你出力的时候,火速把蒲团送回局里化验,看能不能提取指纹,或者纤维物进行对比。” “啊?我的工作就是爬山啊?能不能改成脑力工作?”刘赫故意哀号,引得大家一阵笑声。 也许是案子一直压抑着四队众人,此时一个小小的发现,都让大家欢欣鼓舞。(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四卷 齐家大院 第二十二章 不在场证明的把戏 回到两仪院以后,吕聪问,“子玉,让你盯着文汉夕,有什么异常举动没有?” 刘子玉摇摇头说:“没有,他天天跟个游魂一样,人多的时候就往角落一站,话都不说一句。” 李可昕吐吐舌头:“那岂不是跟那个齐泽浩的姐姐一样,冷冰冰的毫无存在感,你们不说我都快忘记有这么个人了。不过齐佑颖母子也很奇怪,两个人形影不离,还住一个房间……” 吕聪脸一沉说:“不要做这些胡乱的猜测,万一被齐家人听到,让人家怎么想我们。” 李可昕一扁嘴,不再出声,徐诺过来劝慰道:“对事情抱有怀疑精神是好事,我们的工作就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然后她将刚才对秦文云的询问合盘托出。 吕聪颔首道:“看来的确有可能跟当年的案子有关。” 李可昕脑子转得快,脱口而出:“那齐佑旭岂不是有很大嫌疑,他无意中得知当年本来应该他做家主,但是却被他大哥抢去,自然心里不平,回来报复。” 刘子玉虽然不如李可昕机灵,但是做事却极其踏实,案件材料他这几晚不知翻过了多少遍,马上提醒道:“第一次案发时,齐佑旭有不在场证明。” 徐诺被这句话提醒,从椅子上一跃而起说:“吕队,我要再去找齐泽浩问清楚当晚的情形。” 吕聪忽然想起从案发现场出来后就有些失魂落魄的时文轩,刚想叫住徐诺,她却早已经一溜烟跑出院门。 吕聪只得无奈地摇摇头,把目光投向后窗,时文轩独自站在后院,对着院墙上的藤蔓发呆。夕阳下,他的背影长长地拖在身后,显得那么孤寂。 徐诺一心想着案子,心急火燎地找到齐泽浩,抓住他的胳膊气喘吁吁地问:“你,你那晚……” 齐泽浩满肚子的心事,看到她这样却也忍俊不禁道:“你坐下慢慢说,后面有老虎撵你不成。” “齐泽明死亡的当晚,你怎么会去齐佑旭房里送东西?送去的是什么东西?你确定你看到他们一家三口都在?”徐诺大喘几口气后一连串地问。 “那晚?小叔打电话来跟我说闷,让我拿几本小说去给他看,我就去给他送书。到了他们房间,他正在洗澡,我坐下跟小婶和泽雪闲聊……”他忽然抬头,愕然地盯着徐诺问,“你是说你们怀疑他?” 不等徐诺回答,他自己马上摇头否定说:“不会的,不会是他的,小叔是个老好人,平时他受了委屈也不吭声的。” 徐诺知道他心理上无法接受,却又不知该如何劝慰,齐泽浩忽然又说:“那天小叔给我打电话是九点十分左右,我挑好书去他们房内小坐的时候,卫生间一直有水声,中途他还叫小婶进去给他擦背,所以不可能是他!” 徐诺细问:“电话是怎么说的,你能复述出来吗?” “当然可以。”齐泽浩一心想洗脱小叔的嫌疑,自然仔细回忆说,“开始是小婶打过来,问:‘泽浩在忙什么?’我说:‘刚洗完澡,正没事做呢,小婶有事儿就尽管说。’然后她说:‘我没事儿,是你小叔想笑你借书,我让他跟你说。’然后我小叔接过电话问:‘泽浩啊,给我送几本小说过来,我呆着闷死了。’然后还没等我问是什么小说,他就挂断了电话……” 齐泽浩自己说着说着,也察觉出不妥,半张着嘴愣在那里不知该作何反应。 徐诺叹气说:“看来你也明白了,这种把戏,只要有录音机就完全可以办到。” 齐泽浩声音颤抖着说:“你,你是说小婶也是合谋,她只是嘴上不饶人,刻薄了些……” 徐诺摇摇头说:“这只是我的假设,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谁也不能妄下结论。”她话锋一转又问:“现在密室的秘密齐家大小都知道了,东西放在那里还安全吗?” 齐泽浩十指插进头发内,低垂着头压制着情绪道:“现在是家不成家,哪里还有闲心管那些死物。” 徐诺闻言也是心下黯然,一时竟想不出该如何劝解,二人就这么相顾无言地对坐着,直到忠叔敲门说:“家主,徐小姐,晚饭备好了。” 徐诺忽然想到,当年之事,忠叔也许知道的更清楚也说不定,自己竟然都没有想到去询问他。 由于家里接二连三地出事,秦文云规定各房必须都到大厅吃饭。今晚共摆了两桌,齐家众人一桌,吕聪等人一桌。大家很惊讶地发现,早晨负气而走的赵倩倩,此时赫然又出现在饭桌旁,还对齐佑凝笑语晏晏,照顾周到。 齐佑凝可能是另有心事,对她倒是没有多加刁难。 桌上只有谢伟英时不时冒出几句风凉话:“大嫂,不是我说,这还没到日子就匆忙召回大家祭祖,总还是不合规矩的,也难怪家宅不顺。” 过一会儿又余光瞄着赵倩倩说:“祭祖向来是有规矩,女子体阴,容易冲撞祖宗灵体,所以家规规定女子不得碰触祭祀用物,更不能进祠堂。唉,这阴错阳差的出这种事情,让我这不信神佛的人都不免多心,大嫂你吃斋念佛多年,这里面有什么讲究没有,也说来听听,是不是该找个师傅化解化解。” 齐佑旭在桌下悄悄扯着自己老婆的衣襟,轻声道“老婆,少说几句吧,现在这样谁都不想的。” 齐泽雪皱皱眉头说:“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迷信,你在家不是说这些都是骗人、折腾人的东西……哎呦!” 从徐诺这个角度,正好看到谢伟英在桌子下面,掐了齐泽雪一把,然后讪笑道:“这种事情,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是多遵从的好。” 魏敏君本就一脸愁容,此时更是忍不住哭出声来,手捂着嘴压抑着哭声,放下筷子哽咽着说:“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齐泽鸿见母亲如此,腾地起身说:“别以为我妈好欺负,谁再敢说什么不三不四的话,休怪我不顾辈分给你难堪。”转身跟着母亲离开。 谢伟英碰了一鼻子灰,却还想圆回些脸面道:“这孩子真是的,护着自个儿妈也不能迁怒别人啊,你们说是吧!” 桌上没人接话,她又自讨个没趣,这才闭嘴不语低头吃饭。(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四卷 齐家大院 第二十三章 谁都有心底的柔软 徐诺心里一直琢磨,就算齐佑鑫的不在场证明有疑点,但是那个时间忠叔已经锁上大门,他又是怎么出去、杀人、再回来而不被发现的呢? 她整个晚饭吃得心不在焉,还要分心去关注齐家众人的举动,自然就更没有发现时文轩情绪低落、基本没吃什么东西。 晚饭结束后,徐诺跟吕聪打了个招呼,自顾自去追上忠叔准备详细问问当年之事,吕聪无奈地摇摇头,也许在他们二人之间,自己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为好。 忠叔对徐诺的追问总是避而不答,要么推说自己只是下人,不知道主人家的事情,要么干脆就不吭声,只自顾自地在厨房里忙碌着。 徐诺无奈之下只好使出杀手锏:“秦老师已经说出心里的秘密,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忠叔倒还真是倔强,依旧没有承认什么:“夫人她能有什么秘密,就算真的有,我一个做管家的也不知道。” “忠叔你这么多年守着她,护着她,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 忠叔身子一震,停住忙碌的脚步,端着盘子站在原地不出声。 许诺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打破他的防备,接下来的询问就会顺畅许多了。 帮厨的两个大娘早已经收拾好厨下离开齐府,徐诺和忠叔就近在厨房捡了块干净地方坐下。 许是触及心底从来不曾示人的心事,忠叔有些犹豫,又或是不知从何说起。他有力的双手绞在一起,用力到青筋毕露,嘴唇嗫嚅着,半天才开口道:“我家世代在齐家做事,到我已经记不清是第几代了,我从小和文云一起长大。当我还是个淘的浑身是泥的脏小子时候,忽然发现她已经不是小时候拉着我的衣角、喊我忠哥哥的小女孩,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是个跟男生说话会脸红的大姑娘了。” 虽然忠叔说的并不是徐诺想知道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徐诺并不想打断他,一个为了心爱的女人,能够终身不娶、默默守候的男人,在徐诺这个现代女性眼里,应该都是小说里才有的戏码。 坐在厨房门口的板凳上,晚风轻轻吹着脸颊,徐诺安静地听忠叔讲他和她小时候的故事,虽然他的讲述平实无华,声音也沙哑低沉。但是不知是因为晚风,还是因为这故事,徐诺的一颗心慢慢柔软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忠叔猛然醒悟道:“徐小姐,真是对不起,年纪大了,说起什么就停不住嘴。你之前问我什么,哦,是老家主的去世是吗?” 徐诺微笑着点点头:“没关系,我喜欢听你讲你们以前的事情。” 忠叔的脸竟突然红了一红,他马上别转头去说:“老家主死前,夫人就对病情有疑惑,我冒雪出山请了宁大夫,因为他跟我爹有交情,我信得过。” “诊脉之后,宁大夫就跟我说,老家主的不是病,而是度,但是他也没诊出是什么毒药,要我把药渣翻出来给他验验。验过之后还是没有结论,我们只能去禀告了夫人,夫人却并没表现出意外,只是让我给大夫赏钱,就匆忙走了。” 忠叔的说辞跟秦文云所差无几,徐诺几乎要放弃的时候,忠叔偶然间的一句话,让她再次竖起耳朵。 “老家主死后,二老爷找到我,问了个让我意想不到的问题。他说:‘阿忠,大伯死前真的把家主传给大哥吗?’我当时就唬了一条,当时病床前只有我和文云,我没有透露出去,文云自然更不会说,他怎么会有这么一问。” 徐诺这下来了兴趣,追问:“你问他原因了吗?” “当然问了,我把他拉到一旁角落问他:‘你胡说什么,当然是传给你大哥,当时我就在旁边,听得很清楚,你怎么会这么问?’他撇撇嘴说:‘那佑旭还跟我吹牛,说大伯答应把老宅传给他,还说等以后我就要管他叫家主,切,做他的大头梦吧!’” 徐诺心里开始盘算,难道齐佑旭一早就知道家主是准备传给他的?那被他大哥横刀夺走,他心里自然不是滋味,但是为什么时隔这么多年才回来报复呢? “那老家主死后,齐佑旭有什么反常举动吗?” 忠叔似乎很吃惊徐诺的问题,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才摇头说:“其实我根本不信二老爷的话,三老爷从小就是个老实孩子,从来不跟兄弟争抢东西,性子最是憨厚。老家主过世的时候,他哭得最凶,却还不忘劝慰哥哥嫂子。其实我倒是觉得,看当时的情形,家主传给三老爷才是最佳之选,他是兄弟三个里面,最本分的一个,不过这是主人家的事情,不是我一个下人能够过问的。” 徐诺低头思付,似乎齐家之人对齐佑旭的评价,竟都是憨厚,老实,不计较,难道真的是自己想错了?想到这里,徐诺又摇摇头,想要甩开这些影响,现在嫌疑最大的,的确还是齐泽旭。 等徐诺带着满脑子的疑问回到两仪院,两个屋子的灯都已经黑了。她以为大家都先睡了,便轻手轻脚推开自己屋子房门,忽然被人抓住手腕,她大惊失色,刚要准备使用武力,却借着月光看到那人是李可昕。 徐诺瞪她一眼,刚想开口抱怨,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嘛!更何况还是在这么紧张的破案期间。 不料李可昕却冲自己做了个“嘘”的手势,轻轻指指后院,徐诺顺着她的手望去,透过窗帘留着的那条缝隙,看到时文轩站在后院月光下发呆。 徐诺会意,朝李可昕感激地一笑,轻手轻脚地朝后院走去。 李可昕站在屋里,眼看着徐诺走出后门,朝时文轩走去,不禁望向对门的房门,重重地看了一口气。吕队现在肯定还没睡吧,真不知道他来跟自己说:“时文轩的情绪不太对,你让徐诺去关心一下。”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但是看他的躲闪的眼神和纠结的眉头,想来心里定是不好受的。 李可昕再次叹气,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自己心里那个木头脑袋,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自己的心意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四卷 齐家大院 第二十四章 第三条人命 她这厢翻来覆去,对门的吕聪更是难以安枕。早在徐诺轻手轻脚进门的时候,他就已经有所察觉,不多时便从窗子看见她走向时文轩,双手从身后环住他的腰,二人在月光下轻声细语,自己却像被无数针刺着一般,一阵阵痛入心扉。 徐诺悄悄走出后门,环住时文轩的腰问:“怎么了,怪我忙案子冷落了你?” 时文轩见她还是一件短袖,忙把她揽入怀里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小气的人吗?” 徐诺这还是第一次被他拥入怀里,觉得他身上一阵好闻的肥皂气息,清新干净,衬着月色更加让人砰然心动。 徐诺难得露出小女儿情绪,偎近时文轩,觉得自己的心跳一阵阵加快,害怕被他听了去,忙伸手按住胸口,想要掩住那羞人的“砰砰”声。 但是她一抬眼,却看到时文轩脸上虽然勉强挂着笑,那笑意却未到眼底,便知他定是有别的心事,柔声问:“有什么心事说出来,我跟你一起分担不好吗?” 时文轩似乎很享受她娇小的身躯在怀里的感觉,手臂紧了紧,叹气道:“其实没什么,就是今天没能把人救醒,让我心里有些难受。” 徐诺劝慰说:“我听吕队说过,这不是你的错,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回天乏术,你尽力了,不要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好吗?” “我当然知道,但是看到他,就想起当年我父母临死的时候,我愣愣地站在血泊中,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能做什么。不会哭,不会喊,动都不会动,就那么站了一夜,直到第二天邻居们发现后报警。” “我一直在想,如果我当时会医术,是不是就能救活他们,我发现的时候他们的身体还是温热的,血液还是温热的,我……”时文轩哽咽着说不下去。 这是时文轩第一次主动提自己父母的死亡,他的声音轻得飘忽不定,让徐诺觉得那声音竟似要散在月光中消失不见一样。她心下怜惜又微微生出一丝惶恐,此刻的时文轩似乎离她很远,她下意识地把脸颊贴上他的胸膛,听到他心脏有力的跳动,才觉得他是真实存在的。 时文轩把下巴抵在徐诺头顶,闻着她身上清凉的香气,忽然不想开口说话,二人就这么静静地相拥而立。 吕聪躺在床上,用枕头蒙住头,但是后院那絮絮私语却还是不停地钻进耳朵,让他心里觉得有猫爪不停在挠,每一下虽不是痛彻心扉,却也血肉模糊。 不多时没了声响,却久久不见时文轩回来,他反而更加躺不住,起身掀开窗帘一角悄悄朝外看去。 只见徐诺依偎在时文轩怀里,二人静静站在院中,被月光笼上一层轻纱,似乎看不真切,但是徐诺那微带娇羞的脸庞,却还是想烧红的烙铁一般,烫伤了吕聪的眼睛和他的心。 他在屋内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屋外的二人却丝毫不知。二人很难得享受到这样温馨的时刻,都不愿意出声破坏氛围。 也不知过了多久,时文轩牵着徐诺的手走到一旁的石板上坐下,闷声说:“也许是小时候的的阴影,让我喜欢独来独往,被叔叔接去生活以后,我又学会了伪装自己,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好孩子,礼貌、开朗、乐于助人而且成绩优良。但是我心里一直是还是那个孤独的孩子,不喜欢接纳别人,只想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徐诺第一次听到时文轩有这样心事,不知说什么才好,心下暗自懊恼自己的粗心,竟从来没有发觉他的痛苦。 她伸手握住时文轩的手,柔声道:“你不是孤独一个人,你还有我不是吗?” 时文轩微笑着转过头看着她说:“对,这么多年以来,是你让我的一次想要走出自己的世界,我的目光不自觉地想要追着你的身影,我想去了解你的想法,想去照顾你。徐诺,是你改变了我,给我的心里带来了阳光。” 徐诺把头轻轻枕在他的膝头,心底一阵暖意涌上来,如果不是真心想要接受自己,他肯定不会把心底的秘密说出。她满心欢喜地感受着时文轩轻抚自己的长发,竟就这样怀着甜蜜睡熟了。 吕聪早晨急吼吼地推开后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时文轩坐在石板上,徐诺伏在他的膝头睡得正香,乌黑的长发倾泻而下,身上盖着时文轩的外套。一夜未睡的吕聪早已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觉得还是眼下的事儿更重要。 时文轩听到门向,才把视线从徐诺身上移开,诧异地发现眼前吕聪眼窝深陷,双眼布满血丝,下巴也冒出青须须的胡子茬儿。还未顾上开口询问,就听到吕聪沙哑着嗓子说:“又出事儿了!” 此时徐诺也已经被惊醒,她昨夜心情极好,又一夜好眠,竟难得地露出些小女孩的憨态,揉揉眼睛嘟着嘴问:“几点了,怎么这么吵。” 而听到吕聪的话后,她脑子一下子清醒,抬手拢拢头发问:“吕队,出什么事儿了?” “齐佑颖死了,赵倩倩遇袭尚在昏迷。” “什么?!”徐诺惊呼出声,这才几天,齐家竟然已经出了三条人命,她一叠声问,“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案发现场在哪儿?” 时文轩抬手揉揉她的头发说:“你别急,听吕队把话说完。” 吕聪也没有避讳时文轩在场,直接说:“我刚接到子玉打来的电话,说是被电击棒集中心脏猝死,赵倩倩也是被电击棒击中手臂导致昏迷,跟忠叔上次一样。” 徐诺起身边扎头发边说:“那我们赶紧去现场。”她刚要走,忽然回头看着时文轩,目光中带着询问。 时文轩明白她的意思,笑说:“忙去吧,我要回房间补觉。” 徐诺脸上一赧,轻声问:“那我中饭时候回来叫你。” 时文轩昨夜把心里话说出来,觉得轻松了很多,见徐诺大眼睛水润润的,脸颊微红,忍不住走上前揽住她,在额角轻轻印下一吻,然后说:“快去吧。” 吕聪早已避到前院等着徐诺,心里乱七八糟地想,记得以前王铭和张薇的案子结案时,李可昕在队里似乎说过,真的爱一个人,就是要因她的幸福而幸福。徐诺现在的确很幸福,从她眼角眉梢含着的甜蜜就能看出来,但是自己却没办法因为她幸福而开心…… 正这么乱想呢,徐诺已经站在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吕队我们走吧!” 二人步履匆匆地赶到六合院,只见陈伦面如土色地坐在院中,失魂落魄,目光毫无焦点。 李可昕迎出来说:“陈伦是第一发现人,他当时吓得大叫:‘救命!’正好忠叔经过巷口听到,也匆忙赶进来。现在法医和检验科的同事在里面做事,而赵倩倩还在昏迷之中,齐家众人都在大厅,子玉还在那边。” 吕聪探头朝屋内看看,决定先跟陈伦聊聊,他和徐诺坐在陈伦对面,陈伦目光呆滞地望着他们两个,却又像是穿过他们,看向更远的地方,对外界的事物丝毫没有反应。 此时齐佑颖和秋林匆匆赶来,看到这情形心下也明白了几分。齐佑颖分开众人上前,抬手一巴掌扇在陈伦脸上,陈伦被她打的身子一歪,却又保持着耷拉脑袋的姿势不动。 齐佑颖又要伸手去打,周围被惊呆的众人才想起来过来拦住,秋林抓住她的双手说:“妈,你有话好好说,怎么上来就打人。” 李可昕暗自吐吐舌头,心道平时见她冷冰冰不理人,没想到脾气也很火爆。 齐佑颖被儿子抓住,抽不出手,只好边哭边骂:“你妈被人杀了,作为儿子你不配合警方赶紧破案,你发什么呆啊?你那个畏首畏尾的闷葫芦性格,到底随谁,我们齐家可没有这么没出息的后代。 李可昕接到吕聪的眼神示意,忙走上前扶着齐佑颖道一旁坐着,柔声劝道:“齐阿姨,陈伦他毕竟年轻,经历这种事儿心理上承受不住也是人之常情,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但是也不能逼他不是。” 齐佑颖捂着脸失声痛哭:“这全家团聚变成天人永隔,这个家到底是怎么了!” 陈伦也不知是被打醒,还是被骂醒的,终于开口说话:“我,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昨晚我妈说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让我锁好院门早点儿睡觉,我们便都早早躺下。我今天醒得早,见我妈那屋还关着门没起,坐着无聊就翻小说,倩倩嫌我吵她睡觉,我看表六点刚过,大哥肯定已经起来,就出门去找他聊天……” “如果我没走,如果我没出去就不会这样了!啊!”陈伦发出受伤小兽一般的嘶吼,不住用头撞着石桌。 吕聪忙上前拉开:“陈伦你冷静些,这并不是你的错,早一天找到凶手,你母亲才能早一天安息。” 陈伦半天才稍微平静下来,嘴唇颤抖着说:“后来七点钟,忠叔说早饭准备好了,我打电话回来没有人接,坐在大厅等了半天也不见她们两个过去,心里有些不放心就回来看看,谁,谁知道刚回来就看到这样……” “你回来看到了什么?”吕聪追问道。 陈伦的下唇已经渗出血丝,他却丝毫不觉疼似的仍然死死咬住,过了好久才说:“我刚进院门,就大声喊;‘妈,倩倩,准备去吃饭了!’但是没人出来,等我进屋,就发现倩倩倒在我俩的房间门口,已经不省人事,我扑上去摇摇她,见她还有呼吸,忙跑去东屋看我妈,就,就发现我妈她……”(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四卷 齐家大院 第二十五章 孰真孰假? 陈伦的遭遇,不知为什么让徐诺想到昨晚的时文轩,心里不禁充满怜悯和理解。她看凝视着陈伦柔声说:“我明白这样对你很残忍,但是希望你明白,你回忆起来的每一个细节,都会影响我们的破案。” 陈伦也许是感受到徐诺的诚意,事发后第一次较为平静地点点头。 徐诺见状连忙再接再厉,继续劝道:“你闭上眼睛想想你还在大厅里,刚刚准备回来。” 陈伦听话地闭上眼睛,随着徐诺轻声细语的引导细细回忆。 “你从大厅出来的时候,大厅里都有谁在?” “大舅妈、大姐和大哥都在,大姨和秋林表哥也在,三舅全家都在,还有忠叔、文先生和刘警官。” 徐诺心里咯噔一声,齐佑旭居然有这么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但是言语中却不敢显露出,继续轻声引导说:“那你出门以后,碰到过什么人?” “我和忠叔一起出门的,他要去厨房端早饭,我就跟他顺路走了一段,没遇到其他人。” “好,那你现在来到巷子口,朝院门走去,发现什么异常没有?你接下来做了什么?” “巷子里很安静,没什么异常,院门是开着的,我还没进门就喊:‘妈,倩倩,赶紧起床去吃饭了。’但是里面没人回答。” 徐诺刚要开口,忽然见陈伦皱紧眉头说:“我当时,当时听到一点儿奇怪的声音。” “什么声音?”徐诺猛地提高声音,又怕自己把他的思绪吓跑一样,忙又放轻声说:“你听到什么声音了?” 陈伦似乎在费力想词汇来形容,半天才说:“就是‘呲呲’声,然后‘砰’的一声像是撞到东西一样,我以为是她们谁摔倒了呢,急忙跑进屋里,就看到……” “呲呲、砰……”徐诺重复着这两个声音,毫无头绪,只好继续问陈伦,“你能分辨出声音是从什么位置传来的吗?” 陈伦摇摇头:“我没注意就匆忙进屋了。” “那你进屋以后,看到有什么异常没有?”徐诺不甘心地问。 陈伦表情痛苦地摇摇头,呼吸又粗重起来,徐诺见再问不出什么,便轻声说:“节哀顺变。” 抬眼看向吕聪,无奈地摇摇头。 这时现场痕迹已经提取完毕,徐诺尾随吕聪进入房间,结构还是与其他院落房间一致,没什么特别之处。 先来到发现死者的东屋,屋内物品放置整齐,没有被翻看过的迹象。齐佑凝的尸体头东脚西躺在床上,面部有些青紫,表情却如熟睡一般无二。身上穿着长袖睡衣,一床薄毯平整地盖到齐胸口处。如果不是胸前睡衣上两个焦黑的圆洞,恐怕谁都要以为她是在睡梦中心脏病发而死。 张欣悦一直站在尸体旁,见众人进来,竟然还微笑着冲徐诺点点头。 徐诺一愣,忙回了个笑容。她身后的李可昕却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这个张欣悦的性子,可真是一百八十度变得吓人。 张欣悦见警队众人都来齐了,开始说:“死者女,50岁左右,死亡时间1至2小时,胸口处电击伤痕,此外无其他伤痕。死因初步断定为电流直接通过心脏,导致心脏骤停,具体情况还是要等验尸以后才能知道,通知当地派出所,抓紧把尸体运回局里去做解剖吧。” 说道最后,张欣悦也轻轻叹了口气,虽然自己是做法医的,几乎天天接触尸体。但是这才几天,一个宅子里连续三人被杀,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徐诺跟她同时幽幽地叹了口气,二人眼光相接,都读出彼此心里的无奈,不禁生出些心意相通之感。 李可昕站在一旁,看着徐诺和张欣悦交换眼神,只觉得阴风阵阵。她环顾这间还露着木梁、椽子的老屋,不禁胡思乱想,这宅子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 吕聪见她眼珠骨碌碌乱转,四下打量,以为她在思索案情,还投去一个赞许的笑容。 李可昕一个激灵,赶走满脑子的妖魔鬼怪,要是让吕队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还不被骂死,急忙灰溜溜地跑出房间,不想却一头撞进满身大汗的刘赫怀里。 刘赫赶路累的一身大汗还不忘调侃:“待遇真好诶,刚回来就有美女投怀送抱,不过小姑奶奶,你下次轻点儿,别跟个蛮牛一样撞过来,换个身体瘦弱的,都被你撞骨折了。” 李可昕动作麻利地一跺脚,果然听到一声惨叫:“啊!”心满意足地拍拍手,然后义正词严地说:“喊什么喊啊?不知道这里是案发现场吗?” 刘赫闻言一愣,这才看到警队众人都在,还戴着手套,穿着鞋套,他愕然地问:“谁又死了?” 李可昕听到这句话,刚才报复成功的小得意马上跑到九霄云外去了,这么多个刑警驻守在齐家,却还是命案不断,伤者还在对面房间没有转醒。她心里暗骂自己,居然还有心思玩闹。 吕聪也铁青着着脸不说话,见屋里没有外人,示意刘赫关上房门,沉声道:“咱们四队在w市也算得上是家喻户晓,破案率在北方甚至全国都名列前茅。市民甚至说,上海有刑警803,我们有刑侦四队。这都是对咱们的赞誉和肯定,更是老百姓们一颗颗信赖的心。但是现在,几乎就是在咱们眼皮底下,齐家三死二伤,凶手难道真是有什么三头六臂的神通不成?我就不信这个小小的齐家大院能难倒我们。我现在在这里把话说出来,如果齐家再出人命,我这个大队长引咎辞职。” 屋里众人都低头不语,吕聪的话让他们觉得羞愧,更觉得担子沉重。 吕聪又放缓语气说:“我知道大家并不是没有尽力,你们玩闹只不过是对工作压力的调节,最近发生这些事情,谁心里都沉甸甸的不好受,我今天说这些,只是想带个头,以身作则,咱们拿住老重案组的敢猜敢拼的精神来,一鼓作气把案子拿下,大家有信心没?” “有!”众人异口同声地应和,声音都压得低沉,但是却都饱含决心。 随后吕聪转头看向刘赫:“擦擦汗,坐下喝口水,然后汇报情况。” 吕聪的话说得声音不大,语气也很柔和,但是刘赫听在耳里,却下意识地想要立正行礼答“是!” 一边喝水一遍暗想,自己也算老刑警了,心里不是没抱怨过还不升职,但是自从吕聪来做了队长,还真是打心里佩服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东北汉子。 刚抬眼皮又看到站在墙角凝神不语的徐诺,虽然开始最瞧不上她的是自己,但是接触久了不得不承认,这个千金小姐对案子有一种最本能的直觉,也许她有些独来独往,有些独断专权,但是却每每能敏感地抓住突破口,使难题迎刃而解。 刘赫晃晃脑袋,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被吕聪一顿训话,训得胡思乱想起来,忙集中精神开始汇报工作。 虽然心里感情小泛滥了一下,但刘赫就是那种撂爪就忘的人,马上就恢复本色,压低声音神秘地说:“你们猜猜,dna检测结果是什么?” 秦文云私下拜托徐诺,拿齐泽浩的头发去跟齐泽明化验dna,说如果真的是齐家骨血,就算是死后也要让他认祖归宗。徐诺请示过吕聪后,第二天就把样本送去总局,而报告正拿在刘赫手里。 见众人都不说话,刘赫刚想发挥几句,不料身后传来李可昕惊讶的声音:“咦?他们居然没有血缘关系?” 刘赫冲李可昕呲牙咧嘴半天,却也没敢在这个时候斗嘴,只得坐正身子点头说:“经过dna比对,齐泽明和齐泽浩完全没有血缘关系。” 屋里响起众人的抽气声,齐泽明这个回来认祖归宗的嫡长子,居然是假冒的?那么玉佩呢,难道也是假冒的? 大家脑子里都被一堆问号充斥着,徐诺快速整理着思路,齐泽明不是齐家后代,那么他从哪里得到的玉佩?为什么会收到齐家寄去的信?她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假设,但是随后被自己否决。 最后还是张欣悦开口道:“上次的验尸报告和检验报告怎么样了?” 刘赫这才想起正事,翻出验尸报告说:“齐佑鑫的验尸报告跟现场验尸的结果差不多,死者就是因为持续电击导致死亡,但是下颌处的电击伤痕,有重叠迹象。” “重叠?”吕聪有些不解地重复道。 刘赫挠头道:“我问过王法医,他说是两次电击造成的,第一次的伤痕烧伤较浅,可能仅导致死者昏迷,第二次的烧伤很深,但是跟第一次有微小的错位,导致第一次伤痕被发现。” 徐诺接话说:“那就是说,齐佑鑫先是被人电晕,然后在密室内摆好位置,打开电击棒开关,随后踩碎机关,利用蒲团逃跑,其实从我发现蒲团的问题之后,我就一直怀疑,凶手当时就藏在佛堂,趁我们都在关注密室的时候,偷偷溜出来,装作刚刚赶来。” “如果真是这样,只能说那个凶手实在太过镇静,这个法子虽然在电视剧里经常用到,但是在现实生活中,总是难免会出现意外情况。”吕聪摸摸下巴说。 许诺点头承认:“的确是这样,所以也只是我的一个假设,而且我们目前毫无证据。” 说到证据,刘赫急忙抽出另外一份报告说:“检验科在死者齐佑鑫指甲缝内,发现与第一次案发现场相同的黑色纤维物,基本可以肯定凶手是同一个人。” “还有,这里是那个蒲团的检验报告,在蒲团的折痕处,验出与铁栅栏下方成分相同的铁锈,基本可以肯定徐队的假设,的确是凶手所用的手法。” 虽然有了不少新发现,但是谁的脸上都不见轻松,这些毕竟都是旁证,最重要的是,现在凶手是谁都没有个明确的猜测方向,更不要提证据了。 吕聪拧眉思索片刻说:“我看我们还是要找文汉夕谈一次,他一定知道这个假冒的齐泽明更多内情。等下徐诺跟我去找文汉夕;刘赫负责联系当地警方处理尸体的运送;可昕去把这三起案件发生时,所有人的时间证明列一个表格对比,顺便打电话给子玉,让他继续在大厅看着齐家众人,就说是为了避免意外而采取的保护措施。大家分头忙完回去再开碰头会。小张你辛苦一下,帮忙在隔壁照顾一下赵倩倩,给你这个对讲机,她一转醒立即通知我。”吕聪转身刚要走,又不放心地回头叮嘱一句,“你自己要注意安全。” 张欣悦抿嘴一笑:“恩,我关紧门除了你谁都不许进。” 吕聪明知她是玩笑,却还是脸上一红,不敢再说什么,匆匆离开。 吕聪来到大厅门口,冲里面大声说:“文先生,麻烦出来一下,我们想跟你谈谈。” 文汉夕似乎对此并不惊讶,对着齐家众人疑惑、猜忌、甚至是略带怨恨的眼神,他从容地起身,甚至还整整衣服,才不紧不慢地迈步走出大厅,对吕聪微微欠身道:“劳烦吕警官头前带路。” 三人来到两仪院的书房坐定,文汉夕反客为主地问:“可是有我朋友被杀案的进展?” 吕聪和徐诺对视一眼,吕聪斟酌着开口问:“文先生,你当初说你和齐泽明是从小到大的玩伴?你能够肯定他的父亲是齐佑昌?” 文汉夕面不改色十分流利地说:“父亲齐佑昌,母亲蒋晓娟,都已经过世。我们两家是世交,他父母就是我的干爹干妈,请问这跟案子有什么关系吗?” 吕聪想想还是问:“那你能确定齐泽明不是抱养?或者他的母亲可曾有什么,额,男女关系上的传闻没有?” 文汉夕震怒地一拍桌子喝道:“吕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大陆的警察破不了案子,就要往死者身上泼脏水不成?居然还辱及他人父母,你们这样实在太过分了。” 徐诺连忙圆场道:“文先生请稍安勿躁,我们这样问自然有我们的道理。”她拿出报告递给文汉夕接着说,“我们已经给齐泽浩和死者齐泽明做过dna比对,证实他们二人并无血缘关系。” 文汉夕怒极反笑:“哈!你们为什么不怀疑齐泽浩不是齐家血脉?” 吕聪和徐诺脑子里同时出现忠叔的身影,竟一时间四目相对,说不出话来。(未完待续) 第四卷 齐家大院 第二十六章 猫性女人 对讲机的“滴滴”打破了尴尬的局面,扬声器里传来张欣悦的声音:“吕队,赵倩倩已经醒了,说想见她男友。” “你别急,在哪里等着,我们马上就去。” 赵倩倩整个人被吓坏了,开门的时候徐诺清楚地看到,她整个人往墙的方向一缩,双手抱膝,浑身轻轻发抖,下巴垫在两膝上,眼神惊疑不定地望着屋内众人,颤抖着小声说:“我,你们叫陈伦来,我要见他。” 吕聪难得地柔声说:“赵倩倩,我们是警察,你先前见过的对不对,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但是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听都像是:“小妹妹,别怕,我不是坏人。” 张欣悦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忙捂着嘴闷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吕聪还没来得及脸红,陈伦已经在刘赫和李可昕的陪同下走进屋里,他进门后直奔床边,拉住赵倩倩的手说:“倩倩你终于醒了。” 赵倩倩看到陈伦,眼睛一亮,神色也微微放松,欠身似要靠近他的怀里。 吕聪不知怎地想起早晨偎在时文轩怀里的许诺,女孩子似乎都只有碰到喜欢的人,才会卸下坚强,流露出柔软和脆弱的一面。 但是陈伦双手扶着赵倩倩的肩膀问:“早晨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妈妈怎么会被袭击?你看到是谁做得了吗?” 赵倩倩眼睛里那团亮晶晶地光芒,扑地熄灭,她垂下头,停住想要偎近的身子,一言不发。 陈伦等得着急,轻轻摇晃她的肩膀问:“倩倩,我问你话呢!” 赵倩倩再次抬头看向陈伦,眼神里已经没有了恐慌和依恋,刚才那无助地想要寻求保护的柔弱姿态,也瞬间荡然无存,只剩下挺直的脊背和目光中再次竖起的坚强壁垒。 徐诺轻轻垂下眼睑,她现在感情正是甜蜜幸福之时,便也恨不得别人也都似她一样,此刻见陈伦和赵倩倩这般,竟有些不忍再去看。陈伦一心念及母亲,想要及早抓住凶手固然没错,但是谁又能说赵倩倩一个女孩子,遇袭昏迷醒来后,希望男友的安慰和臂弯又是不对的呢? 自古感情之事,最是说不清道不明,又怎么能分谁对谁错,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微抬眼皮去瞄一旁的吕聪,见他察觉到目光头刚一偏,视线还未投过来之际,急忙收回余光,轻轻晃晃脑袋,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 而这时,赵倩倩挪动身子,躲开陈伦的手臂,把被子抱在胸前蜷进床的最角落,声音冷漠地说:“早晨我被陈伦吵醒,嫌他打扰我睡觉便撵他出去。他走了以后我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就索性起来洗澡。洗完澡出来回房的时候,我还看着齐阿姨的房门是关着的,我特意放轻了脚步,生怕吵醒她。” “你直接说重点啊!”陈伦心急火燎地追问。 赵倩倩瞥他一眼继续说:“我回房换衣服的时候,听到对门门响,以为是齐阿姨起来了,还大声说:‘齐阿姨,你起来了!’但是并没有回话,我当时也没在意,等我换好衣服在吹头发的时候,忽然有人敲门,我以为是她来叫我去吃早饭,就边答应着边拔掉吹风机,谁成想一开门,就觉得手臂一阵剧痛,然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陈伦握拳狠狠砸在床边,语气略带埋怨地说:“你怎么就没看到那人什么样子呢?” 赵倩倩忽然尖着嗓子哭叫:“你是不是想让我跟你妈一样死了你才满意?” 陈伦被她的话激怒,起身一把扯住她手腕往外拉:“你tmd说什么?你以前天天惹我妈不高兴,现在她人都没了,你还说这种话?” 赵倩倩也不甘示弱,她甩开陈伦的手指着他鼻子道:“陈伦,你自己凭良心说我对你妈妈怎么样,你说你妈妈身体不好,在你家家务活我都抢着做;上个月她心脏不好住院,我天天在医院陪床伺候也毫无怨言。你说我图什么?我不求她念我的好,我做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喜欢你,我希望能用行动让你妈妈改观,能够接受我,但是她呢?她出院后到处说是我把她气病的,让我天天进出被邻居在背后指指点点。她摆明是看我不合心,就横挑鼻子竖挑眼。” “就算这样我说什么了吗?我还不是陪着笑脸跟你回老家,对她也小心翼翼,说东不敢朝西的。但是再看看你呢?明明是你妈妈不对,你当场不能顶撞她也就罢了,私下也从来都没有安慰过我。我今天受伤了,也是在鬼门关前面兜了一圈儿才回来,你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还跟我凶?”赵倩倩越说越委屈,抽抽啼啼地抹起眼泪来。 陈伦被她说的无言以对,却也被哭得心里更是烦躁,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现在什么时候你还有闲心翻这些陈芝麻烂谷子。” 赵倩倩闻言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抄起枕头朝陈伦砸去,哭骂道:“我在家里也是爸爸妈妈从小捧在手心儿里长大的,我凭什么要在你陈家受这种窝囊气,难道就因为我喜欢你多一些,我就低你一等吗?我还就告诉你,姑奶奶我不伺候了!咱俩以后一刀两断,桥归桥、路归路。” 刑警队的众人瞠目结舌,没想到这本来要询问案情,却看了一部现场分手戏。 徐诺忙上前制止住赵倩倩,捡起枕头抖去灰尘帮她放好,轻拍她的肩膀劝慰:“你刚刚受伤转醒,情绪别那么激动,先躺下来。” 赵倩倩闻言不再吭声,乖乖躺下后说:“我要说的都说完了,别的我也不知道了,我想休息,不希望有不相干的人在这里打扰我。” 她说话的同时,几颗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滑下,落在枕边的发丝中没了踪影。 陈伦满肚子火气之下,显然并没有看到这些,而是愤愤地起身说:“赵小姐,你您早些安歇吧,我这个不相干的人就不打扰了。”说罢头也不回地甩手而去。 剩下吕聪等人面面相觑,张欣悦主动提出:“晚上我睡在这里陪她。” 吕聪自然也是不放心赵倩倩一人住在这里,见张欣悦这么说,就点点头嘱咐道:“关好门窗,有事情赶紧跟我们联系。” 走出六合院大门,刘赫垫脚勾搭着吕聪的肩膀感慨:“吕队,我记得网上说男人和女人不是同一个星球的物种,你同意不?”不等吕聪回话便咂舌道,“就算我以前不赞同,今天之后也坚决赞同。” 李可昕在后面踢他一脚问:“什么赞同不赞同乱七八糟的?” “我是说赵倩倩啊,男朋友的妈妈去世,就算是自己遇袭受了惊吓,也不至于发这么大的火气,还吵着分手。”刘赫觉得自己是在无法理解,摇头晃脑地表示着自己的不喜。 李可昕倒还是小女生心态,拿自己在网上看来的理论解释道:“据说这个男的和女的,大脑的思维方式有差别,有些在男人看来微不足道的小事,女人会觉得大受伤害,甚至会改变感情走向,反过来也是一样。” 刘赫倒是认真地听着她发表见解,听完砸吧砸吧嘴,像是在品滋味一般,然后干脆利落地说:“没听懂!” 李可昕气得直跺脚:“跟你这种没情商为负的人谈感情问题,我真是脑子进水。”然后转身搬救兵,抱着徐诺的胳膊好一顿摇晃,“徐队,你去帮我摆平他。” 徐诺轻拂垂落在面前的发丝,幽幽地说:“我以前看过一篇文章,写的是每个女人都有猫性,会因为爱着一个人,而建立起感情上的依赖,也同样有着猫一样的敏感和自尊。一句在别人看来无关痛痒的安慰,却是她所要的全部。但是如果你伤害了她感情上的自尊,她会收起自己所有的依赖,当她目光坚定地看着你的时候,就是她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其实刚才陈伦如果在刚进屋的时候,说一句:‘你没事吧,害我担心死了?’之类的话,后面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吕聪貌似毫不关心,却早已经放慢脚步,把徐诺的话都听在耳中,心里像是被什么敲击一般地闷痛,她情愿在时文轩怀里做一只温顺依赖的小猫吗? 刘赫平素就大大咧咧,此时却也咂摸出点儿滋味,频频点头却没有吭声。 李可昕看着刘赫不住点头,貌似很赞同的样子,挠挠头还是想不明白,决定等晚上悄悄问问徐队,这个猫性怎么才有。然后又悄悄打量走在前面的刘赫,每次看到他都气的牙痒痒,恨不得变出猫爪子上去抓上几把。额,这算不算是猫性的一种呢? 走在头前的刘赫可不知道,自己早在别人心里被猫爪子挠了不知道多少遍,他现在可是认真地在想正经事,想着想着猛地大叫一声:“吕队,我觉得齐家肯定有地道!” “地道?”三个人用你吃错药了吧这般的眼神盯着他。 他不以为然地挥挥手,似乎能挥掉大家的怀疑一般:“从第一个案子的时候我就想了,如果齐家的那个宝藏是藏在家里,这么多代人住下来,不可能不被发现,尤其是家里有小孩子的话。我小时候跟我表弟就很淘气,把乡下外婆家闹得翻天覆地,除了灶坑,没有我俩没去探险过的地方。所以如果有宝藏,就一定是藏在山里,或者是……”他神秘兮兮地指指地面,“或者是这下面。” ~~~~~~~~~~~~~~~~~~不要钱的分割线~~~~咳咳~~~~~~~~~~~~~~~~~~~~~~~~~ 推荐一篇文儿《重生去修真》 简介:读读书,修修真,穿穿时空,淡淡心……偶得神器重生后的小攸不同的人生。(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四卷 齐家大院 第二十七章 地道?帮凶? 刘赫的分析得到其余三人的认可,几个人站在过道处饶有兴趣地讨论起来。 “我觉得不可能埋在山里,埋起来总要有个标记什么的,年代久了就很容易无法辨认。”李可昕第一个跳出来提反对意见。 刘赫撇撇嘴:“说你是小丫头片子,你还不服气,脑子笨吧!谁说在山里就要挖个坑埋起来啊?难道不能是从家里挖一条通向山里的地道吗?” 李可昕每次都在刘赫面前败下阵来,气鼓鼓地瞪着他,不禁又想起猫爪,便在心里左一爪右一爪抓得暗爽。 刘赫看着她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又面带笑容,急忙脚下悄悄挪动,觉得还是离她远点儿为好。 挪动到自己认为安全的距离以后,刘赫才继续说自己的猜测:“所以我觉得这个地道入口,一定非常隐蔽,或者非常巧妙又或者是不得擅入之地……”他得意地背着手摇晃着脑袋,像古代教书先生一般拖着长声,摆足了架子等着人夸。 而吕聪和徐诺全都眼睛一亮,异口同声说:“祖祠!” 刘赫白摆了半天架势,见没人来夸,嘟嘟囔囔地说:“切,典型的过河拆桥哦!” 吕聪知道他那性子,忙随口夸奖几句当做安抚,刘赫耷拉的嘴角瞬间又弯了上去,连声说:“那是,也不看看是谁推理出来的。” 李可昕当头一盆冷水泼下:“那是,也不看看是谁之前硬要推理说齐佑鑫是自杀。” “嘶!”刘赫被噎得倒吸一口凉气,怒道,”你这个死丫头,你能不能别在我获得一丝自信的时候,就给我当头一击?” “自信?你那已经不是自信,是自我膨胀了,我时刻敲打你,是为了你的健康成长。” 徐诺急忙制止住马上要开始拉锯战的斗嘴,说:“咱们先去把齐家众人安置好,然后汇总案情。” 刘子玉在大厅呆了将近一天,看着齐家老少,有的愁容满面,有的满腹牢骚。而当地派来的几个刑警,自顾自蹲在板凳上抽烟,也没有先前他认识的张洪,根本也搭不上句话。他觉得自己再待下去都要疯了。而正在这时,吕聪等人出现在门口,他简直是像看到救星一般扑过去:“吕队,你们总算来了。” 刘赫过去勾住他的脖子笑问:“你小子咋跟灾区群众见到亲人了似的?想我了吧?” 刘子玉小鸡啄米似的快速点头:“刘哥,明天让我跟你吧,就算要爬山回城里再回来,我都乐意。” “呸呸呸,你小子别乌鸦嘴,我明天可死也不去爬山,你自己去吧。” 齐家众人稍微调整了住所,陈伦搬去跟齐泽浩住,魏敏君母子搬去主院九宫,而忠叔也被齐泽浩强行安排住在自己院子的厢房内。吕聪给每个院都配上一名当地刑警住在书房,就近保护。吕聪又再三叮嘱众人一定要关好门窗,不要单独活动,遇到情况不要随便开门,马上用室内电话求救等等。 见齐家众人各自散去,四队众人才各自找地方坐下放松自己紧绷的神经和酸楚的四肢。 徐诺简要讲了与文汉夕的问话,刘赫摸着下巴一脸坏笑地说:“难道齐泽浩是忠叔的儿子?不过看长得可不像。” “你能不能别那么八卦。”李可昕白了他一眼,掏出记录本摊在桌上,“吕队,这是我今天整理过,三次案发时没有不在场证明人员的名单。” 其余几人也凑近去看,只见本子上写着: 第一次案发:文汉夕、齐佑颖、秋林、魏敏君、齐佑旭 第二次案发:齐佑旭、陈伦、文汉夕 第三次案发:赵倩倩 魏敏君 齐泽鸿 刘子玉挠头道:“这根本没有一个三次都出现过的人嘛!难道是家庭外部来人员作案啊?” “外来人员?”徐诺眉头紧锁,考虑了半天才说,“如果是外部人员作案,必定在家中有人接应,但是我觉得这个基本没有可行性,接应一个外来人员,可是比自己动手风险还要大的行为。” “所以我说肯定有地道,明天再次对齐家进行一次彻底大搜查,我保证绝对会发现地道。”刘赫时刻不忘他的地道理论。 李可昕这次没有反驳,只是歪着头想道:“如果这宅子地下真的有联通各个院子的地道,那凶手神出鬼没也绝非难事。” 刘赫却反倒摇头:“不会是那么大规模的地道,我问过齐泽浩,他说家里的院子都翻修过,如果照你说的,每个院子都有出入口,那早就会被发现了。” 李可昕气的牙根痒痒,心想我好不容易顺着你说一次,你又反过来跟我唱对台戏。 刘赫对身边女生的心事,毫无察觉,倒是徐诺意指不清地冲着李可昕一笑,让她毫不设防地涨红了脸。 刘赫看着她俩,纳闷道:“你们两个眉来眼去的干什么呢?” “你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李可昕气道。 “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山里晚上冷,感冒了啊?”刘赫迟钝地问。 徐诺见李可昕脸上挂不住,忙扯开话题说:“吕队,我有个提议,但是似乎有些……” “咱么这是商讨案情,大家都各抒己见嘛!”吕聪示意徐诺但说无妨。 “我想咱们能不能申请对齐佑昌开棺验尸?”徐诺果然语出惊人,屋内众人也被她的言论惊呆。 刘子玉结结巴巴地问:“那个,那个那么多年了,还,还能有什么剩下啊?” “只要头发还有,我们就能验dna,并且分析出毒物成分。”徐诺显然是做足了功课才提出的建议。 吕聪却还是很犹豫,毕竟对于齐家这样的大户人家,想挖开祖坟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甚至都要整个宗族聚在一起开会协商。 “要不咱们半夜去……”刘赫话音未落头上就挨了一击,忙抱住头不再说话。 徐诺这个开棺验尸的念头,在心里盘旋了很久,这下子说出来,把难题抛给了吕聪,自己乐得轻松,用手指在李可昕的记录本上随意哗啦。 忽然她的目光聚焦在本子上,手指的动作也变得有规律起来,她发现新大陆一般说:“你们来看,文汉夕、魏敏君、齐佑旭三个人,都是在两个案子中没有不在场证明,只有一个案子有确切的不在场证明,那么是不是可以说明,凶手并不是单独作案,而是还有一个在暗处的帮凶,趁凶手拥有完美不在场证明的时候动手,扰乱我们的视线呢?” ~~~~~~~~~~~~~~~~~~~~~~~~~~~~~下面部分是免费滴~~~~~~~~~~~~~~~~~~~~~~~~~~~~~~~~~~ 话说小无下周有一个分类大封推的推荐,好激动撒~因为那个位置小无眼馋很久了,有美工给做的大封面,还有编编的话,读者的话~真的很感谢编辑对小无的厚爱,更要感谢亲们对小无的支持,我只有拼命码字来报答你们了~ 下面是章推~~看看重生修真的幸福小日子~ 书号:1417504 书名:《重生去修真》 简介:读读书,修修真,穿穿时空,淡淡心……偶得神器重生后的小攸不同的人生。(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四卷 齐家大院 第二十八章 浑水摸鱼 大家再次凑到桌前,盯着记录本,吕聪点点头说:“的确有这种可能!” 李可昕指着文汉夕的名字说:“那他岂不是也可以排除了?他刚回国,总不会能在齐家联系到什么帮凶吧!” 刘子玉忽然脑子灵光一闪说:“如果他们两个根本就是齐家的某人请来演戏的呢?” 众人都是一愣,刘赫抬手用力拍拍他的后背说:“不错嘛,学会动脑子了。不过我问你,如果是请回来演戏的,为什么齐泽明会被杀?而齐泽明死后文汉夕为什么还不赶紧离开?难道就不担心自己的性命?” “这个……”刘子玉绞尽脑汁地想理由,“因为别人不知道齐泽明是假冒的,所以杀了他抢走玉佩。至于文汉夕为什么不走,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而且之前徐队不是说,文汉夕身手很厉害,他可能是对自己很有信心呢!” 吕聪点头表扬说:“小刘表现不错,这个想法很有道理,等下你们打电话回局里,让信远检查出入境记录,看有没有这两个人的信息。” 他转头又说:“至于开棺验尸,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事情,我先跟局里打报告申请,这边倒是可以适时说出来,看看齐家众人有什么反应,当然如果他们能够同意,那就更省事了。” 徐诺点头说:“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三方面入手,第一要盯紧这三个人,第二要查清楚当年的旧案,第三我觉得,还是要从宝藏入手。” “徐队,难道你真的相信齐家有宝藏?”刘子玉问。 “恩,我开始也不相信,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齐家有宝藏就写在祖训中,早已传了几百年,为什么直到今天才会被重新提起,甚至演变到不惜杀人、伤人也要去抢玉佩、祖训和家谱。” 吕聪反应最快,马上问:“你是说,有人找到了齐家确有宝藏的证据,所以才回来准备占为己有。” “对,就是这么回事。”徐诺点头道。 刘赫的脑子也转的不慢,他马上发现了另外一个问题:“咱们从头想,杀死齐泽明是为了抢夺玉佩,袭击忠叔是因为偷家谱,齐佑鑫死在密室,也许是为了祖训,也许是为了迷惑我们,让我们以为凶手意外身亡,不再继续追查……” “你到底想说什么,今天说话怎么一直不痛快,被你急死!”李可昕着急道。 “你急什么,马上就说到要点了。” “刘赫的意思是,前面的凶杀和袭击,都是跟宝藏相关,但是齐佑凝的被杀以及赵倩倩的遇袭,却根本与宝藏无关,那么动机会是什么呢?”徐诺接过话说。 刘赫点头:“你看人家徐队,就是比你聪明。” 吕聪思索片刻说:“你们说,这会不会是一个案中案,也许齐佑凝根本就是另外的人所杀,是我们把问题想复杂了。” 徐诺略一思索,也同意这个观点:“吕队说的没错,如果我们把齐佑凝的案子单独提出来,那么整个事件就清晰了,宝藏案的最大嫌疑人是齐佑旭,而杀死齐佑凝的凶手,只不过是看到机会,想要浑水摸鱼。” “那么杀死齐佑凝的会是谁呢?”刘子玉低头琢磨。 徐诺笑说:“你仔细想想,浑水摸鱼的念头肯定是在齐家发生凶杀之后,而当初赶来齐家的人,肯定不会提前准备好电击棒用于模仿杀人,所以有嫌疑的当然就只有中途离开又回来的赵倩倩。” 刘子玉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但是细细琢磨又觉得不对,“那她自己不是也被袭击了?” “笨啊你,用苦肉计想要洗脱嫌疑呗。”刘赫戳戳刘子玉的脑门。 刘子玉愣愣地说:“那她电晕自己以后,凶器怎么会不翼而飞呢?” “额……”刘赫一下子被问住,脑子里飞速地思索,“这个,陈伦和赵倩倩是合谋,因为齐佑凝反对他们在一起,所以他们趁机除掉这个障碍,而所谓的反目分手,不过是在我们面前演戏罢了。” “恩,的确是有这个可能,但是我觉得赵倩倩对陈伦的失望不像是在演戏。”徐诺回忆着当时赵倩倩那瞬间变得冰冷的眼神,交织着伤痛和深深的失望,就算是一流的演员,也没办法达到这样精妙的演技。 忽然她想到陈伦在回忆当时情景的时候说过,进院以后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忙说:“陈伦说他在进院以后,听到屋内有‘呲呲’和‘砰’的声音,这也许就是赵倩倩藏匿凶器的机关。” 吕聪忽然坐立不安起来:“如果赵倩倩有可能是凶手,那么张欣悦跟她住在一起,岂不是会有危险?” “我想这个应该不会吧……”徐诺自己说着也有些迟疑,毕竟这种事情,谁都无法打包票,“还是再派个人过去保险些,小张毕竟是法医不是刑警。” 李可昕忙说:“我觉得还是联系张欣悦,让她晚上注意警醒就好了,她们院里本来就安排了一名当地警员,我们贸然增派警力,难免会打草惊蛇。”其实她只不过是害怕吕聪会把自己派去,对着那个阴晴不定的女人。 吕聪沉吟片刻说:“恩,可昕顾虑的很有道理,我想还是让她找个借口搬去偏房住比较安全。” “那岂不是给赵倩倩提供了转移或者销毁凶器的机会?”徐诺反对道,“要不我去把张欣悦换回来好了。” 吕聪举棋不定,左右为难,最后只得说:“我联系她,让她今晚不要睡,小心驶得万年船。赵倩倩如果是凶手,她杀齐佑凝也不过是积怨太深,既然她懂得浑水摸鱼和藏匿凶器,自然是想保全自己,不会贸然袭警的。” 其余众人其实本就是这样的想法,只不过谁都不敢说出来而已,见吕聪自己这样说,全都点头表示赞同。 吕聪抬手看看时间说:“今天也不早了,都赶紧回房去睡吧!刘赫我跟你们一起出去,还是去那边看一眼,不然我不放心。明天我们就照着徐诺今天说的三个方向,分头调查。” ~~~~~~~~~~~~~~~~~~~~~~~~~~章推分割线~~~~~~~~~~~~~~~~~~~~~~~~~~~~~ 推荐莳莳的新文儿,甜甜的现代重生故事 《高调设计》1522178 重生返回十八岁,不能低调的过日子,咱就高调设计新的人生。(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四卷 齐家大院 第二十九章 凶器现身 送走众人后,徐诺抱着齐泽浩给她的文件夹,把时文轩拉到书房去研究宝藏问题。工作固然重要,但是两个人的感情交流也同等重要,于是她便想公私两不耽误。 时文轩一边翻看家谱一边笑说:“你自己满脑子案子也就罢了,还要拉上我做免费劳力。” “错!错!错!”徐诺趴在桌上摆弄着齐家大院的平面图,一脸严肃地否定他的说法,“这怎么能说是拉上你做免费劳力呢?这分明是我在跟你做思想交流嘛!” “啊?”时文轩理解无能了,“这是什么说法?” 徐诺偏着头得意洋洋地说:“你不是说我满脑子都想着案子,那我让你一起想,我们两个的思想不就同步交流了嘛!” 时文轩哈哈大笑,宠溺地刮刮徐诺的鼻子说:“恩,说的有道理,奖励一个。” “奖励什么?”徐诺呆呆地看着时文轩的脸越来越近,直到他的唇贴上自己的嘴唇,只觉得自己脑袋“嗡”地一声,什么宝藏、凶手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她根本忘记闭上眼睛,第一次如此接近地看着时文轩,看到他浓密上挑的眉毛,微微有些颤抖的睫毛,觉得连闭着眼睛的弧线都那么好看。不知是不是错觉,徐诺觉得他的唇微微发凉,带着一丝薄荷的香气。先是轻轻试探地扫过,然后温柔地覆上她的双唇,像是害怕吓到她一般,只是轻轻地辗转品尝。 他整个身子凑上前,伸手揽住徐诺的腰,他的呼吸渐渐粗重,带着热气扑打在徐诺脸上,让她觉得自己脸颊涨红发烫,双手也不知道何时就环上他的脖子。 时文轩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着徐诺得意洋洋、嘴角弯弯的样子,本来只是想偷一个吻,不料自己却先沉溺于其中。徐诺的唇小巧柔软,并没有涂抹口红,用了不知什么牌子的唇膏,柔滑中还带有一丝甜腻。他渐渐不满足于浅尝辄止地试探,手臂一紧把她整个人圈进怀里,而睁眼这一瞬,才发现她正瞪大眼睛看着自己,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不禁笑道:“笨蛋,闭上眼睛。” 徐诺听着时文轩的轻笑,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觉得自己的脸红得要滴下血来,忙乖乖地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桌上的资料早就撒落一地,而此刻谁也没有心情去理。 徐诺闭着眼睛,只觉得他的唇再一次贴上自己的唇,虽然还是一样的温柔,却比之前更加积极和热烈,她脑子已经无力去思考,任由他撬开自己的唇齿。 时文轩一路进逼,直吻得徐诺身子酥软,连耳垂都泛出微微地粉红色,才心满意足地放开她的唇。 徐诺把脸埋在时文轩怀里,半天不敢抬头,直到觉得自己脸上红潮渐渐退去,才忙岔开话题道:“你看,东西都掉了一地。” 徐诺蹲下去拣地上的资料,时文轩伸手想要拉她起身,她红着脸往后一闪,一屁股坐在地上,丢脸地嗔道:“解开宝藏之谜才是现在的当务之急。” 时文轩知道她是害羞,忍住笑意再次伸手说:“我只是想拉你起来。” 徐诺知道是自己会错意,轻咬住下唇不出声,任由时文轩把自己从地上拉起来,急忙把资料铺在桌上声明:“赶紧做正事。” “刚才怎么不是正事了?”时文轩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想看徐诺面红耳赤的样子,再次逗她说。 果然徐诺刚刚退去红潮的脸颊,再次飞起两朵红晕,跺脚说:“你不帮我想案子,我自己回房去想。”作势要抱着资料走人。 时文轩急忙见好就收,拦住她说:“好了好了,我帮你想。” 二人盯着资料一页页细看,不敢放过一点儿细节。 时文轩忽然说:“小诺你过来看,这个家谱的复印件,为什么每一页都有一个黑点。” 许诺抬头看向时文轩手指的位置,果然有一个芝麻大小的黑点,没上心地顺口说:“估计是复印机的问题吧,复印出来的东西,总是会有些阴影或者斑点。” 时文轩把几张家谱复印件一一摊在徐诺面前:“你看,每一张上面的黑点位置都不同,如果能找到原件一看究竟就好了。” 徐诺这才仔细去看,果然每一张家谱上,都有一个圆圆的黑点,位置各不相同,但是左看右看也丝毫联系不到一起,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听时文轩提到家谱原件,也懊恼地说:“是啊,忠叔遇袭那天,我们翻遍了齐家每一间屋子,家谱和凶器简直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然后又安慰时文轩说:“你真细心,我看了好几遍都没注意这个圆点,等我明天问问齐泽浩,这个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用意。” 眼看已经将近12点,徐诺把东西收拾到文件袋里,说:“时候不早了,还是先回房睡觉吧!” 李可昕正趴在床上正在用电脑整理资料,见徐诺轻手轻脚地进门,回头看她面带红晕,开口打趣道:“徐队,你是去研究宝藏还是去研究恋爱啊?” 徐诺被说中心事,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当然是研究宝藏,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去睡觉。” 李可昕“扑哧”一声笑出来:“徐队,你脸皮真薄,不过我看时文轩对你真的不错,刘赫当初还看人家不顺眼……” 徐诺随口应和着李可昕的话,心思却早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躺在床上,抬手轻轻抚摸自己的嘴唇,似乎那清凉的薄荷味道,还在唇间没有散去。 正胡思乱想呢,忽然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她脑子猛然清醒,一骨碌爬起来问:“可昕,你在干什么?” 李可昕被她吓了一跳,半天才说:“我,我没干什么啊,关电脑睡觉呗。” “我是问刚才,那是什么声音?”徐诺鞋都没顾上穿,光着脚跑到桌前,却发现桌上只有电脑鼠标和记事本,满脸疑惑地问。 李可昕也被她问得一脸疑惑,莫名其妙地跟着她的目光打量着桌子说:“什么声音啊?我没听到奇怪的声音啊!” 徐诺耐下性子问:“你刚才都做了什么,你说一遍。” “啊?我就是收起鼠标,准备关机……”李可昕挠挠头说。 为了携带方便,李可昕买的是连线可伸缩的鼠标,徐诺的目光投向鼠标,捏住鼠标和usb接口,拉长、“咔嚓”一声固定住,再一拉,松开捏着usb接口的手,只听连线“呲呲”地缩回到中央的圆环,最后usb接口端“啪”地一声打在圆盘上。 李可昕天天用鼠标,早已经把这个声音在潜意识里面忽略掉了,这次专心致志地看着徐诺的举动,才恍然大悟,一拍桌子说:“徐队,你是怀疑赵倩倩是用这种方式让凶器消失的?” 徐诺点点头说:“恩,我刚才躺在床上,听到这个声音,觉得很像陈伦描述的,不过……” 她却丝毫没有破解谜题的喜悦,反而是陷入另一个疑惑之中:“鼠标线这么短,她能把凶器藏到哪里去呢?我们真是大意,当时觉得赵倩倩是在门口遇袭,就没有检查她和陈伦的房间。” 李可昕比徐诺乐观许多,她并没有费心在鼠标到底是怎么把凶器藏起来的问题上,拍拍徐诺肩膀说:“徐队,别着急,我们明天去搜查一下,不就全都清楚了嘛!” 徐诺却没有这么乐观,她还是皱着眉头说:“没有那么简单,上次因为凶手刚刚行凶,我们继续查找凶器,我才用有潜在危险的理由强制进行了搜查,事后也急忙补上了搜查证。但是这次,我们没有任何证据显示赵倩倩可能是凶手,一切都是我们的推测,如果强行去搜查房间,这是不符合规定的,严重些可能导致证据来源不合法,而不能作为定案证据。” “啊?”李可昕没想到这个问题会这样严重,也陷入困扰之中。 徐诺思索半天说:“现在只能双管齐下,一方面叫人排查赵倩倩当日离开齐家之后的去向,我想w市能够买到电击棒的地方并不多,只要我们能证明她的确买了,就可以申请搜查令;另一方面严密监视赵倩倩,不让她有任何转移凶器的机会。” 第二天一早,安在两仪院内的传真机就自动启动,传过来齐佑鑫的验尸报告,看来王法医也是在加班赶工。 大家还没来得及去看验尸报告,电话随后打来,吕聪按下免提,孟信远的声音从电话另外一头传来:“吕队,我之前像美国发出的协查已经有回应了,齐泽明的确是从小生活在纽约,父母的身份也得到了确定,美国那边说今天会传详细的资料给我,至于出入境那边,我已经发去了电邮,相信等他们上班后,就能得到详细的信息。” 徐诺上前提出了自己昨晚和李可昕的猜测,给孟信远布置了新的任务,然后说:“小孟辛苦了,我们保持联系。” 挂断电话后,李可昕吐吐舌头说:“难道齐泽浩才不是齐家后人?不对啊?当初可是秦文云提出的去验证dna,她难道不怕露馅不成?这下可热闹了,齐家家主弄到最后居然是个外姓人。” 徐诺翻看着验尸报告,对李可昕的八卦并没有接话,忽然眼睛一亮说:“王法医果然是经验丰富,他对比了三具尸体的电击伤,得出的结果是,前两个死者的伤痕一致,而齐佑凝的伤痕,明显跟先前的不是同一种电击棒造成的,至于究竟是何种电击器,他还在进行比对。” 听到这个消息,徐诺和李可昕眼里都闪动着兴奋的光芒,凶器消失之谜,也许真的如她们所料。 ~~~~~~~~~~~~~~~~~~~~~~~~~~~~~~~~~~~~~~~~~~~ 啊啊啊啊啊~小无风中凌乱了,刚才有人说v章传重复了,自己去订阅了一看果然悲剧了~ 挠墙ing~居然犯这种白痴错误~我错了~ 幸好价钱一样,赶紧补救~对不起大家了~泪奔~ ~~~~~~~~~~~~~章推~~~~~~~~~~~~ 莳莳《高调设计》1522178 重生返回十八岁,不能低调的过日子,咱就高调设计新的人生。(未完待续) 第四卷 齐家大院 第二十九章 黎明的曙光 “赵姑娘,你坐着别动,要干什么我帮你,倒水是吧?” “哦,那麻烦李警官了。” …… “诶诶诶,赵姑娘,你多休息,想看电视是吗?我帮你开。” “那……” …… “赵姑娘,你昨天刚受伤,要好好休息,你要做什么就吩咐我,千万别客气。”整整一个上午,李可昕就笑容可掬地围在赵倩倩身边打转,恨不得只要赵倩倩一抬手、一欠身,她就知道该干什么一样。 而赵倩倩也早就从开始的客气变成烦躁:“我去厕所,你能替我去吗?不能就让开。” 李可昕讪讪地让开床头的位置,眼睛紧盯着赵倩倩穿鞋、下地,什么都没拿就朝卫生间走去。 李可昕盯着她毫无异常举动地进了厕所,才倚在门口发呆。大家都分头去忙,而她今天的任务就是看好赵倩倩。根据昨天徐诺的发现,李可昕现在越看赵倩倩越像凶手,所以她一整天不许赵倩倩摸这动那,时时刻刻盯着她有什么异常举动,恨不得马上抓个人赃并获才好。 俗话说: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赵倩一上午都没什么异常,李可昕心里着急,又没法表现出来,还要陪着笑脸,真是恨不得赶紧出点什么事儿来才好。 正胡思乱想呢,忽然卫生间内传来东西坠地的声音,李可昕正在幻想自己亲手把犯人擒拿归案,听到响声毫不迟疑地一脚踹开卫生间房门,拔出枪向前平举大喊:“不许动,把手举起来。” 话音消散后,卫生间内静得出奇,李可昕定睛一看,赵倩倩一脸惊愕地站在卫生间内,弯腰抬头看着她,脚旁一只扣在地面的水盆,想必就是刚才的罪魁祸首。 “吕警官,我是你们的犯人吗?” “当然不是。” “那我是你们的嫌疑犯?” “额,也不是。” 吕聪在赵倩倩咄咄逼人的攻势下,有些招架无力,毕竟对着个年轻女孩子的指责,他总是有些不好意思拿出气势压住对方。 李可昕自知闯了祸,躲在墙边一声不吭,盯着自己脚尖儿,像是不看出朵花儿来不罢休似的。 赵倩倩倒是把一肚子怨气都发泄在了吕聪身上:“既然我不是犯人,不是嫌疑人,你们这位警官,怎么盯我跟盯着贼一样,都不带有半秒钟错开眼珠的时候。我就是去一下洗手间,居然踹门加上掏枪。”她边说边拍拍胸口,“万一有个走火,或者她太紧张手指头一勾,那我岂不是就这么白白枉死了?” 徐诺刚一进门,看到的正好是这一幕,吕聪向她投去求救的眼光,她忙笑着接过话说:“倩倩,我能这么叫你吧?” 赵倩倩被徐诺的态度弄得一愣,下意识地点点头,由着徐诺拉着自己坐到了床边。 徐诺继续柔声说:“从齐泽明开始,齐家大院伤亡不断,跟你说实话,我们队里的人,这几天都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恨不得自己能长出三头六臂,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凶手一天没有抓到,你们大家就一天被笼罩在危险中,我们赌不起啊!” 本来是解围的话,说道后面,倒也真的句句发自肺腑,一时间徐诺自己都说得有些动情。 赵倩倩被徐诺的话打动,抬眼看看她,再环视屋里的其他警员,每个都是眼睛布满血丝,眼睛下一圈清晰的青痕,有人嘴唇上都已经干裂出伤口。赵倩倩心下一软,顿时泄了气势,但心里还是有些别扭,不肯开口说服软的话。 徐诺见她神情已经松动,忙趁热打铁道:“我们最近脑子里都跟绷着一根弦儿似的,有一点儿风吹草动都恨不得去掘地三尺、查个究竟,实在是有些惊弓之鸟了,我叫她跟你道歉,好不好?” 赵倩倩舔舔嘴唇,心里的火对着吕聪发出去,早已所剩无几,再让徐诺这么一劝,自己也有了台阶,便低声说:“其实我也不对,不应该跟你们发脾气,你们也都是为了保护我。” 徐诺拍拍她的肩膀:“这次是可昕的错。”说罢转头冲李可昕打眼色,“过来作检讨,道歉。” 李可昕头低地恨不得贴在胸前,一步步从墙边挪动过来:“那个,赵姑娘,早晨队长说让我贴身保护你,我有些紧张过度,一听到卫生间里有动静,就下意识地以为出事了,所以就……” 李可昕慢吞吞地七扯八扯,就是没说出道歉的话。 徐诺刚想在后面踢她一脚,不料赵倩倩先不好意思道:“其实也怪我,心情不好就乱发脾气,就这么揭过去吧,谁都别再提了。” 李可昕磨蹭半天,就是为了等这句话,一见她开口,简直如获大释,忙点头说:“赵姑娘你真通情达理。”然后转头冲着吕聪道:“那个,吕队,我去帮刘赫他们做事。”也不等吕聪答应,就急忙溜走。 徐诺和吕聪相视苦笑,w市还没有传来电击棒的排查信息,美国方面的资料也还在办理繁琐的手续当中,一上午两个人的头涨得两个大,还没来得及去找秦文云和齐泽浩商议开棺验尸的事情,李可昕这边又惹出麻烦。 吕聪犹豫片刻,看看赵倩倩问:“那昨晚陪你的张欣悦,我让她来陪你好不好?” 赵倩倩低头想想说:“好吧!” 吕聪出门时吩咐门口的当地警员:“下午你也跟她们呆在一起,警醒点儿,千万别出状况。” 二人走出门口以后,徐诺黯然摇头道:“我真的不希望她是凶手,她根本就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现在对爱情的幻想也破灭了,如果再背上杀人的罪名,那这一辈子就全毁了。” 吕聪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也感慨道:“是啊!年轻人陷入爱河,就变得盲目偏激,经常会因为一时冲动做出让自己后悔终生的错事,这也是近年来未成年人,或者青年人犯罪率居高不下的原因所在啊!” 徐诺被他的一本正经逗笑:“吕队,你这是在给我上课啊?” 吕聪也觉得自己有些教条,挠挠后脑笑道:“估计是前两天开会的后遗症吧!” 就在这时,他腰间的对讲机传出声音:“吕队,信远来电话说找到了购买电击棒的证据,现在正在签发搜查证,美国方面的资料移交手续也已经办妥,现在正在传真过来。” 吕聪和徐诺急忙加快脚步,满布迷云的案子,终于迎来了一丝黎明的曙光。(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四卷 齐家大院 第三十章 横生枝节 回到客厅的时候,孟信远的电话还没有挂断,正在兴高彩烈地跟刘赫说自己昨天游戏里打到的一件装备,说了半天觉得话筒另外一边没有应和声,自己不够过瘾,扯着嗓子问:“刘哥,你丫哑巴了?还是嫉妒了啊?” “我看是你皮痒了吧?”吕聪在旁边冷飕飕地说。 “啊?!”孟信远大叫一声,只听到话筒里稀里哗啦的声音传来,不知道是弄翻了什么东西,半天才回来说,“吕队,你别这么突然吓人,要知道人吓人可是会吓死的人。” “我看你们一个个都欠收拾,这都什么时候了,不抓紧商议案情,既然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吕聪怒道。 大家都灰溜溜地不敢吱声,徐诺只好凑到电话前面问:“小孟,资料开始传真了吗?” “恩,我先传给你们赵倩倩购买电击棒的证据,有店主对着照片的指认,还有对她特征的描述,都跟你们说的一样。王法医也已经确定,赵倩倩所买电击棒的类型,与齐佑凝身上的一致,还有就是搜查令,已经申请下来了。”孟信远边说边法传真。 徐诺又着急问美国那边的情况,孟信远声音透着一丝兴奋地说:“美国这边的消息可真是出乎意料,我先卖个关子,等下传过去,保准你们大吃一惊。” 几双眼睛都盯着传真机,就在刚刚吐出资料标题栏的时候,“咔嚓”一声停止了运作,吕聪忙伸手去拍打机身:“这是怎么了?” 刘赫蹭上前去,插紧接口,重新开机,都毫无反应,这才想到孟信远,忙回头冲着电话问:“信远,你那边还在传吗?这里的传真机貌似坏了。”但是电话那头一丝声响也没有。 时文轩在墙边一按开关,见灯没有亮说:“看来是停电了,但是电话怎么也不通了呢?” 徐诺暗道不好,焦急地说:“这绝对是人为的,快用对讲机通知各个的警员,加强戒备,保持联络。” 刘赫和李可昕打开对讲机准备联络警员,却发现对讲机里传出“吱吱”的刺耳杂音,根本听不清对面的人说些什么。 刘赫摆弄半天还没弄好,气得想把对讲机摔倒一旁,被徐诺伸手制止。 徐诺冲众人做“嘘”的手势,从刘赫手里拿过对讲机,不断在屋内变换位置,而对讲机急里面的杂音忽轻忽重,最后徐诺的脚步停在屋内靠门的一张红木椅处,伸手在下面一摸,抠下来一个黑纽扣模样的东西。 屋内众人面面相觑,刘赫气得把对讲机“啪”地摔在桌上道:“搞什么鬼,谁负责给对讲机充电的?居然这么快就没电了。” 徐诺接话道:“昨晚是我太大意,我们还是分头去通知吧。” 屋内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后,徐诺关上了窃听器的开关。 刘赫这下实在忍不住破口大骂道:“tmmd欺负到咱们头上来了,赶在我们刑警四队放窃听器,我会让他为自己这个行为追悔莫及。” 徐诺却只是疑惑地说:“齐家众人应该身边都很有警员,这到底会是谁做的呢?” “先别管是谁做的了,事情已经这样,还是抓紧想补救措施吧。” 对策还没商议出来,吕聪的对讲机发出滴滴的信号声,他打开开关问:“有什么情况?” 另外一边传来刘子玉焦急地声音:“吕队,你在哪儿呢?怎么还不过来?” 吕聪摸不着头脑地问:“去哪里?你那边有情况吗?” 刘子玉更着急地说:“你不是告诉我,让我把所有本地警员集合到第一次案发地等你,说已经破解案件了吗?” 吕聪这下也没忍住爆了粗口:“你tmd脑子进水了啊?还去案发现场,还破解案件,你是小学生啊?电视剧看多了吧?中了人家的计还不知道。” 刘子玉被劈头盖脸地骂的有点儿晕,不知死活地又问:“吕队,那我们现在……” “还问,这还用问,当初怎么就把你调上来了,我还不如调个警犬来!都给我跑步赶回来!”吕聪气得也把对讲机一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直喘粗气。 却又马上意识到,现在根本没有时间生气,忙说:“大家分头去集合齐家众人,到大厅集合,就说我有重要事情跟他们商量。” 分配了各自的方向,几个人一句话都没有,就着急地出发,大家心里都是同一个念头,千万不能有人再出事儿了。 眼见齐家众人,一个不少毫发无损地出现在大厅,吕聪几个人的心总算是暂时落回肚子里。看来此人只是引走警员,来掩护自己切断电源和电话线的行动,并无伤人之心。看来不管此人是谁,他这么做的最终目的,都是不想让吕聪等人看到美国传来的资料,想来其中必有能够揭穿某些伪装的关键性证据。 想到这里,吕聪悄悄叫过刘赫:“你翻山出去,到手机有信号的地方打给小孟,让他赶紧把资料送进山来,并且联系维修队进来维修电路和电话线路。” 刘赫领了命令,不敢耽搁急匆匆地走了,迎面遇到跟在几个当地刑警后面的刘子玉,恨不得上去打他两拳,但是看他一脸懊丧,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却又硬生生地把火气咽了回来,理都没理他就扬长而去。 刘子玉知道自己犯了大错,也不敢吭声,蹑手蹑脚地贴着墙边儿溜进大厅,正好听到吕聪低沉的声音道:“今天找大家来,是为了一件事情想听你们的意见。” 陈伦最先沉不住气问:“什么事情,案子有眉目了吗?刚才我跟朋友打电话,打到一半没信号了,电也没了,这都是凶手做的?”他便说便下意识地环顾四周,挪动几下脚步,找到个离众人都比较偏远的角落,可能是觉得稍微安全了些,又说:“你们到底都查到什么了?一直瞒着不说,现在不都讲究什么公开透明嘛!” 吕聪还未说话,赵倩倩插话进来道:“你是不是智力有问题啊?还是胆子太小影响了智商?警察办案的细节怎么可能公开,那岂不是打草惊蛇?其实凶手根本就在这个屋里。”她的目光从齐家众人脸上一一扫过,众人反应各不相同,有人面不改色毫无表情,有人低头躲开视线相交,还有人则干脆瞪了回去。 徐诺关注着每一个人的神态、动作,更觉得赵倩倩的表现让她大感意外,这样一个聪明又冷静的女孩,怎么就能为了爱情,盲目到去杀人的地步,想到这儿她满心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赵倩倩的话让陈伦心下更为不安,他觉得屋里所有人都在打量他、窥伺他,想要对他不利,他不知道自己还能相信谁,而这时又想起妈妈,她还在世的时候,自己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惊惶无措,为什么,为什么凶手那么残忍要夺去她的生命。念一及此,陈伦竟然忘乎所以地大哭起来,嘴里还叫着:“妈妈,妈妈……” 赵倩倩鄙夷地投去一记白眼:“二十多岁的大男人,离开你妈你狗屁都不是!” 见局势有些偏离防线,吕聪急忙大声压住场面道:“这次要跟大家商量的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们在查案过程中,发现如今的几起伤人、杀人案,跟三十年前,发生在齐家大宅的家主死亡有关,所以我们为了弄清楚案子的前因后果,决定跟你们协商——开棺验尸!” 此话一出,屋内马上一片嘁嘁喳喳之声,大家都在小声嘟囔,跟家人交流看法,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反对。 而徐诺则清楚地看到,文汉夕在听到“开棺验尸”四个字是,身子一震,马上被他自己稳住,但是猛然泛红的眼圈儿,却出卖了他真实的情绪。 徐诺不禁在心里盘算,也许自己当初那个灵光一闪的怀疑,还是很有可能一击中的。 齐家众人谁也不肯出来表态,最后秦文云说:“刚好现在五房的人都在,咱们还是投票表决吧,泽鸿代替佑鑫,陈伦代表佑凝。我先说,我同意开棺验尸。” 徐诺眉梢一挑,对秦文云的表态很是意外,没想到她居然会支持开棺验尸。 齐泽鸿很快说:“我跟大伯母的意见一致,只要能查清楚案情,我什么都同意。” 陈伦左看看、又看看拿不定主意,齐佑旭先开口道:“我不同意开棺验尸,老人早已入土为安,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大伯父是死于非命?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抱歉,我不能同意这种有悖伦常的荒谬事情。” 陈伦见唯一的男性长辈表态,似乎找到了主心骨,忙连声附和道:“我,我同意小舅的观点。”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齐佑颖脸上,她长叹一声道:“我同意开棺验尸,让这场悲剧赶紧做个了断吧!现在齐家是死者不得安宁,生者各怀鬼胎,这哪里还是个家!我看以后的祭祖也不用再办,谁还能记得自己的根啊!“ ~~~~~~~~~~~~~~~~~~~~~~~~~~~~~~~~~~~~~~~~~~~~~~~~~ 唠叨两句,小无这几天累的惨兮兮的,熬了两个通宵了~望天 感谢所有支持正版阅读的亲们,你们是小无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四卷 齐家大院 第三十章 凶器消失之谜破解 齐泽浩一锤定音说:“既然三个人同意,那么明天一早祭祖,忠叔,你下午找些人,帮着吕警官他们开棺。” 见齐泽浩表态,吕聪算是放下一桩心事,这么多天来,在齐家似乎事事不顺,终于有一件事情开头比较顺利了。 但此时距开棺验尸,差不多还有24小时,谁鬼才知道还会出什么状况,吕聪在心里嘀咕。 陈伦有些不满地说:“你们不赶紧查眼前的案子,扯那些陈芝麻烂谷子干啥?我妈妈的案子有什么进展了?” 吕聪冷静地说:“这就是我想说的第二件事,齐佑凝的案子我们已经锁定了嫌疑人,并且掌握了证据。” 此言一出,屋内众人全把目光投向吕聪,魏敏君、齐泽鸿和陈伦更是紧张地围上前,同时开口问:“凶手是谁?” 文汉夕稍微冷静些,却也目露关切,上身微微前倾,手也悄悄用力握紧,健壮的手臂上青筋毕露,结实的肌肉块绷紧,似乎在显示着其中蕴含的力量。徐诺毫不怀疑,吕聪嘴里吐出人名的瞬间,文汉夕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把对方打倒在地。 吕聪继续说:“你们稍安勿躁,目前我们只找到了齐佑凝案件的嫌疑人,而之前……” 他话未说完,便被一片质疑声淹没。 “什么意思?难道凶手还不止一个人不成?” “只找到一个凶手是什么意思?” “你们会不会搞错了啊?不都是电击死的吗?怎么会不是一个人做的?” “大家静一静,听我说完。”吕聪大声喊了几次,才稍稍稳住局面。 徐诺的目光此时已经从文汉夕身上,转移到了赵倩倩身上。赵倩倩其实长得很是娇俏,但是现在她的脸色青白,牙关紧咬,小巧的脸庞被扯得微微走形,目光闪烁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 吕聪转过身面向赵倩倩问:“赵小姐,你现在有什么想说的吗?” 赵倩倩惊得身子一颤,双手死死抠住红木座椅的把手,肩膀随着粗重的呼吸上下起伏。 屋内所有人都随着吕聪的目光,把视线集中到赵倩倩身上,陈伦还有些愕然,目光在赵倩倩和吕聪脸上逡巡不定,脑子里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赵倩倩强作镇定地说:“吕警官,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我要说的,我那天已经都跟你们说了,也没想起什么新线索。” “那好,既然你这么说,那么应该不介意我们去你房间查看一下吧?”吕聪见给她机会,她都不懂得把握,便也不跟她客气。 “你们这些天,天天有警察陪着我,难道还没看够吗?”赵倩倩不敢直视吕聪的眼睛,低头看着脚尖说。 “我们没看诸如房梁、床底、柜子后面这样的地方。” 赵倩倩在听到这句话后,连外表起码的冷静都无法维持,身子开始颤抖,但是也只能死撑到底:“只要你们能拿出搜查证,我就同意。” 吕聪一听这话,正合了心意,冲李可昕打个眼色。李可昕拎着一张纸,满脸笑意地在赵倩倩眼前晃动:“看清楚没?搜查证,赵姑娘,你就在这儿好好休息,找东西这种活儿,还是我来吧。” 屋内此时响起交头接耳的议论声,徐诺站的位置靠后,齐泽浩也贴近她的耳边小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赵小姐当时不是受伤了吗?” 徐诺轻声说:“耐心等一会儿,马上就要真相大白了。” 赵倩倩终于明白自己的伎俩已经被识破,再看向吕聪的眼神中已经带有几分绝望,看着吕聪从文件夹里,拿出一张纸说:“这是卖电击棒的老板的证词,我想,如果安排你们见面,他能够很容易认出你吧?” 赵倩倩眼里的绝望越来越浓烈,她紧闭双眼,再也坐不住,瘫软在椅子里。 屋内的议论声更加嘈杂起来,秦文云也诧异地看着吕聪:“吕警官,当天赵姑娘不是也被电晕在现场了吗?怎么她又变成了凶手?” “因为赵姑娘是个聪明人,她的受伤不过是掩盖罪恶的苦肉计。” 陈伦此时才恍然大悟,原来赵倩倩就是嫌疑人。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判断,把目光投向齐家众人,似乎他们眼里都流露出对他的埋怨和怜悯,他颤抖地问:“吕警官,你们说的嫌疑人是,是倩倩?” 齐佑颖一声怒喝:“你还叫她倩倩?她是杀了你妈妈的凶手!” 陈伦从浑浑噩噩中惊醒,他终于明白这不是自己在做梦,几步上前扯着赵倩倩的衣领问:“是你?真的是你吗?” 他用力摇晃着赵倩倩,大声问:“你说话啊!真的是你吗?” 赵倩倩毫不反抗,也丝毫没有反应,身子随着陈伦的摇晃晃动着,像个毫无生命的娃娃。 陈伦原先的八分相信,被她的态度加到了十分的肯定,抡圆一个耳光打在她脸上。忙有警员上来将二人拉开,赵倩倩的长发凌乱地垂下遮住面庞,她忽然抬头看着陈伦道:“我告诉你,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因为你的软弱,因为你的立场不坚定,因为你对你妈无条件的服从,才让我走到今天这一步。也许你还应该感谢我,不然守着你妈这个老怪物,你这辈子能找到老婆才怪。” 赵倩倩面颊红肿,头发盖住另外半面脸孔,偏着头目光锐利地盯着陈伦,看得他刚才的气势全无,竟吓得向后倒退几步,坐倒在桌旁痛哭失声。 赵倩倩眼中流露出鄙夷的神色,一回头正好对上徐诺满是同情和怜悯的目光,竟抿嘴一笑说:“我现在也不知道,当初怎么会看上这样一个窝囊的男人。” 屋内忽然陷入诡异的安静,气氛也越来越压抑,赵倩倩却貌似轻松起来,竟拿出手机摆弄起来,也许是事已至此,破罐子破摔了吧。 不多时,李可昕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出,打破了屋内的沉默:“吕队,我们找到证物了,也许可以做一次现场演示,这个案子就全都清楚了。” 大家带着疑问,来到六合院内,李可昕站在门口说:“大家都去后院,我把窗户和门全部打开,你们就可以通过我的演示,明白事情的整个经过。” 李可昕先把屋内的圆凳呈“品”字形堆放在圆桌上,然后一层层爬上去,掏出个金属圆盘样的东西,扯出一端绳结,紧紧地捆在房梁上方的木柱上,恰好因为房梁的遮挡,在下方根本看不到。而后她拉住另外一端绳结,把绳子全部扯出,扯到尽头只听“咔吧”一声,她一松手,圆盘已经位于长绳的中央,从房中垂落到地,还在地面盘曲着几圈。 李可昕从桌子上跳下,将桌椅归回原位,拍拍手上的浮土说:“这样准备工作就完成了,之后赵倩倩拿着电击棒,悄悄走进对面房间,将还在睡梦中的齐佑凝杀死,最后回来准备实战苦肉计,但是却有些不忍下手,正在犹豫间听到陈伦回来,在门口叫喊的声音。” 李可昕边说话,边把电击棒用地上的绳头捆好,也不嫌脏地直接坐倒在赵倩倩当初昏倒的位置:“听到喊声以后,赵倩倩别无选择,只能用力一扯。”她边说边用力拉绳子,只听圆盘再次发出“咔吧”的声音,她用电击棒在自己胳膊上轻轻一按,随后松手。 只见绳子带着电击棒快速地向上飞去,发出“呲呲”声,最后绳子收缩到头,电击器“啪”地一声打在木柱。 陈伦在后院大叫:“啊!这就是我那天进门时听到的声音。” 李可昕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随意拍打着衣服说:“这就是杀人自伤的全部过程,赵姑娘,相信我演示的还算准确吧?” 赵倩倩低头不语,刘子玉倒是好奇不已地走上前,问:“那个圆盘是什么?” 李可昕再次爬上去取下圆盘,笑着说:“其实说穿了很简单,就跟伸缩鼠标是一个道理,只不过这个做的较大,缠绕的绳子长、而且粗,因为便于携带,所以一般用于户外运动。” 齐家人显然不关心圆盘的作用,所有人都恨恨地瞪着赵倩倩,齐佑颖更是满脸泪水,哽咽地说:“你这个女人太狠心,小凝只不过反对你和陈伦一起,你没必要下这样的狠手吧?” 赵倩倩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站在两个警员中间,脸上还犹自挂着红痕,冷眼看着众人,一言不发。 齐泽雪不顾父母的阻拦,走到赵倩倩跟前,抽抽啼啼地哭着说:“赵姐姐,你一直对我很好,很耐心地听我说话,你,你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赵倩倩的目光这才有了一丝波动,抬头看着齐泽雪说:“小雪,姐姐真的很喜欢你,你跟齐家其他人不一样,他们的心,就跟着座老旧的宅子一样,散发着腐烂的气息。但是你是纯洁的,听姐姐的话,赶紧离开这里。不然说不定下一个就是你。” 她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阴冷地目光,扫过齐家众人的脸,竟让大家都生生地从心底泛出凉意,在七月的太阳底下手脚冰凉。 ~~~~~~~~~~~~~~~~~~~~章推分割线~~~~~~~~~~~~~~~~~~~~~~~~ 《斗破龙床》 令狐兮兮 1466205 简介:穿越踏进阴谋的女子,面对阴谋环伺,如何拨乱反正,赢得幸福?斗妃斗臣斗皇帝,斗破龙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四卷 齐家大院 第三十三章 文汉夕还是齐泽名? 赵倩倩暂时被反锁在她自己房间内,有警员专门把守,吕聪环顾齐家众人,叹道:“你们这几天也被折腾的够呛,先去准备祭祖的事宜吧,我想大家的愿望是一样的,都希望尽早破案。” 安排好当地警员继续监控之后,吕聪的脸一板:“四队所有人,都回两仪院,我有事要说。” 刘子玉知道自己很快就要挨批,缩着脖子走在最后,但总共就那么一点距离,老天爷也不会因为他心里的祈祷,就让大家永远都走不到目的地。 进屋后,刘子玉乖乖地站在厅内,没敢去找椅子坐下,还不等吕聪开口,马上认错道:“吕队,我知道错了,我以后绝对不会翻这样的错误了,我……” 吕聪眼皮一挑,斜眼看他问:“真的知道错了?” “嗯嗯”刘子玉点头点得像小鸡叨米一样,态度相当诚恳地说:“吕队,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坚决不会再犯。” “那说说错在什么地方了。”吕聪不紧不慢地说。 “是!我错在不应该接到对讲机中传来的命令就……”刘子玉说着说着觉得不对劲儿,怎么自己听从命令也是错了。 吕聪叩叩桌子说:“怎么不说了?刚才不是态度很诚恳吗?” 刘子玉挠挠头想了半天,最后认命地说:“吕队,你还是批评我吧。” “其实这个不能完全怪你。”吕聪却出乎大家意料地没有发火,“你是队里的新人,因为经验和阅历不够,还处于一切行动听命令的阶段,所以你接到我的命令,会下意识地马上去执行。所以从这点来说,错并不在你。但是我要说的是,作为一个刑侦人员,无论是新手还是老手,最宝贵的是有自己的判断能力。 吕聪停顿了一下,见大家都在静静地听着,继续说:“当然这不是说可以不遵守命令,但是在接到命令后,要有自己的思考,怎么能在完成紧急任务的同时,不破坏自己手头正在做的事情。就拿今天的事情举例,有人盗用了我们的对讲机频率,还冒充我的声音向小刘发出命令,暂且不说技术上是怎么做到的,就说小刘当时应该做出什么反应?” “再次呼叫你确定命令,或者找到你本人确定。”李可昕说道。 “那如果信号继续被盗,还是接收到凶手的命令呢?或者当时找不到我本人。” “额,那我就不清楚了……”李可昕挠头不知道该说什么,似乎除了接受命令,没有别的路可选了吧? 徐诺接过话说:“如果是我,我会通知所有警员,把齐家众人集中到大厅,留守一至两人看管,而后带着剩余的人去第一次案发现场。” 吕聪赞许地点点头说:“这才是个不顾此失彼的办法。”然后转头对刘子玉说,“咱们办案,不能像熊瞎子掰苞米,掰一个扔一个,你现在明白没有?” 刘子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恩,我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了,以后我会自己多考虑周详,学会用自己的判断力的。” 吕聪点点头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回头看着众人说:“现在齐家电路和电话线路都中断,也不知道具体的损坏程度是个什么情况,刘赫那边也联系不上,咱们似乎只能坐等他们拿回资料了。” 徐诺有些迟疑道:“吕队,我有个想法,不知道该不该说。” 吕聪奇怪地看着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吞吞吐吐的?这里又没有外人,有话直说。” “我觉得文汉夕才是真正的齐泽明,或者说,他才是真正的齐家嫡长子。”徐诺把自己的想法一说,果然大家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吕聪皱着眉头考虑了半天,还是有些不得要领,问:“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徐诺犹犹豫豫地说:“其实我也只是猜测,刚开始觉得不对劲,是齐泽明死后我去搜查房间,他知道齐泽明的密码箱号码,但是却说错一次,而后才说出正确的,似乎是在假装自己不知道,然而又想让我看到那封信,所以改了主意。但是我当时的注意力都被那封匿名信吸引,没有过多留意。” “后来是第二次问询文汉夕,吕队委婉地问他齐泽明母亲会不会有出轨行为的时候,他很震怒,我当时一直盯着他的神情,我觉得他当时流露出的,是那种被羞辱后的恼怒。”徐诺掏出笔和纸,“最后你们来看,他的名字。” 她在纸上写下“文汉夕”三个字,然后各添几笔,大家惊讶地发现,纸上变成了“齐泽名”三个字。 吕聪摸摸下巴说:“虽然没有真凭实据,但是你的推测也并不是毫无道理。不过他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呢?怕自己出危险,所以用别人做挡箭牌、替死鬼?” 众人面面相觑,徐诺摇摇头说:“这正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我觉得齐泽明死的时候,他是发自内心的伤心。可我却又找不到什么别的理由,来解释他的行为。” 李可昕思维比较直接,并不是个凡事刨根问底的人,她不在意地挥挥手说:“别管他为什么弄个替死鬼了,如果能找到他是冒充的证据,到时候直接问他不就得了。”说到这儿她忽然一拍手道,“哎,你们说,信远在电话里说,美国那边的消息会让我们大吃一惊,是不是指的就是这个?” 说出来大家一讨论,让徐诺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没错,点头说:“有这个可能,看来这个案子,不仅案中有案,而且人人都有秘密呢!” “我觉得,今天破坏线路的人,就是他。”李可昕猜测道。 “的确有这个可能,不过也有可能是别人故意转移我们视线的举动。”吕聪头大地想着齐家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齐泽明说是为了认祖归宗,却又暗暗地挑出当年一桩谋杀案,齐家家主对家中宝藏深信不疑,而这次的凶杀案动机也是为了宝藏,难保这个嫡长子,也有这个念头。明天就要祭祖和开棺验尸,大家今夜都警醒些,我不想再出意外。” ~~~~~~~~~~~~~~~~~~~~~~ 囧囧地发现自己前面排错了章节编号~两个二十九,两个三十 这一章应该是三十三了~直接改过来~vip章节的操作还是不习惯,不熟练啊~ v章的章节名貌似没有办法改~大家将就看吧~泪奔~~~(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四卷 齐家大院 第三十四章 一步错,误终生 徐诺有些按捺不住,就想马上找文汉夕问个究竟,刚要起身就被时文轩圈在怀里道:“你就凭这点儿猜测去问,他有意隐瞒的话怎么会承认呢?还是等刘赫带回来证据再摊牌不好吗?” 徐诺一想也是,无奈地说:“我这不也是着急嘛!现在跟外界完全断绝了联系,干坐着我又坐不住。” “那我给你看些东西,你肯定会感兴趣的。”时文轩神神秘秘地说。 “什么东西?”徐诺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眨眨眼睛疑惑地盯着他。 时文轩拿出家谱的复印件,又拿出一张半透明的宣纸:“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复印件上有黑点的事情吗?” 徐诺首先想到的却是那晚的吻,装作漫不经心地轻抬眼皮,朝时文轩投去一瞥,不想正撞上他蓄满笑意的眸子,像是知道自己心里想什么似的,忙垂下眼帘,却不受控制地红了脸。 李可昕偷眼瞄着吕聪不自然的表情,轻咳两声打断正在进行眼神交流的二人。不禁在心里叹道,真是命苦,自己的感情问题还毫无头绪,却还要时不时地当做润滑剂,调节气氛。 时文轩了解地朝她笑笑,把注意力转回到家谱上:“我按照家谱的正确顺序排列以后,觉得这些点似乎连起来是个路线图。” 他把宣纸覆在复印件上,描出所有的点,然后用笔一一连接,果然是条曲折前进的线。 徐诺紧皱眉头:“虽然是一条线,但是毫无参照物,没有距离标尺,会是什么地方的路线呢?” 吕聪接过话说:“我想,这个答案应该藏在祖训里。” 时文轩面带赞赏地点点头说:“的确,我也是这么想的。” 李可昕腾地站起身子:“那还等什么,去找齐泽浩要祖训,拿出来看看到底有什么蹊跷。” 吕聪见状道:“徐诺,你跟时文轩去吧,我想去审审赵倩倩。” “她那已经证据确凿,自己也认罪了,还审什么?”李可昕撇撇嘴道,但忽然转念,也许吕聪只不过是想避开,不愿意看着别人恩爱自己气苦。想到这里她马上话锋一转,“不过结案的时候还是要审讯笔录的,还是吕队想得周到,那大家分头行动吧。” 她虽然体谅吕聪,但是对宝藏的好奇心更占上风,拉着徐诺就朝门外跑:“小刘,你跟吕队去做笔录吧,我们先走了。” 齐泽浩听说有宝藏的线索,不敢怠慢忙去密室取出祖训,四个脑袋凑在一起盯着桌上的卷轴发呆,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这,这薄薄的丝帛里,难道能藏有什么地图不成。 徐诺忽然把卷轴翻过来,露出背面的图案,是很多比一元硬币稍大的团福拼凑起来,却又看不出像什么的花纹的图案。 她轻轻把宣纸盖在图案上,慢慢移动,最后终于停在一个位置不动。其余三人凑上前来定睛细看,每个点都正好落在一个团福的正中。 “啊?!”虽然应该算是个突破,但是众人却仍然一头雾水,这也不是地图啊! 李可昕盯住看了半天,语气肯定地说:“我觉得是个机关破解方法。” “机关?” “恩,你们没看过那些盗墓的小说,地宫里会有甬道或者空旷的大厅,踩不对地方就会触发机关,这张图就是那个,正确的落脚点嘛!”李可昕连比划带说,似乎竭力想找到更确切的词汇来表达。 徐诺连忙说:“可昕的意思是,古代经常喜欢用这种机关,说不定真的是落脚点。“ 李可昕也觉得自己用盗墓来比喻,很不恰当,又想起明天还要开棺验尸,更加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有大脑。 不过齐泽浩并没有介意,只是盯着图点点头说:“恩,是有这个可能。小时候听我妈讲家里以前流传下来的老故事,说先祖在将军帐下效命,最擅长的就是奇门遁甲之术。” 这句话说的大家有些欢欣鼓舞,也许大家真的离宝藏越来越接近了。 与此同时,吕聪坐在赵倩倩对面,眼神没有焦点地不知道在想什么,赵倩倩倒是沉得住气,于是两个人便相对发呆,刘子玉坐在旁边好几次想要提醒,却都没敢出声,把到嘴边儿的话又咽了回去。 就这样过了许久,吕聪忽然醒过神儿来,埋怨刘子玉说:“你怎么也不知道出声叫我。” 刘子玉张张嘴,还没等说话,吕聪已经坐正身子,翻开记录本问赵倩倩:“你为什么要杀死齐佑凝?” 赵倩倩爱答不理地说:“这还用问吗?因为她反对我和陈伦呗!” “她又不是现在才开始反对的。” “质变引发量变呗!”还是同样的漫不经心。 “那你觉得为了陈伦,赔上自己的一辈子,值得吗?”吕聪见她这副样子,心想不刺激一下,看来是不行的。 赵倩倩果然情绪开始波动,突然“哇”地一声哭出来:“我后悔,我后悔也没用了!” “你把事情都说出来,如果你真的有苦衷,我们会酌情考虑减少刑期的。”吕聪诚恳地说,“你还年轻,不要这么快就自暴自弃。” 赵倩倩抬起满是泪水的脸,迟疑地看着吕聪问:“真的吗?” 得到了吕聪肯定地表示,她目光中似乎升起一丝希望:“那,那我应该从哪里开始说?” “先说说你跟陈伦是怎么认识和在一起的,齐佑凝为什么会这么反对?”吕聪决定从头问起。 “我跟阿伦是网上认识的,而这也是他妈妈最看不上我的原因,她总说网上的都不可靠,说我就是想去骗钱花。”赵倩倩抹抹眼泪,忿忿地说,“其实我跟陈伦在一起,根本没有花过他什么钱,恋爱中总会免不了互送礼物,可我每次也都会回礼。不过他妈妈根本不管这些,陈伦跟她解释,她就说我是放长线钓大鱼。” 吕聪心里暗暗叹气,现在的小孩子哪里明白,有些时候,这种看不顺眼是不需要理由的,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有所转变的。 只听赵倩倩继续说:“我为了跟陈伦在一起,辞职来w市工作,一到休息就去他家帮忙做家务,前阵子那女人生病住院,我还特意请假,忙前忙后的陪床、照顾,我连对我自己父母都没有这么尽过孝心。”赵倩倩提到父母,更是追悔莫及,哭得说不出话。 吕聪也无奈地摇摇头,冲动之下杀人的犯人,总是在时候才会想到亲人。赵倩倩现在还没有办正式拘捕手续,自然也就没有通知家人,但是已经可以预见到,又会多了两位伤心欲绝的老人。 “我本以为,只要我诚心诚意地去对她,她总是会抛弃成见接受我。但是那女人的心根本就是石头做的,住院的时候心安理得地让我伺候,等出院后,就跟亲戚朋友和邻居到处说,她是被我气病的,弄得我经常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赵倩倩咬牙恨道,“陈伦虽然私下对我很好,但是每次有他妈妈在的场合,他都不敢吭声。明明是他妈不对,他也只会私下哄我,让我别计较,从来都不在他妈面前帮我说句公道话。” “本来这次我好不容易磨得陈伦,让他带我一起回来老家,我本以为那女人既然同意了,就证明已经准备接受我,谁知来到这里她还是一样找茬。我那天本来是想帮忙,她却当着众人面说我不能碰,还打翻了盘子,这摆明了是不想让我进门。我,我自己哭着回房,等了半天陈伦都没追上来,心也凉了一大半,背着包准备回家。回到市里我又不知道该做什么,就一个人在街上闲逛,也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一个女的拦住我问:‘小妹妹年轻漂亮,一个人出来多不安全。’我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东外区,还有小混混朝我这边吹口哨,我急忙转身就想走,那女的又说:‘买个电击棒防身用吧。’我忽然想起,似乎这次命案,凶手就是用的电击棒,我就跟着她进了店门。”赵倩倩一口气说了这许多话,有些口干,停下来喝口水后才说,“之后的事情,就跟那天李警官演示的一样,你们都猜到了。” 刘子玉在一旁负责记录,不敢走神,等刷刷刷都写好以后,才反应过来:“你,你就是为了齐佑凝不让你碰祭祀用品,才杀人的?” “对,我那时候才明白,我无论做的多好,都不可能成为她满意的儿媳妇,她压根就没打算让我进门。而陈伦,他大事就只会听他妈的。”赵倩倩低垂着头,表情呗长发遮住看不清楚,但是声音却流露出怨愤。 吕聪实在是不忍心,却还是开口说:“赵倩倩,其实齐佑凝当时不许你碰,是因为齐家有家规,说女子体阴,不得碰触祭祀物品,会冲撞祖先。难道你没发现,屋里其他女的,都只是坐在一起聊天,没有一个帮忙布置的吗?” “啊!?”赵倩倩抬头怔在当场,不知该作何表情,许久之后,才紧闭双眼,两行眼泪缓缓流下,却发出古怪地笑声,而后说:“我,居然就因为这个,毁了自己一生。” 说罢伏在桌上放声大哭。 ~~~~~~~~~~~~~~~~~~~~~~~~~~ 赵倩倩的案子,到这里就完了~不知道报名客串的童鞋~满意不满意这样的安排~汗一个~(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四卷 齐家大院 第三十五章 都是假身份 傍晚时分,刘赫终于拿着资料,领着维修队赶回齐家大院,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朝李可昕勾勾手指:“来,给爷倒杯水喝。” 李可昕刚想打人,见他虽然脸上勉强挂着笑,却明显地写满了疲惫,马上又开始心疼,乖乖地倒了杯温水送过去,还体贴地说:“你慢慢喝。” 刘赫接过杯子,狐疑地看看李可昕,再看看杯子问:“大小姐,今天太阳打哪边儿出来的啊?居然这么温柔?说吧,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你!”李可昕气结,难道自己偶尔就不能温柔一下吗?伸手就要抢回杯子,“爱喝不喝,你不喝我给别人喝去。” “别介啊!”刘赫见她生气,忙抬手一口气喝干杯里的水,半天才喘匀了气说:“我这不都喝了嘛!水温适中,甘甜可口,简直是那啥,啥……是吧!” “啥,啥!我看你是傻了!”李可昕见他牛饮的样子,连忙又倒了一杯给他,“慢慢喝,又没人跟你抢。” “你说我是不是劳碌命,怎么最近这爬山的活儿都是我干?”刘赫抬起鞋底给她看,“看看,鞋底都磨薄了,结案以后我要找吕队报销。” “找我报销什么啊?”门外传来吕聪的声音,“恋爱经费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算作员工福利了你看怎么样?” “得了吧,吕队,我天天让你跟牛一样使唤,哪里有时间去恋爱。” “我看可昕就很不错嘛!”徐诺从里屋出来打趣道,她早就看出来李可昕对刘赫有好感,但是两个人玩闹惯了,反而让大家没有发现。 李可昕只觉得自己脸腾地开始发烧,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才好,举着杯子站在那里,刘赫拽了两次她才想起来放手。 幸好吕聪及时把话题扯回案子上:“刘赫,怎么样,信远都查到什么资料?” “我忙了一天没住脚,还没顾上看呢!”刘赫一边喝水,一边含糊不清地说,“东西都在我包里,你们自己拿着看。” 徐诺手快,翻出资料先找到美国方面的文件,扫了几眼便兴奋地说:“文汉夕果然是齐泽名,而假冒的齐泽明,则是当地一名私家侦探,叫做文鸣,跟齐泽名是朋友。” “这个齐泽名也够狠的啊!”李可昕感慨道,“自己怕危险,拿朋友做先锋部队。” 徐诺继续翻看资料:“信远还真是细心,也查了其他众人的背景,咦?齐佑颖的儿子秋林,根本没有入境记录,那现在住在齐家的秋林,到底是谁?” “不会吧?”吕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齐家到底都是些什么人?平时见面明刀暗箭地没个消停,玩起无间道倒是很心有灵犀,“又是假身份,他家究竟有几个人是真的啊?” “难道秋林还能是雇来的杀手不成?”李可昕简直对这个家族无语了,难道这是遗传不成?先祖做谋士,后代也擅长玩阴谋诡计。 刘子玉不由觉得自己脖子后面发凉,虽然身为警察,但是杀手这种貌似很古老的职业,还是让他心里有些毛毛的,下意识地缩缩脖子环顾四周,好像不知道从哪里就能冒出个身影一样。 徐诺的手指不停地敲击桌面,脑子里飞快地思考,却抓不住一丝头绪,秋林这个人,实在是太没有存在感,只觉得他天天陪在齐佑颖身边,除了第一次见面,基本就没听他说过一句话。 刘赫连灌了好几杯水,觉得自己终于不渴了,说:“你们想什么也没用,当面去问问就都清楚了,咱们这么多人,还有枪,难道还怕了他不成?” “额,那倒是!”刘子玉此时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胆怯,很是丢脸,连忙挺直身子,压住心里的胡乱联想。 徐诺继续翻报告,忽然说:“你们来看,这也许就是齐家命案的导火索。” 众人围上来,见徐诺手里拿着一张报纸的复印件,用红笔圈出来的一则小新闻报道的是,陕西某古墓挖掘出大量记载有文字的丝帛,有关整理和翻译工作正在进行,据相关专家证实,记录的是一部治国用兵著作,由于损坏严重,目前只通过残片得知,该著作名为“阳卷阴书”,可谓“文可定国,武能安邦”,却因著书人厌倦纷争,而只留给后代子孙作为纪念,子孙也严守祖训从未公诸于世。 屋内陷入沉默,大家都在消化这个事实,半晌吕聪才说:“看来是没错了,齐家的嫡长子玉佩上刻有‘阳卷阴书’四个篆字,祖训上也写明宝物‘文可定国,武能安邦’,看来是齐家某人或某几个人,从这简短的新闻里,推断出自家的宝藏并非子虚乌有,从而萌生贪念,想回来占为己有。”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电路还没有接通,屋内只好打开应急灯照明。灯光只打在桌面的文件上,众人的面孔都隐在黑暗中看不清楚,只听徐诺说:“想来也是如此了,唉,就为了这个还不知道是否确切的消息,酿成如此惨案,真的值得吗?不过现在也算是有所进展,知道了宝藏的真实面目,总不至于像无头苍蝇样乱撞了。”虽然说着这样的话,徐诺的声音中却听不出一丝轻松,依然是沉沉地压抑。 “那又有什么用,凶手早就知道这个了,不还是没找到宝藏,现在玉佩和家谱都在人家手里,我们只有祖训,形式还是大大的不妙啊!”李可昕向来心事口快,毫不顾忌地说出这个大家心里都明白,却又都不愿说出口的事实。 吕聪忽然说:“凶手的目标是宝藏,他不惜杀人也要抢藏有线索的物品,现在唯一剩下的就是祖训,我想,明天的祭祖,也许我们可以用祖训来引蛇出洞。” 而此时,忽地一下,灯亮了。 ~~~~~~~~~~~~这是无比怨念的分割线~~~~~~~~~~~~~~ 话说小无经人推荐看了篇小说,看得开心不已,但是后来居然在刚过半时候,小无无比喜欢的男主死了,死前还不知道女主已经爱上自己,这已经让小无倍感受虐~跑去指责推荐文儿的孩子,然后惊悉,女主后来跟了男主的爸爸~小无当即弃文儿了~泪奔而逃~~(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四卷 齐家大院 第三十六章 祭祖风波 虽然众人各怀心思,但是一夜安宁,第二天的祭祖如期举行。从早晨起,天边就挤满暗灰色的阴云,厚重缓慢地移动着,等到祭祖正式开始的时候,已经很沉沉地压在众人头顶。 齐家男子都穿着暗黑色斜襟大褂,女子全都一身黑色旗袍,再无半点坠饰。齐泽浩越众而出,点燃祠堂中的奠烛,忠叔跪在条案一侧,手中纸钱元宝像火盆中一撒,火苗腾地跃起,火焰舞动着在屋内映出诡异的影子。 齐泽浩捻起三支香,凑近蜡烛点燃,叩拜后从条案上拿起祖训,面对众人朗声唱和:“齐家子孙,严遵此训:物本乎天,人本乎祖。本培其根,水养其源……” 但是屋前站立的众人,显然是对他手里的祖训更加关切。一双双眼睛紧盯着那狭长的卷轴,目光皆闪烁不定,似乎能从中看到无尽的宝藏,又或者担心会再赔上一条人命。 待祖训全部读完,齐泽浩把卷轴装回匣内,貌似漫不经心地放在条案上,而后带领家中众人,跪拜、叩首、上香。 虽然人不多,但是这一套程序做下来,再加上挨个上香叩拜。等完成时候,也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忠叔点燃祠堂门口两挂红艳艳地鞭炮,震耳欲聋的声音在院内响起,红色的纸屑四下飞溅,却并未增添多少喜庆气氛,就在此时,细雨悄无声息地落下。 还好只是蒙蒙细雨,祠堂跪拜后,紧接着就要上山扫墓。吕聪和徐诺对视一眼,都难以察觉地轻轻点头,局已经布好,只等人按捺不住,自投罗网了。 文汉夕的身份虽然还未被揭露,但是他提出想去替好友在墓前上一柱清香,警队众人心中有数,自然不置可否,齐泽浩也在徐诺的劝说下,接受了这个安排。 现在的齐家,等于是一座空宅。徐诺眼看齐家众人和吕聪等人的身影消失在山路转弯处,在祖祠四周布置好警力后,自己在祖祠内东摸西看。 挨着敲击、墙面,屋里每一件摆设都去摸摸、转转,时文轩也按捺不住好奇,跟在她身后转悠,不时提两句自己的意见。但最终还是毫无发现,徐诺失望之余眼睛四处打量,忽然发现,屋内还剩灵位牌没有检查过。 “小诺,你干什么?那是牌位,唉……”时文轩看着徐诺丝毫不理自己的话,径直走向牌位,挨个检查,无奈地叹气说,“你啊,还真是百无禁忌。” 但是徐诺别说牌位,连桌布下面、条案底下也毫不放过地摸索个遍,最后满脸失望之色地直起腰。看见时文轩自顾自地在屋内踱步,嘟起嘴说:“喂,就算你不帮忙想办法,也不用这么悠闲吧?” “我当然是在想办法。”他便说边拉起坐在门槛上的徐诺,“陪我出去转一圈。” 徐诺满腹狐疑:“走什么?现在可不是散步的时候。” “你陪我去转一圈儿,我也许就能告诉你密室在哪里。”时文轩也不多加解释,拉着徐诺就往外走。 徐诺跟在他身后,围着祖祠转了一圈,实在忍不住问:“你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啊?” 时文轩站在夹道上,比划着齐家的院落分布道:“居中的三个院子,跟两侧的不同,是没有后院的,所以主屋就比其他院落的宽敞,但是你发现没有,祖祠虽然从外面看,跟会客厅差不多大小,但是屋内却并没有那么宽敞。” 许诺眼睛一亮:“你是说,屋内有夹层密道?”随后又黯然道:“但是我刚才在墙上、连敲带按,每一块砖都检查过了。” “谁说这密道,就一定要有机关控制的入口?”时文轩扬眉反问道。 “啊?”徐诺倒真的没想到过这个问题,“你,你是说要拆了墙才能找到密道?” “对!”时文轩点点头,“也许当时就是这样设计的,又或者是后代维护装修的时候,把机关破坏了。我觉得第一种可能性更大。” 徐诺还是有些无法理解:“为什么?如果不想被人发现,大可以根本不留密道,如果想让人发现,那么还弄得这么隐蔽干什么?” 时文轩耸耸肩道:“我怎么知道他家先祖是怎么想的,其实我更不明白的是,他们为什么要守着这个东西?” “额?”徐诺是压根儿就没想到过这些,只听时文轩继续说道:“如果当初将军还有后人留下,他们守住宝物好交给少主,还能够理解。但是这么多年,赔上自己的后代,就为了那所谓的兵法和治世著作,难道放在地洞内就能够定国安邦不成?”现在听他这样一说,倒是也颇有几分道理。 “这些还是没办法帮助我们破案的。”徐诺聚散地说。 “今天怎么这么低落?很不像你啊!”时文轩微微低头看着徐诺,“能够坚持查明30年前案子的人,怎么会说出这种丧气的话?宝藏可是整个事件的动机!” “也许是我在担心开棺验尸的结果,如果并不是我们推测的那样,也许会给破案工作带来负面影响。” “话虽如此,但是很多事情,不由得我不想。” 两个人正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忽然对讲机里传出吕聪的声音:“扫墓已经结束,我们留下开棺验尸,全家众人大多表示不想眼看着这一幕,只有齐泽浠陪着秦文云留下来了。剩下众人已经在回程的路上了,你那边布置的怎么样?” “一切顺路,吕队你放心,准叫他有去无回。”徐诺一听到案子进展,瞬间恢复精明能干的女警本色。 时文轩看着她忙前忙后指挥埋伏占位,并且反复强调要进松出紧,随后拉着时文轩,躲进偏房内。 没过多久,一个身影闪进祖祠,直奔条案抓起木匣,却在入手时一怔,怎么这么轻,暗叫不好,转身想走迎面却看到徐诺惊讶的表情。 徐诺只是略带惊讶,因为这个人实在是出乎意料,但是有昨晚新证据的支撑,却又是很合情理。 “秋林,我想你是有很多事情要仔细交代了。”徐诺看着眼前这个瘦高的男孩子,刚二十出头却很是沉着冷静,对徐诺的拦截似乎毫不介意,伸手把木匣放回桌上,对徐诺说:“还会有人来。” 徐诺略一思索,明白了他的意思,做了个请的手势,跟他一起来到偏房内。 这次的等待没有之前的漫长,不多时又一个黑衣男子跑进祖祠,迫不及待地打开木匣,却发现里面空无一物。 徐诺站在那人身后道:“我应该叫你文汉夕,还是齐泽名?” 木盒“哐啷”一声摔落在条案上,文汉夕苦笑道:“大陆的警方真是不容小觑。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知道了,真可惜,我还没完成计划。” “计划?什么计划?”徐诺厉声问,难道是杀人计划不成,想到这儿她悄悄抬手按住腰间的手枪。 “不用紧张,我没有恶意,人也不是我杀的。我今天来,只不过是想保护祖训,因为这是宝藏剩下的唯一线索。”文汉夕说话不紧不慢,也丝毫没有紧张感。 徐诺更加挑起眉毛,文汉夕和秋林的话如出一辙,难道竟是这两个人合谋不成?徐诺又摇摇头马上反驳自己的观点,如果是合谋,就不会犯今天这样一前一后前来偷窃的第几错误。 “第一个死者是你的朋友对吗?叫文鸣。”徐诺看着他宠辱不惊地样子有些来气,“刚发现尸体时候,你的伤心让我很是感动,甚至觉得自己死后能有朋友为我这么哭上一次,那真算是没白活。但是到现在我才知道,你所谓的朋友,只不过是你推出去的替死鬼而已。 文汉夕脸颊肌肉微微颤抖,手也死死捏紧着拳头,时文轩紧张地走到徐诺面前。生怕他一激动开始动粗。 徐诺却一句比一句尖锐:“你明知道此行有危险,为了保全自己,让朋友做马前卒,他客死异乡后,你不但不关心他的后事,反倒最宝藏念念不忘,你能不能摸摸自己的胸口,里面砰砰跳动到底是什么?” 文汉夕自控能力的相当完美,他很快稳住自己的情绪,语气中毫无感情色彩地说:“我和阿鸣之间的事,轮不到别人插嘴。我要说的只有五个字:我没有杀人。至于你信不信,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徐诺示意旁边的警员:“带他去自己房间,你留下来看守。” 文汉夕很配合地朝外走,临出门又补充了一句道:“你们最好先别收兵,等下还会有惊喜自己送上们来。” 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但果然不出他的所料,没过多久,一个让徐诺意想不到的身影,悄悄溜进了祠堂大门。 ~~~~~~~~~~这是吵架了的分割线~~~~~~~~~~~ 小无今天跟妈妈吵架了,道理是在小无这边,本来也是心平气和地去谈这件事,但是没说上几句,老妈火了,然后小无被气得火大,于是大吵了一架。 现在想想,其实吵架能解决什么问题呢?所以问题到现在还没有解决,得到的只是小无哭得头疼+气得胃疼 然后又想到今天只更新了3000字,明天要补更9000字,于是小无更加想哭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四卷 齐家大院 第三十七章 侦探先生 来人丝毫没有掩盖行踪的意思,甚至还轻声哼着歌,进入祠堂抱起木匣就往外走,刚出门就看见徐诺站在院中,竟然露出灿烂的笑脸说:“徐警官,你在这儿就好了,我就说我爸瞎担心,还让我赶紧跑回来。” 徐诺警惕地看着眼前笑得很单纯的齐泽雪,心里揣摩她话里的意思。 “刚才扫完墓往回走的路上,我爸说忽然想起祖训还在祠堂里放着,怕不安全,让我赶紧跑回来收起来。我说警察肯定会想到的,还用你操心。结果我妈也帮我爸一起说我,我就只好听他们的先跑回来。既然你们在这儿,我就放心了,我先回去了,徐警官再见。”齐泽雪把手里的木匣往徐诺怀里一塞,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串话,转身要走。 徐诺一把拦住她说:“先别走了,现在宅子里人少,小心出事,在这里歇会儿吧。” 齐泽雪丝毫看不出心虚或是其他情绪,笑得毫无城府地说:“也是,那我在这里等我爸妈回来。” 看着齐泽雪进了偏房,徐诺郁闷地对时文轩说:“我开始头疼了,怎么会有三个人来?难道齐佑旭是全家合伙作案?” “别灰心,已经越来越接近真相了,不过我并不认为齐泽雪也参与了作案,也许只是齐佑旭的试探而已。”时文轩抬手帮徐诺按摩头部。 他的手指微凉,力度适中地按压在额头和两侧的各个穴位上,徐诺舒适地闭上眼睛,倚进他的怀里,暂时不去想那些烦心事,静静地享受他的关心。 不一会儿,她精神抖擞地出现在秋林面前,开门见山地说:“你到底是谁?” 秋林竟然勾勾嘴角笑道:“看来你们中国警方还不错,竟然会想到去查我的身份,我以为不会有人发现呢。” 徐诺在心里暗骂,还你们中国警方,真是忘本,最讨厌这种拿了国外身份,就忘记自己是中国人的东西。 不过秋林接下来的话,马上让她知道自己骂错了人。 秋林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说:“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齐藤侦探事务所的员工,我叫中川庆太。齐佑颖女士是我的雇主,我的任务是保证她的安全。” 徐诺低头浏览了一下入境记录,果然跟齐佑颖同一班机抵达的名单中,有中川庆太的名字,但是齐佑颖怎么会雇侦探来保护自己呢?难道她也知道此行会有危险不成? 中川像是知道徐诺的想法一样,抢先开口说:“齐女士在回国前,曾经收到过一封匿名信,信上说让她回国后不要多管闲事,就可保性命无忧。她心里害怕,就到我们事务光顾,要求贴身保护。” “那她为什么不把这件事告诉警方?”徐诺抬头盯着中川。 “对不起,这是我的建议。”中川嘴上说着对不起,但是神情语气里,却没有一丝一毫觉得抱歉的意味,“我们并不清楚贵国警察的能力,而且警匪勾结也不是没有先例,哦,对不起,我不是在说你们,只是实事求是。” 徐诺在桌下捏紧了拳头,不甘心地一根一根指头松开又再次握紧,极力压制自己想上去打人的冲动,不带丝毫感情色彩地说:“那现在怎么又说出来了呢?” 中川礼貌地一笑:“经过这些天的观察,我觉得贵国警方虽然还不够出色,但是比我的预想已经要优秀很多,而且还有我贴身保护齐女士,我想并不会出问题。” 徐诺腾地站起身,在中川和身旁记录员诧异的目光注视下说:“我有点事儿出去一下。” 时文轩见她出来迎上去问:“怎么这么快就问完了?” 徐诺站在房檐下不住跟自己说:“深呼吸,深呼吸。”但还是忍不住抱怨道,“我讨厌小日本!” 面对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时文轩半天才反应过来指指屋里问:“里面那个?” “恩,一副自以为是的嘴脸。”徐诺抱怨着,回头吩咐旁边的警员,“等下齐佑颖回来,直接带来这里。” 时文轩见她还是沉着脸,上前拍拍肩膀鼓励道:“上次不还跟我说,以后办案不能感情用事,怎么又这么容易被别人的言语左右情绪呢?” 徐诺朝他感激地一笑:“恩,我就是抱怨几句发泄意一下,我明白该怎么做的。” 回房以后,中川还是挂着他礼貌的笑容坐在那里,徐诺却觉得那笑容里充满讥讽和嘲笑,想到时文轩刚才的劝解,她按下自己心里的不舒服,淡淡一笑说:“既然是来保护齐女士安全的,那为什么还要来偷祖训?” “怎么能说是偷?”中川张大眼睛反驳道,“我这是在替你们保护族谱,免得落在凶手手里。” 徐诺冷笑一声:“那还真是有劳中村先生了,你放下委托人不去保护,来帮我们保护祖训。” “齐女士跟贵国警方在一起,相信不会出事,而且我已经与她达成协议,接下另外一份委托,就是保护祖训和宝藏,并且寻找丢失的家谱和嫡长子玉佩。” 徐诺心道,果然如何获得宝藏的信息,已经是齐家公开的秘密了,连一直定居日本的齐佑颖都知道的这么详细,至于找打东西以后,她到底是保护还是占为己有,那就不得而知了。 “想问我都掌握到什么线索是吗?”中川靠着椅背,悠哉地说,“那要看你们有没有同等价值的信息来跟我交换了。” 徐诺也许是气过头,反而平静下来,粲然一笑道:“很遗憾中川先生,你这次没有猜对,我们并不打算与你交换信息,而且我想你在回国之前,都会在我们警方的监控之下,希望在此期间,不要发生任何误会和冲突。” 此时传来敲门声,一个当地警员探头进来说:“徐警官,齐佑颖已经来了。” “请她进来。” 齐佑颖五十多岁的人,但是保养的很好,今天因为祭祖所以素面朝天,只有眼角微微有几条细纹,脸上却还光洁如年轻人。但是也许是这几天没有休息好,眼圈处青痕没了化妆品的遮盖更显明显,眼内更是透露出浓浓的疲惫和悲伤。 齐佑颖一见秋林坐在屋内,便明白为什么会叫自己过来,对徐诺微微点头后,坐在秋林身边,说:“中川先生是我雇来的侦探,虽然我隐瞒了事实,但是这是基于我自己的人身安全,我们并没有妨碍到他人,如果有什么问题由我来承担。” “齐女士,我现在并不想追究这个问题,我想问你怎么知道齐家宝藏的秘密?” “秘密?”齐佑颖有些疑惑地看着徐诺,“哦,你是说集齐三样东西可以拿到宝藏?这个是小时候,我陪老五他们玩儿捉迷藏,藏在大屋床下听到大伯跟我大嫂说的。” “你的意思是,齐佑昌把宝藏的秘密告诉秦文云,而并非是你大哥齐佑轩?” 齐佑颖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我大哥,我大哥那个人当时好赌、不顾家,大伯怎么会告诉他。”犹豫了半天又说,“其实我还听到大伯跟大嫂说……” 徐诺见中川也目露关切,显然这些事情他也不知情,于是毫不犹豫地说:“中川先生,我没有问题要问你了,会有警员带你出去的。” 中川大为不满,却又无计可施,只得跟在警员后面出门去。 徐诺这才觉得心里舒服了点儿,转头问齐佑颖:“你大伯还说什么?是继承人的问题?” 齐佑颖“啊”地一声,问徐诺:“你怎么会知道继承人的事情?”等于默认了徐诺的说法。 “我还知道,你大伯本来是要把家产传给齐佑旭的对不对?” 齐佑颖却忽然惊慌失措起来:“你们,你们竟然连这个都查出来了?”她忽然面露哀伤,“其实小旭有自己的苦衷,他只是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凶手是齐佑旭?”徐诺心里一凛。 “不,不!”齐佑颖连忙摆手道,“我也只是猜测而已。” “齐女士,你能够想到雇佣侦探做保镖,想必是个聪明人,怎么会做这种毫无根据的猜测呢?我想其中肯定有原因的。” “因为我在接到要我回国的电话前,收到了一封匿名信,大意是让我回国后安分守己,以免遭到杀身之祸。虽然是用电脑打的,但是我在其中发现一个错别字,“好像”打成了“好象”,这个错误我们这辈人里面,只有小旭会犯,他小时候我纠正过他很多次,但是他一直写错,所以我……”齐佑颖边说边在桌上用手指写出两个字。 徐诺心下不禁暗想,这个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细心,这么小的差别,就会让她联想到问题的关键,但这些暂时都不能说出来,便问:“你既然早就有所怀疑,为什么不及早通知警方,那样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多人被杀。” 齐佑颖低下头,声音有些哽咽:“我这种凭感觉的猜测,就算说了又会有谁相信,而且也不能作为证据。” 徐诺心知她说的没错,如果自己没有怀疑到齐佑旭身上,估计她来汇报情况,自己也会觉得她是精神过于敏感。 ~~~~~~~~~~~~~~~~第一更的分割线~~~~~~~~~~~~~~~~~ 还有两更~爬下去~今天累死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四卷 齐家大院 第三十七章 窃听录音 现在似乎种种线索都指向齐佑旭,惟独缺乏的就是证据,这让徐诺觉得自己头再次一跳一跳地开始疼,却还要强打起精神去询问文汉夕。 “我到底应该叫你文汉夕,还是齐泽名呢?”徐诺坐下后没好气地问。 “随便你怎么叫,这并不重要。”文汉夕却毫不在乎,”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是我在你们房里放置的窃听器,波段也是我盗用的,发布命令的音频是我合成的,而电线和电话线路也是我破坏的。” 文汉夕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的行为全交代了,徐诺反而将信将疑地看着他问:“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回国是想为祖父报仇,你别急。”时文轩见徐诺听到报仇两个词,准备开口说话,忙抢先说,“我所谓的报仇,并不是杀死仇人,而是要把事情调查清楚,让真相公布于众,所以我要借助警方的力量。” “既然你没有杀人也没有计划杀人,那你怎么能保证会有警方介入?”徐诺并不相信他的说辞。 文汉夕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好笑,弯了弯嘴角说:“你以为我想给祖父报仇是仅仅凭借一封匿名信?就这么毫无准备地回来了?” 徐诺轻哼一声:“难不成你还做了什么万全的准备?”还有一句放在心里没说出来的是,既然准备了,怎么还一回来就被杀。 文汉夕显然是明白徐诺的意思,神色一下子黯然,低声说:“阿鸣是自己开私家侦探所的,他托国内认识的朋友帮我调查齐家,村里的阿婆和乡里的医生,也都是我们早就去了解过情况的,不然你们以为你们那么好运气,一下子就能找到证词。” “至于警方的介入,我们在调查中,发现齐泽浩的同学,也就是你在w市做警察,所以阿鸣建议我写一封信回国,寄给齐泽浩,如果他能够找你帮忙最好,如果没有,我们回国后再另想办法。” 徐诺愕然,没想到自己早已经在别人的算计之中。 “我们来到齐家以后,见你也在就知道我们的计划很顺利,但是没想到,没想到阿鸣会……阿鸣的死是个意外,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现在只有抓到凶手,我才能知道当晚的情形。” “你是怎么知道你祖父是被杀的?”徐诺忽然问。 “嗯?是我父亲告诉我的,至于他是怎么知道的,我就不得而知了。”文汉夕耸耸肩膀,“所以我才要找人调查,但是既然已经确定这个事实,怎么得知的其实并不重要。” 徐诺不置可否,话题一转问:“你都查到了什么?” 文汉夕看着徐诺:“徐警官,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别跟我装傻,安窃听器、引开警察、截断线路,你所做的这一切不都是为了寻找证据,抓住凶手吗?” 文汉夕低头沉思片刻:“我可以把窃听器的录音带交给警方,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最后抓住凶手审讯的时候,要让我旁听审讯。” “好,我答应你!”这个要求并不困难,到时候让他坐在监控室内,就可以看得一清二楚,所以徐诺很痛快地一口应下。 “玉佩现在在哪里?” “徐警官果然是聪明人。玉佩在我身上带着,你放心,很安全,凶手抢去的是个仿制品。”时文轩从领口扯出一截红绳,下方果然挂着一块圆形玉佩。 “那好,我暂时没有问题了,不过你干扰警方工作,现在必须呆在这里,等事情结束以后,我们再研究怎么处置你。”徐诺起身刚要出门,忽然回头问:“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齐佑旭,并且在他房里装窃听器的?” 文汉夕明显一愣后说:“我,我没怀疑他,我在每个院子里都装了……” 徐诺一口气噎在嗓子眼儿,甩门走了。 徐诺和时文轩回到房间,就看到吕聪刘赫几个人围着桌子,狼吞虎咽地吃着中饭。徐诺不由得唠叨:“现在都两点多了,怎么刚开始吃饭,也不拿去热热,就吃凉的。” 刘赫满嘴塞满饭菜,呜噜呜噜地说:“我们刚从山上回来,饿死了,管他凉的热的。” 趁着他们吃饭,徐诺把上午的情况汇报一遍。 吕聪抬起头说:“看来所有的疑点都集中在齐泽旭的身上,吃完饭子玉把上午的取证送回局里检查,咱们几个人分别听录音,尽快找到线索,越早申请到搜查证越好。” 徐诺想了想又说起时文轩有关祖祠的发现,刘赫张嘴就喊:“拆了丫的!” 被李可昕狠狠踹了一脚道:“老实吃你的饭。” 吕聪沉默不语,半天才说:“先拿出宅子的图纸看看,然后去实地丈量一次,如果情况的确属实,再找齐泽浩来商量也不迟。” “你们别说,这个文汉夕还真是厉害,从那么久之前就开始筹划这件事,要是我知道自己祖父是被抢家产的人害死的,我马上订票飞回来。”李可昕忍不住赞扬道。 “厉害个屁,要是厉害,能把自己好友孩子吗?当然也可能是他故意推出去送死的,这就更差劲了,这可是人品问题。”刘赫什么时候都不忘记反驳。 “你不跟我抬杠你难受是不是?”李可昕气得抬手敲打刘赫的头。 时文轩笑着说:“你们两个还真是一对欢喜冤家。” 李可昕脸刷地红了:“你,你别胡说,谁跟他是欢喜……” 刘赫也举手做投降状说:“饶了我吧,我还想多活几年。看上谁也不会看上她的。”说完马上向后撤。 不料李可昕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跟他打闹,而是沉下小脸,把饭碗一放说:“我吃饱了,先回房间了。” 刘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向徐诺投去求助的目光,不料却被徐诺狠狠瞪了一眼:“就知道吃,笨死你算了!”说完不等他开口发问,也转身进屋。 剩下几个人,都用一种你无药可救了的眼神看着他,而且都不等他开口问话,就各自散去,只留下他一个人捧着饭碗坐在桌前发呆。 下午大家分头行动,吕聪等人在房间内听窃听录音,徐诺和时文轩铺开房子的平面图研究。 “小诺你看,从图纸上来看,中间三个院子的内部面积都是一样的,祖祠也不例外,我们去实地测量一下吧。” “我叫上齐泽浩一起去吧,我觉得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丈量结束后,果然跟时文轩估计的一样,屋内的宽度足足比外墙少了两米,除去墙壁厚度,里面的夹层也应该有差不多一米多宽。 齐泽浩半张着嘴,惊讶地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说:“难道要拆墙?” 徐诺点点头说:“我觉得应该是这样了,外墙你们重新抹平粉刷过,有什么机关也都破坏掉了,内墙我研究过,根本没有机关。” “我先回去跟母亲商量一下,毕竟是祠堂,我……”齐泽浩有些犹豫。 “当然不是让你现在就做决定,而且就算是拆墙,也不会全都拆掉,我们打算从外墙开始,拆出能容人进出的大小就够了。”徐诺道。 “哦,那就好!”齐泽浩却并没有舒展眉头,迟疑了一会儿问,“我们手里只有祖训,能顺利找到宝藏吗?” 徐诺暂时还不打算把玉佩没有丢失的消息外传,只是拍拍他的肩膀说:“别担心,我有办法。” 跟齐泽浩谈完密道的事情,对讲机里也传出吕聪的呼叫:“徐诺,赶紧回来,我们发现线索了。” 徐诺刚进院,就被兴奋地刘赫拉进屋里,按坐在桌前说:“徐队,你来听这段录音。” 他按下播放键,只听喇叭里传出开门声,而后是齐佑旭和谢伟英的声音。 谢:“怎么样,还顺利吗?” 齐的声音有些慌乱:“嘘,你小点儿声。刚才泽浩来,你骗过去没?” 谢:“当然瞒过去了,你放心好了,天衣无缝,玉佩呢,到手没有?” 齐:“到手了,但是,那人看到了我的样子。” 谢:“啊?那怎么办?你灭口了没有?” 齐的声音有些颤抖:“灭,灭了。” 谢舒了口气说:“那就好,瞧你那胆小的样儿,抖什么抖。你只要记得自己有不在场证明,这件事儿就根本怀疑不到你头上。” 齐:“恩。” 谢:“好了,时候不早了,你赶紧把衣服换了,东西都藏好。” 齐:“老婆,真的没事儿吗?你刚才出来开门没被人看到吧?” 谢打了个哈欠说:“大半夜的谁看到我啊,你别疑神疑鬼的了,赶紧睡觉吧。” 随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听不真切。徐诺气得把耳机一摔:“这两个人太目无法纪了,居然把杀人当做儿戏。” 但是气过之后又发愁道:“这段录音是文汉夕私自偷录的,不能作为证据啊!” “没事,听录音里的对话,齐佑旭的确是把犯案穿的衣服、凶器藏在房内,这段录音足够让我们申请到搜查证,那么找到证据就是迟早的事情。”吕聪沉声说。 ~~~~~~~~~~~~~~~~~~~第二更的分割线~~~~~~~~~~~~~~~~~~ 每次要结案的时候,都是小无最悲催的时候~继续下去码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四卷 齐家大院 第三十八章 地道探秘 晚上躺在床上,徐诺脑子里想的都是难道真的会有宝藏?怎么也睡不着,听到旁边床的李可昕也是翻来覆去,便开口问:“怎么,还在想心事?” 李可昕半晌才说话:“徐队,你说我是不是一厢情愿啊?连你们都看出来了,他却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徐诺笑笑说:“其实感情的事,有时候就是当局者迷,没有被明确拒绝之前,不要这么灰心丧气。不过我很好奇,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 李可昕声音有些扭捏:“徐队你怎么也这么八卦啊!” “不说啊,不说那就算了。”徐诺以退为进地说。 “那,那你不许告诉别人。”李可昕忙补充一句,“而且也不许笑我。” “好,我绝对保证!” “其实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我以前一直觉得吕队很厉害,跟他一起搭档很有安全感,甚至一度以为自己喜欢吕队,但是后来慢慢发现,那种感觉不是喜欢,是崇拜。但是跟他在一起不一样,他喜欢抬杠,有时候说出来的话让你气的牙根痒痒,但是他从来不耽误正事儿,工作上都很认真仔细。所以不知不觉地就喜欢跟他拌嘴,喜欢拉着他陪我逛街,时不时地想看见他,然后,然后就这样了……” “这就是日久生情吧!”徐诺说,“我觉得你们两个挺合适的。” “烦死了!”李可昕哀叹一声,“他对谁都嘻嘻哈哈,我拉他陪我出去,他每次都答应,但是却从来都没有约过我,也没见他有过什么嘘寒问暖,他是不是只把我当做哥们了?” “傻丫头,每个人表达感情的方式不一样,刘赫是那种把事儿都藏在心里的人,他表现的大大咧咧,不代表他心里不在乎。用不用我去帮你捅破窗户纸啊?” “啊!别别,千万别!”李可昕急忙拒绝,“那多丢人啊,还不如就先这样吧。” 两个人聊了大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去,一大早,齐泽浩就打电话把徐诺叫起来说:“我妈已经同意拆墙进入密道,对不起,我,我是不是太着急了。” 警队众人爬起来洗漱完毕来到祖祠门口,发现齐泽浩已经叫来了几个青年村民,拿着工具等在那里。 吕聪做事也是雷厉风行,没有多说什么就指挥众人从东侧开始拆墙,不多时,一个一米宽,两米高的洞就拆出来了。 吕聪拦住想要钻进去的齐泽浩,掏出手电朝里面照照,发现只是个狭长的过道,并没有向下的台阶或者其他,回身对徐诺说:“你们在外面等着,我先进去看看。” 徐诺因为宝藏之事,也是做了不少准备的,拿出一捆身子让吕聪拴在腰间,还不放心地嘱咐道:“脚试探着踩,别一下子踩实。” 李可昕在一旁撇撇嘴想,幸好张欣悦已经回局里,不然看到这样,又要拈酸吃醋。 吕聪拿着手电,一步步试探着走进密道,没有任何异样,只在中间部位的地上,发现一个类似于密码按钮的井字格。 他朝外面招呼外面拿扫把进来,密道多年无人开启,积满了厚厚的灰尘,清扫干净后,徐诺也钻进去细细查看,井字格位于密道的正中央地面上,旁边地面刻着一个朝西的箭头,箭头的顶端刻着一个小字,辨认了半天才发现是个北字,徐诺叫齐泽浩进去,问他能不能猜出密码,齐泽浩把井字格的九个方格当做1-9的密码按钮,依次尝试了当年将军的生辰、死忌、自家先祖的生辰等等,每个方格一按都会下降一厘米左右,发出“咔”地一声脆响,密道却没有任何变化。 齐泽浩指着地上的箭头和小字说:“箭头的方向明明是西面,怎么刻着的字是北。”然后忽然说,“会不会是九宫?” “什么九宫?”徐诺问。 “我记得小时候背过的‘九宫者,二四为肩,六八为足,左三右七,戴九履一,五居中。’如果按照一至九的顺序按下去,不知道对不对,我试试看。” 一阵咔咔声后,一切再次归于寂静。 徐诺却被齐泽浩的思路启发,忽然说:“九宫,你们家的宅子,不也是井字格局,各个院子名字又没有规律。所以才会有一个北的指向箭头。”徐诺越说越觉得自己的猜想没错,“两仪、四象、五行、六合、七星、八卦、九宫……”最后一个格子按下后,咔地一声停止,没有再弹起来。 两个人感觉到自己脚下微微晃动,还传来类似齿轮转动的声音,齐泽浩急忙拉着徐诺退出密道。 密道内尘土飞扬,过了许久才恢复平静。吕聪探头进去一看,才发现九宫格的前方,出现了一个入口,一阶阶台阶向下不知道通向何处。 齐家众人在祖祠外面商量谁下去寻找宝藏,徐诺冷眼旁观,发现齐佑旭夫妻却异常冷静,丝毫没有着急的意思,转念一想便知道,原来他们是觉得家谱和玉佩都在手里,所以其他人下去也找不到宝藏。 最后齐家商议的结果是每房可以派一个人下去,齐泽浩、齐泽鸿、陈伦和齐佑旭自然是各房毫无争议的人选。 徐诺和秋林进行了一番眼神较量之后,秋林无奈地败下阵来道:“我对宝藏不感兴趣,我留在外面陪我妈。” 吕聪和徐诺自然也要下去,徐诺跟齐泽浩提议要带文汉夕下去,齐家众人虽然疑惑不已,但是看在徐诺刚才成功打开密道的份上,把反对的话全都咽了回去。 时文轩不放心徐诺,也坚决要跟进去,于是下去寻宝的队伍,就变成了浩浩荡荡地八个人,幸好地道还算宽敞,于是吕聪提着一盏油灯在前面开路,接下来是齐泽浩、齐泽鸿、陈伦和齐佑旭,徐诺紧紧跟在齐佑旭身后,时文轩殿后。 徐诺一路上都绷紧了神经,心里七上八下,一时希望齐佑旭露出本来面目,袭击别人好被一举拿下;一时又希望什么事儿都别出。细细密密地出了一手心的汗,时文轩体贴地紧紧握住她的手,徐诺才稳了稳心神,用力回握让他不用担心。 台阶不是很长,徐诺心下恍惚,也没数一共走了多少阶就到了平路,油灯一直稳定地燃烧着,看来通道内的空气是没有问题,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只听到脚步声在通道内回响。 徐诺稍稍分神打量着四周,通道很明显是人工建造的,脚下、两壁和拱顶全用石板铺成,用手推推,都很坚固,看来似乎不用担心塌方问题。 又走了不知多久,时文轩在后面轻声说:“现在怕是已经在后山的山腹里了。” 徐诺轻轻点头,不知道还要走多久才到,正想着,前面传来吕聪的声音:“这里有个石碑,上面有字。” “齐家子孙,能到此地者,必是才思过人之辈,阳卷阴书乃家主所托,虽言“文可定国,武能安邦”,却终须人为,特设此考验,望齐家后辈能者得之,发扬光大,得以告慰家主及予在天之灵。”齐泽浩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在通道内微微激起回音,却还是能听的清楚。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人生如局,万勿行差踏错。”齐泽浩满心疑惑,“这是什么意思。” 随着他念石碑上的文字,其余众人也慢慢走到石碑前,才发现通道的尽头是一个宽敞的大厅,石碑就立在离通道口不远处,而石碑再过去的地方,就都是一个个方格。 吕聪回头对徐诺说:“现在应该是要用到时文轩发现的路线图的时候了。” 徐诺点头,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张纸说:“我先过去看看。” 时文轩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徐诺,只是从包里掏出一罐油彩:“你涂在鞋底,这样走过去以后,就留下记号,以后看着记号往返就方便了。”停顿片刻又说:“千万小心,宝藏什么的我都不关心,你千万不能有事。” 徐诺朝他笑笑道:“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徐诺按照纸上的点,一个个细细数着格子,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朝对面走去,大家都屏息凝视地盯着她的背影和动作,似乎一个粗重的呼吸声都会影响她的行动一般,吕聪心里也担心极了,但是却不能盯着徐诺不放,他悄悄退到众人身后,站在通道口,既是防止有人趁机溜走做什么手脚,还要盯着前面众人的举动,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余光,不停地瞄向那个越走越远的消瘦身影,每一步落地,都好像落在他的心里,压得他上不来气。 直到徐诺在前面大喊:“我走到头了,这里有一个石台,写着要把嫡长子玉佩放上去,文汉夕你踩着我的脚印走过来。” 此言一出,山洞内顿时响起抽气声,齐佑旭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脸色铁青默不作声。 ~~~~~~~~~~~~~~~~~~~~~~~~~~~第三更的分割线~~~~~~~~~~~~~~~~~~~~~~~~~~~~ 啊啊啊啊啊啊啊~九千字真的是极限了,小无觉得自己今天用脑过度,头痛死了~爬去睡觉了~ 亲们晚安~~(未完待续) 第四卷 齐家大院 第四十章 竹篮打水一场空 文汉夕此时可顾不上别人怎么想,手按在胸前的玉佩上,只觉得热热地烫手一般,稳了稳心神,这才稳稳地踏出第一步,分毫不差地踩着徐诺留下的脚印朝前面走去。 齐佑旭忽然说:“宝藏是属于齐家的,我们都要过去,不然万一有什么闪失,你们负不起这个责任。” 吕聪明白他是想做最后的反击,但是他说的的确有理,一时间无法反驳,便只得扬声问:“徐诺,你那边的地方够大吗?我们都过去可以吗?” 徐诺这时也想到,由自己和文汉夕两个人开启宝藏的确不合适,便朝后面喊道:“你们都过来吧,这边地方足够。” 大家沿着徐诺留下的脚印,挨个走到了对面,跟刚才的落脚点差不多,也是青石板铺成的一片平台,尽头处是一个半人高的石台,上面有个圆形凹槽,一行小字“嫡长子信物”。 文汉夕从脖子上摘下玉佩的时候,齐佑旭的眼睛都红了,两颊抽动着,喉结也不住上下滑动。吕聪害怕他会不顾一切冲上去动手抢,一直凝神戒备地盯着他,直到身旁传来“轰隆隆”的声音,一偏头才发现,石台后面的山石开始缓慢挪动,最终打开道仅能容纳一人通过的窄缝。 大家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决定让徐诺先进去一探究竟,时文轩紧张地守在门口,吕聪站在最后关注众人的举动。 大家都觉得时间流动缓慢,但其实根本就没过去多久,徐诺的声音就从洞内传出来:“里面是个山洞,还算宽敞,就是很潮湿,你们都进来吧,小心脚下打滑。” 吕聪犹豫片刻,决定让齐佑旭第一个进入,自己尾随其后,其余众人跟上,时文轩殿后。 这条通道跟前面的大不相同,似乎是借助原本山体内的缝隙,经过扩建形成的,脚下并不很平整,还时不时有碎石,洞内果然如徐诺所说很是潮湿,脚下略微泥泞,两侧洞壁长满湿滑的苔藓,洞顶还时不时地有水滴滴落。 尽头处是个六平方米大小的山洞,八个人都进去后微微有些拥挤,吕聪紧紧粘在齐佑旭身后,也不知是担心还是因为洞内潮湿闷热,额头上不断冒出汗珠。 山洞内比通道内更加潮湿,洞顶不停滴下水珠,但是此时谁都不会去介意,因为众人的目光,全被洞内一个小木箱吸引。 徐诺对这个洞内的环境很是疑惑,怎么会选择这样潮湿的地方作为保存地方。但还是回头对齐泽浩说:“你是家主,还是由你来打开箱子吧。” 因为洞内狭窄,徐诺和齐泽浩艰难地换了个位置,齐泽浩盯着眼前的箱子,手抬起来又再次缩回,扭头对身旁的文汉夕说:“如果我没有猜错,我应该管你叫一声大哥,咱们一起打开吧。” 文汉夕眼睛里流露出感动和惊喜交杂的神情,抬手拍拍齐泽浩的肩膀说:“好兄弟,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大哥回来,不是为了宝藏,你开吧!” 齐泽浩看着眼前的箱子,心内百感交集,这就是困住齐家这么多代人的宝藏,而今天,自己将会终结齐家历代嫡长子都要困守山中的命运。 他颤抖着双手伸向箱子,没想到木料年深日久,早已腐烂,竟直接戳出了几个窟窿,他不敢用力,轻轻掀开盖子,几个手电同时照向箱内,站在前面的人都忍不住“啊!”地一声叫出来。 齐佑旭用力分开众人来到前面,盯着箱子里,那一团已经分不出是泥浆还是什么的东西,他扑上去抱住箱子,箱子却应声而碎,腐朽的木屑混合着泥浆从他指缝间流下,他嘴里发出低沉的嘶吼,跪在地上拼命想抓住什么,却全是徒劳。 吕聪等人目露怜悯地看着他,机关算尽,到头来终究是一场空谈。 洞内谁都没有说话,大家的心情似乎都很沉重,谁也没想到禁锢了齐家这么多年的宝藏,竟然早已化作尘土,而且还搭上了两条甚至更多的人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齐泽浩沙哑着声音开口说:“大家都回去吧,现在好了,以后齐家子孙再也不用被困在这个山沟沟里,守着不知是什么的宝藏。”他弯腰去拍拍齐佑旭的肩膀,“小叔,咱们出去吧。” 齐佑旭呆呆地任由齐泽浩把他扶起,踉跄着走出山洞,齐泽浩见他这样,只得背着他走过阵法,放他在石碑下坐好,他只是喃喃自语:“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会是这样。” 齐泽浩现在还不知道实情,只是劝解道:“小叔,别这样了,上百年过去,这木箱丝卷之类的东西,肯定要腐烂的。反正本来也没指望什么宝藏,现在什么都化作尘土,倒也干净利落。” 齐佑旭甩开齐泽浩的手怒道:“什么叫本没指望,什么叫干净利落?本来就不应该是你家继承的东西,你当然说的轻巧。” 齐泽浩本是好心,见他这样不免也动了气,冷冷地说:“就算不是我家的,也轮不到小叔你来做主。” 他心里已经认定文汉夕是齐家嫡长子,这话的自然是说宝藏本就该是嫡长子继承,就算自己没资格,也是文汉夕的。 不料齐佑旭却根本就没想到这一层关系,怒气攻心便开始口不择言:“当初大伯死前,分明是要把家业传给我,但是多亏我的好大嫂和她的姘头忠叔,害我丢了家产,只得自己出去打拼,这也就算了,我本以为这次回来,能够拿到宝藏……” 齐泽浩被他开头的话惊呆,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居然在侮辱自己母亲,什么都顾不得冲上去把他一拳打翻在地。 齐佑旭毫无防备,整个人被打得摔在一旁,只听有人在叫:“别乱动!”却也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自己嘴里都是血腥气,手撑着地面刚想起身,不料手下一沉,定睛一看才发现时按到了阵法中的方格。 山洞内传来轰隆隆的声响,比刚才石门打开的声音大上数倍,震得人耳朵发疼。而头上已经开始有大小不一的石块落下,徐诺忙喊:“山洞要塌方了,大家快走。” ~~~~~~~~~~~~~~~~~~~~~~~~~~~~ 话说每天5000字更新加上时不时的补更~让小无的速度一下子快了许多~囧 于是我们第四个案子也已经接近尾声了,小无这两天纠结着结案,还要构思新案子~天天用脑过度~ 话说小无最近的章节编号,已经悲剧到家了,经常重复~撞墙~居然还不能改~死了去算了~下一卷起,偶不标章节编号好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四卷 齐家大院 第四十一章 抵死不认 一行人着急忙慌地从地道中朝外跑,脚下的地面不住颤动,飞扬的尘土扑面而来,大家顾不上别的,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紧逃出地道。 幸好后面的塌方貌似并没有影响地道,众人满身尘土地钻出密道,面对外面等候众人的关切,一时都相顾无语。 吕聪这时才想起抬手看表,竟然已经快到中午,刘赫凑到他跟前小声说:“搜查证已经批下来了。” 吕聪点点头:“徐诺,你带齐家众人去会客厅,把下面的情况详细说说,我带人去找证据。” “吕队,大厅没有发现。” “吕聪,卧室没有发现。” “吕队,东西厢房都没有发现。” 随着探员一个个来报,吕聪的眉头越拧越紧:“房梁上,柜子后面,床底下,任何地方都不要放过。”他焦急地在屋内走来走去,心里回忆着那天听到的窃听录音,谢伟英说让齐佑旭把东西藏好的时候,二人还是在客厅说话,而且窸窸窣窣的声音,也是那时传来的,看来这东西就在客厅。 他一边想一边抬头打量客厅的结构,看了一大圈儿,跟两仪院的一模一样,毫无差别,难道这东西还能长了翅膀飞了不成。 飞……想到这里,吕聪忽然喊:“刘赫,给我搬梯子去,我上去看看房顶。” 吕聪在屋顶转悠一圈,就差一块块瓦掀起来查看,结果还是毫无所获。 爬下梯子回到客厅,见大家都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耷拉着脑袋,刘赫叹气道:“他们会不会把东西转移了啊?” 吕聪思付道:“应该不会,那样太危险,而且齐佑旭也不会放心。”他低头盯着地面发呆,忽然看到地下不知谁洒的茶水,正在朝一个地方流去,并且顺着砖缝流到地下,他心念一动,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顺着砖缝一撬,果然地砖被轻松的撬开,露出一袋用黑色塑料袋包裹的东西,让吕聪喜出望外,终于被他找到了。 戴上手套打开塑料袋,里面是一套黑色的衣服、一个电击棒、一册族谱还有一个锦盒内装着的假玉佩。 刘赫搞定地大喊:“吕队,你简直神了!我现在就去拘捕齐佑旭夫妻俩,看他们还有什么说辞。” 吕聪拎着着一袋东西来到大厅,当着众人的面仍在桌上,语气严厉地说:“齐佑旭、谢伟英,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谢伟英脸上现出绝望地死灰色,齐佑旭却还强自镇静地说:“吕警官,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不用嘴硬了,给你看看,黑衣黑裤、电击棒、家谱、假玉佩,这些东西都是从你们房间里搜出来的。”刘赫得意洋洋地说。 齐佑旭听到假玉佩三个字的时候,脸上现出一丝狰狞,却又很快掩饰过去。 齐泽鸿难以置信地说:“你,是你杀了我爸?” “在我房里搜出的,就是我做的吗?难道就不会是有人栽赃陷害?我从来没见过这些东西。”齐佑旭抵死不认。 刘赫气得不知说什么是好:“你,你简直……我们有你杀人后跟你老婆说话的录音。” 齐佑旭眼皮都不抬地说:“什么录音?你们申请了对我进行窃听?” 刘赫顿时语塞,窃听是文汉夕私下进行的,根本没办法作为证据使用,不过他马上又振作起来:“齐佑旭,你别高兴的太早,等我们把东西拿回去检验,你就没话好说了。” 齐佑旭也许是对自己过于自信,觉得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任由刘子玉给自己带上手铐,毫不在乎地说:“好啊,你们去检验吧!不过这期间对我客气点儿,不然等找不到证据的时候,我可是回去投诉你们的。” 谢伟英见丈夫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自己也镇静了许多,毕竟没有真正参与杀人过程,也毫不反抗地由着李可昕给自己带上手铐。 齐泽雪被这一幕变故惊呆了,扑上去哭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抓我爸妈?爸、妈,你们说话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有得到回答,齐泽雪又把视线转移到徐诺身上,泪眼朦胧地问:“徐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诺不忍心看她的眼睛,别过头去没有说话,只听吕聪说:“齐佑旭、谢伟英,你们因涉嫌谋杀、伤人和盗窃被拘捕。” 齐泽雪抬手捂嘴哭道:“不可能,我爸妈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不可能的。”她又转头看自己的父母,哭着问,“爸妈,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对不对?” 谢伟英看着女儿,也掉下几滴眼泪,低头不敢再跟女儿对视。齐佑旭则一反往日畏畏诺诺的样子,神情甚是倨傲,扫视妻女一眼说:“哭什么哭,又不是抓去枪毙。” 齐泽鸿冲上来想要揍人,齐泽雪挡在父母前面哭道:“三哥,不是我爸妈做的,你相信我!不会是他们做的,真的不是……”声音越来越弱,也分不清她是在替父母辩白,还是在说服自己相信,这件事情与自己父母无关。 齐泽鸿在表妹的眼泪中,恨恨地收回了拳头,回神搂住痛哭的母亲,冷冷地说:“吕警官,希望你们及早弄清案情,我们先回房了。” 秦文云手颤抖着捻动佛珠,嘴唇快速地蠕动,听不清在念叨什么经文,齐泽浠一如平常,冷眼看着屋内众人的哭笑悲喜,仿佛一切都与自己无关,弯腰扶起母亲说:“是礼佛的时间了。” 不料却被徐诺拦住:“对不起,秦文云女士也要跟我们一起回警局。刚才警局发来传真,证实齐佑昌死前三个月,曾被人慢性投毒,以致最后病情加重死亡,所以你要跟我们一同回去接受调查。” 文汉夕站在墙边,神色阴晴不定,手在身侧握紧又张开,自己为了查明真相,赔上了好友的性命,还牵扯出一连串的凶杀,现在真相就近在眼前,为什么心里反而空落落地,甚至想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牺牲这么多得来的真相究竟值得吗? 徐诺又把头转向文汉夕说:“文汉夕其实才是齐家真正的嫡长子,本名是齐泽名,名字的名。之前被害的是他的好友文鸣。你和齐泽浩也跟我们一起回w市,我们警局会安排给你们做dna测试。” 齐泽浩大步走过来,握住齐泽名的手说:“不用做dna测试,我相信他就是我大哥。” 齐泽名用力回握住他的手,也许生下来的第一次回国,只有这个弟弟才是唯一的收获。 “家产理应是你的,不过现在宝藏也化为虚无了,但是宅子我会转到你的名下。”齐泽浩诚恳地说。 “我回来并不是觊觎家产,我觉得聚宝村在你的带领下,村民都走上了富裕的道路,即使你想把这个重担扔给我,也要看看我肯不肯接,更加要看看你的村民是否答应。”齐泽名用力拍拍齐泽浩的肩膀。 齐泽浩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大哥,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齐家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有时间多回来住住。” “我会的,咱们还是别耽误时间,先配合吕警官他们的工作吧。” 回到警局,齐佑鑫和谢伟英被关在不同的房间,但是二人都无论怎么审讯也拒不交代。 谢伟英不管审讯人员说什么,就一味地低头哭,问急了就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放我走吧,我女儿在外面会急死的。”弄得办案人员拿她毫无办法。 齐佑旭则更加难缠,一口咬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刘赫气得摔了两次记录本,一趟趟地跑去检验科催促化验结果。 接近半夜时分,徐诺拿着法医检验报告进入审讯室,“啪”地一声把文件夹拍在齐佑旭面前:“识字吗?自己看!那套黑色衣物内,检验出你的皮屑组织,电击棒上有你的指纹,玉佩、家谱上也都有你的指纹,连黑色的塑胶袋里里外外也都是你和你老婆的指纹,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齐佑旭竟然再次反复口供地说:“就算东西是我的,也不能证明就是我杀了人,我喜欢穿黑衣服不行吗?我自己预备个电击棒防身不行吗?玉佩是我花钱买的,家谱是我去祖祠拿的,谁能证明就是我杀了人?我喜欢在自己房间里挖坑藏东西犯法吗?” 徐诺被他气得手脚冰凉,再次甩出一份检验报告说:“你喜欢穿黑衣服不犯法,但是你这件衣服的纤维组织,在两名死者身上都有出现,你这又作何解释?” “我不小心穿着黑衣服接触过他们呗!这么简单的问题,警官你也要问我?”齐佑旭就是决定抵赖到底。 徐诺怒道:“你别以为你很聪明,我们证据齐全,就算你拒不交代,也照样可以定你的罪!”说罢一摔门走出审讯室。 ~~~~~~~~~~~~~~~~~~~~~~~~ 呼呼~马上结案鸟~这个案子因为文儿上架了,所以书评区基本没有童鞋留言了,小无写的很是忐忑,不知道到底哪里有不足~ 希望看文儿的亲们,能够抽出一点儿宝贵时间,留下只言片语~拜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四卷 齐家大院 第四十二章 审讯突破 徐诺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办公室,屋内的座钟刚好敲响12下,她把自己往办公室的沙发上一扔,觉得浑身酸疼,连手指头都不想再动一下。 费力地转转脖子环视屋内,众人早都东倒西歪、满脸倦容,却没发现吕聪的身影。闭上眼睛大声问:“刘赫,吕队人呢?” 刘赫用手支着额角,看似在看卷宗,其实早就在打瞌睡,被徐诺吓了一跳,睁开干涩的眼睛四下看看:“我也不知道!”然后索性趴在桌上径自睡了。 李可昕坐在桌前,转动着僵硬的脖子说:“刚才我从谢伟英的审讯室出来,看到他还在监控室呢。” 徐诺这才想起来,还有个谢伟英在审讯室扣押着,挣扎着半坐起身问:“你们那边审讯怎么样?” “别提了!”李可昕说到这个就气不打一处来,“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一问到录音就知道哭。一晚上就这么翻来覆去地折腾。” 刘子玉拎着一大叠盒饭,推门进来喊:“宵夜到了,起来吃宵夜!” 只听屋里一阵欢呼:“小刘万岁!”刚才还动也不想动的众人都跳起来,一人抢过一个盒饭,也不顾上什么文雅,稀里呼噜地只求填饱肚子。 吕聪这时推门而入说:“我想我们应该改变一下审讯策略。” 十几分钟后,徐诺和吕聪分别进入两个审讯室,放下记录本说了段同样的话:“耗时间是吧?那好,我们奉陪到底。不过你们两个,谁先坦白谁算自首,可以酌情减刑,死撑到底的,那就只有从严从重判决。” 齐佑旭本来毫不在意,翘着二郎腿,还时不时地晃动几下。但是坐在他对面的吕聪更是不急,什么都不问,还掏出张报纸悠哉地看起来,不免让他心里有些没底,看来他们是集中火力对付谢伟英去了。自己那个婆娘,平时就一副小肚鸡肠的算计样,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审讯。 他这边心里有了疙瘩,越想越觉得老婆会出卖自己,便渐渐坐不住,但是始终还竭力用理智压制着自己的怀疑。 他那边如坐针毡,谢伟英这边更不好过,徐诺跟她说完那句话,便再没说过其他,拿着手机摆弄个不停,手机按键的“滴滴”声搅得她根本没办法集中精神思考,几次想张嘴说话,却又不知为何还是咽了回去。她心里不停用老公说过的话安慰自己,只要两个人都顶住不说,就不会有事。 忽然审讯室的门拉开,李可昕跑进来贴着徐诺的耳朵,不知道嘀咕些什么,最后一句声音稍大了些:“齐泽雪在外面哭了大半夜,说想见父母。” 谢伟英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是啊,女儿还在外面,从小被捧在手心儿里长大的孩子,哪里经受过这个,现在肯定吓得不知所措。刚想开口问何时能见女儿,却见徐诺一合记录本,说:“齐佑旭已经招供,我要去听审,你错过机会了,等着进监狱吧。” 谢伟英精神紧张地绷了一夜,早已经疲倦不堪,刚刚想到女儿又让她心里焦急万分,此时一听说齐佑旭招供,只觉得脑子“嗡”地一声,哪里还能分辨出是真是假,恍惚间只听到李可昕的声音说:“那个齐泽旭,开始抵赖的时候倒是硬气,但一开始招供就没品了,把罪过都扣在自己老婆身上,这样的男人还真是极品。” 许诺也搭言说:“所以俗话说‘夫妻本是同林内,大难临头各自飞’还真是不假。” 谢伟英此时的思路,已经完全被徐诺和李可昕牵着鼻子走,她用力拍着桌子嚷道:“我说,我什么都说!” 徐诺站在门口作势要走,回头斜眼看看她说:“你老公已经招了,你招不招没什么关系。” “他说的都是假的,我要说事实,我要说的是事实!”谢伟英此时有些歇斯底里,也没看到徐诺和李可昕相视一笑。 二人走回桌前坐好,徐诺问:“你能保证你说的句句属实?” “我用我女儿发誓,我说的都是实话。”谢伟英咬牙切齿地说。 然后还不等徐诺发问,就自己一口气地说下去:“从我认识老齐开始,就知道他有研究古董的爱好,但是他就是到处翻书,找资料,从来也没过什么古董回家,我看他平时老实本分,这么点儿爱好又不花钱,就也从来没放在心上。直到去年的有一天,他下班回来跟个疯子似的,抓着一张报纸不放,自己坐在客厅沙发上傻笑。” “我凑过去叫了他几声,他才听见,举着报纸给我看,上面写了出土的什么东西什么的,我把报纸一扔说他神经病,出土什么跟他有什么关系,那都是国家的。他宝贝似的捡起报纸,指着‘阴书阳卷’几个字给我看,神秘兮兮地说:‘我们齐家祖宅藏着的宝贝,就是这个!’” “我听他这话,理都没理他地说:‘那又怎么样,你又不是长子,有天大的宝贝也轮不到你。’他急了,拍着桌子嚷道:‘当年我费心下药弄死老爷子,本来已经说了把家产给我,结果我大嫂和她的野男人,居然一口咬定说是传给我大哥,让他们一家白白占了便宜。’” “啊!”徐诺和李可昕听到这里不禁轻呼出声,原来当年下毒杀害老家主的,居然是齐佑旭。 谢伟英居然还冲着她俩说:“没想到吧!我当时也吓了一跳,还以为他气糊涂随便瞎说的,但是他却认真极了,狠狠地说:‘家产本来就应该是我的,你看着吧,早晚我要夺回来。’” 徐诺插言问:“给齐泽名和齐佑凝写信的人,也是他?” 谢伟英点点头说:“对,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查出玉佩的下落,反正他自己天天不吭声地捅咕,最后就告诉我,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然后他让我去买黑色衣裤,自己从网上买了电击棒,那之后不久,老宅就打电话来叫我们回去。” “这么说,你们在回去之前,就已经决定要大开杀戒了?”徐诺提高声音问。 谢伟英没有承认,但是也没有表示否认,只是低头道:“老齐说,他要让当年对不起他的人,得到应有的报应。” “但是为什么要给齐佑颖写恐吓信?”李可昕很是不解,按照齐佑颖的说法,她早就知道齐佑旭应该是继承人,却一直隐瞒真相。 “颖姐一直对老齐很好,老齐经常跟我说,从小就颖姐护着他,又好吃的也都紧着他吃。他说自己虽然恨她不说出真相,但还是不想让颖姐回来趟这浑水。” “那为什么会杀了文鸣和齐佑鑫,却没有杀死忠叔,更没有袭击秦文云?” “其实老齐没打算杀那个齐泽明,他只是想偷袭电晕那人,然后偷走玉佩,没成想那人反应敏捷,竟然反击而且看到了老齐的长相,老齐只好杀人灭口。齐佑鑫被杀的原因我倒是知道,他不知道为什么发觉老齐的秘密,趁着老齐去密室偷祖训的时候,跑去质问还扬言要举报,老齐无奈只好杀了他,并且伪装成意外,希望你们会把齐佑鑫当做凶手,你们却没有顺着他的安排走,而后又出了齐佑凝的事情,你们盯得紧,他就一直在房里探究宝藏,没有再动手。” “至于忠叔为什么没有被杀,我就不清楚了,秦文云那边,女儿一直贴身呆着,想下手也没有机会。”谢伟英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举起面前的纸杯,把水一饮而尽。 李可昕细心地再帮她倒满,她端起来喝了两口,犹犹豫豫地说:“警察同志,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们要相信我,能不能放我走了,我想看我女儿。” “录音带也是提前准备好的?”徐诺问。 谢伟英老实地点头:“是,是他提前录好,然后告诉我怎么用的,我真的没动手杀人,你们可以放我走了吧?小雪在外面肯定吓死了。” 徐诺有些怜悯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过四十的女人,消瘦的脸庞上泪水早已弄花了妆容,而且化妆早已掩盖不住岁月的痕迹。额角已经有了丝丝白发,此时神情惶惶,更是显得凄凉苍老。 她也不愿再呵斥什么,只轻叹一声说:“你暂时还不能离开,等下我叫可昕带你女儿进来跟你见一面,我想,你自己跟她说发生了什么,比我们告诉她要好一些。” 谢伟英似乎也明白自己想要出去的要求过于奢望,见徐诺说可以见女儿,不由得目露感激,语气真诚地说:“谢谢你徐警官。” 从审讯室出来,李可昕活动一下沉得像灌了铅的胳膊,已经累得感觉不到案情突破的兴奋,反而无奈地说:“第一次听到谢伟英用真诚的语气说话,没想到却是在警察局里。” 徐诺抬手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强打起精神说:“你领齐泽雪进去跟谢伟英见一面,我去把审讯录像拿给吕队,我就不信齐佑旭这下还能抵赖不成!” ~~~~~~~~~~~~~~~~~~~~~~~~~~~~~~~~~~~~~~~~~~~~~~~~~~ 为什么每次小无都是杀人的时候兴奋,结案的时候觉得累得要死捏? 难道小无适合去写变态杀人狂~哦no~ 滚下去码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四卷 齐家大院 第四十三章 毒杀家主 徐诺去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接连捧了好几捧水扑在脸上,沁凉的自来水冲走了她的倦意,抬头看着镜中自己,满眼的血丝、眼圈青黑,额头和下巴还因为熬夜冒出了两颗不大不小的痘痘,在心里自嘲道,都二十六岁的人了,居然还长青春痘,看来自己还没有到人老珠黄的地步。 此时手机铃声响起,竟是时文轩的声音:”小诺,接电话了!小诺,接我的电话了!” 徐诺失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给自己换了铃声,掏出手机看时间已经一点半,接起来直接问:“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你都没睡,我怎么睡得着呢!” 虽然心里甜丝丝的,徐诺却还是嗔怪说:“你是一觉醒来了吧?这么油嘴滑舌,就会说好听的。” 时文轩的声音忽然严肃起来:“徐诺同志,你似乎忘了,三个小时四十分钟之前,是谁曾经答应,睡前会打电话给我。” “啊哦!”徐诺一拍脑门,“真是对不起,我忘得一干二净了。” “没事,反正我在放暑假,也不用上班,你那边怎么样?审讯出结果了吗?” “吓!”徐诺又是一声惊呼,“你不说我都忘了,我要去给吕队送审讯录像,谢伟英已经招了,就剩下齐佑旭这块难啃的骨头了。” “恩,加油!吕聪是属狗的,一定能拿下!” “你居然拿吕队开心。”徐诺想象着吕聪啃骨头的样子,“噗”地一声笑出来,“坏蛋,不跟你说,我去干活了!” 审讯室里,吕聪还是举着报纸,其实他自己知道,根本一个字都没看出去,见徐诺进来冲自己一笑,便知道是计策生效,精神抖索地收起报纸,坐直身子假装问:“什么事?” “吕队,这边不用审了,谢伟英已经都招了。”徐诺扬扬手里的文件夹说。 齐佑旭刚才还心里摇摆不定,现在忽然镇静下来,觉得一切跟自己想的一样,不过是警察黔驴技穷的把戏罢了,心下庆幸自己没有上当不由得笑了,讥讽地说:“警官,这套把戏就不要玩儿了,我又不是傻子,你们以为我会上当不成。” 徐诺拿出一张光盘放进影碟机,不紧不慢地说:“到底谁是傻子,看了录像就知道了。” 电视屏幕中出现谢伟英有些扭曲的面孔,正在厉声说:“我用我女儿发誓,我说的都是实话。” 齐佑旭的脸瞬间惨白,二郎腿也翘不住了,听着谢伟英一字一句地说下去,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渗出,顺着脸庞滑落,汇聚到下巴处,“啪嗒啪嗒”滴在桌面,他根本顾不上去擦拭,疯了一般想要站起身,被身后的警员按住双肩,还死命挣扎着喊道:“那个蠢婆娘,都坏在她身上,那个蠢货!自古女人就是祸水,都tmd的祸水!没有一个好东西,做大事就不应该扯上女人……” 徐诺懒得理他,在吕聪身边坐下,摊开笔录本准备做记录。 齐佑旭大喊大叫了半天,发现根本无济于事,便自动安静下来。他此时已经没有先前不可一世的狂妄,更是收起那副自以为桀骜不羁的嘴脸。又恢复到最开始那个憨厚平实的中年男子模样。徐诺心想他的这份控制情绪和隐藏真实面目的功夫,倒真是练得出神入化了。 吕聪见他安静下来,问道:“说说你的犯罪经过吧,从毒杀齐佑昌开始说。” “其实我并没有想杀大伯,我爹死的早,大伯从小就很疼我,我当时只是想家伙给我大哥,造成他每次回家,大伯都会病重,他走了就会好转的样子,这样大伯就不会把家产传给他。”齐佑旭耷拉着脑袋,非常老实地交代。 “你下的是什么药?药是从哪里来的?”吕聪简直不知道这个人脑子里都想得是什么,居然从小就这么狠毒和工于心计。 “我也忘了那个药叫什么名字,是学校生物课上,老师讲解说是剧毒,我前面没听到,只留意到了那个剧毒两个字,于是放学后悄悄偷出来,藏在书包里拿回家,藏在房间里阴干后,弄成粉末,每次大哥回来,我都偷偷跑去在大伯喝的药里加上一点儿粉末,然后大伯就会觉得胸闷、恶心,不想吃东西。” “所以后来你大嫂察觉到了问题?”徐诺问。 “不是,最早察觉出问题的是大伯,有一天我们几个人去看他,他特意把我留下,跟我说他怀疑有人给他下毒,我当时吓坏了,满身冷汗,一动都不会动,以为被他发现了。没想到他长叹一声说:‘佑轩真的就那么想让我死吗?’我这才松了口气,他果然怀疑到大哥。然后他就跟我讲了齐家宝藏的秘密,还说等死前会留下遗嘱,把家产都留给我,不会留给那个没良心的败家子。” “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下毒,而大嫂也察觉出了问题,重新换了大夫,吃的、喝的都亲口尝过才给大伯,我怕大伯会因为大嫂对他好而改了主意,因为那时候大嫂已经有了身孕。有一天我就趁大家都不防备,端了一碗下了药的粥给大伯喝,当天晚上大伯就咽气了,我当时就躲在床底,亲耳听着大伯断断续续地说:“小云,不是做爹的不疼你,是你的丈夫太不争气,佑旭那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品性忠厚,我把这家产留给他。他现在年纪还小,你先帮他当几年家,以后等他读书回来接管家业,肯定不会亏待你这个做嫂子的。’” “秦文云那个贱女人,当时答应得好好的,等大伯咽气后,她就求那个野男人阿忠,让他不把这件事情说出去,所以我大哥接管了祖宅和产业,几乎挥霍出去一大半,直到那个贱女人生了儿子,才慢慢开始安稳过日子。”齐佑旭忽然抬头,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眼睛直直地盯着徐诺,“女人都不是好东西,都是两面三刀,靠不住的贱货。” ~~~~~~~~~~~~~~~~~~~~~~章推分割线~~~~~~~~~~~~~~~~~~~~~~~ 莳莳《高调设计》1522178 重生返回十八岁,不能低调的过日子,咱就高调设计新的人生。(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四卷 齐家大院 第四十四章 尘埃落定 “别说那些没用的,继续交代你的犯罪经过。”吕聪有些不耐烦地呵斥,“你是怎么查到齐泽名的?” “雇佣私家侦探,其实我是想找那块玉佩,但是没想到居然发现大伯还有子嗣。” “于是你就写信引他们回国?” “对,我想宝藏加上大伯的死因,总归有一样应该会让他感兴趣,回国来一探究竟,这样我就能有机可乘。”齐佑旭耷拉着脑袋。 “你到底是用什么方法约文鸣去野外见你的?”徐诺一直对这点百思不得其解,文鸣被杀前跟齐泽名几乎形影不离,唯一一次分开的时候,就是当晚的家族会议,但是想要瞒过众人,还要不被文鸣察觉到是谁,这实在是很有难度的一件事。 “我就是扔了一封打印好的信到他房间。” “信?信上面写了什么?”齐佑旭的回答简单得让她瞠目结舌,不知该作何反应。 “信封上写着齐泽明亲启,然后里面写明我是当初的写信人,让他在当天晚上一个人去后山等我,有要事告知。晚上吃饭的时候把筷子掉在地上,我就知道他同意赴约,差不多就这样吧。”齐泽旭奇怪地瞥了徐诺一眼,似乎是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在这个问题上反复盘问。 “你就不怕他是跟朋友一起赴约?” “我想他如果要甩开同伴,肯定是不会回房直接去赴约,我远远地看着他出了后门,等了许久没看到别的人,我才跟在他后面出去的。其实我并没有打算杀人,我买电击棒,也只不过是想电晕他,然后偷走玉佩。但是我没想到他会功夫,躲过了我第一次袭击,还看到了我的脸,我,我只好电晕他,然后脱下外衣把他捂死。” “为什么不干脆电死他,就好像你后来杀齐佑鑫那样” 齐泽旭身子微微颤抖,眉毛一跳一跳地,半天才说:“我先电晕他,摘下玉佩,然后坐在地上想该怎么处置,如果不杀了他,等他被发现就醒,自己就肯定暴露了。想了好久最后一狠心,脱下外衣团做一团,把他捂死了。” “对于意外杀人的凶手,你倒真是的出乎意料的镇静。”徐诺开口讽刺道。 “手段不过都是过程,结果才是最重要的。”齐佑旭似乎根本没有为自己杀人而感到愧疚,他唯一觉得感慨的,是自己没能达成目的。 徐诺气结,埋头记录不再出声,吕聪只好自己继续问:“那你是如何知道主院的密室?” “那密室我从小就知道,大伯早就告诉过我,也交给了我一套钥匙。只是没想到二哥居然察觉到事情与我有关,赶去主院阻止我,真是可笑,还说什么只要我罢手,他就不会把事情说出去。”齐佑旭嗬嗬地发出怪异的笑声,“他真是天真,我连杀人都不在乎,会为了他所为的亲情,放弃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当然不可能!”齐佑旭眼神中跳动着狂热的光芒,“就在那时,我突然想到一个完美的计划,他不是说亲情嘛,那就为我这弟弟做个替死鬼。我一边假装答应他,一边拉着他做到床边,然后趁他不备,用电击棒把他弄晕。” “然后你把大厅的后门锁死,去佛堂拿了蒲团,把齐佑旭弄到密室内趴好,电击身亡后你弄响警报,自己逃出密室。” 齐佑旭叹气道:“很可惜,我那么完美的计划,居然也被你们看出了破绽。“不过忽然又笑了,“你们一定不知道,为什么我那么短的时间能够消失……” 徐诺冷冷地打断他的自吹自擂:“你消失?开什么玩笑,你不过是躲进佛堂,等我们的注意力集中在密室的时候,你老婆给你信号,你悄悄溜走而已。” 齐佑旭的神情再次狰狞起来,恶狠狠地瞪着徐诺说:“我这辈子就毁在女人手里,年轻时我大嫂害我丢了家产,精心设置的杀人迷局也被你这个三八破坏,连谢伟英那个臭女人也出卖我,如果没有你们这些臭女人,我……” “齐佑旭,你的一切悲剧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你害死老家主,你以为你接手家产以后能够安枕无忧、问心无愧吗?一个是疼爱你的长辈,一个是无辜的年轻人,还有一个是你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兄弟,你在对他们下手的时候,心里究竟都在想什么?时候还没有一丝一毫的忏悔。”徐诺再也压不住自己的怒气,“哦,我错了,你根本就没有心,你根本就是个没有心的恶魔。不过幸好老天有眼,你这么多年机关算尽,结果如何呢?你心心念念的宝藏早就变成一堆烂泥。” 徐诺提到宝藏,让齐泽旭狂性大发,他愤怒地想要站起身子挥舞手臂,却被手铐限制了行动,扯得手铐哗啦啦作响,屋内回荡着他的咆哮声:“宝藏,宝藏应该是我的,我研究了那么多年,就是为了宝藏,我的宝藏……” 他身后的警员压制不住他的挣扎,吕聪刚想上前帮忙,门外忽然传来齐泽雪的哭喊:“爸,爸爸你是不是在里面,妈妈都跟我说了,但我还是不相信,爸,你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叔叔,你别拦着我,让我见我爸爸一面吧,叔叔求你了,我给你跪下了。” 齐佑旭听到女儿的声音,愣了半晌后颓然坐回椅子上,面无表情,神情呆滞,只有两行泪水滚落,在徐诺准备出门的瞬间,他忽然沙哑着嗓子说:“告诉小雪,我没脸见她。” 徐诺脚步一顿,轻声说:“逃的了一时,逃不了一世。”说罢径自关门而去。 秦文云坚持等在休息室,坐在角落不住诵经,齐泽名和齐泽浩都坐在一旁发呆。见到徐诺进门,全都围上去询问审讯进展,听说齐佑旭和谢伟英已经供认不讳,秦文云念道:“阿弥陀佛,善恶到头终有报,只是可怜了小雪那孩子。” “秦老师,你养父的案子也已经水落石出,当年下毒之人是齐佑旭,并不是你丈夫齐佑轩。” 秦文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你说养父不是佑轩害死的?” 望着徐诺认真的点头,秦文云的眼泪夺眶而出:“我竟然冤枉了他这么多年,也恨了他这么多年。” 齐泽浩上前扶住母亲:“妈,现在知道了也不算晚,回家后我陪你去给爹上香。” ~~~~~~~~~~结案的分割线~~~~~~~~~~ 结案啦结案啦~除了撒花也不知道该说啥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五卷 520是我爱你 第一章 你到底是谁 吕聪一大早来到警局,还没走到办公室门口,就听到里面一片吵闹声,这才忽然想起,今天是徐诺旅游回来第一天上班。 她上次的休假正好遇到齐家的案子,结果变成了加班,所以结案后,她重新申请了一周的假期,跟时文轩去了云南旅游。 推开办公室的门,就看到刘赫、李可昕几个围着桌子你争我抢。 “这个手链我喜欢,你是男人,要手链干嘛?”李可昕手脚麻利地挑拣手工饰品,打算全部收入囊中。 刘赫眼疾手快地抢下一只苗银的镯子,套在手指上转着圈儿说:“男的为什么就不能要,我留着以后送女朋友不行吗?” 李可昕咬咬下唇,竟然没有出声反对,只说:“我就要这些,去干活了。” 刘赫一愣,转头正好看到吕聪,便马上把李可昕的失常抛诸脑后,拉着吕聪到桌边说:“徐队从云南带回来的特产,什么麻鸭、板鸭、米线、竹笋……还有好多叫不出名字的。你自己看好什么自己拿!” 吕聪敲敲他的头说:“你倒是不客气,说的好像是你带回来的礼物一样。”他环顾屋内,没看到徐诺的身影。 刘赫这时候倒是会察言观色:“别看了,徐队去给其他办公室送特产去了。哎,说曹操曹操到,这不回来了。” 徐诺今天上身穿对襟绣花荷叶袖的上衣,白色七分裤,长发也自然散落,笑盈盈地走进门,比平时多了几分柔美。 吕聪还没顾上跟她客套,办公桌上的专线电话铃声刺耳地响起。 吕聪示意屋内安静,按下免提键说:“喂,你好,刑侦四队。” “这里是110接警中心,刚接到金鸿宾馆保安部报案,豪华套房内发现一具尸体。” “好,你通知附近派出所过去保护现场,我们马上出警。” 大家全都快速收拾好东西,开车朝现场赶去。 刚进大厅,就见一个三十出头,个子高挑白领打扮的女子迎上前来。她面色惨白,嘴唇都毫无血色,看得出她想压下自己的恐惧,但身子还是微微颤抖。 徐诺快步迎上去,出示过证件,用力握住她的手道:“别怕,我们是市刑侦四队的,你是第一发现人吗?” 女子似乎在徐诺的身上获得一丝力量,抿抿稍显凌乱的鬓发,嘴唇颤抖几下才说出完整的话:“我是豪华套房部门的主管,我叫赵妍。是客房部的服务员姜雅发现的尸体,她现在……”她说到这里眉头皱起,抬手掩口,似乎强忍着不让自己作呕,半晌才接着说,“她现在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来,我来带你们上去。” 众人乘电梯来到十二楼,赵研站在电梯口,手指着东面走廊说:“顺着走廊走到底右转,就是1212号房,你们过去吧,我,我先回办公室了,有事你们再找我。”说罢也不等吕聪同意,就逃似的走了。 吕聪等人面面相觑,难道现场真的太过血腥不成? 刚走过转弯处,就已经看到拉好的警戒线,和,和站在警戒线外都掩着鼻子皱着眉头的派出所警员。 还没走到门口,众人就已经闻到一股说不出的味道,恶臭中还混杂着不知是什么的气味,让经常出现场的众人也都抬手掩住鼻子。 吕聪穿好鞋套,戴好口罩手套,率先走进套房,屋内的味道更加浓重,简直呛得人想要转身离开。 因为是豪华套房,进屋后首先是会客厅,大朵波斯菊的地毯,红木家具,落地观景窗,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宁静祥和,除了那一阵胜过一阵浓烈的恶臭。 吕聪伸手推开右侧虚掩的房门,看样子是一间小起居室,盛夏的阳光透过玻璃窗肆无忌惮地照进房内,晃得吕聪一阵眼花,半天才看清正对面玻璃窗上血红的桃心,以及桃心正中520三个数字。每一个笔画的收笔处,都有流下的血痕,显得那原本应该温馨浪漫的图案和数字,此刻看起来是那么狰狞。 根本不用人指路,吕聪直接朝右侧房间走去,因为那里就是腐臭的来源。 房门还是虚掩着,吕聪稳稳心神,抬手推开房门。古典欧洲风格的卧室,窗帘紧闭,圆桌上还立着烛台,还有一瓶红酒,以及两只高脚酒杯。绞丝花朵立柱的大床四周帷幔勾起,床上完全是玫瑰花瓣的海洋,如果没有那阵阵恶臭,这简直就是情人节的浪漫卧房。 刘子玉和李可昕早已受不了屋内的气味,干呕着跑出房间。只有吕聪、徐诺和刘赫皱着眉头对视一眼,慢慢走近卧床。 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空空如也的香水瓶,想必是都倾洒在床上,难怪屋内的气味不同与一般的尸臭,而是一种诡异的气味。 床上的玫瑰花瓣已经委顿干枯,露出原本被埋藏在其下的尸体,屋内温度不低,尸体早已腐烂,已经看不出原本的容貌,露出的四肢也已经肿胀黑紫。 徐诺觉得自己一丝一毫都不想呼吸,宁可被憋死也好过闻到屋内的味道。此时王法医跟张欣悦也赶到了现场,老法医一进门也忍不住皱起眉头:“这屋里是什么味道啊!”看到尸体后,他也愣住片刻,“你们先帮忙把花瓣都装进证物袋吧,这么多东西,要累死我们喽!” 花瓣一点点挪开,一具裸体仰面女尸出现在众人面前,但是早已经没有任何诱惑或者旖旎可言,因为尸体上的皮肉早已绽开、剥脱,刘赫从尸体发间摘除花瓣的时候不小心一勾,头发连着头皮也歪落一旁。 王法医抱怨道:“你个小子毛手毛脚的,破坏了证据,我可让你们队长削你。” 刘赫一言不发地站在床边,忽然拔脚跑出房间,来到空气清新的地方,用力做着深呼吸,第一次觉得城市里被污染得乱七八糟的空气,居然是这么清新甘甜。 但还是要回去继续工作的,他用力吸了一口气,屏住呼吸进入案发现场,举起照相机对四周就是一顿狂拍,终于在自己憋不住气之前,逃离了卧室。 吕聪回头看看徐诺拧在一起的眉头和青白的脸色,关心地说:“要不你也出去透透气?” 徐诺半句话都不想多说,只是摇摇头,继续细细观察着现场。忽然工作专用手机的铃声响起,徐诺看是个陌生号码,接通后问:“喂,你好,刑侦四队徐诺。” 电话那边传来的是电脑合成声音:“徐诺小姐,你好,对你现在看到的一切还满意吗?欧风的华丽卧房、香醇的红酒、美丽的玫瑰花瓣、还有你最喜欢的冷水香水。” 徐诺震惊之余,甚至觉得房间内的气味都闻不到了,但还是忙中生智地按下手机的录音键,才问:“你是谁,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吗?” 电话那边还是那个机械的声音:“对,喜欢这一切吗?这都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礼物,你去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有我特意留给你的东西。” 徐诺一个箭步冲到床头柜前,拉开抽屉见里面是用520香烟摆成的徐诺两个大字,想必是用强力胶粘在了抽屉底部,并没有因为她大力拉开抽屉而有所晃动。 520香烟那独特的过滤嘴朝上,一个个小巧的红心拼出她看了20多年、写了20多年,却第一次觉得这么让她心慌的两个字——“徐诺”。 “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徐诺咬牙切齿地问对方。 电话里传来死板诡异的笑声“哈哈哈哈”,称呼也变得更加亲昵,“小诺,你今天的衣服真好看,粉白绣花的对襟上衣,盘口高领的衣服虽然挡住了你美丽的锁骨,但是却显得你的脖子更加修长。绣花边的荷叶袖更是完美,露出你一小截白皙的手臂,看的人心里直痒痒。白色的七分裤显得你的双腿健美笔挺。光脚穿着一双白色的耐克板鞋,你知道吗,我最喜欢的就是你纤细精致的脚踝,每次看到都忍不住想要纹上我的名字,让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徐诺又惊又怒,这种被人在暗中窥伺的感觉,让她浑身上下都不自在,大步冲出套房,拿着手机四下张望:“你在哪里?你一直在偷看我?有本事就别藏头藏尾,出来咱们面对面谈。” “亲爱的小诺,你放心,我们会有面对面交谈的一天,但是在这之前,你要睁大眼睛好好看着,看我给你准备的礼物是否合心,看到你今天可爱的样子,我已经知道下一份礼物应该准备什么风格了。再会了宝贝。” 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声音,徐诺愤怒地差点儿摔掉手机,已经举起手却又想到里面还有录音,恨恨地放下手臂,站在房间门口不知所措。 屋内众人见她接电话时一反常态已经察觉不对,待看见抽屉内“徐诺”两个字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全都停下手里的工作,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吕聪追着徐诺跑出房门,见她呆呆地站在房门口,焦急地问:“徐诺,怎么回事?电话里说了什么?” 徐诺觉得整个人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般,根本不敢去想,也许屋内的死者与自己有关,她把手机递给吕聪,低声道:“你自己听录音吧!” ~~~~~~~~~~~~~~~~~~~~~~~~~~ 致歉,小无今天码字超过12点了,因为是新案子,发现尸体,想写得好一些~所以多修饰了半小时,但是为了这个月的奖金~0零点前传了残缺的一章上来~对不起00:30分前看了新章节的童鞋~小无下次不敢了~泪花~(未完待续) 第五卷 520是我爱你 第二章 不寒而栗 吕聪皱着眉头听完录音,担心地说:“看来这人是冲着你来的,而且应该已经暗中跟踪你很久了。你心里有没有怀疑的对象?” 徐诺摇摇头,抬手拍拍脸颊,强迫自己振作起来:“回去现场吧,我没事!” 王法医见他二人回来,推推眼镜开始做初步的现场尸检:“死者女,年龄为育龄期女性,根据室温以及面部和身体上污绿色腐败斑的程度,估计死亡时间在三至四天,因为尸体腐败严重,我要回去解剖过才能给你们进一步的详细信息。” 刘赫站在一旁插嘴道:“绿色腐败斑?我看着怎么就黑紫黑紫的。” 王法医没好气地说:“要不你来验尸?”他说完皱眉看着床上那具稍稍一碰就会有“零件”掉落的尸体,挥挥手说:“用床单包着抬走吧,别落下什么东西。” 刘赫听着王法医的话,再看看床上的尸体,只觉得后背发凉,不禁打了个寒颤。 尸体抬走后,现场勘查工作还在继续,吕聪沉声道:“给我一寸一寸的搜,任何线索都不能放过。” 其实根本不用他命令,屋内众人在看到徐诺的名字出现在现场,就已经知道事情不同寻常,都忍着浓烈的尸臭埋头工作。 “吕队,搜遍了房间,也没有任何能证明死者身份的证件。”徐诺的心一直悬着,如果这件事情是冲着自己而来,那个人会不会是自己的朋友,同学……她晃晃脑袋,不敢让自己再想下去。 李可昕跟刘赫交流了半天眼神,最后败下阵来,蹭到徐诺身边吭哧着说:“徐队,你别这么大压力,这不是你的错。” 徐诺勉强弯了弯嘴角,眼睛却还在环视屋内,烛台、红酒、酒杯、香水瓶、抽屉都已经被标记了证物牌。刚才去看过卫生间,干净得像新的一样。 趴在地毯上搜罗证物的刘赫忽然说:“这里有两根黑色短发,应该不是死者留下的。” 徐诺的大脑飞速地运转,自己认识的人里黑色短发的实在太多,哪里理得出头绪。 吕聪见她脸色难看,上前说:“徐诺你陪我去询问宾馆员工,刘赫你负责这里的工作。” 徐诺明白大家的好意,也不好再坚持,随着吕聪来到12楼的员工休息室。 进门就看到赵妍和另外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坐在沙发上,想必就是之前所说的姜雅。 赵妍已经从之前的惊悚状态中恢复过来,干练地介绍道:“两位警官,我已经打电话叫开房当天的前台服务员和客房服务员过来,她们两个今天都轮休,所以现在还在路上。我旁边这位是客房部的姜雅,尸体发现者。” 姜雅看上去刚刚20出头,一身粉白色的宾馆工作套装,脸上的妆早已经被泪水弄花,看人的眼神还闪烁不定地流露出惶恐。 “姜雅,能跟我们讲讲今天你发现尸体的情况吗?”吕聪搬了把椅子在她们对面坐下。 “我……”姜雅做了几个深呼吸后才说清楚话,“1212号房间的客人订了一周的房间,本来提前打过招呼,让我们不要去打扰,所以我们这几天都没进去收拾过卫生,但是今天上午前台给房间内打电话,提醒中午前应该办理退房手续或者交钱续订,但是无论怎么打电话,房间内都没有人接,拨打客人留下的手机号码,发现也已经停机。所以前台打电话到我们楼层的客房部,要求进屋查看一下。” 说到这里姜雅抱紧怀里的靠垫,赵妍伸手去拍拍她的肩膀表示安慰,不料姜雅竟下意识地往旁边一闪,后来察觉不对硬生生地僵住身子,低垂下头半天才说:“我敲了半天门也不见有人回应,就拿了钥匙开门进去,一打开房门就觉得味道有些奇怪,但是当时还不是很大。客厅一切都很正常,我推开里屋房门时,味道就开始变得浓烈,玻璃窗上还有那样的图案,我当时就有些害怕,但是还以为是客人的恶作剧,但是等我推开卧室房门,味道就已经是让人作呕的恶臭,我看看屋内没觉得有什么异常,还屏住呼吸走到床边……” 姜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说话已经带着哭腔:“我,我看到床上的花瓣下面,居然,居然是一具尸体,我,我正好看到一条虫子从尸体的眼眶里爬出来,把眼球挤到一边……呕……”姜雅奔去旁边的卫生间再次呕吐。 赵妍似乎是第一次听到姜雅讲述房内的情况,脸色也变得青白不定,抬手掩住口鼻半天没有做声。 不多时开房当天的前台和客房服务员都赶到宾馆,被问及当天的情况,两个人都语焉不详,说不出个子丑寅卯,只说记得是个一身黑衣,带着墨镜的短发男子。 “徐诺,徐诺……”吕聪的话打断了徐诺的发呆,“你跟赵妍去调取监控录像,我去案发现场看看情况。” “哦,好的!”徐诺有些心不在焉地应道。 刚才接到电话的时候,自己还沉浸在案发现场的诡异环境中,满心都是愤怒和怒火。现在却越想越觉得不寒而栗,似乎总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自己背后如影随形,怎么都摆脱不掉。 徐诺跟着赵妍去调取监控录像的时候,总是压制不住自己向四下张望的举动,觉得也许就在某个角落,就会发现一双窥伺的眼睛。 “徐警官,徐警官,你要什么时间段的监控录像?”赵妍稍稍加大音量问。 “哦,对不起!我要从客人订房的那天开始,直到今天的记录,包括大厅、电梯、楼道和后楼梯。”徐诺轻锤自己的脑袋,想把胡思乱想撵出大脑。 她心里不断对自己说,要冷静、客观,案子才是当务之急,只有破了案子,才能揭开电话的谜团。 但是她当时绝对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她为了破案奔波的同时,又有新的罪恶在阴暗处悄悄发生。 ~~~~~~~~~~~~~~~~~~~~~~~~~~~~~~~~~~~~~~~ 话说小无昨晚明明熬夜准备码字,结果看了一堆尸检照片以后,半个字也没写出来~掩面泪奔~~(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五卷 520是我爱你 第三章 尸检 吕聪和徐诺坐在于泰哲的办公室内,桌上放着徐诺的手机,正在播放那段电话录音。 于泰哲的眉头紧锁,录音已经循环放了几次,他还是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半天忽然开口问:“小诺,你爸最近在干什么?” 徐诺一愣才说:“我爸?上德国谈生意加旅游去了。” “恩,你现在住在市区自己的公寓里?” “是,你是说,那人可能会对我和我家人不利?” “不可不防,你打电话让你爸在外面多玩儿阵子,别着急回来。最好能等这边的事情结束以后再回来,不过你可不能实话实说,那他肯定马上飞回来。” 徐诺勉强笑笑说:“恩,我知道怎么去说。” “至于你的安全,让队里几个小伙子轮流值班保护,不能出一点儿差错。”于泰哲申请严肃地说。 “这个不用了吧?我本身就是警察,还有枪,难道还会出事不成。”徐诺并没有放在心上。 倒是吕聪忙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于副说的有道理,你不让我们保护,我们大家也还不是一样担心。” 徐诺只好点点头,随后把话题转移回案子上:“现在我们连死者的身份都还没能确定,尸体已经腐烂成那个样子,确认身份的问题很棘手啊!” “你先别管尸体,那是法医科的事儿,先来说说这段录音。”于泰哲却敲敲桌子道,“小吕你说说看,从录音里都听出什么了?” “首先确定无疑的是对方使用了变声装置,不是简单的电脑软件合成录音,而是直接变声翻译,因为他一直跟徐诺有对答,应该是个智商较高的犯人。第二,凶手对她很熟悉,甚至可以说是了如指掌,从尸体发现的时间,到电话里面对她今天穿着的描述,总觉得凶手应该认识她,并且在暗中观察她,第三……” “其实我并不觉得凶手认识我,他应该是研究过我。”徐诺忽然插嘴打断吕聪的话。 “研究!?”于泰哲和吕聪异口同声地问。 “恩。”徐诺起身在于泰哲的电脑上输入自己博客的网址,“这是我的博客,里面有很多乱七八糟的随笔,你们看这一篇,是我看完一部电影后写的,里面提到了迷迭香的蜡烛、口感醇郁的红酒、冷水香水、520香烟以及堆满玫瑰花瓣的欧式立柱床。” “你的意思是,凶手看过你的博客,所以才根据这篇文章弄出这样一个场景?”吕聪问。 “对,因为随笔里提到的东西,案发现场都一样不差地准备了。”徐诺肯定地点点头。 “凶手在电话里说,这是送给你的礼物。”吕聪说到这里,见徐诺神色一黯,停顿下摸摸鼻子才继续说,“咳,根据他说的内容,似乎在预告他会继续犯罪,我们一定要争分夺秒,抢在他动手之前把他抓住。” 于泰哲点点头:“我觉得这个案件非同小可,直接打电话来威胁刑警的罪犯,我们一定要慎重对待。小吕你要安排好对徐诺的保护工作,还要争分夺秒地破案,有什么困难直接来跟我说。” “好的,请于副放心。”吕聪起身严肃地点头应承。 二人走出办公室,吕聪问徐诺:“你心里有没有怀疑的对象?” 徐诺不解地看着吕聪:“什么怀疑的对象?” 吕聪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就是比如以前追求过你,但是被你拒绝的……之类的。” 徐诺摇摇头说:“不清楚。” “额……”吕聪犹豫半天,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什么叫不清楚?” “我十八岁出国读书,之后回国一心攻读刑侦专业,哪里有时间去谈什么感情。至于你说追求我然后被拒绝的,这个,都拒绝了我哪里还记得是谁……” 两个人尴尬着不知说什么好,忽然一起开口道: “我去法医科看看进度。” “我去看看监控录像有什么发现。” 而后一左一右匆忙地各自离开。 法医解剖室内 王法医正在小心翼翼地分离死者的皮肉和骨骼,瞥见张欣悦额头的汗珠说:“你出去休息会儿吧,没见过这种程度的尸体?” 张欣悦点点头说:“第一次见,不过我没事,我撑得住。” 王法医难得地夸了一句:“你有做这行的天分,性子也执拗,好好干会出成绩的。” 这时徐诺穿着白大褂,戴好口罩进来问:“王法医,怎么样了?” “你们四队,每次有案子都跟催命鬼似的,早晚累死我这把老骨头。”王法医嘴上抱怨,却还是暂停下手头的工作,拿起旁边桌上的一份报告说:“怕你们着急,我先做了胃肠内容物的检查,以及死亡时间和死因的鉴定。死者胃肠内没有食物残渣,想必在死前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进食过东西了。死亡时间是上周五也就是29号下午三点到四点之间,死因是利器刺入心脏致命,手脚都有被捆绑的痕迹,看得出死前应该受过折磨,体内没有发现精液,也没有过性侵犯的痕迹。” “身份还是没办法确定是吗?”徐诺看着解剖台上已经被剥离出半具白骨的尸体问。 “恩,从死者的骨盆来看,是没有生育过的育龄期妇女,看牙齿和骨骼状况,应该是20-30岁之间的女性。相貌已经完全看不出来,我采集了几枚完好的指纹,但是没有可供对比的样本。我现在在分离外部的腐烂组织,然后进行外貌重塑,也许能帮助你们查明死者身份。” 徐诺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王法医用工具,小心翼翼地移除尸体上的组织,露出白骨,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真的想问: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会被如此残忍的杀害?这一切真的都是因为我吗? 张欣悦忽然走过来跟她并肩而立,也直直地盯着解剖台,忽然冒出一句:“这不是你的错!” 徐诺惊讶地抬起头看她,她却连点儿余光都没有分过来,差点儿让徐诺以为刚才那句话是自己的幻觉。 见这里再待下去也不会再有什么收获,于是拿着报告急匆匆地赶回办公室。 办公室内众人都在盯着电脑屏幕,徐诺站在后面看了会儿,发现他们在一遍遍充分播放那个神秘黑衣男子入住时候的录像,半天过后,孟信远开口道:“这个黑衣人第一次出现是25号上午十点多,黑衣黑裤、墨镜短发。然后进入电梯,被客房服务员领进1212室。” “他当晚出去过一次,然后半搀半抱回来一个年轻女子,但是头一直埋在他颈部位置,根本看不清楚相貌。随后的几天内,他二人都没有再出门过,餐饮都是从宾馆点。29号时候,黑衣人买了一束玫瑰,之后傍晚时分匆匆离去,就再也没出现过。” “因为死亡时间是29号下午三点到四点之间。”徐诺在众人身后缓缓开口说。 刘赫一拍桌子道:“那他就是杀人后逃之夭夭,那他们两个这几天在屋里,难道一直在……” 徐诺叹口气说:“死者生前几日没有进食,还被捆绑虐待过,相信应该是被凶手囚禁。” “这种人渣,抓起来就应该先毙后审,绝对不会有冤假错案。”刘赫恨恨地说。 李可昕愁眉苦脸地说:“那首先前提是要抓住凶手啊!咱们现在连死者是谁都不知道呢。” “好了,别净说丧气话,大家听好工作安排。”吕聪看完徐诺递过来的报告后说,“下午刘赫你去清查失踪人口报案,重点是20-30岁的女性。信远在网上搜索看有没有相关证据,还有就是追查徐诺博客下的留言ip,筛选分类看是否有可疑。可昕把录像带送去检验科,看能不能通过大厅或电梯内光滑面反光等地方,还原出死者的容貌。子玉去跟进法医和鉴证工作。” 徐诺听了半天没有自己,疑惑地抬头看着吕聪。 吕聪不等她发问就说:“下午我带技术科人员去你家,检查一下有没有被窃听、盗取线路之类的,并且还要安装一些保护设备。”他不待徐诺反对又接着说,“从今天开始,绝对不能让徐诺落单,身边必须有人陪着。晚上刘赫和可信一组,我和子玉一组,轮流保护。” 徐诺张嘴刚要说话,马上又被堵了回去:“徐队,你就别反对了,没人陪着你,我们就算在家也没办法安心睡觉的。” 徐诺知道大家是担心她的安危,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低声道:“我接受组织安排。” 刘赫见她答应了,忽然神秘兮兮地说:“跟你们说一个独家新闻,我听说上头认为这个案子十分复杂,犯人心理极度扭曲,还很可能是高智商犯罪。所以安排了一个据说是从美国留学回来的心理学家,听说是个冷冰冰的美人儿。” 刘赫说着说着正事儿就不知道歪到哪里去了,李可昕好奇地问:“派心理学家来干什么?” 刘赫挠挠头说:“来做,做那个什么?哦对了,好像是叫犯罪心理侧写。” ~~~~~~~~~~~~~~~~~~~ 昨天半夜一起拼字的朋友说了句很有哲理的话,菠萝伤胃,旧情伤心。小无现在的感觉是,咖啡伤胃,没钱伤心!(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五卷 520是我爱你 第四章 心理学家 徐诺现在对八卦根本是置若罔闻,她满脑子想的都是死者的身份,凶手的身份,只想得头似乎要爆炸了一样。 吕聪皱皱眉头,他对所为的心理学家没有任何好感,在他看来犯罪心理学家都是在警察抓到犯人后,查查卷宗,去跟犯人聊聊天,然后写下一些自己的假设和想象的人。他根本不觉得这种人会对破案有什么帮助,更不想案子被外人插手。不过既然上级准备派来,只要她乖乖地在一边看着,不妨碍破案,自己倒也不会坚决反对就是了。 徐诺带着吕聪和技术科的人员来到自己在市区的公寓,市中心沿江繁华地段的高级住宅区,开发商单独设计了一幢小户型单身公寓。徐诺这套房子面积虽然不大,但是280度的景观窗正对江景,想来价钱就不会便宜。 技术科的人进屋后四下散开做事,吕聪站在客厅打量四周。屋内装饰风格很是简单,白色和棕色搭配的主色调清爽而不失典雅,客厅没有沙发,而是日式榻榻米的卧榻,上面随意扔着几个靠垫,还散落着书籍、资料。吕聪走进与卧榻连成一体的书架,见上面都是刑侦、法医以及法律等知识的专业书籍,最角落处发现几本小说,但也都是侦探、破案小说。 “天天在局里对着案子还不够,你回家还只看这些?”吕聪随手抽出一本小说翻看,”就算是为了你妈妈的案子,也用不着这么拼命。” 回到自己家让徐诺精神上稍稍有所放松,她抱着抱枕靠在卧榻边,自嘲地笑笑说:“我是因为我妈的案子才去学的刑侦,但是当我全身心地投入其中学习以后,才发现这远比我以前学的经济学让我感兴趣,我几乎是投入其中无法自拔,所以我现在对工作的热情,绝不仅仅是为了我母亲的案子。” “难得会有女孩子真心热爱警察事业啊!”吕聪感慨道。 徐诺笑笑刚想说什么,技术科的人员已经从屋内出来说:“我们已经检查过屋内,没有监视、监听设备,电话线路也没有被窃听和盗用,网络也没有入侵痕迹。” 吕聪松了口气:“那就好,你们按照计划安装设备吧!” 徐诺大为不解地看向他们问:“安装什么?” 技术人员解释道:“我们会给你家里的门窗全部安装上带报警装置的电子锁,只要不用特定的钥匙打开,或者是想强行破坏,就会发出警报声。电话线和网线我们都要安装监控,防止有恶意入侵,并且一旦有电话或者入侵,我们可以从技术中心直接跟踪追查。” 徐诺心内叹气,却也知道自己不应该反对,只得无奈地靠在书架上,勉强撑出个笑容:“辛苦你们了。” 吕聪站在一旁看着徐诺的样子很是心疼,明知道她心里的煎熬和愤怒,自己却又没办法替她背负,甚至连去给她呵护都没有权利,如今自己能做的,只有尽快抓住凶手,消除这种潜在的危险。 等着技术组忙完,已经接近傍晚,吕聪和徐诺接到刘赫的电话,顾不上解决晚饭就直接赶回局里。刚进办公室就看到于泰哲身边站着一个陌生女子,跟徐诺相仿的年纪,中长发扎成利落的马尾,板板整整的套装,隔着镜片的眼神依旧犀利,让吕聪不禁想起初见徐诺的情形,唯一不同的是,这女子的脸上挂着客套的微笑,不似徐诺当初的冷漠。 他下意识地先去瞄刘赫,心道你小子不说是个冷美人,居然还会笑? 刘赫明白他的意思,挑挑眉毛回了个眼色,你自己看下去就知道了。 “咳咳!”于泰哲咳嗽一声,打断他们的眉来眼去,“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郑冰,是上面派来协助你们侦破这个案子的心理学家。” 郑冰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绍道:“大家好,我叫郑冰,是心理学硕士,现在在读博,主攻方向是犯罪心理学,擅长做犯罪分子的心理侧写,这次被请来帮助你们破案,主要是想为我的毕业论文充实资料,希望能够合作愉快。” 于泰哲说的是“协助破案”,但是到了郑冰的嘴里变成了“帮助破案”,一屋子人的脸色就都没有开始的那么好看了。 刘赫向吕聪投去一个——你看我说什么来着——的眼神,不屑之情溢于言表。 吕聪面上不露声色,其实心里才是郁闷的叫苦不迭,要是弄个老实听话的来也就算了,就算是个冷冰冰的也无所谓,结果现在这个,看着就是个极有主见而且争强好胜的,说出来的话都一股子炫耀味儿,真是让人心里不舒服。 徐诺心里正思付着,王法医那边的面部重建是不是应该做好了,压根儿没把郑冰的话听在耳中。 郑冰却越过众人径直走到徐诺面前站定,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一番后说:“你就是徐诺?这次案子跟你有关,我想也许我应该抽时间跟你好好谈谈。” 徐诺这才从自己的思考中被惊醒,满脸惊诧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女子,竟没走脑子就直愣愣地问:“额,请问你是?” 满屋子的人都觉得自己额角滴下一滴冷汗,这,这徐诺也太……算了,看来是要火星撞地球了。 刘赫满脸这下有好戏看了的无良模样,气得李可昕悄悄伸手在他背后使劲儿一拧,他的表情瞬间变得无比凄苦,看的于泰哲纳闷不已。 但是屋内的焦点还是两个女人,同样都是年轻美丽的女子,高学历、不服输。此时一个面色不豫,一个神色愕然,对视的目光中似乎要爆出火花。 于泰哲倒是深谙不得罪女人的道理,打个哈哈道:“你们年轻人研究案情吧,天色不早了,我这把老骨头要下班回家了。”竟就这么不管不顾地走出门去。 吕聪心下暗骂,老狐狸,就会给我找麻烦。环顾屋内众人,全都一副看好戏的嘴脸,只得自己上前道:“徐诺,这个就是之前刘赫说,要来协助我们破案的犯罪心理学家。” 徐诺后知后觉地“哦”了一声,丝毫没觉得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对吕聪说:“我去法医科看看尸体的容貌恢复完成没。”竟也就这样转身走了。 吕聪看着屋内剩下的“冰美人”,只觉得自己这次的任务真是艰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五卷 520是我爱你 第五章 香烟上的密码 郑冰开口叫住徐诺:“徐队长请留步,法医科那边暂时还没有结果,我下午已经研究过案情,希望能开个短会,给你们分析一下。” 徐诺回头问:“分析什么?” 郑冰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后说:“分析凶手的心理。” 吕聪忙圆场:“正好我们也要汇总案情,大家一起去会议室吧。” 进入会议室,郑冰很主动地坐在了吕聪的右侧下首位置,而那平时是徐诺的座位。徐诺眉头微皱,上前坐在郑冰的对面。 大家各自摊开记录本,吕聪刚要说话,只见郑冰直接从包里掏出笔记本电脑放好,旁若无人地掀开屏幕、开机,直到windows的开机音乐响起,吕聪才回过神道:“虽然现在案子还毫无头绪,连死者的身份还没有确定,但是咱们还是先开一个碰头会,大家都谈谈想法,咱们不能一直这样以逸待劳,等着凶手送上门来……” 郑冰接过话题说:“吕队长说的没错,想要抓住凶手,就必须比凶手想的更快一步,所以我下午去过案发现场,看过你们取回的所有物证,并且听了凶手的电话录音。” 郑冰抬头环顾圆桌周围的人,见大家都在盯着她,满意地露出意思笑容,继续说道:“首先可以肯定的是,凶手是一个聪明而且有控制欲的人,掌控事情的发展会让他有一种快感,而对他人的掌控和戏弄更会让他兴奋不已,所以……”她刻意在这里停顿,盯着对面的徐诺,用手指着她道,“而你,绝对不能让他觉得你已经被他影响,被他掌控,这只会增加他的成就感,让他更加无法无天。” 徐诺面无表情地看着郑冰,一字一顿地说:“我没有被他掌控。” 郑冰轻笑,言辞却依旧犀利:“但是你已经被他影响了情绪不是吗?凶手为什么打电话来,他就是想了解你的情绪,你的愤怒,你的恐惧,你的破口大骂或是充满恨你,都会让他觉得自己被满足,这也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个问题。凶手不会因为这一次的满足就放手,满足后他会再次陷入空虚,所以他为了得到再次的满足,就会再次作案,继续来戏弄你,看着你为了破案疲于奔命,他又再次得到满足,于是这就是一个怪圈,他会在这种病态的满足感中越陷越深,所以就会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的作案,直到被你们在抓住。” 刘赫实在不想听她的长篇大论,忍不住打断道:“根据下午的清查,符合年龄要求的失踪人口有13例,等法医科的样貌还原坐好,我们就可以去找人辨认。” 他边说边用眼色示意李可昕等人继续接话,李可昕偷眼看看坐在上首脸色各异的三个人后,飞快地说:“监控录像经过技术分析后,没有被篡改或者拼接过的痕迹,但是也没有提取到受害人的相貌或者其他有价值的线索。”之后便抓起笔在记录本上飞快地写,也不知道她在记录什么。 孟信远简单扼要地说:“博客上没发现异常。” 刘子玉见刘赫警告的眼神瞪向自己,低头看看记录本,发觉自己没办法像前面的两个人一般一两句话说明情况,挠挠头人命地开口说:“根据法医科的检验,现场发现的两根头发明显不是属于死者的,死者是a型血,头发主人的血型是ab型。额,那个酒杯上提取的指纹,一个杯子上的指纹是属于死者的,另外一个杯子上的指纹不是死者的,但是跟酒瓶上的指纹一致,很有可能是凶手的,香水瓶上的指纹也跟酒瓶上的一致,跟案发现场画着心形的玻璃上的指纹也一致,应该是同一个人的右手全部指纹。” “那香烟上呢?”徐诺对拼凑出自己名字的香烟耿耿于怀,“香烟上的指纹呢?” 刘子玉翻翻记录本说:“额,没提香烟上有指纹啊,对不起,我没问清楚,我马上去问。”说罢合上记录本就一溜烟儿地出门朝检验科跑去。 郑冰一直噼里啪啦地在电脑上敲打着,见其余几个人都说完,把视线转向吕聪:“吕队长,你有什么要说的,也跟他们一起说完吧,免得我等下的分析还要被你们打断。” 吕聪铁青着脸,从心里不喜欢这个不识趣的心理学家,只简单地说:“下午我带技术科的人员去了徐诺家里,已经做好防护措施,再加上我们布置人手保护,相信安全绝对不会构成问题。接下来我们继续听心理学家的高论吧。” 郑冰不以为意,盯着徐诺道:“刚才我说的你应该听明白了吧,所以从今天开始,无论你心里怎么想,但是请你在人前人后都保持镇静,因为凶手很有可能就在暗中观察你。而且最重要的是在接听凶手电话的时候,一定要冷静,决不能暴露自己的情绪起伏,因为你月情绪化,越会助长凶手的气焰。我想你既然能够成为w市刑侦大队的副队长,控制情绪这点儿本事还是应该有的吧?” 在场众人听到最后一句话都暗自捏了一把冷汗,心道徐诺肯定要生气了。 但是徐诺只是静静地听着郑冰的话,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淡淡地说:“你说的有道理,我知道该怎么做。” 郑冰这下笑得稍微有些真诚:“你算是个明白人,倒是免得我多费唇舌了。”她说完合上电脑,收拾东西像是准备要走,“哦,对了我再最后说一句,你们不必追查徐诺认识的人,因为凶手跟她的生活应该并没有过交集。” 刘赫终于忍不住反唇相讥:“就凭你看了看现场和物证,就能知道这么多,那还要我们警察做什么?你直接告诉我凶手是谁,我去抓你看怎么样?” 吕聪呵斥道:“刘赫,你别胡说八道。” 郑冰不紧不慢地收好电脑,对刘赫说:“你可以不听我的,我只是提出我的观点,等以后凶手抓到,我是说如果你们能抓到的话,到时候就知道我说的正确与否了。” 正在此时,刘子玉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说:“吕队、徐队,你们去检验科看看,香烟上似乎有字。” 众人一股脑地跑去检验科,检验人员早已把香烟从抽屉底部取下准备检查,却发现四十六支香烟的烟体上都写着数字。待四队的人赶到时,检验人员已经把香烟上的字输入了电脑。 刘赫是第一个跑到的,盯着电脑上一串毫无规律的数字,目瞪口呆地问:“这,这是什么啊?” 大家定睛一看,屏幕上的四十六个数字是:19、34、19、22、22、21、19、22、22、29、25、23、15、25、24、15、15、22、29、15、12、15、16、25、28、15、10、32、22、36、7、32、24、22、15、29、29、36、25、32、29、31、25、26、23、15 郑冰第一个开口道:“恩,如此看来我更加肯定我的分析,凶手绝对是个对自己的头脑很自信的人,这是他出给徐诺的考验,看她是否能够破解。”她忽然回头问徐诺,“你是不是接受过什么采访之类的?” 徐诺正盯着数字出神,被她冷不丁一问,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说:“之前因为那个5.10重案破获,曾经被于副叫去接受过一次访问,而且市广播电台模仿上海刑警803的形式,新推出了一档广播剧,就是连载讲述我们破案故事的,也有人来调过案卷。我还被于副叫去做了顾问,偶尔要去电台参加节目,接听众电话。” 郑冰一拍手道:“那就是了,这个凶手绝对是推理破案的狂热爱好者,也是广播剧的忠实粉丝,听了你的破案事迹,从而产生想跟你一较高下的念头,并且动手犯案。我觉得这个凶手以前应该有过案底,我想你们也许可以从这方面入手。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眼前的密码,我想,这应该是凶手的一个死亡预告。” “死亡预告?”徐诺被这个字眼震地一惊,没想到以前在小说和电视里常见的情景会出现在自己面前,但是再回头看看这一串长长的数字,根本就是毫无头绪。 李可昕早已经把数字打印出来数张分发到每个人手里,大家回到办公室继续与这堆数字作战。 刘赫死死盯着数字,看到最后都觉得自己不认识数了,终于呻吟一声趴倒在桌上:“我不行了,我从小数学就不好,我放弃了。” 李可昕最是细心,她努力想从这串数字中找出规律:“都是两位数,只有7是一位数,15出现的次数最多,一共出现了八次,然后是22七次,25和29五次……” “扑哧!”郑冰突然笑出声来,“小警官,实在不好意思,但是我想说,这应该是个传递消息的密码,翻译出来应该是一句话,而不是想你这样做分类和统计,我刚才问过检验科的工作人员,他们是按照字体比划顺序记录下数字的,所以我们也要按照顺序解码。” 李可昕被抢白后脸上讪讪地,刘赫看不过去地说:“有本事你解出来,不然就别说别人!” ~~~~~~~~~~~~~~~~~~~~~~~~~~~~~~~~~~~~~~~ 被密码折磨得头疼的某人爬走(未完待续) 第五卷 520是我爱你 第六章 破解密码 “其实可昕的做法并不是毫无道理,如果这个密码对应的是英文字母,那么15很有可能就是字母e,e是英文中出现概率最多的字母。”徐诺慢条斯理的接过话题,“不过我觉得似乎不是这么简单,如果仅仅是数字对应字母,那么数字区间应该是1-26,可是这些数字是7-36,而且7还是个特例,因为只有这一个个位数。”徐诺边说边快速地浏览着网页。 栅栏密码、凯撒密码、维吉尼亚密码、置换密码、替代密码……徐诺的眼睛从这些页面快速地扫过,可能性太多,要怎么才能找到突破口呢? 忽然点开一个页面看到电脑键盘坐标法,三行十列的表格,她心里一动,46个数字都是小于四十,她按照表格中的横纵坐标一一对照出所有的数字,发现变成了:ovossaosslgdtgfttsltwtygktpxsn(7)xfstllngxlzghdt,于是依旧是一头雾水,她犹豫良久,还是匿名把密码贴在了论坛上求助。 在毫无线索的情况下,一屋子人就都盯着这一堆数字发呆,徐诺则漫无目的地翻看自己这些年来写下的长长短短上百篇博文,时不时地回到论坛刷新一下页面,看有没有人回复。 论坛的人倒是热情,但是由于时间太短,还没人能给出任何猜测的答案。 2楼:有什么提示之类的吗?我觉得数字和字母有一定的关系 3楼:是几层加密啊?知道层数和每层的加密方法就容易了 4楼:喂,楼上的,什么都知道了人家还用来求助啊?自己去翻译不就得了 5楼:这怎么还没解题就开始要吵架啊?我觉得至少是两层加密,第一层应该是电脑键盘坐标法,正在找第二层破解方法,也许是凯撒或者维吉尼亚~ 徐诺看到这里很是兴奋,自己对密码并不了解,刚才误打误撞地用了键盘坐标法,没想到方向居然是对的,但是这几层加密、凯撒或者维吉尼亚之类的,实在是太考验她这个菜鸟了。只好不断刷新页面,等着有没有新的回答。 5楼的人似乎是个活跃人物,他一出现,回帖马上就更加活跃了,但基本都是都是灌水。 6楼:哇,风大现身,看来这位求助的朋友破解有望了 7楼:围观风大 8楼:吓~传说中的风大??? ……十几分钟过去了,徐诺觉得自己像是等了十几年,一遍遍地刷新,再刷新,终于看到那个被称作风大的人再次回帖。 26楼:哈哈,解密码解多了,想得太复杂了!答案出来了,一共两层加密,第一层是qwe密码,第二层是电脑键盘坐标,这第一层加密我试了凯撒、维吉尼亚乱七八糟一堆,结果发现居然是qwe,真是思想复杂了~ 徐诺愕然地盯着这个回帖,恨不得能钻进电脑里去打人,怎么说了半天,不说答案啊?那个qwe是什么?只好自己去百度,自力更生吧! 徐诺心里把那个风大骂得狗血淋头,刚要关掉页面,鬼使神差地又刷新了一次,那人再次冒出来回帖了,而这个回帖,让徐诺愣在当场。 28楼:哈哈,不好意思,忘记贴答案了,答案就是i/will/kill/someone/else/before/july/7/unless/you/stop/me.(空格会被吞掉,所以小无用分割线断开,大家将就着看)楼主在看侦探小说啊?估计我是真相了,哈哈! 徐诺却一点儿也没有解开谜题后的轻松,她盯着屏幕上的一行英文,觉得自己跟掉进冰窟窿里一般,冷意直逼骨头,这可不是侦探小说,这是活生生的人命。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叫众人来看答案,也不知道众人在她身旁耳边都说了什么,她只觉得自己很冷,在冰水中不断地下沉,离头顶的光亮越来越远。 忽然被人一巴掌打在后脑,徐诺瞬间清醒过来,见郑冰若无其事地说:“死亡预告函,恩,很典型的智慧型凶手做法,他希望自己的智慧能够得到认可,得到崇拜,但是现实中的生活却并不顺心,所以才会在这种病态的挑衅中寻找快感。” “你,你到底是不是人啊?”李可昕火了,“凶手说7号午夜还会再次杀人,你还能在这里没事儿人一样,东分析西分析,你如果不能帮忙,好歹别给我们添乱行不行?” 吕聪心里叹气,虽然知道肯定会有摩擦,但是没想到会爆发的这么快,看来自己就是个打圆场的命。 但是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郑冰并没有生气,抬手推推眼镜说:“国内的犯罪心理学应用并不成熟,所以我并不奇怪你们会有这样的反应,这也正是我回国来做课题的原因。不过我想‘对凶手了解的越多,就能越快抓到他’这句话你们应该不会反对吧?” 李可昕好像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没有反抗也没有吃痛,这种落空让她瞬间一愣,就跟着郑冰的思路点点头。 郑冰马上接上说:“这就对了,你们对我这个观点没有反对意见,所以我分析凶手的心理,你们去追查凶手留下的线索,双管齐下,这样不是很好吗?” 大家咂摸咂摸这话,似乎真的有道理,都一个两个地都点头表示赞同,郑冰的下一句话,马上又让所有人觉得,刚才怎么会觉得这个女人说话有道理的? “其实我并不是想打击你们,但是我不得不说,我从凶手作案的手法中分析和了解他的人,你们从他留下的物证中试图找到并抓住这个人,你们永远是比他慢一步的,而只有从心理上了解他,才有可能走在他的前面拦住他,其实我这次主动请缨来你们队,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想看看只知道跟着凶手屁股后面追,从来没想要绕到前面去堵截的警察,到底是怎么破案。”她没事儿人似的无视屋内一双双瞪着她喷火的眼睛,拎起电脑包道:“我回去睡觉了,也劝你们早点回去休息,这个案子是个持久仗,累倒下可就大事不妙了。”(未完待续) 第五卷 520是我爱你 第七章 我明敌暗 看着郑冰挺直着腰板儿走出办公数,刘赫“嘭”地一拳头砸在桌上:“这是请来协助破案的,还是请来个捣乱破案的啊?这女的是不是跟凶手一伙儿的?来咱这儿卧底?” 吕聪拿着文件夹就朝他后脑削去:“就你会胡说八道是不是?没看到密码?现在都已经2号晚上接近十点了,我们满打满算也就有五天零两小时的时间,连死者是谁都不知道,你还有心思想这些不着调的。” 刘赫揉着后脑郁闷道:“难道我不想,死者身份就自动出现不成?” “知道不会自动出现,还不赶紧去干活!”吕聪这次是真有些恼了,“我平时对你们太松了是吧?一个个都敢跟我蹬鼻子上脸了?” 刘赫下意识地伸手护住后脑:“没,我马上去法医科确定进度。” 门口传来张欣悦的声音:“不用去,给你们送来了!知道你们急着要,法医和检验两个部门都在给你们加班,这不一有结果我就马上过来了。” “张欣悦万岁。”对于这些不着边际的赞美之词,刘赫是从来不会羞于出口的,他一把接过报告,翻开自顾自地捡重点念:“死者,女,年龄22-26岁,死亡时间为6月29号下午三点到四点之间,死因为利器刺入心脏,导致心脏破裂而死。手腕、脚腕均有被长时间捆绑的痕迹,口腔内发现纺织品纤维,无性侵犯痕迹。” 张欣悦又递过来一张纸说:“这是死者的复原容貌,也许你们可以去失踪人口里面对比,或者要求下面协查。” 徐诺接过打印图片,图片中的女子鹅蛋脸,细眉细眼,颧骨微高,嘴唇薄薄地抿成一条线。她抬头问张欣悦;“据我所知,面部复原技术,做出来的图片并不一定跟真人想象?” “啊?”李可昕先忍不住叫出声,“弄了一下午一晚上的,然后还不像?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张欣悦没搭理李可昕,眨眨眼睛看着徐诺道:“没想到你还知道这些,的确并不一定会相似,因为面部还原技术,是根据死者的头部骨架,按照科学的标准值填充肌肤厚度,然后再根据电脑软件的人种差异以及联想修饰等功能,最终绘制出来的,只能说这个图像是死者的种族加上骨性特征的完美再现,却并不一定是真实相貌。” 徐诺明知道会是这样,但是听到张欣悦的话,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那么相像度大概会有多少?” 张欣悦犹豫了一下,还是一摊手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现在的女孩子喜欢在自己脸上动刀子,虽然在死者身上没有找到填充物,但是也不保证她没有什么切眼睛、修下巴之类的行为,而且同一个人,哪怕改变一下眉形、眼线,都会觉得大不相同,所以这个问题我真的没办法回答你。” “谢谢你,辛苦你们加班了。” 四队众人忽然觉得,有了郑冰的衬托,张欣悦明显可爱很多,于是看向她的眼神也多了几丝亲切,脸上多了几分笑容,倒是让张欣悦有些不知所措,说办公室还有工作,慌忙走掉了。 刘赫在她背后感慨道:“不怕不识人,就怕人比人!说的真是太正确了,我现在看张欣悦,觉得顺眼多了。” 李可昕撇撇嘴不情愿地说:“是比郑冰强多了……” “好了,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刘赫和可信拿着头像去比对失踪人口记录,信远去发协查通告,你们做好自动下班,我和子玉陪徐诺回家。”吕聪三言两语地布置完任务,不顾徐诺的反对,坚持说这是命令,这才把她送回了家。 吕聪带着刘子玉把徐诺家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这才放心地拉好窗帘对徐诺说:“早点儿睡吧,身体才是工作的本钱。我和小刘就睡在隔壁,有什么事儿赶紧叫我们。” 徐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连隔壁房间不知是吕聪还是刘子玉的轻微鼾声都能听到,实在躺着难受,起床披上一件披肩,蜷缩进观景窗边的藤椅,望着窗外被灯光点缀和映衬的犹如银河般闪亮的临江,当初不惜多花几万块,也要买下这套六楼面江的房子,就是因为这个角度看去,临江最是漂亮。 经常会在睡不着觉的时候,蜷在这张妈妈最喜欢的藤椅上,看着临江在眼前不停地流淌,心就会不知不觉静下来,静下来…… 正当她不断深呼吸调整自己心理状态的时候,刺耳的电话铃声划破夜晚的静谧,把刚刚心情有多平静的徐诺吓得一抖,下意识地抓过面前茶几上的分机,按下接听键,里面传来那个她这辈子都忘不了的声音:“小诺,你真有雅兴,半夜还坐在床窗边看江景,你粉色的睡裙加上白色的披肩真的很美,跟平时的美不同,看你蜷缩在椅子里,就像一个粉琢玉砌的婴儿那般甜美和宁静。你应该听过这样一句诗:‘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你每晚都会进入我的梦里……” 那种被人窥伺的阴霾感再次爬上脊背,徐诺第一个念头就是去拉拢窗帘,但是她硬生生地忍住了,左手死死地攥紧拳头才强迫自己没有发出声音,她不住地在脑子里提醒自己,不能带有情绪,不能让凶手更加得意,冷静,徐诺你一定要冷静! 吕聪和刘子玉已经惊醒,披着衣服跑出来查看是怎么回事,徐诺忙摆手让他们不要出声。 “小诺,你怎么不说话?”电话那端再次传来“嗬嗬嗬嗬”地难听笑声,“我专门留给你的密码,看到了没有?” 对方提到密码,徐诺忽然想到,从尸检结果来看,死者生前受过很多折磨,想来凶手就是以折磨别人为乐,如果不尽快抓住凶手,7号半夜就会有第二个饱受摧残的生命离开人世。自己不过是被人跟踪偷窥,怎么能跟她们的痛楚相提并论。 想到这里,她忽然觉得身体上的冰冷逐渐退去,呼吸也不再急促紊乱,冷静的声音也回来了,她干脆起身走到观景窗前,抬手轻触玻璃道:“你留给我的密码我看到了,也已经解开了。” “不愧是我看重的人,果然够聪明,这么快就解出了密码。”电话那边居然语气轻松地表扬道。 “我知道你在看着我,但是我并不介意,我知道你只是想接近我,想跟我面对面的坐下聊聊对吗?” 电话那边停顿了很长时间才说:“你会跟我坐下来聊天吗?” “当然,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杀人根本无法解决问题,让我来帮你好吗?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聊聊,我保证一个人去,我帮你,我们一起来解决这个问题好吗?”徐诺的语气轻柔却坚定,没有一丝犹疑和颤抖。 吕聪却听得满身冷汗,这女人真是疯了,居然说要跟那个变态杀人犯坐下来聊聊,幸好自己提前在她家布控,不然看来只要对方说出时间地点,她十有八九会独自一人去赴约。如果不是怕惊动犯人,吕聪真想上前抢过电话。他脑子里千回百转的时候,那边的电话交流仍然在继续。 电话那边的人已经明显开始情绪不稳,语速加快:“你不用蒙我,我才不会那么傻地跑去见你,然后被你们埋伏的人一举抓获。” 徐诺也不解释,也不逼迫,只淡淡地说:“你不信我,我也没办法,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电话那头的语气忽然缓和下来:“小诺,命运的轮盘已经开始转动,这是只属于你我的游戏,游戏里的一切由我做主,如果你想提前结束游戏,那么,来找到我,抓住我,那时,一切都将结束。” “你……”徐诺还想说什么,电话里却只有断线后的“嘟嘟”声。 吕聪一个箭步上前拉紧窗帘,回头怒气冲冲地嚷:“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居然大半夜一个人在窗边,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现在只是被偷窥还算好的,万一凶手有枪,万一……”吕聪越说越后怕,自己先说不下去,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怒视着徐诺。 徐诺自知理亏,低着头由着吕聪数落,半个字也不分辨。 刘子玉在一旁小声提醒道:“那个,吕队、徐队,是不是先问问监控中心,有没有追踪到电话位置啊?” 吕聪这才反应过来正事儿,急忙拨通控制中心电话:“喂?刚才的电话追踪到位置没有?那派警员赶去了吗?见鬼!” 吕聪低声骂了句什么,挂断电话说:“是江边的公用电话亭,赶去的时候,人已经不在了,检验科已经赶去采集现场痕迹。”他看着徐诺本来还想再训斥几句,让她以后千万不能大意,但是看到徐诺懊丧的神情和最近日渐消瘦的下颌,心里想,罢了,我自己多警醒些,多照顾些好了,别再给她压担子了。 想到这里,他面部表情也渐渐柔和下来:“赶紧去睡吧,你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绝对不能倒下。” ~~~~~~~~~~~~~~~~~~~~~~ 这一卷真是悲催了,弄了密码不说,还有犯罪心理学,小无最近用脑过度,明天老妈给偶做核桃仁补脑~(未完待续) 第五卷 520是我爱你 第八章 死者身份确定 徐诺强迫自己什么都不想躺下睡觉,迷迷糊糊睡着却又陷入混乱的梦里,眼前不断闪现红酒、烛台、玫瑰花瓣……出现的最多的就是血红的心形以及其中的520三个数字。 一种被人紧盯着快要窒息的感觉袭来,让她猛然从梦中惊醒,拥着被子坐起身,抬手擦去额头的汗珠,扭头看向床头的闹钟,时间还不到五点。 疲惫地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看久了觉得天花板上都是那个血红的图案,幸好这时候天渐渐亮起来。 三个人匆忙吃了点儿早饭,刚赶到警局就听到了好消息。 “吕队,徐队,受害者身份确定了。”刘赫一见他们进门,忙提高嗓门喊道。 吕聪和徐诺全是一喜,没想到这么快就确定了受害者身份,吕聪放下包说:“说说看情况。” “昨晚我和李可昕在失踪人口里对比了半天,觉得有一个三天前报案失踪的女性跟死者很符合,就联系了家属,经过询问已经确定就是死者。” 徐诺问:“怎么能这么快就确定是死者?已经没有任何体表标志,而且也没有衣物帮助辨认,应该做个dna再下结论吧。” “巧就巧在受害者以前小腿骨折过,所以找家属拿来当初的x线片子,经过王法医的对比,确定跟死者的吻合。”刘赫说的眉飞色舞,好像是他最终确定的一样。 徐诺一听是经过法医确认,再无疑惑就急忙问:“死者家属呢?问话没有?背景资料查出来没?” 刘赫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口传来冷冷地声音:“徐警官,记得要控制你的情绪,我刚从技术科过来,已经听过昨晚的电话录音,你昨天表现的还算不错,很镇静也很敏锐。我相信凶手的信心已经被你所打击,但是他不会承认这一点,只会用更疯狂的行为来激怒你。不过你要记住,你一旦被激怒,就等于中了他的圈套。” 李可昕还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惊讶地问:“昨晚怎么了,那个凶手又骚扰你了?” 刘赫见徐诺和吕聪脸色都不好看,忙在后面扯了李可昕一把,自己上前说:“目前查到的资料是这样的,死者李沐然,24岁,盛嘉化妆品公司销售员,老家是山东沂蒙,三年前来w市打工,在本市的住址是东外区里水街37号。她父亲昨晚接到我们的电话,做半夜的火车赶来,现在我把人安排在休息室了。” “好,徐诺你去跟死者父亲聊聊,刘赫跟子玉去死者住处,信远调查死者的通讯记录和银行账户。”他目光扫到郑冰的时候停顿一下才说,“郑小姐自由、额、自主活动,可昕跟我去死者公司,大家分头做事,中午开会汇总情况。” 吕聪让徐诺去询问死者家属,是考虑让她留在局里比较安全,但是他没考虑到徐诺的心情。 徐诺站在休息室的门口,透过玻璃看着屋内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目光呆滞的庄稼汉子,听刘赫说他今年只有46岁,但是常年劳作的风吹日晒,让他看上去像年过花甲。花白的头发,满是沟壑的脸,还有一双粗壮结实的手。徐诺低头看看手中死者的照片,看见那个笑得甜美妩媚的女孩,看着她托腮的纤纤玉手,怎么也想不出她是出身于贫苦的农家,想来是从小被当做宝贝呵护长大的吧!但是这一切,都被毁了,被一个与自己过不去的疯子毁了。 徐诺的手迟迟不敢去抓门把手,心里转了无数个念头,却还是觉得无法面对屋内的人。 这是身后传来郑冰的声音:“这不是你的错。” 昨天也有一个人,站在自己身边冷冷地说出同样的话:“这不是你的错。”但是被人可以这样说,自己真的就能这样认为吗?徐诺恍惚着把手搭在门把手上,却还是没有按下去。 “不管从什么角度说,这件事情都与你无关,其实你也是受害者之一,凶手折磨死者的身体,却在折磨你的心。记得我在美国读书的时候分析过一个案例,跟现在这个有些相似,凶手连杀四人,却把一切都怪在当地一名女刑警队长身上,说是她没有能力阻止自己。但是抓获凶手,对他进行深入心理辅导后,真相才浮出水面。死者喜欢看当地报纸上的警讯动态,一直很喜欢这名女队长,但是有一天他看报的时候,黑帮火拼的流弹飞入他家院子,打死了他的妻子,他愤怒了,他想让这个社会知道他的怒火,想让社会付出代价,所以迁怒地杀了四个人。但是他杀人后打电话去骚扰女队长,却只是因为他当时在看有关她的报道。” 徐诺抬头看着郑冰,刚到队里不到一天,就让大家都讨厌的心理学家,居然也会安慰人,虽然这安慰的方法实在有点儿,不过徐诺忽然觉得心里很是温暖,冲郑冰歪头一笑,语气诚恳地说:“谢谢你!” 郑冰却望着徐诺,耸耸肩说:“我想旁听对死者家属的询问,但是你这么久还不开始,所以……” 徐诺稳定好情绪,伸手平稳地推开休息室的门:“请问你就是李沐然的父亲,李志业先生?” 屋内的人被声响惊动,伸手一胡撸脸上的眼泪,然后呆呆地看着徐诺伸过来的右手,半天才反应过来徐诺是要跟他握手,忙跳起身,使劲儿在裤子上蹭干净右手,伸过来小心翼翼地握住徐诺的手,丝毫不敢用力,轻轻一碰就连忙缩回去,带着浓厚的山东口音道:“你们叫俺老李就行,山里人没人叫先生。” 徐诺在他对面坐下说:“你要是不嫌弃,我就叫你一声李大哥,我来是想问问你,有关你女儿的事情。” 说到女儿,这个山东汉子再次掉下了眼泪:“领导,死的那娃儿,真是俺家闺女?” 徐诺眼神一黯,却也只能说:“应该不会有错,我们也已经安排做dna检测,等结果出来就能更加确定。” “这要是让她娘知道,那能要了她的命咧!”李志业蹲在地上捶着自己的头,“俺当初就说,不能让个女娃儿自己去外头闯,她娘就是经不住闺女的磨,这下好了,到底是出事儿了。” “李大哥,你别这样,我们一定会尽快抓住凶手的。”徐诺看得心里也一阵酸似一阵。 郑冰进门后一直站在门口,后背倚墙,目光审视地看着屋内相对而坐的两个人,此时忍不住“咳咳”两声提醒徐诺,别忘了正经事儿。 徐诺深吸一口气,翻开记录本问:“李大哥,李沐然最后一次联系你们是什么时候?那时候她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或者有没有说起自己最近有什么不顺利的事情?” “最后一次联系就是上个月底吧,到底是几号俺没记住,俺在城里干活,她娘在家里收拾庄稼,每次都是闺女给俺打电话,手机也是闺女挣钱给买的。她也没说啥,每次都是差不多的话,问我干活累不累,给她娘带好,说给俺们寄了多少钱,寄了啥东西的。每次都说自己挺好的不用俺们惦记……” 徐诺忙问:“李沐然经常往家里寄钱寄东西?大概每次寄多少钱?都寄过什么东西?” “每个月2000多块钱,俺和她娘都说,让她自己存着用,我们两个在家里能花着啥!她非要寄,她娘就都给她存着。东西就是什么保健品、吃的、穿的还有给她娘买的化妆品,她娘总嫌乎她乱花钱,说个农村老婆子用啥化妆品,现在想要都没人给她买了。” “她是多大离开家的?离开家以后就一直在w市吗?这中间回过几次家?” “十六就出去了,跟村里一个比她大几岁的女娃一起出去的,先是去了北京,后来说东西太贵,赚钱还不够租房子的,还去过上海和深圳,这几年才来的这里。唉,走了8年,就回过两次家,上一次回家还是从深圳回来,在家住了两天儿,就跑来w市,这一呆就是三年多,她娘想她都想得不行了。” “当初跟她一起出去打工的人,现在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能联系上吗?” “那个女娃也是我们村的,后来打工了几年以后,回来以后洋气了,嫁给我们镇上的一个不知道做啥官儿的,现在孩子都有了。” “那她有什么好朋友是你认识的?”明知道没什么希望,但徐诺还是问道。 果不其然李志业摇摇头:“俺家闺女从小就聪明漂亮,村里的娃她都看不上眼,这出来以后的,俺就不知道了。” 徐诺叹了口气,看来问不出什么其他的了。郑冰忽然插嘴问:“你们家只有她一个孩子?” 徐诺这才想到,自己在城里习惯了都是独生子女,没想到农村还有很多地方是宁可超生发钱也要生个儿子的。 “恩,就一个闺女。”没想到李志业却说他的确只有一个孩子。(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五卷 520是我爱你 第九章 非法传销 小无今天晚上悲催了,看小说看的入神忘记自己码字了~幸好设置了一个自动上传,免得明天补更了~囧~现在替换上来正确的章节~ ~~~~~~~~~~~~~~~~~~吐血的分割线~~~~~~~~~~~~~~~~~~~~~~~ “那一定从小就很宠着吧,难怪李沐然长得白白细细,跟城里女孩儿一样。”郑冰还漫不经心地说。 “那是,俺家闺女出生前,她娘正在睡觉,后来说做了个仙女下凡的梦,然后肚子就开始疼。等闺女生出来以后,果然漂亮还聪明,一点儿都不像我和她娘,又笨又丑的。她娘就说俺家闺女是仙女投胎,以后会有大出息的,从小啥活都不让她干,一直供她读书,要不是那年闹饥荒,俺们咋也不能跟孩子说休学一年再读的。”李志业把头低埋在两膝之间,“但是俺闺女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娃儿,她自己去办了退学手续,然后回家就说要跟村里人出去打工,说一定要让我和她娘过上好日子,以后去城里住高楼大厦。俺宁愿种一辈子地,在穷山沟里呆一辈子,只要闺女平平安安的。” 李志业压抑的呜咽声让徐诺倍感压抑,她合上记录本说:“李大哥你在这里休息吧,我,我没问题了。”说罢拨开郑冰,快步走出休息室。 走廊里没有空调,刚一出门,闷热的空气就包住她的身体,她觉得四周好像都是粘稠的液体,让她没办法呼吸,连移动都是那么困难。她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但是却好想找个无人的地方,大声把满心的压抑喊出来,叫出来。 吕聪和李可昕开车前往李沐然公司的途中,李可昕信手翻着案卷道:“李沐然的失踪是她的同事眉幽报案的,这人名字真是奇怪。” “恩,估计此人应该跟死者关系不错,等下重点询问一下。” 谁知到了公司却被告知:“吕警官,对不起,我们公司没有姓眉的人。” 吕聪一凛,眉幽、没有,就是说根本没有这个人,去报案失踪的居然是凶手。他被自己得出的这个结论震惊了,做刑警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如此狂妄的凶手,他恨不得现在马上驱车回去,寻找记录失踪案的警员,问清楚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样子,但他还是极力压制住自己的怒火,打电话告诉孟信远去查实,回头对接待他们的经理助理说:“我想了解一下李沐然在你们公司的情况,越详细越好,工作表现、人际关系等等都要。” “李沐然的工作表现在公司一直是极好的,她年轻漂亮,尤其是皮肤好得让人嫉妒,所以她推销化妆品,总比别的员工多出好几十个百分点。而且她以前学过美容美发和化妆,经常给客户提供美容、发型等方面的建议,手把手教客人化妆,所以她的回头客也特别多,她的业绩一直是公司最高的,本来经理都已经说过,等她过两个月工作满两年,就提她上去做销售组负责人,但是没想到……” “哦?她要升职的事情公司里的人都知道了吗?有没有人特别嫉妒或者是怨恨?”吕聪觉得这也许是个很好的杀人动机。 年轻的助理慌忙摆手道:“警官你别误会,我说的没想到,不是说她被杀的事情,其实在她失踪之前,她升职的事情就已经泡汤了,应该不会有人为了这个杀她的。”她似乎压根没有被李沐然被杀的事情所困然,至少在情绪上丝毫没有影响,还是笑眯眯地说话,连一点儿伪装出来的悲伤都懒得做。 吕聪眉毛一挑,诧异地问:“为什么刚说完升职,然后就马上取消了?” 助理撇撇嘴道:“其实这件事谁都不怨,都是她自己惹出来的祸。她在卖公司产品的同时,还向顾客推销其他东西,后来被一个顾客投诉,经理把她叫去好一顿骂,如果不是看在她的业绩份儿上,估计就要卷铺盖走人了,不过工作虽然保住了,但是升职就黄了,经理还扣了她一个季度的奖金呢。” 助理小姑娘显然刚进入职场,城府不深,什么情绪都表现在脸上,而且根本都不用套话,就竹筒倒豆子一般全说了。 “她具体向顾客推销了什么你知道吗?”吕聪问。 小姑娘神秘兮兮地凑近身子小声说:“经理不许公司员工提这件事,但是我听到她骂李沐然的时候说起,是推销一个杂牌子的化妆品,具体的你们去问刘娜吧,她跟李沐然是好朋友,她应该更清楚,我去把她给你们叫来。” 不多时,一个打扮时髦的年轻女孩敲门进来:“你们找我?” “对,我们是市局刑侦大队的,我叫吕聪,她叫李可昕,我们想找你了解一下关于李沐然的情况,请坐。” “小然她怎么了?真的闯祸了?”刘娜皱皱眉头,边坐下边问。 “什么叫真的闯祸了?”吕聪抓住她无意中说出的字眼。 “额。”刘娜自觉失言,脸色有些不自然,半天才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之前小然被骗去做一个什么传销,后来被公司发现,升职没戏了,还扣了奖金。结果她在传销那边的押金也没能拿回来,天天跟我抱怨,说一定要想办法讨回来。传销那种东西,想退出被打死的都有,她能全身而退已经是万幸了,主要是靠介绍她进去的人后台硬,但是这钱是肯定要不回来的,人家吃进嘴里的钱,怎么可能再吐出来给你。我劝了她好几次,她就闭口不再提这事儿,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听进去了,我看你们来找我,还以为她跟传销那边闹起来了呢。”说着说着刘娜忽然紧张起来,猛地坐直身子,声音微微有些尖利地问:“不是传销的事儿?那小然怎么了?” “我们昨天发现了李沐然的尸体,确定是他杀,现在已经立案侦查。”吕聪沉声说。 “啊!”刘娜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不可能,小然不可能被杀的,不可能,你们骗我,你们骗我……” 她的眼泪瞬间如决堤的水,越过眼睑冲花了她精致的妆容,但是她已经根本不在乎那些。她顺着沙发跌坐在地上,扑过来一把抱住吕聪的腿,哀求地说:“警官,你告诉我,你是骗我的对不对?哦,你们没给我看警官证,你们是小然找来耍我的是不是,呵呵,我真笨,总被她骗……” 吕聪和李可昕被她的表现弄得呆住片刻,吕聪也毫无防备地被她抱住小腿,尴尬万分却又不知该怎么弄开这个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女子。(未完待续) 第五卷 520是我爱你 第十章 情人关系 最后还是李可昕上前,硬是拉开抓着吕聪小腿不放的刘娜,按在沙发上坐好,从口袋中掏出警官证递给她:“我也希望这一切都是敬爱的,但是很遗憾我们并没有骗你,这是我的警官证,希望你能协助我们。” 刘娜本来还在李可昕手下挣扎,听到她的话忽然静下来,一动不动,一声也不吭,忽然抬头望向李可昕,目光中充满寒意,咬牙切齿地说:“告诉我是谁,谁杀了小然?” 吕聪掏出现场的几张照片放到桌上,叹口气说:“我们刚刚确定了死者身份,就来找你,希望你能给我们提供线索。” 刘娜怔怔地看着桌上的照片,慢慢伸出手,一张、一张地轻轻拿起,细细地看,最后用力地抱在怀里。 李可昕见她的样子像是马上就要失声痛哭,但是偏偏却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就那么用力地抱着,不知是抱着照片还是抱着她自己。 吕聪觉得不太对,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挠挠头说:“听经理助理说,公司里你和李沐然的关系最好?” “恩。”刘娜的声音冷漠机械,“我们两个是同事、室友,更是好朋友。” “她最近有什么不对劲吗?” “就是因为传销被骗钱,还有公司里被训的事情,所以心情一直不是很好,其他的没发现有什么。” “她在公司或者生活中跟谁有过节你知道吗?” “没有,小然人漂亮,笑得那么甜,对人也热情,大家都很喜欢她的。” 刘娜目光毫无焦点地散着,吕聪问一句,她就答一句,但是却好像根本没有过脑子一般。 “她有男朋友吗?” 这一句话忽然惊醒了刘娜,她猛地看向吕聪:“没有,小然没有男朋友!” “额……”吕聪看着她愤愤的眼神,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倒是李可昕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睛。 吕聪又反复追问关于传销团伙的问题,刘娜似乎并不清楚,语焉不详。见没有更多线索,吕聪带着李可昕起身告辞。 回警局的路上,李可昕犹豫再三,试探地问吕聪:“吕队,你绝不觉得刘娜怪怪的,就算是特别好的朋友,这个反应也还是过于诡异了。” “恩,是有些怪。”吕聪边开车边不在意地说,“可能是我拿出来的现场照片吓坏了她吧。” “额,也许是吧!”李可昕吞吞吐吐地,最后还是没把心里想的说出来。 回到办公室,众人都已经在会议室等候。 “说说上午的情况吧!” 徐诺先简单讲了自己跟李志业的谈话,最后表示没什么收获,李志业基本对女儿的情况一无所知。 郑冰随意抬抬手,表示自己要发言,也不等吕聪点头就说:“其实我觉得大家应该多注意细节,这类凶手犯案,大部分都是因为细微事件激怒,然后酿成惨剧。” “什么细微事件?”吕聪问。 “很小的事情,甚至是被骂一句,被踩一脚,被撞一下,只要凶手觉得死者侮辱了他,触到了他心底的禁忌,就会产生杀意。” 刘赫靠在椅背上,只用椅子两条后腿支地,一晃一晃地说:“那这还有法查?死者身上又没有24小时监控,要不你把死者的魂儿召回来问问?”马上又假装歉意地说,“哦,对不起,我忘记了你是心理学家,不是大仙儿。” 吕聪“啪”地把手里的笔往桌上一拍,厉声喝道:“刘赫,你给我闭嘴。” 刘赫被他惊得身子一晃,若不是孟信远悄悄在桌下扯了他一把,早就仰面摔在地上。椅子发出吱嘎嘎地响声,然后前腿砰地砸在地面。 吕聪额头的青筋直跳,指着刘赫继续训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凶手都嚣张地到咱们家门口挑衅,还有几天也许就又要有一个人被杀,你现在还有空在这里阴阳怪气的说给谁听?” 最近四队的工作都还算顺利,吕聪似乎很久没有发过火,让大家都忘记了他生气时候的样子,刘赫也就越来越管不住自己嘴。 但是吕聪一旦发火,却是谁也不敢抬头说话,更不敢分辨什么。郑冰饶有兴趣地分析着桌边每个人的表情,徐诺也坐在一旁保持沉默,不知道她是认为吕聪的做法争取,还是心思早已经不在这里;李可昕虽然低着头,但是却不时抬眼去瞄刘赫,满眼满脸的焦急;孟信远和刘子玉则是事不关己,规规矩矩地低着头,面无表情地不出声音。 郑冰观察了一圈儿以后,见吕聪还在训斥着什么,毫不客气地打断他说:“行了吕队,还是继续讨论案子吧,已经快到午饭时间了。”似乎刚才的事跟自己毫无关系。不过她心里很清楚,吕聪并不是为了自己出头,而是把自己当做外人。 李可昕急忙见缝插针,介绍自己上午跟吕聪走访的情况,她故意在最后说了刘娜当时的表现。 郑冰目光闪动,非常直接地说:“刘娜和死者是情人关系。” 可怜吕聪听可昕开始介绍情况,自己不用记录就端起茶杯,想喝口水顺顺气,却毫无形象可言地尽数喷了出去。饶是他反应够快,几乎同时地双脚一蹬桌腿,把椅子向后拉开距离,却还是星星点点地喷湿了半个记录本。 这下,屋里刚才的沉闷气氛一扫而空,连徐诺也忍不住捂嘴偷笑,吕聪却还呛咳地说不出话。 半天才缓过气来,瞪着郑冰道:“你,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刘娜和死者是情人关系,就是常说的女同、百合……”郑冰丝毫不觉的自己说的有什么不妥,但是屋内众人都有些神情诡异,虽说同性恋在国内也渐渐常见,可是,说到底还是离大家的生活太远,没有切身体会,这一语出,让大家都多少有些不太自在。只有李可昕暗暗松了口气,幸好自己聪明,把这个挑明窗户纸的任务巧妙地抛给别人,不然此时被用探究的眼神注视的,可就是自己了。 “你这么说有什么根据吗?”吕聪问。 “她的行为其实已经说明,她们两个不是普通朋友关系,所以我这样推测也很正常。你要是不信,找来刘娜一问就清楚了,我想吕队长应该不会连这都问不出来吧。不过让我很诧异的是,你居然没看出来这一层关系,看来也许我应该对你重新评估。”(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五卷 520是我爱你 第十一章 自闭宅女 今天在派派网站看到有人求本书的dt,咳咳,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郁闷,上网一搜发现自己没找到v章的dt,先是雀跃了一番,后来一想,没有dt成绩还这么凄惨,又笑不起来了~咳咳 几个朋友都说小无应该开个书友群,给大家一个交流的地方,也让小无能听到更多意见,所以建了个群,有兴趣的亲们来玩玩儿吧~42138147~希望大家踊跃加入,不要孤零零的小猫三两只,那小无就可怜了 最后要说的呢就是,上来修改v章之前,小无无意中去刷新了一下很久没去的书页,发现多了一张粉红,激动ing(某人说:你个没出息的,一张粉红就激动得要死)不过的确激动,因为小无从来没有求过票,但还是有亲主动投给小无了,所以真的真的非常感激。 由于本人一激动,就超常发挥多写了一千字,所以今天的订阅字数是3185,但是正文实打实的字数是4145,算是小无对亲们的感谢吧~ ~~~~~~~~~~~~~~~~~~~~~~~~~~~~~~~~~~~~~~~~~~~~~~ 郑冰嘴里说着讽刺的话,面色却非常认真,让人一时间摸不清她的虚实。 徐诺这时突然开口道:“我想郑冰说的有道理。” “所以这案子很有可能是情杀!”李可昕兴奋地说,“总统套房、烛台、红酒、香水、玫瑰花,这根本就是个浪漫的约会,但是某人发现了死者脚踩两条船,于是痛下杀手,所以刘娜还是很有嫌疑的。” 她挠挠头又说:“不过今天看她的样子,倒不像是凶手,整个人伤心得不得了。” “她如果真的伤心,肯定会还不设防,怎么还会对你们撒谎,隐瞒她和死者的真正关系呢。”郑冰轻飘飘地说。 “这……”李可昕语塞,想想点头道,“的确,她当时看起来呆呆的,受了很大打击的样子,但是却还能对我们有多隐瞒,那么说不定连那呆滞也是装出来的。” 吕聪没有因为郑冰的奚落气恼,直接布置道:“下午再去找她。”然后扭头看向孟信远,“你查到什么?” 孟信远拿出一张长长的清单:“这是死者的电话记录,前两个月来她跟一个号码的通话十分频繁,都是对方打来。但是在上个月底突然中断,而后清单上多出很多本地公用电话亭的来电,但基本都是刚接通就被挂断,每个号码都只出现过一次。” 吕聪接过清单浏览一遍道:“看样子,是有人在骚扰李沐然?” 孟信远不置可否:“所以我查了机主的身份,机主名叫陶英,女,27岁,住在城南区欣欣花园小区d座三门401,父母已经去世,没有工作单位。” “好,下午去会会这个陶英。” 吕聪刚要把目光转向下面,孟信远忙又说:“吕队别急,我还查到一个更能说明问题的线索。”他神秘兮兮地抽出两张纸递给吕聪,“我上午核查死者银行账户的时候,发现死者生前曾经一次性取出5万元钱,而且时间恰好是手机来电中断,公用电话开始的时间。所以我又去核查了陶英的账户,你们猜怎么样?” “肯定是前后脚时间,就多出五万块钱呗!”刘赫无视孟信远卖关子的心情,直接揭穿道。 不过这并没有影响孟信远的好心情,他兴废地说:“对,李沐然户头的钱取出不到半小时,陶英那边就开户存入了五万元整,而也就是从那以后,陶英没有再用手机跟李沐然通话,而是换用不同的公用电话,我可不相信在两个人身上,同时出现这么多巧合。” “看样子是陶英在敲诈李沐然,信远做的不错,这可是条重要线索。”吕聪表扬道,然后看都不看刘赫,转头问刘子玉,“你们上午有什么收获。” 刘子玉没提防会问到自己,手忙脚乱地翻了半天记录本后,“那个,那个……”了半天也没说出句整话。 吕聪有些不耐烦:“那个什么那个,要说什么就赶紧说。” 刘子玉一咬牙,心一横说:“她们住的地方是一户人家自己盖的二层小楼,房东全家住在市区,房子都是租给外来的打工者,我们去的时候全部房门紧锁,那个周围邻居也基本都是打工者,大家各扫门前雪,对别人的事情都一问三不知,所以……”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到后面几乎不认真都听不清楚。 吕聪沉着脸:“所以就是什么发现都没有对吗?” 刘子玉的头快要低到桌子下面去了,吭哧着:“对!” “什么都没发现你刚才翻什么记录本啊?真是害我白集中了半天精神。”李可昕说出了除刘赫以外其他人的共同心声。 吕聪下午要开会,他看时间不早了急忙布置下午的工作:“徐诺你带子玉去那个陶英家走一趟,看看什么情况;刘赫跟可昕再去找刘娜,信远下午找兄弟部门和下属派出所了解一下,看能不能查到传销团伙的线索,郑小姐……”他刚想说郑小姐跟上午一样自由活动。 郑冰突然问:“我可以跟徐诺一起去走访陶英吗?” 吕聪回头看徐诺的神色并不反对,就也点头说;“那也好,大家抓紧去吃饭,我下午要开会,咱们晚上汇总案情。” 陶英家并不难找,欣欣花园小区是前几年刚开发的房产,绿化不错,建筑也很有现代特色,并不是单一地方筒楼。但是徐诺穿过草坪的时候,总觉得很怪异,这个小区似乎有哪里不太一样,扫视一圈才发现,这个小区里面猫特别多。大大小小、各种花色的猫,光楼间草坪上就有十几只,有趴着懒洋洋晒太阳睡觉的,有两三只滚做一团玩闹的,还有对着偶尔飘来的塑料袋练习扑咬的…… 徐诺一直以为自己是爱猫的,但是突然看到很多猫聚在一起,倒生不出一丝的喜爱,反而觉得大为诡异。 郑冰也悄悄地嘟囔了一句:“这么多猫,这个小区真是邪门。” 只有刘子玉大大咧咧地丝毫没有在意,还对着草坪上的猫“喵喵”地叫,引得十几只猫一同停下正在做的动作,朝他看过来,他才哈哈笑着跑开。 刚走到d座三门的四楼,徐诺忽然抽抽鼻子,紧张地问:“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郑冰见她认真的样子,也仔细嗅着:“似乎是骚臭味儿,要仔细闻才能闻到。” 徐诺脸色大变,她忽然觉得自己又置身于那个满是腐臭和香水气息混合的案发现场,她的第一感觉就是屋里出事了,她想喊刘子玉快打电话叫支援,想喊刘子玉来帮她撬门,想…… 但是就在她还没想好该怎么冲破防盗门进入屋里的时候,刘子玉已经抬手按响了门口,门铃竟然是猫叫,一声声拖得绵软的猫叫,并没有让徐诺感到可爱,反而觉得后背阵阵发凉,她生怕进去以后看到一具被猫抓咬得面目全非的尸体。 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被人从后面轻轻一推:“徐队,你愣在门口干嘛?” 徐诺猛地回神,就看到映入眼帘的是一只硕大的猫脸,她“啊”地一声尖叫着后退,什么猫能长到跟自己身高平齐,我,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刘子玉莫名其妙地搀住差点儿摔倒的徐诺:“徐队,怎么了,你怕猫?” 徐诺身子半仰靠着刘子玉站住,这才定睛看清,原来是来开门的女人肩膀上,蹲着一只棕黑花纹的大猫。 徐诺的心还没安定下来,就发现在那女人身后,还有很多只猫在朝门外张望。 女人头发干枯杂乱地遮住脸颊,眼眶凹陷,身穿一件黑色t恤,长长地几乎达到膝盖,两条小腿裸露着,却丝毫没有美感,因为已经消瘦得骨节凸出,青筋和血管就那么浮现在皮肤上。她眼睛浑浊而呆滞,缓慢地从门口三个人身上扫过,却并不开口说话。 门口三个人对视后,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疑惑,孟信远是不是搞错了,这女人真的只有27岁?刘子玉心里想得更是直接,如果说是72岁,倒是更贴切一些。 徐诺稳住神,掏出警官证出示道;“你好,请问是陶英小姐吗?” 那女人还是不说话,盯着警官证看了良久,门也不关地转身朝屋内走去。 徐诺思付着,这是同意他们进去的意思吧。走进屋内才发现,这个家里到处都是猫,地板上跑着猫,柜子上站着猫,沙发上卧着猫,连女主人的身上都瞬间挂了三只猫,为了谁能爬上肩膀奋斗着。 主人一言不发,又一屋子虎视眈眈的猫,让三个人的精神都有些紧张,各自挑了一小块地方站着,倒不是不想坐,主要是这屋里,能搁下屁股大小的地方,全都被猫占领着。 徐诺看着正抚摸着猫的陶英,硬着头皮开口问:“陶英小姐,请问你认识李沐然吗?” 陶英的手一紧,在她膝盖上趴着的猫“嗷”地一声惨叫,弓起身子竖起尾巴,三两下窜进屋里。她抬起头,浑浊的眸子里似乎透出些许愤怒的光,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她去报案了?”她声音嘶哑,发音也有些不准,似乎是很久没有开口说话的样子。 徐诺顺着她的话问:“报什么案?你做了什么值得她报案?” 陶英又抓过一只猫抚弄着毛,似乎在想应该怎么表达,半天才说:“我打电话给她。” 难道这就是承认自己骚扰李沐然吗?徐诺觉得面前的女子似乎有些病态,把询问的眼神投向郑冰,郑冰微微点头。徐诺想了一下问:“你打过很多电话给她吗?” 陶英点点头,嘴唇快速地蠕动,似乎在计算什么,最后说:“打过216个。” 徐诺惊诧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她,她连自己打过多少个电话都记得? “那为什么打电话给她呢?” 陶英再次抓痛一只猫,“嗷嗷”叫着跑掉,其他猫似乎知道主人心情不好,纷纷离开沙发周围。她这次沉默的时间更久,垂着头不知道想什么,最后下定决心一般,闭上眼睛昂起头,像是视死如归地对准敌人刺刀似的,伸手拨开一直遮挡着脸的长发。 徐诺等人这才看见,陶英消瘦的脸颊上,布满绿豆大小的黑斑,皮肤像是被烧灼过一般,坑坑洼洼高低不平。徐诺灵光一闪问:“李沐然卖给你的化妆品?” 陶英黯然地点点头,再次用头发把脸遮盖起来。 徐诺和郑冰飞快地对视一眼,同样是女人,她们很清楚容貌对女人是什么意义,无论那个女人漂亮与否,一旦毁容都是致命的打击。徐诺认为这是个很站得住脚的杀人动机,郑冰像看透她的心思一般,微不可查地摇摇头。 徐诺却还是执意问:“你最后一次见到李沐然是什么时候?” 陶英忽然起身,朝里屋走去,众猫潮水一般向两边分开,尽量躲到远离她的地方。她拿出一本存折,指着上面的日期给徐诺看,正是孟信远查出的银行存单。 “你是说这上面的时间,就是你最后一次见到李沐然的时间?”看陶英肯定地点点头,徐诺又问,“那么这五万元钱,是她赔偿给你的?” 陶英别过头去不跟徐诺对视,却还是轻轻点头,忽然她语速极快地说:“我不想要,想要他们不要卖。” 饶是徐诺脑子不慢,也被她突然说的有些发懵,脑子转了个弯儿才明白过来:“你并不想要赔偿,而是想让他们不要再卖这种害人的化妆品了?” 陶英这次目光坚定地看着徐诺,拼命地点头,然后从茶几下拿出几个瓶瓶罐罐摆在徐诺面前。 徐诺拿起一瓶颠来倒去地看,果然跟她想的一样,这并不是李沐然公司的产品,而是连生产批号、生产厂家都没有的三无产品,想必就是李沐然当初做的传销产品,而陶英,应该就是去公司投诉的那个顾客。 想清楚这一层关系以后,徐诺问:“你收到钱以后,还继续给李沐然打电话,是为了让她不要卖这种化妆品吗?” 陶英诧异地微微张大嘴巴,半天才说:“我没打过。” 徐诺飞快地追问:“你没用公用电话打过李沐然的手机?” 陶英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然后指指自己的脸说:“不出门。” 陶英的话总是简短而且没有主语,没有前因后果,但是稍稍习惯后,倒也不至于很难理解。 既然不是陶英,那么那些电话又会是谁打的呢?她暂时压下心里的疑问,转头对陶英说:“这些化妆品能让我们带走吗?我们拿回去化验,做证据,争取抓到那些做化妆品的人。” 陶英把所有的化妆品都推到徐诺面前,眼中闪出喜色,显得浑浊迟钝的眸子竟生出一丝神采,她面部的肌肉抽动着,显然是想努力做一个微笑的表情,却僵硬地不知该把嘴角弯成什么弧度,不上不下地挂在脸上,却还是让徐诺感受到她发自内心的喜悦。 徐诺伸手轻轻握住陶英的手,她明显一抖就想往回缩,徐诺早有防备,还是抓住了那只骨瘦如柴的手,诚恳地说:“我给你介绍医生治疗脸上的斑痕好不好?不能一直这样躲在家里。” 陶英听到这话却并没有露出喜色,最后用力地将自己的手从徐诺掌中抽回,起身打开房门,意思明确地准备送客了。(未完待续) 第五卷 520是我爱你 第十二章 S2酒吧 ~~~~~~~~~~~~~~~~替换新文儿的分割线~~~~~~~~~~~~~~~~正文字数:5277 回到警局发现办公室内多了很多忙碌的身影,徐诺错身绕过两个正在检查枪械的警员,抓住一脸兴奋的刘赫问:“这是怎么回事?你下午找刘娜谈的怎么样?” “额,徐队。”刘赫看到徐诺,表情活像个做坏事被抓住的孩子,“我还没到刘娜公司,就被吕队叫回来了,信远找到了传销团伙的线索,我们……” 徐诺没注意他的吞吞吐吐,奇怪地拿出自己手机:“我手机还有电啊,我怎么没接到电话……”她忽然顿住,明白了刘赫的言下之意。 回头看看站在办公桌前,对着电话着急地说着什么的吕聪,徐诺叹口气,拍拍刘赫的肩膀道:“注意安全,我去找刘娜谈谈,你帮我跟吕队说一声。” 出了办公室的门,郑冰紧紧跟在身后喋喋不休道:“你居然没有跑去质问吕聪,没有去要求参加行动,就这么放手了,真不像是你的性格。” 徐诺忽然站定回身,郑冰急忙收住脚步,才没跟她撞在一起,只听得徐诺冷冷地说:“郑冰,我不管你是来做顾问,还是来做你的论文,我不介意你跟着我了解案情,但是别以为我愿意做你的小白鼠。” 郑冰收敛了笑意,脸上的表情渐渐严肃,并没有试图解释什么,只是凝视着徐诺的眼睛,半晌后缓缓点头道:“我明白了。” 徐诺不再纠结这个问题:“我去会会刘娜,要一起来吗?” “你真是个有趣的人。”郑冰忽然笑说,“我当然要去。” 车子开不进狭窄的胡同,徐诺和郑冰用手机照亮,深一脚浅一脚地朝胡同深处走去。外东区这一片已经基本变成外来人口聚集处,各家各户为了多挣几个房租钱,拼命想办法把自家的房子扩建,以至于随处可见拼接的违章建筑,让原本还算宽敞的胡同,变得狭窄且曲里拐弯。 徐诺眼神比较好,先看见门牌道:“就是这里了,据刘赫说是二楼右手第一间。” 私人盖的二层小楼,屋顶低矮,进门后左右手各一条走廊,借着头顶昏黄的灯泡勉强能看出一侧各6间屋子,根据刚才在外面看到的建筑物大小,徐诺心道这每间屋子估计也就十平米大小。 沿着楼梯上到二楼,正对面是一间大厨房,二楼走廊没有开灯,右手第一间的门敞开一条缝,里面明亮的光线从门缝中投到走廊上,扯出一条又细又长的亮带。 徐诺警觉地掏出枪,伸手护住身后的郑冰,轻手轻脚地朝屋门走去,还未走到近前,就听到屋内传来压抑的哭泣声,徐诺没有收起手枪,用左手轻轻敲门问:“刘娜在家吗?” 屋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门开了,明亮的灯光把布置简洁的屋内照得一览无余,徐诺这才收起一直藏在身侧的手枪,打量着眼前这个眼睛红肿的年轻女子。 “你们是?”刘娜有些疑惑地看着门口的两个陌生人。 徐诺掏出证件道:“我们是市刑警队的,第一是要找你聊聊,第二也是要看看李沐然的遗物,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刘娜让开路请她二人进屋,屋内没有床,左边靠墙是梳妆台和电脑桌,右侧靠墙则是衣柜。也许是每个第一次来的人都会问,所以刘娜不等徐诺发问,就先解释道:“屋子太小,我和小然为了看起来宽敞些,所以学日本那边,每晚把行李铺在地下睡。” “哪个是李沐然的柜子?”徐诺问道。 “我们两个的柜子都是通用的,我们之间没什么秘密,衣服也经常是买一件两个人换着穿。”刘娜坐在椅子上没精打采地回答。 “那存折呢?难道李沐然连存折也跟你共享?”郑冰眉毛一挑,毫不客气地问。 刘娜脸涨得通红,起身瞪着郑冰气结道:“你,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清楚啊,有什么不好理解的?”郑冰故意语气夸张地说,“我的意思就是,别说是情侣,就算是夫妻,也有各自的秘密,你说对吧?” 刘娜的脸瞬间变得惨白,跌坐在椅子上不打自招道:“你,你们都知道了?” 徐诺恰到好处地插言说:“所以说,跟我们说谎是不明智的,就算我们当时发现不了,很快也会查证出来,先说说看6月29号下午三点到四点之间,你在什么地方。” “你们怀疑我?”刘娜差点儿从椅子上跳起来,反正关系问题已经暴露,她也不用藏着掖着,直接说,“我那么爱小然,她不管做什么我都支持她,我那么爱她,我怎么可能会伤害她。” “因为爱得太深,却发现自己没有得到同等回应,就会不满、愤怒,最后怨恨,这种例子太多了。”郑冰虽说不再把徐诺当做小白鼠研究,但是不代表其他人也会那么好命,此时刘娜就一直被她用各种言语试探、激怒。 徐诺不等刘娜反唇相讥,忙问:“你最后一次见到李沐然是什么时候,为什么她失踪了你也没有报案?” “什么失踪?小然走前跟我说她心烦要出去散心一周,我为什么要报案?”刘娜诧异地问。 “哦?也就是说,李沐然不是突然消失,而是自己离开的?” “恩,上周二,她来跟我说她已经请好一周的假期,准备出去玩玩儿散心,我以为她相通了,所以还一直很高兴。如果早知道会出事我绝对不会让她一个人离开的。”刘娜的眼里全是悲痛,声音也开始哽咽,眼泪再次无声地落下。 徐诺和郑冰对视一眼,都认为刘娜并没有说谎。郑冰难得放柔和声音问:“刘娜,能跟我们说说,比如李沐然都喜欢什么香水,什么花,什么红酒之类的吗?” 徐诺被郑冰的问题问得心里一颤,目光中露出急切地看向刘娜。 刘娜对这个问题似乎有些意外,抬头看看她们才慢慢回忆道:“最喜欢的香水是cd魅惑,最喜欢的花是睡莲,红酒貌似没有什么特殊的喜好,像我们这种打工妹,哪里有那么奢侈。” “啧啧,cd魅惑香水还不够奢侈?”郑冰咋舌。 刘娜自嘲地一笑:“喜欢并不一定要拥有不是,我们是做化妆品的,平时经常接触有钱的女人,各种各样的香水,自己没用过却也知道的不少。小然喜欢cd魅惑,我喜欢兰蔻珍爱,我们彼此承诺过,以后有钱了,就互相送对方最喜欢的香水。”她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设计精美的香水,是50ml装的cd魅惑香水,喃喃自语道,“等结案了,小然可以入土为安的时候,我要给她喷上香水,让她带着香气离去。” 徐诺不知为什么猛地打了个寒颤,她又想起案发现场的那股混合着香水味的恶臭,一转念又想,如果刘娜知道李沐然现在只剩下一副花白的骨架,不知道会不会发疯,但是她忽然察觉不对,抬头打断刘娜的自语问:“你们每个月工资多少钱?” “底薪800元,其余看业绩提成。” “听说李沐然的业绩很好,她一个月大概能赚多少钱?” “小然是公司业绩最好的,每个月平均大概能有3000多块,公司的季度奖金是按照季度业绩发的,小然每次都是第一,所以每次都有3000块的红包。”刘娜微微低下头苦涩地问:“你们是想问,每个月几千块钱为什么还买不起一瓶香水,小然是个很节俭的人,她每个月不管自己工资多少,都会拿出两千块钱寄回家,剩下的还要跟我分担房租,还要自己吃穿,所以手头很是拮据。” 徐诺心下疑惑,那李沐然的存款又是怎么来的呢?她暂时压下自己的疑问,问刘娜道:“我们可以看看李沐然留下的东西吗?” 刘娜毫不迟疑地说:“你们随便看吧。” 二人翻看一圈儿,没发现什么可疑的物品,但徐诺还是借助郑冰的身子做掩护,从梳妆台上的梳子上,取下了几根头发放入袋中。 离开刘娜家以后,徐诺和郑冰一时无话,只听到笃笃的脚步声。徐诺先开口打破了沉默:“cd魅惑是浓郁花香型,冷水是海洋香型,明显不是一个类型,所以凶手犯案还是冲着我来的对吗?” 郑冰却答非所问:“我在研究你的博客,我觉得凶手绝对是通过你的博客来了解你的喜好,不过你倒真是能写,几百篇文章,我到现在还没完全看完,也没归纳出什么有价值的结论。” 黑暗里,徐诺的呼吸有些急促:“我这两天也在看自己的博客,都是一些平时的随笔,东一点儿西一点儿的,想看出什么名堂来也很是吃力。” “其实这次的谋杀,到目前为止我觉得相关的博客有三篇,一篇是电影感想,凶案现场的布置就是出自这篇博客,欧式风格的房间,红酒玫瑰。第二篇是香水,你有一篇博客专门写了你各个阶段用过的香水,最后说,自从读刑侦专业,开始喜欢海洋香型、清凉淡雅的香水,尤其最爱大卫杜夫冷水,到现在已差不多用了五年之久。” 徐诺惊讶地合不拢嘴:“我,我写过这个?” “恩,两年前的博客,所以我想那个冷水香水,是出自这篇博客。第三篇就是一本侦探小说推荐,我去百度了一下,那本小说里的凶手,就喜欢在杀人后,留下一个血红的笑脸,而我们的凶手做了改动,变成了血红的心形以及520数字。” 二人说着话已经走出胡同,徐诺迫不及待地想回家继续浏览以前的博客,却被郑冰一句话立马打消了念头。 郑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淡淡地问:“我知道市区内有一个专门的百合酒吧,想不想去碰碰运气,说不定会有线索。” 徐诺毫不犹豫地说:“地址。”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一座高档写字楼的楼后,对面就是w市有名的酒吧街,但是徐诺这还是第一次来。 酒吧街禁止车辆进入,所以二人只得步行进去。两个美女走在酒吧街会有什么效果,自然是吸引了众多火辣辣地目光,也不乏大胆上来搭讪的,绅士些的端杯酒过来邀请,粗狂些的恨不得上来就勾肩搭背。 郑冰似乎倒是有备而来,没穿昨天的套装,而是宽松的t恤和牛仔裤,从包里掏出一个棒球帽,把长发往头上一绕,用帽子扣住,瞬间变成了英气勃勃的模样。 她朝四周扫了个眼风,伸手揽住徐诺的肩膀,继续朝前走。周围响起一些吸气、咋舌的声音,但却没有男人在上前搭讪,连注视的目光也瞬间少了很多。 而徐诺此时才发现,郑冰还故意穿了一双坡跟的旅游鞋,使得原本比徐诺稍微猛点儿的身高,硬是又拔高了几厘米。 继续走了没有多远,郑冰朝右手边呶呶嘴道:“看见没,就是那个。” 徐诺顺着方向看去,酒吧的招牌上画着两个美女,左侧的英俊帅气,右侧的妩媚动人,中间两个艺术体的字符“s2”被霓虹灯装点的分外闪耀。 “等下进去后你别乱说话,都听我的就行。” 徐诺忽然觉得诡异,郑冰怎么会对女同酒吧这么熟悉?而后就觉得从被她搭住的肩膀开始,汗毛一点点儿竖起。 郑冰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不耐烦地说:“你别胡思乱想,我大学的时候来这里做问卷调查,差点儿被调戏,是酒吧老板替我解围的,然后我就跟她成了朋友。”不过她还是放开了搭在徐诺肩上的手。 徐诺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刚想说什么却已经走到门口,两个削着利落短发的年轻女子,已经伸手替她们拉开大门,异口同声地说:“欢迎光临s2酒吧,祝您玩儿的愉快!” 酒吧内装饰的很典雅,音乐也很轻柔,靠墙全是对面的沙发位,用淡红色轻纱隔开,衬着灯光显得朦胧而神秘,一对对情侣或喃喃私语、或在一起亲热。 徐诺越看越觉得觉得自己后背发凉,四肢僵硬地被郑冰推着向前走,有些坐在吧台处的女子向她们投来试探的眼神。 郑冰对这些完全视而不见,直接走到吧台前很熟稔地问:“花姐在吗?” 调酒师朝后面不知喊了句什么,很快一个人从后面跑出来,人还未到爽快的声音已先至:“冰冰你个死丫头还记得我啊?一出国就没了音讯。” 郑冰也笑着迎上去,抱住来人:“我这不是一直忙着读书,在外国读研可没那么轻松,天天跟专业词汇和专业知识作斗争,还有无数的实践和报告。” “你别给我狡辩,我才不信会忙的连个电话都舍不得打,是不是有男朋友就顾不上老朋友了?” 徐诺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这个被称作花姐的女人,瘦高个子、板寸头发、暗纹绣花的黑色短袖衬衫,黑色长裤,帅气的像个优雅的男士。 二人叙旧几句后,花姐看到郑冰身后的徐诺,笑着上前招呼道:“这位小姐好漂亮,是冰冰的朋友?我叫花维,你可以跟冰冰一样叫我花姐。” 郑冰忙应道;“恩,是我的一个学妹余宁,遇到点儿麻烦来找我商量,我就想到你应该能帮上忙。” “我说呢,原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还以为你像我才来看我的。”花维就算是嗔怪也毫无女性的娇媚,而是一种宠溺却又无奈的模样。 郑冰见徐诺愣神,便扯着花维道:“花姐,我好不容易来一次,你就让我这么站着啊?” “你看我这脑子,来,我们去包间聊天。”花维亲热地拉着郑冰和徐诺进入后面的包厢。 包厢的隔音效果很好,门一关就瞬间安静下来,花维在cd机放进一张光盘,如水般流畅的音乐流淌出来,她坐在沙发上顺势翘起右腿,似笑非笑地看着郑冰说:“现在说吧,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郑冰眼睛都不眨地说:“余宁想找个人。” 花维大笑:“你以为我万能啊,找人也来求我?” “她要找的人,你很有可能知道,因为也是圈子里的。” “哦?”花维这才稍微有些兴趣,“说来听听,圈子里的人我倒是还有些关系能用。” “是这样的,小宁是刚入圈儿不久的,她之前买化妆品的时候认识个小t,叫李沐然,可是最近突然不见人影,小宁又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人。” 徐诺紧紧盯着花维,装出满脸期盼的表情,看上去倒有几分急于寻找情人的样子。所以她没有错过花维瞬间变得有些僵硬的表情,以及微微闪烁的眼神。 花维掩饰地端起酒杯浅酌一口才说:“小然我认识,是这里的常客,不过每次都是跟着别人来。”她耸耸肩说,“我也很久没有见到她了。” 郑冰问:“每次都是别人给她付钱是吧?” “当初你的调查还真是没白做,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花维的一杯酒已经快要见底,“我打开门做生意,客人们只要来捧场就好,至于她们之间的关系,就不是我能过问的了。” “那能不能告诉我,你最后一次遇见她是什么时候,跟什么人在一起?”徐诺忍不住插嘴道,然后赶紧掩饰说,“我只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她,我,我只是想问清楚。”然后她掩饰地低下头,双肩微微颤抖,似乎在抽泣。 花维貌似有些同情,为难地揉揉眉心说:“你们可不能说是我告诉你们的。”她从茶几下扯出一张纸巾,掏出一支唇彩,写下一个名字和号码,递给郑冰道,“任蒙蒙,我最后一次见到小然的时候,她们两个在一起喝酒。”(未完待续) 第五卷 520是我爱你 第十三章 幕后黑手 她不管做什么我都支持她郑冰扯着一直低着头的徐诺快步走出酒吧,一甩手道:“笑,现在笑个够吧!” 徐诺断断续续地说:“对,对不起!我刚才实在没忍住。” “哼!”郑冰冷哼一声,自顾自地朝前走。 徐诺忙追上道:“刚才你跟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是说李沐然她被……” “恩,被有钱的女人养,不过貌似不是一对一的包养关系,而是散活儿。” “原来这就是李沐然存款的来历,不过刘娜跟她住在一起,工作在一起,难道就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徐诺心道这绝对能够构成杀人动机。 “我觉得不是刘娜做的,而且她根本就知道这些事情。还记得你问她不在场证明的时候,她说的一句话‘她不管做什么我都支持她’,李沐然除了上班,就是做传销,但是明显刘娜对她做传销是反对的,那么这句话指的是什么呢?” “恩,指的就应该是李沐然为了弄钱,出卖身体的事情。”徐诺觉得郑冰的分析很有道理,忽然又想起一事,“郑冰,我觉得刚才你提到李沐然的时候,花维的表情不太自然。” 郑冰沉默半晌,点头承认道:“我也发现了,但是我没办法追问,我们先找到任蒙蒙,看能够了解到什么吧。” 电话拨通后,任蒙蒙很爽快地答应了见面,听说徐诺二人在酒吧街,便将地点定在街口的一家咖啡店,说自己一会儿就到。 不多时,一个一身红衣的女子,风风火火地推门进来,眼神四下一扫,不经意间洒落满屋风情。她掏出手机拨通电话,徐诺的手机同时响起,徐诺举起手机向她示意,她粲然一笑地走向徐诺。 “你们没等很久吧,我这人出门总是磨蹭。”任蒙蒙年轻娇小,根本不是徐诺想象中的30多岁成熟女子,整个人就是阳光灿烂的模样。 徐诺开门见山地问:“你认识李沐然吗?” 任蒙蒙毫无芥蒂地笑说:“是啊,我跟小然是好朋友。” “仅仅是好朋友吗?”徐诺追问。 任蒙蒙敛起笑意,咬咬嘴唇道:“我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但是我跟小然不是那种关系,我们两个只是好友而已。我知道她很苦,所以经常去拉着她玩儿,给她做做挡箭牌。” “挡箭牌?”徐诺不解。 任蒙蒙忽然问:“你们是谁,为什么来问小然的事情?” 徐诺转头看看郑冰,见她微微点头,便掏出证件放在桌上推过去说:“我是市刑警队的副队长,我们是在调查一件案子。” 不料任蒙蒙忽然激动起来,一把抓住徐诺的手说:“你们不要怪小然,她是被逼的,她跟她们的那些破事儿没有关系。” “被谁逼的?逼着去做什么?”徐诺仍是不解,顺着任蒙蒙的话往下问。 “具体是谁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是一个挺有势力的人,她让小然去陪她指定的客人,然后来达到什么目的。”任蒙蒙皱着眉头,用恳求的眼神看着徐诺道,“是不是事发了?小然不肯交代吗?你们让我见见她好不好,我可以帮你们劝她坦白。” 徐诺没有接话,而是问:“你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任蒙蒙托着下巴想了想很肯定地说:“是上周一,我俩去s2喝酒,然后我说起第二天要去外地办事,周末才回来。她当时还说,我正好有点儿私事要做,如果圈里有人问起,你就说我跟你去玩儿了。” 徐诺回想刚才刘娜的话,李沐然的确是周二说要去旅游然后就失踪了的,她接着问任蒙蒙:“你去哪里办事了?什么时候回的w市?从周一晚上你们分开后,你再没见到她吗?” “恩,那天小然是在我家睡的,但是我早晨起来的时候她人已经走了,我陪我爸爸我香港谈生意,周六才回来,这期间我和小然一直没有联系。” 徐诺越想脑子里越乱,这个李沐然身后,居然还有这么多秘密,如果牵扯到性贿赂,那么凶手的排查范围,就会更加扩大。 任蒙蒙的不在场证明很容易查实,所以徐诺也就实话实说:“很抱歉,我们在周五早晨,发现了李沐然的尸体。” “啊!”任蒙蒙手一抖,咖啡杯从手中跌落,顺着红色的裙摆直接滚落到地面,咖啡也撒了一身。但是她丝毫没有察觉一般,探身抓住徐诺的手臂问:“你说什么?你说小然,小然她死了?” 徐诺缓缓点头,任蒙蒙手一松,整个人向后靠在沙发靠背上,头高高扬起,两行泪水从眼角滑落,瞬间隐入发丝消失不见。 半晌她才坐直身子说:“小然一直不肯告诉我她背后那个大老板是谁,但是从她偶尔透漏出来的话里,我知道那个人是圈子里的人,是t型的,个字比小然高,而且左右手都能写字,字体不同。”她又皱眉想了半天,无奈地摇摇头说,“就这些了,我实在提供不出其他的线索了。” 徐诺诚恳地说:“谢谢你!” “查到凶手以后,能告诉我一声吗?”任蒙蒙在得到徐诺的承诺后,红着眼圈儿走了。 徐诺长叹一声疲惫地闭上眼睛,抬手揉着眉心:“不知道他们查抄传销团伙的工作怎么样了。” 郑冰打个哈欠事不关己地说:“你要是不放心就回警局看看,我要回家睡觉了。” 徐诺把郑冰送回家后,自己又回到警局,已经晚上十点多,四队的办公室还是灯火通明、吵吵嚷嚷。 徐诺没见到四队的几个人,就随便拦住一个警员问:“晚上的行动怎么样?有人受伤吗?” “行动顺利,传销窝点已经端掉,查抄出大量三无化妆品,只有一人受伤。”小警察说到最后,似乎憋不住想笑,听徐诺追问是谁受伤,他支支吾吾地也没说个清楚,“额,那个,徐队你自己看,自己去看吧。” 徐诺见他的样子,想来是伤得不重,便放下心来朝监控室走去。 果然吕聪等人都在审讯室审犯人,但是看了半天,几个主犯对传销倒是供认不讳,可一问到李沐然,就全都一问三不知了,还有一个根本连李沐然是谁都不知道。 徐诺叹气,看来这条线索也断了,如今唯一仅存的线索,就只有任蒙蒙提供的情况了。 ~~~~~~~~~~~~~~~~~~~~~~~~~~~~~~~~~~~~~~~~~~ 小无今天人品了,居然下午就更新了~美滋滋地飘走~~(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五卷 520是我爱你 第十四章 第二个死者 在天崩地裂的灾难面前,所有的文字和语言都显得那样的苍白无力,我不知道要多久的时间才能恢复健康、重建家园、忘却伤痛……但是,我相信那一双双互相搀扶的手,一双双饱含热泪的眼睛,一个个不眠不休的身影、一颗颗情系灾区的热心……最终会驱散所有的阴霾。 在此,沉痛哀悼在玉树地震中死难的同胞 ~~~~~~~~~~~~~~~~~~~~~~~~~~正文字数3300~~~~~~~~~~~~~~~~~~~~~~~~~~ 已经七号了,徐诺睁开眼睛后脑子里首先浮现出来的就是这个念头,她盯着床对面墙上的表,时针和分针重叠在一起与地面垂直,等眼睛看到的东西转换成电信号传输进大脑以后,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十二点了! 警队的休息室没有窗户,她分辨不出到底是中午还是晚上,床头柜、枕头下、口袋里,她四下翻找,手机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她觉得自己的心脏瞬间停止跳动了,一翻身跳下床,趿拉着鞋就往外跑,开门后看到走廊的窗户射进的刺眼阳光,她的心才扑通扑通重新跳起来,还好不是午夜。 但是这放松只持续了短暂的几秒钟,随后她的心再次提起来,离最后期限只有12小时了,自己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睡着了呢! 徐诺用力敲敲自己脑袋,最后的记忆是喝了一杯李可昕端来的牛奶。但是当她气冲冲地跑到办公室门口,看见队里众人布满血丝的眼睛,她又悄悄止住了脚步。这三天大家的不眠不休,她是看在眼里的,每个人都着急,但是一个个线索被发现又被否决,一个个关系人被怀疑又被排除。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吕聪急的嘴上起满水泡,一吃东西就呲牙咧嘴。 这三天来,他们几乎把跟李沐然有关系的人全部梳理了一遍,但还是一无所获,在背后操纵李沐然的黑手也毫无头绪,从李沐然家里取下的头发,跟现场发现的短发dna并不吻合,一切的一切都让众人郁闷不已。 徐诺轻轻推门进屋,李可昕似乎想上来解释什么,被她用手势制止住,吕聪和孟信远都累得趴在键盘上睡着了,徐诺不想吵醒他们。 但是自己坐在电脑桌前,望着屏幕却丝毫不知道该做什么,办公室的座钟“咔嚓咔嚓”地走着,这个早已经听惯了的声音,此时听起来如同雷鸣,越是不想注意便越在耳边回响。 几个被监控着的嫌疑人,上班的上班、在家的在家,竟没有一个有异常举动的,徐诺觉得这样的等待简直让自己崩溃,她宁可跟凶手面对面打一场。 监控设备的音响里传出刘赫的声音:“吕队,几个嫌疑人物都已经安排好监控,各大宾馆酒店也都进行了清查和监控。”顿了顿又气愤地说,“靠,只能这么被动等着,感觉真tmd不爽。” 一句话让所有人没了声响,吕聪这时也已经被吵醒,只说;“行了,做好监控工作,别那么多抱怨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所有人都在等待,也都不得不等待,最后十分钟、五分钟、三分钟……徐诺不敢再看座钟,闭上眼睛两行眼泪顺着脸庞滑落,屋内众人也知道这一仗他们彻底失败了,一个个垂头丧气。 座钟感受不到屋里的气氛,准时敲响了十二点的钟声,吕聪刚想说大家累了好几天,回去休息吧。桌上的报警电话伴随着钟声响起,徐诺第一个反应过来,跳起来顾不得抹去脸上的泪水,一把抓过电话说:“喂,这里是刑侦四队。” 果然不出所料,电话那段还是经过变声的声音:“小诺,我这几天一直期待能与你见面,真遗憾,你没能找到我。不过没关系,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徐诺左手紧紧抠住桌边;“她在哪里。” “着急了?”那边似乎在轻笑,“别急,我既然打电话给你,当然就是要告诉你,记好了,我可只说一遍。” 徐诺觉得紧张得透不过气,只听电话那头说:“城南云卉路12号二楼南面卧室。” 徐诺的手紧紧抓住话筒,直到那边传来了忙音也没放手。 电话内容通过监控装置,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云卉路是w市的老街区,一律的解放前老洋房,当年住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物,由于那片地方的安静和优雅,现在住的更多是w市的文化界人士。 吕聪上前掰开徐诺的手指抢过话筒挂好,没有安慰她,只回头对屋里众人说:“拿好东西我们出现场。” 徐诺听到出现场这几个字,瞬间冷静下来,回头冲孟信远说:“打电话联系交警大队,在案发现场周围的几条公路上设置路卡,通知附近派出所马上赶到案发现场,对四周进行搜查。” “等人赶到那里,估计凶手早就跑了。”李可昕说。 “不会的,他喜欢在暗中窥伺,他不看着徐诺在案发现场忙进忙出,会减少很多乐趣的。”郑冰站起身说。 徐诺眼里闪烁着愤怒,她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亲手抓到凶手。 云卉路两侧种满了茂盛的法国梧桐,晚风吹的树叶哗哗作响,12号洋房四周已经被警员团团围住,拉好警戒线。四队众人开车赶到后,纷纷掏出手枪,从前后门一起冲入,一个个房间搜查。房子应该是空置很久了,家具上积满厚厚的灰尘、墙角的蜘蛛网层层叠叠,地板却出奇的干净。 刚走上二楼,大家就都听到似乎有不甚清晰的歌声,其余房间都搜索完毕,最后只剩下二楼南面的卧室,房门虚掩着,吕聪打了个手势,示意李可昕和刘子玉留在门口掩护,他用手肘顶开房门,五只强光手电呈不同角度照向屋内,并未发现有人。吕聪伸手打开开关,顶灯亮了,众人也都倒吸一口凉气,在房门正对面的墙壁上,血红的心形和520的三个数字,与第一个案发现场几乎分毫不差。 屋内不知从哪个角落,一个女声凄凄婉婉地唱着牡丹亭:“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愣了半晌,众人才想起环顾室内,屋内是中国古典式样的家具和布置,红木雕花衣柜、梳妆台,而最终吸引众人目光的,则是右手边的那张仿古拔步床。绣花床幔低垂,屋内似有似无地漂浮着一丝清香。 徐诺按捺不住焦急的心情,快步上前伸手掀开了帷幔,床上堆满粉白色的荷花花瓣,还鲜嫩得清香扑鼻,但还是能隐约看出花瓣下是个人形。 徐诺带着手套轻轻抚去花瓣,她的心在抖,手却出奇地稳定,头部处的花瓣被取下,露出一张年轻美丽的面孔。徐诺紧咬着下唇竭力不让自己发抖,继续想移除下面的花瓣,却被李可昕从身后一把抱住:“徐队,王法医来了,咱们去旁边等会儿。” 徐诺被李可昕拖到一旁,张欣悦上前把花瓣装入证物袋,尸体与李沐然一样是赤裸的,身下铺着层层荷叶,如果胸口处没有一条血红的伤口,简直就像是一副美丽的裸女卧莲图。 “死者女,年龄25岁左右,根据尸僵以及肝温,死亡时间在11:30-12:30之间,死因为利器刺穿心脏而死。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没有任何血迹,如果是当场刺中心脏,应该会有大量的喷射状血迹。”王法医伸手去探查伤口,“体表仅有胸口一处伤口,凶器应该为两厘米宽的双刃刀,伤口深度5.3厘米。” “手脚有淤痕吗?”吕聪探头过去问。 “没有。”王法医翻转尸体,检查背部后说,“死亡时间较短,尸斑还没有形成。其他情况我只能等解剖过才能告诉你们了。” 尸体运走后,检验人员开始在屋里搜集证据。徐诺像是有什么预感一样,径自走过去拉开梳妆台的抽屉,果不其然,抽屉内放着一个粉红色的信封,她强忍着想把信封撕碎的冲动,轻轻拎起信封,放入身旁检验人员撑开的证物袋内。 刘赫无奈地走过来道:“吕队、徐队,房间被彻底打扫过,床幔等都是崭新的,看来凶手的手法也在改进,因为整个现场没有发现一枚指纹,也没有鞋印,更不要说头发之类的东西。”然后他举起手里的一个证物袋,“唯一的收获就是这个mp3,里面就这一首曲子,循环播放,我已经给关了。” 徐诺手里紧紧抓着手机,她觉得凶手会再次打来嘲笑她,所以她要稳住情绪,千万不能失态。就这么想着想着,手机忽然在掌心内跳动,音乐声响起,惊地她几乎没把手机扔出去,盯着屏幕上那串陌生的数字,应该又是附近的某个电话亭吧。 见吕聪朝她点头,她便知道电话早已经在监控中,抖着手指按下了接听键。 “小诺,喜欢今天的礼物吗?完全是中国古典美,而且我用的是荷花、荷叶,出淤泥而不染,尤其适合这副光景。” 徐诺听到对方声音后,反而渐渐镇静下来,甚是开始反客为主:“喜欢牡丹亭是吗?我也喜欢,尤其是那段经典唱腔,百听不厌。” 电话那头传来些奇怪的声音,那人才说;“就是因为你喜欢,所以才要留下来放给你听。” “是嘛,那真是谢谢你!”徐诺的语气竟越来越柔。 李可昕听不到电话那头说什么,急得在一旁跺脚,这徐队别是因为案子受刺激了吧?郑冰却悄悄在心里竖起大拇指,这个徐诺倒是不简单。 “你应该又给我留了密码对不对?”徐诺继续引着凶手说话,“看来你真的很喜欢密码,我对密码一窍不通呢,有机会一定向你学习。” 话筒另一端传来低笑声:“今天的密码有些难度,不过看在你这么喜欢我准备的礼物,我就也不为难你,给你两个提示,第一是你的名字,第二是墙上的数字。” “小诺,我们还会再见的!”还未等徐诺说什么,话筒那边传来轻飘飘的一句话后,对方便咔嚓一声挂断电话。 听到通话结束的“嘟嘟”声,徐诺扬手把手机狠狠地摔在自己对面的墙上,“啪”地一声破碎散落。(未完待续) 第五卷 520是我爱你 第十五章 只有三天 替换争取章节,正文部分(不算密码表)5136 ~~~~~~~~起晚了的分割线~~~~~~~~ 屋里的人都以为徐诺会哭、会骂或者会吵会闹,但是她摔了手机后却冷静下来:“吕队,我先回去跟进检验工作,估计信封里还有新的密码,也应该尽早破解才是。” 吕聪有些担心地看看她,这种时候也不好多说什么,点点头道:“找人送你回去,注意安全。” 郑冰被吕聪下令拦在案发现场之外,气得团团转却也无济于事,见徐诺出来急忙迎上去问:“里面怎么样?尸体都抬走了为什么还不让我进去?” 徐诺眼皮都不抬地说:“你没有受过专业训练,容易破坏现场,等回局里看照片吧。” 郑冰气急道:“那当初干嘛让我跟来?” “是你自己要跟来的。”徐诺径自朝车子走去,头也不回地问,“我要回去了,你坐我的车不?” 郑冰站在原地犹豫片刻,实在不甘心来了一趟什么都没看到,但回头看看门口那两个板着脸背着手的警员,只好气哼哼地坐进车里,把一直替徐诺拎着的包扔给她,没好气地说:“我大半夜跑来一趟,结果就帮你拎包了,你电话响了好几次。” 徐诺掏出包里的手机,三个未接来电,四条短信,都是时文轩发来的,她刚想把手机扔回包里,郑冰在一旁说:“男朋友呢,是用来依靠的,别什么事儿都自己扛着。” 徐诺犹豫半晌,还是按下了回拨键,不多时那边就传来时文轩温柔的声音:“小诺,还在加班吗?” 听到这声音,徐诺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原来这么多天,自己不肯告诉时文轩,并不是怕他担心,而是怕自己强装的坚强被打破。 郑冰识趣地悄悄下车,隔着玻璃看着徐诺时哭时笑地对着手机说话,心里暗想,自己是不是也应该找个能够依靠的人呢? 回到警局,徐诺惊喜地发现时文轩已经在办公室内,自从案发她就一直借口加班不见他,算来连电话都只打过两次。 还没等她想好说什么话,时文轩径直走过来把她揽进怀里:“傻丫头,以后有事不许一个人撑着。”眼泪就再次决堤,在他怀里哭得像个委屈的孩子。 时文轩只是搂紧她,拍着她的后背,轻声一遍遍地说:“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这么多天紧绷的神经,竟然就在这简单的一句话中放松下来,差点儿沉沉地睡去。 检验科的警员推门而入:“徐队,科长让我把这封信给你,我们已经留取过指纹。” 时文轩揉揉徐诺的头发道:“去忙吧,我去休息室上网。” 徐诺虽然贪恋他身上的温暖,却明白现在还不是自己松懈的时候,回身接过信封,里面只有窄窄的一张纸条,上面打印了一串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英文字母:“dfxqpkkfbfwrffihiubshqtwbmudavqqvvvnuvvnavatuubbfhyhshmulvcbsoozmwchvb” 郑冰抢过去翻来覆去看了半天,撇撇嘴扔还给徐诺道:“再用上次的方法试试看。” 徐诺摇摇头说:“他在电话里给了我提示,第一是我的名字,第二是墙上的数字,应该跟上次一样,也是个两层加密密码。” “名字和数字?”郑冰不解道,“你的名字和数字跟密码有什么关系?” 徐诺因为上次的密码,倒是浏览了很久的网页,对一些常用加密方法也稍微有所了解,她回身打开电脑说:“他说的第一是我的名字、第二是墙上的数字应该是加密过程,所以解密过程就要反过来,用到数字的加密方法,最常用的似乎是栅栏法,70个字母,那么就不可能是520栏或者52栏,而是5或者2。” 徐诺一边说一边把70个字母输入电脑,用文档排列很快列出两种栅栏密码的解密后字符,只不过依然还是杂乱的字母,看不出哪个才是正确的方法。 郑冰叹气说:“那你的名字呢?又有什么用?” 徐诺这次倒是毫不犹豫地说:“是密匙,我在一本小说中看到过,徐诺就是xunuo,是维吉尼亚密码法的密匙。”她嘴上说话手里也丝毫没有闲着,鼠标点击几下打印出来一张纸,扔给郑冰说,“密匙是纵坐标,密文是横坐标,照着表查。” (以下直到解密表结束,字数不算在正文内,只为了让大家有个直观认识) 2栏: 密匙xunuoxunuoxunuoxunuoxunuo 密文dnfuxvqvpnkakvfabtfuwurbf 密匙xunuoxunuoxunuoxunuoxunuo 密文bffihhyihusbhsmhuqltvwcbb 密匙xunuoxunuoxunuoxunuo 密文msuodoazvmqwqcvhvvvb 解密码表: ↓→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 a-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 b-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a c-cdefghijklmnopqrstuvwxyzab d-defghijklmnopqrstuvwxyzabc e-efghijklmnopqrstuvwxyzabcd f-fghijklmnopqrstuvwxyzabcde g-ghijklmnopqrstuvwxyzabcdef h-hijklmnopqrstuvwxyzabcdefg i-ijklmnopqrstuvwxyzabcdefgh j-jklmnopqrstuvwxyzabcdefghi k-klmnopqrstuvwxyzabcdefghij l-lmnopqrstuvwxyzabcdefghijk m-mnopqrstuvwxyzabcdefghijkl n-nopqrstuvwxyzabcdefghijklm o-opqrstuvwxyzabcdefghijklmn p-pqrstuvwxyzabcdefghijklmno q-qrstuvwxyzabcdefghijklmnop r-rstuvwxyzabcdefghijklmnopq s-stuvwxyzabcdefghijklmnopqr t-tuvwxyzabcdefghijklmnopqrs u-uvwxyzabcdefghijklmnopqrst v-vwxyzabcdefghijklmnopqrstu w-wxyzabcdefghijklmnopqrstuv x-xyzabcdefghijklmnopqrstuvw y-yzabcdefghijklmnopqrstuvwx z-z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 郑冰看到密密麻麻的字母只觉得眼花,却也不敢拖延,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她动作倒是比徐诺麻利,很快就把密码查好:“gtsajywivzngxbrdhglgzaehrelsotkevngvhuyykadrfycphnpyhuprgmbytcdihkbibn”递给徐诺问:“接下来呢?” 徐诺扫了她的纸一眼说:“2栏的应该不对,我这个似乎没错,前面已经出来了,马上查好。” 郑冰把笔纸一扔说:“看得我眼睛都花了结果还是个炮灰。” 那边徐诺说:“解出来了。” 郑冰急忙凑上去,却发现还是一串字母:gongxinizhaodaotadanshihenyihannilaiwanlezheyicinizhiyousantianshijian 不解地问:“这不还是字母,根本不是单词……”话没说完就意识到,这并不是英文,而是汉语拼音,她一字一字地拼出来道:“恭喜你找到她,但是很遗憾,你还是来晚了。这一次,你只有三天时间。” 徐诺一秒钟都坐不住了,跳起来边往外走边说:“要是吕队回来告诉他我去法医科了。” 王法医毕竟岁数大了,折腾了大半夜,早就又累又困,坐在一旁看着张欣悦解剖尸体,时不时指导几句。 见徐诺风风火火地进来,他也不跟她客套,强打起精神讲解道:“这个死者跟上次的一样,应该是被囚禁过很长时间,胃肠内已经完全没有食物残渣,手脚都被捆绑过……” “咦?王法医不对吧,在现场看死者手腕脚腕并没有瘀痕,您当时不是也说没有被捆绑的痕迹。”徐诺看出老法医是强撑着精神,但是凶手只给她三天的时间,她只能抓紧时间了解案情。 “凶手很狡猾,他应该是用软物包住死者的手腕脚腕,然后才捆绑起来,所以皮肤表面看不到瘀痕,但是切开就会发现,皮下还是有细胞破裂的表现。”王法医拿过解剖刀,撑开手腕处的切开刀口给徐诺看,“这个凶手很狡猾,而且非常聪明,他在不断地完善自己的行凶手法。不过我还是在死者身上找到一些细小的颗粒状物质,已经送去检验科检查了。” 徐诺看着解剖台上的女尸,前几天还是个鲜活的生命,现在已经孤零零、冷冰冰地躺在这里,再也醒不过来。她对着尸体心底暗想,如果你在天有灵,我就在此对你发誓,我一定会抓住凶手。 想到这里她对王法医说了声谢谢,急匆匆地转身朝检验科跑去。 于副昨天指示,所有相关部门通宵待命,以便能对事件作出最迅速的处理,所以检验科的科长于蕊今晚也一直呆在科室,现在更是亲自上阵检验物证。 见徐诺进门,她隔着实验室的落地玻璃,朝徐诺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继续埋首在试验台上忙碌着什么。 徐诺也只好按捺住焦急,站在外间等她做完事情。 不多时,于蕊把手中的培养皿放入恒温箱,摘下口罩手套走出实验室,站到徐诺身边道:“现场留下的痕迹很少,没有留下指纹、脚印,不过我在信封上发现两枚指纹,而且在封口处发现一根毛发,可以肯定是猫毛。还有就是死者的指甲内有少量皮屑组织。” 徐诺听到猫毛,瞬间想起满屋子都是猫的陶英,还未深想,听到后半句话就兴奋地说:“你是说死者抓伤过凶手?” 于蕊点点头:“应该是这样,王法医送来的细小颗粒,由于没有参照样本,目前还没有发现是什么。再有就是我们在死者身下的荷叶上,提取到了一种化妆品的残留,但是这个残余物的含铅量极高,超出法定标准好几倍,激素含量也大大超标。” 徐诺心念一转,忽然道:“上次我送来化验的化妆品,跟这个能不能匹配?” 于蕊兴奋地一拍手:“到底是年轻人的脑子灵活,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我现在就去对比,出来结果我马上叫人给你们送去。” 徐诺道谢后转身刚要离开,忽然听于蕊在后面教训检验人员道:“我叫你对比信封上的指纹和红酒瓶上的指纹,你看看你拿的是什么样本,你都来工作一个月了,怎么还是马马虎虎的……” 小检验员被训的吭吭哧哧,半天才说出句话:“科长我错了,不过这两个对比吻合了……” 她似乎很不自信,看着于蕊的脸色,越说声音越小,于蕊此时却顾不上管她,一把抢过放大镜去看指纹样本,然后大声喊:“小徐你先别走。” 徐诺此时已经走到外间走廊,听到喊声又跑回来问:“又有什么发现?” 于蕊脸色阴晴不定,举着放大镜反复查看了几遍,最后抬头说:“第一个死者案发现场找到的红酒瓶,上面的指纹是今天的死者的。” 徐诺听完后先是一愣,随后觉得心头一颤,那个根本不敢说出口的猜测,让她从心底冷到四肢末端,她用力摇摇头,切断自己的想象,颤抖着声音道:“于姐,检查上次在现场发现的头发,跟这次的死者头发比对,看是否吻合。” 于蕊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丝毫不敢耽误,亲自取了两个样本来对比,最后铁青着脸道:“是吻合的!”然后却又自己不敢相信自己地说,“我,我还是去做个dna测试。” 徐诺跌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一团乱麻,现场的痕迹都是凶手故意留下的,他们一直在被凶手玩弄于股掌之上。 她忽然思路一转,跳起来道:“既然凶手留下假证据来误导我们,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将计就计,通过他留下的证据,找到下一个受害者。” 于蕊听了徐诺的话也兴奋起来:“你之前说过,给你化妆品的人家里养着很多的猫,如果化妆品匹配、猫的毛发匹配……”她忽然回头去看显微镜,“这么看来,王法医送来的微粒,很可能是猫砂,不过我还是需要样本来进行对比。” 徐诺起身道:“好的,谢谢于姐,我明天早晨就去陶英家取证。” 刚回办公室,刘赫就迎上来说:“徐队,死者的身份已经确定,死者名叫邹晨,女,26岁,在运亨公司做文秘,父亲已经过世,死者跟母亲刘艺一起生活,家住城南区民环路建德小区3座1门702室。” “恩,明天去死者家里看看。”徐诺漫不经心地应着,匆忙找到吕聪说明刚才的发现。 吕聪当机立断道:“马上派人去陶英家,确定陶英的人身安全,并实施24小时保护,顺便带检验科的人去提取样本。”然后回头对徐诺说:“你现在回家去好好睡一觉,这是命令。” 徐诺皱着眉头怒道:“吕队,现在队里休息时间最多的似乎就是我吧?现在只有三天时间,你还让我去睡觉?” 吕聪跟她对视半天,又看看屋里强撑着精神、努力想表现出“我一点儿都不困”的众人,叹口气妥协道:“所有人都回家睡觉,我调其他警员去陶英家。” 徐诺还想再争辩什么,忽然一股熟悉的气息从身后传来,瞬间被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耳边传来时文轩的声音:“听吕队的话好不好,你看你眼睛都是血丝,黑眼圈都快跟熊猫一样了。” 徐诺由着自己陷入那个温暖的怀抱,放松下来,便觉得浑身的骨头和肌肉都在叫嚣着酸痛,闻着时文轩身上淡淡的薄荷味道,眼皮竟然开始渐渐发沉,只得不再反对地点点头。 时文轩快速地帮徐诺收拾好包,揽着徐诺就要往外走,吕聪在他经过自己面前的时候轻声说:“她家楼下我安排了警员……你,照顾好她。”时文轩头也不回地从他身前走过,没有说话却郑重地点了点头。 时文轩紧紧抱着徐诺,从刚一进门,她就忽然一把搂住他的腰,把头深深埋在他怀里不肯抬起,她没有发出声音,他只觉得胸前的衣服渐渐湿热,贴在皮肤上灼灼地发烫。他也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紧紧地搂着她,如同她搂着他的腰一般用力。两个人就在门口相拥着,直到徐诺声音闷闷地说:“我没事了。” 时文轩腾出一只手抽出纸巾,细细地替徐诺擦干净脸上的泪痕,柔声说:“没事,哭出来就好了,别什么都憋在心里。” 徐诺这些天在警局时时刻刻在心里告诫自己,要坚强,不能软弱,不能情绪化,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撑的太累太累。而时文轩此时的出现,让她完全放下了心里的包袱,因为在他面前,自己不再是一个刑警,一个副队长,而只是个被他疼爱的女子,可以软弱,可以发泄,当然也可以哭。 “别太难为自己,这一切不是你的错。”时文轩伸手捧着徐诺的脸,认真地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我明白,但是我……”说着眼泪再度在眼中凝集。 时文轩轻轻地吻上徐诺的眼睛,晶莹的泪珠消失在他的唇边。徐诺的手臂主动地缠上他的脖子,将嘴唇贴上他的唇,除了那淡淡的薄荷味,似乎还混杂了自己泪水的苦涩。时文轩温柔地回应着她的吻,只是轻柔地回应,并没有任何更进一步的举动。 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二人,徐诺心里陡然一震,难道又是凶手。 她伸手抓过话筒,那边传来李可昕的声音:“徐队吗,你手机怎么关机?你安全到家我就放心了。” 她这才放下悬在半空的心:“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手机在案发现场摔坏了,我现在在家里,很安全,你早点儿休息吧。” “对哦,你手机摔坏了,瞧我笨的居然忘记打你私人电话,看来真是缺乏睡眠了,你也早点儿睡,晚安。” 挂断电话后,时文轩走过来说:“我给你放了洗澡水,泡个澡赶紧睡吧。” 徐诺泡在浴缸里,温度刚好的水让她浑身的酸楚减轻不少,她舒服地闭上眼睛,竟就这样沉沉睡去。 隐隐约约似乎听到有敲门声、喊声,却觉得离自己非常遥远,又似乎是个梦境,她稍稍扭动身子,换个姿势继续睡了。 时文轩看看表徐诺已经洗了将近一个小时,开始还不时传出水声,等自己把各个房间的窗帘拉好,铺好床以后,里面竟是一丝一毫动静都没有了,他急得拍门大喊徐诺的名字,还是毫无反应。 最后无奈只得开门进去,果然不错所料,那丫头头歪在浴缸边,睡得正香。 用浴巾裹了她抱进屋里,轻轻替她打理湿漉漉的长发,看着她梦中还是不是皱起眉头,时文轩抬手轻轻揉开她紧锁的眉心,轻声说:“小诺,我会好好照顾你。”(未完待续) 第五卷 520是我爱你 第十六章 继续排查 正文字数:5153 ~~~~~~~~~~替换正文的分割线~~~~~~~~~~~ 也许是因为时文轩的怀抱让人安心,徐诺一夜无梦,睡得出奇的安稳。但是人不能总缩在睡梦中,一觉醒来,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厨房内传来阵阵香味,让她的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起来,披件衣服下地,倚在厨房的门口,看着时文轩系着围裙忙活的身影,觉得心里很平静,很柔软,似乎生活原本就应该是这样的。 时文轩听到声音回头,笑着说:“去洗脸刷牙,马上可以吃饭了,我熬了皮蛋瘦肉粥,还有煎蛋和小馒头。” 徐诺上前轻轻搂住他,把脸贴在他背上轻声说:“有你在真好。” 时文轩回身把她圈在怀里,低头抵着她的额头说:“那我就一直在,绝对不走开,好不好?” 徐诺被他的语气逗笑:“切,你怎么跟在哄小孩一样。” “傻丫头。”时文轩亲昵地揉揉她的头发,朝外推她道,“小花猫赶紧洗漱去。” 早饭吃过,时文轩坚持要开车送她去警局,然后说:“我去市图书馆看书,有什么事情一定要打电话给我,听到没?” 市图书馆离市局只有隔着一条马路,徐诺知道他是体贴自己,他不能参与案子,又不放心自己回家,就只好取这么个折中的法子。 朝办公室走去的徐诺,还沉浸在早晨的温馨中,直到进门后听到李可欣说:“徐队,于副说十分钟后去会议室开会。” 她这才完全从甜蜜回归到案件的紧张气氛中,去桌前整理了一下东西,拿着文件夹走进会议室。 “人都到齐了吧,这里没有外人我也就不说什么场面话了,案子到底进展如何,大家心里都有数,都说说看法吧。”于泰哲这个笑眯眯的老好人都阴沉着脸,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其实倒也不是他有意为难下面,只是这些天因为这个案子,已经被上面领导不止一次地敲打,他虽然一直顶着压力不想让吕聪他们为难,但现在第二个受害人出现了,事情也越发严重起来,这脸色是无论如何也好不起来的。 “两个死者的身份都已经查明,现在我们正在寻找两者之间的联系,一般的连环杀手作案,都会有一定的目标模式,也许是外貌特征、生活习惯、特殊经历或者一些内在联系,我们正在朝这方面努力,上午会去见第二个死者的母亲。”吕聪照例第一个发言。 于泰哲的双眉并未因为吕聪的发言,而有一丝一毫的舒展,他什么都没说,直接把询问的目光投向徐诺。 “通过两个死者和两个案发现场的线索比对,发现第一个案发现场留下的指纹、头发都是属于第二个死者的,我想我们有理由相信,这是凶手的故布疑阵,他完全可以让现场毫无线索,但是却留下迷惑我们视线的痕迹,把我们玩弄于鼓掌之中。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我想着反而是一个将计就计的好机会,通过第二个现场的痕迹,寻找到第三个受害者。”她说完把目光投向其他人问,“昨晚去陶英家的情况如何?” 刘赫接过话说:“我们在陶英家提取的13只猫的毛发,并没有跟现场发现的想匹配的。死者身上发现的颗粒状物质的确是猫砂,而且与陶英家用的一样,但是这种猫砂是国内销量最大的,占市场份额的80%左右,无法确定来源。而荷叶上的化妆品残留,也与陶英提供的三无化妆品成分一致。我们目前已经在陶英家四周实施布控,而她这个人也是平时根本不出门的,难道凶手会冲进她家抢人不成。” 这段时间大家为这个案子,都不知道憋了多少气,当警察这么多年,第一次听说有凶手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自己打电话来威胁警察,还跟警察玩儿什么智力游戏,更憋气的是,他们居然还输给了凶手。这个认知让四队乃至整个警局的警察,都觉得自己进进出出有些抬不起头,虽然案子的消息一直处于封锁状态,但光是住在招待所的李志业,他一次次期盼转为失望的眼神,再想到马上又要有一个母亲,要承受失去女儿的痛苦,刘赫就觉得自己心里被什么满满地堵着,那种满肚子憋屈却又无处发泄的滋味,让他这几天吃不好、睡不着,真是像相声里说的那样,恨不得找一个恶势力与之同归于尽。不过乱想归乱想,分配到的工作,他还是完成的一丝不苟,在他看来,除非凶手能够飞檐走壁、隐身变形,否则肯定逃不出他在陶家门口布置的天罗地网。 于泰哲微微点头,却还是不放心地叮嘱一句说:“不要轻敌,一定要稳扎稳打,以被保护人的安全为第一位。” “我……”孟信远刚准备说话,被郑冰打断:“咦?这个人好眼熟。”郑冰昨晚从现场回来后,在办公室归类徐诺的博客,还没等到吕聪等人回来,她就趴在电脑前睡着了,现在才刚刚看到案发现场照片。 “不过这个尸体的照片表情怪怪的……”郑冰拿着照片不断换着角度看。 刘子玉倒是很有眼色地递过来一份资料:“这是死者的资料,里面有生活照。” 郑冰打开文件夹一看,脱口而出:“这人我见过。”然后屈指不断轻叩额角,喃喃自语道,“到底是哪里见过呢……” 孟信远见她打断了自己的话,却还没说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不耐烦地捡起自己的话题说:“上一个案子的时候,我检查过李沐然的账户,昨晚我听说检验科的发现……” 他话还没说完再次被郑冰打断:“想起来了,你一说李沐然我想起来了,这人我在s2见过。” 此语一出,众人全都安静下来,连被她两次打断话头的孟信远也不做声了。大家面面相觑,难道这个案子,不过是情杀? 徐诺先忍不住开口问:“郑冰,你能确定吗?” “我看到尸体照片的时候只是觉得眼熟,但是看到生活照后,我可以100%肯定,虽然我是几年前在s2见到她的,但是却非常印象深刻。”郑冰肯定地点点头,“那时候她也就20出头,死活跟着一个女人身后,怎么骂、怎么打都不肯走,也不哭,就那么愣愣地跟着,那女人问她什么,她都说:”你说过会一直爱我。’最后还是花姐出面给弄走了。而且她的右眼睑下面,有一颗不大不小的褐色泪痣,所以我印象很深。” 徐诺头疼地揉揉眉心,怎么又跟那个酒吧扯上了,想起上次去的情形,她还有点儿后背发凉,不过看样子,这个小小的酒吧,可并不简单。她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然后说:“我建议彻查酒吧老板的背景,向深处挖掘两名死者的关系,并且找到与之相关的人员。” 吕聪点点头说:“恩,我同意,这个就交给徐诺和郑冰负责吧,正好你们曾经去过,而且郑冰跟酒吧老板认识,也能多少方便一些。” 孟信远此时终于再次抢回发言权,怕再被打断,上来先拣重要的话说:“我发现了两名死者只见的联系。” 众人的目光果然被他吸引过来,他继续说道:“我对比过两名死者的银行账户,发现在李沐然给陶英五万元钱以前,曾今还有一笔两万元的支出,而好巧不巧的是,与此同时,就在李沐然取款同一家支行,第二个死者邹晨新开了一个户头,存款额正是两万,而这两项业务前后相差不到十分钟。” 徐诺眼睛亮晶晶地说:“这肯定不是巧合,但是邹晨的脸上并没有斑痕,这个钱肯定不是李沐然给她的赔偿,她们两个肯定有什么私下交易。” “还有一种可能。”郑冰若有所思地说,“还记得之前任蒙蒙说的那个幕后黑手吗?” “也许这两个死者都是被她控制的,这才是她们的共同点。”徐诺接着她的话继续说道。 两个人了然地相视一笑,李可昕在一旁纳闷不已,徐队怎么总有本事,把原本跟她火星撞地球的人,变得关系良好呢? 不过现在不是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因为提出了这个假设以后,新的问题接踵而来,如果仅仅是因为手下不听话,想要教训甚至除掉,用得着搞这么多花样,弄得恨不得警察不知道吗?讨论了半天不得要领,于泰哲说:“先别在这个问题上打转了,还有没有什么其他情况?” 郑冰说:“我这里有点儿想法,我把徐诺的博客根据类型和时间做了一下分类,分为场景、喜好、随想以及其他,一切看书看电影的感想,我也根据内容侧重,归入了这几大分类。”她从包里拿出一叠材料分发给桌前众人,“第一个案发现场,屋内布置是选择的场景中的第三篇,是看过欧洲古典风格电影后的感想,而香水,是喜好中的第二篇,最后玫瑰花,是随想里的第六篇,我都用彩色标记出来了。” 她清清嗓子继续说:“第二个案发现场,我刚刚看的照片,但是很明显,屋内的布置是场景分类中的第五篇,荷花是喜好里的第六篇,《桃花扇》唱段是随想分类的第四篇。换言之,凶手的一切布置都是从徐诺的博客内取材,或者说是寻找灵感。” 刘赫扬扬手中的材料不屑道:“这些事后统计有什么用,你要写论文用,就等我们抓到凶手后,你自己去跟凶手探讨吧。” 于泰哲眼睛一瞪:“你给我闭嘴。”然后转头对郑冰道,“别搭理他,你接着说。”虽然他对这个心理学家,也不怎么放在心上,但毕竟是上边委派下来的,做好接待工作还是应该的。 刘赫悻悻然地摸摸鼻子,不再说话。 “你们仔细看场景部分,除去两个被用过的以外,还剩下三篇而已,而这三篇的场景分别是日式风格、巴洛克风格以及地中海风格。”郑冰边说边调出三种风格的室内图片给众人看,以方便只管认识,“地中海风格和巴洛克风格,在w市并不流行,也从未流行过,据我所知,市区貌似只有一家地中海风格的餐馆,而巴洛克风格,只有现在的市图书馆和市中心的索菲大教堂。唯一比较麻烦的就是日式风格,市区内的日式餐馆应该不下十家。” 于泰哲大手一挥:“这不难,调动下属派出所,这几天加大巡逻以及临检力度,如果他不出现还好,只要出现就插翅难逃。”他抬手看看表已经接近九点,“好了,会就开到这里,下属派出所的配合工作,我回去安排,你们安心忙你们的工作。” 待于泰哲走后,吕聪安排道:“可昕跟我去死者家,徐诺和郑冰去调查s2酒吧,刘赫带子玉去死者单位,大家中午回来汇总情况,出发吧!” 倒计时:63小时 这个时间酒吧肯定是还没开门,徐诺和郑冰直接开车去了任蒙蒙的公司,在她的办公室坐定后,徐诺掏出邹晨的照片,开门见山地问:“这个人你认识吗?” 任蒙蒙只瞟了一眼,就很笃定地说:“认识,是邹晨。” “这么肯定?” “恩,她在圈子里也混了将近六年,我自然不会认错。”任蒙蒙还是那副心直口快的模样,世人所为的禁忌之恋在她眼中,似乎就是站在阳光下大大方方地感情,丝毫不需要避讳什么。 徐诺没头没脑地问了句:“她跟李沐然是一样的对吗?” 而任蒙蒙却偏偏听懂了这句没头没脑的问话,抬眼审视地看着徐诺,半晌才说:“对,她们两个都在为那个幕后的人干活。” 徐诺现在越来越肯定任蒙蒙对她隐瞒了很多事情,想清楚这点后,她反而放松下来,身子微微前倾,望着任蒙蒙说:“你要知道,隐瞒我们是没有用处的,我们早晚会查出来的。” 任蒙蒙是在商场上打滚的人,她虽然外表风风火火、大大咧咧,但是没点儿心机怎么可能在商界站住脚,她听了徐诺的话,只是淡淡一笑问:“就算我有所隐瞒又如何,事情不是我做的,难道你们还能随便冤枉好人不成?” “这自然是不会,但是你说过,你和李沐然是朋友,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能看出来你眼中的伤心和悲痛是真实的,好友生前你未能帮上忙,在她死后,你忍心看着她死不瞑目?我详细你肯定不会的。”徐诺这番话说得煞是诚恳,别说任蒙蒙了,连郑冰都差点儿被她忽悠过去。 不过这番话的效果是毋庸置疑的,直接击中任蒙蒙的软肋,让她沉下脸默然不语。徐诺以情动人后,再说道理,她从包里拿出录音笔在任蒙蒙眼前晃晃道:”很不好意思,所有的问询我们都要录音,你刚才承认自己有所隐瞒,凭借录音我们完全可以因为你做伪证妨碍办案,当着你公司员工的面带你回去。” 不可否认的是,无论徐诺的话是不是发自内心,也不管任蒙蒙是真的打动,还是被徐诺吓唬住,反正她终于开口道:“这里面的事情很复杂,我……”她自嘲地一笑,“其实说出来你们可能都不信,我到现在连着幕后的人是谁,也是毫无头绪。” “不会的,你就把你所知道的都说出来,我信你。”徐诺依旧一脸诚恳地看着任蒙蒙,好像之前有所隐瞒的是另外的人一般。 任蒙蒙长出一口气道:“其实圈子里,并不都是像小然和邹晨那样很纯的,就是随着自己的心意去爱的人。还有很多人是猎奇、寂寞、无聊或者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理由,所以便有了那个幕后之人的操控。” 她不待徐诺发问又继续说:“w市的圈子里,有一个贵族聚会,能进去的都是政界、商界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或者,那些有头有脸人的老婆。这个在国内的圈子里似乎都小有名气,我也参加过几次,每次都有外地甚至是中部、南部过来的客人。” “这个聚会是做什么的?”徐诺皱眉问,她心里隐隐觉得,这里面的水绝对不浅。 “名义上是圈子里的聚会,大家一起喝喝酒、会有一些助兴节目,但是那些私底下见不得人的勾当,自然也就能暗度陈仓。”她犹豫片刻又说,“我就是在这个聚会上认识的小然,那是我第一次参加这个聚会,是个有身份的朋友介绍进去的,我没有带伴儿,花维就安排小然来陪我喝酒……” 郑冰诧异地说:“花姐也牵扯在里头?” 任蒙蒙冷笑一声,不屑地说:“你以为花维是什么好东西?说白了她就是个高级老鸨。那晚我本来是因为好奇去玩玩,但是跟小然聊的很投机,她悄悄求我带她出去,不然等我走了,她会再被派去接待别人。”她说到这里似乎有些激动,胸口不住起伏,咬牙道,“那些人简直就是畜牲,我本是因为举手之劳把小然带回家,她哭着给我看她身上大大小小的瘀伤,说是上一次聚会,去接待客人弄得……” 任蒙蒙用手捂嘴,眼圈微微泛红,也许是刚才的回忆让她下定了什么决心,她忽然抬眼看着徐诺道:“今晚就有聚会,你若真的想追查到底,敢跟我一起去吗?”(未完待续) 第五卷 520是我爱你 第十七章 秘密聚会 正文字数:5317 ~~~~~~~~~~~~~~~~~~~~~~~~~~~~ 站在建德小区楼下,吕聪抬头朝楼上看去,一块块玻璃都亮堂堂地反射着阳光,照得人眼睛一阵刺痛。从楼下看,他分辨不出哪个是邹晨家,但是他知道在楼上的某一户里,有一位哭着等待女儿回家的母亲,而自己马上要给她带去最不幸的消息。 八层建筑没有电梯,邹晨家在七楼,这平日里根本不看在眼里的几层楼的楼梯,吕聪越走脚步越沉重,已经记不清是第多少次走访受害者的家庭,但是这种事情,是永远都无法让人觉得习惯。李可昕轻手轻脚地跟在他后面,并没有开口催促。 死者的母亲刘艺出来开门,她与女儿长得很像,同样利落的短发,相似的面部轮廓,她双眼红肿,却露出期盼的神色,颤抖着声音问:“警官,是不是有我女儿的消息了?” 吕聪和李可昕都低下头,不敢去看这位已经受了将近一周打击的母亲。 刘艺只觉得眼前一黑,好几天寝食难安的日子早就让她到了极限,只是想着女儿才让她强撑下来,此时不用听到什么证明的话,只看到吕聪和李可昕的表情,就已经知道结果是她最不想面对,甚至连想都不敢想的那一种。 李可昕急忙上前扶她坐在沙发上,六天六夜的煎熬,在得到最坏消息的这一刻,她居然连眼泪都流不出来,只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心里无比希望自己是在做一个噩梦,现在已经到了最吓人的部分,为什么自己还不醒来。最后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落下,她捂着脸哭得几乎喘不上气,用力呛咳起来。李可昕坐在一旁轻轻拍着她的辈,声音低沉地说:“节哀。” 半个小时后,刘艺的情绪才稍稍稳定下来,她第一句话就是:“我什么时候能见晨晨?” “如果您愿意,等下我们带您回局里,就能见到了。” “晨晨一直是个乖巧孝顺的孩子,怎么会,怎么会有人害她。”刘艺拿起桌上看了六天六夜的相册,再次一个个翻看,一张张轻抚,但是那个在照片上对着她笑的女儿,却是再也回不来了。 “邹晨最近的情绪有没有不对劲,或者最近有没有碰到什么麻烦。”并不是吕聪狠心,连刘艺对女儿的缅怀都要打断,但是那三天的期限,弄得他坐立不安,心里就想绷着一根弦,无论如何都松不下来。 刘艺极其缓慢地摇摇头:“没有,晨晨天天都开开心心的,都没见她有过烦心事,她不过是在公司做个文秘,哪里能有什么麻烦。” “那男朋友呢?”虽然知道邹晨是女同圈子的人,但是一来这并不代表她不会交男朋友,二来吕聪也想试探一下刘艺是否之情。 “晨晨这孩子哪里都好,听话、老实、孝顺、从来不肯让我操心,惟独在感情问题上,我怎么着急她都不温不火的,总说自己还小,不着急,想多玩两年,我也不好逼得她太紧。” 刘艺这里并没有获得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吕聪带着沉重和失望交杂的心情回到警局。 而徐诺从外面回来,就直奔吕聪办公室,准备跟他报备晚上参加聚会的问题,顺便商量应对策,没想到他竟然不假思索地一口拒绝:“这件事我不同意。” 徐诺的声音稍稍提高说:“吕队,你反对总要拿出个理由吧。” “太危险!”吕聪想也不想。 “刑警本来就是个出生入死的职业,我既然做了刑警,就有面对危险自觉和勇气。”徐诺声音不大,却丝毫不落下风。 吕聪一愣,然后说:“换别人去,你不能去。” “难道我去有危险,别人去就不会有危险吗?我身为副队长,我应该身先士卒而不是畏缩不前。”徐诺知道吕聪是关心自己,只得压住心头的火气慢慢跟他理论。 吕聪铁青着脸道:“这件事情没的商量,你给我老实在局里呆着,晚上的聚会人选,我会去跟于副商量。” 徐诺不知低声说了什么,吕聪的声音越来越大,大到外间办公室都能听的一清二楚:“什么都不用说,我不同意!听到没有?我!不!同!意!” 徐诺终于压不住火气,不经大脑地朝他喊:“吕聪你这根本就是偏心,以前谁说我要把工作和感情分开,谁说我不能带着自己的情绪投入工作,现在呢,难道这一切发生在你自己身上的时候,你就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地带着感情布置工作?” 吕聪脸色一白,腾地站起身,起来的太急带掉了桌上的一叠文件夹,连带着笔筒杯子一股脑掉在地上。 “哐啷……” “哗啦……” “啪……” 四组的人都围在吕聪办公室门外,听着里面不停传来诡异的声音,屏声静气地各自在心里猜测,两个人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吕聪走到窗前,只觉得双手空落落地不知放在那里好,最后从包里掏出一支烟点上,狠狠地吸了两口。 徐诺话已出口,想不到说辞来挽回,只能硬撑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吕聪的烟瘾不大,兜里的烟基本是备着出去敬烟用的,只有很烦很累的时候才会自己抽烟,每次还都是去后楼梯、天台等地方,这是徐诺第一次见他在办公室抽烟,心里后悔不迭,怎么就不走脑子地张嘴就说呢。 心思转了成百上千遍,眼看吕聪一支烟已经抽到尽头,徐诺终于开口,说的却还是案子:“从案发到现在,你应该也明白,凶手是想跟我较量,他想通过这种变态的杀人行为,证明自己比我聪明、比我强。在这之前,我不会出事,他也不会来伤害我,因为那样就破坏了他的精心布局,所以我不会有事的。” 吕聪抽出第二支烟叼在嘴上,却根本忘记点燃,徐诺说的这些道理他何尝不清楚,但是他不敢冒险,他怕万一这一切又是凶手的圈套。 最后徐诺再次让步道:“我把聚会地点告诉你,晚上随身带着窃听器,并且答应你,一旦情况不对,我不会冲动行事,我会首先保全自己,好不好?” 吕聪被她又是道理又是保证弄得没有办法,心里也明白这的确是最好的选择,从口袋中摸索出打火机,点燃嘴里的烟,声音干涩地说:“我知道了,下午开会商量晚上的部署,你先出去吧。” 忙碌了一下午布防和监视,于泰哲和吕聪的唠叨叮嘱,快要把徐诺的耳朵磨出茧子来了,但是她却没有丝毫抱怨,耐着性子认真地听他们说,并且认真地答应、保证。她心里明白,这两个人只用这种方法来掩饰心里的担忧,他们生怕自己有什么地方没有想到,又生怕徐诺冲动行事,如果不是这个行动只能让女的去,他们两个估计早就把她仍在局里驻守大本营了。 表针快要指向八点,徐诺最后一次检查自己身上的装备,项链坠后面的发射器、隐形耳机、手包内的几个微型窃听器。吕聪拎着她的手枪和一直随身携带的匕首,愣愣地问:“带着匕首吧,好歹能防身。” 徐诺丝毫不觉得紧张,也许是最近被案件压抑的太久,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个进一步了解真相的机会,她觉得自己兴奋地每块骨头、每个细胞都充满活力,听了吕聪的话扑哧一声笑出来:“吕队,你看我浑身上下哪里能藏下匕首?什么防身的东西都不用,带着万一被发现反而会收到猜疑,再说有于副和你坐镇后方,我还能有什么不放心的。” 她说完回头看见刘赫、李可昕等人都沉着脸,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盯着她看,徐诺无奈地笑笑:“你们都哭丧着脸干什么,我又不是去送死……” 话没说完就被李可昕冲上前来捂住了嘴;“徐队你别瞎说,你不会有事的。”李可昕简直就要马上哭出来,忽然用力扯着徐诺的胳膊说:“徐队,让我去吧,我跟你换。” 徐诺狠狠心掰开那只抓着自己的手,朝自己的车走去。 倒计时:52小时 徐诺开车来到跟任蒙蒙约好的地方,还未驶近就看到那个火红色的身影,栗色的长发随着晚风轻轻飘扬,很快她也看到了徐诺,抬起手臂用力挥舞几下,还未等徐诺的车停稳便迎上来。 徐诺今晚在打扮上还是花了心思的,掐腰立领下摆刚过膝的月牙白小旗袍,水绿色的勾花披件,长发高高挽起,却并不是一丝不苟地盘着,几缕挑落的发丝在脸颊旁轻舞。 任蒙蒙走上近前道:“你今晚打扮的倒是漂亮,这么漂亮的人儿,非去做什么警察,可惜死了!” 徐诺只是一笑并不接话,只是急切地问:“聚会……” “别急。”任蒙蒙抬手指指身后。 徐诺诧异地望着面前足足20多层的写字楼,怎么竟成了聚会点。 任蒙蒙轻车熟路地领着徐诺朝里走,对大厦前台说:“地下一层的。” 前台工作人员眼皮都不抬一下,点点头说:“进去吧,今晚有大客户来,别闹得太凶。” 任蒙蒙轻轻一笑,扯着徐诺就往电梯走去,坐电梯下降了3层,电梯门开了,并没有见到徐诺想象中的纸醉金迷、喧哗吵闹,只是个小房间,一张桌子,桌上立着一块小牌子写着登记处,任蒙蒙上前写下字的名字,然后在后面备注栏填上“携伴”的字样,然后扔下笔朝对面的一道门走去。 门一打开徐诺才发现,自己当初的想象,实在是太见不得人了。整个多半层楼的房间互相打通,仅剩下几根承重的柱子,屋内灯光昏暗,时不时地闪过彩灯的光芒,柔软的长毛地毯、宽大的真皮沙发,端着盘子的服务员都是俊秀型的女子,短发、统一的白衬衫配上不同的外套、坎肩、领带、领结,各自穿出了不一样的味道。屋内没有一般娱乐场所的混杂气味,空气竟新鲜的出奇,还漂浮着一股不知名的清香。 徐诺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般,看什么都新奇,任蒙蒙却是见怪不怪,径自拉着徐诺朝里面走去,不时碰到认识的人,笑着点点头,也各自无话。 花维不知从哪里冒出了来,拉着任蒙蒙的手亲热地说:“蒙蒙好久没来了吧?是不是都把姐妹们忘了,你个小没良心的,大家可都想你的很。” 任蒙蒙笑得毫无城府,半是撒娇半是抱怨道:“花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忙,羡慕死你们这些天天活的自在的人了。”然后扯过身旁靠后的徐诺,“来我介绍朋友给你认识,我朋友余宁,小宁,这个是花姐。” 徐诺装得怯生生地说:“花姐好!” 花维装作刚看到她一样,忙上来拉着手道:“我跟小宁在酒吧早就见过,倒也枉费你郑重地介绍一回。”然后赞道,“你们两个这么站在一起,还真是般配,一个红的像火,一个柔得似水。” 徐诺强压下浑身的寒意,不敢开口怕自己笑场,只是安静地看着任蒙蒙跟花维说话,心思却早就不知道转到哪里去了。 直到最后听花维说:“你们自己玩儿的开心,我先去督促今晚的节目了。” 见花维走远,徐诺才好奇心起地问:“怎么,还有节目?” “嗯。”任蒙蒙心不在焉地答应着,扯着徐诺来到舞台后的走廊,指着不远处的几道房门说,“那些包厢,就是用来接待贵客的。” 徐诺眼珠一转,轻声却坚定地说:“找几乎带我去看卡。” 刚刚八点过,厂子内的人稀稀拉拉并不很多,任蒙蒙只犹豫了一下,还是领着徐诺去了单间。单间内陈设简单,床、柜子、家庭影院和壁挂电视。她匆忙在床头柜的后方贴下一个窃听器,转身刚想走,走廊遥遥地传来脚步声。 任蒙蒙一愣,徐诺反应够快,顺势抓住门口的任蒙蒙,自己整个人期过去,蜷近她怀里,伸手扯开衣襟,把脸贴在她的锁骨上。 来人果然是花维,见二人这副衣着不整,鬓发蓬松的模样,取笑说:“蒙蒙今天怎么这么猴急,还没开场就急不可待了,看来这个新情人恨得你欢心。” 任蒙蒙面露沉痛地说:“可惜了小然。” 花维脸色一僵,忙说:“好好的日子,提这些做什么,你们继续玩儿,有什么吩咐就叫服务员做,别客气。” 任蒙蒙跟她应付了几句,干脆光明正大地扯着徐诺进了包厢,抓过遥控器打开电视,开的声音老大,自己却压低声音对徐诺说:“等下八点半就开始表演节目,我每次都是看过节目,再喝两杯就回家,之后会怎么样我跟你一样一无所知。” 徐诺却没有任何表示和回应,只是半张着嘴巴,视线越过任蒙蒙的肩膀,盯在电视屏幕上。 任蒙蒙这才发现,自己随手打开的居然是两个女子的肢体缠绵,一时间不由得尴尬万分。讪讪地摸摸鼻子:“那个,我,我不是故意的。” 徐诺却盯着屏幕如有所思,包间内豪华舒适的床,还有早就准备妥当的光盘,是不是还有些不合法的迷情药物,这倒是水到渠成、一本万利的精明算盘。” 待二人再次出了房门,外面早已经开始上演节目,任蒙蒙拉着徐诺在黑暗中穿过一组组座位,挑了一处靠后视野却还不错的位子。 屋内的灯光更加黯淡,只有两个射灯的光亮,尽数打在台上那个妩媚生姿的女子身上,那女子正在跳舞,腰肢扭得让人移不开眼。徐诺心里暗暗嘀咕,这简直不是人能够做出来的动作。 从节目的短暂放送中惊醒过来,徐诺已经看到一个三十出头的女子,在花姐和不知名的很多人的簇拥下,走进来。她的出场并不华丽,但是却让屋内水煎安静下来,连台上的女子,也停下身段,朝那人遥遥地半鞠了个躬。 徐诺忍不住偏头去问任蒙蒙:“那女人是谁?认识不?” 任蒙蒙摇摇头,显然也是一直在心里盘算,最后放弃了:“这人我没见过,应该是某个大人物的老婆吧。” 台上的演出继续,但是越来越火辣、越来越劲爆。台下也开始响起窸窸窣窣的摸索声,甚至接吻和一两声难以抑制的呻吟。这一切自然都是半隐在黑暗里,但是徐诺还是听得红了脸,却也不敢错开眼珠地注视着场子里的情况。 表演结束后,是抽签表演的时间,好巧不巧地竟然抽到徐诺和任蒙蒙,两个人商议了半天,最后还是唱了首对唱了事。 不料刚下得台来没多久,花姐就径直过来对任蒙蒙说:“客人想见见你这位小朋友。” 徐诺今年虽然已经26岁,但是皮肤白皙,今天又是淡妆来的,看起来倒是比任蒙蒙小个一两岁的样子。而且这聚会,向来把客人带去的女伴当做物品一般,互相转赠都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这一切徐诺都听任蒙蒙说起过,却也丝毫没放在心上,现在却现实地摆在眼前,需要马上抉择。来了以后,什么线索还没有找到,徐诺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大好的机会,不顾耳中传来吕聪和于泰哲焦急地叫着不行,抓起手包起身就要走,任蒙蒙来不及阻拦,只好陪着一起过去。 席间倒是谈笑风生,正当徐诺等人稍稍松了口气的时候,她忽然开出一张支票递给任蒙蒙:“你的小朋友很有趣,我很喜欢她,陪我一晚。” 任蒙蒙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不行,一起来自然要一起走。” 几个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时走了出来,半圆形分开,看来如果任蒙蒙再推辞,那等待她的就将不再是好话好说。 那女子拈着支票看着徐诺说:“十万块,跟我一晚!”身后的壮汉又走近了一部,凭空地让人生出许多压力。(未完待续) 第五卷 520是我爱你 第十八章 竟是旧识 阳光明媚的周日~是睡觉、睡觉、还是睡觉呢~这真是个问题~ 正文实际字数:5445 ~~~~~~~~~~替换正文的分割线~~~~~~~~~~~~ 任蒙蒙看着四下围上来的壮汉,紧张地抓住徐诺的手,她知道徐诺没有带武器。吕聪和于泰哲的声音通过耳机传来,简直是震耳欲聋。那么多双眼睛都盯着徐诺,不管是现场的还是透过监视屏的,徐诺却一丝一毫都不紧张、不介意的样子,伸手轻轻捏住支票,右手屈指一弹,笑道:“成交了!” 那女人也是一笑:“果然是爽快人。”然后回首问花维,“安排好了吗?” 花维笑得有些谄媚,一叠声地说:“都收拾妥当了,您放心。” 那女子起身,徐诺竟也乖乖地起身跟上,留下任蒙蒙怔在当场,最后一跺脚扭身朝外跑去,准备去找外面埋伏的警察。 周围众人都以为她是被人抢了女伴,失了面子不想多呆,大家倒也都没怀疑。于是好戏落幕,大人去走了,众人就继续着各自的寻欢作乐。 徐诺跟在那女人身后,花维在前头带路,转了两个弯才到一个门前,花维微微弓腰,放低姿态道:“就是这里,希望您满意。” 女人一挥手,花维满脸堆笑、点头哈腰地离开。二人进门后,那女子示意徐诺不要出声,先打开电视把声音开得老大,从手包内掏出个手机模样的东西,四下探查,最后在床头灯下、电视柜后以及床下找出几个窃听器,轻手轻脚地关闭开关,然后指指徐诺胸口的项链坠,徐诺冲着项链坠说:“于副、吕队别担心,我这边没事。”然后也乖乖地关闭了开关。 那女人这才笑着说:“小诺,怎么会在这里见到你。” “方秋姐,你怎么会在这儿?是任务吗?”徐诺迫不及待地问。 方秋拉着她做到沙发上说:“恩,我们局里查贪污腐败问题的时候,扯出来的这条线,说起来,这应该是国内最大规模的一起同性恋卖淫团伙。”她的笑容微微有些无奈,揉揉眉心道,“真不知道这些人都是怎么想的。上级领导很重视这个线索,我们对他们布控和监视,已经将近半年,情况摸的差不都,这才派我打入内部,希望除了卖淫,还能搜集到贪污受贿的证据,最好能找到大老板。” 徐诺从包里掏出支票还给她说:“你也真是大方,十万块。” 方秋撇撇嘴:“反正看到是你,我有什么不敢的,就算支票拿不回来,你也赔得起。” “几年没见,我都工作了,你怎么还这么没个正形儿?” “天天做这种压抑的工作,我只能自己找乐子,不然早心理变态了。”方秋伸了个懒腰,整个人歪在沙发上,哪里还有之前的贵妇人模样,“好了,说说看你来这里干嘛?跟我们任务撞车了?” 徐诺只简要地说,是有两起疑似连环作案的凶杀,怀疑跟女同圈子有关,这才来一探究竟。 方秋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是这些人,他们做的都是钱权交易,我们跟了他们半年,最近正是准备收网的时候,主要成员我们都是严密监控,跟谁见面、去过哪里全都详细备案,所以凶手不会是他们。而且通过这半年的了解,这伙人的老板不喜欢暴力解决问题,手下受伤全都是客人造成的,而如果出手太重,老板还会出面调解。” “这样啊……”徐诺微微失望,不过之前也没有抱着太大的希望就也是了,所以并不见多么沮丧。 “受害者是哪两个人?”方秋问,“说出来说不定我能知道些什么你们不知道的。” “李沐然和邹晨。” 方秋不假思索地说:“李沐然我认识,邹晨没听说过。” “认识?”徐诺注意到她的用词,不是知道,而是认识。 “对,我认识,我点过她两次台。” “额……”徐诺不知该说什么好,瞠目结舌地看着方秋。 “瞎想什么,我们两个只聊天而已。”方秋抬脚轻轻踹了徐诺一下,“李沐然算得上是花维手下的红牌了,人漂亮乖巧,功夫好,点她的人很多,我要不是身份压在那里,估计想点到也没那么容易。” “功夫好?”徐诺喃喃道,“既然功夫好,怎么能那么容易被凶手制伏呢?” 方秋笑得撑不住,整个人躺倒在沙发上:“哎呀我的傻妹妹,我说的那个功夫,是指,是床上的那种。” 徐诺的脸腾就红了,不是她单纯,只不过满脑子都是案子,压根儿没往那方面想。 我们当初是想拉她过来做内线,但是还没等触及实质,她就消失了,我当时也没多想,不过没想到居然是被杀了。”方秋坐直身子道,“不管是从我个人角度、还是公事角度,我都认为你们的案子与这个组织无关,不过我知道这一切都没有证据,只是我的感受。不过从工作角度,我希望你们在采取任何行动之前,能够及早通知我,以免互相行动冲突。” “好的!”徐诺存下方秋报给她的手机号,然后不舒服地按按耳朵,于副和吕聪一直没有停止对她的耳朵进行蹂躏。 “好吧,咱们走吧,不然你们的同事该担心死了。”方秋起身,麻利的整理好衣服,却故意没管微微凌乱的头发,冲徐诺道:“补点儿口红。” 方秋出门后,把三个窃听器扔在花维面前,看着她的脸色刷地变白,心里很是得意。 跟在方秋身后,徐诺没有收到任何盘问,就离开了地下大厅。她在方秋车子的掩护下,跳进临时充当指挥中心的箱车后箱。吕聪一见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徐诺,你去之前保证过,不会冲动行事!”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不过我没有冲动行事,刚才那人是上海刑警,我读书时候在她们警局实习,她们现在在跟进这个地下组织的案子。所以不用我们再分心监视,她们会跟我们互通消息的。” 吕聪皱皱眉头没有再说什么,于泰哲的声音从对讲机内传出:“这倒不是个坏消息,至少我们能够节省警力,专心盯紧其他地方,行了,时间不早,大家收队回去休息吧!” 倒计时:40小时 徐诺进入办公室的时候,刘赫和李可昕已经在电脑前面忙碌着,凑上前一看,他们在整理前两天走访邹晨公司的笔录。徐诺站在桌旁信手翻看从邹晨办公桌中整理出的东西,小摆设、文件夹、记事本等等。没发现什么异常。最后拿起相框,照片上的邹晨偎在刘艺身边,笑得很甜。 徐诺不忍再看,反手扣下相框,却意外地发现相片后的扣板微微向外突出,她心念一动,拆除反面的扣板,果然在里面发现另外两张照片,一张是邹晨跟一个30出头女人的合影,另外一张是那个女人,看样子是偷排的,而照片的背后还记着几个人名。 徐诺把照片交给孟信远,让他尽快查出照片中人的身份,以及照片背后几个人名的资料。她忽然想起任蒙蒙曾经说过,邹晨在s2曾经缠着一个女人不放,似乎是感情纠葛。她用手机把合照发到任蒙蒙手机,问“这个女人你认识吗?” 任蒙蒙很快打过来电话:“喂,徐诺,那个女人叫孙晓蓉,是带邹晨入圈的人,也就是上次我跟你说过,邹晨在酒吧缠着不放的人,她在城南那边开美容院,名字叫‘悦蓉女子会所’,其他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这样就足够了,真是谢谢你!”徐诺挂断电话,见吕聪还没出现,当机立断地说,“可昕,跟我去会会这个孙晓蓉,刘赫,等吕队回来记得跟他报备。” 开车到了美容院,已经差不多九点的开门时间,两个身着白色工作装的年轻女孩,正在门口做着开门前的准备。李可昕上前去问:“请问孙老板在吗?” 高个子的女孩直起腰说:“你们找蓉姐有事吗?” 徐诺掏出警官证:“我们是市局刑警队的,有点儿问题想找她了解一下。” 女孩似乎被刑警的身份吓住,忙说:“那,那你们进来坐,我去给蓉姐打电话,她平时都是十点多才来店里。” 店里装修的很古典,随处可见红木装饰、帷幔、宫灯等等,店员领着徐诺和李可昕到一间用帷幔隔开休息室。 孙晓蓉的家貌似离美容院不远,不到十分钟人就已经赶来,她保养的很好,看起来跟几年前的照片似乎没什么变化。 很普通的碎花连衣裙,一条碎花头巾裹住长发,眼里带着半分睡意朦胧,整个人庸庸懒懒,却别有一番风情。 她坐下后以手掩口,打了个哈欠才慢悠悠地说:“两位警官找我有什么事儿啊?” “七号晚上十一点半到十二点半这段时间,你在什么地方?” 孙晓蓉皱眉想了半天,又摆弄手指算算日子才说:“那晚被朋友拉去参加个party,疯到两点多才回家。” 徐诺把她和邹晨的合影递给她:“还记得这个人吗?” 孙晓蓉的脸色有些不太自然,好像觉得照片烫手似的,急忙扔到桌上:“那个女人已经跟我没关系了,她有什么事儿也别来找我。” “她不会再来找你了,因为她已经死了。”李可昕说。 孙晓蓉脸色一白,睡意全无地盯着李可昕问:“你,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邹晨已经死了,就在七号晚上十一点半到十二点半之间,被人杀了。” 孙晓蓉身子一僵,嘴唇颤抖着还没说出话来,眼泪已经大滴大滴地掉落下来,她慌忙用手去擦,擦花了脸上的妆,却怎么也擦不净、止不住,最后索性用手捧脸,失声痛哭起来。 徐诺把纸巾盒朝她的方向推推,问:“能说说你们之间的事情吗?” 孙晓蓉叹了口气道:“有什么好说的,都是孽缘。” 徐诺却并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如果可以,请简单说说吧。” “我和小晨很多年前就认识,那时候她才14岁,我也只有23岁,我是她妈妈请去给她做家教的。我们相处的很好,后来我毕业工作了,本想辞掉家教的工作,但是小晨一听我要走,哭得跟泪人一样,我自然也就舍不得。可是后来我渐渐发现,小晨越来越依赖我,甚至很多功课她明明都会,却还要缠着我讲,于是我借口工作太忙不再去给她辅导。但是没过多久,她妈妈急着来找我说,自从我不去以后,小晨的成绩下滑很多,重新找了好几个家教,却也都毫无起色。我明知道这是小晨自己玩儿的把戏,却也无奈只得回去,一直辅导她到考上大学。”孙晓蓉想必是沉浸在回忆之中,渐渐止住了泪水,一个人径自往下说。 “上了大学以后,小晨越来越频繁地找我出去玩儿,她似乎对自己的感情还懵懵懂懂,只是想跟我在一起呆着,其他却从来没有多想,我自然也从不点明,希望她只是小孩子心性,在大学里认识了优秀的男生,就会渐渐淡了。”孙晓蓉抬手抵着额头,紧闭双眼,“但是有一次,我们去度假村玩儿,晚上一起泡了温泉,喝了酒,她脸色潮红地靠过来,笨拙地吻着我的嘴唇,于是一切都失控了。” “第二天一早,她还没醒,我便逃似的离开度假村,我不能让小晨也走我的路,她应该跟同年龄的女孩子一样,恋爱,以后结婚、生子,而不是像我一样,恨不得躲着男人。”孙晓蓉擦擦再次滑落的眼泪,“但是小晨不明白我的苦心,她只是觉得被我玩弄了感情,被我欺骗了。她一次次地找我,跟在我后面,看我跟其他女孩子亲热,也只是死咬着下唇,红着眼圈不肯离开。我身边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在刺伤她的同时也刺伤自己,到最后都已经不知道疼了,到最后自己都以为,自己就是个玩弄感情的人。” “后来她终于对我失望了,不再来找我,每次不小心遇到,也像不认识我一样,但是我却怎么也快活不起来,所以辞职开了家美容院,自己做老板的日子虽然累,但是能忙起来,就不会胡思乱想。” 徐诺把另外一张照片递给她:“也许她并没有放开。” 孙晓蓉接过照片,不用看日期她就知道,这一定是近期偷拍的,因为那衣服是今年刚刚买的。她抬手捂嘴,泣不成声。 “你看看反面,那几个人你认识吗?” 孙晓蓉翻过来照片,扫了一眼哭道:“这个傻丫头,这些都是这几年跟我在一起过的人,说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报应,我甩了她,我后来交的朋友,无一例外地甩了我。” “还记得你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吗?你对她的近况真的一点儿都不了解?” “最后一次见到,应该也有大半年了,是在街上偶然碰到的,没说话,就那么擦身而过了。我从来不去了解她的情况,为了躲开她,我这两年连s2都没有再去过。” “我没什么问题了,这两张照片你可以留着,当然如果你愿意留下的话。” 徐诺起身准备告辞,孙晓蓉坐在原地没有动,等到徐诺走出几步以后,才听到她幽幽地说:“谢谢你!”轻得让人忍不住怀疑自己的耳朵。 回到局里孟信远快步迎上来说:“徐队,刚才那四个人名我都查了,不过全市同名同姓的太多,实在是不好分辨。” “行了,别卖关子了,有什么赶紧说,看你那浑身骨头没几两沉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有收获。”李可昕丝毫不给他卖弄的机会。 孟信远嚷嚷着:“不带这样的,找到线索显摆一下的机会都不给。”不过闹归闹,现在时间紧迫,他也急忙转入正题,“我忽然想到也许邹晨会与这几个人有过联系,我调取了邹晨3年来的电话记录,在电脑里搜索了半天,终于发现,这四个人都与邹晨有过通话,但是都是分时间段的,没有任何两个或两个以上的人同时与邹晨保持联系。这还真是奇怪,难道是什么邪教组织不成,单线联络。” 孟信远摸不着头脑,徐诺却心知肚明,想必通话联系的时间段,肯定是跟孙晓蓉与某人在一起的时间段吻合才对。 李可昕也马上想到了这一层,叹气说:“这个邹晨还真是痴心,居然做到这种地步。” 徐诺张嘴刚想问话,孟信远先知先觉地说:“徐队,我就知道你会想见这四个人,已经都叫来了,在审讯室等着你,你是一个个见呢,还是一起见呢?” “分开会会吧!”徐诺明知道希望渺茫,但是也不能就这么放过。 四个人挨个谈下来,内容大同小异,都是邹晨在孙晓蓉与某人在一起的时候,打电话去问孙晓蓉过得好不好,让那人好好待她之类的话。每个人都收到她一笔封口费,答应不会把这件事透露给孙晓蓉。不过被邹晨这样一直骚扰着,任谁可能也无法长时间不当一回事,她们也慢慢发现其实孙晓蓉也还是爱着邹晨的,只是奇怪为什么明明爱着却非要彼此折磨,于是她们都无一例外地选择离开。 孙晓蓉这边算是暂时排除了嫌疑,李可昕抱着饭盒哀叫:“一上午的时间,就挖掘出一互相莫名其妙牺牲的爱情故事,老天你是不是玩儿我啊你!” “什么叫莫名其妙牺牲,你个小丫头懂什么爱情,爱情那是心甘情愿地互相牺牲。”刘赫满嘴都是饭,却不耽误他唔噜唔噜地反驳。 “得了吧,你才不懂呢!两个人在一起要坦诚,有什么事情开诚布公地说出来,又困难一起承担,有喜悦一起分享,这才是相处之道。玩儿什么牺牲自己,保全他人的戏码,到最后落得两败俱伤,这才是最笨的!”在爱情方面,李可昕觉得自己是很有权威性的发言人,虽然自己没男朋友,但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言情小说她可是看过不计其数,怎么可能被个王老五说没词儿呢! 但是刘赫望着李可昕闪亮亮的眸子,把想要反驳的语句全忘了个精光,为了掩饰自己的失神,忙嘟囔道:“好男不跟女斗,我吃饭!”然后低头扒饭不再出声。(未完待续) 第五卷 520是我爱你 第十九章 来迟一步 今天真的,真的晚了~小无鞠躬道歉~泪奔~~ 正文字数:5190 ~~~~~~~~~~~~~替换更新的分割线~~~~~~~~~~~~~~~ 倒计时:34小时 吕聪从局里开会回来,疲惫地坐在沙发上说:“局里已经跟交通大队取得了配合,明晚各大路口会设置路障,名义上是检查酒后驾车。各下属派出所也已经下达了任务,明晚全部加班,配合交警行动,并且加强可疑地点周围的巡视。” 徐诺垂头丧气地坐在他对面:“我们根本就是大海捞针,到现在都不知道凶手是谁、长什么样子,仅仅凭借着猜测就闹出这么大的阵势。” 吕聪也捏捏眉心,没什么底气地安慰徐诺说:“这不是还有三十个小时嘛,我们继续寻找线索,没有人能杀过人却不留下任何痕迹。” 忽然刘赫冲进办公室说:“有人在图书馆的后仓库发现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下属派出所已经把人带来了。” 吕聪急忙起身:“人在哪里,说不定是凶手踩点。” 徐诺却没有他这么乐观,她觉得那个凶手不会犯这么白痴的错误,但这好歹也是条线索,便也起身跟着吕聪一起去审讯室。 审讯室里的人,三十多岁的男人,一条破破烂烂的牛仔裤,一件已经看不出原来颜色的衬衫,头发粘腻地贴在头上,脸上脏兮兮、胡子拉碴的。正冲着他二人咧着嘴笑,露出一口满是焦黄污渍的牙。 “姓名。” “嘿,我叫钱宝,大家都叫我钱包儿。” “工作。” “狗屁工作,看我这样像有工作的?” “家庭住址。” “候车室、水泥管子、公园长椅,哪儿有地方睡哪儿。” “你刚才为什么去图书馆后仓库?” 钱宝大咧咧地靠在椅子背上:“不干什么,去图书馆看书犯法吗?” “看书不好好在前面阅览室看,去后面仓库干什么?” “图书馆太大了,迷路走错了!”钱宝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就这么翻来覆去地费了半个多小时,还是毫无进展,忽然电脑“叮”的一声,吕聪点开孟信远刚传过来的文件:“钱宝,曾因盗窃、两次放火未遂、跟踪、恶意伤人等进过监守所。所以你说,我会不会相信你在图书馆迷路的故事,你怎么不说你进去偷东西?” 钱宝一探手,满不在乎地说:“那你就当我进去偷东西吧。” 吕聪一拍桌子:“你给我老实点,没空跟你在这里闲扯!” 钱宝打了个哈欠:“行了行了,没空跟你们磨蹭,老实说,就是有个莫名其妙的人,让我今天在图书馆那栋老楼里面乱转,他说可能会有警察来找我的麻烦,让我跟你们回来,随便聊聊。” “你会那么听话?”吕聪白了他一眼。 “哈哈!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是我!”钱宝哈哈大笑,“他给了我两千块钱,我这人别的不怎么样,不过做人讲信誉,讲义气。” 吕聪气得牙根痒痒,又被凶手算计了。他强忍着火气问:“那人什么样子?” “人样呗!” “你tmd给我老实点儿!”吕聪把手里的茶杯哐啷摔在地上。 钱宝悻悻然说:“没看清楚什么样,人瘦瘦的不是很高,一身黑衣服,戴着帽子、墨镜和口罩,就知道是个人。” 回到办公室,郑冰听着刘赫的抱怨,忽然说:“这也许是因为我们判断对了方向,他因为心里不确定,怕被抓住,所以才找人去探探虚实,看来图书馆不可能是案发现场。” “那也不能放松警惕,图书馆还是要盯着。”吕聪摸着下巴说,“刘赫,通知布控警员,对于靠近监控地点附近的可疑人物,全部暗中跟踪,不要打草惊蛇。” 倒计时:20小时 看着屋内东倒西歪睡着的队员,徐诺喝掉杯里最后一口咖啡,回头见吕聪也微微有些瞌睡,想了半天还是轻声问:“吕队,你办过没破获的案子吗?” 吕聪抬手用力搓搓脸道:“我们去天台醒醒盹儿吧!” 白天被晒得发烫的天台,已经在夜风的吹拂下,变得凉爽下来。一缕缕轻风吹过,让二人的睡意都减退了许多,吕聪直接跳上栏杆坐定,掏出烟来问:“介意我抽一根吗?” 徐诺学他一样坐在栏杆上:“又不是没当我面抽过烟,还假惺惺地问什么!” 吕聪哈哈大笑:“其实我是想问,你要不要也来一根。”他抽了大半根烟才又开口道:“我刚做上队长,经手的第一个案子就到现在还悬而未决。” “啊?”徐诺轻呼出声,“是什么案子?” 吕聪用力吸了口烟,似乎很不愿意回忆那段往事,艰难地开口说:“是一起碎尸案,一个20多岁的女人,我们只找到了头部、颈部和四肢。碎尸的手法很专业,我们当时怀疑是偷盗器官,当然也不排除情杀或者仇杀,因为死者有婚外情。但是我们监控各个黑市以及医院的器官买卖、移植、也走访了与她有关的所有人,还是毫无线索,最后只得束之高阁,不了了之。” 徐诺叹了口气道:“那滋味一定很不好受吧?” 吕聪在栏杆上掐灭了烟说:“当然不好受,我那段时间跟疯了似的,天天脑子里想的都是那个案子,我当时一直怀疑是死者的丈夫,我甚至暗中跟踪了他很长一段时间,弄得正常工作无法开展,最后被于副叫去狠狠骂了一顿,这才清醒过来。” “于副都骂你什么了?”徐诺好奇地问。 “这个就不告诉你了,太丢人了!”吕聪摸摸鼻子,“我知道你是在担心这个案子,不过我没办法对你保证肯定能破案,我只能说我们都会尽全力,你也肯定会全力以赴的对不对?” 徐诺默默的点点头,心里却还是七上八下的很不是滋味。 “我知道你是什么感觉,因为我也是从有过,而且每次案子毫无头绪的时候,我都像那次一样失落、沮丧,但是我再也不会像那次一样疯狂,因为还会有新的案子需要我们继续投入,我们不能让自己的情绪一直呆在谷底。所以只要尽全力了,在真的陷入死局的时候,我们只能选择放手。” 其实这些道理徐诺都明白,但是明白归明白,真的能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今晚过了十二点,是不是又会看到一具冰冷的尸体。 两个人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天已经亮了,吕聪指着远处说:“看,太阳出来了,不管昨天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第二天的太阳总是会按时升起,我们也要面对新的一天。” 徐诺抬手挡住刺眼的金光,眯起眼睛看向远方:“是啊!” 倒计时:2小时 一天的时间很快溜过,夜幕降临后,整个四队作为工作指挥大本营,众人各司其职、忙而不乱。 吕聪一直举着对讲机安排工作,嗓子早就哑了,但根本没时间去喝水,也压根没想到要去喝水。 郑冰算是办公室内最闲的人,她坐在电脑前面整理自己最近做的记录笔记。 徐诺一晚上都心神不宁,她不断安慰自己,关心则乱,关心则乱。但是坐在电脑前面监控着几个嫌疑人的手机信号,还是无法集中精力,脑子里总是闪现烂七八糟的画面。 手机忽然响起,吓了她一跳,条件反射地抓过手机按下接听,然后懊恼不已地想,居然也没看看号码是谁。 但还是稳定情绪,尽量用最冷静地声音说:“喂,刑侦四队徐诺。” 话筒那边传来银铃般的笑声:“徐诺,你怎么接个电话也这么死板板的。” 徐诺松了口气道:“蒙蒙啊!这个是我工作手机。” “哦,那不好意思啊!”任蒙蒙的声音还是欢快的,半分没有不好意思的感觉,“我没事儿,就是突然想你了,所以就打电话问候一声,你们还在忙案子?” “是啊!最近很累,总要加班!”徐诺边说边发现,有一个嫌疑人的手机信号在移动,她急忙盯着屏幕观察移动方向。 “喂?喂?你有没有听到我在说话啊?”任蒙蒙那边的声音稍稍提高问。 “对不起,我现在还在工作,等我忙完这个案子,我打给你好不好?”徐诺忙着跟踪信号,对任蒙蒙敷衍道。 “好吧好吧!放过你这一次,下一次你可要好好补偿我!”任蒙蒙这人,自来熟的很,徐诺都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跟她的交情变得这么好,但对这个活泼的女孩子倒是不讨厌,能做个朋友也是好事。 “恩,等我忙完我主动找你赔罪。”徐诺随口承诺后挂断了电话。 屏幕上的手机信号是花维的,正在缓慢接近市人民医院,徐诺盯着地图忽然发现,从某个方位上看,人民医院、图书馆和索菲大教堂,其实都有一部分在一条直线上,而这条线,就是当年的租界区的主路——霞飞路,当年这条路的主要建筑风格,就是巴洛克式。 徐诺被自己这个发现惊呆了,手忙脚乱地打开网页搜索市中心医院的信息,终于在历史沿革页面中发现,市中心医院是在当年租界区的宁辉教会医院基础上,慢慢发展而来。当年宁辉教会医院的主楼,就是一座典型的巴洛克式三层建筑。 徐诺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扔进刺骨的河水中,体温瞬间降到零下,手指僵硬地几乎不会打字,她想喊人,想叫吕聪他们,但是张了半天嘴却发不出声音。她只得先抖索着拨通了市中心医院的电话,那边传来女声:“这里是市中心医院,请问您有什么事情?” 徐诺“啊”了半天,才终于发出正常的声音问:“这里是市公安局,我想问你们医院的旧址,就是教会医院的三层小楼有没有拆除?” 医院那边似乎有些诧异,半天才回话说:“没有拆除,只不过扩建的时候,被包在我们的主楼里面,一直在作为库房使用。” 徐诺的手机“啪啦”一声摔在地上,后盖绷开,电池也不知摔到了什么地方。她已经全然顾不上了,抬头看了一眼座钟,指针刚刚走过了十一点,正在一步步朝零点走去。徐诺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终于在痛楚中完全摆脱了那种恐惧的感觉,尖利着声音喊道:“案发地点在中心医院!” 喊完从抽屉里拿出枪挂好,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跑,在门口被绊得一个踉跄,膝盖直接跪在地板上,她疼地倒抽一口凉气,挣扎着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跑到走廊尽头,拼命地按电梯按钮。 等吕聪等人反应过来时,徐诺已经跑得不见人影,吕聪不能扔下指挥工作,忙叫刘赫、李可昕和刘子玉跟着徐诺。 徐诺跌跌撞撞地跑进车子,挂上报警器一踩油门就只冲出停车场,刘赫等人开车在她身后紧赶慢赶,还是被越甩越远。 徐诺边开车边揉着刚才摔肿的膝盖,疼得左手紧紧地抓着方向盘,但是右手还是毫不留情地继续揉散淤血,就怕等下遇到凶手,腿使不上力气。 警局到中心医院将近半小时的路程,她拉着警笛一路飞驰,也幸好半夜路上车辆不多,竟然不到20分钟就赶到了医院门口。 她甩上车门就朝里面跑,抓住第一个看到的护士,掏出警官证急切地问:“你们的老楼子在哪里,怎么过去?” “我带你过去吧!”护士很是热情,“警官,你的腿受伤了?” 徐诺抬眼看到大厅内的电子表,已经十一点半,更加着急道:“你不能过去,快告诉我在什么地方。” 护士有点儿被她的表情吓到,不再多说,赶紧指着背面的走廊说:“沿着走廊一路走到底,然后右转直走就能看到一扇木门,就是老楼。” 徐诺连谢都来不及说,急匆匆地朝护士指的方向跑去。路程并不远,但徐诺还是跑得气喘吁吁,不知是累的还是紧张的。 木门没有上锁只是虚掩着,里面透出一丝昏黄的灯光,徐诺小心地掏出手枪,身子贴在墙上,伸脚踢开木门,随即猛然转身,面对门内平举手枪,看到的只是一条狭长昏暗的走廊,空无一人。 老楼还是木质地板,徐诺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踏上去,发出吱嘎嘎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内,更加清晰地刺激着人的耳膜。走廊的两侧是一扇扇相对的木门,当初应该是做病房的吧。她推了邻近的两扇,都锁的死死的,便渐渐不耐起来,侧着身子快步朝前面跑去,一楼的所有门都死死的锁着,门上都有清晰的灰尘和蛛网,一看就是很久没有开启的样子。 徐诺抬手看表,已经十一点四十分,她不敢再多耽误,匆忙朝二楼跑去,二楼跟一楼一样的构造,一层楼转下来还是毫无收获。她抬头看向通往三楼的楼梯,上面似乎没有开灯,黑洞洞的像一张怪兽的大嘴,在那里等着她自投罗网。 她没有时间胡思乱想,掏出手电横握在胸前,平举着枪一步步朝三楼走去。 刚踏上三楼的地板,徐诺敏感地闻到一丝血腥味儿,她抬手看表,十一点四十七分,难道还不到十二点,凶手就等不及要动手了吗? 她顾不上多想,顺着血腥味跑去,走廊尽头的一间房门虚掩着,血腥气息正是从里面源源不断传出来,徐诺一脚踹开房门,血腥味扑面而来,她的手电直接照到门正对着的墙壁上,典型的巴洛克式浮雕壁饰,一个血红色的桃心花在凹凸不平的墙面上,连同里面的“520”一起诡异地扭曲着。 徐诺用手电飞快地环顾了一下室内,屋里没有人,也没有尸体,她的心跳微微平复下来,才忽然听到有细微的滴答、滴答声从左手边传来。 徐诺在墙壁上找到电灯开关,昏黄的灯泡看来很久没有人开启,发出“呲呲”的声音闪烁几下,才逐渐稳定下来。屋子看起来像是个废弃很久的办公室,这时徐诺才发现,左手边的墙角处,还有一扇虚掩的小门,而声音,正是从那门口传出来的。 “滴答、滴答……” 徐诺轻轻走到门前,猛地拉开房门,手电正照在屋内正中的一张单人床上,而那床上赫然躺着一具尸体。徐诺此时完全忘记了应该先看看屋内环境,是不是有人藏在角落处,只是怔怔地看着那具尸体,握着枪和手电的手用力到几近痉挛,眼睛直盯着那具尸体,都没有听到楼下刘赫等人正在大声喊着她的名字。 她终于迈出了脚步,只觉得每走一步,脚下都粘腻湿滑,但是她根本不想低头去看,只是朝那具尸体,一步步地走过去,走过去。 忽然她发现,尸体的胸口还在微微起伏,她生怕自己眼花,用力闭了下眼睛,再次睁开发现,果然还在微微起伏。 还活着?!这个认知一下子冲进脑海,让徐诺不顾一切地扑上去,颤抖着伸手探向颈部,果然手指尖端传来微微的搏动,她这才发现只有手电不方便查看情况,找到墙边的开关,“啪”地打开灯,这间屋内居然是明亮的白炽灯泡,晃得徐诺眼前有一瞬间的失明,等再回过神来,她才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血泊之中。但是此时,她的心全部在受害者身上,回身拔掉她身上的针管,用管子用力扎住针孔的近心端,血已经不再流出,但是受害者嘴唇几乎跟脸色一样苍白,气息微弱,徐诺想抱着她起来出去寻找救助,但是膝盖一软再次跪倒在血泊中。(未完待续) 第五卷 520是我爱你 第二十章 自杀事件 致歉,今天家里有些事情,上来晚了~正文实际字数:5308 ~~~~~~~~~~~~~替换正文的分割线~~~~~~~~~~~~~ 刘赫听到声音跑上来以后,就看到徐诺浑身是血地抱着一具尸体,边挣扎着想站起来边说:“醒醒,我带你去找医生,醒醒。” 她见到刘赫顾不上打招呼,急忙说:“快送她去找医生,还有呼吸。” 刘赫也来不及说其他,急忙抱过受害者,朝楼下跑去,徐诺没了负担,这才慢慢起身,跟在刘赫身后一瘸一拐地朝外踉跄着跑去。 李可昕被分配了搜查二楼,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见刘赫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从楼上抛下来,身后跟着跌跌撞撞的徐诺。她急忙上前扶住徐诺问:“徐队,这,这是怎么了?” 徐诺又累又急,仍是气喘吁吁地:“可、可能还有救。” 但是当李可昕扶着她赶到抢救室,只看到医生拿起除颤仪说:“充电到200j,大家让开。” “碰!”纤细的身体在床上猛然弹起,然后无力地落回抢救床上。 “充电到360j,大家让开。” “碰!”徐诺觉得那床上的身体,好像一条离开水的鱼,在干涸的土地上挣扎跳动。 监护屏幕上的心跳曲线,划过几条凌乱的曲线,最终“叮”的一声归于一条直线,医生把除颤仪放回原位,无奈地摇摇头道:“死亡时间,十二点二十分。” 徐诺膝盖一软,跪坐在地上竟是控制不住地发抖。她知道有人抱她起来,放在病床上,周围一直有人在跟她说话。 “徐队,你别自责了,这不是你的错。”似乎是刘赫的声音。 “徐队,医生在问你话,你的膝盖疼不疼?”似乎是李可昕的声音。 “徐诺,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别多想了。”怎么会有吕聪的声音!? “喂,你发什么呆?这次你成功的提前预测到犯案现场,我们已经离抓住凶手不远了。”这是,是郑冰吗? 医生在给她检查膝盖,她就任凭众人摆弄,丝毫没有反应,似乎连膝盖的疼痛都已经感觉不到。医生见状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喷了药以后,用弹力绷带给她交叉固定好膝盖,然后对时文轩叮嘱注意事项…… 徐诺的眼神稍稍聚焦,时文轩怎么会在这里,肯定是看错了,她摇摇头想甩开幻觉,却见他朝自己走来,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埋怨,没有唠叨,只是轻轻地把自己揽入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道:“已经没事了,别怕!” “别怕……别怕……”这两个字回响在徐诺耳边,终于被她听进了心里。时文轩一直轻拍着她的背,让她似乎回到了小时候,妈妈也是这样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温柔地说别怕。 终于有人明白,她看到那满地血红时候的恐惧,终于有人知道,她其实只是在强装坚强。身体渐渐恢复温暖,眼前的血红也渐渐散去,终于有力气回抱住时文轩,像个委屈的孩子一样,嘤嘤哭出声来。 时文轩拍着徐诺的背,一直轻声地说:“别怕,别怕……”看着那个爱逞强的孩子,在自己怀里不再颤抖,慢慢从哭泣变得安静,后来竟然就这么睡着在自己怀里。 时文轩抱起徐诺,准备带她回家好好睡一觉,不料走到大厅,正碰上刘子玉跑出来:“王法医,这边走。” 徐诺猛地惊醒:“王法医?”然后看着时文轩欲言又止。 时文轩无奈地把她放下来,揉揉她的头发说:“去吧,不过小心你的膝盖,我在大厅等你。 现场一片凌乱,血迹已经开始干涸,徐诺的脚印、摔倒的痕迹都清晰可见。为了还原现场,受害者的尸体已经被抬了回来,正躺在屋子正中的单人床上。 床头的地上还扔着一副里面凝固着鲜血的输液器,徐诺上前捡起来比划着:“我进来的时候,输液器的针头扎在受害者的肘部,然后输液器平搭在床上一直到床尾才垂下,正滴答滴答的往下滴血。手脚都被捆在床栏上,嘴上贴着胶布,我见她胸口还微微起伏,所以我拔掉针头,扎紧手臂,然后想抱她去抢救。” 王法医小心地绕过地上的血迹,靠近尸体检查道:“死者女,25岁左右,手脚都有被绑后挣扎的痕迹,其他地方没有伤痕。死亡时间自然不用说了,死因应该是大量失血。” 尸体很快就被带走,检验科人员开始检查房间,屋子空荡荡的,只有中间一张单人床,墙角一架老式医院常见的屏风,房间正中央的地面满是鲜血,但是看得出来屋内被打扫过,地面除了血迹连灰尘都几乎没有,更不要说脚印。 不过吕聪还是在墙角发现一些端倪,他指着地面叫刘赫:“过来照一下这里。” 刘赫凑上去一看,木质地板上有个圆圆的印子,一米开外靠墙的地方还有一个,旁边有拖动的痕迹。刘赫对准痕迹“咔嚓咔嚓”按动快门,然后比划着说:“这里才是原来放床的地方,那屏风也不应该是在这个位置上,应该是放在比床更靠近门的地方。不过看样子凶手没有帮凶,而且力气不大,所以要把床拖过去。” 果不其然,圆印靠门一侧不到十公分的地方,有四个近似于一条直线上的方形印子,就是屏风的原本位置。吕聪对检验人员说:“仔细在床上和屏风上套取指纹,任何角落都不能放过。” 床上的床单掀开,发现正中央处放着一封信,上面打着三个字“徐诺收”,吕聪戴着手套拆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上面不再是密码,而是写着:“复仇结束!” 众人面面相觑,难道凶手就此罢手了吗?每个人都说不上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是应该高兴凶手不再杀人,还是郁闷这次又没有抓住凶手。 如果没有墙上扭曲的血印以及地上凌乱的血脚印的话,外间就是个普通的办公室模样,齐房顶的高大书柜,宽大的办公桌,还凌乱放着几把椅子。 又一个几乎全警局加班的不眠之夜,法医检验结果最先出来了,张欣悦第一时间把报告送到四队办公室:“尸检结果基本跟现场检查没什么差别,唯一值得注意的是,死者是慢性失血致死,至少连续失血了3-4天的样子。” “那就是说,凶手很可能三四天前,就调节好输液器等设备,然后就等着死者慢慢失血致死?”徐诺咬牙切齿地问。 张欣悦丝毫没有犹豫地点头:“理论上说,的确有这个可能。” 徐诺还没等说话,孟信远喊道:“查出来死者身份了,死者鲁书雯,27岁,维纶化学检验所检验员,家住在东外区鸣泽胡同27号,两天前立案失踪。父亲鲁兴卓,身体不好已经病退,母亲周浩霞没有工作。” 吕聪点头道:“恩,刘赫跟子玉去死者家里一趟,把人接来认尸。信远继续查死者的通信记录还有财务状况,徐诺你去检验科看看进度,我要先去跟于副汇报一下。” 郑冰缩在沙发上,抱着笔记本电脑喃喃自语:“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李可昕看不下去了,过去“啪”地扣上电脑屏幕问:“什么为什么?” 郑冰被她吓了一跳,瞪她一眼以后才满脸沮丧地说:“凶手为什么会这样做,她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收手了,怎么会留下信说复仇完毕,这完全偏离了我对他行为模式的推测,怎么会这样,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李可昕“哎呀”一声,转身边走边说:“心理学那种东西,玄乎玄乎的,你还真抱着当真啊!别郁闷了,等我们抓到凶手以后,给你分析个够!” 徐诺冲着李可昕道:“你要是没事儿就去查找三个受害人的相互关系,既然凶手说是复仇,那么她们之间一定有我们还没有察觉的联系。”说罢她转身就要出门。 郑冰赶紧从沙发上跳起来说:“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检验科还是于蕊在负责检验,她一见徐诺进来就说:“小徐,真是对不起,到现在还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屋内采集到的一切指纹,我在排除了死者以及你的以外,都跟之前案发现场的指纹做过对比,没有任何一个能够匹配。” “那地上的血迹呢?真的是……”徐诺顿了一下,又鼓起勇气问,“真的是被持续放了三天血吗?” 于蕊摇摇头:“这个我暂时还不好说,但是地上的血迹的确有分层凝固的现象,不是同时涌出的,但是具体的情况,还要进一步检查和化验,而且在血痕方面,我不是专家,很难分辨出这么微细的区别,明天我会打报告上去,要求技术支援,北京有一位专家,专攻这方面的检验。” 回到办公室,徐诺正好撞见刚认尸结束的死者父母,两位老人看上去都比实际年龄苍老,而粗糙的手更是表明家境并不是很好,死者母亲周浩霞抓着李可昕的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我家雯雯是,是个好孩子,从来不惹是生非,怎么会……” 死者的父亲鲁兴卓只闷头坐着抽烟,头深深地埋在双腿之间,只在李可昕问话的时候,简单地说几个字。 送走两位老人以后,李可昕红着眼圈说:“这家真是可怜,鲁兴卓有肝病,没办法继续工作只好病退,每个月拿几百块的工资,周浩霞没文化,以前一直没有工作,丈夫不能干活了,家里入不敷出,她就每天在小区里摆早餐摊子。就一个女儿是希望,从小学习就好,好不容易供着读完大学,孩子自己还争气,工作后考上了研究生,现在半工半读,还经常给家里钱,结果现在,什么都没了。” 屋里静悄悄的,但是她的话还是沉沉地压在了众人心头。 三天过去了,四队忙着找出三位受害者的联系,忙得人仰马翻却没任何进展。各方的监视工作,也已经暂停了,而凶手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电话打来,没有密码送来,连着几天沉寂的让人觉得,空气中似乎都在酝酿着更大的阴谋。 这是孟信远忽然双手一推电脑桌,用力过猛连人带椅子仰倒在地,他顾不上拍打身上,一骨碌爬起来大喊:“我找到个线索!” 屋里的人瞬间全围到他的电脑前面问:“什么线索?” “之前我不是发现,第一个死者李沐然曾经分别给另外两个死者每人两万元钱,但是我们一直没有发现原因,不过我现在似乎找到了。” “你小子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大家都快急死了。”刘赫敲敲孟信远的头部耐烦地说。 “别急,马上就说到关键地方了。”孟信远用鼠标在电脑上调出一个表格,“这是鲁书雯近期做过的所有检验存档,你们看这里。” 大家的视线全部集中在他手指点到的地方,只见上面写着“时间:5.27|检验项目:化妆品成分测定|送检人:陶英|检验员:鲁书雯|检验结果:正常” 李可昕最沉不住气,嚷道:“怎么可能正常,于姐检查出来的,超标的很多。” “你笨不笨啊你!”刘赫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啊!是因为李沐然买通了鲁书雯,所以结果才会是正常。”李可昕后知后觉地说,“可是这跟邹晨这个外企文秘又有什么关系?” 吕聪从门外进来接过话题说:“我们找到了当初负责拿起化妆品索赔案的法律咨询,邹晨当初是李沐然一方的证人,她说自己也用了李沐然卖的产品,效果很好,并没有异常。再加上鲁书雯做的检验结果是假的,所以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陶英自己皮肤敏感,导致过敏造成,,法律咨询建议私下商议赔偿,所以最后配了五万块私了。 徐诺起身道:“也许我们应该再去一次陶英家。” “恩,我跟你一起去。”吕聪重新抓起车钥匙说。 “我总觉得陶英不是凶手,她很喜欢动物,而且她对假化妆品的事件,只是希望能够不要再卖,不要再害别人而已,我实在不相信他会是凶手。”徐诺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倚着车窗说。 “知人知面不知心,从凶手的犯案手法上来看,是个心思缜密、深藏不漏的人。” 徐诺第二次来到欣欣花园小区,觉得气氛跟上次很是不同,上次来的时候虽然也有很多猫,但是却是悠闲的在草坪上玩耍,而这次来,猫的数量比上次更多,却一个个弓背炸毛、哀嚎不已,看人的眼神都是恶狠狠的。 徐诺从草坪旁边经过的时候,被猫叫和那一双双闪着诡异光芒的猫眼弄得毛骨悚然。 迎面走来的一对青年男女想来也是有同样的想法,女的紧紧抓着男的手臂,尽量远离草坪的方向,抱怨道:“从昨天开始,这些猫就跟疯了一样,听说还抓伤过小区里的人,小区物业怎么也不管呢!” “昨天开始”、“疯了一样”……这些词汇一一跳进徐诺脑中,她忽然朝陶英家拔脚狂奔。 吕聪跟在后面喊:“你别跑,膝盖的伤还没好。” 徐诺现在根本不顾上这些,她直觉上觉得陶英一定出事了。果然,还没爬到三楼,就闻到比上次更大的异味。 徐诺忍着膝盖的疼痛,一口气跑上四楼疯狂地砸门,大喊:“陶英,开门,开门。” 吕聪跟上来按响门铃,门铃的猫叫声引得屋内的猫也一起嚎叫起来。砸门声把邻居引出来问:“你们是谁啊?干什么呢?” “我们找这家的主人。” 邻居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你们是她朋友?她家这几天闹死了,又是恶心的味道,又是猫叫,昨天叫了一夜没停,这是扰民啊!” 这下连吕聪都觉得不对了,他掏出警官证问邻居:“大姐,我们是警察,你家有没有铁丝?借我用用。” 陶英家没有安装防盗门,还是建筑商交房时候的简单铁栅栏门,所以吕聪三两下就捅开了锁,里面的木门一脚踹下去,就应声而开了。 房门刚刚打开,里面就窜出一只大猫,直冲着吕聪的脸扑来,徐诺在旁边飞起一脚,把猫踹到一旁,就急忙往屋里跑,吕聪急忙跟上,屋内的猫也许是看到刚才猫的遭遇,没有一只敢再扑上来,但是都虎视眈眈地看着二人,而屋内的味道已经能闻出来是尸臭。 徐诺提心吊胆地从一群猫的注视下穿过,朝气味的源头——卧室走去。还好屋内剩下的猫没有做出攻击的举动。卧室的门被她“哗啦”一声拉开,尸臭扑面而来,她屏住呼吸朝屋内一看,只见陶英仰面躺在浴缸内,只有头和一只手露出水面,脸上已经露出暗绿色腐败斑。 搭在浴缸边的右手,手腕处一条清晰可见的伤口,两侧的皮肉外翻,像努力张开的鱼嘴,无声地呐喊着。 手臂上都是干涸的血迹,血水把浴缸内的池水染成暗棕色,散发着一阵阵的异味。 就在徐诺观察屋内情况的这一眨眼的功夫,外面的猫已经蠢蠢欲动,胆子大的已经溜到浴室门口,朝着里面探头探脑,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叫声,徐诺怕破坏现场,急忙“哗啦”一声关上浴室门,而吕聪此时在客厅的茶几上,发现一封信,回头说:“徐诺,这里有遗书,信中说她为了报复杀了之前的三人,但是杀人后,觉得根本没有成功的快感,觉得生无可恋,所以选择了自我了断,最后说希望发现者能把她养的猫咪送到收容所。” 徐诺看到一群猫还是蹲在角落盯着他们二人,跑到厨房柜门里找到一袋猫粮,直接倒了半盆,众猫闻到食物的味道,纷纷窜进厨房。她趁机闪身出门,碰地关紧厨房门,这才松了口气说:“原来猫也可以这么恐怖。”(未完待续) 第五卷 520是我爱你 第二十一章 挟持 正文字数5473 ~~~~~~~~~替换正文的分割线~~~~~~~~~ 猫的危机暂时解除,但是卫生间里还躺着一具尸体。徐诺走过去看吕聪说的遗书,遗书很长,打印了好几张a4纸,把为什么杀人、怎么杀人全都写得清清楚楚。 吕聪看完后说:“打电话叫队里的人来,验尸和勘察现场,如果真的是自杀,我看就可以结案了。” “你觉得陶英真的是凶手?”徐诺打完电话后轻声问。 “一切看证据!如果屋内没有外人留下的痕迹,陶英也真的是自杀的话,还有什么理由怀疑这一结论?”吕聪反问道。 “恩,那倒是。”徐诺低下头,吕聪说的没错,一切看证据,如果自杀是真的,遗书也是真的,那么自己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她转身走进书房,陶英家里的陈设都很简单,书房也空荡荡的只有一个电脑桌、上面放着电脑、打印机、扫描仪等。 桌角处放着几本有关养猫的书,看得出来都是被反复翻阅过的,书页蓬松、折痕明显,徐诺拿起最上面一本信手翻翻,里面有很多被红笔圈起来的内容,还有些陶英自己的批注。 不多时,法医和检验人员全部赶到现场,刘赫跑进来先看了遗书后,气得往桌上一扔道:“就为了个化妆品,杀了三个人还把我们折腾的死去活来,结果她倒好,自己一死了之了,真是便宜她了!” “干活去,事情还没弄清楚呢,瞎嚷嚷什么!”吕聪把刘赫打发走,拿起遗书按顺序理好,放进证物袋内递给检验人员,“回去认真验验指纹。”随后跟着王法医走进浴室。 由于尸体的手臂紧贴着浴缸沿,所以血没有滴在地上,而是顺着浴缸壁尽数流进浴缸内。检验人员先把浴缸内的液体做了取样,然后将其全部抽出,这才露出整具尸体,已经被泡得棕黑发涨。王法医大致观察后说:“死者、女,25岁上下,死亡时间应该在24小时左右,体表肉眼可见的伤痕只有手腕处刀伤,伤口外深内浅,符合割腕自杀特征。池底有一把双刃刀,长度约八厘米,有可能是割腕用刀。” “会不会是捅死前两个死者的刀?”徐诺插言问。 “恩,很有可能,不过要回实验室进行比对以后,才能知道到底是不是。”王法医起身指挥警员小心翼翼地把尸体抬出浴缸,虽然没有像第一具尸体那样基本完全腐烂,但是在夏天封闭的浴室内、而且在血水内泡了一天,尸体已经肿胀的非常脆弱,一不小心就会碰破皮肤。 “陶英遗书中说,浴缸是杀害前两名死者的地方,放干血之后,清洗干净才移尸。”徐诺看着空空的浴缸道,“但是凭她的瘦弱,在不惊动别人的情况下,怎么把尸体运走的?她又没有车?” 刘子玉在之前的拜访中,就对这个自闭女没什么好感,得知她是凶手后,更是自然而然的觉得,除了这个神经兮兮的女人,再没别人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所以就凑过来说:“我听说一般精神有问题的人,爆发的时候力气都是很惊人的,有的精神病,好几个壮汉都按不住呢!我看,这女人一定是那种,一杀人就兴奋,然后就变得很有力气的人。” “你怎么不说看见月亮就变成狼人啊?”李可昕标记好证物后也溜达进来。 刘子玉嘿嘿一笑:“可昕姐,我看她最多是一僵尸,狼人都是健壮型的。” 徐诺听他们那陶英开玩笑,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发作,这些天队里的人,为了这个案子一直紧绷着神经,好不容易有望结案了,自己不能因为奇怪的直觉,就给他们泼上一盆冷水。她勉强笑笑,转身走出卫生间。 刘子玉奇怪地问李可昕:“徐队怎么了,凶手自杀了她怎么还心事重重的?” “估计是尸检结果还没出来,她害怕又是凶手的圈套吧?”李可昕猜测道。 刘赫不知什么时候也进来卫生间,满不在乎地说:“刚才王法医不是都说了,伤口符合割腕自杀,而且这里没有搏斗痕迹,我看徐队是因为没能赶在凶手死前,好好地折磨她一番,让她生不如死地出出气。” “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阴暗啊!”李可昕抬脚作势要踹。 刘赫急忙闪身,然后做严肃状:“闲杂人等都出去,我要拍照。” 徐诺从卫生间一出来,就看到郑冰捧着遗书郁闷地抓头发:“怎么会这样,按照我的分析,凶手绝对不是个会轻易自杀的人。上次我见过陶英,我觉得她只是自闭、不愿意与人交往,但是心地是善良的,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周围人都带着释然、轻松的笑容各自忙碌着,没人理会她的喃喃自语,徐诺却像找到知音一般,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我也不相信陶英是凶手,说不定又是圈套。” 郑冰跟溺水的人碰到浮木一般抓住徐诺,语速极快地说:“按照我的分析,凶手是一个胆大心细的人,而且生活中应该自信张扬、精明干练,学习的是医学、法律类专业……”说到这儿她抱住头呻吟一声,“为什么,为什么会是陶英,根本就是南辕北辙的。” 徐诺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轻轻拍拍她的肩膀道:“如果陶英是被杀的,血液中很可能会有安眠药或者麻醉剂成分,等到检验报告出来后,就什么都清楚了。” 刘子玉从卧室出来说:“徐队你来看。” 徐诺走过去一看,床垫底下压着一张纸板,徐诺的报纸报道、杂志采访等等都被剪得整整齐齐贴在纸板上,甚至还有几十张偷拍的照片。 徐诺脸色微微有些难看,被人这样关注着,实在是一件让人很不舒服的事情。吕聪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膀道:“没事了,都过去了,大家收拾一下收工回警局。” 而此时徐诺也在试着收起对陶英的同情,心底不断告诉自己,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回到警局,还未到下班时间,各项报告就已经纷纷送来。尸检结果基本、无其他伤痕、无药物残留,唯一的发现就是死者死前喝过酒,但是酒精含量并不是很高,也不会有什么迷幻作用,想是死前喝来壮胆的,而那把刀子与邹晨伤口的痕迹吻合。痕迹检查结果、卫生间内只有死者指纹。 徐诺原本的一丝疑虑不安,现在也毫无道理拿出来说了,毕竟所有的证据都指向陶英就是凶手。刘赫和李可昕已经头对头凑在桌前研究庆祝方案,吕聪也露出了十几天都几乎没见的笑模样,整个警局现在似乎只有徐诺和郑冰对视一眼,各自在心底深深叹气。 于泰哲背着手踱着八字步进来,笑眯眯地说:“最近大家辛苦了,明天再坚持一天,把资料整理好,正式结案,然后我给你们队放假!” 几个年轻的警员围过来闹:“于副,是不是应该有点儿实质奖励啊?” 于副也不恼,还是笑眯眯地说:“恩,这个月都加奖金!” “于副万岁!”屋内欢声大作。 “好了,既然都查清楚了,就剩下整理和总结工作,今晚就别做了,都提前下班回去休息吧!”于泰哲最后又卖了个只动动嘴的人情,屋内更是吵闹,大家手脚麻利地收拾东西,没几分钟就走了个干净。 办公室内渐渐安静下来,郑冰两眼发直地坐在沙发上,回过神来的时候,屋内除了她只剩下吕聪和徐诺两个人。 徐诺有点儿担心地看着她:“郑冰,你没事儿吧?你去哪儿我送你。”她还是比较能理解,全部推测、结论到最后揭牌的时候,才发现都是错的,郑冰已经是心理学博士在读,这个打击对她来说肯定是很大的。而且凶手已经自杀,她连重新去分析研究的机会都没有了,也难怪从刚才宣布破案到现在,她整个人都无精打采。 郑冰努力想振奋一下精神,却还是笑不出来,垮着脸边收拾东西边说:“不用了,我想自己出去走走。” 郑冰走后,办公室内就只剩吕聪和徐诺面面相觑,吕聪摸摸鼻子问:“徐诺,你,你怎么还不走?” 徐诺正在把案子的所有照片拷贝到移动硬盘内,头也不抬地说:“等下时文轩来找我,约好出去吃饭庆祝。”嘴里说着庆祝,但是却半分高兴的感觉都没有。 吕聪见她这个样子,说:“怎么,还是难以接受这个结果?你到底是觉得陶英不是凶手,还是觉得自己总比她晚一步,让她一直占尽先机而郁闷?” 听吕聪这么一说,徐诺也迟疑起来,第二种假设是她一直没想到,或者是不愿意去想的?她歪着头认真思索半天,摇摇头老实地说:“我也说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说不定我只是觉得,为了几瓶化妆品,闹出这么大的事情,即使我们现在知道了事情真相,可是四条生命已经无法挽回了,所以实在提不起精神高兴。” “好了,别乱想了,我看你就是因为这个案子太累、太压抑了,回家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就什么都好了!”吕聪东西早就收拾好,却把包放在身旁,坐在沙发上不动。 徐诺奇怪地问:“吕队你怎么还不走。” 吕聪又下意识地抬手摸摸鼻子,嘴里说:“恩,我,我马上就走。”却还是丝毫不动地方。 这时办公室门吱嘎一声被推开,张欣悦探头进来说:“吕大哥,能走……”说着忽然看到徐诺笑眯眯地看着她,忙解释,“我们只是去医院看那些白血病的小孩子,他们很可怜的,那个,最近工作忙,一直没去,所以,今天说好去看看……” 徐诺笑意更重,觉得心情瞬间好了很多:“我又没问你,那么紧张干嘛?” 倒是吕聪见张欣悦一边磕磕巴巴地解释,一遍用余光偷偷看自己的脸色,明白她是怕自己不想让徐诺误会,才这么着急解释。拎起包走上前去,拍拍她的头说:“你不是要去买肯德基给他们吃吗?再不走可超过医院的探视时间了,到时候看你怎么办!”然后回头对徐诺摆手道,“我们走了。” 张欣悦看见吕聪居然在徐诺面前,还对自己做这么亲昵的动作,一时间愣愣地不知道该做什么表示,脚步有些机械地跟在吕聪后面走了,连再见都忘了说。 没多久时文轩一脸奇怪地走进办公室,跟看到什么稀罕事儿一样跟徐诺说:“你才我刚才看见什么了?” 徐诺还在整理照片,头也不抬地说:“看见吕聪和张欣悦了。” “我告诉你,我看见……”时文轩忽然顿住,“你,你怎么知道?” 徐诺好笑地抬头看着他问:“我为什么就不能知道?” 时文轩看着徐诺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我之前一直以为吕聪喜欢……” “以为他喜欢我是吧?”徐诺看他这样子,心道还不如直接说清楚,“其实在没认识你之前,我就知道吕聪喜欢我,但是我对他没有感觉,只是把他当做同事。虽然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跟张欣悦走到一起,不过我很替他们开心。” 时文轩听她这样说,笑道:“看来是我想得太多了,收拾东西我们去阿澈那里吃饭,他那里最近新添了招牌菜,上周就打电话叫我去,我一直忍着等你忙完一起去吃。” 徐诺关上电脑,回头看见他那小孩子邀宠一般的表情,“扑哧”一声笑出来,抬手摸摸他的头说:“恩,恩,真乖!” 时文轩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扯进怀里抱住说:“敢随便动手动脚,看我怎么收拾你!” 两个人笑闹着,徐诺心里那点点郁闷早已经烟消云散,但是开车上路后,一种不安再次涌上心头,她忍不住一次次地去看后视镜,好几次干脆直接回头去看后面。 红灯的时候,时文轩偏头问她:“怎么了,心神不宁的。” 徐诺皱着眉头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后面有人跟着咱们。” 时文轩闻言也朝后看去,正是下班时间,后面的车浩浩荡荡看不到尾,他回头安慰徐诺道:“你肯定是最近太累了,要不我直接送你回家吧!” 徐诺不想破坏他的兴致,摇摇头说:“我没事,去吃饭吧!” 时文轩看看她疲惫的神色,不管她说什么,果断地直接右转说:“等下路过超市,我去买菜让你今晚尝尝我的手艺。”然后伸手过来给她调低了座椅靠背,让她能够半躺下休息。 徐诺歉意地说:“我们明天去吃。” “傻丫头,我想等你一起去吃,是因为我希望你在我身边,现在你既然已经在我身边了,那么在哪里吃饭又有什么区别呢?” 到家后,徐诺找出围裙准备帮忙,时文轩把她推进卧室:“你去泡个澡放松一下,不许进厨房,我的手艺可是独家秘笈,概不外传。” 徐诺只好笑着应下,把围裙给他扎好。这围裙是买窗帘时候的赠品,上面两只可爱的小兔子,还带着一圈花边。看着时文轩那么大的人,套上这么可爱的围裙,徐诺笑得合不上嘴。 时文轩难得地别扭了一下:“你确定你不是在故意整我?” “当然不是,我家就这一条围裙,将就了吧,反正就我看到,其实很可爱,很适合你……”徐诺笑得说不下去。 时文轩捏捏她的鼻子无奈道:“你啊!” 徐诺洗完澡,擦着湿嗒嗒的头发出来,见时文轩还在忙活着,问:“真的不要帮忙?” “不用了,材料我都弄好了,汤也煲上了,等汤差不多的时候炒菜就ok了!” 见他说不用,徐诺也不再客气,打开家里的电脑把案子照片拷贝进电脑。 时文轩走进书房准备叫她吃饭的时候,徐诺正在翻看医院案发现场的照片,他凑上去正好看到墙上心形的照片,顺口说:“是个左撇子啊!难怪是高智商犯罪,听说左撇子的人都聪明。” 他无心的一句话,徐诺却忽然紧张起来,把照片单独拉出来放大问:“什么左撇子?” 还未等时文轩说话,她自己已经发现了问题,照片中的数字5,上面的一横是从右到左,因为收尾处流下的血迹是在左侧,仔细看去,5的左侧一竖的旁白,又多出来一竖,下端是干涸凝结成半圆的血迹。 她觉得自己胸口开始发闷,呼吸渐渐困难,连时文轩不住问她怎么了都顾不上开口回答。屏住呼吸调出来前两个案发现场的图案照片,放大后仔细辨认,可能这两次犯案凶手时间充裕,图案花的很仔细,5字一横的末端正好与那一竖重合,所以流下的血迹也正好与竖线重合,所以一直没有被发现,现在放大后仔细看,隐约能看到血液流下形成的痕迹。医院那次的犯案,凶手可能是有些匆忙,那一横画的过长,探出了一部分,流下的血迹自然就与竖线分开了。但是由于第三个案子的时候,正好被害者还没有死亡,大家忙着抢救,而且已经三个现场看过来,大家对这个图案已经习惯,也就没有过多的关注, 而此时这个发现,让徐诺觉得自己的预感再次成真。她正愣神着,忽然有人扶着她的肩膀使劲摇晃,她这才听到时文轩在耳边问:“小诺,小诺你怎么了?” 她颤抖着手,在文件夹的最后找到陶英尸体的照片,刚一点开时文轩也愣住了,半天才沙哑着嗓子说:“伤口在左手,她不是凶手……”然后见徐诺还在愣神,忙抓过手机塞进她手里说,“赶紧给吕聪打电话!” 而这时,手中的手机忽然铃声大作,惊得徐诺手一抖差点儿给甩出去,时文轩眼疾手快地接住,打开了扬声器。 里面传来那个已经好些天没有出现,如同梦魇般的合成声音:“小诺,郑冰在我手里,想要救她的话,用你自己来换。哈哈哈哈哈!” 那边响起杂乱的声音,只听那个合成声音说:“你也来跟小诺打个招呼。” 随后传出郑冰声嘶力竭的喊声:“陶英不是凶手……”然后电话“啪”地一声被挂断,只剩“嘟嘟”声在屋里回响。(未完待续) 第五卷 520是我爱你 第二十二章 营救进行中 正文字数:5291 题外话,昨天有读者在书评区留言,说小无每天传错误的章节上来骗钱,虽然这个骗钱是不存在的事情,但是小无忽然想到,自己这个防盗版的方法,会不会对亲们的阅读造成不便呢?如果真的影响亲们看文儿,希望亲们留言告诉小无,小无一定改正! ~~~~~~~~~~~~~~替换正文的分割线~~~~~~~~~~~~~~~~ 郑冰被凶手挟持了?! 徐诺颤抖着手要给吕聪打电话,却几次都按错了号码,时文轩搂住她不住发抖的身体,夺过手机翻到吕聪的号码,按下通话键。 吕聪的声音很快从手机里传出:“喂,徐诺啊,什么事!”听得出他周围都是小孩子的笑声。 时文轩顾不上客套,简要地说:“我是时文轩,小诺刚才接到凶手的电话,郑冰被挟持了。” “什么?”吕聪的声音瞬间变得很大,但是也明白现在问东问西是在浪费时间,果断地说,“你送徐诺去警局,我通知队里其他人。” 一个小时不到,四队的成员就已经都集中在了会议室,大家都知道事情紧急,谁都没有抱怨。 于泰哲也阴沉着脸坐在上首,掐灭手里的烟说:“小诺,你说说怎么回事。” 徐诺此时已经渐渐稳定下来,调出来几张照片投影到大屏幕上,说了自己的发现:“按照案发现场的字迹,凶手应该是左撇子,但是陶英自杀的伤口,是在左手,很明显她是惯用右手的。所以我觉得凶手并不是陶英,而是另有其人,正在这个时候,凶手就打电话过来,说他挟持了郑冰。” 吕聪疑惑地说:“凶手好不容易通过陶英的死,达到了转移我们视线的目的,怎么不等着风头过去,而是要再次铤而走险作案?” 徐诺拿出一份报告说:“这是北京的血迹专家做的鉴定报告,我刚才在邮箱里看到的,第三个现场的血迹不是血液慢慢滴落形成的,而是分4次倒上去的。每次的血量大概有600ml左右。”然后她叹气说,“看来凶手早就计划好,让陶英做替罪羊。我想陶英应该也是被他所杀。” “这凶手实在太狡猾了!居然分几次放血,来迷惑我们的视线,造成死者连续三四天失血的假象。” “看来陶英的死应该也不是自杀,也是凶手扔出来的替罪羊啊!” “可是陶英家根本看不出来任何有外人进去的痕迹,也没有任何能说明是他杀的证据啊!” 众人议论纷纷,于泰哲敲敲桌子说:“先研究怎么进行营救!” 屋内瞬间安静下来,大家面面相觑,这凶手不知道是谁,连个地点都不知道的,去哪里营救。 此时就看出吕聪的沉稳,他沉声道:“先去调取门口的监控录像,看郑冰朝什么方向走,明天天亮后沿路排查。” 这可以说是一个费时费力、还不一定会有线索的方法,但是在此时却似乎是唯一的方法了。 大家领了命令分头去忙,吕聪转头对于泰哲说“于副,我要检讨,是我太大意才造成现在的局面。” 徐诺抢着说:“如果我晚上坚持送她回家,或者早点儿发现陶英不是凶手,也许就不会出这样的事。” “不是,你一直对陶英的死有所怀疑,但是我昨天并没有重视你的感觉,而是很快结案了。” “其实你这样做没错,我们要看证据说话,而不能凭我的感觉。” 吕聪和徐诺今天不知怎么搞的,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检讨着。 “行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这个案子就跟滚雪球一样,从一开始的杀人挑衅,到现在的绑架警务人员。上面领导也对这个案子很是关注。吕聪去安排工作,小诺带几个人从头开始理发现的线索、痕迹等,看能不能找出漏洞。” 于泰哲离开后,徐诺忽然对吕聪说:“吕队,我在想,凶手为什么会挟持郑冰,为什么不是我,不是可昕。而且为什么在我们已经准备结案的时候,在他已经安排好可以金蝉脱壳的时候,再次让自己暴露在我们的视线内呢?” 吕聪皱眉说:“挟持郑冰可能是因为你和可昕都是警察,凶手害怕难以制伏。至于为什么是现在,我也想不通这个问题。” 徐诺低头想了片刻,忽然说:“吕队,我想马上去陶英家看看。” 吕聪没有问为什么,直接说:“等我五分钟,我布置好工作跟你一起去。” 徐诺趁这个功夫,跑到器材室拿了一件东西装进包里。 二人到了陶英家,大门上的封条完好无损,徐诺朝吕聪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打开门悄悄进屋,也不开灯,只掏出自己装进包里的东西四下寻找,终于在沙发处停下脚步,套上手套,伸手进坐垫和靠背的夹缝内,摸索了片刻说:“我们走吧。” 吕聪倒也真沉得住气,还是什么都不问地跟着徐诺下楼,二人坐进车里,徐诺打开顶灯摊开手掌说:“你看这是什么。” 吕聪定睛一看,徐诺白皙的手心内,有一个黑色纽扣样的东西装在证物袋内,而这个东西他熟悉的很,是微型窃听器。 “看来我们在陶英家的一举一动,凶手全都了如指掌。”吕聪盯着窃听器道。 郑冰昨天在陶英家说过的话,在徐诺脑海中浮现出来: “怎么会这样,按照我的分析,凶手绝对不是个会轻易自杀的人。上次我见过陶英,我觉得她只是自闭、不愿意与人交往,但是心地是善良的,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按照我的分析,凶手是一个胆大心细的人,而且生活中应该自信张扬、精明干练,学习的是医学、法律类专业……” 难道是因为被郑冰说中,刺激了凶手,才导致了她被挟持? 徐诺在吕聪眼里看到了同样的疑问,她说:“我这两天总在想,凶手为什么要这么麻烦的设计杀死这几个人,开始说是陶英,勉强可以说通,因为李沐然害她毁容、另外两个人害她没办法通过法律途径讨回公道,但是现在看来,凶手并不是陶英,那杀人的动机是什么呢?他又是怎么选取的这几个有隐秘联系的受害人的呢?” 吕聪一拍方向盘:“这绝对是个变态杀手,他就是为了杀人而去杀人,从他对受害者的挑选,以及最后嫁祸陶英来看,我觉得凶手应该是跟陶英认识的人。但是在陶英家,我们没有发现任何通讯录,陶英也没有手机,那么……”说到这里,他猛地一打方向盘,“回警局全面调查陶英的社会关系。” 陶英没有手机,家里没有座机,似乎她与外界唯一的联系方式,就是网络。技术科的人员很快就把陶英经常去的网站全部调了出来,孟信远正好这时也打电话过来说;“我查到陶英的银行账户,经常有一个叫做“爱宠”的公司汇钱过来,但是时间不定,数额也都不等。 徐诺从陶英常去的网站找出爱宠网,发现这个网站还有专门的站内聊天工具,她问技术人员,能破解密码吗?” 技术人员不知用的什么软件,没多久就听“叮”的一声,密码出来,顺利登陆了。 陶英在网站的昵称叫“爱猫人”,她的站内未读留言有好几条: 猫猫咪咪:“猫姐姐,打扰了,我想问下一期的讲座时间是什么时候?” 喵了个咪的:“爱猫人,这两天怎么没来聊天室,大家都很想你。” 系统管理员消息:“爱猫人,本周交流讲座仍然是周六晚八点,交流话题是‘猫薄荷对爱猫健康的利弊’,请按时出席主持。另,上月专栏稿费及讲座酬劳已经打入账户,请注意查收。” 原来陶英是在这个爱宠网赚钱,看来还是个小有名气的宠物猫专家,难怪那天看她桌上都是养猫的书籍,还细致地做了笔记。 徐诺问:“能找出来以前的聊天记录吗?” “我试试看。” 不多时,技术人员调出了陶英在线的所有通讯记录,徐诺一页页翻看,发现陶英跟一个叫“暗夜之猫”的人经常聊天,并且曾经倾诉过化妆品的事件。她指着这个昵称说:“查出来这个账户的个人信息。” 这个网站的注册是会员制度的,每个注册账户都要登记真实姓名还有身份证号码,最后查出来的账户所有人是徐诺怎么也想不到的一个人——任蒙蒙! 从技术科回来,徐诺一直非常消沉,居然是任蒙蒙,怎么会这样。不过这样一来,徐诺倒是解开了之前一直想不通的问题,她之前就有些疑惑,任蒙蒙怎么会那么好心地帮助她打入秘密聚会内部,现在看来,任蒙蒙一方面是想接近徐诺,看着她朝着错误的方向投入精力,会有满足感和成就感,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扰乱警方的视线,引导侦查向错误的方向进行。 而第三个受害者死亡前,任蒙蒙也曾经给自己来过电话,那时候自己发现有被监视人花维的手机信号接近医院,但是跟布控人员联系发现,花维当晚一直都在酒吧没有出门,事后询问花维,她说手机在店里丢了。任蒙蒙是s2的常客,想要偷偷拿走花维的手机,想来也不是难事。而案发后,花维的手机信号就直接消失了。 徐诺越想越觉得心寒,凶手居然一直就在这么显眼的地方,她转身对孟信远说:“整理一份任蒙蒙的资料给我,越详细越好。” 孟信远手脚麻利,不一会儿就递过来文件夹,徐诺打开浏览,发现任蒙蒙出身中医世家,自己的大学专业也学的中医,但是毕业后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去医院工作,而是去了母亲的公司做副总。 郑冰果然都分析对了,自信、张扬、学医……难怪任蒙蒙听到监控录音后,要挟持她。 但是徐诺马上发现自己面临更大的问题,这一切只是分析,缺乏证据,根本拿不到搜查证,而没有搜查证,怎么才能抓住任蒙蒙。 天已经快亮了,徐诺想得脑袋发胀,只得拿着文件夹去找吕聪,说明情况后,吕聪也大吃一惊;“徐诺,你确定是任蒙蒙?就凭借她跟陶英在网上的关系?还有你和郑冰的分析??这根本是站不住脚的,任蒙蒙未必知道跟自己聊天的就是陶英,而且后面的推测,也不是唯一的可能。” “我明白,但是总不能就呆在警局什么都不做吧?郑冰还在犯人手上呢!”徐诺急的坐立不安。 吕聪思索半晌说:“那取个折中的法子,这边的排查工作继续,然后我抽派人手去调查与任蒙蒙有关的房产,我想她如果真的挟持了郑冰,那么个大活人不管关在那里,总是会留下蛛丝马迹的。” “恩,我带人去查。”徐诺一直为郑冰被劫走的事情懊丧不已,主动请缨道。 任蒙蒙家里条件很好,在w市的房产就有十几处,徐诺带几个人从早晨忙到下午三点,午饭都没顾上吃,才调取了所有相关的监控录像,最终确定任蒙蒙昨晚开车回的是自家在阳明山的别墅,但是由于是夜里,只有两家邻居的监控摄像头,拍下了模糊的影像,技术科进行了多次影像修复,才能够辨认出来开车的的确是任蒙蒙,但是根本看不清楚车内的具体情况。 这根本就不够申请搜查令的条件,徐诺心里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她悄悄去了吕聪的办公室,吕聪听完她的想法后马上说:“不行,我坚决不同意。” “不会有危险的。”徐诺坚持道。 “不是危险,徐诺,你又没有点儿脑子啊?这是违反纪律的行为,到时候闹大了,于副都保不住你。”吕聪气急败坏地喊,“不行,这个我坚决不同意。” “你不同意那我自己去做,现在关乎的是郑冰的生命,我不会妥协的!”徐诺也来了倔脾气。 吕聪用手指着徐诺说:“你,你长本事了是吧,既然我同不同意你都要去,那你还来问我干什么!” “如果有你的掩护,我被发现的可能性会小一些。”徐诺嘟着嘴说。 吕聪在屋里走来走去,徐诺急了说:“你转的我头都晕了,帮不帮给个痛快话。” 吕聪打定主意回到办公桌前坐下说:“你出去吧,刚才的话当你没说过,我也没听到过。” 徐诺转身就往外走,吕聪在她准备要开门的时候,忽然又飞快地说:“我怀疑郑冰被挟持事件与地下聚会有关,我上午会找任蒙蒙来局里,询问有关地下聚会和s2酒吧的详细情况。” 徐诺的手按在门把手上,头微微低着,但是嘴角已经不由自主地勾了起来。 从吕聪的办公室出来,徐诺半分钟不敢耽误地跑到安雷保全公司(见第二个案子),掏出警官证要求屏蔽任蒙蒙家别墅的保全装置,保全公司的人对徐诺还有印象,所以没费什么周折就弄好。 徐诺一路疾驰赶回自己家在阳明山的别墅,假装出去跑步,到任蒙蒙家别墅周围踩点,她家的别墅位于一处缓坡下面,后门处距离其他别墅较远,徐诺观察了半天,觉得比较适合潜入。然后她绕到正门处按响门铃,里面没有人应门,看来家里应该没人。 徐诺跑回家换了一套轻便的连帽衫、运动裤,从刚才观察过的后门处爬进任蒙蒙家的院子,果然静悄悄没有一个人影。她用事先准备好的玻璃刀划破落地窗的玻璃,伸手进去拨开窗锁,悄无声息地潜入任蒙蒙家。 屋内整齐干净,一派宁静祥和的样子,丝毫没有异常,徐诺不敢耽搁,一个个房间搜索,一楼、二楼、三楼,都没有郑冰的踪影。她有些沉不住气了,难道自己真的猜错了? 她不甘心地再次去搜索一楼,忽然觉得似乎哪里传来撞击声,声音似乎离得很远、还很闷,徐诺循着声音找寻源头,最后终于发现,声音是从地下传来的。徐诺因为自己家别墅没有地下室而形成了思维定势,根本没有考虑地下室的可能,幸好听到下面的声音,她急忙到处寻找入口,最终在楼梯下面,找到一个及其隐蔽的小门。 门似乎是锁着的,徐诺摸索了半天也不知道如何打开,最后只好侧着身子,用全力撞上去,门应声而开。她早就想到门后应该就是楼梯,撞门时已经用手护着头脸,门开后就直接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楼梯比徐诺预想的要长,30来级的样子,她毫无阻碍地一路摔到底,摔得浑身像散架了一样。她起身试着活动四肢,虽然疼痛,但是很幸运没有骨折,此时听那撞击声比在上面时要清晰很多,是从左侧传来,闷闷地响声在地下室回荡,激起阵阵回音。 徐诺有些踉跄地朝左边走去,她身上带着检测仪,并没有发出报警,至少自己周围没有安装窃听器,但是她还是不敢直接喊郑冰的名字,说不定郑冰的房间内安有窃听器,她顺着声音找到一个铁门前,已经可以肯定那闷闷的撞击声就是从门内传出来的,但是她盯着铁门发呆,这可不是自己能够撞开的。 徐诺盯着门锁足足愣了几分钟,最后决定豁出去了,大不了被停职。她抬手拍着铁门喊:“郑冰,是你吗?” 里面的撞击声一顿,随后变得更加猛烈起来,徐诺也欣喜若狂,果然是郑冰,听撞门声,还是挺有精神的,她稍稍放心下来,又拍门说:“你别撞了,躲到门轴那边的墙角,我要用枪把门锁打坏,救你出来,你藏好以后就敲一下门。” 铁门估计很厚,里面半天没有声响,许久才传出来一声敲击声,徐诺掏出手枪,对准门锁,“砰砰”就是两枪,在地下室内对枪声的共鸣,震得人耳朵生疼。 门“嘎吱”一声开了,徐诺顾不上抬手去揉揉耳朵,冲进去就看到郑冰手脚被捆,嘴上贴着胶布,正蜷在墙角。 她上去撕开郑冰脸上的胶布说:“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郑冰虚弱地说:“徐诺,陶英她不是凶手。”(未完待续) 第五卷 520是我爱你 第二十三章 缉凶 正文字数5508 ~~~~~~~~~~替换正文的分割线~~~~~~~~~~~~ 徐诺嘴上应着她说:“恩,我们已经知道了。”手里拿着匕首割断捆着郑冰的绳子,紧张地检查她身上有没有受伤。 徐诺急着去照顾郑冰,却不知道其实她自己现在比郑冰还要狼狈,刚才从楼梯上滚下来,浑身灰尘,头发凌乱,额角不知道怎么撞破,顺着脸颊流下几条血痕。 郑冰倒是镇静,说:“我没事儿,就是些磕磕碰碰的皮外伤而已,咱们先离开这里再说。”手脚被松开后,就想自己挣扎着爬起来。 徐诺一把按住她,帮她按摩四肢道:“别急着动,都捆麻了吧?” “先离开这个鬼地方,我是一分钟也不想在这里多呆。”郑冰忍着手脚的酸麻,扶着徐诺的手强撑着站起来。 徐诺本来想背着郑冰出去,但是刚要迈步,膝盖处一阵钻心的疼痛,让她差点儿跪倒在地。看来膝盖处的上又加重了,但是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因为她不知道吕聪能拖住任蒙蒙多久,所以要尽早离开。 两个人互相搀扶着,狼狈地逃出别墅,手脚并用地从后门翻出去以后,全都躺在草坪上喘着粗气,半天才有力气起身。 徐瑾鸿还在国外,刘妈被徐诺打发回老家探亲,现在别墅空荡荡地没人,徐诺先给吕聪打电话报了平安,然后跟郑冰二人互相简单处理了伤口。 回到警局,迎来的就是于泰哲的怒气冲天:“徐诺,你有没有脑子?这种事情又多危险,万一凶手安排了人看守,万一里面有什么陷阱、或者炸药,你还有命回来?” 徐诺耷拉着脑袋任由他骂,也不分辨。后来他的矛头逐渐转向吕聪:“你这个队长是怎么做的,怎么能让她这么胡闹!”他看着徐诺狼狈不堪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于副,吕队不知道这件事,是我自己莽撞。”徐诺忙说。 于泰哲斜楞着眼睛看她:“你以为我是刘子玉啊,能让你随便糊弄。你去探别墅,吕聪就找别墅的主人谈话,你还好意思跟我说他不知道?” 徐诺没话可说,再次耷拉下脑袋,只听于泰哲话锋一转说:“不过人救出来了就好,还算你们机灵,没牵扯更多的人进来……” 徐诺一听这话,知道应该是没事儿了,笑嘻嘻地说:“人没事就是最好的!” 于泰哲的脸又沉下来说:“还好意思笑,你以为你立功了啊?这么做有多危险,你还要我告诉你吗?” 徐诺知道自己理亏,不敢再说多什么,转移话题道:“我还是觉得应该送郑冰去医院全面检查一下比较好,虽然她自己不肯去,不过我还是再去说服她一下好了。”随后就准备开溜。 于泰哲在她身后说:“不用你操心了,我已经安排好人,押着你们两个一起去医院检查。” 徐诺干笑几声说:“还是领导想得周到。” 于泰哲转头问吕聪:“后续的工作怎么安排的?” “我们刚才接到匿名报警,说阳明山别墅听到枪声,已经派一队警员去现场处理了。”吕聪一边说一遍用余光瞥站在门口,作势欲走的徐诺。 徐诺听到他的话,果然重新冲进来,一拍桌子指着吕聪说:“你,你居然骗我说于副命令先按兵不动,叫我赶紧回来,结果你的人都已经派了出去。” 吕聪耸耸肩:“不骗你你肯回来吗?” 徐诺语塞,狠狠地瞪了吕聪一眼,心道,这笔账我先记下,给我等着的。 这时桌上的电话响起,吕聪接起电话说:“喂,刑侦四队吕聪。” 刘赫的声音满是兴奋地传来:“吕队,我们在任蒙蒙的别墅,找到前三个被害者的衣物,卫生间的地面、浴缸内鲁米诺试验阳性,我们已经全部取证,这次肯定没错了!” “很好,你们抓紧收队回来,物证检查出结果以后,马上申请对任蒙蒙的车辆进行搜查,并且实施逮捕。” 徐诺虽然是第一个怀疑任蒙蒙的人,但是现在一步步看着证据落实,心里却并没有觉得轻松,初次见面时,那个一身红衣、巧笑嫣然的女子,怎么也无法跟那个杀人魔王联系到一起。 徐诺和郑冰在于泰哲的要求下,被刘子玉开车送去医院检查,郑冰听说凶手居然是任蒙蒙,也惊讶地张着嘴半天何不拢;“这,天哪!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你被她叫上车然后弄晕,怎么会不知道任蒙蒙是凶手?”徐诺比她更诧异。 “我真的不知道,我在地下室醒来的时候,只记得自己离开警局的时候,你问我用不用送我回家,我说我想自己走走,但是至于怎么走出的警局,走去了哪里,已经全都没有印象了。”郑冰皱着眉头说。 “看来可能是迷药让你的短期记忆受到了影响,等下让医生仔细检查一下。难怪你在电话里只说陶英不是凶手,而不是说凶手是任蒙蒙,原来你根本不知道是她。”徐诺这才解除了一直在心里的疑惑。 “恩,她来见我的时候,都是带着变音装置,还裹得严严实实,所以我一直不知道她是谁。” “不过你现在不用郁闷了,因为你的分析全都正确了,凶手是个自信、张扬的女子,学中医的。” 郑冰脸上并没有喜色,沉着声音说:“人心永远是这世界上最难捉摸的东西。” 徐诺听后也是默然,她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会跟任蒙蒙再次见面。她的膝关节重度扭伤,医生给包扎固定后,要求不要承重、尽量减少活动。 而她正听着时文轩的唠叨:“你怎么总是这么不顾危险,弄得一身伤,你知不知道我会心疼的?以后能不能听话些,就当是为了我,别让自己总是受伤。” 在于泰哲那边挨训,徐诺只能老实听着,不过在时文轩面前,她就没那么乖乖地受教了,搂着他的腰撒娇几句,果然他就一脸无奈地说:“真应该让你的手下来看看,他们的徐队平时都是一副什么无赖模样。” 徐诺的手机在包里响起,时文轩抢先抓起来,看都不看就按掉说:“不管他们,今天我看着你,给我乖乖休息。” 话音未落手机再次响起,徐诺忙说:“你接起来看看,说不定是有什么要紧事。” 电话里传来吕聪焦急的声音:“徐诺,任蒙蒙拘捕,现在站在环湖立交桥最上层的栏杆边,说见不到你宁可跳下去,也不会跟我们回来。” 徐诺说:“我马上就去。” 随即就想跳下床,被时文轩一把拦住:“你的膝盖不想要了啊?” “我一着急就忘了……”徐诺喃喃地说。 时文轩横抱起她说:“我送你去,看来我要亲自盯着你才能放心。” 环湖立交桥的中间其实没有湖,至于为什么会叫这么个名字,估计只有起名的人才知道了吧!立交桥离医院不是很远,开车十几分钟就到了桥下,桥口已经有警员拉设警戒线,封锁了路口。徐诺出示了警官证后,时文轩一踩油门朝桥上驶去,徐诺的目光四下搜寻,终于看到远处的桥栏杆上,似乎站着一个黑影,旁边围了好几辆警车,车灯把那片区域照的亮如白昼。 但是由于离得太远,徐诺只能看清楚那个黑影不住晃动,长发被风吹起,在空中飞舞着。 快到近前,徐诺终于看清了,那个明眸浅笑的女子,现在还是一身红衣,但是站在栏杆上,表情狰狞有如厉鬼,手臂不住挥舞,声音尖利破碎地喊:“你们别过来,我要见徐诺。” 徐诺在时文轩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分开众人走上前,目光沉静如水地看着任蒙蒙说:“我来了。” 任蒙蒙见到徐诺额头上、膝盖上都是厚厚的白色绷带,似乎大吃一惊,忽地从栏杆上跳下来,靠近徐诺问:“你,你怎么受伤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时文轩见她走进,忙把徐诺半护在身后,任蒙蒙对他置若罔顾,只紧盯着徐诺问:“怎么这么不小心受伤了呢?” 她眼神迷离,声音飘忽地说:“小诺,你伤得疼不疼?”甚至伸手想上前去摸徐诺的额头。 徐诺一言不发,扯着时文轩袖子示意他扶着自己后退,任蒙蒙就这样一步步地被徐诺带离了栏杆,围在四周早就蓄势待发的警员扑将上去,毫不费力地把她手臂反拧,锁在背后。 任蒙蒙毫不反抗地被警员按倒,满身灰尘地趴在地上,却还吃力地扭着头盯着徐诺问:“小诺,你疼不疼?” 徐诺只觉得她的眼神看得自己毛骨悚然,看到她被制伏,急忙转身回到车里,不想再多看一眼。 任蒙蒙的话,让徐诺想起那个让她寝食难安许多时日的电话,虽然现在声音并不是那机械诡异的合成声音,但是却还是让徐诺如置冰窟。她顾不得周围还有很多同事,紧紧地抱住时文轩,在他怀里汲取温暖,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在耳边回响,她才渐渐放松下来。 吕聪过来轻声对时文轩说:“你带她回家好好休息吧,这边我们会处理的。” 时文轩点点头,却一直没有把车开走,就坐在驾驶座位上,搂着徐诺,听着她的呼吸声慢慢由急促变得轻柔平缓,由着她在自己怀里沉沉地睡着。 等徐诺一觉醒来,天已经蒙蒙亮,地平线处已经隐隐泛起金色的光芒,她睁开眼睛一抬头,时文轩的吻已经贴上额头。 徐诺没有问为什么会在这里睡了一夜,没有问你的手臂麻不麻,更没有问任蒙蒙怎么样,只是伸手按钮打开车顶棚说:“我们看日出吧!” 地平线处的金光越来越亮,把周围的云彩都映成金色,只一个错眼的时间,太阳像个金黄色的火球一样,跳出地平线,徐诺收回目光看着时文轩远望的侧脸,喷薄而出的阳光把他的睫毛都染成了金色,凑过身去偎进他怀里说:“我还记得那次在墓地看到你,阳光把你的额头、眼睛、鼻子、嘴唇都染成金色,我当时看着你眯着眼睛微笑,心里就想,原来有人可以笑得这么好看。” 时文轩打趣道:“原来你早就被我迷住了,枉我还那么挖空心思地追你。” “让你追追很委屈你嘛?”徐诺故意鼓起两颊,做出个气鼓鼓的模样。 时文轩抬手轻轻捏她的脸颊说:“我第一次见你,你的脸色白得像鬼,手也抖、脚也抖,整个人抖得像片风里的树叶。我见你跌跌撞撞马上要摔倒,上前扶住你的时候,你抬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有惊恐、有悲痛、有难以置信,但是我看到了最最深处,那种无助。我就觉得自己心里一紧,想守着你,护着你。” 徐诺静静地听着他说,觉得心里被幸福和感动填的满满的,她就这么靠在他怀里,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一晃动身子,幸福就就溢出来。过来许久,才轻轻说:“有你在身边真好!” 徐诺浑身是伤,但是精神抖擞地来到办公室,见屋里众人都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对自己的容光焕发似乎有些小小的心虚,忙讨好地拿出路上买的泡芙等点心说:“大家过来吃点心吧,这几天辛苦你们了。” 李可昕他们围上来七嘴八舌地问:“徐队怎么不多休息一天再来上班?” “腿伤还疼吗?” “撞到头有没有头晕,医生怎么说?” 徐诺看着大家都一脸关切,忽然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很幸福的人,有通情达理的父亲,有疼爱自己的男友,还有这么多关心自己的同事。她笑着回答大家的问题,笑着看刘赫跟孟信远为了最后一块马蹄酥抢来抢去,觉得生活真的是很美好的事情。 她正满心满眼的粉红泡泡,感慨着自己的美好生活,身后传来于泰哲的声音:“五分钟后全体到会议室开会。泡泡“啪”地被戳破,她垂头暗叹,如果没有凶杀案了,也许才会真的美好起来吧。 “说说案件进展,我下午要去市里开会,市领导很重视这件案子,特别指示要把案子办得证据确凿,不能出一点儿纰漏,要办成死案、铁案,不能被人挑出漏洞。另一方面还要注意社会影响,任蒙蒙家在w市还是有一定的地位和影响力的,昨天在立交桥上的追捕,也引起了媒体的关注和报道,所以大家一定要关注自己的嘴,不要跟外人透露案情。” “嘀咕什么,你以为我说这些干什么,就是说给你听的,尤其要管好你那张嘴,知不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于泰哲指着低头不知在嘟囔什么的刘赫大声说。 刘赫忙点头答应:“是!谨遵领导指示!”随后马上转移话题道,“我带队去检查任蒙蒙家的别墅时,在地下室里,发现几套女士衣物、鞋子,已经拿给相关人员辨认过,确定分别是李沐然、邹晨和鲁书雯失踪时穿的衣服,法医科已经提取了皮屑组织准备核对dna,浴室内喷洒了鲁米诺试剂后,呈现出来大量的喷射状血迹,最高有喷到顶棚的血迹,根据对血迹的分析,应该是尖刀刺入心脏后拔出产生的。已经提取了现场样本,还在做dna比对。” “地下室关押郑冰的房间内,也发现了一些斑驳的血迹,我们推测应该是凶手关押和折磨受害人的时候留下的,屋内发现一些绳子、胶带等物品,应该是用来捆绑受害人用的,一些绳子上也有血迹。” 李可昕恨恨地说:“这女人简直就不是人,枪毙她多少次都不解恨。”然后把几张照片打在大屏幕上,“这是我在任蒙蒙的卧室发现的,整个一面墙贴的都是偷拍徐队的照片、报纸杂志报道、还有一些她自己画的素描等。我想当初陶英家床下发现的东西,应该也是出自她的手笔。” 徐诺看着大屏幕愕然道:“额,这个东西,我进去的时候挨个房间搜索过,怎么没看到……” “你当时光想着救人了呗,不过没看到也好,我觉得我站在那面墙前面,都觉得恐怖兮兮、后背直冒凉风,估计你自己看到,要更加惊悚了!”李可昕拍着胸口,似乎还有些后怕地说。 刘子玉忽然愣愣地说:“那女的是爱上徐队了吧?” 徐诺顿时觉得自己汗毛根根竖起,似乎还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屋内沉寂了三秒钟后,忽然爆发出一阵大笑,除了觉得汗毛倒竖的徐诺和一脸茫然的刘子玉,其他人都笑得前仰后合,连于泰哲都笑得很是欢畅。 刘子玉傻乎乎地又问:“你们笑什么?我说错了吗?”他挠挠后脑说,“我记得你们不是说过任蒙蒙、李沐然她们都是喜欢女人的嘛!” 刘赫擦去笑出的眼泪,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搭上刘子玉的肩膀说:“傻小子,这种事情大家心照不宣,就不用这么直白地说出来了,不过既然你这么勇敢地说了出来,我想徐队会好好关照你的。” 刘子玉一偏头,就迎上了徐诺几乎冷到冰点的目光,他瞬间觉得自己周围温度骤降,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心想,于副说的果然没错,祸从口出啊! “咳咳!”于泰哲清清嗓子拉回正题说,“继续说案子。” 吕聪也咳嗽几声止住笑意道:“我们对任蒙蒙的车进行了检查,在后备箱内发现有血迹,并且有毛发等,已经送检。在她的驾驶座下面发现一把双刃匕首,经过王法医的对比,确定为杀死李沐然和邹晨的凶器,上面也验出两名受害者的血液,之前在陶英家的,估计又是任蒙蒙设下的障眼法。后备箱内的一个工具箱里,还找到了抽血用的注射器和血袋,我想不出意外的话,里面的血液应该与鲁书雯吻合。” 李可昕托着腮说:“这个任蒙蒙真是奇怪,犯罪现场她弄得一干二净,没有留下她自己任何痕迹,所有的痕迹都是她故意弄出来迷惑我们视线的,但是自己家里、车里却丝毫没有收拾,就算是比较麻烦,但是以她的手段,想要弄干净应该也不是难事!” 徐诺翻看着任蒙蒙家里、车里的照片说:“她不是不能收拾,而是根本没想收拾,因为她对自己绝对的自信,她坚信我们根本不会查到她的头上,但也就是这种自负,让我们轻而易举地拿到了所有证据。”(未完待续) 第五卷 520是我爱你 第二十三章 审讯 正文字数5173 ~~~~~~~~~~~~~~替换正确章节的分割线~~~~~~~~~~~~~~~~~ 一个小警员敲门进来说:“于副,犯人的家属带着律师来了。” 于副一脸头疼的表情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早晚也要来的,躲是躲不开的。”徐诺也无奈地说。 于泰哲带着吕聪和徐诺来到接待室,刚进门就见一个打扮时髦的中年女人冲上来抓住于泰哲问:“我女儿呢,蒙蒙呢,你们把她怎么了?” 吕聪和徐诺忙上去拉开那女人,她不依不饶地挣扎想甩脱二人的手,嘴里还大声喊:“你们别碰我,不然小心我请律师告你们!” 徐诺顶不喜欢这种仗势欺人、张牙舞爪的女人,手下微微用力捏住她的手臂,嘴上冷冷地说:“你坐下好好说话,我们自然不会碰你,至于律师,你身后似乎就有一位。” 那女人甩开徐诺的手,跌坐在沙发上,气呼呼地说:“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把我女儿抓来干什么?如果我女儿有什么意外,我要告得你们都丢了饭碗。” “你怎么不问问你女儿都做了什么?在法律面前你以为你能是谁?别拿出这种嘴脸来,你觉得能吓唬住谁?要说请律师,你以为只有你请得起吗?”徐诺丝毫不给她好脸色,被她女儿折腾了这么久,现在还要看着她无理取闹,徐诺早就憋着火了。 于泰哲背着手站在一旁,见徐诺把那女人的气焰打得矮了许多,他这才走上前去圆场说:“任莹女士你好,消消气,年轻人火气盛了些,不过令嫒这次可不是小麻烦。” 任莹听了他的话,脸上微微有些紧张,但还是硬着口气问:“你又是谁?” “忘了跟你介绍,这位是市局分管刑侦工作的副局长于泰哲。” 任莹一听连副局长都出面,看来事情果然有些麻烦,但她还是觉得女儿应该不会犯什么大事,最多赔些钱、送送礼就能摆平,她现在最着急的是怕女儿在里面遭罪,以前总是听说在警察局被逼供、或者在看守所里被欺负什么的事情,所以她还是急着问:“我女儿在哪里,我要见她。” 这时她身后的律师走过来递上名片说:“我是任蒙蒙小姐的律师王宇林,我请求会见我的当事人。” “这个当然没有问题,但是任小姐昨天喝了很多酒,昨晚一直在休息室大闹,两个多小时前才刚睡着,你们如果现在就去看她,我们马上安排。”吕聪说。 “那就麻烦警官了。”王宇林倒是彬彬有礼。 吕聪说:“那就请跟我来吧。” 透过休息室的小窗口,任莹看见女儿在床上睡的很熟,终于放下心来,这才想起回头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任蒙蒙因为涉嫌杀害四名女子而被捕。”吕聪沉声说。 任莹的声音瞬间极其尖利:“什么?杀人?你们一定搞错了!” 她身后的律师忙拦住她的话,转头对吕聪说:“我们可不可以找个房间了解一下案情?” “你身为疑犯的律师,当然可以,不过任女士需要在我们指定的休息室内等候。” 任莹听到是杀人这样的重罪,而且还是杀了四个,也慌了神,拉着王宇林的手说:“王律师,你一定要救我的女儿,蒙蒙从小就乖巧,她肯定是被冤枉的。” “任女士你放心,我们不会冤枉好人,但是也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徐诺最后一句话说得咬牙切齿,任蒙蒙简直就是个杀人狂,居然还说她乖巧,不过当初自己不是也对她印象很好,完全没有发现她变态的一面,徐诺这样一想,看向任莹的眼神中又透出一丝怜悯。她知道任莹是香港任氏企业董事长的独生女,从英国学成归来后一人接手家族企业到现在发展壮大,并且在国内各大城市开有分公司,这其中的辛苦,自然是不言而喻的。她结婚到现在也只有一女,从母姓,现在主管w市分公司的工作,看来是要培养成接班人的,出了这样的事情,估计真相会把这个母亲完全击垮。 王宇林跟随吕聪和徐诺进入一间问询室,坐下掏出录音笔打开开关,才问:“两位警官,能不能跟我说说事情的经过?” “好的。”吕聪摊开手里的记事本说,“昨天晚上我们接到匿名举报,报案人说在阳明山别墅群发现有人半夜挟持一名女子进入别墅,出于慎重考虑,我们没有大张旗鼓的搜查,而是由徐警官独自潜入,在任蒙蒙小姐名下的别墅内,解救出一名女子,现在该女子还在医院接受治疗。”吕聪说完拿出几张地下室的照片递给王宇林过目。 本来在吕聪说话的时候,徐诺已经大为吃惊,自己分明是偷偷潜入,怎么变成匿名举报?不过想来应该是于副的指示,为了保全自己不被处分。但是吕聪拿出来的照片又让她吃了一惊,这,自己去就出郑冰的时候分明没有拍照,这怎么会有郑冰被捆在地下室的照片? 不过她还是不露声色地坐着,看着王宇林的反应。 王宇林接过照片仔细看了几遍,然后谨慎地问:“这个并不能证明是任小姐本人所为。” 吕聪点点头继续说:“由于我们解救出人质,所以为了弄清事实真相,我们对别墅进行了搜查,在别墅内发现三套女子的衣物,分别是近期一起连环杀人案中三名遇害者的衣物,我这里有检验报告,衣物上有受害者的毛发和皮屑,并且有任蒙蒙的指纹。别墅的二楼浴室内,我们通过喷洒鲁米诺试液,发现大量喷射状血迹,已经提取做dna检测,确定其中一位死者的血液。” 吕聪一边说话,一边把各类照片、检验报告递给王宇林,直看得他额头不断冒出冷汗。 吕聪不等他开口,继续说:“我们对任小姐的车进行了搜查,在后备箱内检查出三名死者的毛发和血迹。驾驶座下面发现一把双刃匕首,经过法医的对比,确定为杀死前两位死者的凶器。后备箱内的一个工具箱里,还找到了抽血用的注射器和血袋,里面的血液是属于第三名受害者的。” 最后王宇林惨白着脸从问询室出来,对急忙迎上来询问情况的任莹说:“我想还是劝任小姐主动坦白,争取宽大处理吧。” 任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异常难看,她后退了几步,不肯相信地大喊:“我不信,我要找香港的律师来办这个案子,你现在被解雇了。” 王宇林推推眼镜说:“任女士,如果您一定要这样做,我也没有任何意见,但是我该说的话还是要说。”他简要地向任莹讲解了目前的情况然后说,“换任何一个律师来,也无法争取到更好的结果。警方现在的证据已经足够在无口供的情况下定罪,所以我希望您能够尽快接受现实,提请精神鉴定,看令嫒是否具有完全刑事责任能力。或者去劝说令嫒,如果认罪态度良好,并且对受害人家属赔偿足够,也许能够获得缓刑。” 任莹此时已经完全被吓呆了,她喃喃地问:“缓刑就可以不用坐牢了是吗?” 王宇林愣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我说的是死刑的缓期执行,这样只要在牢里表现良好,应该可以改判无期或者是有期徒刑。” 任莹此时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她后退几步腿一软跪坐在地上,两眼呆滞地望着地面,面青唇白,甚至能听见她牙齿上下碰撞的声音。 徐诺看得于心不忍,上前扶她坐在沙发上,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劝慰。 此时一个警员进门说:“徐队,任蒙蒙已经醒了,吵着要你去审讯,不然什么都不肯说。” 任莹腾地跳起来朝外跑,边跑边喊:“蒙蒙,我的蒙蒙!” 徐诺也急忙跟上,到了审讯室就看见任莹抱着任蒙蒙大哭,任蒙蒙反而不耐烦地说:“妈,你跑来干什么!” 任莹红着眼睛问:“蒙蒙,他们说你杀人了?你告诉妈这不是真的!” 任蒙蒙对她的话置若罔闻,此时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徐诺身上,舔舔嘴唇说:“没想到还是让你抢先一步,救出了那个多事的女人。” 任莹的手一僵,摇着她的肩膀问:“你告诉我,难道真的都是你做的?” 徐诺等人好不容易劝走伤心欲绝的任莹,开始了对任蒙蒙的审讯。 说是审讯,其实根本就是任蒙蒙的一言堂,她从见到徐诺开始就处于一种奇怪的精神状态,一下子兴奋、一下子咬牙切齿。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五月份阳明山的杀人案,我天天都有看报纸,看到报纸上说我市出了个女警探,说你聪明、勇敢,哼!”任蒙蒙冷哼一声。 “然后其余杂志就像闻到腥气的猫,一窝蜂地采访你,甚至还请你去电台做嘉宾。但是我不服气,我知道那些报纸和杂志,会吹嘘的很,一分本事都能让他们吹成十分,所以我想跟你较量一下。”任蒙蒙目光恶狠狠地盯着徐诺,“我从小的理想就是做警察,但是我妈妈只有我一个女儿,一定要我继承家业。所以我更嫉妒你,你明明也是独生女,家里也有大笔产业,凭什么你就能做刑警做得风生水起,我只能靠看小说和电视过瘾。” “我想看看到底是你聪明,还是我厉害。哈哈哈哈哈哈……”任蒙蒙发出一连串恐怖的笑声。 “告诉你,这个计划在我脑子里已经想了很久,每一个案发现场的场景、每一处留下的证据,都在我脑子里过了几百上千遍。就在我忍不住决定动手的时候,网上一个人来跟我诉苦,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这个人就是陶英。” “她说了她被毁容,但是最后却无法讨还公道,现在连家门都不敢出。她说卖假化妆品的人买通了别人,提供假检验结果、做假证,害她没有办法去打官司。我当时就想,这简直是老天爷给我的礼物,是个完美的杀人计划,而且还送给我一个完美的替罪羊。” “我费了很大力气取得陶英的信任,她终于答应让我去看她,从她那里我套出了另外三个人的全部信息,也得知陶英买东西都是网购,一年都难得出一次门,所以我就放心大胆地开始实施计划。” “第一个下手的对象自然就是李沐然,她跟我关系还算不错,很容易被我骗到家里,那晚我跟她说带她去香港散心,她果然很相信我,回家给她的小女友留了张纸条就来找我。我让她吃了安眠药以后,把她抱去宾馆内我已经开好的房间。我怕她提前醒过来,就又给她注射了一只镇静剂。随后我换了衣服迅速离开国内,到了香港后马上用提前办好的假护照赶回来,在宾馆躲了两天,每天都是叫餐服务,没有出门。” “这期间李沐然都是昏迷的吗?”徐诺问,“你为什么要拘禁她这么多天才动手杀人?” “啧啧,居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任蒙蒙笑着摇摇头,像是老师看着问出傻问题的学生。“我回国后不久,李沐然就醒了,她开始是哭着求我,后来是破口大骂,到最后不吃不喝地已经没有力气,干脆对我不理不睬,我觉得没趣,这才动手杀了她。然后马上赶回香港,在用自己的身份回国。要知道那个屋子可是我精心布置的,我想你肯定会喜欢的。” 徐诺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美丽的女子,她有钱、有事业,有着很多人羡慕的东西,但是为什么却丝毫不懂得珍惜,甚至一步步地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你杀死李沐然的时候,邹晨根本没有失踪,你是怎么把她的指纹弄到红酒瓶上的?还有她的头发?” “其实很简单,她是公司文秘,我跟那个公司素来有业务,跟她也算是认识,我去他们公司的时候,故意捏着酒瓶的瓶口,把已经擦干净的红酒瓶递给她,说等下我出来的时候拿,她自然起身接过酒瓶,放在桌上,还冲我笑笑。我出来的时候,走到她身后说你别动,头发上有东西,然后用力拔下两根放在兜里,跟她说发现一根白头发,她就算是不高兴,也拿我没办法。” “我回国后的第二天,在s2酒吧找到邹晨,塞给她一张字条说让她陪我玩儿两天,她没有拒绝就从后门出来上了我的车。随后我把她关在我家的地下室内,折磨了几天也觉得没意思了,就带到浴室杀掉,随后把尸体运去那间空房子内,不过说实话,那些荷花可是费了我好大力气,用假身份证从网上订购的,相信你也去查过吧。” 徐诺低头冷冷地说;“知道不会有线索,所以根本没去查。”其实他们何止是查了,甚至还专门排了警员去询问了卖家,但是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徐诺就是不想看着任蒙蒙那得意的样子。 任蒙蒙果然被她打击到,抬头愤恨地看着徐诺说;“不管怎么说,如果不是我最后没有忍住,抓了那个自以为是的心理学家,你也不可能那么轻易找到我。” 徐诺直接扔出两份文件到她面前;“你自己看吧,一份是医院案发现场的血迹鉴定,一份是你和陶英在网上的聊天记录以及我们查出的你的登录身份。即使你不挟持郑冰,我们也马上就要抓到你的尾巴了。” 任蒙蒙声嘶力竭地喊道:“不可能,我不信,你这是事后弄出来骗我的,我的计划是完美的,你不可能找到漏洞。” “你的计划的确很恶毒,你甚至在我找到你的时候,还镇静自如地跟我说话,假惺惺地为李沐然的死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故意把我们的侦察目标引向s2酒吧和地下聚会。但是很遗憾,你为什么没有用假身份注册网站呢?因为你注册网站的时候还没打算杀人。你为什么不对家里进行彻底的清理?为什么不丢掉衣物、凶器?因为你太自负,你觉得我们根本不可能怀疑到你身上。然后你在陶英家丢下微型窃听器,想要了解我们的侦查动态,所以我们才将计就计,让你觉得我们已经认定了陶英是凶手,准备结案,这样你就觉得安枕无忧、得意忘形了是不是?你怎么知道郑冰之所以独自一人被你抓到,不是因为我们的安排设计呢?如果不是我们预先安排好的,你以为我们能这么容易就找到郑冰的藏身之处?告诉你,你的结局早就注定了是会被我们抓捕归案。” 徐诺只不过不想看着任蒙蒙那得意忘形的样子,其实她的话根本不是实情,而且里漏洞极多,但是任蒙蒙现在已经没有理智去分辨这话里的真假,她的脑中一下子被“将计就计”四个字搅得乱了套,她抓狂一般地喊:“我不信,我不信。我的计划是没有漏洞的,你们是没有可能抓到我的,如果不是我最后没有沉住气,你们永远都抓不到我。” 她忽然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脸色憋得通红,伸手抓向前方道:“我的包,给我包,包里有药。” 徐诺出去找到任蒙蒙的拎包给她,见她用包里的饮料喝下一片不知是什么的药片,呼吸慢慢平稳,脸色也正常起来。 吕聪起身合上记录本说:“已经中午了,你休息一下,等下有人送盒饭给你,我们下午再继续审讯。”(未完待续) 第五卷 520是我爱你 第二十四章 逃脱还是解脱 正文字数5431 ~~~~~~~~~~~~~~~替换正文的分割线~~~~~~~~~~~~~~~~~ 一出审讯室,徐诺就抓着吕聪问:“那照片怎么回事?” “当然是拍的。”吕聪头也不回地朝办公室走。 徐诺快走几步跟上他问:“我是问,你们什么时候去补拍的啊?” 吕聪斜眼看她:“还好意思说,还不是为你收拾烂摊子。” “哎哎哎!”徐诺一听这话可不干了,“现在这儿可就咱们两个人,话可不能这么说,如果当初你不是毫无对策、并且看准于副肯定保我,你会那么轻易地同意我的计划,并且暗中替我打掩护?” “额……”吕聪停顿片刻正色道,“徐诺同志,我请你吃饭吧。” 徐诺“扑哧”一声笑出来,说:“好啊,原来你想贿赂我,那我可要吃大餐。” 两个人说着话,此时已经走到了办公室门口,刘赫耳朵尖,嚷着问:“什么大餐?是不是听者有份啊?” “是,吕队要请客,听者有份!”徐诺毫不客气地提吕聪承诺。 吕聪看着一屋子欢呼的队员,笑着说:“把案子漂亮地办完以后,我请大家吃饭,至于今天中午嘛,我们只有继续啃盒饭了!” “那我们就向着大餐努力吧!看任蒙蒙交代的痛快程度,这结案就是今天下午的事儿了,这案子证据确凿,随便拎出几件都够判她个枪决了。”刘赫夹起鸡腿当做大餐猛啃。 “我每次遇到这样的凶手,都恨不得国家能恢复古代的凌迟处死,让那些人好好地为他们自己所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枪毙实在是太便宜他们了。”李可昕用筷子戳着盒饭里的大排恶狠狠地说。 “李大小姐,大家吃饭你能不能别讲那么恶心的东西。”刘赫皱着眉头说。 “我说什么了,我的话根本不恶心,是你自己想象的恶心而已。”李可昕一边回嘴,手里还继续无意识地戳着大排。 刘赫看不下去了,直接伸过去筷子,从她手下抢救出大排先塞进嘴里咬一大口,然后唔噜唔噜地说:“你不想吃也不用这么折腾这大排,正好给我吃了。” 李可昕眼见抢不回来,只好认命地低头扒饭,嘟囔道:“正好我减肥,不想吃。” “嘿!警局里说起自我安慰,你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刘赫忽然察觉周围的气氛有些不太一样,抬头发现队里的人都盯着他俩,一脸若有所思的笑容,他觉得有些不自在,“干嘛一个个笑得那么猥琐。” “没什么,我们什么都没笑。” “恩,什么打情骂俏、情投意合的,我都没看到。” 众人打着哈哈,把刘赫和李可昕笑得满脸通红,这才罢休。 饭后吕聪和徐诺再次来到审讯室。 “任蒙蒙,你上午表现的很好,问题交代的很痛快,希望你下午能够继续坦白,争取宽大处理。” 任蒙蒙忽然诡异地一笑,低声说:“宽大处理?谁也没有资格处理我,只有我能处理我自己。” 吕聪和徐诺根本没有听清她说了什么,再问她又不肯说,只好继续询问案子:“接下来说你怎么杀的第三个死者。” “很简单。”任蒙蒙似乎觉得杀死任何人都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简单到她都不肯拿出半分认真的口气去讲述,“她既然当初会收李沐然的钱去做伪证,肯定是很急需用钱,所以我打电话找到她,说是经朋友介绍,想找她帮我分析家里的一些装饰材料什么之类的化学隐患。我说我不想经过她们公司,问她能不能下班后来一趟我的别墅,工钱我跟她私下结算。” “就这样?”吕聪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现在的人都怎么了,要不就对所有人持怀疑态度,心里总是防备着什么一样;要不就像鲁书雯一样,心思单纯,对人过度信任。 “恩,就这样,她那人倒是单纯的很,眼睛像是小鹿一样善良和惊慌,好久没见过这么纯的女孩子儿了。”任蒙蒙笑嘻嘻地说,“要不是为了完成计划,我倒是想跟她发展一下。” 吕聪一下子没搞懂,问:“发展什么?” “咳咳。”徐诺清清嗓子,在记事本上写下两个字推到吕聪面前。 吕聪低头一看,上面写着“情人”两个大字,表情有些不自然地抬手摸摸鼻子道:“呃,你继续说。” “我爷爷和奶奶以前都是医生,我对医院非常熟悉,而那个老旧的楼中楼,更是我小时候最喜欢去的地方。我把那间办公室稍加布置,然后每天抽取鲁书雯的血几百毫升,然后去滴在地上。直到最后一天,我用轮椅推着已经昏迷的鲁书雯悄悄来到老楼区,把她弄到早就搬好的床上,插上输液器,把最后剩下的血抽出来滴在地上,我坐在一旁等着她的血慢慢流干的时候,忽然就想听听你的声音,想见见你。于是我跑出旧楼,拿起手机打电话给你。”任蒙蒙盯着徐诺的目光充满扭曲的满足感,“然后我悄悄打开偷来的花维的手机,慢慢朝医院走去,果然听到你那边急切地想要挂断电话,我知道你们肯定在监控她的手机,发现了医院楼中楼的秘密,我就躲在暗处,悄悄地看着你一瘸一拐地跑进医院,然后又满身是血地从楼中楼里出来,你当时的眼神惊惶不定,脸色青白,嘴唇毫无血色,不知道你又没有察觉到,当时你的身子一直在抖,看得我真想上去抱住你。” “哈哈哈哈哈哈!”任蒙蒙放声大笑,“还有什么比把猎物玩弄于鼓掌之中更能够让人满足的事情。” 徐诺压下心底的火气,不再纠结于第三个案子,问她:“那陶英呢,你是怎么制造的自杀假象?” “陶英有个毛病,一沾酒就醉,所以我那晚带着葡萄酒,拉着她陪我喝酒,其实说实话,陶英那个人,除了比较自闭,心底真的很善良。她明明不会喝酒,但是见我说,我失去了最好的朋友,我爱的人不爱我什么编出来的鬼话,居然舍命陪君子,端起红酒一饮而尽。没过10分钟就醉倒在沙发上,我掏出针灸针,在她几个穴位上清扎,都是中医针灸麻醉中常用到的穴位。” “我把她抱进浴缸,放满水以后,用刀割破她的手腕,轻轻打在浴缸边沿,然后在她家打印她的‘遗书’。”任蒙蒙说到这里,似乎觉得非常好笑,自己咯咯地笑出声来,“其实也可以说是我的遗书呢!” “让陶英‘自杀’后,我本来打算不再有所动作,就在一旁看着你们着急、碰壁、毫无进展,但是郑冰的话让我很不高兴,我不喜欢有人对我评头论足,她以为她是谁,就可以坐在那里说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哼!” “所以你就决定绑架她?” “恩,我一直把车停在公安局旁边,能够看到大门的人员进出,傍晚我看着她从院里出来,自己朝东走去,似乎就是在闲逛,我找人少的地方停车跟她打招呼,叫她上车说我送她回家,然后朝她喷了迷药,把她带回了我家。那罐药是我上网买的,以前都是在酒吧,用来对付不听话的小猫的。” 任蒙蒙越说越轻松自如,倚在椅子靠背上,笑着说:“不得不说,郑冰是这五个女人中,最聪明的一个,她很快就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想到陶英不是凶手,但是这也没有用,她已经不能动弹了。” 徐诺尝试着让自己不再理睬任蒙蒙那挑衅的态度,拿着记录本走上前说:“你看看笔录如果无误,就在最后签上你的名字,并且按下手印。” “还要按手印,弄得好像要把自己卖给你一样。”任蒙蒙还笑着说话,但是徐诺忽然发现她有些不对,脸色惨白,连化妆品都掩盖不出的惨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能看出她紧咬牙关,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徐诺忙放下手中的记录本扶住她问:“你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这一扶马上察觉出不对,任蒙蒙轻薄的夏装,早已经湿的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自己一直低头记录,离得又有些远,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情况。 任蒙蒙费力地抓住徐诺的手,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你还是没能阻止我……”而后两眼一翻,四肢开始剧烈地抽搐,口中也吐出白沫。 吕聪冲上来按住任蒙蒙的双手,冲徐诺喊:“快点儿打开手铐,不然会骨折的。” 任蒙蒙抽搐的力气极大,吕聪尽全力都没办法压制住她一动不动,徐诺对了几次才打开手铐,吕聪刚一松手,任蒙蒙就跌落在地上,四肢抽搐,像是癫痫发作一般。但是随即口中呕出血水,让吕聪和徐诺意识到问题不是那么简单。 徐诺掏出手机拨打过120,又打电话叫了王法医赶紧过来,不管怎么说也是学医的,好歹比他们两个站在一旁不知该如何是好的人有用。 王法医来后,翻开任蒙蒙的眼皮,沾取了一些口边分泌物和呕吐物闻闻,不太确定地说:“不是癫痫,有些像是中毒。” “中毒?!”吕聪和徐诺异口同声地叫出来,“不可能,我们一直在审讯,她连口水都没喝。” 此时任蒙蒙的抽搐已经渐渐缓解,血水也不再呕出,直挺挺地躺在地上,王法医上前一摸,四肢已经冰冷,翻开眼皮,瞳孔已经开始放大。 吕聪果断地说:“封锁现场,找出今天任蒙蒙所吃过、喝过的所有东西,以及外包装,全部送去法医科检验。” 两天后,徐诺躺在阳明山山顶的草地上,觉得在树荫下清凉凉的,扑鼻的青草香气,让自己昏昏欲睡。但是耳边有个不识趣的声音不住搅醒她:“小诺,你继续说啊,任蒙蒙到底是为什么会这样?” 徐诺闭着眼睛挥挥手,拨开耳边一直不安分的狗尾巴草,对拿着草的人说:“你不是学法医的嘛,你来说说看!” “浑身冒汗、牙关紧咬、抽搐、呕出血水,如果是中毒,一定是慢性毒药,有潜伏期发作的,听你的讲述,任蒙蒙就上午吃了一次药,中午胡乱吃了几口饭,那么毒素肯定就是藏在饮料、药瓶或者盒饭里的。”时文轩也学着徐诺躺在树荫下,手里转着狗尾巴草说。 “这还用你说,我是问你知不知道是什么毒药。” “这个还真是难住我了,还是你告诉我吧。” “不告诉你,我要睡觉了。”徐诺闭着眼睛翻身,背对着时文轩,把头枕在手臂上,像是真的准备在这里小憩。 “你敢睡觉。”时文轩被这个未解之谜弄得心痒难耐,一骨碌翻坐起来,见徐诺背对着自己,扔掉狗尾巴草,悄悄把手伸向她的腋下,轻轻搔挠。徐诺怕痒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翻了几次身都没能躲开攻击,浑身无力,只得举手投降。 时文轩看着身下的徐诺笑得涨红着脸,鼻尖渗出汗珠,笑出的泪水让眼睛看起来更加水灵,闻着她身上与青草气息混合起来的香气,把什么案子、毒药全都抛诸脑后,只想着怎么一尝芳泽。他绝对是个行动主义者,刚想到马上身体就下意识地配合行动,屈臂把徐诺揽进怀里,对着那红润的双唇就狠狠地吻了下去。 徐诺刚笑得喘不上气,马上嘴唇又被覆住,只能用鼻子呼吸,只见她鼻翼煽动,呼吸也越来越急促,手也回抱住他。 夏天的衣服本来就轻薄,时文轩感受着怀里温软的身子,渐渐不满足于浅尝辄止的吻,朝徐诺的唇齿间发起进攻,一路顺畅地与她的舌缠斗在一起。而他的手也不知什么时候,滑入徐诺的衣衫内,抚过她纤细而充满韧性的腰肢,抚上她笔挺光滑的背,再向上一探,手指微微一错勾开了背后的搭扣。 徐诺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热得融化掉了一样,时文轩的手抚到哪里,就在哪里激起一片热浪,忽然觉得胸前一松,还未来得及有所反应,就感觉到一只大手抚上自己胸前的柔软,掌心的温度高的烫人,感觉一直热到心底去。她忍不住呻吟出声,身子不自觉地在时文轩怀里扭动了几下。 时文轩现在才是叫苦不迭,从在齐家的那个吻,他就察觉出徐诺的青涩,后来私下询问,才知道徐诺读刑侦的这7年,竟然是一心埋头苦读,根本没有过亲密的男友。所以之后的每次亲热,自己都是主导者,而徐诺只是被动地根据本能来迎合,而自己也都会很好的掌握程度。但是今天一时失控,惹火上身,徐诺现在还不自觉,自己却知道再这样亲热下去,事情说不定会一发不可收拾。 他急忙抽出还在徐诺衣襟内流连的手,也放开徐诺已经被吻得有些红肿的唇,轻轻调整姿让她背对着自己,把她圈在怀里,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和欲望。 徐诺虽然以前没什么与人亲热的经验,但毕竟不是不懂事的青涩女生,自己也察觉出有些失控,身子有些僵硬地躺在时文轩身侧,不敢乱动。 时文轩从身后圈住她的腰,第一句话说得居然是:“我实在想不出来了。” 徐诺一愣:“想不出来什么?” “毒药啊?那毒药到底是什么?”时文轩一副在正常不过的口吻。 徐诺这才想起来亲热前的话题,知道时文轩是想转移话题,让两个人之间的温度降低一些,忙老老实实地回答说:“是蓖麻毒素。” “啊!原来如此,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以前学过的内容,但是我从没讲过蓖麻毒素中毒的患者,所以根本就没有想起来呢。” “恩,听王法医说,用这种毒素杀人并不是很常见,因为很多人对其并不了解,刚开始他也压根儿没有怀疑蓖麻毒素,做了好多其他毒理试验都是阴性以后,才怀疑到这个上面。” “蓖麻毒素的症状,可能在中毒6-12小时以后才出现,这岂不是很难抓到凶手?”时文轩问。 “其实我们很快就找到了凶手。”徐诺现在想起这件事还觉得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是谁?”时文轩问。 “是任蒙蒙自己,她早就在包内藏了装有蓖麻毒素的胶囊,然后在审讯过程中假装呼吸困难需要服药,当着我们的面服下了致命的毒药,也许她一直在希望我能够察觉,能够救她,但是……不知道她这样算是逃脱还是解脱。”徐诺神色有些黯然,尤其是想到任蒙蒙死前的最后一句话“你还是没能阻止我……”到底是因为她赢了徐诺而满足,还是因为徐诺没有救自己的怨恨,现在早已经不得而知,但是无论是哪一种,她赔上的都是自己的生命。 时文轩从身后轻轻吻着徐诺的耳垂,说:“你又胡思乱想了,你最大的缺点就是喜欢什么事儿都往自己身上抗,你这么瘦弱的身子,哪里经得起你这么一个重担又一个重担地压下来呢。” 时文轩的呼气热热地喷在耳边,让徐诺从耳朵根儿红到脖子,哪里还顾得上感慨,急忙不好意思地偏偏头,嘟着嘴抱怨道:“说起来,我现在还是在停职期间啊!怎么被你天天带的这么悠闲,这哪里是在家反省,简直是在度假。” “悠闲些不好么?你那个停职反正是内部的,于副什么时候叫你回去,马上不就能回去了嘛!再说你会反省?说出来恐怕你自己都不信,我敢肯定下次遇到这样的事儿,你会毫不犹豫地再次冲进去的,所以还反省什么,就当做假期好了。好不容易你也放假、我也放假,天气晴朗、没有命案,多么美好的生活啊!”时文轩拖长声音感慨道。 徐诺也学他的语气道:“是啊,多么美好的生活……” 话音未落,身边的手机音乐欢快地响起,徐诺接起电话,那边传来吕聪的声音:“临江阜南路路口的江边发现无名女尸,于副要你立刻结束停职,回队报道。”徐诺挂断电话无奈地望着时文轩。 时文轩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屑,拉起徐诺替她理理头发说:“忙工作的生活同样是美好的生活。”(未完待续) 第一章 江边女尸 周日的街头车辆拥挤不堪,徐诺拉着警笛却也还是无法加快速度,只得见缝插针地不断超车,算起来在家停职已经一周多的时间,她觉得自己人都懒散地不行了,今天一听到有案子,整个人都精神起来。 赶到江边的时候,整个丁字路口处已经围满了人和车,路已经完全堵死住,徐诺只好把车停在路边,步行挤进人群,好不容易才走到警戒线前,她出示了警官证进去,看到四队的队员已经在各司其职地忙碌着,大家看见徐诺都笑着点点头,依旧忙着自己手里的工作。 尸体已经被从水里捞出,被泡的青白肿胀,衣服死死地箍在身上,在边缘处留下深深的勒痕。死者的颜面已经肿胀的难以辨认,但衣物满是泥沙但还算清晰可辨,一条粉色吊带裙,外披针织勾花的短小披肩。长发上挂了几根水草,湿漉漉地缠绕在一起,衬得皮肤更显惨白。死者脖子上挂着一条白色金属项链,耳环只剩下一只,手上没有任何饰物,鞋子也只剩下一只,死死地卡住肿胀的脚背。 王法医小心翼翼地剪开衣物,把体温计插入尸体体内,然后观察体表的外观说:“死者女,20岁左右,后经处有一元硬币大小的圆形褐色胎记,小臂处有环形瘀痕,胸前有多处瘀痕,四肢均分布有擦伤,口鼻处有分泌物残留,初步估计是溺死。根据尸温以及尸体的浸泡程度,初步判断死亡时间是昨晚八点至十二点。” 张欣悦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没来,徐诺四下看看也没见她人影,便扯住吕聪问:“小张人呢?怎么没见到。” 吕聪却眼神闪烁地说:“她去哪里了问什么来问我,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是她什么人,她干嘛告诉我。” 徐诺斜着眼睛上下打量着他,看得他有些局促不安了才说:“我就随便问问,你紧张什么。” “我,谁紧张了,我……” 徐诺才没耐心听他支支吾吾,直接转身去帮王法医装尸体,剩下吕聪懊恼地站在原地挠头。 刘赫从护堤下爬上来,气喘吁吁地说:“周围没发现任何有可能属于死者的私人物品,尸体应该是从上游冲下来的。” 刘子玉也过来说:“没发现任何能确认死者身份的物品。” “恩,回去先核对失踪记录,死者后颈部有胎记,应该比较好确认身份。然后安排人手沿着河岸向上游搜寻,看能不能发现抛尸地点。” 李可昕领着两个十几岁大的孩子走过来说:“吕队,这两个就是发现尸体的孩子。” 吕聪蹲下身子,平视着两个还有些瑟瑟发抖的孩子,没急着问案情,而是先问李可昕:“打电话通知孩子家长了吗?”见李可昕点头,他才放温和声音问:“能跟叔叔说一下,你们是怎么发现的吗?” 看上去年纪稍大的孩子,咽了口口水,然后说:“我俩在河堤那里坐着钓鱼,然后觉得鱼钩扯到什么东西,我俩一起拉都拉不动,我怕把鱼竿弄坏了,就说爬下去看看。结果,结果就发现鱼钩勾在那个,那个死人上面,我俩吓得鱼竿儿都扔了,赶紧往上爬,然后喊‘死人了,死人了!’路过有人就拿手机报警了。” “你们下去看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尸体旁边有什么东西?” 两个小孩子互相看了一眼,一同摇头说:“没有!” “那好,你们跟李警官呆在一起,等你们的父母来接你们好吗?” “好。” “收工会警局!”吕聪起身朝河堤上的众人喊。 徐诺坐进车里,没有发动车子,等了半天,刘赫开车经过她车窗边的时候放慢速度问:“徐队,你怎么还不走?后面都没人了!” 徐诺这才恍然,郑冰已经离开了,而自己还在下意识地等她上车。习惯真是个麻烦的东西,建立需要过程,戒断更需要过程。 办公室里大家都在埋头吃饭,只有刘赫对着电脑不住哀叹:“唉,我本以为死者的身份不难查,失踪人口内一对比,马上就出来符合的,结果我都对比到几个月前的失踪案了,没一个符合的。” “活该,谁让你就想抢轻快活儿干!”孟信远幸灾乐祸地说,然后抬头环顾一下问,“咦?吕队和徐队呢?” “徐队听说张欣悦病了在家休息,拉着吕队趁午休去看她了。”李可昕的消息最灵通。 刘赫一听说这个,也不哀了也不叹了,捧着盒饭坐到李可昕身边问:“你猜猜这张欣悦看到他们两个,是高兴多些呢,还是郁闷多些呢?” “你说什么呢?去去去,别挤在我身边,热死了。” “还能说什么,我是问你觉得张欣悦是看到吕队去看她,欢喜比较多呢,还是看到吕队和徐队在一起,醋意比较多呢?” “那你觉得应该是哪个比较多呢?” “我觉得这个还真说不好,正所谓女人心海底针,谁知道你们女人天天都想什么……哎,你踹我干嘛,我又没说错……”刘赫一抬头这才发现,徐诺站在桌前歪着头看着他,相比刚才的问话也是出自她之口了。 刘赫暗叫倒霉,怎么刚在背后八卦一下就被发现了呢。忙撑起笑脸说:“那个、徐队,你吃过中饭没?要不我的盒饭给你吃……” 李可昕皱着眉又踢他一脚说:“你吃过的还好意思给徐队吃。” “哦,对对!我去给你买。” “不用了,我吃过了,我看你很闲嘛,正好下午吕队去市局开会,你查出死者身份以后,通知家属、安排家属认尸以及询问家属就都归你负责了。”徐诺说着就朝里间办公室走去。 “哎,徐队,咱在商量商量呗……”刘赫这下可没了吃饭的心情,扔掉盒饭急匆匆地跑去法医科。 “王法医,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死者的确为溺水身亡,但是应该与人厮打后,被人推入水中。手臂有抵抗伤,手腕处有瘀痕,小腿上也发现了拖拉造成的擦伤,体表提取的物质我已经都送去检验科,而且还有一些其他发现,死者已经怀孕接近六周,但是她本人应该还不知道。”王法医摘掉手上的手套,扔进墙角的垃圾桶内。 “王法医,你也太神了吧,连死者知不知道自己怀孕了都能解剖出来?还是说你做法医时间长了,还会通灵了不成?” “胡说八道,我要是通灵,就先叫鬼把你的嘴缝上。”王法医瞪他一眼说,“死者死前10小时内与人发生过性行为,而且是自愿性行为,所以我想她应该还不知道自己怀孕了。我已经提取了精液,不过还需要你们抓紧找到能供我比对的对象。” “难道是情杀?”刘赫摸摸下巴道。 “连死者的身份都没弄清楚,别那么快下结论。”王法医回身递给他一张电脑打印图和几个证物袋,“这是死者的相貌还原图,证物袋内是死者的衣裙、鞋子、项链和耳环,你拿去拍照吧,用完记得送回来。” 刘赫刚回到办公室,就听李可昕大声抱怨:“这个扫黑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不是专门是二队负责嘛!凭什么还要给我们队也安插进来个奸细。” “什么奸细,谁是奸细?”刘赫推门进去问。 李可昕撇撇嘴说;“刚才吕队发短信回来说,最近接连几次打黑活动失败,上头怀疑有内应,所以派纪检部门的人安插到各个大队来监视我们。” “可昕别胡说,这是监督,怎么能说是监视。”徐诺皱着眉头打断李可昕的话,吕聪着急发短信回来的目的,就是因为纪检部门的人下午就到,他现在还在开会无法分身,发短信给徐诺让她提前警告一下,不要等人来了出纰漏,“我们四队每个人都行的端坐得正,怕什么监督!” 门口传来“啪啪”几声掌声,“说得好!”大家回头只见一个个子不高,文质彬彬的一个男子站在办公室门口,笑眯眯地拍手,似乎听她们说话听得很是有趣。 “你是谁?偷听别人说话不道德知道吗?进门不知道敲门吗?”李可昕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那人眼镜后面笑得眯起来的眼睛,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不好意思,你们办公室似乎没有关门,我也不是故意偷听,实在是你们说话的声音有些太大了。”那男子不愠不火地说。 徐诺用眼神示意李可昕不要乱说话,自己迎上去说:“你好,我是四队副队长徐诺,请问你是?” “徐副队长,你好!”男子抬手托托眼镜正色道,“我是这次派来的纪检小组组长,我叫卫斌,保卫的卫,文武斌。” “哦,卫组长你好。”徐诺忙伸手与他握手,随后介绍屋内的队员给他认识。 卫斌一一握手后,从口袋内掏出眼镜布,边擦拭眼镜边说:“想必我的来意你们也都清楚,那我也就不多说了,从今天开始我要跟着你们组一起工作,至于到什么时候结束,目前还说不好,所以希望大家相处融洽。” 屋内众人都各怀心思,却还是统一地在脸上扯出一个笑容,点头应和。 “大家就像平时一样工作,我就是随便走走、问问,不会影响你们的工作,你们完全可以当我不存在。”卫斌补充了一句,于是众人脸上的笑容更加僵硬。 徐诺强打起精神说;“好了,大家抓紧时间去做自己的工作吧。” 李可昕小声说:“死者身份还没确定,有什么事可做。” “去询问去上游搜寻的警员有没有什么发现,去法医科和检验科跟进进度,去发协查通告……难道坐在办公室里等就能等出来身份啊!”众人见徐诺发火,都不再吭声,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实在没事可做的,也找出点儿东西装作做事的样子。 李可昕在办公桌前,掏出一摞卷宗摊开,但是半个字都没看进去,大眼睛咕噜噜地老是跟着那个卫斌乱转,见他先是在屋里乱转,盯着墙上挂着的规章制度看了足足十分钟。然后背着手走到书柜前,打开柜门随意抽出本书,翻开一页就津津有味地看个半天。 李可昕盯的眼睛都酸了,卫斌还在不紧不慢地看书,她无聊地收回目光刚准备认真看案卷,忽然觉得有人挡住了桌前的光亮,抬头一看卫斌正站在她桌前,推推眼镜说:“想看我,其实可以大大方方地看。” “谁,谁想看你啊!”李可昕像只炸毛的猫,蹭地从椅子上跳起来,“我要看的时候,自然是会大大方方地看。” “那就好。”卫斌干脆直接在李可昕对面坐下,“你在看什么呢?” “旧案卷。”李可昕没好气地应道。 “为什么要看旧案卷?”卫斌倒是脾气很好地耐着性子问。 “温故而知新!”李可昕顺嘴说着。 卫斌居然还认真地点点头说:“恩,你这样的态度很好,我经常说我的组员,要多去学习,哪怕去看看以前的资料,也是积累提高、总结经验教训的好方法,但是他们都没人听,没工作的时候不是聊天就是游戏。”他最后又语气诚恳地总结道,“你这样的态度和精神很好,很值得学习。” 李可昕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只能腹诽,要不是你跟个监视雷达一样乱转,我早就去聊天了。 这时电话响起,刘子玉接完电话说:“向上游搜寻的警员打回来电话,他们发现了第一案发现场,是临江公墓,现场已经拉好警戒线,徐队我们是不是要出警?” “当然要去,刘赫留下看家,继续注意下属派出所的反馈,争取尽早确定死者身份。” “我跟你们一起去。”卫斌起身慢慢悠悠地说。 “想一起去就赶紧,别磨磨蹭蹭的。”徐诺抓起包就往外走。 临江公墓是位于临江上游,阳明山对岸一座政府批准的大型墓园,占地面积约为六万平方米,而案发地点,则是角落处的公葬位置。“所为的公葬,是w市政府跟墓园签订合同时特意划拨出来,用于政府安葬一些无名尸体或者孤寡老人的位置,而这个位置据说是临江拐角,聚阴挡福的煞穴,所以墓园很大方地划拨给政府,所以这些可怜人才有个归宿。所以很多墓碑上都没有名字,只有死者死时的穿着、体表特征、下葬时间等等,你看这个‘女,有生育史,五年前于阳明山后山古柏树下挖出白骨,死因不明,葬骨于此。活了一辈子就剩下一把白骨,后人连她是谁都不知道,更不要说家人的祭拜了。”毫无疑问,这个喋喋不休的人,自然不是警队众人,而是新来的纪检员卫斌。 徐诺快步甩开他自己朝痕迹的发现地走去,只见江边潮湿的泥地上,清晰可见一段拖拉的痕迹,最后直接延伸到水边才消失不见。 不过凶手很是狡猾,所有的脚印都被她用树枝破坏掉了。 徐诺说:“大家分散开来,在四周的草丛、树下、墓碑附近全部仔细搜索,不要放过一丝线索。” 徐诺蹲在地上继续研究痕迹,自己在脑中构思画面,她似乎看到,昨天晚上,死者跟凶手在岸边争吵,然后死者激怒了凶手,凶手想要制伏死者,但是死者拼命挣扎,造成了手臂的抵抗伤,但是死者还是身单力薄,没能打过凶手,所以被拉着双手手腕,拖到江水中,将其活活淹死,随后凶手就由着尸体顺着河流飘走。 而后凶手踩着原来的脚印倒退,边走边销毁之前留下的脚印,想必是早就准备了家伙带在身上,而后全身而退。 她正想得出神,忽然手机铃声响起,刘赫的声音传出来道:“徐队,我查出了受害者的身份。死者叫何妍,女,20周岁,w大学艺术系美术学专业大二学生,父亲何宁新,母亲唐芳,弟弟何昇。死者家里暂时还没有联系到人,我已经给死者学校去了电话,死者的班主任等下会过来认尸,正好可以询问一下死者在学校的情况。”刘赫自己的任务完成了一大半,觉得心情轻松不少,随口问,“你们那边怎么样?” “何宁新,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徐诺这边喃喃自语,正在搜索记忆中。 旁边的卫斌并没有听到电话内容,本来跟徐诺学着低头看地,听到她的嘟囔突然开口说:“咱们市主管经济的副市长就叫何宁新,现在正在海口市考察。他的夫人唐芳是全职太太,这次跟着一起出去旅游,女儿何妍在w大学艺术系学美术,儿子何昇w市一中高二学生……” 徐诺瞠目结舌地盯着卫斌,像是在看一个怪物,卫斌耸耸肩说:“我是搞纪检的,还不凑巧有个好记性。” 刘赫在手机那边不住问:“喂,徐队,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喂?” 徐诺僵硬地扭过脖子,对着手机那边说:“刘赫,难道你没看到,死者的父亲是何宁新副市长吗?” “咦?副市长,哦,我现在看到了,不过是谁都无所谓,反正现在弄清楚身份,我们就可以展开下一部的调查工作了。”刘赫满不在乎地说。 徐诺冲着电话那边大喊:“谁告诉你无所谓,你现在马上安排人对在一中读书的何昇予以保护,然后给我跑步去报告于副,江边女尸是何宁新副市长的女儿,吕队那边我来通知,我马上就赶回去。”(未完待续) 第二章 认尸 正文字数5388 ; 今天我这里的网络故障,打了n个电话终于恢复了,现在爬上来替换章节 ~~~~~~~~~~~替换正文的分割线~~~~~~~~~~~~~~ 徐诺赶回警局的时候,于泰哲和吕聪已经在会议室等她。 于泰哲说:“徐诺这次的处理很及时到位,何昇已经在警员的监护下回家,我也已经上报给市领导这个案子,何副市长会搭最近的一趟班机回来,这次的案子一定要办的小心谨慎,注意控制社会影响,并且要照顾死者家属的感受。” “是,我明白。”吕聪点头答应。 “你明白没用,刘赫,你明白没?”于泰哲点名问。 “我也明白了,于副局长!”刘赫阴阳怪气地说。 “于副你放心,这个案子让刘赫跟着我,我会看好他的。”徐诺见于泰哲还是皱紧眉头,忙承诺道。 于泰哲这才真的放下心来,点头说:“恩,那好,这个案子期间,我的手机24小时开机,有任何情况,马上向我汇报。何副市长要下午四点才能下机,你们先去何妍的学校调查情况吧。“ 从会议室出来,徐诺才看到办公室里还坐着两个不停在抹眼泪的年轻女人,李可昕正在一旁劝解,见徐诺投来疑惑的目光,忙解释说:“这个两位是死者何妍的班主任吴月和辅导员韩颖。” 吴月擦着眼泪说:“我平时对学生接触的少,所以接到刘警官的电话后,就叫韩颖陪我一起来,她是我们班的辅导员,平时跟学生接触较多。” “我们要去学校调查,正好两位老师跟我们一起去吧,路上我们在谈谈情况。” 徐诺陪着两位老师走出办公室,装作没有听到身后卫斌慢条斯理地说:“徐副队长,我能不能跟你们一起去。” 卫斌见徐诺毫不理睬地走出办公室,倒也不气恼,跟没事儿人一样凑过去问李可昕:“你们副队长平时就这么冷冰冰的?” “那要看对谁了!”李可昕头也不抬地说。 卫斌又掏出眼镜布擦拭眼镜,重新戴好后问:“我有这么不招人喜欢吗?” 李可昕被他正经八百的语气逗笑,歪过头去看他:“恩,其实你这个人蛮好玩儿的!” 车上徐诺正在向何妍的两位老师了解情况:“能说说何妍这个学生平时的表现吗?” 班主任吴月说:“何妍是个很有天分的孩子,她从小就学画画,对事物的观察和理解都非常敏锐,能够很好地抓住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她的画多次获奖,这个学期还在全国大学生美术作品大赛上,囊括了油画组、漫画组的第一名,并且还获得了国画组的第三名。她对色彩的运用非常大胆,擅长通过色彩来表达感情,而且她还是个很勤奋的学生,她并没有完全依赖自己的天赋,很注重去学习技巧,并且对各种类型的画法都有涉及。” 吴月说的都是专业学习方面,能看得出她是真心为这样优秀的学生被杀而充满悲痛。韩颖作为辅导员,对学生的关心多是生活中的,说的也比较详细:“何妍这个学生,怎么说呢,并不是一个很开朗活泼的人,她大多数时候都是安安静静的,在她身上有一种可能是作为画家的那种忧郁气质吧。何妍的父亲是副市长这件事,在学校只有领导和我们老师知道,她平时完全看不出市长千金的架子,与同学的相处也是淡淡的,没见她与谁特别亲近,但是也没有跟谁发生过矛盾。 “那我们先去她宿舍看看吧!”徐诺说。 韩颖忽然支支吾吾道:“这个学期开始,何妍经常不住在学校。” 吴月一听这话马上急了,朝她喊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 韩颖委屈地说:“她说自己回家住,我能有什么办法,我是能跟何副市长去查证,还是能给她记过啊?” 吴月心里也明白,学生里夜不归宿的人不在少数,老师们大多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谁知道会出这么大的事儿,而且还是副市长的女儿。她稍稍放缓语气抱怨道:“你好歹跟我说一声,让我心里有个数也好。” 韩颖低头啜泣,吴月也不好再说什么。 何妍的三名室友已经接到班主任的电话,都在宿舍等着他们的到来。 进门后吴月介绍说:“这两位是市局刑侦大队的警官,找你们了解些情况,你们一定要如实回答。” 徐诺转头拦住刚想坐下的两位老师说:“麻烦你们了,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会再去找你们。” 有老师在场,很多话学生还是会下意识地有所保留,所以徐诺等两位老师出门后,才对屋内三个略有些不知所措的女孩儿说:“你们别紧张,我只是来了解一些情况而已。” 一个看起来比较沉稳的女生说:“警官好,我是寝室长,我叫郑云,另外两个都是寝室的成员,长发的是王亦琳,短发的是赵蕊。” “你们好,能说说昨晚八点到十二点之间,你们分别在做什么吗?” “昨晚我们三个一起去逛街,吃过晚饭就出去了,然后九点多才回寝室,大家收拾了东西,一起看了个电影,就洗澡睡觉了。”郑云说。 “你们三个一直在一起没分开过?”徐诺心道这下她们的嫌疑就可以排除了,除非是同谋作案。 “恩,一直没分开过。”郑云肯定地点头。 “警官,是不是何妍出了什么事?”王亦琳怯生生地问。 “哦?你为什么会这么问?”徐诺把目光转向王亦琳,她瘦瘦小小、皮肤微黑,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畏缩。 “因为何妍最近不太对劲,上课也精力不集中,跟平时大不一样。而且我无意中看到她最近画的一幅画,整个都是黑色、灰色的背景,正中央一个白色的女人胸口处开着朵红色的花,说不出的诡异,我走过去问她怎么画得这么压抑,她匆忙合上画夹,说没什么就走了。” “何妍平时喜欢用画画来表达心情?”徐诺问。 “恩!”三个女孩动作划一地点头。 郑云解释说:“我们平时也经常会画画来记录一些好玩的,伤心的事情之类,但是基本都是简笔画,画着玩儿的,但是何妍喜欢用油画或者水彩画来记录重要的心情和事件,一幅画要画挺久,所以记录的应该都是一些重大的事情。” “她心情好的时候会用浅蓝、浅粉、浅褐色之类的色调,心情不好的时候会用浓重的颜色,黑色、深蓝、暗灰、大红之类。”赵蕊补充道。 “大红不应该是喜庆的颜色嘛!”刘赫不解地问。 “何妍不喜欢红色,你们看她的衣橱就知道,她从来不穿红色的衣服、鞋子,红色在她的画里代表的永远只有一个意思,就是死亡。” “这幅画现在在哪里,你们知道吗?” 三个人都摇头说不知道,王亦琳小声说:“也许在她男朋友那里吧!” “何妍有男朋友?她的男友你们见过吗?” 王亦琳摇头说:“没见过,我只是有一次见她在画一个男的,就问她画的是谁,她说是她男朋友。” 郑云咬着下唇不出声,冷不丁听到徐诺叫她:“郑云,你知道什么就放心说,我们会对线索的提供者保密的。” 郑云这才犹犹豫豫地说:“我有一次去辅导员寝室找韩老师,还没走到门扣就听到里面传出来争吵声,韩老师大喊:‘你这个狐狸精,竟然勾引别人的男朋友。’我悄悄躲在走廊的转弯处,后来看见何妍红着眼睛从韩老师的寝室里出来。” 赵蕊“啊”地一声:“难道郑云的男朋友是薛老师?” “薛老师?”徐诺和另外两个女孩异口同声地问。 徐诺是想问薛老师是何许人也,而另外二人的语气里全是惊讶和难以置信。 “不会吧,我看她画得人一点儿也不像薛老师啊!”王亦琳说。 郑云则是追问:“你怎么知道韩老师的男朋友是薛老师?” “我家跟韩老师住一个小区,我见过薛老师去她家找她,两个人牵着手走的,不过已经是去年的事情了,今年一直没见过薛老师去,原来是分手了。” “不过也难怪,薛老师那么欣赏何妍,上课的时候总是站在她旁边看着,他们两个在一起倒也般配。”女孩子一聊到八卦,全都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徐诺忙扯回话题问:“薛老师全名叫什么?是你们的老师?” “薛老师叫薛哲飞,是教我们油画的老师,人年轻,长得很帅。他特别欣赏何妍,只是没想到她们居然师生恋,难怪何妍对男友的事情瞒得这么紧。”郑云有些酸溜溜地说。 “你们谁有这个薛老师的电话?”徐诺从郑云手机里抄下电话,然后问,“你们还能想起来其他什么有关何妍的事情吗?” 郑云这才想起来问:“警官,何妍她到底怎么了?她可不是个会惹是生非的人啊!” “我们今天上午在河边发现了她的尸体。”徐诺知道这件事情肯定是瞒不住的,毕竟协查通告和电视上发布的寻人通告已经发了大半天,而之所以这么快得知死者身份,也是因为死者的同学正巧看到电视,打电话给警局,所以她选择了实话实说。 三个女孩都被吓得脸色惨白,半天说不出话来。 徐诺又问了一次:“你们还能想起来其他什么有关何妍的事情吗?” 三个人都摇头,表示没什么特别的事情了。 徐诺问清楚何妍的桌子,起身去翻看她的物品。 桌上除了厚厚的一摞画册,最引人瞩目的就是泥塑娃娃,在架子上摆的密密麻麻、形态各异,见徐诺盯着那些娃娃看,郑云红着眼睛走过来说:“何妍特别喜欢泥塑娃娃,她说她第一次画画,就是小时候照着家里的一个娃娃画出来的,她妈妈见她画的很好,就送她去美术兴趣班,于是她就爱上了画画,所以她一见到漂亮的泥塑娃娃,就会买回来。” 一堆泥塑娃娃的中间,是一个相框,里面何妍和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头靠头笑得眼睛眯起来,煞是可爱,看来应该是她弟弟何昇。 徐诺翻看了何妍的抽屉、衣柜,没有什么发现,她拿了何妍的笔记本电脑,对其余三人说:“如果你们想起什么事情,任何线索,都可以打电话给我,或者直接来警局找我,好吗?” 见三个女生点头,她才跟刘赫一道下楼。回到警局,李可昕站在走廊里神神秘密地凑过来说:“徐队,你回来的真巧,何副市长和夫人刚进去认尸,于副陪着呢,咱们就在这儿等着吧。” 不多时,一个年近五十的中年男人扶着哭得站立不稳的中年女人,从停尸房内出来,想必就是何宁新和他夫人唐芳。 于副跟在后面保证道:“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尽快破案,也会对您和您的家人做好保护工作。四队是我们局年年的优秀大队,多次荣获集体荣誉……” 徐诺见何宁新阴沉着脸,忙上前悄悄扯了于副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再说,然后转身对何宁新道:“何副市长,我们对令嫒的不幸都很难过,请您相信我们一定会抓住凶手,还令嫒一个公道的。” 何宁新脸色稍稍缓解,点点头扶着一直哭泣的唐芳走进休息室,于副跟在他们身后说:“两位可以先回家休息,有什么问题我们会派警员去您家里询问。” 何宁新严肃地说:“不要因为我是副市长就给我什么特殊待遇,你们有什么问题,我都会配合回答的。” “何副市长,您别误会,并不是什么特殊照顾,我们本来就要去您家里,看看您女儿的房间物品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您儿子何昇已经在警员的护送下回家,但是我想他肯定也吓坏了,也希望您和夫人能尽快回去。” 何宁新点点头说:“那好,多谢你想的这么周到。” 出乎徐诺意料的是,何宁新家居然也住在阳明山别墅群,先不说一个副市长的工资能不能买得起别墅,就徐诺看何宁新的资料来看,他是十年前来的w市,而阳明山别墅群是九十年代完工,两年内销售一空,住在阳明山,在w市人眼里那是身份的象征,根本没听说过有人变卖房产。 吕聪似乎看出了徐诺的疑问,说:“阳明山的别墅,是唐芳名下的财产,她父亲是w市上一任市委书记唐广辉。” “难怪他这么年轻就当上了主管经济的副市长,原来如此。”徐诺恍然大悟。 到了何家以后,何昇从门内跑出来扑进母亲的怀里,哭着问:“他们说的是真的吗?姐姐真的……”见唐芳哭红着眼睛点头,母子抱着哭做一团。 徐诺提出先上去看看何妍的房间,给他们一家一些时间平复心情。整个三楼都是何妍的私人空间,宽敞的屋子,大大的落地窗,屋内光线极好,卧室、书房、画房都互相连通,墙上随处可见挂着的画、贴着的照片,更多的则是何妍的信手涂鸦。 吕聪在何妍的柜子里找出一大摞画稿,似乎是在画漫画连载,每张画稿都是画在同样大小的方格内。徐诺信手翻着,主角是一个穿白衣的女子,她在城市中的生活、工作,但是这个城市被邪恶的人群入侵,女子奋力反抗最终却还是被邪恶势力杀死。 见没有其他发现,徐诺抱着画稿跟吕聪一起下楼,准备跟何妍的家人谈谈。但是唐芳看到徐诺手里的画稿,眼神似乎有些躲闪。 徐诺若有所思地放下手里的画稿问:“何夫人,您见过这些画稿?” 唐芳先是摇摇头,随后又马上点头说:“恩,见过。” 何宁新拿过一张画稿说:“妍妍从小就喜欢画画,从她十岁多开始,她就经常画这个人,说是她梦里见到的,她给这个人起名字叫温柔的天使,因为她说那个人在她梦里总是一身白色的衣服,而且能够感觉出来非常的温柔。她的很多画都是以这个角色为主角。但是她说她从来没有在梦里看清楚那人的脸,所以这相貌是她自己的想象。” “你们最近有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异常?” 何宁新扭头去看唐芳:“我平时工作很忙,这个可能要问我夫人。” 唐芳擦擦眼泪说:“妍妍一直住校,今年更是周末都很少回家,不过我每天都跟她通电话,她最近似乎有些做噩梦,我说她可能是学习压力太大,也没太在意。” “她有没有跟你们说她男朋友的事情?” “男朋友?”何宁新和唐芳都摇头说,“没有,她应该没有男朋友。” 何昇小声道:“我知道姐姐有男朋友,姐姐跟我说他男友对她很好,她说她觉得很幸福。”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何昇身上,徐诺忙问:“那你有没有见过你姐姐的男朋友?” 何昇有些害怕似的抬眼看看父亲,见他没什么表示,才说:“我见过一次,他和姐姐带我去游乐场。姐姐让我叫他许大哥,他长得很帅,一直笑眯眯地陪我玩儿,姐姐不敢做过山车、天翻地覆什么的,都是他陪我玩儿的。” “那你记不记得他的全名叫什么?”徐诺坐在何昇身边,柔声问。 “我只知道姐姐管他叫子明还是什么的,似乎是这个发音,但是那两个字怎么写我就不清楚了。” “你跟姐姐的感情很好是不是?”徐诺拉着何昇的手问。 见何昇点点头,徐诺接着问:“那你还知道姐姐的什么秘密,都告诉我好不好?这能帮助我们尽快找到害你姐姐的凶手。” 何昇抽抽鼻子说:“姐姐有个很宝贝的画夹,是她出去定做的,封面和封底都是她自己画的,她说她重要的画全都放在那个画夹里,但是我好久没在家里见到那个夹子。” “你是住校的对不对,也许是不经常回来,所以没有看到呢?”徐诺记得一中是全寄宿学校,每月只放假两天让学生回家。 “以前姐姐那个画夹就放在她书房的书架上,但是几个月前就不见了,我去问她,她说她把画夹放在了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未完待续) 第三章 案情分析会 小无最近身体有些倦怠,不知道是天气原因还是最近体力透支过度,再加上今天大早晨爬起来,结果网络故障上不来,给小无急的要命,所以这几天决定暂时不去搞那个反盗|版,目前还没发现有盗|版,小无就先偷懒了吧~囧 然后鞠躬感谢投出宝贵粉红滴童鞋~ ~~~~~~~~正常更新的分割线~~~~~~~~ 刚从何宁新家回到警局,众人就被于泰哲叫到会议室开案情分析会。 “于副,刚开始查,有什么好分析的。”刘赫叫苦道,“我们还没吃饭呢!” “分析完再去吃饭,从今天开始每天分析汇总案情。”于泰哲眼睛一瞪,臭小子难道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嘛,就会顶嘴,“先说法医报告。” “肺内大量积水,确定为溺水身亡,死亡时间已经缩小到昨晚八点至九点之间。死者死亡时已经怀孕五周半,而且似乎在12小时内曾经与人发生过性关系,但是体内没有精液残留。” “怀孕?!”于副大吃一惊,“这个情况你们跟何副市长汇报没?” 徐诺摇摇头道:“还没有,我也是刚知道这个情况。” “说的时候要注意措辞和态度,要……” 于泰哲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刘赫打断道:“于副,你至于嘛,不就是个副市长,就算是省领导、国家领导的家人,咱们该怎么办案还怎么办不就得了,他不是也说让咱们不要搞特殊,用得着这么卑躬屈膝的!” 于泰哲脸色瞬间变得非常难看,他抬起手似乎想拍桌子,但是叹了口气又把手放下,人整个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捏着眉心疲惫地说:“你以为我是为了自己去巴结领导?我都快六十的人了,我只要不犯原则性错误,就可以呆在这个位子等退休了。反过来说,就算我再怎么巴结领导、立多大的功,也是不可能再升官的了。刘赫,你不要把问题想得太简单,咱们这是关起门来说话,哪个领导不是表面上说的大义凌然,但是实际上呢,你一旦得罪他,表面上他还夸你,背地里的手段你躲都没处躲。你自己是不在乎前途,你觉得你当一辈子刑警挺好,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不在乎,我对你们这么叮嘱,是不希望你们谁出了岔子,害了自己还要连累别人。” 吕聪明白于泰哲的意思是在说自己,就想开口说点儿什么:“于副我……” 还没说出来就被于泰哲拦住:“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没往那方面想,但是我作为你们的领导,我要替你们想,好了咱不说这个,继续汇报案情吧。” 屋内的气氛微微有些异样,其实队里不止刘赫一个人觉得于泰哲太窝囊,巴结领导,只不过没人像刘赫这么丝毫不知顾忌地随口就说。听了于泰哲这番话,所有人都觉得羞愧不已,却又打心里为有这么个好领导而感动。 徐诺见有些冷场,忙又拿起报告继续说:“死者体内婴儿血型为ab型,而死者的血型是a型,也就是说孩子的父亲血型应该是b型或者ab型。死者手腕有明显瘀痕,手臂和小腿上都有扭打和拖拽导致的伤痕,所以肯定不是意外落水。而且我们已经在公墓的公葬群河边找到了第一案发现场,并且在旁边草丛内找到死者的另外一只鞋子。” 见徐诺说完,刘赫拿起检验报告说:“在死者衣服的装饰亮片上,找到一缕白色的真丝纤维,死者鞋底的泥沙与后来发现的第一案发现场的泥沙吻合,而且在死者手指上检查到油彩的残留物,不过我想这个应该是画画时候沾上去的吧。” “学校那边线索汇总起来,大致有两条比较重要的,一个是死者死前不久画的一幅画,据说死者喜欢用色彩表达心情,那幅画的色彩是黑色的背景、一个白衣女子胸前一朵血红色的花,据说红色在她的画里是代表死亡,而这个白衣女子,我怀疑是死者从十岁开始的梦中女子,死者叫她温柔的天使,至于这个梦中的女子的死亡代表了什么,我暂时还没想清楚。另一条线索是室友提供的,辅导员赵颖曾经骂死者是第三者,破坏她与男友薛哲飞的感情,当时我以为薛就是死者的神秘男友,但是死者的弟弟何昇说,姐姐和男友带他出去玩儿,那男的应该叫许子明,我们会继续跟下去这条线的。” “恩,还有别的情况吗?”于泰哲抬起头环顾众人问。 徐诺忽然想起说;“我记得在何副市长家,何昇说死者曾说过把最宝贝的画夹放在了一个很安全的地方,那么是不是证明,死者觉得家里并不安全,所以才把画夹藏到了别处?” 刘赫一拍腿大喊一声:“我知道了!” 会议室里众人都扭头去看他,他兴奋地说:“死者一定是发现了她老爸贪污受贿的证据,所以藏在画夹里,然后她老爸察觉了女儿的意图,于是游说不成杀人灭口。” “切!”孟信远第一个表示鄙夷,“死者的父母可是都有不在场证明的,案发当时他们在海口。” “那,那也可能雇凶杀人嘛!”刘赫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 于泰哲沉着脸说:“这也不失为一个方向,不过要暗中排查,有任何情况单独向我汇报,不可轻举妄动打草惊蛇。” 孟信远见大家都说完了,举起记录本说:“我查了死者的手机记录,追查到一个号码经常有通话,叫许梓名,言午许、木辛梓,名字的名。我想应该是死者弟弟说起的死者男友,这是那人的住址。”孟信远递给吕聪一张纸,随后继续说,“我还查到一个有些奇怪的地方,死者死前的最后五个电话,都是打给她母亲唐芳的,最后一个的时间是七点半。” “最后就是,我查了死者名下的户头,半个月前曾经转账一万元到许梓名的户头,随后不久就被许梓名取出。” “难道这个男人跟死者在一起就是为了钱?然后昨晚他知道死者怀孕了,怕自己要负责,让死者去堕胎,死者不肯,于是二人口角,最后导致冲动杀人!”李可昕猜测道。 “如果是两个人口角,用得着跑到墓地那么偏僻的地方吗?从死者的学校到那里,要穿过整个市区,更何况还是在晚上。”刘赫不同意道。 “那到也是……”李可昕自己也觉得有些说不过去。 “好了。今天的分析会就到这里,吕聪你布置了下一步的任务,大家就散会吧!”于泰哲打断了大家的猜测。 “恩,散会后大家自行解决晚饭,徐诺跟刘赫去找薛哲飞,可昕带小刘去许梓名家,我去调查一下何副市长的档案。” “啊!让我带人?”李可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都来队里两年了,带个人去走访嫌疑人还有什么问题吗?”于泰哲说。 “额……没问题,坚决没问题!”李可昕马上保证说,“我这不是激动的嘛!” “好了,你们去忙吧,二队今晚又有打黑任务,我要去看看,纪检部门的人也在,别出什么岔子才好。” ~~~~~~~~~~~~~~~~~~修改bug的分割线~~~~~~~~~~~~~~~~~~~~~~~~~ 在许吟风童鞋的提醒下修改了一个bug~鞠躬感谢~(未完待续) 第四章 两个“男友”的走访 薛哲飞住在w大的教工宿舍内,刘赫看着一排排整齐划一的楼房问徐诺:“徐队,你家时文轩住哪个门?” 徐诺闻言抬头,才发觉自己根本不知道时文轩住在那幢楼,这次是自己第二次来教工宿舍区,而两次都是为了案子,于是在心里盘算,等下要不要去找他。 此时刘赫已经停好车,说:“就是这里。” 薛哲飞很快就出来应门,徐诺心里赞了一句果然很帅,典型的气质型帅哥,难怪几个女学生提到他都那么激动。 “请问两位是?”薛哲飞的声音很清亮,一开口说话就觉得整个人开朗起来,没外面看起来那么忧郁。 徐诺掏出警官证说:“薛哲飞先生是吧?我们是市刑警队的,有些问题想找你了解一下。” “哦,那请进吧。”薛哲飞虽然眼神中透出讶异,但是却没有多问,先是将徐诺二人迎进屋内。 屋内装饰的很简洁明快,白色银色的主色调虽然略显清冷,但是由于主人的整洁,显得屋内亮堂干净。 在沙发上坐定,徐诺拦住了想去准备饮品的薛哲飞,说:“不用麻烦了,我们只是问几个问题而已。昨晚八点至九点之间,薛先生在什么地方?” 薛哲飞不假思索地说:“在家听音乐,画画。” “有人能够证明吗?” “没有。”薛哲飞摇摇头,忽然有些紧张地问,“难道是韩颖出事了?” “为什么这么问?”徐诺很是好奇,他怎么会想到韩颖身上。 薛哲飞身子微侧移栽沙发扶手上,翘起修长的右腿搭在左腿上,凝视着平放在腿伤的右手,半晌才说:“韩颖是我前女友,前段时间总纠缠我,我以为你们来找我是因为她的事,除了她似乎没什么人能够追查到我身上。” “那何妍呢?你跟何妍是什么关系?” “何妍?!”薛哲飞这下是真的有些着急,他猛地放下腿,坐直身子,上身微微前倾靠近徐诺问:“何妍出什么事情了?” “我们今天早晨发现了何妍的尸体。” “啊!”薛哲飞大叫一声,痛苦地抱住头说,“怎么会这样,难道这就是天妒英才吗?” “你跟何妍之间是什么关系?”徐诺再次问。 “就是师生关系啊,还能有什么关系?”薛哲飞沉痛地说,“何妍是我教过最有天赋的孩子,她的构图、颜色以及表现力,简直就是个天才,可惜……” “但是据我们的了解,韩颖曾经骂过何妍,说她是第三者,破坏别人的感情,难道说的不是她跟你之间的感情吗?” 薛哲飞似乎很是生气,额头上青筋跳起,急促地说:“不是我分手了就说别人的坏话,韩颖那个人的嫉妒心和霸占欲太强,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个女同事打个招呼她都要吃醋,还曾经好几次找我欣赏的学生,说她们勾引我、纠缠我,这样的女人谁能受得了,我自然就跟她提出分手,她似乎还不死心,经常发短信或者打电话来骚扰我。” “这么说来,其实这些所为的第三者,都是韩颖自己的想象?” “恩,可以这么说,不信你们可以去调查,因为这事儿被她叫去谈话的人有好几个。” “你最有一次见到何妍是什么时候?” “应该是昨天中午,她来我这里画画,完工后我们闲聊了几句,她就走了,我当时一直送她到大门口,帮她叫了计程车这才回来。” “她经常来你这里画画?” “恩,我最近接了一个油画的工作,她正在协助我完成作品。” “我们可以看看吗?” “当然可以。”薛哲飞起身来到客厅一直挂着帷幔的墙壁前,不知道拉动了什么,帷幔自己慢慢掀起,映入徐诺二人眼帘的是一副大型油画,几乎有一面墙大小,画的是古代的情形,天上一轮明月,街上各式各样的游人,路两边的灯笼挂满屋檐。徐诺赞了声:“好一副上元灯会图。” “是啊!”薛哲飞点头道,“画上的背景大部分都是何妍协助我完成的。她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真是可惜了。” “她最近经常来?”徐诺看着画作,有也不抬地问。 “每周一四六来,前两天她可少,最后一天每课。” “有没有觉得她最近有些异常?” “异常,你们这么说我倒是有些印象,她最近似乎偏好黑色和红色,她自己的画很多都是那种颜色风格。而且前些天她来帮忙,从包里拿东西的时候,掉出一块红底黑花纹的手绢,颜色配在一起说不出的诡异。我刚要弯腰帮她捡起来,她马上像惊弓之鸟一般,自己蹲下身子,刷地一下抢走手绢,然后支支吾吾地解释说自己感冒了,怕传染给我。” “还记得那块手帕什么样子吗?” 薛哲飞摇摇头:“直看出来是块旧手帕,其余就不清楚了。我觉得这些问题,你们最好去问她的男朋友。” “你知道何妍的男朋友?”徐诺惊讶地问。 “恩,我见到过他们两个几次,那男孩子有时候会来接何妍。但是因为是在楼下,而且距离有些远,一直都没有见到过长相。” 徐诺忽然问:“薛先生是什么血型?” 薛哲飞愣了一下才说:“我是b型血。” 徐诺心里打上了一个着重号,但是现在也没有办法取样。见问不出更多的东西,便起身告辞,临走前嘱咐道:“希望薛先生最近保持手机开机,方便我们找你了解情况,如果你想起什么发现,也请及时联系我们。” 他们这边虽然获得的线索很少,但是基本还算顺利,李可昕和刘子玉那边就没这么幸运了。许梓名登记的住处是城南靠郊区处的一片平房,道路七拐八拐,二人连找带问,转了半个多小时才找到那登记的住处。 刘子玉凑上近前仔细看着门牌上的字,点点头肯定地说:“应该没错了,就是这里。” 李可昕没好气地说:“你上次也说没错,结果不还是错了。” “可昕姐,这次肯定没错。”刘子玉涨红了脸保证道。 还未等他抬手叫门,里面就冲出来个接近十岁的男孩儿,一头撞进刘子玉怀里,顶的他后退了好几步,最终被石头一绊,坐倒在地。那小孩子的额头刚好撞到刘子玉的皮带扣上,疼得哇哇大哭,屋内跑出来一个中年女人,拎着跟擀面棍扯着嗓门喊:“哪家小兔崽子惹我家宝贝儿子了?” 走出门来见到李可昕和刘子玉,上下打量了半天问:“你们干啥的,为啥把我儿子弄哭了。” 刘子玉紧张兮兮地打算从最开始的地方讲起,被徐诺一口打断,掏出警官证给那中年女人仔细看过,才说:“我们进屋说话,这里太显眼。” 那女人一看是刑警到了,紧张地手足无措,最后只好朝屋里喊:“孩儿他爹,你赶紧出来看看,这些真的是警察啊?” 一个中年男子掀开里屋的布帘走出来问:“什么警察?”仔细看过徐诺的警官证后,忙将她二人迎进屋来:“两位警官快坐,我家老婆子不懂事儿,您千万别往心里去。你还杵着干什么,赶紧去倒茶!” “你们是许梓名的什么人?请问怎么称呼?” “哦,我是他舅舅叫刘兴,我老婆是他舅妈,叫孟红,他父母都是当年的知青,小名是知青子女照顾返城才落的户口,他父母都已经各自再婚,他也就在我家野着,不过早就自己搬出去住了,有个两三年了。” “你们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徐诺问。 “恩,大概,大概……”刘兴冥思苦想了半天,不是很确定地说,“应该是上个月月初吧。他很少回家啊,就算回家也不会折腾我们起来,而是自己煮菜热饭,有时候拿点儿东西,就走人。” 孟红在一旁摔摔打打地说些抱怨:“我当年嫁给你,没想到还要给你养外甥,拉扯到这么大,还供着上了大学,结果他呢,天天不知道在忙什么,后来交了个小女朋友,基本连家里的事情都不管了。” “女朋友?”李可昕忙拿出死者的照片问,“是不是这个?” 孟红看都不看,直接说:“没看清楚长相,就是个身材还不错的女的,别的都没看清楚。天天净交些不三不四的人,经常有女的来家里找他,幸好他从来不带人回家,不然我都给他打出去。天天游手好闲,送他去学了技术也不肯找工作,就知道画画。” “哦?许梓名会画画?” “都是他画着玩儿的,也没受过什么培训,反正他画好只放在他的东西里,从来没给我们看过。” “那你们知道他最近住在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两个人这次倒是异口同声。 “那除了手机号码,还有什么能联系到他的方式吗?”手机号码李可昕打了好多次,全部都说是关机。 “我们连他的手机号都根本不知道。” “额……”李可昕这下没了办法,只好说了几句场面话,比如什么有线索尽快报案之类的客套话就领着刘子玉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刘子玉感慨道:“这个许梓名倒是蛮有些意思,到目前的全部线索,居然没有一个地方能找到他。” “狡兔三窟也不过如此了吧!这到底是男朋友还是间谍啊!”李可昕垂头丧气地点头说,“我们白跑了。”(未完待续) 第五章 白发人送黑发人 徐诺第二天一早刚到警局,就觉得气氛非常压抑,刚进楼门就迎面碰上二队队长郑磊红着双眼往外跑。 她刚开口问:“郑磊,昨天……”还没问出来昨晚的行动怎么样呢,郑磊已经浑然未觉地从她身边风一般地走过。 后面紧跟着追出来的是二队的几个队员,边跑边喊:“郑队,你千万别冲动。” 徐诺抓住落在最后的王彤问:“小王,这是怎么了?” 王彤的双眼又红又肿,见徐诺这么问又忍不住掉下眼泪道:“徐、徐队,龚浩他、他殉职了……”好不容易哽咽着说出这几个字,扑在徐诺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徐诺听到这句话愣在当场,然后感觉到王彤扑进自己怀里,手臂僵硬地环过她的肩膀,用简直不像自己声音的奇怪嗓音问:“怎么会这样?你们昨晚的行动……” “昨晚我们去抄他们的老窝,结果扑了个空,回来的时候就发现,龚浩、龚浩的尸、尸体被扔在我们大队办公室门口……” 王彤怎么也忘不掉,昨晚半夜他们带着沮丧的心情、拖着沉重的脚步回队的时候,走上三楼的楼梯,大家一眼就看到龚浩倚着办公室的大门站在那里,队长压低声音说:“小浩你怎么自己跑回来,难道是有什么急事?” 龚浩头也不抬,一句话都不说,大家觉得事情不对,急忙跑近才发现,他早已经断气多时,胸部被子弹打得血肉模糊,但是被外衣遮盖起来,让人从远处一看丝毫看不出破绽。 王彤每每想到这里就心如刀绞,那个一见到人就咧嘴傻笑的龚浩,那个每次出任务回来都先给大家端茶倒水的龚浩,那个每次看到自己都挠头脸红的龚浩,真的就这样不在了吗? 王彤还想起他去参加卧底任务的前一天,捏着自己送他的护身符,磕磕巴巴地说:“那个,等我、我有点事儿想跟你说。”但是自己却说:“傻样,等这次任务结束后再说!” 为什么,为什么当初不听他说完,为什么每次都要等失去了才知道后悔。 王彤在徐诺怀里哭得昏天暗地,而此时二队的队员已经把冲出门外的郑磊追了回来,几个人连拉带扯地把他往门里拽,都哽咽着劝:“郑队,我们知道你难受,我们心里也难受,但是你不能这么单枪匹马地去找他们算账啊!” “郑队,你冷静点儿,你这样去了也是送死!” “小兔崽子,你tmd以为我怕死啊?”郑磊眼睛瞪得滚圆,梗着脖子骂道。 “不是,郑队我不是那个意思,但是咱们不能白白牺牲不是!” 楼下正乱作一团,于泰哲从电梯里出来,上前抓住郑磊的衣领,“啪!”地给了他一记耳光,打得所有人全都闭上嘴不再出声。 “你小子长能耐了是不是啊?”于泰哲也红着双眼,朝郑磊骂道,“还想去跟人家拼命?你还有没有点儿脑子,我现在看,扫黑之所以一直没成效,不是因为有内奸,而是因为有你这么个没脑子的队长!” 这句话骂得实在是很重,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喘,郑磊松开了跟别人正在拉扯的手,踉跄着后退几步坐倒在地上,像一只受伤的野兽般发出低声的嘶吼:“没错,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小浩就不会死,当初小浩刚来队里,我跟他奶奶保证过,只要有我在一天,我就会护着他一天,现在小浩没了,我、我怎么去跟他奶奶说,我哪里还有脸去见她,我自己还活着干什么。” 于泰哲刚想说什么,目光却被门口走进来的一个佝偻的身影吸引住,话梗在喉咙口再也没办法吐出一个字。 众人就这么屏息凝视,眼看着老太太颤巍巍地走到郑磊身旁,举起手里的拐杖劈头盖脸地打下去。郑磊毫不闪躲任由她重重地打着,拐杖在他手臂、脸颊等处留下条条红印,众人这才想起上前拉住老太太。 王彤哭着叫了一声:“奶奶。”抱住老人的双手道,“不能怪郑队,我们,我们谁都不想的,他心里也苦的很……” “奶奶我年纪虽然大了,但不是不分事理的人,小浩是为了抓坏人才丢了命的,奶奶只怪那些坏人,不怪你们。”老太太气喘吁吁地用拐杖点着郑磊道,“但是你看看你现在这副德行,你不赶紧去抓害死小浩的坏人,你在这里寻死觅活的,算个什么男人。” 于泰哲走上前握住龚奶奶的手,声音沉痛地说:“龚大妈,是我没照顾好小浩,如果不是我派他去做卧底……” “领导,别这么说,小浩他爸爸就是警察,我这个老太太早就看明白了,警察的职责就是去抓坏人,他们不去,就要有别人去,谁家的娃儿不是心头肉呢。小浩当初坚持要当警察的时候,我就想通了,这孩子跟他爸爸一样倔,他爸的死没吓到他,反而让他更想做个警察,这就是我们家人的命!”龚奶奶老泪纵横地说。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她早就尝过一次,龚浩刚刚三岁,儿子就在一次任务中撒手而去,媳妇没过两年也出去打工一去不复返。只剩下她一个孤老婆子拉扯着孙子长大,没想到孙子死活也要去做警察,自己哭过、闹过,但最后还是想通了,自己的男人就是在打小鬼子的时候丢的命,这就是龚家男人的命道,躲是躲不掉的。 王彤抱住龚奶奶哭道:“奶奶,你以后就是我亲奶奶,我提龚浩给您养老送终。” 二队的其他人也都异口同声地说:“奶奶,我们都是您的孙子。” 正在楼下众人哭做一团的时候,四队办公室接到的一个电话,就像是给屋内扔下了一枚炸弹,让原本都在为失去同事而心情沉重的众人,瞬间把神经都绷到了最紧。 ~~~~~~~~~~~章推分割线~~~~~~~~~~~ 推荐一本书~感兴趣的亲们可以去看一眼 娘子不淑 书号:1538424 简介 美容大王杜十娘的爱情生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六章 染血的警车 对不起亲们,刚才小无为了了解枪械等知识,拉着一个刑警叔叔聊天,结果上传错了章节~ 泪奔~ ~~~~~~~~~~~~~~~~~致歉的分割线~~~~~~~~~~~~~~~~~~ 刘子玉跌跌撞撞地朝楼下跑去,连电梯都懒得等,也不知道自己摔了几跤,最后更是一骨碌滚下半层楼梯,摔在徐诺面前。 他顾不得爬起来就大喊:“不好了,吕聪出事儿了。”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于泰哲似乎有些不堪重负,他身子轻晃了几下,就要朝后倒去,被徐诺一把扶住。 徐诺见刘子玉跌跌撞撞地下来,就心知事情不好,但是现在场面已经很是混乱,于副又有些支持不住的样子,总要有个人能压得住场面,她手脚已经不由自主变得冰凉,强撑着让自己不要发抖,低声斥道:“小刘,急什么,把话说清楚,吕队怎么了?” “刚、刚才交警大队的人打电话来,说在市郊发现吕队的警车,驾驶座上都是血、血迹,而且,而且……” 刘子玉而且了半天也没说出来后面的话,徐诺急了,抓起来他问:“而且什么,你赶紧说,被你急死了。” 刘子玉被她这么一晃,嘴皮子突然间顺溜起来,一口气说:“而且车身有多处撞击痕,挡风玻璃和车窗玻璃全都碎了,车门和车座上还有弹孔……” 警队现在可以说是完全被一片愁云笼罩,徐诺却偏生是个越挫越勇的性子,刺激过度的结果就是现在手脚也不冷也不抖了,脑子也清明起来,她当机立断地说:“王彤,你们几个人看好你们的队长,别出去闹事儿,把龚浩的尸体送去法医科,让王法医尽快提取一切痕迹、解剖取出子弹。刘子玉上楼去叫上所有人,通知检验科,咱们马上出发去现场。” 车子是在西郊靠近废旧工厂区的地方发现的,四周空旷,根本没可能找到任何目击者。徐诺下车后直奔警车跑去,仔细看了车座上和周围地上的血迹,心纠结在一起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根据车内的出血量,似乎是伤到了要害,很难有生还的可能。 她强自稳定住自己的情绪,这才开始留意车子的其他情况,这一看更觉得揪心。车尾已经被撞的瘪进去很大一块,两个尾灯都完全碎裂,车身两侧也有很多剐擦撞击的痕迹。驾驶室一侧的车窗玻璃粉碎,车门已经被撞得变形,半开着随着风吱嘎嘎地摇摆。正前面的挡风玻璃中间偏右侧有一个弹孔,玻璃以弹孔为中心辐射状裂开,但是还没有碎成一片一片,像一张硕大的蛛网蒙在车前。 车内也是一片狼藉,碎玻璃随处可见,车座靠背上两个清晰的弹孔,已经干涸成暗红色的血迹,看得人心都揪成了一团。 在徐诺异常镇静地影响下,四队众人全都紧咬下唇,各自按照分工忙而不乱地工作着。刘赫拿着相机对着车子“咔嚓咔嚓”一顿乱照,自己却根本不敢正眼去看驾驶座的弹孔和血迹。李可昕举着素描本画现场方位图,沿着地上杂乱的痕迹一直走到废厂区门内三四米处,痕迹突然中断。 “刘赫,你进来,把这里的东西拍下来。”李可昕放下一个证物牌,朝外面喊道,自己却蹲下对着地面发呆。 待刘赫走进来,就看见李可昕抱着腿蹲在地上,素描本早就扔在一旁,双肩不住地颤抖着。他上前揽住她的肩膀说:“想哭就在这里哭个痛快吧,等下擦干眼泪出去,别让徐队难受。” 李可昕的哭,并不是放声大哭或者低声抽泣,她丝毫不发出声音,只是默默地流着眼泪,不多时就把刘赫的t恤浸湿了好大一片。刘赫只觉得胸前一阵烫热,心里和眼睛瞬间也变得酸楚,忙扭头盯着空旷的工厂顶棚,强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李可昕终于止住了流泪,抽抽鼻子说:“痕迹一直延伸到离车子约20米的地方消失,周围痕迹混乱,看不出清晰脚印,应该是故意掩盖痕迹造成的,我去叫检验科的同事过来。” 外头徐诺已经通知所有警员四下散开搜索,看能不能发现吕聪或者是发现什么痕迹线索。虽然从一切的痕迹来看,都表明吕聪似乎没有生还的可能,但她不管是出于感情还是直觉,就是不肯相信。 于泰哲的电话五分钟一个地追问进展,徐诺只得耐着性子慢慢跟他讲,生怕一个不小心再刺激倒下一位统领全局的人。 现场痕迹搜集已经结束,损坏的警车也已经被吊上拖车,徐诺上车前,再次回头看空旷的厂区前平地,原本的一切凌乱现在已经完全不见,看上去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难道一个人的生命,也能这样毫无痕迹地从这个世上消失不成? 回到警局,没人想起还有何妍的案子悬之未决,大家都在忙着分析物证,追查袭警嫌疑人,整个警局忙乱做一团,w市所有内线全部被调动起来,全面监控所有势力的一举一动,徐诺坐在桌前看着汇总的线报,其中一条引起了她的关注,上面写的是:鸿菱企业老总数月前通过进口电子器材,携带进一批点45口径手枪。 她扔开文件夹朝检验科跑去,于蕊正好刚做完弹道对比检验,摘下耳罩出来对徐诺说:“我取出座椅内的两枚弹头,都是64手枪的子弹。” 徐诺疑惑道:“64手枪,那跟我们的配枪一样……”忽然心里一动问,“于姐,咱们局里的警员应该都有弹道痕迹备案吧?我记得前些天省厅下达文件,要求全部备案。” “你是说?”于蕊若有所思地看着徐诺,眼睛里一片了然,“我这就去对比。” 全局配枪警员不在少数,徐诺只得耐住性子等鉴定结果,这一等就等到差不多傍晚时分,于蕊才疲惫地从实验室内出来,沉着脸递给徐诺一张打印纸说:“你自己看吧。” 徐诺一把抓过结果,却发现,上面的枪支编号后面的使用者竟赫然是吕聪的名字。 “这……”徐诺抬头看着于蕊刚想问能确定吗,一看于蕊的眼神就明白,这个结果不仅自己看到难以置信,于蕊在实验室里刚对比出来的时候估计更加不敢相信,如果不是多次对比、绝对确定以后,她是不可能出具书面报告给自己的。 徐诺心里瞬间转了几百个念头,但是只觉得头越来越乱,也不知道自己跟于蕊说了什么,就转身往办公室走,路上遇到刘子玉扯着她说了很多话,她还是像梦游一般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但是耳朵忽然捕捉到的血迹、不吻合等字,让她一个激灵恢复了清醒:“什么血迹?” 刘子玉大囧:“合着我说了半天,您什么都没听进去,王法医检查了车座上的血迹,并不属于同一个人,应该说是分属三个人,虽然血型一样,但是dna比对还是看出了区别,据他估计每个人的出血量都在600毫升左右,也就是说根本都不是致死量。就是说吕队……唔唔……” 刘子玉还未把话说完,就被徐诺一把捂住嘴推进办公室内。 徐诺拖着刘子玉一直进入吕聪的办公室,打开自己包内的窃听屏蔽器,打电话把刘赫和李可昕叫进来,严肃地说:“我刚从检验科回来,再根据刘子玉从法医科得到的报告,我认为,吕队并没有牺牲。” “啊?真的?”李可昕兴奋地差点儿跳起来。 “嘘!小声点儿。”徐诺制止道,“你听我把话说完。” 徐诺坐在吕聪的办公椅上沉思片刻说:“现场警车上的发现的子弹,是从吕队自己的枪里打出去的。” 刘子玉和李可昕都奇怪地问:“啊?为什么?这不可能吧?他为什么自己打自己?” 刘赫的脑子转的快,若有所思地盯着徐诺问:“诈死?” 李可昕愕然,刘子玉却还是一头雾水。 “不可能,你胡说八道!”李可昕怒道,“吕队不是那样的人。” 刘赫沉声说:“从内心来说,我也不相信吕队会是那样的人,但是目前的证据摆在这里,一切都只证明了这一个结论,就算我不说,早晚也会有人说。” 徐诺点头说:“刘赫说的没错,我叫你们进来的目的就是,我想大家都相信吕队不会是这样的人,我们是一起并肩作战的战友,是能托付性命的战友,不管别人怎么看,也不管吕队到底是生还是死……”徐诺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继续坚定地说,“我们必须要还他一个清白!” “对,徐队说的没错!” “我们不能让吕队蒙受不白之冤。” “我想,如果这一切只是陷害吕队,那么真正的幕后黑手肯定还在我们警局,大家最近一定要小心行事,不可以单独行动。”徐诺若有所思地说,“为什么扫黑的内应会把吕队牵扯在内,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接触到了某些秘密,而我们最近在办的是河边女尸案,吕队最后跟我们分开的时候,说他去调查死者父母的背景,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如果吕队是因为发现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就是因为他去调查了何宁新夫妇!”刘赫接过话说。 “好,看来一切又转回出发点,我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全力侦破河边女尸案,暗中调查吕队的失踪案,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直接向我汇报,如果吕队跟你们联系,一定要慎重处理,明白吗?” “是!” ~~~~~~~~~~~~~~~ 娘子不淑 书号:1538424 简介 美容大王杜十娘的爱情生活(未完待续) 第七章 温柔的天使 虽然过一次生日就老了一岁~咳咳,不过昨天的生日收到许多祝福,小无还是很开心很开心的~祝看文儿的亲们也天天开心~ 正文实际字数:5385 ~~~~~~~~~~~替换正文的分割线~~~~~~~~~~~ 刘赫忽然起身盯着徐诺道:“徐队,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吕队真的……” “刘赫你胡说什么,吕队他……”李可昕不高兴地说。 “所以我说的是还他清白,也就是在他确实清白的前提下。”徐诺并不以为杵,不过还是很快地继续说,“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我们心里明白吕队不是那样的人,就好像我们知道彼此是可以信任的一样。” 刘赫这次没有多问什么,干脆利落地说:“该怎么做你下命令吧。” “大家还是照常查案子,刘子玉你现在去楼上的大会议室,把参加培训的孟信远叫下来,让他仔细检查吕队的电脑,看能不能找出之前的使用记录,咱们如果想抢先找到吕队,就必须走在正式调查之前。” 几个人正在偷偷摸摸地谋划,冷不丁桌上的报警电话刺耳地响起,把几个人惊得一身冷汗,徐诺一把抓起听筒说:“刑侦四队。” “这里是110接警台,刚接到报案,w大学城东路临水人家小区11栋23门502内发现一具男尸,请尽快出警。” 临水人家小区位于w大学东面,建在临江岸边,要说绿化和环境,的确是比市区的小区好上不知道多少倍,但是无奈位置过于偏远,开发商还规划失误,价钱偏高、户型偏小,导致完工后一直积压难销,但是随着w大学近年的迅速发展,这个小区开始红火起来,许多家里略有闲钱的市民,纷纷贷款在这里买房,然后租给大学生住,每月的房租基本就能够抵消月供,于是临水人家小区在w市内又被称为大学城小区。 这次报案人,就是房产业主,家境算是富裕,直接买下五楼一层三套房子做出租生意,502正是居中一套两室一厅,隔壁两户今天闻着中间一家传出来阵阵恶臭,敲门也没人应门,无奈之下只得打电话叫来房东,用备用钥匙开门一看,只见满地暗黑色的血渍,一具男尸蜷缩在地上,已经开始腐烂。房东吓得压根儿没敢进门,坐在501的屋里喝了几杯热水后,才想起应该报警。 徐诺带着警员片刻不敢耽误地赶到现场,楼道内果然弥漫着一股腐烂的尸臭,现在正值夏季,肆意滋生的细菌和闷热潮湿的天气,给腐败提供了良好的温床。 屋内基本等于没有装修,还是水泥地面,简单弄了墙纸和家具。水泥地面上的血泊早已经干涸,像在水泥地上开出的一大朵诡异的花朵,而花蕊的位置是一具蜷缩的男尸,面部已经泛出黑绿色的腐败斑,几只苍蝇嗡嗡乱叫地在尸体伤口盘旋,虽然只要有人经过就马上四下散开,但是终究还是不舍得扔下到口的美食,不多时就会再度聚集在尸体上空。 王法医上前翻看尸体:“死者,男,25岁左右,根据尸体腐烂程度等看,估计死亡时间在上周六下午,确切时间要等回实验室做详细检查才知道。死因是枪击致死,两个弹孔,一颗穿透心脏看样子似乎卡在肩胛骨或者肋骨上没有穿透,另外一颗子弹穿透肺部,在背后有出口,这颗子弹应该穿透了死者的身体,你们在屋内仔细寻找弹头吧。” 徐诺的目光在屋内扫视,尸体所处的位置是客厅的餐桌旁,桌上摆着一盘饺子,但是已经爬上了厚厚的一层绿毛,只有一双筷子,看样是死者自己吃剩的。 她转身顺便进了厨房,厨房却丝毫没有用过的痕迹,灶台、桌面都干干净净,看样子可能是叫的外卖。徐诺去查看垃圾桶,却也是空空如也。 带着疑问走出厨房,她右拐进入北面的卧室,屋内被翻得很是凌乱,但是床头柜上放着的笔记本电脑并未被拿走,也就是说凶手不是为财,而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靠窗的桌子上摆着些瓶瓶罐罐的化妆品,徐诺心下一动,看来不止一个人住。她上前哗地拉开衣柜的拉门,果然里面有很多女性服装,她转头对刘赫说:“找人去周围邻居家了解情况,这里应该不止死者一个人住。” 刘赫探头进来瞟了一眼衣橱说:“说不定是这个死者有什么不良癖好,比如男扮女装什么的呢!” 徐诺又好气又好笑地说:“得了吧你,你看这衣服是死者能穿的进去的吗?”她拎着一件修长纤细的吊带裙问。 不过徐诺正奇怪着为什么不见一张合影的时候,李可昕的声音从隔壁房间传来:“徐队,你快过来看。” 徐诺走进隔壁房间,发现这儿是个画室。屋内摆着两个画架,四周墙壁上也挂着各种风格的画。而李可昕正翻看着一个画夹里的画,见徐诺进来,举起其中的一副说:“徐队你看这个。” 徐诺定睛一看那画,黑灰色的天空下一棵大树张牙舞爪地矗立,周围怪石林立,树下一个白衣女子无力地靠着树干,微微垂下头,胸前是一朵大红色叫不出名字的花,画面白、黑、红三种颜色形成强烈的对比。而更让徐诺惊讶的是,画上的女子,赫然有着一张跟何妍神似的面孔。 她凑近去看这幅画,果然在右下角一个很隐蔽的地方发现一行小字“温柔的天使——何妍”,她忙接过画夹翻看其他的画,里面画得大多都是两个男子,一个看样子应该是屋内的死者,另外一个则是何妍的弟弟何昇,画面都是干净温馨的浅蓝、浅褐色,两个男子都有一双温柔而蓄满笑意的眼睛,让即便不懂画人看到,也能感受出画作者心里是充满欢喜的。 屋外刘赫喊道:“徐队,两枚弹壳和一枚弹头都已经找到,检验科的工作也完成了。” “那好,我们收队回警局。”徐诺把画整理好放回画夹,想起何昇说过这时他姐姐最宝贝的东西,看来何妍更宝贝她的弟弟。 刚回到警局,徐诺就被孟信远神秘兮兮地扯进吕聪的办公室:“徐队,我已经把吕队失踪前所有的使用记录研究过了,似乎被人清理过,不过还是还原出来了,你猜的果然没错,他利用最高权限调看了何宁新的档案,我已经把档案全部拷贝到u盘,放心,我做得很干净利落,我是顺着吕队的进入路径进去,不会被人察觉出来的。” “恩,好!”徐诺把u盘塞进口袋,顺口叮嘱道,“这件事谁都不要告诉,你出去做事吧。” 孟信远关门出去了,徐诺整个人才松懈下来,疲惫地坐在吕聪的办公椅上,盯着办公桌上的笔纸,想她和吕聪在这件办公室内有过争吵、探讨、玩笑、尴尬,现在他却还是生死未卜。 这是门外传来吵闹声,徐诺捏捏眉心,心道该来的总是会来。还未等她起身,办公室的门已经被一脚踹开,郑磊双目血红地冲进来,目光四下逡巡不知在找什么,见到坐在办公桌后的徐诺他似乎一愣,却又马上被徐诺身后架子上的奖杯等吸引,冲上去抓起一个优秀个人的水晶奖品,“啪”地一声摔在地上,雪白晶莹的碎屑四下飞溅。他似乎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发泄途径,抬手又想再拿,没成想被徐诺顺势抓住右手,一拉一带,矮身凑近一个转身把他摔倒在地。 围在门口不敢进来的众人都惊讶地合不拢嘴,平时看上去瘦瘦弱弱的徐诺,竟然也有这样好的身手。其实徐诺自己心里明白,自己不过是出其不意得了先手,如果真的一对一,是绝对打不过郑磊的。 郑磊的背正好被摔在奖杯的碎屑上,硌地他后背生疼,他一骨碌爬起来拉开架势准备开打,徐诺冷冷地说:“郑队,我们四队跟你们平时说不上多好的交情,但至少肯定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冲进来又是砸又要打的,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郑磊咬牙切齿地说,“龚浩体内的子弹,是吕聪的枪打出来的,你还要问我什么意思?” 徐诺听到这个消息,连眼皮都没抬半分,无视办公室门外传来的一片抽气声,依旧不咸不淡地说:“那又怎么样?” 郑磊刚要继续发作,就见徐诺忽然从背后掏出把枪,让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伸手去摸自己的枪,不成想却摸了个空,大惊失色。 徐诺掂着枪说:“那我现在开枪打你,是不是可以定案为自杀呢?”这话说得没头没脑,但是大家却全都明白她的意思,是吕聪的枪不假,但是谁能保证那握枪的就一定是吕聪呢! 郑磊铁青着脸接过徐诺还给他的枪,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办公室。 徐诺也走到门口说:“都围着看什么看,该干什么干什么去。”然后回头问刘赫,“死者的身份确定了吗?” “恩,通过身份证,应该能确定他就是许梓名,我已经通知了他舅舅来认尸。” “恩,好。你们继续查死者的通话记录等信息。”徐诺有些心不在焉地应着,余光一直瞄着桌上的电话,果不其然,电话铃响起,于泰哲要求她马上到他办公室去。 卫斌和郑磊已经坐在办公室内等着,徐诺刚进门,于泰哲就沉着脸扔过几份检验报告给她说:“你先看看。” 徐诺打开飞快地扫视了一遍,跟自己之前了解到的一样,血迹、弹道痕迹,轻轻合上报告放回于泰哲的桌上,抬眼看着于泰哲问:“于副是什么意思?” “从我个人出发,我是不相信吕聪会是内奸,他是我一手带起来的徒弟,唉!”于泰哲长叹一声又说,“但是既然有疑点,我们就要继续查下去,一切都等水落石出了以后才能分辨清楚。” 郑磊急忙说:“这个案子交给我们队来查。” 徐诺不等于泰哲说话,反驳道:“你们连扫黑的摊子都没收拾干净呢。” “我说……” 卫斌刚慢悠悠地开口,就又被徐诺气冲冲地打断:“我只说两点,第一,扫黑向来是你们组的任务,直接向于副报告,吕聪怎么会知道你们的行动信息;第二,内奸最有可能的是在你们队里,把案子交给你们查,那可真是要查出问题了。” “你……”郑磊额头的青筋都跳了起来。 “我说……” 卫斌的话再次被于泰哲的拍桌子打断:“吵什么吵,现在警队一个警员殉职,一个队长失踪,你们两个还在这里跟小孩子一样吵个不停。” “咳咳!”卫斌清清嗓子,稍微提高些声音说:“我说……” 徐诺和郑磊一起回头怒视他嚷:“你要说什么!” 卫斌还是不紧不慢地说:“这个案子应该交给我查。” 徐诺这才想起来卫斌来警队的目的,反正自己明面上不能插手这个案子,还不如叫外人来查,总比自己警队的放心,当即表示:“我同意。” 郑磊也知道自己是争取不到这个案子,之前只是因为心里憋火,现在见卫斌出来圆场,便也顺水推舟地说:“我也没意见。” 于泰哲见事情解决,稍稍舒展了眉头,问卫斌:“我看可以把楼上的大会议室给你们作为临时办公室,需要什么就直接跟我说。” 卫斌笑着说:“不用那么麻烦了,我们跟徐队挤一个办公室就行了,我想徐队应该不会介意吧。” 能够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事儿,徐诺自然不会拒绝,很爽快地就点头同意了。 回到办公室,徐诺吩咐刘赫他们腾出一半的电脑和办公桌留给卫斌的小组,自己坐在吕聪的办公室内对着何妍的画发呆,为什么何妍以前的画,那个女子的脸都是她想象中的模样,最后一幅却变成了跟她自己神似的样子。 结果越看越觉得画面的背景眼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她努力调动记忆搜寻,忽然想起那天跟时文轩在阳明山上玩闹的树荫,那棵大树跟画上的这一棵甚为相像,不过转念一想,何妍家也住在阳明山,创作本身就是取材于生活,似乎没什么参考价值。 头疼地把画放到一边,电话铃再次响起,还是于泰哲:“小诺啊,我知道你很累,不过上面来电话,说何副市长想了解案件,我想你反正也要回家,正好去他家汇报一下进展,你看怎么样?” 话虽然是商量的语气,但徐诺当然明白这是不容自己反对的,心下苦笑,自己也许是第一个跟受害者家属汇报工作的刑警吧。 何副市长家在阳明山的别墅离徐诺家不是很远,她抱着画夹坐在客厅内,何宁新还没回家,唐芳热情地端茶倒水,徐诺连连客气,寒暄半天才安稳下来。 一偏头就看到何昇躲在角落,目光却一直跟随着徐诺手里的画夹,徐诺朝他招招手,叫他坐在自己身边问:“这个画夹是不是你上次说,你姐姐很宝贝的画夹?” 何昇盯着画夹红了眼圈儿,带着浓重的鼻音说:“对,姐姐说这里装的是她最宝贝的画。” 徐诺拿出画夹内主角是何昇的画,柔声说:“其实画之所以宝贝,是因为画里的人在画家心中很值得珍惜,你看,你姐姐给你画了好多张画。” 何昇抓过纸巾擦擦手心的汗,几近虔诚地接过徐诺手里的画,边看边给徐诺说:“这张画的是我小时候去郊游,我到一只青蛙高兴地手舞足蹈,却把姐姐吓得一直大叫;这张是我第一次参加酒会,喝了一杯果酒,呆在阳台上吹风;这张是我在院子里种牵牛花,姐姐说等到夏天就会爬满院墙;这张……” 他一边看一边笑,笑着笑着就掉下眼泪来,抬头对徐诺说:“警官姐姐,这些画能留给我吗?” 徐诺抽出纸巾替他擦擦眼泪说:“现在还不行,不过姐姐答应你,等结案以后,会把这些画都拿回来给你,好吗?” 何昇恋恋不舍地把画放回画夹内,满眼期盼地看着徐诺说:“姐姐说话要算数哦!” “刑警姐姐当然是说话算数的!” 听着身后传来一个中年男子浑厚的声音,徐诺忙起身道:“何副市长好。” “别那么拘束,我就是打电话问问案情进度,结果你们领导还特意派你跑一趟这么远的路。”何宁新转头对何昇说,“你回屋去做功课吧,这些天不住校也不能落下进度。” 看着何昇听话地上楼以后,何宁新才对徐诺说:“谢谢你!小昇从小就跟小妍亲近,从出事到现在,我还是第一次见他笑。哦,看我都扯到哪里去了,案情有什么进展吗?” “我们今天在w大学旁边的小区内,又发现一具男尸,从种种迹象表明,应该是何妍的男友,而何妍被害时,已经有了五周多的身孕,dna检测我们正在抓紧进行中。”徐诺倒是不怕什么自己的前途问题,这一番话说出来倒也没什么顾忌。 何宁新的脸色由红转白,最后却只无奈地扶额说:“都是我没管教好她,我怎么对得起……”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打住,很快就重新稳定了情绪问:“还有别的进展吗?” 徐诺心下郁闷,不愧是做副市长的,情绪控制方面实在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虽然有些许的裂纹,但是马上就被补得严丝合缝。 这时唐芳也端着给何宁新泡好的茶走过来坐在他身边,徐诺正巧拿出那副名为《温柔的天使》的画说:“这应该是何妍最后一幅作品。” 唐芳在看到画的时候,手一抖一杯茶全都扣在自己腿上,却还像感觉不到疼一样,怔怔地坐在那里两眼发直。 何宁新和徐诺忙抽纸巾给她擦拭,她这才回过神来说:“对不起,我,我这两天一直这样乱七八糟的,我,我实在是不愿意相信小妍已经没了,我……”她越说越伤心,最后扑在何宁新怀里失声痛哭。 徐诺见状赶紧起身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就准备告辞,她不知道的是,因为唐芳的失态,让她错过了何宁新瞬间变得惊恐的眼神。(未完待续) 第八章 千头万绪 今天小无一直困兮兮地没状态~囧~只写了两千字,先这样吧,明天补更,应该要发一万一千的更新~泪奔~不过亲们可以多看些了~ ~~~~~~~~~~今天只一更的分割线~~~~~~~~~~~ 徐诺回到家把自己往床上一扔,觉得腰侧有东西硌了自己一下,这才想起孟信远交给自己的u盘,一骨碌爬起来打开电脑,把东西全都拷贝进去以后,才细细翻看。 孟信远似乎把吕聪电脑的使用痕迹什么都拷贝在u盘内,徐诺翻找了半天也没看懂那些太过于专业的东西,最后终于在角落里发现了何宁新与唐芳的资料,从头看到尾也没发现任何能够值得杀人袭警的东西。 不过她倒是也有意外的发现,唐芳居然不是何宁新的原配夫人,何妍也不是唐芳的亲生女儿。20年前何宁新仅仅是w市下辖镇的公办教师,妻子章婷珍与唐芳是大学同学,女儿何妍刚刚出生。 但是在何妍两岁的时候,章婷珍忽然失踪,两年后何宁新单方面提出离婚,而后与唐芳完婚,开始走上从政的道路,最后成为42岁的年轻副市长,这一切自然与唐芳的父亲——前w市市委书记唐广辉的帮助是分不开的,但是这也不是什么值得杀人的大问题。 徐诺百思不得其解,竟就抱着电脑在床上睡着了。徐瑾鸿端着汤进来,就看到她已经和衣睡着,叹了口气替她把电脑拿走,盖好被子,悄悄关门出去。 也许是因为上级的不断施压,最近警局的各项检验速度都大大提高,徐诺早晨刚进办公室,就发现验尸报告、dna检测报告等就已经都摆在了她的办公桌上。四队的警员都已经在电脑前忙碌起来,而卫斌小组那半边办公室,却还是空荡荡地没半个人影。 “大家来汇总了解一下案情。”徐诺招呼队员聚到一起。 “昨晚许梓名的舅舅舅妈已经来认尸,确定的确是他本人,我已经做好笔录,但是他们似乎对许梓名的生活情况一无所知,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验尸报告已经出来。”刘子玉拿起报告简要说,“许梓名,死亡时间是上周六也就是七月二十八号下午三点至五点之间。死因是枪击致死,一枪穿透心脏子弹卡在肩胛骨上,一枪穿透肺部从背后射出。根据死者为内容物检查,死者午饭吃的就是桌上的那盘饺子,根据残留物情况,应该是死前两小时吃的。血液检查等全部正常,没什么其他线索。根据dna报告,何妍体内的孩子并不是许梓名的。” “真可怜啊,又戴绿帽子又被杀。”刘赫嘟囔道,“不过知道这些也没用,他死在何妍前面,根本不可能是他因为知道女友脚踩两只船杀人,孩子是不是他的也没啥意义。” “你们说凶手是不是同一个人?”李可昕问,“如果是同一个,那么为什么不也直接打死何妍,如果不是同一个,为什么一对情侣会一天内同时被杀?” “这正是我们要尽快查出的。”徐诺说,“还有什么别的结果?” “根据检验科的报告,屋内只有许梓名和何妍两个人的指纹,现场也没留下脚印,不过在餐桌的桌角处,发现极小的一粒钻石,应该是首饰上掉落的。” “我仔细检查了死者的电脑,发现其中有一个隐藏的硬盘区域,我已经打开,里面保存的是许梓名与某个应该是私家侦探的人的聊天记录,以及一些加密文档。对话说的比较隐晦,对调查的事情都是语焉不详地带过,文档我还在解密中,目前没有进展。”孟信远哈欠连天,“手机记录也没什么,90%都是跟何妍的通话,其次有一个偶尔联系的号码,我已经打过去咨询过,是一家画廊,我在他电脑里也发现很多与各个杂志社的通信邮件,看来他的生活来源就是卖画。银行账户除了上次何妍转账给他,而后下落不明的一万元钱,没有其他异常进出项。” “恩,工作固然紧急,但是也要保证休息。”徐诺关切地说。 “徐队,我们接下来做什么?”李可昕问,“死者并没有具体工作,平时似乎只靠画画卖钱维持生活,当然也可能是靠女朋友养,根本就是个宅男,我们怎么去调查呢?” “对许梓名的调查,我想还是应该着落在那个私家侦探,以及与何妍的关系上,只有这两条是他与外界接触,并且有可能导致杀身之祸的途径。”徐诺心里盘算着,“我们还是应该从何妍入手,这边的线索多,而且疑点也多。” 她打定主意说:“今天上午,信远的任务就是破解文档,并且争取找到许梓名与私家侦探联系的途径。我跟小刘再去何妍的学校,薛哲飞、韩颖还是需要再去走访核实的嫌疑人,刘赫你带可昕去查一下这个事情,所有相关的,哪怕是疑似相关的内容都要查。”徐诺说完塞给刘赫一个u盘,还不放心地叮嘱道,“私下查,不管查出什么结果,都直接对我汇报。” 刘赫拉着李可昕躲进吕聪的办公室看u盘的内容,徐诺跟刘子玉也一刻都不耽误地出发。这时张欣悦在办公室门口探头探脑地张望,见只有孟信远一人,蹭进来问:“我借用下电脑行吗?” 孟信远热情地招呼:“小张啊,你身体怎么样?听说你感冒的很严重,现在嗓子也有些沙哑呢。” 张欣悦咳嗽几声说:“还是没好利索,不过也不能总呆在家里不上班,现在有正是忙的时候,王老师一个人忙不过来,我看自己没什么事儿就赶紧回来上班了。” “现在像你这样能吃苦,懂得替别人着想的年轻人可不多了。”孟信远夸奖道。 “切,说的你自己七老八十一样。”张欣悦挑了角落的一台电脑坐下,对孟信远撇撇嘴。 “哈哈,虽然没那么老,但是资格好歹比你老,我在警队都干了快四年了。”孟信远一直盯着电脑上跳动地解密信号,已经困得不行,好不容易有个人说话,总算是能打起些精神来。 “呵呵,那要是比资历,你岂不是比徐队资格还老。”张欣悦嘴里跟孟信远打趣着,手却微微发抖地悄悄拿出一个u盘插在机箱上,用力咬住下唇,手脚麻利地打开网上邻居,找到徐诺的电脑,把本次案子的相关资料全部拷贝到u盘上,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拔掉u盘笑着说:“我用好了,先回去了,你忙吧!” 走出办公室,张欣悦见四下无人,掏出手机拨通电话说:“你要的东西我已经拿到手,我怎么交给你?”(未完待续) 第九章 再访韩颖、薛哲飞 今天应该三至四更~滚下去码字~ ~~~~~~~~~~~~~第一更的分割线~~~~~~~~~~~~~ 徐诺和刘子玉找到韩颖的时候,她正被一群办手续的毕业生团团围住,不得分身。 等了大半天她才打发走了所有的学生,把办公室门锁上,长出一口气说:“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本来早就应该办好的手续,好多学生因为实习或者其他原因落下,现在马上要离校了,才急着回来补。” 徐诺这几天心里一直悬着吕聪的事儿,也顾不上跟她客套,直奔主题地说:“我们这次来,主要还是想了解一下关于何妍的情况。” 韩颖起身给徐诺和刘子玉倒水,笑着说:“恩,你们问吧,我知道的一定照实说。” “你跟何妍是不是有过冲突?”徐诺毫不客气地问。 韩颖倒水的手一顿,几滴水珠迸溅出来,半晌才说:“也没什么冲突……” “你以为我是在诈你吗?”徐诺盯着她的眼睛问,见她眼神闪躲,又说,“我劝你还是实话实说,纸是包不住火的。” 韩颖面色变了几变,放下水杯坐在徐诺对面,低头摆弄手表,半天才抬头说:“其实我并不是有意隐瞒,只不过觉得这是我的私事,而且我也没有杀人,与案子无关……” “与案子有没有关系由我来判断,你要做的就是实话实说。” “我跟薛哲飞是大学同学,我父亲调动工作去了南方,我为了他才留在w市工作,本来我们两个一直相处的不错,但是从去年开始就变了,我们两个约会的时候他总是提起何妍,开始只是说她是个才华横溢的女孩,以后一定会有大成就,我还没太在意,但是后来他提起的次数越来越多,我还看见何妍出入他的职工宿舍,我去找薛哲飞对质,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我多心,我一时没忍住,就骂了何妍几句,事后我已经跟她道歉过,而且我和薛哲飞分手半年多了,他们两个也并没有在一起。”韩颖的声音微微有些低沉,手下意识地绞在一起,看得出她对薛哲飞还是念念不忘。 徐诺问:“就这样?” 韩颖用力咬住下唇,最后一狠心飞快地说:“去年年底放寒假前,我发现何妍有了身孕,我带她去做了堕胎手术,并且替她保密,条件、条件是让她父亲帮我转成正式员工。” “那结果呢?” “结果我再开学回来,领导就通知我去取转正表格,至于她怎么跟家里说的,她爸爸又是怎么做的,我就不清楚了,我也没再去找过她的麻烦。”韩颖低头摆弄着水杯,似乎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徐诺心里掂量着韩颖话的可信度,这似乎是很容易查证的事情,想来也没有撒谎的必要,想到这里她问:“你知道何妍上次怀孕,孩子是谁的吗?” “她说是她男朋友的,两个人没注意,就……”在大学做学生工作,这类事情想必见的很多,韩颖耸耸肩没怎么在意地说。 “你知道她的男朋友是谁吗?” “不知道,她当时还解释了一句,说您别误会,不是薛老师。”韩颖自嘲地笑笑,“那时候我跟薛哲飞已经分手好几个月了,就算是他的我又能怎么样。我当时倒是问她,跟什么人在一起,怎么这么大的事情那人都不来陪她,她只是含糊地说,是学画画认识的男孩子,说她没打算告诉男朋友她怀孕,我当时还唠叨了她几句,现在的女孩子,一点儿都不懂保护自己。” “我觉得通过走访,大家对何妍的感觉都是很安静本分的女孩子,怎么会……”徐诺觉得有些难以理解。 “徐警官,你太不了解现在的孩子,她们这个年纪正是为了爱情可以牺牲一切的时候,别说是怀孕流产,就算是死都有义无反顾的。像何妍这种平时安分守己、内向的女孩子,一旦喜欢上一个人,可真是洪水猛兽,挡都挡不住。”韩颖微微摇头,一脸的无奈,“而且我上次也说了,何妍一个学期,基本80%的时间不住在学校,我得了她家的好处,自然也不会为了这个去管她。” 徐诺见说话的这会儿时间,外面敲门声不断,而自己也没有其他的问题可问,就掏出名片递给韩颖:“麻烦你了韩老师,如果你想起什么,或者在学生中听到什么,希望你及时跟我联系。” 从韩颖的办公室出来,徐诺没有打电话直接去了薛哲飞的宿舍,碰上铁将军把门,通了电话才知道薛哲飞正在学院的画室。 现在正是期末考期间,学校内少了许多喧闹,路上遇到几个学生也都是夹着书本、行色匆匆地走过。美术系的画室内异常安静,徐诺透过门口的玻璃窗,见薛哲飞正认真地在画板上描着什么,他画画时候的感觉,与他的外表很相符,带着一种沉静的忧郁,似乎他周围的空气都是静止的,使得徐诺都有些不忍心破坏这种氛围。 此时薛哲飞一抬头,发现了站在门外的徐诺,起身迎过来开门:“徐警官请进。” 他这一说话,屋内才重新活起来,有了生气,忧郁也一扫而空。徐诺走到画架前,发现已经初具雏形的画面,赫然画的是站在窗边作画的何妍,画里的她对着画架神情专注,窗外的阳光洒入,在她脸上打下明亮的光晕,微风轻轻吹起窗帘在她身旁翻卷,发丝也在空中轻轻飞扬。 难怪刚才薛哲飞画画的样子那么忧郁,徐诺称赞道:“画得真好。” 薛哲飞端着两杯水过来,听到她的夸赞,也望着画布出神地说:“我这两天画画总是不能静下心来,总觉得自己一偏头,就还能看见她站在身旁专心致志作画的侧脸,今天我就着手画这幅画,希望以后放在屋里,能够留个纪念。” “是啊,面对这样一个美丽、有才华还家世优越的年轻女孩子,任谁都难保会动心啊!”徐诺感慨道。 薛哲飞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有些不悦地说:“徐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我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你是不是也应该对我实话实说了呢!”徐诺刚才不是在诈韩颖,现在确实实打实地在诈薛哲飞。 薛哲飞脸色渐渐沉下来,半天不再说话,后来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上,却只是看着烟慢慢燃烧,并不去抽,最后一颗烟很快燃尽,他把烟头掐灭后说:“我的确对何妍很有好感,但是我对她是发乎情止乎礼的,我也知道她有男友,跟别人抢女朋友的事情我还不屑去做。” “但是事情也总是会有意外吧?”徐诺知道何妍腹中的孩子不是许梓名的,她觉得也许薛哲飞跟何妍并没有什么长期的肉体关系,但是孤男寡女经常在一起画画,难保不会有一时的把持不住。 薛哲飞脸色发白,嘴唇哆嗦了两下说:“你们都知道了?” 徐诺只得含糊其辞、故弄玄虚地说:“我们知不知道跟你自己坦白不坦白,还是有区别的,我建议你还是从实招来的为好。” “何妍被害那天下午,她来我这里以后一直魂不守舍,心不在焉地画错了好几处地方,我就叫她停下来休息一下,不要带着情绪画画。她忽然哭了,抓着我说不知道该怎么办。”薛哲飞又抽出一支烟,没有点上只是放在鼻子下轻嗅着。 徐诺知道这个动作,一般以前烟瘾很大的人,戒烟后又有些馋烟的时候,会拿出一支烟放在鼻下嗅。她小时候支气管敏感,尤其是对烟味,闻到就咳嗽不止,为此徐瑾鸿戒掉了香烟,但是口袋里总是放着一包好烟,平时馋烟了就拿出来一支闻,却再也没有抽过一支烟。在她的认知中,这样的人都是有很强的自制能力,能够禁得住诱惑的人。 薛哲飞自己把烟塞回烟盒,顺手扔在远处的桌上,整个人无力地靠在椅背上说:“我问她怎么回事她也不说,只是抓着我哭。然后不知怎么的,我就抱住了她,然后……然后就顺其自然地发生了。” “事情过后我们两个人都很不知所措,谁也没想到会这样,她匆忙地洗了澡就急忙走了。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自然也就没有再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要去哪里之类的话。” “只有这一次?”徐诺紧皱着眉头。 薛哲飞这下是真的恼了:“徐警官,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侮辱人,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徐诺冷冷地回他:“如果你一开始就实话实说,也省的我在跑一次,你以为我那么有空,能天天来找你聊天啊?” “你……”薛哲飞语塞。 徐诺却在心里盘算,那何妍肚子里的孩子到底会是谁的,薛哲飞既然承认他们两个人发生过关系,那么久没必要在是一次还是多次上面撒谎,而在案发当天,让何妍这么失态的又会是什么事情呢? “案发当天,何妍是几点来的,又是几点走的?”徐诺正色问。 薛哲飞不假思索地说:“十二点半来的,四点刚过走的。” “你能确定吗?” “当然能确定,我……”薛哲飞顿了一下,“那天的事情印象比较深刻,而且距今天时间也不长,自然是记得的。” “那好,我们要提取你的dna样本,去做比对试验。”徐诺示意刘子玉去采样。 薛哲飞很配合地完成了采样,徐诺见他似乎真的没有什么隐瞒,只是要求近期不要离开w市,保证能及时找到他,也就离开了w大学。(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十章 六四手枪 今天天气很好,小无把家里的熊啊猴子啊都五花大绑地挂在门口晒太阳去了~咩哈哈~大家也要多多晒太阳~\\(^o^)/ ~~~~~~~~~~~~~第二更的分割线~~~~~~~~~~~~~ 徐诺回到警局,正好在门口遇上卫斌慢悠悠地朝里面走,她快走几步追上去笑着问:“卫组长,办公室用着还习惯吗?如果缺什么就跟我说,我们尽量帮你们解决。” 卫斌盯着不住跳动地电梯按钮,也微笑着说:“麻烦徐队费心了,我们什么条件都能办公,没那么讲究。” 进了电梯间,徐诺刚想回头叫去停车的刘子玉快些,卫斌却抢先一步按了关门键,徐诺在远离卫斌的身侧握紧拳头,又慢慢松开,想要套取消息,还是要忍耐为重。 正想着没留神电梯“哐啷”一声停住,灯光也变得暗下来,徐诺第一反应就是去摸枪。只听卫斌在她身边开口,还是那不紧不慢地语速,听着就让人心急:“我上午去了吕聪的家里,只有一个老母亲在家,我告诉她吕聪去执行保密任务,并且对她实施了保护措施。” 徐诺在心里暗骂自己,居然没有想到去关照吕聪的家里,心里不禁对卫斌生出一丝感激。至于他所谓的实施保护,到底是保护还是监视,徐诺反而并不在意,如果吕聪真的遇到麻烦,那么家肯定是他最不可能回去的地方。她这边正想得出神,卫斌又不打招呼地重新启动了电梯。 虽然没有得到什么实质性的消息,但是卫斌那明显亲近和信任态度已经让徐诺心情大好,而进入办公室以后,孟信远又给她了一个更好的消息:加密文件被破解,私家侦探的地址已经找到了。 徐诺高兴地说:“好,我们下午去会会他。” 刘赫和李可昕没什么进展,看着孟信远一脸得意,心情更是郁闷,刘赫忍不住抱怨道:“徐队,那么多年前的事情,很难查的。” “吃的就是这碗饭,难查就不查了啊?”徐诺故意板起脸来说,“下午去资料室翻就档案和报纸去,不记得吸血鬼那个案子了,不就是在报纸上找到了突破。” “哦!”刘赫还是蔫蔫地打不起精神,不过倒也真是难为他。他跟孟信远的性子不一样,他是累死累活也喜欢在外面东跑西颠的人,让他对着电脑或者档案做上半天,马上就无精打采,蔫儿得像霜打了的茄子。 徐诺抬手拍拍刘赫的肩膀:“别愁眉苦脸的了,走,中午我请客吃川菜去,今天什么辣点什么,给你们提提精神,不过下午要给我好好干活!” 徐诺最后一个出门,路过卫斌身边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却还是笑着问:“卫组长,一起来吃午饭吧,我请客。” 卫斌慢条细理地擦拭着眼镜,说:“多谢徐队的美意,我吃不惯辣。” 他这么说,徐诺也不强求,朝他微微一笑道:“那我先走了。” 卫斌心里暗笑,这个徐队倒也是个玲珑人物,自己跟她示好后,她并没有欲盖弥彰地对自己有所疏远,依然是一脸的殷勤。 正想着,二队的郑磊已经趁机闪进来,毫不认生,勾肩搭背地问:“卫哥,怎么样,查出什么来了?” 卫斌借着起身倒水,巧妙地避开他的手,慢悠悠地说:“郑队,这是我们组的案子,我们有保密记录,你也是执法人员,怎么能自己犯错误的同时,还要拉着我也犯错误呢。” 郑磊碰了个不大不小地钉子,却也并不恼火,大咧咧地坐下说:“卫哥,既然你也跟小弟说纪律,我也就有什么说什么,你应该也看见徐诺天天对你那殷勤劲儿,打的是什么主意你肯定心里有数,可别对兄弟讲纪律,对美女讲情面,那可就不够意思了。” 卫斌脸上丝毫不动颜色,抬手推推眼镜说:“郑队,其实我比你小整整六个月零两天,所以你不应该管我叫哥,咱们在警局还是职务相称的好,你说是不是。” 郑磊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怎么说起年龄了,随后才转过味儿来,合着这是绕着圈子说自己套近乎啊! 饶是他做好碰钉子的准备来的,这会儿也免不得脸上有些挂不住,讪笑说了几句闲话就闪人走了。 卫斌继续慢条斯理地擦拭眼镜,另外几个组员更是眼皮都不抬地各忙各的,似乎刚才的一幕根本没有发生过。 午饭点的果然都是极辣的菜,徐诺吃得眼睛红红、鼻子红红,不断喝着冰镇的酸奶。见大家吃得差不多,买单后说:“行了,大餐也吃过了,有力气干活了吧?” 口唇冒火地赶到孟信远给的地址,见门上的招牌竟是“云南过桥米线”,刘子玉愕然道:“孟哥给错地址了吧?” 徐诺一副很懂的样子说:“应该是掩饰吧,毕竟直接挂招牌做私家侦探容易惹麻烦。” 刘子玉一脸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啊!” 但是进的门去,见里面几个工人模样的人忙着拆家具的拆家具、刮墙的刮墙,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正眼都不看他们就说:“还没开张,现在不营业。” 徐诺掏出警官证说:“我们是警察。” 那男子一听是警察,马上换上副笑脸,凑过来点头哈腰地说:“原来是警官,有什么事情吗?”随即又保证道,“我可是绝对的良好市民,遵纪守法、主动纳税、拾金不昧、见义勇为……那个反正从生下来就没做过违法乱纪的事儿。” “这家店是你的?”徐诺四下打量了半天,自己心里也拿不准是不是真的弄错了地址。 “是我的,刚盘下来的……”说到这儿老板脸色一变,一拍大腿道,“妈呀,警官,是不是这个铺子有什么问题啊?死过人?还是什么?我说怎么有那么好的事儿,几乎是半价卖给我的,都是我那老婆贪心,说这么便宜不买是傻瓜,这下可好,真成傻瓜了。” 徐诺抓住他话里的重点问:“你是说这铺子是你刚买下来的?买了几天?” “刚买了没两天,这不刚准备装修嘛!您看这是转让合同,原店主急着出手,我这就是贪便宜,唉呀!” “行了,别唉呀了,我们就是找原店主有事儿,跟你没关系。”徐诺见合同的签字日期是两天前,也就是许梓名与何妍遇害的当天。 “啊?真的?这铺子没问题?”老板瞬间转悲为喜,刘子玉都怀疑他是不是学过变脸,怎么能换表情换的那么快。 “你认识原店主吗?这铺子以前是做什么的知道吗?” “不认识啊!我就是看到铺子上贴着出售,就进来问价钱,谁知道一问这么便宜,那老板说老家有急事儿,回去就不回来了,所以着急卖掉。”老板一听铺子没问题,说话又利索起来,“我进来的时候,门口就是过桥米线的招牌,不过看着崭新的像是刚挂上去的,而且看着屋里也不是个吃过桥米线的样子,不过人家不说,我也就没问,反正跟我没关系。” “那人长什么样子还记得吗?” “样子啊……”老板挠挠后脑,努力回忆道:“三十多岁,个子不高,也就刚过一米七。小平头,小眼睛戴着眼镜,脸上有不少麻子,嘴角这里还有颗黑痣。” 老板边说边比划着,最后说:“嘴唇上面还有两撇小胡子。”然后小心翼翼地问,“这人是不是犯什么事儿了?” “为什么这么问?”徐诺抬眼扫视过去。 “哦,也没什么,就是觉得他贼眉鼠眼的不像好人。”老板见徐诺眼里透着疑惑,忙连连摆手。 “你等会跟我们回警局……”徐诺话还没说完。 “别啊,警官,我没犯法,干嘛抓我回警局,我可是一五一十都跟你说了,我、我就匿下个包,不是,不是我偷的,是那人落下的,我都还没来得及打开看……”老板急得话都说不清楚。 其实徐诺本来只是想叫他回去协助画一张画像,没想到却又意外的收获,当即不动声色地说:“把包拿出来吧!” “诶诶……”老板一叠声儿地应着,从后面的柜台里掏出一个黑色男士手包。徐诺一眼看去就知道是个不错的牌子,虽然自己也说不出名字,但是见徐瑾鸿用过,想来应该不会便宜。 徐诺接过手包,觉得入手沉甸甸地,拉开拉锁一看,里面赫然是一把六四式手枪。她心下一阵后怕,这如果刚才那人直接掏出枪来偷袭,自己和刘子玉在毫无防备之下,轻则负伤重则致命。她抬眼看那老板一脸紧张,与自己相接的眼神却并不慌乱,想来是真的不知道这包里是枪,可能还以为自己捞到点儿意外横财。 徐诺把包拉好夹在腋下,转头对那老板说:“请问老板怎么称呼?麻烦您跟我们回警局一趟,帮助我们绘制出原店主的样貌。” “哦哦,我叫钱鑫,你叫我老钱就行。”钱鑫一听只不过是协助画像,登时放下心来,电视里看警匪片也见过,帮助警察画像专家画嫌疑人的素描。转眼又心疼起那个包来,早知道只不过是叫去画像,自己干嘛那么着急把捡到包的事儿招了,看那手包像是个值钱货,本来还想拿去跟朋友显摆显摆呢。他嘬着牙花子,也说不出自己到底是心疼还是松了口气。(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扑朔迷离 收缴到枪支是大事情,徐诺回警局后马上向于泰哲作了汇报,枪支交去检验科做检查,徐诺乖乖地站在办公室听于泰哲训话。 “明知道这次案子嫌疑人有枪,你们还这么毫无防备地去走访调查,现在局里已经连着出事儿,你能不能让我省省心。” 徐诺虽然心里知道自己是冒失了,但从小在于泰哲眼前玩儿大,单独相处的时候总觉得把他当做长辈多过于领导,不由得小声嘟囔:“难道让我们大热天都穿着防弹衣出去?跟忍者神龟似的,还没被枪打中,就已经中暑身亡了。 于泰哲更气,拍着桌子说:“小诺,别的不说,你万一有个什么,你让我对你爸怎么交代。”他知道徐诺对徐瑾鸿还是有所顾忌的,所以才使出这招杀手锏。 徐诺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半句话都不分辨,心里却开始翻腾。她根本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出事儿,老爸会怎么样,于是她乖乖地承诺道:“我会小心的。”马上转移话题问,“上次线报搜集上来的那批点四五口径的枪,有没有追查到下落?” “目前正在调查中,那个不是你应该关心的问题,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办好手头的命案,然后保护好自己和队里的组员。” 徐诺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私家侦探的肖像已经画好,徐诺拿过来一看,果然像钱鑫所说的,真是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她回手把画像递给孟信远说:“发布全国通缉令,然后根据合同上的个人信息,把这个人的所有档案都给我调出来。”她忽然又想起问,“那些加密文件都是什么内容?你不是说破解了吗?为什么只拿到一个联系方式?” 孟信远皱着眉头说:“别提了,我当时看到地址,一激动先抄下来给你,等再回头去看文件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我解密触动了什么程序,全部自动销毁了,要不是我手快,连这个地址都剩不下,我到现在还没研究出来,看来这个人也是个电脑高手啊!” “行了,已经销毁了就别研究了,先忙案子,等结案了随便你研究。”徐诺心情再次沉了下去,为什么每次稍稍有所转机的时候,都要横生枝节。 刘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小声叫:“徐队。” 徐诺吓得一个激灵,抬手拍着胸口斥道:“你是鬼啊,悄无声息的,吓死我了!” “呃……你不是让我们私下查,那当然要悄悄地汇报。” 徐诺这才想起自己打发刘赫和李可昕去翻看卷宗和旧报纸,忙问:“是不是有什么发现。”还不待刘赫说话,急忙又说,“咱们去屋里说。” 几个人在吕聪的办公桌前坐好,刘赫把相机连在电脑上,翻出照片说:“徐队你看这张照片,像不像何妍的画?”他又用旁边的手提电脑打开何妍那副“温柔的天使”,让众人对比着看。 徐诺左右看看,点头说:“的确是一样的,你这照片哪里来的?” “五年前的报纸上的。”刘赫从包里拿出偷偷复印的报纸递给徐诺。 只见上面的大标题是“阳明山古树下惊现白骨”,徐诺一目十行地扫视,原来是市园林局的工人去给古树除虫施肥,在树根部挖出一具成年女性骸骨,但是当时技术有限并未确定死因,也无人认领尸体,只得放入公墓的公葬群中,做无名尸处理。 徐诺皱皱眉头说:“这个似乎也说明不了什么吧?何妍家就住在阳明山,她也许是碰巧看到就取材的呢!” “徐队,你有所不知,那棵古树前两年被雷击中,折了一个分支,现在已经跟这照片上样子不同了。”刘赫看来是做了详细的工作。 “那也许是几年前看到,留下的印象呢。”刘子玉插言道。 “但是她如果是想写实,为什么不照着现在的画,如果不想写实,为什么不干脆自己随意画,你仔细看这照片和图,不仅是树的形态,连角度都一致,你真的觉得这只是个巧合?” 徐诺也陷入沉思中,只听刘赫最后一锤定音道:“所以我认为,何妍肯定是看到过什么,这幅画是她对那个场景做的记录,而我想那个场景,一个女人胸口血红地倚在树下,肯定就是这具无名女尸被杀时候的场景。” 徐诺忽然想到,前几天去公葬群的时候,卫斌在耳边喋喋不休地说过一个什么“五年前于阳明山后山古柏树下挖出白骨,死因不明,葬骨于此。”之类的东西。 她见天色尚早,抓起包说:“刘赫去叫上王法医,咱们出发去临江公墓。” 因为是无名女尸,所以起棺并未受到什么阻挠,徐诺暗自庆幸,也幸亏是无名女尸,当初管理不严根本没有火化,只是把骨头都敛进一个木匣内,草草埋了并立了个木牌。现在挖开,木匣早就腐烂变朽,骨头也就散落在一堆污泥之中。 王法医带着手套翻看骨头,他拿起胸骨仔细看后说:“如果不出意外,这个人应该是被枪杀,胸骨这里留下了子弹擦过的痕迹,具体情况我要拿回去做进一步的检验才知道。”他起身对身后的张欣悦说,“你把骨头都装进证物袋,看看土坑里还有没有其他残留,都打包带回实验室。” 张欣悦站在一旁魂不守舍,完全没听到王法医的话,直到徐诺在她背上一捅,这才回过身来,忙说:“对不起,我,我走神了。” 王法医关切地说:“是不是上次生病还没好利索?早就告诉你不要这么逞能,着急来上班,我看你这两天都恍恍惚惚的,要不再休息两天吧。” “不用,不用,我没事儿。”张欣悦连连摆手,“现在工作这么忙,我在家也呆不住的。” 张欣悦一边拣骨头一边问徐诺:“案子有什么进展没?看样子似乎挺棘手啊!” 徐诺叹气道:“是啊,每次有点儿线索,刚去追查就马上断了,真是办的有些憋气。” “私家侦探那边怎么样了?”张欣悦又问。 “还在通缉……”徐诺忽然惊觉地看着张欣悦问,“你怎么知道私家侦探的事情?” 张欣悦微微一慌,刚捡起来的一块骨头掉回坑内,讪笑着说:“局里大家传来传去的,能有什么秘密,我也就是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无意听到刘赫他们说起。” 她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徐诺更加起疑,直起身眯着眼睛打量她说:“张欣悦,你的撒谎技术可比专业技术逊色多了,想要跟我撒谎,你还真需要多多练习。” 张欣悦憋红着脸,咬紧下唇不肯再说话。徐诺也不急着问,只双手抱臂冷冷地盯着她,看得她手脚都不知道该如何放。 徐诺猛地出手抓住张欣悦的胳膊,把她拉向自己,张欣悦毫无防备,“啊”地一声歪在徐诺怀里,只听徐诺在她耳边轻声问:“吕队跟你联系了是不是?” 张欣悦一愣之下更是不知该作何反应,只呆呆地靠着徐诺的肩膀,听她跟周围众人解释:“她踩到土块没站稳,没事的。” 徐诺用力捏了她手臂一把,才把她惊醒,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徐诺给她一个别多嘴的眼色,重新蹲下身帮她收拾骸骨。 回程的时候,徐诺直接扯着张欣悦上了她的车,路上徐诺一言不发,只把油门踩到底一路飞驰,张欣悦吓得抓紧把手,脸色微微泛白,却还是咬牙死撑着。 几分钟后徐诺叹了口气,慢慢降下速度问:“他什么时候跟你联系的?” 张欣悦还是咬着牙硬撑道:“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你是想让我去查你的通话记录?”徐诺气急,“吕聪让你不能告诉我?” “他只是说别告诉任何人……”张欣悦终于服软,低头小声说,“是我太笨了……” “那个白痴!”徐诺气得骂道,“这个案子这么危险,他怎么能把你也扯进来。” “他说你们的手机肯定都被监控了,找我不会引人注意……” 徐诺还是气不打一处来,却又关心地问:“他受的伤怎么样?严重不严重?” “他自己说没事,只是皮肉伤,没什么大碍,不过我看照片,那么多血,就算不全是他自己的,也……”张欣悦红着眼睛说。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尽早替他洗脱嫌疑,这样才是真正的安全。”徐诺终于确切地得知吕聪平安的消息,终于放下了一直提在半空的心,开始认真琢磨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她问张欣悦:“他是怎么跟你联系的?” “单方面联系他每次的号码都不一样,基本都是他打电话给我。” “基本都是?那就是还有例外?”徐诺问。 “恩,昨天他让我去你们办公室拷贝这个案子的所有资料,然后让我回拨他的号码,把u盘给他。” “怎么给他的?”徐诺虽然明知道吕聪不会冒险跟张欣悦见面,但还是忍不住追问一句。 “用超市的密码箱给他的。”张欣悦低头揉着衣角说。 “你偷偷看到他了?”徐诺心念一动。 张欣悦点头说;“恩,他让我存了东西就赶紧走,我,我担心他所以……”她紧张地抓住徐诺的手问,“会不会给他惹麻烦?” 徐诺把这刚知道的一堆事情在脑子里转了几圈儿,觉得暂时没发现这样会有什么问题,才安慰张欣悦道:“应该不会有事,不过以后千万别这么自作主张了,有什么问题就私下来找我,别自己去做,毕竟我要拿到什么要比你方便许多。如果吕队再跟你联系,你要提醒他千万小心,这次涉案人员很可能有武器配备,有什么发现不要擅自行动,必要的时候跟我联系。” 然后她严肃地警告张欣悦说:“你以后不可以擅自主张去接近吕聪,这是极其危险的,不管是对你还是对他。” 张欣悦点点头答应着:“我知道了。” 徐诺忽然想起一件事,紧张地问张欣悦:“你拷贝资料的时候是怎么进的警务系统?” “用吕大哥给我的账号密码进去的。”张欣悦说完又补充道:“他说那是刘赫的号码。” 徐诺出了口气,暗笑自己的紧张,吕聪又不是愣头青,怎么可能连这个都想不到。她转头问张欣悦:“吕队有没有跟你说,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张欣悦摇头说:“没有,他每次电话都很短,匆匆交代完事情,就挂断了,我开始问过一次,但是他根本没理会,我就没再追问。” 眼看警局快要到了,徐诺抓紧时间说:“你自己千万当心,别让任何人知道吕聪跟你有联系,安分做好自己的工作,就不会有事。” 张欣悦点点头没有吭声,心里悄悄地说,徐诺,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骗你。 回到警局徐诺就先直奔检验科:“于姐,手枪的检查怎么样了?” “看编号这支手枪是20年前生产的,但是保养的还算不错,所以还能正常使用。我已经对比过弹道痕迹,可以确定这支手枪就是杀死许梓名的凶器。” “那指纹之类的呢?”徐诺着急地问。 “枪表面已经被彻底擦拭干净了,没有任何指纹,包上面只有你和钱鑫的指纹。”于蕊说。 徐诺叹了口气,无精打采地说:“辛苦于姐了,我先回去了。” “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后来我想,这支枪已经20多年,还保养的这么好,证明肯定被拆开保养过,于是我在里面发现了两枚比较清晰的指纹。” 徐诺瞬间变得兴奋起来,扑上去抱住于蕊转了一圈儿:“于姐你真是中国的女福尔摩斯,你真是太聪明了。” “行了,你快别说好听的了,说得我都起鸡皮疙瘩了。等我弄好报告就马上给你送去。” 徐诺从检验科出来,直奔对面走廊的法医科,进门就问:“dna检测出来没?” “你急疯了吧,dna又不是验指纹,哪里有那么快。”王法医埋怨道。 张欣悦在解剖室里排列骸骨,他才得以偷闲坐在办公桌前喝茶。 “还没出来啊!我怎么觉得都送来好久好久了啊!”徐诺哀叹,凑近王法医说,“没有dna报告,那就给我点儿别的线索,什么都行,千万别说什么都没有。” “我最近都被你们队烦死了,什么结果出来不都是马上给你们送去,还能有什么新线索。”王法医嘴上大声抱怨,手却在办公桌的抽屉里翻出几张钉在一起的a4纸递给徐诺,压低声音说:“那,知道你想要这个。” 徐诺悄悄翻开一角,果然是龚浩的验尸报告,她心领神会地接话说:“王法医,你别那么凶嘛,我不也就是一问嘛!没有就算了,我先回去了。”她边说边把报告塞进包里,对王法医做了个感谢的手势,急匆匆地走了。 跑回吕聪的办公室,关好房门,拉上窗帘,徐诺才敢拿出报告翻看。这间办公室是她仔细检查过的,每次进来也都开着反监听仪器,所以算是警局里她最放心的地方。 报告里还贴着尸体的照片,龚浩也是死于枪杀,但是凶手却相当的残忍,朝他胸口密集地打了整整六枪,枪枪都是致命伤,把胸前打得血肉模糊。徐诺有些猝不忍睹,忙扣下照片,翻到后面细细查看报告。死亡时间是七月二十九号晚十一点至十二点之间,血液检查有轻微酒精含量,胃内容物是鸡肉、洋芋、蘑菇、酱汁、红酒等,进餐时间为死前两小时。衣服上发现一根金色长发,以及粉红色羊绒纤维。 徐诺看着报告上的物品,心里反复琢磨怎么把这些看似毫无关联的东西组合起来,渐渐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场景,优雅高贵的法式料理餐厅里,龚浩跟一个金发美女相对而坐,女子披着一件粉色羊绒的勾花披肩。龚浩点了红酒、烤鸡肉卷、附洋芋泥淋白酒蘑菇酱,音乐款款而起,二人耳鬓厮磨,轻声细语…… 但是这一切跟龚浩的身份完全不相称,他出身于普通的刑警家庭,家境普通,父亲早亡,母亲也早就不知所踪,只跟奶奶二人相依为命。这次为了执行任务被线人引荐去做卧底,直到案发前还只是个底层小弟,连个中层人物都没有接触过,怎么会跟高级法国餐厅、穿高级羊绒制品的金发美女扯在一起,要知道那一顿料理,就是他几个月的工资。 但是徐诺并不想放弃任何可能的线索,吕聪的嫌疑之一就是枪杀龚浩,所以弄清楚龚浩死前都做过什么、接触过什么人相当重要。她打电话给刘赫,让他带人彻查w市所有法式料理餐厅,希望能够有人见过龚浩和那名神秘女子。 案发的当晚,究竟发生了什么?除了死去的龚浩,也许就只有那名女子最清楚了,更有可能就是那笑靥如花的女子,脸上还挂着亲昵的笑容,手里已经握紧了致命的手枪。 ~~~~~~~~~~~章推分割线(通过修改添加)~~~~~~~~~ 推荐朋友的文儿~喜欢的朋友可以去看看~ 娘子不淑 书号:1538424 简介 美容大王杜十娘的爱情生活(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树下白骨 小无貌似是热伤风了还是怎么的,鼻子塞塞,脑袋晕晕,今天只有这2000字,大家表嫌弃 ~~~~(>_<)~~~~更新的分割线~~~~(>_<)~~~~ 徐诺还没顾得上放松一下精神,又被法医科叫去。 无名女尸的骸骨已经全部按照人形摆放在解剖台上,但是手脚部分似乎还有些缺漏,王法医在放大镜下摆弄着一块骨头,头也不抬地说:“当年挖出骨架的时候,似乎整理工作做得不好,手腕、脚腕都有些籽骨丢失,不过不影响判断死因,这个女尸是被枪杀的,你看胸骨旁边有子弹擦过的痕迹,不过遗憾的是,接触面积太小,根本不能用来做弹道分析。不过我检查了痕迹同一高度水平面的肋骨,发现背部的肋骨也有擦痕,说明子弹是直接射穿了被害者。按照刘赫的分析,死者死前是背对古树,那么如果你们运气好,也许能在里面找到弹头。” 徐诺听到这话就想朝外走,又被王法医叫住:“现在天都黑了,子弹早就长进树里了,又不会丢,你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 “哦!那您继续说。”徐诺不好意思地收回脚步。 “根据骨龄检测,死者的年纪应该在二十五至三十岁之间,有过生育史。生前似乎很是操劳,腰椎轻度增生,肩关节磨损也很严重,双手指关节增生,右腿有过骨折,重塑的有些微错位,看来在愈合期间没有完全静养。不过凭借这些,我根本没办法判断死者的身份。” “如果有dna样本给你对比呢?”徐诺问。 “那当然是没问题。”王法医奇怪地看着徐诺问,“你上哪里去弄的样本?” 徐诺在王法医耳边悄悄说了几个字,然后笑着说:“王法医辛苦您了,我给您订宵夜去。”然后也不等他表态,就急忙跑出了法医科办公室。 张欣悦从实验室出来,就见徐诺一溜烟地跑了,叫都叫不住,纳闷地走过去问:“王老师,她这是怎么了,我这刚出来的dna报告,叫都叫不住她。” 王法医没多说什么,只是笑笑:“你跑一趟给她送去,然后你就下班吧,感冒还没好,早点儿回去休息。” 拿到dna报告,徐诺着急地翻倒最后一页,结果果然是不吻合。虽然这个结果是徐诺早就预测到的,但还是觉得很泄气,趴在办公桌上叹气说:“真是累死我了!” 张欣悦没有急着走,忽然坐在她对面说:“徐诺,你知道吗,我以前一直很嫉妒你。” “啊?”徐诺惊讶地抬头,到不是惊讶她嫉妒自己,而是惊讶这么明显的事情,干嘛要这么直接地说出来,还偏偏挑了这么个混乱的时间。 徐诺轻咳一声,斟酌着措辞说:“小张,这个我其实还是有察觉的,至于为了什么我心里也大致有数,不过以前的事儿都已经过去了,我也没往心里去。” 张欣悦倒是毫不顾忌:“我以前一直以为,自己嫉妒你是因为吕大哥喜欢你,但是后来我发现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 徐诺这下是彻底摸不到头脑了,她这到底是想说什么。 “我嫉妒你的家世,你进警局可以直接做副队长,我嫉妒你招人喜欢,哪怕你做的并不够好,但是大家还是都喜欢你,我也嫉妒你好的出奇的运气,每次案子都因为你的灵光一闪而有所突破。”张欣悦一口气说下去,然后语意一转,“但是我慢慢发现,其实我理解的并不对,你很虽然有不少毛病,就像我上次说的,你似乎并不适合做刑警,但是你有一种感召力,而且还很敏锐。所以我觉得,我渐渐能明白为什么四队会那么快接受你,也明白为什么吕聪出事后,你能这么快挑起担子,让四队几乎没有任何波动和过渡地继续投身于破案,让我这样一直用挑剔的眼光看着你的人,都不得不承认,你的确是很不错。” 徐诺瞠目结舌地半天才说出话来:“你是在鼓励我吗?” 张欣悦眉毛跳了一跳,转身朝外走去说:“我下班了,拜拜!” 徐诺再次趴在桌上心道,这个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别扭。 还没等她多喘几口气,手机又催命般地响起,接起电话那边传来李可昕的声音:“徐队,我们找到龚浩临死前吃饭的法国料理餐厅了,叫丹枫法国餐厅,在临江南路345号。” “好,你们等在那里,我马上就到。”徐诺认命地抓起包朝外面走去,意外地发现卫斌居然还坐在电脑前敲着键盘。 “怎么还不下班回家?”徐诺随口问。 “正准备走,能送我一程吗?”卫斌倒是毫不客气,嘴上说的是疑问,手下却已经开始关电脑收拾东西。 徐诺想他必是有事情跟自己说,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上车后卫斌就开始擦拭眼镜,徐诺强忍着不去开口问他为什么经常擦眼镜,努力让自己的目光集中在前方。卫斌仔仔细细地擦干净镜片和镜框,戴好眼镜四下看看觉得满意,这才收起眼镜盒,慢慢悠悠地开口说:“你在查龚浩?” 徐诺握住方向盘的手一紧,自己对龚浩的怀疑刚不过几个小时,只下达了一个查询法国餐厅的命令,他竟然都已经知道。 “不用紧张,我想到现在你应该明白,我跟你是一个战壕里的。”卫斌像是能看透人的心思。 “也算不上是去查他,吕队是在调查案子的时候失踪,而龚浩也差不多同时遇害,我怀疑他们的遭遇跟我手头的案子有关,目前我们的调查正陷入僵局,所以我不想放过任何线索。”徐诺拿不准他的态度,只是很公式化地回答。 卫斌点头赞道:“恩,算是个中规中矩的回答,虽然有些牵强,但也不至于说不过去。” 徐诺决定不顺着他的思路下去,自己能够肯定没有被监控,而刘赫他们去查法国餐厅还不过两小时,卫斌应该不会那么神通广大,对自己队员的行动都了如指掌,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也在查这条线,而两队人马正好在餐厅撞车,所以她直接问:“你们也在怀疑龚浩?” “呵呵,你脑子转的很快。”卫斌笑说,“所以我在等你,因为我们同路。” 徐诺这才想到,卫斌上车后报的地址,根本就在那家法国餐厅附近。(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妮可小姐 最近天气真好,小无中午出去买东西,发现大家都穿的很单薄,只有小无怕冷,穿了很多,觉得自己像是外星来的,赶紧买完跑回来~ ~~~~(>_<)~~~~第一更的分割线 ~~~~(>_<)~~~~ 现在时间尚早,餐厅内就餐的人只有零星几桌。 徐诺进门后习惯性地环顾四周,其实她对这家餐厅并不陌生,这是w市很有名的一家法式餐厅,位于临江江边,景观极佳,情调浪漫,菜式也是一流,当然价钱自然更是一流。 大厅经理认得徐诺,以为她是来吃晚饭,忙迎上来殷勤地说:“徐小姐好,请问几位就餐?” 徐诺顾不上跟她寒暄,掏出警官证道:“今天是来办公,我的同事在什么地方,麻烦你带我们过去。” 大堂经理惊讶地微微张大了嘴,她是在没想到徐诺会是一名警察,不过能在这家店当上经理,自然也还是有一定地应变能力,她马上又恢复了笑脸,微微欠身道:“请二位跟我来。” 刘赫和李可昕都在经理办公室焦急地等着徐诺,而跟他们对面而坐的两位,正是卫斌的组员,他们那不急不慢地模样,到是跟卫斌很是相似。 见徐诺和卫斌进屋,刘赫和李可昕急忙起身说:“徐队,卫组长。”最后一声微微有些不情不愿。 卫斌只是笑笑,从徐诺做了个请的手势,自己走到沙发旁坐在组员身边,好整以暇地倒似准备看戏一般。 徐诺此时也顾不上跟他客套推让,回头说:“刘经理,你好。” 被叫做刘经理的中年男子诧异地看了徐诺一眼,半天才认出来:“哦,是徐小姐,真是失礼,没想到您竟然是英姿飒飒地女警。叫我刘峰就好,叫经理太麻烦。” 徐诺从包里掏出龚浩的照片递给刘峰问:“见过这个人吗?” “见过!”刘峰肯定滴说,“就是二十九号晚上来我们这里吃过饭。” 见他答得这样痛快肯定,徐诺反倒有些将信将疑地问:“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哦,是这样,那天原本是我倒班休息,结果我晚上忽然接到餐厅的电话,说有人闹事,我来一看,就是照片上这个年轻人,跟一位外国客人动起手来,把那位客人的鼻子都打出血了。”刘峰皱紧眉头说,看上去还对那天的事情有些耿耿于怀。 徐诺拉开凳子坐下问:“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详细说说。” “我叫郭姗姗,哦,就是大堂经理来说吧,那天是她值班,也是她压不住局面打电话叫我回来处理的。” 郭姗姗很快进来办公室,她稍稍有些拘谨,双手交叉放在身前站在角落不吭声。 徐诺拉她坐在自己身边,笑着说:“别那么紧张,我们就是想了解一下二十九号晚上的打架,到底是怎么回事,要详细地说,不要有遗漏。” 郭姗姗听说是这事儿,稍稍放松了一些,斟酌了一下才开口说:“那晚我在大堂值班,见妮可小姐跟一位先生来用餐,我带他们去了妮可小姐喜欢的窗口位子,她很高兴还给了我小费。” “你认识那位小姐?”徐诺大喜。 “也不算认识,只不过她常来就餐,小费给的也大方,我们自然也就会多留心。”郭姗姗微微有些不好意思。 徐诺拿出当晚在警局拍的龚浩的照片问郭姗姗:“你当晚见到,跟妮可小姐一起来的是这位先生吗?” “对,不过衣服不一样。”郭姗姗仔细看完照片说,“那晚他来吃饭的时候是白色暗绣的衬衫,一套亚黑色的西装。”她顿了一下又说,“如果是照片上的衣着,我们餐厅是不许入内的。” 看来龚浩在遇害前还换了衣服,徐诺心下思索,嘴上说:“恩,那你继续说。”她想先弄清楚事情的经过,对于那妮可小姐的样貌到是不急着现在就追问。 “唔,那位先生似乎是第一次来我们餐厅,有些局促不安,在看菜单的时候也偷偷咋舌,根本不知道点什么才好,最后还是妮可小姐确定的菜式。”郭姗姗只是客观地陈述事实,倒是并没有流露出半分轻视或者嘲笑。 “给他们上到主菜以后,餐厅内的客人渐渐多了起来,我也没空闲一直照看他们这边,等我听到吵闹声再过去看的时候,那位先生已经跟一位外国客人争执起来。” “知道他们因为什么争执吗?” “我事后问了当时在旁边的服务生,似乎是那位外国客人路过见妮可小姐漂亮,上前搭讪,说了些轻薄的话,所以跟妮可小姐一同的那位先生便不依不饶起来。” “后来发展到动手了?”徐诺记得刚才经理说龚浩把那外国人打得鼻血直流。 “是,那外国客人不肯道歉,他们两个三言两语说得不合,就动起手来。那位先生一圈打在外国客人的鼻梁上,血一下子就涌出来,我实在压不住他们,只得打电话叫经理赶紧回来处理。” “当时为什么不报警?”卫斌慢悠悠地插嘴道。 “这个……”郭姗姗语塞,悄悄抬眼去看刘峰,似乎是有什么顾忌不好开口。 刘峰干笑几声道:“这个还请警官多多原谅,我们店里的客人,大部分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闹得警察参与进来,让客人面子上下不来,对我们店的生意肯定会有所影响,所以我们……” 徐诺知道他说的确是现实,也不再追究,只急着继续问:“然后呢?” “经理来了以后,那外国客人还是不依不饶,后来妮可小姐说赔偿他医药费,我们店里也给他免单,他可能是明白自己理亏,虽然满脸不愉快,但见还算占了便宜也就作罢。” “妮可小姐他们马上就离开了吗?” “没有,他们二人又继续吃完晚饭,聊了一会儿,大概是九点半离开的。”郭姗姗回忆道。 “他们吃饭期间,除了这次打架,还有别的引起你注意的地方吗?”徐诺问。 “别的……”郭姗姗低头皱眉思索,半天才说,“因为出了打架的事情,所以我对妮可小姐这桌多了些关注,那位先生似乎在赶时间,经常悄悄看表,我都看到过好几次,但是妮可小姐似乎毫无察觉,还是跟他有说有笑,那位先生也只好陪着笑脸,最后等妮可小姐说结账的时候,他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你能跟我们形容一下这个妮可小姐的样子吗?” 郭姗姗点头说:“妮可小姐二十出头的样子,个子很高,据我估计她穿平底鞋就应该有172公分左右,身材很好,人也很漂亮。” “能不能说的具体些?还有再说一下她昨晚的衣着。”徐诺见她说的空泛,提醒道。 “哦,好的。她一头金黄色的头发,听说不是染的,而是混血儿,跟她妈妈的头发一样。皮肤很白,鼻子高挺微微有些尖,右侧耳垂下方有一颗黑痣。”郭姗姗努力回忆着,“她昨晚穿的是露肩的白色及膝纱裙,肩膀上披着一条浅粉色羊绒镂空勾花披肩,跟披肩同色的高跟鞋,拎着一个白色的香奈儿手包,首饰带的是白金镶钻项链,以及同款的镶钻耳环。”说到妮可小姐昨晚的穿着,郭姗姗说话马上利索了不少,看来女人对衣服和饰品都有一种天生的敏锐。 “她是你们餐厅的常客?” “是的!”郭姗姗点头应道,“她基本每个月都会来我们餐厅就餐,以前都是跟一个个子不高的先生一起。” “你能描述出那个先生的相貌吗?”徐诺问。 “那人个子跟妮可小姐穿平底鞋差不多,看上去三十多岁接近四十的样子,微微有些发胖,眼睛总是眯起来的,喜欢四下看女人,即使妮可小姐在他身边,他也毫不掩饰地打量餐厅内的服务生甚至是其他女客。”郭姗姗面色微微阴沉,看来对这个男子全无好感。 “他的长相如何,有什么面部特征吗?” 郭姗姗不是很确定地说:“他的左边眉毛上似乎有一条伤疤,不过我没有近处看过,不是很确定,就是看上去感觉左边的眉毛中间似乎颜色浅,像是断成两截一样。” “恩,那你知道他和妮可小姐是什么关系吗?” “这个,应该是情侣关系吧。他们两个每次都是挽着手进出,吃饭的时候都要腻在一起,从来都不是对面而坐,而是两个人并排坐。”郭姗姗眼中闪过一丝轻蔑的神色,“那男的经常在餐厅里就对妮可小姐动手动脚,不过看妮可小姐并不恼火,所以我想两个人的关系应该非同一般吧。” “很感谢你的合作,请你回警局协助我们的画像专家,画出这两个人的相貌好吗?”徐诺见问的差不多,便起身准备带她回警局协助画像。 郭姗姗没有当即答应,而是起身后把询问的目光投向刘峰。 刘峰在一旁正想着,万一警方因为自己遇到事故也不报案而把餐厅列为重点监控,那就麻烦了。听到徐诺要郭姗姗去警局协助,忙说:“这是当然的,协助警方办案是我们的责任和义务嘛!小郭你跟徐小姐去警局认真配合,餐厅这边我不算你请假,放心去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弹头之争 前一章忘记打章节号了~囧 ~~~~(>_<)~~~~第二更的分割线~~~~(>_<)~~~~ 回到警局椅子还没坐热,报警电话又催命一般地响起:“喂,刑侦四队。” “刚刚接到阳明山别墅区群众报案,阳明山后山发生枪击事件,请火速派人前往查看。” 徐诺一凛,国内枪械的管理还是非常严格的,枪击案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碰上的,所以她有预感肯定跟这次的案子相关。 徐诺安排孟信远陪郭姗姗绘制头像,自己带着四队其他人领好防弹衣,匆忙向阳明山赶去。 赶到阳明山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山里除了大路和住宅区,已经全都被黑暗吞没。先到达现场的警员已经对各大路口进行了封锁,开始着手调取各个路口的监控录像,看会不会发现蛛丝马迹。 报案人的住宅位于靠近后山的地方,据他反应枪声是从北面传来,大概是八点多钟,开始只隐约听到一声他并没有在意,没过多久又连续响了三四声,他这才有些害怕,急忙关好家里门窗,并且打电话报案。 徐诺指挥众人一字排开,向枪声发出的方向搜寻看是否有伤亡者。 阳明山的后山极大,又是在夜间,虽然调来了特警队,但是搜寻工作还是进展缓慢,待对讲机内传出:“后山古树北侧200米处发现一具男尸”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 徐诺指示人员继续搜索,尤其要注意是否有打斗痕迹、血迹以及弹头弹壳等物,自己快步朝古树走去。古柏树的周围被园林局清理成一片草坪,一方面是保护古树的生长,以免其他树木抢夺养分,另一方面也是方便游客前来观赏。 徐诺分开树枝走出树林的时候,因为古树的遮挡并没有看到尸体,反而是看到古树树干半人多高的地方被划得面目全非,她心里一惊,第一个念头就是,有人来挖当年的弹头,随即快步走向古树。她仔细看着树干的划痕,并没有发现被挖走弹头的痕迹,稍稍放心用对讲机叫刘赫马上赶来,他拿着金属探测仪,先检查一下弹头是否在树内,还是及时取走比较安全。 弹头果然还在树内,刘赫小心翼翼地挖出弹头,还打趣说:“明天园林局的人来看到树干变成这样,可是要心疼死了。” 但是徐诺却没有半分欣喜,她再次深深地察觉到警局内部的不安全,监视的眼睛和耳朵似乎无处不在。 见弹头被刘赫小心翼翼地放进证物袋,她忽然说:“你现在马上赶回局里,亲自把弹头交给于姐检验,你的视线要片刻都不离开这个弹头,直到检验结果到手。” 刘赫面色凝重,没有多问什么,只是点头沉声应道:“放心吧!” 徐诺见刘赫匆匆离开,这才有时间转身去看北面的尸体,死者是一名男性,身穿一身黑衣黑裤,蜷缩在地上,身下的泥土已经被鲜血染成红褐色,徐诺戴好手套鞋套上前查探,死者手腕处中了一枪,而胸口处贯穿的一枪是致命伤,根据地上的血迹判断,死者应该先是手腕中弹后朝树林方向跑了几步,但是随后又被人从身后补上一枪,这才支持不住扑倒在地。尸体的衣襟上还粘有木屑,徐诺翻过他的手掌,果然手指上还扎有木刺,看来此人应该就是想去挖出弹头之人。 忽然密林中又传出一声枪响,徐诺腾起站起身,但不料忙了一夜滴水未进,眼前一黑就要向前栽倒,幸好被李可昕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她顾不上自己头晕眼花、耳畔嗡嗡直响,急忙抓起对讲机喊:“所有人员警戒,朝枪响处包抄,注意安全互相掩护。” 说罢她也掏出枪朝林中走去,也就是此时,她似乎又听到闷闷地一声枪响,这次是全身戒备的时候听到的,所以很清楚地辨别出方位,她和李可昕对视一眼,发现对方都是面色惨白,因为那个方向正是刘赫刚才下山的方向。 李可昕干涩着声音说:“也许是刘赫开的枪……”但是还没说完就不再出声,刘赫如果不是遇到极度的危险,是不可能随意开枪的。 二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跟自己同样的惊慌,什么都顾不上说就朝枪响处跑去,其他警员也慢慢包抄过去。枪响处只有一大滩血迹,告诉这人们这里曾经发生过事情,李可昕摇摇晃晃地站不稳脚,眼泪不受控制地开始啪嗒啪嗒地掉。 徐诺喝道:“哭什么哭,没见到人就说明还活着,顺着血迹的方向去找。” 李可昕心里生出一丝希望,沿着血迹的方向朝西面寻去,血迹一直延续到一处深谷前,地上扔着刘赫已经被翻乱的包,李可昕疯了似的扑到深谷的边缘,见血迹果然是沿着谷壁一路向下而去。 李可昕这下基本上是失望,她跌坐在地上脑子里一片混乱,这深谷根本看不到底,别说是中枪后滚落下去,就是个好好儿的人滚下去,生死都尚且说不好。 徐诺也气喘吁吁地跑到谷边,顾不上安慰李可昕,忙叫警员准备绳索下去救人。 今天山上本就刮风,谷内狭长更加快了风速,拴着绳索下去的救援人员,都被风吹得东摇西晃,还有一个猝不及防一头撞上岩石,先被拉上来送往医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对讲机内终于传上来声音:“我们已经到达谷底,发现伤者,人已经昏迷不醒,请放下救援绳索。” 徐诺和李可昕都松了口气,提在嗓子眼儿的心也微微回落,昏迷不醒至少还活着,只要能救上来就还有希望。 上升的过程比下降还要缓慢,刘赫被救援器械固定稳妥后,由几名救援人员在四周护着缓缓地向上拉,遇到风速过大的时候,就要停下稳住躲避,足足用个一个小时才把人拉到谷边。 李可昕简直觉得自己等了一个世纪还久,才看到刘赫浑身是血地被拉上来,扑到担架前就脑中一片空白,不住地抹去遮挡视线的泪水,觉得只要看到他的胸口还在起伏,就是最幸福的事情。 徐诺见李可昕只顾着抹眼泪,知道是指不上她什么。刘赫脸上胳膊上全是碎石剐划的伤痕,脸上满是血污,双眼紧闭眉头还死死地锁着。胸口微微起伏,气息微弱,左臂上臂中枪,已经被他自己用撕扯下的衣襟紧紧扎住,在身侧无力地垂着,右手却怪异地插在裤兜内。 见她疑惑的目光盯着刘赫的手,一名救援人员说:“我们到下面的时候,就发现他趴在谷底,一只手插在兜里紧紧地抓着什么,我们怎么掰也掰不开,只得由着他去了。” 徐诺走到担架旁边,伸手去扯刘赫的右手,果然死死地攥着拳头,怎么扯也不肯动弹。但是她敏锐地发现,一去拉刘赫的手,他的眉头就会皱得更紧,于是试探地凑到他耳边说:“刘赫,我是徐诺,你已经安全了,把手里的东西给我吧。” 让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刘赫听了徐诺的话,果然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紧握的右手也缓缓松开。等她终于看清楚他手心内的东西,不禁鼻子一酸,刚才强忍着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刘赫九死一生还始终不肯放开的,是一枚装在证物袋内的古铜色弹头。徐诺心里酸楚脑子却并不糊涂,她刚才去呼唤刘赫的时候,就已经侧身挡住他人的视线,此时更是飞快地把证物袋攥在自己手心,干咳一声说:“这什么都没有攥这么紧干什么。” 见李可昕的眼睛黏在刘赫身上片刻都不敢离开,徐诺便安排她跟着救护车直接去医院,自己找救护人员要块巧克力三口两口地吃了补充能量,转身又赶回古树旁,这时王法医和张欣悦已经到了现场,正在检查尸体。 徐诺见王法医朝她招手,忙快步走去,但是刚走了几步却又顿住脚步,她发现自己心里突然涌出的是对他们二人的怀疑,在现在这个处境下,她根本不知道有谁是真正可以信任的,转念又想,也许在其他人眼中,自己也是十分值得怀疑的。而且她心底还隐藏着一份也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自责,如果昨晚她坚持马上派人来取出弹头,也许今天这所有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不过这些念头只在脑中转了一瞬,她马上又迈动脚步走到尸体旁边。 王法医和张欣悦都十分关切地问:“那边怎么样了?” “刘赫摔落悬崖重伤送往医院,现在人还昏迷不醒,他包内的证物也已经被袭击者翻走,想必那才是目的。”徐诺还是隐瞒下子弹已经在她包内的事实,现在一切都要谨慎小心,而且这原本也不是法医科的任务,自然也用不着说明。 王法医长叹一声:“最近这犯罪分子也太猖狂了,这简直是明摆着跟政府作对。” 徐诺没有顺着他的话感慨,而是说:“王法医,您先检查尸体吧。赶紧做完现场检验,抓紧回去解剖,我们现在就是在跟犯罪分子抢时间,而且这山上也实在是不太安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唐芳的回忆 小无今天累惨了~~呜呜~爬下去 ~~~~(>_<)~~~~ 对不起,第三更奉上~~~~(>_<)~~~~ 王法医检查着尸体道:“死者男,25岁上下,死亡时间昨晚七点半至九点之间,死因为枪击毙命,致命一枪是从背后射入。” 王法医似乎对两个伤口很有兴趣,反复看了半天说:“这两个枪伤的枪械口径似乎是不一样的,毙命的一枪应该是小口径手枪。” “小口径……”徐诺忽然问,“是不是点四五的手枪?” 王法医再次凑近细看,半晌才点头说:“很像,不过还是要你们搜集到证据,给检验科检验后才能确定,我只是凭自己的经验判断,并不一定准确。” “死者受伤多出划痕和木刺刺伤,右臂上有一个纹身,图案是云纹正中有一个铠字。”王法医又再次检查了尸体体表,看再没其他发现,才叫人抬着尸体准备下山。 临走前他忽然想起什么,过去悄声跟徐诺说:“你让我比对的dan样本已经出来结果了,可以肯定那具白骨是何妍的亲生母亲。” 徐诺见周围人多不好多说,看着王法医深陷的眼眶只点头道:“辛苦您了。”心里为自己刚才对他的怀疑愧疚不已。 尸体已经运走,刘子玉过来汇报说:“徐队,我们在现场一共发现5枚弹壳,五个弹头,都已经标号放入证物袋,刚才刘哥被袭击现场的警员说,发现两枚弹壳,但是只有一枚弹头,他们正在继续搜寻。” 徐诺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站在古树脚下,正好能看到不远处一片别墅区,她抬手看表发现才九点刚过,回头对刘子玉说:“你在这里盯着搜索,我去何副市长家一趟,你们忙完就直接收队,不用等我。” 徐诺没有叫别人跟着,自己也没有打电话就直接按响了何宁新家的门铃。 保姆出来应门,徐诺说明来意后,保姆说:“徐警官请进,何先生已经去上班,何太太跟唐先生在楼上,我去叫太太下楼。” 唐先生,徐诺心里思付应该是唐芳的亲戚,不然也不会在丈夫不在的时候,跟其他男人呆在楼上的道理。 果不其然,唐芳边下楼边介绍说:“徐警官好,这位是我弟弟唐森。” 徐诺抬头一看就觉得眼睛有些发直,跟在唐芳身后的人,三十多岁接近四十,也就175公分的个子,微微发福,离得这么远就能察觉出他眯着眼睛对自己上下打量的猥琐目光。 徐诺嘴角慢慢噙起一抹微笑,这看似不相关的案子,通过蛛丝马迹,越来越紧密地联系到了一起,看来自己今天真是没有白来。 到得楼下,徐诺近距离地果然发现,唐森的左眉似乎从中断开,更加肯定眼前之人,便是经常跟妮可小姐出现在法式餐厅的男子。 唐森下楼后快步超过唐芳,走到徐诺面前伸手道:“徐警官,幸会幸会。” 徐诺不喜他眼睛里闪动着发现猎物一般地光,但是现在还要小心应付,也只得笑着伸手说:“唐先生你好。” 唐森抓住徐诺的手便不肯放开,大拇指甚至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徐诺强忍着心里的恶心,又不好直接甩开,只好用力握了一下他的手说:“真是幸会。” 唐森吃痛,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左手却不安分地摸弄着右手,似乎在回味刚才跟徐诺皮肤相接的触感。 徐诺干脆转头不去看他,对唐芳说:“何夫人,我有点儿案子的进展想跟您说。” 唐芳刚刚端了茶过来,压根儿没有看到之前的一幕,笑着对徐诺说:“经常麻烦徐警官往我们家跑,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没事儿,这是我应该做的,而且我刚才正巧在这附近公干,便顺路过来。”徐诺欠身接过茶杯,眼睛却密切注视着二人的表情,唐森还是那副色迷迷的死相,唐芳的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马上掩饰地说:“怎么,是附近出事儿了吗?现在社会上太乱,阳明山以前保全一向很好,但是现在也经常出事儿,前阵子不还有企业家被杀,真是可怕。” “是啊!”徐诺接话说,“所以我们天天忙的不得闲。” “你们刑警真是辛苦,你一个女孩子,长得又这么漂亮,怎么就非要去做警察,真是可惜的很。”唐森马上搓着手插话说。 徐诺眼尖地看到唐芳在茶几下轻轻踢了唐森一脚,低头装作喝了口茶然后说:“何市长天天为了w市的经济奔波劳碌,我们为了w市的安全辛苦些又算得了什么。”徐诺直接取消了副字,称呼何宁新为何市长,笑得无比真诚地望着唐芳。 唐芳听到徐诺夸自己的丈夫,果然笑逐颜开,掩着嘴客套道:“什么何市长,才是个副市长而已,党和人民给了他这个担子,是对他的信任,辛苦些算得上什么。” “何市长刚刚四十出头就坐上副市长的位子,以后高升指日可待。”徐诺马上接口道,自己也在心里暗笑,这跟老爸学来的奉承之术还真是管用。 唐森见徐诺是个奉承拍马的主儿,更是连最后一点儿掩饰都去了,赤裸裸地眼神不住上下打量着徐诺,想必是已经认定把她弄到手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徐诺跟唐芳你来我往地客套了大半天,话锋一转说:“别的不说,我最佩服的还是何夫人的识人之术,当年何市长不过是个镇公办教师,您身为高干子女居然不顾家里的反对下嫁,如今果然是证实了您眼光不凡。” 唐芳提起当年之事似乎很是得意,笑着说:“那是当然,那时候他不过是个一穷二白的农村老师,但是我看出来他是个脑子灵活、肯上进的人,我爸爸开始怎么也不肯同意,后来我把他领回家给我爸亲自过目,我爸这才转变了态度。” 唐森再次见缝插针地说:“所以说女人,自己有本事不如嫁得男人有本事。” “是啊,能够让唐书记接受一个妻子失踪,带着两岁孩子的女婿,想必何市长定是非常有本事才是。”徐诺不紧不慢地端起茶杯吐出这么句话。 唐芳的脸色瞬间褪尽血色,嘴唇哆嗦了几下,却是先转头对唐森说:“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唐森听到徐诺的话,面色也突然有些不自然,听到姐姐撵自己,倒是干脆,二话不说直接拔脚走人。 唐芳见他走出大门,对保姆说:“你出去买点儿水果回家,我有些口干想吃水果。” 把人都支出去以后,唐芳才想起把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手抖得杯盘碰在一起不住发出细碎的声响。 唐芳垂着眼睑道:“原本以为这件事能够一直瞒下去,不过现在小妍已经没了,瞒不瞒的也没什么意义了。” “听说你跟何妍的母亲以前是同学?” “也不算是同学,不过是一个学校,她学的是师范,我学的是外语。”唐芳半眯起眼睛回忆道,“当年我是在系里英语角认识的婷珍,她的口语很好,我一直以为她是我同系的师姐,后来才知道她竟然是师范专业,而且跟我同级,于是让我非常佩服她,那时候我还根本不认识老何。” “毕业后我准备考试出国,婷珍则会老家乡下去做了一名教师,当初还是我让我爸爸帮她办了公办教师的资格。然后我出国读了两年设计后回国,我回国后特意跑去她家乡下看她,那时候她已经微微腆着肚子,快要做妈妈了,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老何。”唐芳忽然笑了,“那时候还不是老何,不但不老,反而年轻得很,根本不像二十多岁的人,围着婷珍耍宝逗她笑,像个大孩子似的。” 唐芳微微仰起脸,满脸的自豪:“但是我却在他眼中看到了抱负和雄心,那天下午婷珍带我去看他上课,看见他拿着粉笔在墨汁刷出来的破旧黑板前挥洒自如,我就知道那座破陋的学校,那个贫苦的山沟绝对不是他的的舞台,他应该拥有更大的发展空间,而他也能够做得更好。” 徐诺不是很能理解这种所谓的一见钟情,她一直觉得恋爱是建筑在两个人的相互理解和适应磨合的基础上。但是见唐芳闪亮的眸子,陷入回忆中的她如同热恋中的少女一般,脸上焕发出美丽的光芒。 “后来我让我爸给他办进了镇政府做文职,不到一年他就凭自己的本事做到了办公室副主任。” 徐诺觉得唐芳绝对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她爸身为市委书记,关照一个穷教师去做文职,稍微有点儿政治敏感性的上司都会借此巴结,升官自然不在话下,不过在唐芳眼里,自己的老公绝对是最有本事的。 实在没力气听她的回忆,徐诺忍不住插话问:“章婷珍为什么会失踪?” 唐芳脸色马上黯淡下来,眼神微微闪躲说:“那时候小妍快要两岁,老何也调到w市来做基层工作,我们直到今天都不知道婷珍为什么不告而别,甚至连只言片语都没留下……” “怎么会?如果没有任何原因,她怎么会突然不告而别呢?”徐诺依旧试图套话,并没有明说章婷珍的死。 “我私下觉得是婷珍察觉到我对老何的感情,而且她觉得我能够给老何带去更多的机会和帮助,所以才自己不告而别。”唐芳低垂着眼皮说。 “不管怎么想,丢下自己不到两岁的女儿,总觉得不太符合人之常情,何市长对此有什么想法吗?”徐诺问。 “婷珍刚刚失踪那会儿,老何都急疯了,天天四处找,我动用了家里所有的关系帮他,但是婷珍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到处都找不到人,甚至还有传言说婷珍跟一个老板去了香港。然后他慢慢从焦急变成失望,最后变成消极颓废,天天借酒浇愁,我跑去他家的时候经常见他自己喝得人事不醒,小妍在一旁哭得要背过气去。”唐芳似乎很不愿意回忆这段往事,声音压得很低沉,“后来我不顾家人和朋友的反对,坚持搬去照顾他们父女,所以她也根本不知道我不是她的亲妈,我也一直把小妍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 徐诺这才说;“其实我知道章婷珍的下落,我想你也不会毫不知情。” 唐芳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满眼震惊地看着徐诺,半天没说出话来。 徐诺倒也不等她说什么,继续说:“五年前在阳明山后山的古树下挖出一具女尸骸骨,被葬在临江公墓的公葬群,我们已经证实,那具骸骨就是何妍的生母章婷珍。” 唐芳抬手捂嘴,遮掩住自己即将脱口而出的惊呼。 徐诺从包里掏出一直呆在身边的几张照片,依次摆在唐芳面前:“这是何妍的画,这是发现章婷珍尸骨的现场,很惊讶吗?几乎一模一样。何妍十年来梦里的天使,就是她的亲生母亲,我想你早在看到这幅面目肖似何妍的‘温柔的天使’的时候,就已经发现,原来十八年前的惨案,根本就根深蒂固地印在了何妍的脑海中。” 徐诺的语气越累越尖利,唐芳脸色越来越难看,人已经坐不住委顿在沙发内,不过却并不承认徐诺的推测:“我那天的确失态,是因为看到小妍竟然画出婷珍的面孔,仅此而已,我对什么古树、惨案都毫不知情,你也没有证据不是吗?” 徐诺没想到唐芳在这么大的震动下还能保持清醒的头脑,丝毫没有说出对自己不利的话。她见诈不出什么线索,马上转移矛头道:“那当日我拿出画的时候,你明明认出画中人,为什么要隐瞒线索?” 唐芳叹气道:“小妍和小昇的感情一直很好,你让我当着他的面怎么说,他一直喜欢的姐姐,跟他不是一个妈妈?我不想让小昇在失去姐姐以后,还要去承受上一辈人的遗留问题。” “何妍有没有对她回忆起的东西,来找你求证?”徐诺换个方向继续问。 “没有!”唐芳干脆地说。 “那你有没有见过一块红底黑花纹的旧手帕?”徐诺忽然想起那块让何妍十分紧张的手帕。 唐芳面颊明显地抽动了一下,斟酌半天似乎决定实话实说:“我没看到原物不能非常确定,但是当年婷珍喜欢红底黑花纹的手帕,我经常说那个颜色太过诡异,但是她都只是笑笑,不分辨却也从来不肯换。” “还有什么关于章婷珍的事情?你都直说了吧,比如她当年有什么有过节的人之类的。”徐诺有些厌烦这样挤牙膏一般,问一句出来一点儿的模式。 “婷珍不是个惹是生非的人,我想不出会有什么人跟她过不去,我想当年的事,你去问老何比问我更清楚,他当初毕竟是婷珍的枕边人,应该比我清楚。”唐芳似乎有些疲倦,抬手轻捏眉心。 徐诺又换了问题:“你知道何妍两度怀孕吗?” 唐芳惊呼一声:“两次?上次不是说她、她被害的时候有身孕,怎么又出来一次?” “我们通过走访她的老师得知,她今年年初曾经去堕胎一次。”徐诺小心地关注着唐芳的表情。 唐芳满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这学校老师怎么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也不告诉我们家长?太过分了!”随后又说,“小妍、小妍是个乖巧的孩子,她不是那种不知廉耻的……” “一定是小妍交了心怀不轨的男友,对了徐警官,小妍的男友你们找到了吗?是不是他不想对小妍负责,所以才害死了小妍?”她掩面低声啜泣起来,“我们平时对小妍的关心太少了,我一直觉得小妍懂事,成绩还好,这就够了,我从来都没有好好跟她谈过心,我这个母亲真是不称职。” 徐诺看着唐芳嘴里呜咽着,眼泪却并不见掉下来,心里暗道,这做戏做的也不是很好嘛!不过还是给了她些面子,没有说何妍原本就不是她的女儿,而是抽了张纸巾递给她,让她擦擦那根本没有落下的眼泪。 “很遗憾的是,何妍的男友也在她遇害的当天下午被杀,所以他不可能是杀害何妍的凶手。” 唐芳假模假样地拿过纸巾擦拭眼睛,把纸巾紧紧地攥在手里说:“天哪!太可怕了,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她脑子也转的很快,马上把案情从自家身上支开道,“徐警官,你说会不会是小妍的男友得罪了什么人,结果害死了自己,也害死了小妍?” 徐诺摇摇头道:“暂时还没有任何这方面的迹象。” 唐芳略有些失望地说:“徐警官还有问题吗?我今天一下子得知这么多消息,觉得很累,如果没有问题,我想上楼去休息一下。” 听到这明显的送客态度,徐诺便也顺着话道:“何夫人要保重身体,那我先告辞了,不过如果有什么问题,我可能还会上门叨扰。” 唐芳强撑起一丝笑意道:“那是应该的,你们原本就是为了小妍的案子奔波,我们自然会全力配合,老何之前还叮嘱过我的。” 徐诺顺着赞了声:“何市长真是严于律己。”便告辞出来。 等拿出手机看时间才发现,未接电话和短信已经爆满。 回拨了号码,刚响了半声就马上被接通,里面传来李可昕带着哭腔的声音:“徐队,你在哪儿啊?快来医院吧,刘赫不行了。”(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医院 话说这个刘赫童鞋,到底要不要留下捏~征求意见ing,大家去书评区回复吧~\\(^o^)/~ ~~~~~~~~~~~~~~~原谅我章节名无能的分割线~~~~~~~~~~~~~~~~~ 徐诺飞车赶往医院,一路上也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她见车就超,身后留下一片骂声,此时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 她手里紧紧攥着证物袋内的弹头,觉得那小小的弹头灼灼地烫手,也烫着心。 等她赶到医院的时候,刘赫已经在急救室内接受抢救,一名医生出来摘下口罩说:“你们尽快同时病人的家属,再完些可能就见不到最后一面了。 李可昕哭着上前抓住医生的衣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叫:“求求您,救救他,一定要救救他。” 医生劝慰道:“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徐诺忙上前扶起李可昕,问医生:“我是病人的队长,请问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医生摇摇头一脸的不乐观:“病人手臂中枪并不严重,但是他在滚落山谷的时候撞伤头部,由于耽搁时间过久,脑内血块压迫脑组织,严重影响病人的生命机能。” “那怎么办?难道只能干等着吗?”徐诺急道。 “刚才病人出现呼吸心跳骤停,所以里面正在抢救,同时我们也在输液给脑部减压,并且缓慢地在给病人不出血容量。如果病人能挺过这次抢救,并且颅内压有所下降、生命体征稳定的话,我们就可以送他进手术室做开颅手术,取出淤血。” “所以说我们现在也只能等待?”徐诺扶着站立不稳的李可昕,只觉得满嘴满心的苦涩。 医生又重复道:“你们还是尽快联系病人的家属吧。”而后转身回到抢救室。 徐诺回头问孟信远:“刘赫的家属联系到了没?” 孟信远抽抽鼻子说:“刘哥父母早就不在,就一个姐姐在w市下属的镇子,已经打电话通知了,我算算时间怎么也还要两个小时才能到,不知道……”他咽下后半句话没有说出来,但是大家都明白,不知道刘赫的姐姐能不能赶上见他最后一面。 众人在抢救室外焦急滴等待着,又过了十多分钟,医生出来松了口气说:“病人情况暂时稳定,我们要继续关注颅内压力,一旦达到手术指标,会马上送手术室治疗,你们现在可以进去,但是声音要轻,可以在病人耳边轻轻叫他,争取能够唤起病人自己不放弃的意志。” “多谢医生。”就徐诺还记得客气一句,其他人还没等医生说完话就一股脑地拥进抢救室。 徐诺最后一个进去,站在门口处望着抢救床上的刘赫,头低脚高地躺在病床上,右手挂着输血,右脚挂着点滴。他面色青白,嘴唇也毫无血色,头上和左手都缠着厚厚的纱布,一眼望去就是一片触目惊心地白,她闭上眼偏过头不忍再看。 李可昕扑在床头一直唤着刘赫的名字,但是他还是毫无反应,如果不是监护仪上还不断跳动地曲线,基本看不出眼前之人还有任何生命迹象。 这是门外进来一个护士催促道:“差不多赶紧出去吧,家属不能一直呆在这里的。” 李可昕却怎么都不肯离开,最后徐诺亲自上前准备拉她出去,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脱徐诺的手扑上前哭喊道:“刘赫,你给我醒过来,我还没跟你说过我喜欢你,你怎么能就这么走了,你给我醒过来!” 然后她把脸轻轻贴近刘赫的脸旁,喃喃地说:“你听到没有,我说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啊!” 刘赫的嘴唇蠕动,艰难地吐出两个字,李可昕先是一喜,但是随后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脸色更加惨白,摇晃了几下几欲摔倒。但是欣喜还是压过了心头的震动,她马上跑向门口喊:“医生,医生你们快来,他刚才说话了。” 医生护士匆忙进屋,把屋内众人都请出门外,开始检查刘赫的身体状况。 大家围着李可昕七嘴八舌地问。 “你听到什么了?” “刘哥说什么了?” “你不会是精神紧张听错了吧?” 李可昕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对众人的话充耳不闻,只是反复重复道:“他刚才说话了,我听到了。” 刘子玉忽然脸色一僵,问出了一句在大家心底盘旋,没人敢说出口的话:“不、不会是回光返照……” 话还没说完就被孟信远一拳捣过去,毫无防备地被击中肩头,斜斜地撞在身后的墙上。孟信远骂道:“你tmd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 刘子玉抹了把眼泪,带着哭腔说:“我,我这不也是担心嘛!” 徐诺忙出去喝道:“闹什么,这里是医院。”她也不便多说,因为她明白大家此时的心情,都已经到了濒临崩溃的边缘,实在不能再压上一丝一毫地负担。 医生终于面露喜色地走出抢救室,众人忙满眼期待地围上去问:“医生,怎么样?” “病人的颅内压已经降低了不少,刚才检查过各项生命体征也稳定的不错,我们几个医生商量后觉得符合手术条件,现在护士正在里面为他做术前准备,你们哪位能够负责,跟我过来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名。” 徐诺忙跟着医生去了办公室,这才小心翼翼地问出一直压在心里的问题:“医生,病人的病情到底怎么样?手术能有几分把握?” 医生指着墙上的片子如实相告说:“病人颅内淤血较多,覆盖住了大部分区域,我们根据检查根本无法判断损伤程度如何,只有开颅后才能清楚。如果主要神经和血管没有受损,我们只需要清除淤血、缝合血管的话,病人现在年轻身体底子也好,恢复起来会很快。” 徐诺的心提了起来,她知道医生在这之后就要说不好的情况了。 果然医生轻咳一声又说:“但是如果伤及了主要神经,那么最坏的结果可能是病人根本不能走出手术室,或者术后变成植物人、偏瘫、失语等等都有可能。这张手术同意书上都有写明。” 医生说罢又安慰徐诺道:“其实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刚才说的只是最坏的情况,就算是感冒都会引发死亡,更不要说原本危险系数就高的脑部手术,不过现在的情况是,越早手术病人的希望越大,如果不手术,那就是毫无生还希望。” 医生说的话徐诺都明白,但是拿着签字笔的手还是不住地抖,最后好不容易用左手抓住右手手腕,歪歪斜斜地签下自己的名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继续奋战 最近天气变化大,亲们要注意身体,不要像小无一样感冒就悲剧了,昨晚用了平时两倍多的时间码同样多的字,所以这么晚才替换上新章节,对不起亲们~ 继续呼吁亲们留言,刘赫到底要不要救回来~~咳咳~~ ~~~~(>_<)~~~~替换正确更新的分割线~~~~(>_<)~~~~ 手术中的红灯一直亮着,一个多小时过去,孟信远忽然猛地站起身说:“徐队,我、我回警局继续查案子去。” 刘子玉看看孟信远朝电梯走去的背影,又看看徐诺和李可昕,刚要说话被徐诺打断道:“你在这里陪着可昕,我跟信远回去,有什么情况赶紧给我们电话。” 徐诺快步追上孟信远,跟他并肩朝停车场走去。 孟信远闷声问:“徐队,我是不是太没用了,我、我根本不敢等着那盏灯灭掉,然后医生出来,我……” 徐诺理解地拍拍他的肩膀道:“没什么,大家心情都一样,我们回去查案对他也是另外一种支持不是嘛?” 回到警局刚进办公室,就看见于泰哲沉着脸坐在屋子正中间,见徐诺进来,他气冲冲地拍着椅子扶手道:“太猖狂了,简直太猖狂了!这么多警察还在搜山,就发生袭警事件,简直太、太……”他太了半天没想出合适的词来说,只得气愤地用力拍拍扶手。 他发过脾气,才看见徐诺一脸疲惫、眼下深深的青痕,不过几天下巴就又削尖,穿着阔领的短袖,颈下两根锁骨高高地凸起,竟是比刚停职回来整整瘦了一圈儿。他又突然觉得有些心疼,张嘴想解释两句:“小诺,我不是冲你发火,我知道你们最近很累,我只是……” “于副,我明白,其实这次的确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叫刘赫单独行动。”虽然是刘赫自己贪图近便,走了另外的路线,但是徐诺还是觉得自己应该付很大一部分责任,如果不叫他提前回去,而是跟大家一起走,就不会出事。 于泰哲起身拍拍徐诺的肩,叹气说:“我知道吕聪下落不明,案子也没什么头绪,你的压力已经很大了,现在刘赫又……用不用我换人来替你?” 徐诺一听这话马上瞪圆了眼睛,提高音量激动地说:“这是我们四队的案子,我们只要还剩下一个人也要坚持破案。” 于泰哲见徐诺像是被惹怒的小兽,眼中闪动着怒火,忙说:“我就是这么个提议,你不同意就算了,先忙案子吧,有什么进展随时向我汇报。” 见于泰哲快步走出办公室,徐诺一下子把自己扔进沙发内,这两天体力太过于透支,精神上压力还大,这一歇下来就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叫嚣着酸楚,后背疼痛脖子僵直,连头都一跳一跳地疼。 但是她根本连个想合眼小憩的机会都没有,孟信远拿着最新一个受害者的资料过来给她过目,她强撑起精神扫视材料,死者名叫吴铠,24周岁,孤儿。 徐诺扬扬手里的纸张问:“就这些?” 孟信远满脸挫败地点头:“就这些,我怀疑他的资料被人篡改过,不然不可能这么干净。” 徐诺咬着下唇不语,半天才说:“你去查查这个人的通话记录和银行账号。” 见孟信远回到电脑桌前,徐诺才想起自己兜里那枚弹头,抬手看表已经是午餐时间,她抱着一丝希望来到检验科看看还有人在不,结果运气出奇好地发现检验科只有于蕊一人在吃饭。 “于姐。”徐诺强打起精神打着招呼,“我又要来麻烦你了。” 于蕊笑道:“我就是怕你们有什么东西急着检验,所以中午就在办公室凑合着吃了。” 徐诺也顾不上什么客套,但也没有急着拿出兜里的弹头,而是问:“上午送来的弹壳弹头检验结果如何?” 于蕊一副早知道你会问的样子,拿起面前的文件夹递给她说:“你自己看吧。” 徐诺翻开一看扫视一遍,这才拿出口袋里的弹头说:“于姐,帮我检查一下这枚弹头,看看跟杀死许梓名的是不是同一把枪。” 于蕊找出许梓名案子中的弹头,并且还拿来上次缴获的手枪,去实验室内开枪打出一枚子弹,三枚放在一起比对,最后肯定地说:“是同一把枪打出的子弹。”说完转身就要编号证物准备做报告,被徐诺拦住,拿回弹头道:“于姐,这个检查结果你谁都不要告诉。” 从检验科出来,徐诺又去法医科要来尸检报告,这才匆匆赶回办公室,因为之前于泰哲说过,让自己去跟他汇报情况。 “上午共找到弹壳7枚,弹头只有6枚,这个之前刘子玉跟我汇报过,说就差掘地三尺了,也没找到最后一枚弹头,所以只得收队回来。其中五枚弹壳和弹头是在古树下找到,另外两枚弹壳以及一枚弹头是在刘赫遇袭的现场发现。树下找到的弹壳弹头分属两把手枪,一种是五四式手枪一枚,一种是点四五小口径的手枪四枚。也就是说五四手枪只开了一枪,点四五口径的手枪开了四枪。”徐诺边说边自己分析整合着信息。 “而死者吴铠手腕处的伤口是五四手枪造成,背后伤口是点四五手枪造成。 我琢磨着,当时现场至少有三个人,一人持五四手枪,打中死者手腕,死者转身向林中逃跑,被第三个人从背后射杀,但是明明一枪打中死者后心,为什么之后还要朝另外一个方向开那么多枪?说明这个第三个人跟手持五四手枪的并不是一路,他想杀死当时在场的两个人,但是却逃掉一个。而在刘赫遇袭处发现的弹壳,也分别属于这两种手枪,其中五四手枪的弹壳已经确定是刘赫配枪射出,弹头没有找到,看来很有可能是刘赫让袭击者也挂了彩。” 说完弹道报告,徐诺又翻开下面一份报告:“这是痕迹检验,在案发现场共发现三枚完整的鞋印,其中两枚是属于42号胶底球鞋,另外一枚是36码平底女鞋。树下的血迹没有人为拖拽过的痕迹,是死者自己中枪后奔逃形成的,而刘赫遇袭的地方,只检查出他本人的血液,没有其他人的。” “那个死者了解的怎么样?查明身份了吗?”于泰哲问。 “死者叫吴铠……” 于泰哲忽然打断她问:“你刚才说死者叫什么?” “叫吴铠,口天吴,铠甲的铠。怎么了?”徐诺疑惑地抬头看于泰哲。 于泰哲咳嗽两声道:“没什么,我刚才没听清楚。” 徐诺半信半疑地继续说:“吴铠,24周岁,孤儿。我们只查到这么多,这人多年来的档案都是一片空白,我很怀疑是有人潜入篡改了文件,但是改文件这么高权限的事情,不是一般警员的账号能够办到的,我正准备等下午上班时间到了,去技术科叫人查一下。” “恩,这个你就别操心了,我下午去交代一下,你专心破案子就好了。”于泰哲说。 “那也好,你去说比我有分量的多。”徐诺扯扯嘴角牵出个笑容,“就剩下法医报告了,到是没什么发现,死者就是死于火器贯穿伤。” 徐诺顺手往后一翻,发现后面居然还有一页,她看了两秒钟,马上起身朝外跑去,边跑边说:“于副,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先走了。” 于泰哲似乎有些心神不宁,对徐诺的忽然跑掉丝毫没做反应,反倒是紧皱着眉头在思考什么问题。 徐诺一口气跑到法医科抓住王法医的袖子,呼哧呼哧半天才喘匀气说:“这个什么遗传病是怎么回事。” “是x染色体隐性遗传病,说着玄乎其实就是常见的红绿色盲症。”王法医顺手递给徐诺一杯水说:“我今天给何妍腹中的胎儿做了一下仔细的dna检查,发现胎儿体内的一条x染色体,带有红绿色盲症的基因。而这种遗传病是位于x染色体上的隐性遗传病,隔代遗传。规律是男性把带有隐性基因的x染色体传给自己的女儿,如果女儿丈夫的基因是健康的,那么他们二人后代中,男孩儿患此病的几率有二分之一,因为女儿的x染色体有一条是携带有致病基因的。” 徐诺有些迷糊,王法医说的东西她并不是完全不懂,似乎高中的时候全都学过,但是扔下的年头太多,听他这么一口气说下来,实在又有些摸不着头脑。 王法医见她一脸迷茫,便也不跟她说理论上的东西,只简明扼要地说:“简言之就是说,何妍腹内胎儿带有一条患病的x基因,胎儿的父亲肯定是以为红绿色盲症的人。” 徐诺恍然大悟道:“王法医,你早这么说不就早清楚了,什么基因、染色体地绕了大半天,我当年学的生物早就还给老师很多年了。现在也就是说,让何妍怀孕的男人是色盲,这就好办了!” 王法医泼她冷水道:“好办?怎么办?难道你每见到一个人,就拿着辨色卡让人家辨认不成?” “额……”徐诺语塞,但是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得说,“至少稍稍能够有方向了不是,总比开始的一无所知的好。”然后想了半天,最终泄气地说,“其实我们现在连个假设都假设不出来,让何妍怀孕的人可能是任何一个男人,毫无头绪……” 王法医安慰她道:“也许不一定要这么困难,我建议你从何妍身边的人入手,比如何宁新之类的。” 徐诺的嘴巴张大着半天合拢不上:“不会吧?你,你是说父女乱伦……”(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焦点逐渐汇聚 小无这里降温了,好冷,大家也要注意气温变化 ~~~~(>_<)~~~~ 降温了的分割线~~~~(>_<)~~~~ 接到医院的电话时,徐诺还被那个乱伦的假设弄得有些发愣,听到刘赫手术成功的消息,这才长长地出了口气。 徐诺想来刘赫的姐姐从乡下急忙赶来,肯定不会带什么日常用品,刘赫一个单身汉家里也未必齐备,边去对面超市买了大包小包的东西才开车赶往医院。 刘赫躺在监护病房内,众人只能隔着窗户看着他。刘赫的姐姐刘梅一看就是个老实本分地人,安静地坐在一旁抹眼泪,见徐诺递给她那么多东西,唬地忙跳起来摆手:“刚才听医生说,那么多手术的钱都是你给垫上的,咋还能要你的东西,不行、不行。” “大姐,刘赫就跟我们的亲兄弟一样,你是他姐姐就也是我的姐姐,快别跟我客气了,都是些生活用品,又不值钱。”徐诺只顾着塞东西,没发现旁边李可昕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两个人几番推让,周围的人又帮忙劝说,刘梅才千恩万谢地收下东西。 徐诺找医生询问病情,得知手术比较成功,并没有大面积损伤,淤血已经清除,如果没有并发症出现,大概二十四小时内就会慢慢苏醒。 这下大家都放心下来,徐诺让李可昕留下陪着刘赫的姐姐,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奇怪地问:“怎么了,是不是今天吓到了?放心吧,我刚问过医生,刘赫很快就会醒了。” 大家心情轻松下来,孟信远便开始玩笑道:“可昕,刚才还扑倒在刘哥床前哭着喊:‘我喜欢你,我喜欢你。’现在咋一声不吭了?” 刘子玉也帮腔说:“是啊,可昕姐,平时没看出来你这么勇气可嘉,等刘哥出院后,请我们喝喜酒吧!” 李可昕脸色变了数变,最后闷闷地说:“光我自己喜欢有什么用,人家未必喜欢我。” “嗬!我们的警花他都敢看不上?还反了他了,到时候我帮你揍他。”徐诺其实早看出来刘赫对李可昕有那么点儿意思,只不过两个人平时打打闹闹惯了,竟是谁都没看出来对方的心思,所以便也取笑道。 李可昕的眼神却猛地黯淡下去说:“徐队别笑话我了,我哪里算得上是警花,你才是警队多少人的梦中情人吧。” 徐诺没有留意到李可昕语气的苦涩,以为她是在跟自己玩笑,便笑着拍拍她的头道:“我已经老了,争不过你们这些年轻的小花了,再说本花已经有主,谢绝观赏了!” 众人都笑作一团。 徐诺抬手看看时间,早就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便打断大家的吵闹道:“可昕去买点儿吃的陪刘姐吃饭吧,我们也要回队里继续干活,一会儿路上随便打包点儿菜吧。” 徐诺回警局的路上一直琢磨着怎么找到这个红绿色盲症的人,一偏头刚想说话,发现身旁的副驾驶座位上根本没人,深深地叹了口气。 吕聪下落不明,刘赫躺在医院昏迷不醒,李可昕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这案子没什么起色,四队的人倒是越来越少。 刚回到警局,远远地就看见卫斌站在电梯口,但是电梯明明到了他却也不上去,盯着墙上的宣传画上看下看,好像能看出花儿来一样。 见徐诺走上前按下电梯键,他才收回目光问:“徐队,刘警官情况怎么样?” “多谢关心,手术成功情况已经稳定下来。”徐诺笑着应道,这也许是近来唯一的好消息吧,虽然是建筑在一个坏消息的基础上。 二人进入电梯后,徐诺这次有了心理准备,果然刚过了二楼卫斌再次按停电梯严肃地说:“刘赫应该跟袭击者有过交手,你难道不怕他在医院出什么意外?” 徐诺第一次听见卫斌用如此正式的语气说话,沉声说:“多谢你的提醒,我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已经派了两名警员在暗中监视病房。” 卫斌这才恢复了平时的懒散,不经意地说:“早知道我就不派人去了,多此一举了不是。” 徐诺心下微微感动,语意真诚地说:“真的多谢你。” 卫斌伸手准备重新启动电梯,忽然在手还没按下按钮的时候飞快地说:“唐森是红绿色盲患者。” 徐诺来不及问他是怎么知道的,电梯已经重新启动。 得知这个消息以后,徐诺一方面想不通为什么唐森会跟何妍发生关系,另一方面还在发愁,虽然知道唐森有红绿色盲症,但是怎么才能取到他的dna才是个难题。她忽然记起唐森盯着自己时候色迷迷的样子,看来也许只能用美人计了。 她查到唐森的电话后,用手机拨通了号码,那边传来一个懒洋洋带着些粗鲁的男声:“谁啊?大中午的吵老子睡觉。” 徐诺深吸一口气,柔着声音说:“请问是唐森先生吗?” 一听是女人的声音,那边马上精神起来,声音一扫慵懒,语气也缓和不少:“是哪位美女啊?” “唐先生忘记了吗?我们上午才刚刚见过面。”徐诺一边讲电话一边在白纸上画了个小人儿,把它当做唐森死命地用笔尖戳。 “记得,记得,是徐警官,哈哈!”电话那边的声音透着惊喜,马上就油嘴滑舌起来“徐姑娘怎么知道小生的号码呢?” 徐诺干笑了两声:“呵呵,如果有心,怎么会不知道呢!” 对面马上给点儿阳光就灿烂地说:“不知道有什么事小生能为姑娘效劳的?” “其实是,恩……”徐诺装作难以启齿的样子。 唐森在电话那头又是赌咒又是保证地说:“只要唐某能够做到,一定赴汤蹈火。” “其实我一直很想去丹枫法国餐厅吃饭,但是你也知道那种地方,没点儿身份根本订不到座位,所以……” 话筒那边传来唐森的一阵大笑:“哈哈哈!徐小姐真是可爱,这很简单,不知道唐某今晚是否有幸能请徐小姐在丹枫法国餐厅共进晚餐呢?” 挂断电话徐诺马上又打给餐厅经理,如此这般地布置了一番,才放下电话陷入沉思。晚上最重要的是设法弄到唐森的唾液和指纹,这也就能回来做比对,其次如果还能套出一些其他线索,那就算是超值收获了。至于会不会被占便宜,徐诺倒是丝毫没有担心,她心道凭自己的身手,放倒唐森根本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孟信远跑进来说:“徐队,我们找到那个妮可小姐了。” 徐诺马上起身道:“走,去会会她。” 出乎徐诺意料的是,找到妮可的地方竟然是一家娱乐城夜总会,她被从包厢内叫出来的时候一脸睡意朦胧,不满地说:“这才几点,谁找我啊?” 徐诺掏出警官证往她面前一亮,她马上睁大眼睛,挂上一脸笑容殷勤道:“原来是警官啊,真是失礼了。” 刚想往身后的包厢里让,发现屋内充斥着一股淫靡的气息,满桌七倒八歪地酒瓶,地上也是一片狼藉,她讪笑着说:“换个房间吧。” 徐诺跟着她来到一个干净的包厢,妮可坐下后很自然地翘起二郎腿,抽出支女烟点燃,深吸一口才问:“两位警官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徐诺问到烟味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才说:“七月二十九号晚十一点至十二点之间你在什么地方,做什么?” 妮可倒是个很会察言观色的玲珑人物,她一见徐诺皱眉,马上乖巧地掐灭了香烟,稍稍坐正身子说:“当然是在夜总会陪客人,像我们这种身份,不干活儿哪里会有饭吃。” “陪的是谁?我们需要去证实。”徐诺问。 妮可随意挥挥手道:“天天都有客人,我哪里记得住,你们想查就去总台查吧,哪里谁出钟点都有记录的。” 徐诺示意刘子玉去查记录,自己又问:“那天晚上你还做了什么?” “去丹枫去吃法国菜了。”妮可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说。 “跟谁一起去的?” “是个帅哥,叫,叫什么阿浩的吧!反正是森哥的一个手下,人长得高高帅帅的,不过没见过什么世面,清纯的很,动手动脚都不会,想起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就好笑。”妮可捂嘴咯咯笑了几声。 “为什么会跟他去吃饭?”徐诺想终于问到些相关线索了,森哥一定就是唐森,目前看来种种线索都渐渐指向他。 “有什么为什么的,他表现好森哥奖励他呗。”妮可眼神稍稍一黯,却又马上恢复成满不在乎的样子道,“我们这种女人,就跟一辆车、一座房子没什么区别,老大看谁顺眼,就赏给他玩儿几天。” “那你被赏下去之前,森哥没跟你说什么?” “能说什么?”妮可略有些不自然地说,“就是叫我下午先带那个阿浩去买一身衣服,然后带他去吃饭,本来最后是应该去开房间的,但是那傻小子死活不肯,把我送回来就急匆匆地走了,对我那副疏远的样子,像是看见恐龙一样。” 妮可满脸的不乐意,也许对于一个靠脸蛋儿和身体吃饭的女人来说,面对她的诱惑毫不在乎,对她来说应该是一种极大的侮辱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冰毒生意 小无终于有些理解为什么读者们都不喜欢留言发表意见了,小无昨天去看了一篇文儿,留了一个书评,结果被作者禁言了~~~~(>_<)~~~~ 不过亲们放心来留言吧,小无很经得起拍打的~ ~~~~(>_<)~~~~ 无奈的分割线~~~~(>_<)~~~~ 徐诺之前刚把怀疑的目光集中在唐森身上,马上又得到找到妮可的消息,于是马不停蹄地赶来,根本没时间去了解唐森的资料,于是便问妮可:“这个森哥是什么人?” “森哥就是鸿菱企业的老总唐森喽。”妮可一副你居然不知道的表情,“森哥是何副市长的小舅子,也是市里有名的企业家。” 徐诺听到鸿菱企业的名字,心头一紧,这不就是上次说私运枪支的公司,于是紧盯着妮可的眼睛问:“既然是企业家,还要什么小弟?” 妮可微微一慌,但马上大大咧咧地说:“就是手下的人呗,我是个陪酒女,没什么文化,称呼上也粗俗,警官您可别跟我计较。” 她把东西都往自己身上一揽,徐诺反倒对她没辙了,只好激她说:“你嘴里说的那个阿浩,已经在跟你吃饭的那晚被杀,而目前为止,目击者见到与他最后在一起的人是你,所以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妮可一听要去警局慌了,半天才想到说:“我,我晚上在陪客人啊,你们抓我干嘛!” “虽然你晚上在陪客,但是你是目前我们能找到的最后一个见到死者的人,所以你还是有很大嫌疑的,所以我怀疑是你跟别人同谋,跟我们走一趟吧。”徐诺起身掏出腰间挂着的手铐。 妮可这才真的慌了,见刘子玉也起身过来要抓住自己,忙摆着手一叠声地说:“别别,警官你别抓我,我,你问我什么我都实话实说,千万别抓我进去。” “那你就说说森哥到底为什么会让你陪阿浩吃饭?”徐诺示意刘子玉退后,自己也坐回沙发上。 妮可心里斗争了半天,期期艾艾地开口说:“就是说奖励他……” 话还没说完,徐诺哗啦一声把手铐扔在她面前的茶几上,冷冷地说:“你现在说实话,我可以替你保密,如果你等着跟我进去局里,那么就算你死扛着不说,等我客客气气地把你送回来的时候,看看你的森哥会不会信你什么都没招。” 这一来可是戳中妮可的软肋,她纠结半天,心知如果真的被徐诺带回局里再好好儿地送回来,那自己就算长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只得认命地耷拉下脑袋说:“森哥跟我说对那小子有些起疑,让我哄着他看能不能套出点儿消息。” “起什么疑?”徐诺问。 “就是怀疑他是条子呗。”妮可声音压得很低地说。 “一个企业家,怀疑自己的手下是警察?”徐诺故意笑道,“你自己说可信吗,看来我还是要把你抓回去你才老实。” “别,别,我……”妮可咬着下唇,吭哧了半天问徐诺,“警官你真的给我保密?” “我说话算数。”徐诺保证道。 “其实,其实森哥在黑道上还有些买卖,这小子是森哥那边手下的喽罗,我以前从来都没见过,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森哥怀疑上。”妮可耷拉着脑袋说。 徐诺手里还拿着刚才刘子玉出去查的接客记录,她随手翻了几页扔到妮可面前道:“你自己看看,你之前至少一两个月没有接客,怎么偏偏出事儿那天接客?” “那个,那天……” “你别那个这个的,要说就痛快些,跟挤牙膏一样,你以为我很有时间跟你在这里耗着啊?”徐诺皱着眉头不耐烦道。 妮可无奈,只得说:“那天我陪阿浩吃过晚饭,他送我到酒店已经开好的房间,我怎么劝他都不肯留下,我只好自己进屋,躺在大床上正郁闷呢,森哥打电话给我,我本来以为没办成差事一定要挨骂了,但是没想到森哥并没有骂我,只是叫我赶紧会夜总会,然后随便接几桌客人,直到他找人打电话给我再走。” “看来这个森哥对你还不错啊,不但没把你当做替罪羊扔出去,反而还知道指点你弄不在场证明。”徐诺嘲讽了一句。 妮可像是没听见一般低着头不说话。 徐诺问她:“你对森哥的生意了解多少?” 妮可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不知道,那些都是他们男人的事情,他从来不让我参与,我也没兴趣。” 徐诺见她目光闪闪烁烁不敢与自己对视,刚要说话却发现她忍不住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目光也渐渐迷离委顿,整个人瘫软下来一般偎缩进沙发内,四肢还偶尔抽动一下。 徐诺一惊,这似乎毒瘾发作的征象,果然妮可神智渐渐恍惚,但还稍稍留存了一丝理智,抓住徐诺的手叫:“警、警官,你赶紧问,我,我有点儿不舒服。” 徐诺反抓住她的手厉声问:“你是不是在吸毒?” 妮可手往回一缩,但是她现在浑身无力,哪里抽的回去,哀声央求徐诺道:“警官,我没,我就是偶尔没精神耍两口。” “你老实说,是不是跟唐森一起染上的毒瘾?”徐诺趁着她没精力去编谎话,忙继续问道。 “不,不是……”妮可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徐诺一甩手把她摔回沙发上,自己翘着腿坐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道:“没事儿,我不急,今天你什么时候交代清楚了,我什么时候让你走出这扇门。”说罢一个眼色过去,刘子玉门神一般站在门口,抱着双臂盯着妮可。 妮可用力一咬自己的舌尖,唇边渗出血来,让自己稍稍恢复了清明,她知道如果自己把唐森最后的秘密都说出来,那么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徐诺倒是为她这刚烈的举动稍稍有些激赏,不过却也毫不同情地等着她毒瘾发作的越来越厉害。果然不多时妮可就再也无法保持理智,滚落在地上,爬过来抓住徐诺的裤脚苦求:“警官,你让我吸一口,让我吸一口吧,我,我什么都告诉你。” “先招了再说。”徐诺毫不留情。 妮可上下牙嘚嘚的打颤,脸上扭曲地看不出一点儿原本的美貌,眼泪鼻涕糊了满脸,最终实在熬不住蜷缩在地上叫:“是,是跟森哥染上的读音,他私下做的就是冰毒生意,那、那天他叫我去陪阿浩,也是想让我骗他吸毒。” 说完她哀号道:“警官,我都招了,你、你快给我一口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思绪万千 小无在东北,天气还是好冷,不过桌上瓶子里插的柳枝已经绽出了嫩芽,看着心情大好~ ~~~~(>_<)~~~~第二更的分割线~~~~(>_<)~~~~ 徐诺又站起来等了半晌,见妮可只是翻滚着抽搐哀号,并没有别的信息透露,便说刘子玉说:“把她的包给她。” 妮可哆哆嗦嗦地掏出注射器、抽吸药液,最后挽起袖子连消毒都顾不得,直接扎进肘窝,注射器一推到底,她长出一口气,仰面躺在地上半晌一动不动,然后一骨碌爬起身,掏出纸巾胡乱抹了一把脸说:“多谢警官,我,我能走了吗?” 徐诺站在门口没有让开说:“可以,当然可以走,不过是跟我们一起走。” 妮可大惊失色,叫道:“刚才不是说我都招了就没事儿的吗?” “那时候还不知道你吸毒。”徐诺丝毫不能通融地板着脸说,“你是自己走还是要我拷上你走?” 妮可也是个识时务的,知道自己是决计跑不掉的,便很快地认命不在抗拒,乖乖地跟着徐诺走出夜总会。 在夜总会里也没个窗户,出来一看才发现天色已经暗下来,太阳在天边将隐未隐地挂着,整个城市笼罩在昏黄的光线下,徐诺眯起眼睛看看远处的天色,总觉得阴沉地有些让人心烦。 眼见时间不早,徐诺嘱咐刘子玉带妮可回警队关押起来,自己打车回家换了一身衣服,坐在沙发上等唐森的电话。 等电话的空档,徐诺心里慢慢盘算着整个案子,当年何宁新为了贪图富贵杀妻而后去娶高干千金,没想到杀人的一幕恰巧被女儿发现,印在脑海里,直到长大才在梦中重现。而唐芳与何宁新做了这么多年枕边人,想必也不会毫不知情。可是为什么何妍会怀了唐森的孩子,从韩颖的工作事件中,想来何宁新对此是知情的,不然不会那么轻易地因为女儿一句话,就提一个小辅导员转正。但是何妍和唐森这算什么关系呢?唐森虽然好色,但是他似乎还要靠这个副市长的姐夫帮衬,怎么能去染指姐夫的女儿,除非是他知道了当年的内情,并且握有证据,所以才能要挟何宁新。 对,一定是这样的,徐诺想通了这个案子的关键,一阵欣喜。但是没欢喜多久,情绪马上又低落下去。继续琢磨着,这后续的一系列为了掩盖当年犯罪事实的手段,想来不是何宁新一个人能够办到的,肯定是依靠了唐森,所以唐森才能更加肆无忌惮地去勒索,何妍终于承受不住,或者是知道了当年的真相,想要结束这种不正常的关系,所以被杀,而她的男友许梓名也是因为帮她查了当年的旧事所以被杀。 但是那个私家侦探呢?徐诺心里又打上一个问号,为什么凶器会在私家侦探的办公室找到?那个私家侦探,从通缉到现在杳无音讯,跟人间蒸发了一样,让她不禁一阵头疼。而警队的内奸想必是与唐森狼狈为奸的,刚开始唐森是对龚浩有所怀疑,想骗他吸上冰毒,不管是为了问话还是为了拉拢,但是后来态度很快一百八十度转弯,直接杀了龚浩还放在二队门口示威,想来是内奸透露了龚浩的真实身份,给他引来杀身之祸,但是龚浩是卧底的消息,只在队长级别的大会上讨论过,而且这次的卧底行动并不是冲着毒品而去,只是针对几次抢地盘斗殴,所以并不是什么高级别的隐秘,所以局里的领导以及五个大队的正副队长全都知情。 但是随后的弹头事件,之情范围就没有那么广了,法医科只有王法医和张欣悦知道,但是他们二人都不知道龚浩的真实身份,除了自己,还会有谁知道呢,难道内奸连法医科都安了窃听器不成?不对,徐诺自己先摇头否定,自己自从吕聪出事后百般小心,防窃听装备随时带在包里,看来这个有必要去问问王法医。 徐诺这样由着自己的思路胡乱想着,事件过得飞快,钟表指针指向七点整的时候,唐森的电话也准时响起:“徐小姐,请问我去什么地方接你?” 徐诺报出自己公寓的地址,她并没想费力隐瞒什么,反正这个地方唐森如果想查,很容易就能查到,还不如大大方方地自己说。 唐森痛快地说:“到你家楼下我再给你电话。” 徐诺心道,这人要不是太好色猥琐,倒也蛮有绅士风度的。刚挂断的电话再次响起,里面传来时文轩声音:“徐警官,是不知已经把小人打入冷宫了啊?” 徐诺被他故作幽怨的腔调逗得扑哧一笑:“我还能干什么,忙案子都忙得快累死了,吕聪现在下落不明,刘赫又进了医院,我真是恨不得自己能多生出几只手脚。” 时文轩在那边笑道:“我知道你忙,其实我也刚忙完,前几天正是毕业考试,监考阅卷忙的不亦乐乎,好不容易空下来。” 徐诺佯怒道:“好啊你,原来是自己忙完了才想起我来,反倒倒打一耙说我冷落你。” “好、好,我们是互相冷落了,谁也别怪谁好吧?”时文轩讨饶,随后又说,“今晚有空吗?一起出去吃饭?” “今晚不行啊,我今晚还要办案,等这个案子忙过去吧。”徐诺抬眼看看客厅的表,估摸着唐森也许快要到楼下了也说不好,语气就带了几分应付。 时文轩那边沉默了一下,然后又声音轻快地说:“那你忙,我自己去找点儿节目做做。” 徐诺微微有些歉意,自己最近忙得一个头有两个大,经常接不到他的电话,短信也时回时不回,她想也就是时文轩,换个人都受不了这种工作狂的女友。 “文轩,我……”刚要安慰几句,不料手机在掌心里急颤,一看屏幕果然是唐森的电话,忙说:“文轩,我这边有电话来,今晚估计要忙很晚,先不说了,等我忙完给你电话。” 接了唐森的电话后,徐诺忙奔到镜前理理衣服头发,补了点儿妆,见没什么疏漏,才换了鞋下楼。(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晚餐惊魂 小无以后一定要当日事当日毕,坚决不干要补更的事儿了,好累啊~趴~~~ ~~~~(>_<)~~~~替换正文的分割线~~~~(>_<)~~~~ 徐诺今晚是抱着要使美人计的心态前去赴宴,自然是费尽心思地打扮了一番,不过她倒没有浓妆艳抹,只是根据自己的气质挑了身颇具中国风韵味的衣服,只化了淡妆却更有一番清丽的味道。 等在楼下的唐森果然眼睛一亮,公寓大门内走出的女子,面庞还隐在暗处,只见身穿一袭白色水墨图案的纱裙,下摆堪堪遮住大腿,浑圆小巧的膝盖和白皙笔直的小腿都露在晚风的吹拂下,白嫩纤细的小脚踏着一双银灰色的凉鞋。胸前两条丝带松松地挽了个蝴蝶结,随着脚步在胸前一荡一荡,荡得他心都要跟着飘起来了。他着实没想到那天仅有一面之缘的女警,竟是这样好身材的尤物,唐森摸摸特意揣进口袋的药瓶,不怀好意地笑了。 等到佳人完全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唐森更是忍不住地吞了口口水,她头发用了根发簪高高挽起,余下的一缕从耳侧绕至胸前柔顺地垂着,两耳带着小巧的钻石耳钉,耳垂白皙得近乎半透明一般,好似能看到里面细微的血管。唐森玩儿过的女人多了去了,自己都数不过来,眼神自然毒辣,一眼看去就知道徐诺只淡淡地打了粉底,勾了眼线,却已经衬得眉目如画,眼里含着一汪儿春水一般。这可真是容貌身材俱佳,而且最难得的是偷着一股子清新气息,不是妮可那种风尘女子能够相提并论的。 正看得心花怒放的时候,徐诺已经走上前说:“唐先生,让你久等了。” 其实徐诺说话的声音跟平常一样,并没有故作娇媚,但是此时听在唐森耳中,不啻与天籁之音,觉得柔柔地就顺着耳朵钻进心里,像个小猫爪在挠似的让人心痒痒地恨不得去狠狠抓几把。 不过唐森也算是花场老手,马上收回色迷迷的眼神,很有绅士风度地给徐诺开门道:“等着佳人是我的荣幸。” 徐诺见他拉开的是后车门,一偏头这才看见驾驶位上还有一人,她故作不解地说:“怎么唐先生不自己开车?” 唐森讪笑几声道:“我这不是怕晚上喝酒,再开车会不安全嘛!” “唐先生真是个细心的人。”徐诺嘴上奉承着,心里却道,听说红绿色盲症的人是不能开车的,因为判断不出信号灯的颜色,看来卫斌的消息果然是有几分可信。 “徐小姐今天真是明艳动人,与那日在姐姐家见面真是判若两人。”唐森夸赞道,那天见面徐诺素面朝天、一夜未睡,衣服也因为在林中奔波狼狈不堪,自然是不能跟今日有意装扮相比,但是那日就已经让唐森觉得眼前一亮,今日见到盛装的样子,更是觉得自己艳福不浅,右手又下意识地去摸兜内的药瓶。 “唐先生真是过奖了。”徐诺微微笑着谦虚道。 “不是过奖,句句肺腑,而且徐小姐的品位不俗,时尚中还带着古风气息,简洁的簪子,水墨泼就的纱裙,再配上银灰色的凉鞋,真是宛如画中走下来的古代仙女一般啊!”唐森只顾着拽文夸赞,没看到徐诺在听了他的话后眼睛骤然一亮。 但是,徐诺满脑子想着怎么跟唐森虚以委蛇,却是没发现在车子开走后,时文轩满脸阴沉地从楼角的黑暗中现出身影。 餐厅的情调还是如往常一样的浪漫,空气中浮着若有若无的酒香,小提琴的乐曲像流淌的河流一般拂过耳畔心头,徐诺心里遗憾道,这么好的情调,却是跟这么个人渣吃饭。但是还不得不打起精神,面带微笑地听他喋喋不休地介绍自己经常来这里,跟老板很熟,环境优雅、菜式也都很好之类的废话。 餐厅这边徐诺早已经交代妥当,无论是大堂经理还是服务生都当做不认识她一般,只去跟唐森打招呼:“唐先生晚上好,请问想吃点儿什么?” 来接待的不是外人,正是大堂经理郭姗姗,只不过她心下暗暗奇怪,徐小姐是常客,明明品味一直很是清雅,怎么今天一身素净的装扮却穿了一双樱桃红的凉鞋。徐诺也发现郭姗姗的眼神一直在自己的脚边流连,低头看看自己那颜色悲剧的鞋子,眼睛里满是阴谋得逞的笑意。 唐森打开菜单也不看,只顾着跟徐诺介绍餐厅的招牌菜,徐诺装作惊讶地轻轻“啊”了一声,用菜单遮住脸庞小声对唐森说:“唐先生,这里好贵哦!” “哈哈哈”唐森豪爽地大笑道,“不用担心,请顿西餐的钱我还是不放在心上的。” “我不懂这些,还是听唐先生的推荐吧。”徐诺合上菜单摇头。 唐森一直以为徐诺是个穷警察,对她什么都不懂倒也觉得很正常,他志不在吃饭,但是为了讨美人欢心,倒也是点了几样价钱不菲的招牌菜,并且要了一瓶好酒。 趁着等上菜的时间,徐诺柔声问:“唐先生在哪里高就啊?” “什么高就,开了个小公司,小打小闹玩玩儿的。”唐森嘴上说的不值一提,但是神色间满是得意,那样子就像是在告诉别人,来问我吧,继续问啊,我刚才只是谦虚。 徐诺自然不会辜负他的期望,继续追问道:“是什么公司?唐先生说说看我听过没?” “呵呵,就是鸿菱企业,弄点儿进出口的生意,不值一提。”唐森得意洋洋。 “啊!那个公司我听说过,很有名经常上电视呢,据说是做电子生意的,只不过我不太懂那些。”徐诺顺手送了顶高帽出去。 唐森被徐诺恭维得心花怒放,殷勤地给徐诺布菜倒酒,举止倒是礼数周全,如果不是那双色迷迷的眼睛一直上下打量,徐诺倒是觉得他这个人还算绅士。 开胃小菜吃过,两个人之前的气氛越发活络,徐诺便试探地问:“当初何副市长的老婆怎么会失踪,这个唐先生知道不?” 唐森拿着刀叉的手一僵,互相碰撞出清脆的响声,半天才不自然地说:“好好地吃饭,说这个干什么。”而他说话的时候,眼神不住地躲闪。 “是我的不是了,只不过我们最近被上级压着破案,都快累死了,还是毫无头绪。”徐诺故作委屈状。 “当时听说是跟个香港人跑了,我姐夫的前妻还算有几分姿色,只不过没想到是个不守妇道、耐不住贫寒的,不过倒也成全了我姐姐和姐夫。”唐森虽然想讨好佳人,但是这件事他死活不肯露出半点口风,东拉西扯地绕着圈子说话。 徐诺心里微微着恼,却也拿他毫无办法,只得自己先开口问:“其实我们警方已经发现了章婷珍的尸骨,我那天去找何夫人也是说这件事,怎么,她没告诉你吗?” 唐森脸色不自然地变了一下,马上端起酒杯喝了口酒掩饰,装出一副被惊吓到的样子说:“尸骨?天哪,姐姐没跟我说过。不过听说这两天阳明山又死人了,是不是风水有问题啊?我要找个人去给我姐算算,别出了什么事儿才好。” “唐先生对谁杀了章婷珍,一点儿能提供的线索都没有吗?”徐诺紧追不舍地问。 “她跟我姐是同学,我跟她又不认识,能有什么线索。”唐森此时已经面沉如水,连眼睛也不在四处乱瞄,而是专心对付着面前的食物。 徐诺也察觉出气氛有些异样,忙笑着圆场说:“唐先生真是对不起,我这都是职业病,一遇到人就问东问西的,你可千万别见怪。” 唐森也重新挂上了笑意道:“怎么会怪罪,有这样的警察是我们公民的福气。”但是那笑意却并没有到达眼底。 主菜上桌后,吃了还不到十分钟,徐诺又装作无意地说:“说起来何市长的女儿,真是可惜啊,那么年轻还那么有才华,就被人害了,何市长一定很难过吧。” “是啊,姐夫最近伤心的不行,这些天一直病着,不过还在坚持工作,人憔悴了不少,把我姐也心疼得要命。”说起何妍,唐森的表情倒是没什么异常,令徐诺大为疑惑。 “听说何妍死的时候,已经有了身孕,唉!”徐诺幽幽地叹了一声,“这凶手真是作孽啊!” 唐森听到身孕的时候,眼神微微一闪,但是马上就了无痕迹,快得让徐诺不禁以为是自己眼花。 他专心切着牛排说:“我姐前两天还埋怨自己,说是自己没管教好小妍,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我姐真的是把小妍当做女儿去疼,最近提起来就抹眼泪。” “也不能怪何夫人,现在的孩子都早熟,就我们的调查,何妍就不止跟自己的男友发生过关系。”徐诺压低声音。 “哦?”这个话题成功地让唐森脸上的表情一僵,“这个都能检查出来吗?现在的高科技手段真是太先进了。” “是啊!我们查出来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她男朋友的呢!”徐诺故作神秘地说。 “那是谁的你们查到没?”唐森装作不经意地问,但是眼中的些许慌乱透露出他心情的不平静。 “我们现在怀疑是她学校的老师,据她同学反映他们两个关系很亲密,而且那个老师的血型跟孩子的吻合。”徐诺说到血型,忽然装作饶有兴趣地说,“对了,唐先生,你是什么血型的?” 唐森瞳孔急速缩紧,半晌才说:“问这个干吗?” “我最近很喜欢研究血型,因为我发现,其实血型比星座更能反映人的性格,我的性格就跟星座一点儿都不吻合,但是跟血型倒是像得很,你说出来我帮你分析分析。”徐诺一副小女生的模样。 唐森眼中的疑惑稍稍减退,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我是ab型血。” “呀,是ab型的啊!”徐诺可不是心血来潮忽然这么一问,她为了晚上的套话还是抽时间做了一点儿准备的,“ab血型的人,最大的性格特点就是矛盾。这种血型的人冷静、有自信,做事果断、是属于行动型的人,在处理事物以及接人待物的时候,有较强的表现欲,而且不愿意墨守陈规,而是喜欢有所创新。” 徐诺托着下巴朝唐森一笑,问:“怎么样唐先生,我说的对不对?” 见徐诺一口气分析出这么多道道,唐森的疑惑尽除,估计也是因为他过于自负,认为没人能发现他跟何妍之间的事,便哈哈一笑说:“没想到警察也信这些!” 徐诺嘟嘟嘴不乐意地说:“警察怎么就不能信这些,难道女警察就不是女人啊!” “当然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徐小姐简直是女人中的女人。”唐森忙谄媚地拍马屁道。 徐诺陪着他东拉西扯了一会儿,郭姗姗上来收拾餐具,她端了两个人主菜的空盘子下去的时候,走到唐森身后,给了徐诺个一切都会办妥的眼神。 主菜过后端了汤上来,西餐应该开胃菜过后是汤,但是唐森点菜的时候特意要求主菜后上汤,说是自己的习惯。由于来点菜的是平时不负责具体工作的郭姗姗,所以竟是谁都没有察觉出异样。 唐森拿起盐罐儿往自己碗内倒,还笑着说:“我这人口重。”但是从徐诺的角度看不到的是,他并没有打开盐罐儿的开口,而是在盐罐儿和掌心内夹了一个细长的小药瓶,白色的粉末正是从那里面倾泻而出。 他轻轻搅了搅汤,放回盐罐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把桌上的调料罐碰掉,骨碌碌滚到徐诺身后,徐诺忙起身蹲下去拣,而就在这时,唐森趁没人注意,把自己的汤与徐诺眼前的迅速对调。徐诺毫无察觉地回到座位,放好调味罐开始喝汤,唐森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露出猎物到手的光芒。 半碗汤下肚,徐诺忽然察觉不对,一股眩晕冲上头来,刚想起身大喊,身子却直接瘫软下去,唐森速度飞快地闪到她身边,扶住她的身子,让她轻轻趴在桌上,随后喊服务员来买单。 郭姗姗拿着账单过来奇怪地看看趴在桌上的徐诺,却也不好说什么,只得问:“唐先生,您二位不等甜品了吗?今天点的是大厨的招牌限量甜品,这么走了太可惜了。” 唐森微笑着指指徐诺道:“这位小姐不胜酒力,我自然要做好护花使者,怎么能只顾自己享用甜品呢。” 郭姗姗接过唐森递来的信用卡,又担心地看了徐诺一眼,磨蹭着走向服务台,把卡交给一个服务员叫她刷卡,但是先不要送过去,等她回来会去送。服务员以为她是想自己去收小费,不乐意地撇撇嘴,但是郭姗姗是大堂经理,她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摔摔打打地去刷卡。 郭姗姗完全没注意这些,她快步走到后面的总经理办公室跟刘峰说:“刘经理,外面似乎不太对劲。” 刘峰正盯着电脑打游戏打得入神,不耐烦地说:“什么不对?有客人闹事?” “那倒不是……”郭姗姗吭哧着,不知道自己怀疑的对不对。 “没人闹事你来哼唧什么!”刘峰更加不耐烦道。 “我刚才去送汤的时候,徐警官和唐先生还有说有笑,但是还没等上甜品,唐先生忽然叫我买单,徐小姐已经趴在桌上不动弹了,你说会不会是出事儿了?”郭姗姗心下不安,到底还是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刘峰一听是这两位的事儿,脑袋更疼,虽然徐诺和唐森都是常客,但是他可是半点儿都不想让餐厅沾上什么凶杀、刑警这一类恐怖的字眼儿,那岂不是要把客人都吓跑嘛! 本来今天答应徐诺的条件到没什么打紧,只是都装作不认识她,然后让郭姗姗帮忙把唐森用过的餐具放进徐诺提前给她的证物袋内,自己压根儿不用插手。可是现在倒好,又出事儿了。 他皱眉思付半天,手里的鼠标早就停了动作,游戏里的人物被杀的七零八落,也跟没看见似的。其实如果从来头上说,两边是他都不愿意得罪的,但如果真的要做个衡量比较的话,毕竟唐森在黑道上有势力的事情也略有耳闻,而且还是副市长的小舅子,所以比较起来徐诺一个富家千金加上刑警就不够看了。 他打定主意,也为自己想好了推脱之词,便转头对郭姗姗说:“徐警官当初交代过,只要办好她要求的事儿,别的不要多管,我看这准是她有意麻痹唐先生的手段罢了,而且你看电视上的警队行动,外面都是埋伏着人的,哪里有傻乎乎自己去见坏人的,当然我也不是说唐先生就是坏人,徐警官不也只说是了解情况嘛!好了,你也别疑神疑鬼的,咱们不要破坏人家的行动。” 郭姗姗一听倒也有理,电视上的确常演警察装作不敌,被坏人掳走其实是为了找到坏人的老窝,而且再听刘峰说,外面肯定有埋伏,这下心里更稳当了,不禁暗笑自己多疑。 他们两个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却是谁也没想到,真的就有徐诺这样笨蛋,丝毫没带后备支持地就来会见嫌疑人,结果反被嫌疑人狠狠地摆了一道。(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吕聪现身 昨天半夜起|点似乎出了什么状况,小无根本登陆不上,一直说用户名不存在或者密码错误,害小无以为自己账号被盗,吓得半死,后来发现大家都上不去!幸好之前设置了自动更新,不然今天就要补更一万五了,后怕ing,早晨爬起来替换正确章节! 昨天书评区一下子有了好几条留言,看的小无这叫一个激动,其实小无是很容易满足的一个人,能看到一个言之有物的评论,就够我屁颠儿屁颠儿地美好久的了,希望以后留言会越来越多~ 正文字数5337 ~~~~(>_<)~~~~ 替换分割线 ~~~~(>_<)~~~~ 唐森等了半天不见郭姗姗回来,着急地叫了其他服务员拿回信用卡,半搂半抱着徐诺走出餐厅,他之前就嘱咐过司机把车子停在后街。 此时黑漆漆的巷子内空无一人,唐森暗骂司机也不知道在车里开个灯,见四下无人,他干脆一抄徐诺的腿弯,抱着她朝车子走去。 走到车旁用膝盖磕磕车门,里面却毫无动静,难道司机出去找地方方便去了?唐森疑惑地四下张望也没见到人,抱着徐诺的手臂却开始有些酸楚,只得骂骂咧咧地放下徐诺,让她伏在车前盖上。 唐森侧身靠在车门上,掏出烟还没等点上火,就觉得后颈被人大力一击,来不及回头,眼前发黑、身子一软就顺着车门出溜到地下。 吕聪一闪身从唐森身后走出,看着伏在车前盖上的徐诺,气就不打一处来,怎么会有这种笨警察,自己连个后备支持都不带,就敢跑出来见嫌疑人,看她这身打扮,怕是想用美人计套话,没想到差点儿把自己套了进去。 他上前摇摇徐诺的肩膀,她身子瘫软毫无反应,吕聪不敢在此地多呆,怕被人注意,无奈只得背起徐诺,全挑拣着小胡同走,来到自己这段时间的暂时落脚的私人旅馆。 把她放在床上,吕聪探身去开床头灯,灯光正好斜斜地打在徐诺上半身,一低头就看见她面颊微红,原本就露肩的衣服在他背上蹭得有些下滑,隐隐露出白皙浑圆的胸前曲线,一条极细的项链好死不死地正垂在曲线的中央,随着胸口的起伏折射出七彩的光芒,竟让他看得一时呆住移不开眼,半天才低骂一声,扯过一旁的被单给她盖好。 见她只是脸色潮红,呼吸很平稳,也没有别的症状,吕聪这才安心,想来是被下了迷药,睡上一觉就没事,打了盆水给她擦脸,便由着她自己去睡。 坐在床旁无事可做,吕聪才开始犯难,自己没想要这么早跟徐诺见面,之所以能救了她是因为跟踪唐森,不过是万幸地凑巧罢了。现在自己的计划还没完成,到底要不要告诉她,或者干脆报警走人,让刘赫他们来接她回去更好。正左思右想呢,身后的徐诺翻身喃喃道:“水,水……” 吕聪只得起身给她倒水,半抱着喂着她喝了,看她脸上红晕尽退,似乎是快醒了的样子,算算时间前后才不过三个小时,看来应该没吃下太多的迷药。果然没过多久徐诺便睫毛闪动,慢慢睁开眼睛,呻吟一声,手已经下意识地按上胸口,见自己盖着被单,身上感觉衣服还在,这才松了口气张望四周,一抬眼就对上一双怒气冲冲的眸子。 “啊!”她惊叫一声,马上以手掩口压低声音说:“吕队,怎么是你?” “怎么是我?不是我的话,你早就任人宰割了。”吕聪没好气地说。 徐诺这才想起昏睡前的事儿,脸上一赧,吭哧了半天也没说出句整话,忽然想到什么,半撑起身子去扯吕聪的衣袖要看:“伤怎么样?去哪里看的?” 吕聪一偏头就看见她被单滑落腰际,衣衫凌乱、鬓发蓬松的样子,忙扭过头说:“伤没事。” “你说没事就没事啊,赶紧给我看看,不然我不放心。”徐诺硬要扯过来吕聪的衣袖,两个人跟拔河似的谁也不肯松手。 最后吕聪没办法,只好说:“你弄好衣服再说话。” “啊!”又是一声惊呼,徐诺迅速把被单拉至颈下,看着吕聪,觉得有好多话要问,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从何开口,咳了两声清清嗓子又问:“你的伤怎么样了?” “没事,皮外伤而已。”吕聪心不在焉地说。 “刘赫的手术很成功,现在说不定都已经醒了。”徐诺想了半天说出这么一句。 吕聪点点头说:“恩,我知道的。” “对哦,小张应该告诉你了。”徐诺干巴巴地说。 其实心里很多事情想问,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不跟自己联系,这些天都是怎么过的,有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清白……但是话都梗在喉咙口,打着转儿就是吐不出来。心底压着一个自己都不敢去碰的念头,如果他并不是被陷害的该怎么办。 两个人就这么坚持地坐着,最后还是吕聪先开口说:“案子怎么样了?” 徐诺微微犹豫,但还是照实说了进展,吕聪点头道:“还是从你这里了解的清楚,张欣悦那边的消息到底还是有偏差。那就是说已经可以肯定唐森是红绿色盲症的患者,何妍肚子里的孩子极有可能是他的,所以你去使美人计,想套情报?”后面的声音越来越严厉。 徐诺看着他厚实的背,听到斥责的语气反倒满心欢喜,觉得吕聪还是吕聪,不管是在队里还是在外面,都没有变。 “我说你呢,你发什么呆。”吕聪等了半天没听见声音,回头就见徐诺眼神迷离地盯着自己。 “你没变真好!”不知道是不是迷药的作用,徐诺竟把心里想的直接脱口而出。 吕聪一愣,方才明白她的意思,盯着她的眼睛沉声道:“我始终没有变,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不管是人还是心,都不会变。” 他这么一来徐诺反倒手足无措,心底暗暗叫苦,怎么就把想着的东西说出来了,他最近不是跟张欣悦走的很近嘛,怎么又转了回来,忙说:“我,我以为自己肯定能打过他,没想到在这种高级餐厅也能下迷药……”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吭哧着说:“谢谢你救了我。” “其实我就你完全是巧合,我是在跟踪唐森。”吕聪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徐诺心里咯噔一声,暗道终于说到他的行踪了,便问:“你跟踪唐森干什么?难道他才是陷害你的罪魁祸首?” “如果我没猜错,局里的内奸是为他服务的。”吕聪闷声说。 提到这个内奸,徐诺可是恨得咬牙切齿,如果不是他,龚浩不会被发现身份进而被杀,吕聪不会背着黑锅至今还要潜逃在外,刘赫也不会为了保护证物坠落深谷,自己也不会为了套个情报差点儿把人搭进去,当然最后这条算是他一半的责任好了,自己毕竟也有责任。但是不管哪一条拎出来,都足够徐诺想要把他千刀万剐了的。 “你知道内奸是谁了?”徐诺眼睛里都闪着愤怒的光,双手也顾不得抓着被单,交叉在一起活动着手腕,好像那人如果现在在眼前,她就要马上给他些颜色看看。 吕聪却半天不吭声,他心里掂量着事情的轻重,最后还是装作轻描淡写地说:“我现在还没查清楚是谁,等知道了我告诉你。” 徐诺伸手抓着吕聪的肩膀想让他转过身来:“你少来这套,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哄张欣悦的那点儿手段用我身上可不好使。”话一出口马上后悔莫及,这话说得太过于暧昧,让她也不好意思再强逼着吕聪转头,讪讪地放开手,只得暗自埋怨都是迷药惹的祸,说话怎么这么不着四六。 吕聪坐在床边,双腿叉开手肘支在膝盖上,头低垂在双臂之间,却还是不肯说话。 徐诺气急地说:“我知道你顾虑什么,是不是因为人家官儿大,你怕影响前途,所以不敢得罪啊?他那个官儿算什么,不过是个副的,出了事儿压不住了一样被刷下来,有什么好怕的!” 吕聪一听这话蹭地回过头来,盯着徐诺颤声说:“你,你也察觉到了?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他的?难道是张欣悦告诉你的?” “跟张欣悦有什么关系,这个案子刚开始,我心里就一直把他列为嫌疑人的啊!”徐诺不明白吕聪为什么这么激动,刚才自己貌似都跟他说了。 吕聪却坐不住了,起身拉开窄小的窗户,点了支烟吧嗒吧嗒抽起来。 “你倒是说话啊!”徐诺不耐地催促道。 “你难道就一点儿想法都没有?”吕聪诧异地回头看徐诺,“就这么轻轻巧巧地说早就在心里当做嫌疑人,你和他认识的时间,可比我长多了吧?” “你在说什么啊?”徐诺这才发现两个人说的根本对不上茬儿,自己说的是何宁新,但是看吕聪的口气,当官的、副手、自己认识的时间比吕聪认识的时间长…… 徐诺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一叠声地说:“不可能,你搞错了,绝对不可能!” “所以我开始不想告诉你,谁知道竟然这么误打误撞地让你知道了。”吕聪脑子一转也明白了徐诺之前说的是谁,没想到自己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事儿,这么轻易地就被带了出来。 “真的是他?”徐诺刚才的第一反应是不信,但是马上冷静下来一想,如果不是有确凿的证据,吕聪是不可能把怀疑的目光集中到那人身上,也许自己认识那人的时间长,但是说起感情,也许自己是远远比不上吕聪与他的师徒感情。 吕聪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抽完一根儿烟伸手争取抽第二根,听徐诺一问,烟盒啪嗒掉在地上,闭上双眼道:“那晚伤我的就是他,我自然不会记错。” 徐诺现在是完全冷静下来,她抱着被单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严肃地问:“吕队,你把事情前后跟详细说说。” “我……” 见他还是迟疑,徐诺大怒道:“你天天就会说我,现在放在你自己身上怎么也糊涂?你如果能早告诉我们事情的真相,刘赫现在也许就不会躺在医院里。” 吕聪的目光猛地一黯,掠过一抹伤痛的神色,闭上眼睛道:“这些都是我的一面之词,我还没找到征集,你真的信我?” 吕聪的神情看的徐诺心里有点儿后悔,自己说话似乎太不客气,却还是气愤地说:“什么一面之词几面之词的,我信你便是信你,如果不信你,你拿出一车的证据我也还是不信。” 其实这话说得无异于耍赖,但是吕聪在东躲西藏、内心煎熬再加上还要暗自调查的情况下,听了这么句话倒是非常受用。他理理思路坐下说:“事发那天下午,我查看过何宁新的资料后,觉得他发妻章婷珍十几年前的失踪很有问题,便想去跟于副商量一下,我从资料室出来走的是后楼梯,反正就是下两层楼,忽然听到楼下有人说:‘姓唐的,你别欺人太甚,你要卧底的名字我给你了,你居然还要求我到场?你别太得寸进尺!’” “听到卧底我当时第一念头就是龚浩会不会有危险,谁知道这一错神,那人已经挂了电话,我没看到是谁,突然起来再就加上他故意拿腔作调,我更是根本没听出声音。”吕聪郁闷地回忆道,如果当时自己不是走神,而是发现到底是谁的话,也许后面的事情就都不会发生,他继续说道,“我只隐约了解可能是跟龚浩有关,我直到晚上才联系到龚浩,当时他在电话里告诉我,他晚上要跟于副碰面,汇报工作和领取任务。” “我当时没多想什么,直接去于副办公室汇报了情况,他倒是沉得住气,半分没露出破绽。晚上我开车带他去那片废厂区等龚浩,没想到我竟被他一枪打中胳膊,我连他什么时候拿到我的手枪的都不清楚。不过他没有置我于死地,而是放我逃跑了,至于他怎么跟那边的人交代的,我就不清楚了。” “你当时为什么不回警局?”徐诺不解地问。 “我当时没车开,跑出去不远就藏在个废车间里。恍恍惚惚给自己止了血竟昏过去了,直到第二天上午才醒过来,手机已经快被打爆了,收件箱里也是满满的,全是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的短信,我看了短信再联系前一天晚上的事情,基本确定自己是被陷害了,我只到自己如果回警局,肯定会被隔离起来,直到案子水落石出,但是我想自己把案子查出来,所以……” 徐诺揉揉太阳穴,她醒来以后还是有些迷糊,一下子听到这么多消息有些消化不了。不过她随即想到:“那晚在阳明山发生枪击案的时候,你也在现场?” “恩。”吕聪既然说了,就一五一十地毫无隐瞒,“我根据张欣悦给我的线索,怎么推论都觉得内奸的时期跟河边女尸案息息相关,那晚张欣悦打电话告诉我了弹头的事情,我就匆忙赶去了,没想到还真让我碰见个想要抢先一步的,我掏出枪要求他放下手里的东西……” “你的枪不是被于副拿去了?”徐诺插嘴问。 “我有随身带着备用枪的习惯。”吕聪简要解释了一句继续说,“当时我只看到那人手举着个黑乎乎的东西转过来面向我,我叫他丢掉手里的东西他也不听,我就开枪打中了他的手腕,那人忍着疼朝树林跑,我刚要闪身出去追,就听到一声枪响,那人应声倒地,我急忙把身子藏在树后,才躲过了射向我的子弹。” “看清楚是谁了吗?”徐诺问。 吕聪摇摇头:“别说看清楚了,我根本连个人影儿都没看见,只听到枪响,我连上去查看那人到底死没死都不敢,因为我在明他们在暗,不过开枪的人也没有对我归于纠缠,我不敢多呆就匆忙走了。” 话说至此,徐诺对吕聪是没什么疑问了,但是案子似乎还是一样的扑朔迷离。她整好衣服,松开头发重新梳理,忽然觉得此时的景象很是诡异,吕聪坐在床边抽烟,自己在床上整理衣服和头发……打住,徐诺在心里对自己的胡乱联想叫停,想了想问:“你打算怎么办,是跟我回去还是继续东躲西藏?” “我暂时还不想回去,我还有些东西没查清楚。”吕聪说到这儿见徐诺一脸不满地表情,又说,“不过你别担心,现在咱们两个话都说开了,再有什么事情我也肯定会跟你联系,不会瞒着你了。” 徐诺这才稍稍满意地点头,却听吕聪又说:“对了,我昨天跟踪唐森,在你家楼下看见时文轩了。” 她一头雾水地问:“文轩?你什么时候看见他的?昨晚我们通过电话,他没说在我家楼下啊。” “你们几点通的电话?”吕聪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地问。 徐诺掏出手机翻看了一下说:“七点刚过打的电话,聊了十几分钟的样子吧。” “那就是了,他当时肯定在你家楼下。”吕聪摸摸鼻子说,“我跟着唐森的车到你家楼下的时候,见到他举着电话站在楼下,不过很快就挂了电话躲进角落里。后来没过多久你就下来,他见你坐上唐森的车开走后,才从角落里出来,不过我怕跟丢了唐森,就也没继续留意他。” “应该没事,可能是想去找我吃饭,晚上打电话就是在说能不能吃饭的事儿,我因为忙给推了。”徐诺压根儿没放在心上地说。 吕聪觉得自己不该多管闲事,但是还是好心地提醒了一句:“你赶紧给他打个电话解释一下吧。” “解释什么?”徐诺一脸茫然地看着吕聪。 “唉!”吕聪叹气说,“你在办案的时候也没这么笨啊!你推了跟时文轩吃饭,又被他看见你打扮的漂漂亮亮上了别的男人的车,只要是男人就肯定会吃醋的。” 徐诺嘴巴半张着,愣了半天傻傻地说:“我那是忙案子啊!” “但是你不说他怎么知道呢?”吕聪简直是啼笑皆非,自己居然跟个知心大姐姐似的跟她探讨起感情问题了。 “啊!我看我是被迷药迷傻了!”徐诺一拍脑门,心里也不住地骂自己傻,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反应过来,她急忙穿鞋下地说,“真是谢谢你,我先走了,赶回局里去做个血样分析,看看到底中了什么迷药,那个唐森,我一定不会放过他!”(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刘赫转醒 今天又看到长评,高兴啊! ~~~~(>_<)~~~~第一更的分割线~~~~(>_<)~~~~ 回到警局的时候已经接近半夜,徐诺自觉今晚的事太过丢人,自然也没有声张,直接悄悄地摸到法医科自己找了针筒,一只手折腾了半天才抽出小半管血。 随后才去休息室叫人,见恰好是张欣悦值班便说急着验血,见张欣悦穿着白大褂忙活,她装作不经意地问:“小张,前些天跟我撒谎了吧?你倒也不笨,半真半假地说,我还真没怀疑。” 张欣悦手下一顿,试管差点儿跌落,她也觉得自己失态,忙低头专心操作,都忙活好了才说:“我没骗你什么。” “你也不用嘴硬,我都知道了。”徐诺有些好奇地盯着她把试管放入一个叫不出名的仪器内,“不过也无所谓了,我知道你顾虑什么,不就是觉得我跟于副私人关系不错,怕我不信反倒坏事。” “你知道了?”张欣悦惊讶地看着徐诺,“你见过吕大哥了?” 徐诺点点头又问:“那天王法医跟我说古树上应该有弹头的事情,他还跟谁说过?” “那天你走了以后于副来询问了一下案情。”张欣悦听说她见了吕聪,便实话实说道。 徐诺脸上不动神色,但是心里却凉了大半,看来吕聪所言的确不假,但是不知道于泰哲为什么会与唐森勾结到一起。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张欣悦拿起打印出来的报告说:“血样里含有酒精成分以及少量的氟硝安定。” “硝基安定!”徐诺恨得直咬牙,这个药她也是有所耳闻的,是抢劫强奸案的常用药物,俗称“十字架”,如果跟酒精合并使用,会使服食者迅速昏睡毫无反抗能力,并且对发生的事情失忆,严重的甚至会导致死亡。 现在想来问题一定出在那碗汤里,幸好自己没喝几口酒,汤也喝得不多,又被吕聪所救,不然今天真是在劫难逃了。 她接过化验单对张欣悦说:“麻烦你了,记得这件事情要保密,我先走了。” 走出法医科,她忽然想起吕聪之前跟她说的话,便拨通了时文轩的电话,没成想竟是关机,他平时手机绝对的24小时开机,睡觉的时候还就塞在枕头底下,徐诺不止一次批评他这个坏习惯,说自己是警察都没他这么敬业的24小时待,更何况这一天下来要接受多少辐射,他都只是笑笑却依旧我行我素。但是未等她多想,正碰上从办公室内风风火火跑出来的刘子玉。 刘子玉一见徐诺跟见着救星似的,嘴里抱怨着:“徐队,你不是说去吃个晚饭套套情况嘛,怎么弄到大半夜的才回来。我听你的把妮可带回来,对外就说是警察临检抓到她吸毒,已经有人来电话说要保释她,怎么办?” “谁打电话保释?是唐森吗?”徐诺这才想起,吕聪救下自己不知道把唐森怎么样了。 “不是唐森,是那个夜总会的老板。” “哦,既然不是唐森,那就继续押着,看他能沉住气到什么时候。”徐诺想想又说,“你去找队里信得过的人看着妮可,说没有我的命令绝对不能放人,万一有上级领导来要求保释,马上给我打电话。”她不知道妮可在唐森心里到底占多重的地位,值不值得他动用于泰哲这条内线,不过还是小心为好,既然答应了妮可会保护她的安全,那么就不能掉以轻心。 “好的,我知道了。”刘子玉刚要转身去安排,又被徐诺叫住。 她思付半天又加了一句:“你告诉妮可,在警局关押的期间,饮食只能吃你送进去的,别人经手的一律不要吃。” 刘子玉听到她这话大吃一惊,这分明是说有人敢在警局就下毒杀人。徐诺见他惊异不定地表情,只含糊地说:“连吕队都被陷害,刘赫也差点儿丢了性命,还是小心谨慎为好,我不想再出什么差错,咱们也禁不起再出差错了。” “恩,徐队说的是,我这就去安排。”走出几步后刘子玉才想起来大事儿,回头朝徐诺喊,“徐队,刘哥醒了。” 徐诺顾不得已经半夜,片刻都没耽误地赶到医院,李可昕一天连惊带吓,早就疲惫不堪,见刘赫醒了没支持多久便蜷在床旁的椅子上睡着了。 刘梅本来也已经坐在旁边,头一点一点地瞌睡,但开门声马上把她惊醒,见是徐诺露出一丝感激的笑意,上前轻声说:“徐队长,你这么晚还来看小赫。” “我刚忙完回到局里,听说他醒了就赶紧过来了,医生怎么说?”徐诺关切地问。 “医生说了一堆我也没听懂。”刘梅不好意思地红了红脸,“不过听那位李同志说,已经没大事儿了,剩下的就是养着了。想人家胳膊腿儿摔折了还要养几个月呢,脑袋动了手术可不得好好养着嘛!” 徐诺刚想说没事就好,那我先走了,不料她们两个的说话惊醒了病床上的刘赫。 “徐队……”刘赫的声音还很虚弱,但是在静悄悄的病房里还是听得很清楚。 见他挣扎着竟是要起身的样子,徐诺快步上前按住他的肩膀说:”乱动什么。” 刘赫用没输液的手抓住徐诺的手,断断续续地说:“弹、弹头……” “弹头在我这里,已经检查出跟杀死许梓名的是同一把手枪,你放心吧,好好养伤才是正经的。”徐诺鼻子一酸,回握住他的手。 “我、我没打到他,他藏在林子里,我根本没看见人,我在树后用自己的枪打了颗弹头挖出来放进包里,见前面没别的路可走,干脆扔下包抱着头滚下去,其实要不是掉到谷底头正好撞到一块石头,其实最多就只是皮外伤罢了,不过看来还是我命大,不下去估计当场就该没命了。”刘赫还想扯出个笑,没想到脸上肌肉一动扯着头顶伤口生疼,还没勾上去嘴角就变成个呲牙咧嘴的怪样。 看的徐诺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埋怨的话到了嘴边也变得柔和了几分:“你啊,这么危险的事儿还能笑的出来,我们可都被你吓死了,可昕更是吓得魂儿都没了。” 她说着就见刘赫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李可昕已经被吵醒坐在愣愣地盯着一处发呆,徐诺这才发现自己还握着刘赫的手,忙松开说:“可昕,今天辛苦你了,我看刘赫也没什么大碍,你赶紧回家休息吧。” 李可昕点点头拿起自己的包,连句再见都没有就转身走了,徐诺奇怪地说:“这是怎么了?” 刘赫却只看着她的背影苦笑,都是自己自作自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与何宁新的会面 小无这两天玩儿植物大战僵尸,玩儿的不亦乐乎~咳咳,要先保证更新再去玩儿滴说 ~~~~(>_<)~~~~ 第二更的分割线 ~~~~(>_<)~~~~ 第二天一大早,徐诺便跑去找于泰哲,直截了当地说:“我要跟何宁新谈谈。” 于泰哲一愣说:“这个可不好办,我看你还是晚上去何家,如果运气好应该能碰上。” “我要跟何宁新正式谈一次。”徐诺丝毫不肯妥协。 “你来找我又有什么用,我……”于泰哲头大地说。 “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的!”徐诺语义双关地说。 不过于泰哲不疑有他,考虑再三应道:“我尽力试试吧,如果实在不行我也没办法。”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走的正常渠道还是动用了关系,半个小时后徐诺接到电话,中午十一点半,在何宁新的办公室内见面,不过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徐诺带着刘子玉踩着时间,分毫不差地敲响了何宁新的办公室门。 “请进。”屋内传出的说话声低沉暗哑。 推门进去一看,徐诺才发现昨晚唐森所言不虚,何宁新果然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人瘦了很多,脸色很是灰暗,眼窝深深凹陷,只有眸光并未黯淡,仍然射出颇具威严的光。 “何市长,不好意思打扰你了。”徐诺嘴上客套,心里却在嘀咕,不知道他这副模样到底是因为女儿被杀,还是别有隐情。 “徐警官太客气了,而且我只是副市长罢了,称呼可不能乱改。”何宁新也礼数周全、示意他们坐下,冷冷地说,“查案是你们的职责嘛,我身为公民,自然要全力配合,只可惜我天天形成太忙,只能委屈两位警官迁就我的时间。” “要是人人都想何副市长这样明白事理,我们警察的工作真的会轻松不少。”徐诺最不耐烦地就是这些客套,但是还丝毫发作不得。 好在何宁新及时把话题引回到正事儿上:“不知道两位警官前来,是要问什么,还是说小妍的案子有了进展?” 徐诺来的路上就一直在想,这第一个问题应该问什么。何宁新在官场打拼多年,绝对不是随意就能看出端倪的人,现在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还不知道章婷珍的事情,她便决定以这个作为切入点,看能不能成功地打破何宁新的面具。 “其实我们这次来,主要是为了一件陈年旧案。”徐诺没有单刀直入地问,而是先铺垫着。 何宁新一听是陈年旧案,兴趣平平地应了声:“真么旧案?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个关系自然是有,而且还不小,不然我们怎敢来劳烦您。”徐诺故意吊着胃口,“怎么,何夫人没跟您说吗?” “我这两天没看见她,到底是什么事?”何宁新的语气微微流露出不快,而且是那种恰到好处的不快,只是想催徐诺赶紧往下说。 “其实我想何副市长应该也记忆深刻,十八年前你的前妻章婷珍失踪一案,不会这么轻易忘记吧?”徐诺听出他的催促之意,便不再故弄玄虚。 何宁新果然神色大变,却问出一句徐诺意料之外的话:“婷珍她、她过得好吗?” “如果说没有暴尸荒野算好的话,那似乎是还不错。”徐诺不敢错开眼珠地盯着何宁新,他面色眼神都一片茫然,不似作伪。 只见他面露不豫,沉声说:“徐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实话实说,我们在临江公墓的公葬区找到了章婷珍的骸骨,是5年前园林局从阳明山后山的古树下挖出来的。“徐诺边说便拿出报纸的复印件和白骨的照片放在何宁新眼前。 何宁新大惊失色,却还是不肯相信地问:“就、就剩下白骨你们怎么知道她就是婷珍?明明说她跟别人去了香港……” “我们比对了骸骨和何妍的dna,证明二者是母女关系。” “婷珍,婷珍我……”何宁新颤抖着手去抓住照片,轻轻地抚摸,眼角滚落一滴眼泪,他忙摘下眼镜低头掩饰。 “经过法医鉴定,她死于十八年前,也就是说,她根本没有失踪,那些年她一直孤零零地被埋在阳明山顶的树下,看着你再娶妻生子,步步高升。”徐诺讥讽地说。 “我……”何宁新抓着照片的手不住颤抖,牙齿上下撞击嘚嘚直响,竟是我了半天也没说出句整话,脸色却渐渐苍白,甚至隐隐地泛出青紫,费力地抬手抓住胸前。 徐诺暗叫不好,这是心脏病发的症状,忙上前问:“药在哪儿?” 何宁新的双眼斜向右下方,徐诺会意,伸手去裤兜内一摸,果然找到硝酸甘油的含片,何宁新就着她的手吃了药,半晌脸色才慢慢好转,说话也利索起来:“查,给我详查,我要知道到底是谁干的!”随后又紧闭着眼睛痛苦地说:“婷珍,是我对不起你,如果当初听你的,我们两个人呆在镇上,你讲课我上班,日子虽然不会富裕,但是咱么一家三口肯定都会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 徐诺见他这样,倒是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真的会是他吗?难道这一切都是在做戏? “对不起,徐警官,让你见笑了。”何宁新终于勉强恢复了平静,但是绞在一起的双手,还是不住地暴露着他心里的起伏不定,“这么多年了,一下子听到这样的消息,我偶实在有些、有些难以接受。” “其实我想何副市长应该早有预感才对,何妍画中温柔的天使,其实就是她对自己亲生母亲的记忆,看到最后一幅画的时候,我想你心里的震动应该不小,但是你掩饰的很好。” “我以为是小妍乱画的,没往心里去,婷珍失踪的时候,小妍才刚不到两岁,能记得什么。” “但是她却记得了自己母亲被杀的一幕!”徐诺严肃地说,“我们根据何妍的画,在阳明山的古树树干上,找到了杀死章婷珍的弹头。” 何宁新这下终于再也维持不住故作的镇静,身子一颤,碰掉了桌上的茶杯,文件夹也稀里哗啦散落一地。(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十八年前 时光飞逝啊,一周又这么过去了 ~~~~(>_<)~~~~第一更的分割线~~~~(>_<)~~~~ 外屋的秘书听到声音敲门进来问:“何副市长,怎么……” 还未等说完就被何宁新一声怒喝打断:“出去,我叫你进来了吗?” 秘书急忙关门出去,何宁新按着桌子站起身,额头青筋直跳地道:“你刚才说婷珍死在什么地方?” “阳明山后的古树下。”徐诺一字一顿地说,又火上浇油地添上句,“我记得那棵树似乎离唐家在阳明山上的别墅不远。” 何宁新双目圆睁,面颊不住地抽动,身子摇摇晃晃地似站立不稳,最终颓然地跌坐回椅子内。 “何副市长,十八年前发生了什么,你应该不会忘记吧?”徐诺把记录本摊开放在膝上,“我想该是那段往事重现天日的时候了。” “十八年前……唉!”何宁新长长地叹了口气道,“那时候我刚从镇上调到w市,只是在机关里做最底层的职员,但是毕竟是大城市,比镇上的视野一下子宽阔了许多。我一个人住在机关宿舍,婷珍带着孩子在镇上上班,正好赶上婷珍学校暑假,她带着孩子来w市看我,宿舍都是些大老爷们儿住,自然是不方便,还好芳芳听说这事儿以后,让婷珍带着孩子住进她家的别墅。” “婷珍失踪那晚,唐家正好举办酒会,来了很多人,有政府的官员,也有一些大老板。”何宁新用手撑着头回忆道,“婷珍本来不打算出去,说自己不习惯那种场合,但是芳芳说可以介绍一些老板给她认识,她英语好,说不定能在城里找份工作。婷珍经不住芳芳的游说,又觉得她说的有理,小妍眼看也已经快到上幼儿园的年纪,能留在城里各方面肯定比我们镇上强。” “她那天穿的是芳芳的衣服,紧张地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何宁新似乎又想到前妻当时的窘迫样子,轻轻地勾了下嘴角。 不过笑意没有持续多久,马上又沉下脸说:“那时小妍在楼上睡觉,我忙着跟一些领导和同事客套,直到酒会散场才发现婷珍不见了。” “是你自己发现她不见的吗?”徐诺插嘴问。 “不是,是芳芳抱着小妍急匆匆地来找我,说小妍哭着找妈妈,但是她找不到婷珍。”何宁新目光尖锐地看向徐诺,似乎想看穿她这么问的意图。 徐诺满不在乎地看回去,又说:“她当时都说了什么,能麻烦您尽量回忆一下吗?” “她就是说,之前她给婷珍介绍认识了一个香港老板,在w市有好几家公司,有时候还会做外贸生意,可能要用到翻译。婷珍跟那个老板聊得很融洽,但是还是有些担心独自在楼上带着的小妍,芳芳自告奋勇说她去照看小妍。但是小妍睡醒后哭着要找妈妈,她哄不住只好抱她下楼来找,却发现已经找不到人。” “当晚你认识的、能记起来的,都有谁在场?” “唐广辉书记在场,不过没多久就离席了,唐森也在,其余的都是当时的一些市领导还有知名企业家,你现在让我说,我倒还真是说不出来。” “那章婷珍失踪后,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我第二天早晨还没见到婷珍的人影,便急忙去报警,警察说布满48小时不受理,还是芳芳找人帮忙才立案侦查,但是当时警察排查了现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发现他们与婷珍有什么联系,或者是私自藏匿之类的,案子拖得久了,最后边得出个是她自己离家出走的结论,就不了了之了。” “你相信这个结论吗?”徐诺转着手里的笔问。 “自然是不信,她不会抛下我和小妍,不告而别的。但是实话实说,当时的确没有线索,一定要求破案也实在是难为警方。”何宁新倒是没有一味地说警察办事不利,颇让徐诺感到欣赏。现在聊了半天看,何宁新对此事似乎的确不知情。 徐诺回忆起何妍的画,她那时候不到两岁,不可能自己爬去古树树下,肯定是有人抱着她去,但是这个抱着孩子的和开枪的是不是同一个人,现在却还不得而知。 “何副市长,你家里有枪吗?”徐诺突然问,并且掏出在过桥米线那边收缴的枪支照片递给何宁新,“见过这支枪吗?” 何宁新看都不看就摇头道:“我家怎么可能会有枪,除了看电影电视剧,我也没见过什么别的枪。” “那章婷珍失踪两年后,你就单方面申请离婚,然后跟唐芳结婚了?”徐诺知道这个问题肯定会引起何宁新的不满,但是却也不得不问。 不料何宁新却只是苦笑着说:“我知道这看起来像什么,如果你我易地而处,我也会怀疑是穷小子贪慕虚荣,杀死结发妻迎娶高干千金,求的就是飞黄腾达。但是你也站在我的角度想想,当时婷珍失踪,我颓废了将近一年,工作不思进取不说,还经常迟到旷工,天天借酒浇愁。小妍饿的哇哇直哭,我却躺在地上醉的呼呼大睡。” “有一次小妍发高烧,烧的昏迷不醒,我却也喝的迷迷糊糊毫无察觉,是芳芳及时赶来救了小妍,也救了我。”何宁新脸色凝重地说,“自从婷珍失踪后,小妍的吃穿都是芳芳张罗,小妍也管她叫妈妈。徐警官你说,不管是为了孩子还是为了自己,我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徐诺觉得他的话确有几分道理,这一番谈话下来,对这个年轻的副市长观感倒是不差,不过她还是要求道:“今天的谈话内容,希望何副市长可以保密,不能告诉任何人。”那个任何人,自然首当其冲说的是唐芳。 “这个我明白,我也希望你们尽快抓到杀害婷珍的凶手,不管那个人是谁。”何宁新也似有所指地说。 “何副市长可记得一块红底黑花纹的手帕?”徐诺忽然想起那块让何妍十分紧张,让唐芳也极其不自然的手帕。 何宁新目光一闪,说:“你们发现了红底黑花纹的手帕?” “能说说这手帕是什么来历吗?”徐诺对他的问题避而不答。 “那块手帕,说起来应该算是我跟婷珍的定情信物,我们两个认识的时候,我是镇上教委的职员,她是新分配回来的老师,我们两个都是新人,所以去买教具之类的事情就落到我们头上,那时候我们两个都穷的要命,合计了半天决定天不亮就出发,走路去市里,然后剩下车费看能给自己买点儿什么东西,然后买了教具再坐车回去。我们逛的基本差不多了,婷珍在角落的柜台里看到好多条卷成花朵形状的手帕,脚步怎么也挪不动,但是我们两个身上的钱全凑起来也不够买一块手帕,最后摊主说,红底黑花的手绢没人肯买,你要是要,就给你算便宜些。我毫不犹豫地掏钱买下,结果我们两个背着教具和杂七杂八的东西,走回镇上的时候已经漫天的星星。后来我们两个就好上了,所以婷珍一直很宝贝那条手帕,不管什么时候都揣在身上,但是却不舍得用。” “那块手帕跟着章婷珍一起失踪了吗?” “没有。”何宁新摇头道,“婷珍失踪的那晚,那块手帕用别针别在小妍的衣襟上,所以我当时才觉得,婷珍真的是离开我了,连手帕都不肯带走,你们是怎么知道那块手帕的?”何宁新再次问。 “我们在走访相关人员的时候得知,何妍的包里曾经掉出过一块红底黑花的手帕,而且她对那块手帕紧张至极。但是在发现尸体以及搜索案发现场的时候,我们都没有找到那块手帕。”徐诺见躲不开只得照实说了,不过大为不解地问,“那块手帕一直在你手里?” “手帕我一直放在我书桌的抽屉里,每晚都要拿出来看看,但是小妍出事的前几天我发现手帕不见了,我问了家里打扫的阿姨,她说根本没动过我的抽屉,我也没好意思去问芳芳,更没想到小妍,但是等我出差回来,得知小妍的死讯,那晚实在是心里难受,下意识地就拉开抽屉想对着手帕说几句话,等反应过来刚想关时抽屉的时候,却发现那手帕居然好好地放在那里。” “请问这块手帕能不能给我们去做一下检查?我保证不弄坏手帕。” “这个没问题,等下我派人带你们去拿。”何宁新答应的非常痛快。 徐诺临走前忽然想到一事问:“在海口考察的时候,何副市长每天都跟何夫人在一起吗?” “当然不是,我们的考察对象不止海口一个城市,而是周边也都要去实地观察,芳芳是自费出去玩儿的,说起来是陪我考察,其实她自己在海边儿玩儿的不亦乐乎,我们两个真正在一起的时间还不到几个小时。” 徐诺这下心里稍稍有数,见时间也不早了,客套了几句让刘子玉去何家取手帕,自己匆匆地赶回警局。(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拘捕唐芳 ~~~~(>_<)~~~~第二更的分割线~~~~(>_<)~~~~ 徐诺赶回警局就直奔法医科,迫不及待地问:“枪里面的指纹比对出来没?” 王法医一脸沮丧地摇摇头说:“枪内的指纹跟唐森的并不吻合。” “啊?”徐诺大惊失色,难道居然不是他?如果不是唐森,那么可能的就只有一个人了。 她焦急地等着刘子玉赶回来,把手绢拿给王法医道:“检查这个。” “你总要告诉我检查什么吧?”王法医无奈地看着徐诺把手绢往他手里塞。 “额?”说道检查什么,徐诺一时语塞,她自己也不知道要检查什么,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说,“只要别弄坏手帕,有什么项目查什么项目。” 王法医推推老花镜气道:“你就会给我找麻烦啊!” “王法医,王伯伯,您了就赶紧吧,我这儿还等着呢。”徐诺使出杀手锏——撒娇,王法医果然吃不消地挥挥手:“我给你查就是了,你快给我老实呆着吧,弄出这副样子,想吓死人啊!” 直到下午三点多,王法医才拿着厚厚的一叠报告出来递给徐诺:“给你,最上面的几份是有异常的。” 徐诺急忙翻开细看,看着看着,嘴角不禁勾出一抹笑意。待到回去办公室,孟信远拿给她了一份登记记录,让她更加胸有成竹地说:“刘子玉,跟我去唐家拿人!” “得令了您嘞!”刘子玉见案子突破在即,也不禁喜上眉梢,竟还拽出一句戏曲的念白,逗乐了一屋子的人。 “叮咚!”徐诺按响何宁新家的门铃,被保姆迎进去以后,唐芳下楼后微微不耐烦地说:“徐警官,你身后这位警官上午刚来过,现在下午你们又来,这毕竟是副市长的家,你们开着警车进进出出的,要造成很多负面影响的。” “真是对不起,打扰了,我想接下来的几天内,我们应该不会来这里了。”徐诺微笑着说。 唐芳这才语气稍稍缓和,紧张地问:“这么说是案子有眉目了?” “的确是有眉目了,而且是很重大的突破。”徐诺笑意更浓。 “哦,那具体是怎么回事?”唐芳期期艾艾地问,她从徐诺的神情语气中,似乎嗅出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徐诺掏出逮捕证拎在她眼前说:“我们不来了,是因为我们要把你请回去,具体的情况嘛,回到警局咱们慢慢说。” 唐芳脸色一变,厉声喝道:“我是副市长夫人,谁给你们的权利抓我?” “副市长夫人怎么了?就算副市长在这儿,我也照样抓你!”徐诺脸色一沉,朝身后一挥手。 两个女刑警上前抓住唐芳的双臂,徐诺掏出手铐把她的双手拷在身前,吩咐在一旁吓呆了的保姆道:“去拿件衣服来。”从保姆颤巍巍的手里接过外套,徐诺给搭在唐芳被手铐铐在一起的双手上。 唐芳冷哼一声说:“别以为你故意示好我就能不跟你计较。” “不愧是前任市委书记的女儿,现任副市长的老婆,这气势果然是不同,不过我也提醒你,唐书记已经去世,至于你现在的老公,如果知道是你杀了他的老婆孩子,他还会不会认你这个第二任老婆,你心里应该比我清楚。”徐诺贴着唐芳的耳朵毫不客气地说。 唐芳身子一颤,脚下踉跄差点儿摔倒,徐诺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说:“何夫人,小心脚下,摔伤的话我们可不好对上头交代。” 这一声何夫人听在唐芳耳中,竟是说不出的讽刺和打击,她面如死灰,脚步机械地跟着徐诺往外走,何昇正巧从外面回来,见这么多人忙问:“妈,这是怎么了。” 徐诺不忍伤孩子的心,便拉过何昇的手说:“你妈妈跟我们去办手续,领你姐姐的遗骨回来,你自己在家怕不怕?” 何昇脸上浮起伤感之色,摇头说:“当然不怕,我已经长大了。”然后转头含着眼泪对唐芳说,“妈妈赶紧去带姐姐回家吧,她肯定不喜欢呆在那种冷冰冰的地方。” 唐芳一阵心酸,眼泪夺眶而出,哽咽着说:“你乖乖在家做假期作业,妈妈今晚如果不会来,就打电话让舅舅来陪你。” 何昇乖巧地应着,又回头悄悄对徐诺说:“警察姐姐,你答应我要把我姐姐的画给我的。” “放心,姐姐向来说话算数。”徐诺保证道,看着何昇快步走上楼去,她才对唐芳说:“我们走吧。” 唐芳坐在审讯室里,面色沉重纹丝不动,好像整个人都僵住一般。徐诺拿着记录本率先进屋,身后的刘子玉抱着一大叠文件夹也尾随她进来。 “给你这么长时间,想好没有,是你坦白交代,还是我问你说?”徐诺摊开记录本坐在唐芳对面。 唐芳眼睛看地,不与徐诺对视,仍是一言不发。 徐诺倒也不急,慢条斯理地说:“其实故事很简单,你读书回国后,见到当初大学好友的丈夫,心生爱慕,但是他们夫妻感情和睦,你没有可乘之机,于是你趁章婷珍住在你家,而你父亲举办宴会的时机,约她去后山将她射杀。但是没想到当年不到两岁的何妍竟然把生身母亲临死前的一幕深深印在了脑子里,从十岁开始做噩梦,最后终于唤醒了自己幼年的记忆,她拿钱让男友请私家侦探彻查这桩陈年旧案,不知为何被你发现,所以你花钱遣走私家侦探,并且杀死了何妍和许梓名灭口。” “徐警官你别说笑了,案发的时候我还在海南的沙滩上晒太阳呢,怎么会在w市杀人。”唐芳低垂着头闷声说。 徐诺把笔往桌上一拍道:“唐芳,事到如今你还抵死不认,你以为你拒不交代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如果我没有切实的证据,你以为我会胆大到去拘捕副市长夫人吗?” “既然你证据确凿,你还问我做什么。”唐芳现在就是咬死不认,心里还存着一丝期盼,希望丈夫或者弟弟得到消息,能尽快赶来解救自己。(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审讯 ~~~~(>_<)~~~~第三更的分割线~~~~(>_<)~~~~ 徐诺自然是明白她心里的小算盘,但是也知道自己不能逼得太紧,毕竟她弟弟手里还握着一批非法枪支,虽然说他还不至于狂妄白痴到来劫狱,但万一弄出什么报复警察或者市民伤亡的事件,也绝非是自己想看到的。 想到这里徐诺暂且压下自己心里的火气,决定还是用证据说话,她最后一次警告道:“唐芳,我最后一次提醒你,如果你认罪态度良好并且有立功表现,也许还能争取个宽大处理,让你在有生之年还能看着你儿子娶妻生子、成家立业,但是如果你继续这样执迷不悟,那可真的是谁都保不住你了!” 听徐诺提起儿子,唐芳稍稍动摇,但是她很快又咬紧牙根,不让自己被软化,在她看来徐诺之所以三番四次地劝自己坦白,就是因为手里的证据不足。她心下暗道,只要我撑住不交代,老何跟小森肯定会想办法救我出去的。 徐诺见她听不进劝,摇摇头不再做这种无用功,抬手拿出一个文件夹扔到她面前说:“你自己看吧,这是枪支检验报告,枪上发现你的指纹,而这支枪已经被证实是杀死章婷珍和许梓名的凶器。” 唐芳的面颊不易察觉地一抖,心里却是石破天惊一般地震动,抢上怎么会有自己的指纹?唐森不是说枪支已经妥善解决了吗? 徐诺见她不语,以为她还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继续翻开下面的报告说:“案发当天你坐早晨的飞机飞回w市,晚上九点又坐夜班飞机飞回海口。你自己看,这是登机记录的查询,还有机上空姐的指认笔录,证明乘飞机的的确是你本人,如果你想要我去调取机场的监控录像,我也可以马上派人去调。” “这是那块红底黑花手绢的检查报告,手绢上有火药微粒,而且这些微粒的成分通过比对,跟我们从古树中取出的弹头上的微粒成分相同,想必是当年你抱着何妍开枪打死章婷珍的时候留下的吧?”徐诺冷笑着说,“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的丈夫,这么多年对这手帕视若珍宝,连清洗都没有做过一次。” 唐芳的头压得更低,根本不去看徐诺一份份扔到她面前的报告,她用尽全力才能控制住不让自己发抖,徐诺的声音听在耳中,似乎离着千里之遥,但却一字不落地全部通过耳朵传入脑中,让她紧咬着牙才能不发出声响。 “更难得的是,这手绢上,还粘有一些泥土微粒,与我们在何妍落水现场发现的相吻合,也就是说这块手帕曾经掉在过何妍落水处的地面上。我今天中午去见过何副市长,根据他提供的消息,手绢失踪过几天,我推测应该是何妍偷偷拿走了他的手帕,但是被你杀害后手帕跌落在地,你捡起手帕放回了他的抽屉。虽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捡回那块手帕,并且还悄悄放回何宁新的抽屉里,不过也幸亏你又捡了回来,不然我上哪儿找这证据去。”徐诺说到后面不禁满面笑意。 唐芳已经完全压制不住身体的颤抖,手铐与座椅碰撞出“喀啦喀啦”的轻响,她一听到徐诺说已经去找了何宁新,并且连手帕的往事都已经清楚,她就已经觉得大事不妙,以何宁新的脑子,他比徐诺更清楚前因后果,甚至还知道许多徐诺并不知晓的秘密,自然能够很轻易地推测出十八年前发生过什么,虽然并不一定是真相,但是这么多年自己在一旁看着,自然明白他对章婷珍并未忘情,所以只要是怀疑就已经足够他翻脸不认人,如果他铁了心要牺牲自己……想到这里她暗中摇头,不会的,他跟小森只见尚有许多见不得人的勾当,他是绝对不敢牺牲自己的。 想到这里唐芳又心里有底了些,身子也不抖了,甚至还抬头看着徐诺说:“我现在什么都不会说的,我要通知我的家人,给我请律师,在我见到律师之前,我一句话都不会再说。” 徐诺一肚子火地走出审讯室,正巧在办公室碰上来送报告的张欣悦,一看手中的dna检测报告,徐诺的心情又突然变得好起来,何妍肚子里的孩子果然是唐森的,既然唐芳在这里等着救援,那么自己就去切断她的退路。 正想着准备去会会唐森,却被于泰哲的电话叫到办公室去。自从见过吕聪以后,徐诺已经对于泰哲存有戒备,最近不管是关押还是拘捕,都是自行决断,甚至都没有去详细汇报,更不要说是提前报批了。所以她进入于泰哲办公室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于泰哲皱着眉头看着桌上的报告,并没有理会进屋的徐诺,徐诺知道这是他不满的表现,便也不出声老老实实地站着。 最后还是于泰哲先受不住沉默开口道:“小诺,你最近似乎行动前都没跟我打过招呼,案子最近进展如何啊?” “我最近忙的吃饭睡觉都顾不上,您就别挑我的毛病了。”徐诺还是跟平常一般,用小辈的口气抱怨着,“案子进展还不错,虽然唐芳现在还拒不交代,但是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给她定罪。”徐诺看似漫不经心地说,她这次逮捕做的相当隐蔽,估计目前消息还没传到于泰哲的耳朵里。 于泰哲啪地一拍桌子站起来喊道:“什么,你把唐芳抓回来了?” “于副你激动什么啊?我没轻举妄动哦,证据全都指向她,我可是在证据绝对充分够定罪的情况下才去抓的她。”唐家的保姆已经被自己警告,而且电话线路全部被监控,目前抓捕的消息还只局限于自己队内的成员知晓,如果汇报给于泰哲之后不久,唐森就得到消息的话,那么这个内奸,就非他莫属了。 徐诺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而此时的于泰哲,心里更是混乱无比,难道她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他抬眼看看徐诺,见她一脸诚恳,目光清澈地望着自己,不禁又觉得自己多心,摆摆手说:“行了,你办事我还是放心的,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尽早结案。”(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误会 悲剧,章节名字错了。。。就这样吧(反正也改不了的,泪) ~~~~(>_<)~~~~ 悲剧的分割线~~~~(>_<)~~~~ 从于泰哲的办公室内出来,徐诺打消了去会唐森的念头,想来他应该很快就会自己送上门来。她转身回了办公室,盯着自己记录本上,别人看起来鬼画符一样的东西,梳理整个案子是否还有疏忽之处。 私家侦探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吕聪私下说的要做的事情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这案子办得还真是乱七八糟,徐诺忽然想到,这两天似乎没看到卫斌,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她这厢正想着,孟信远鬼鬼祟祟地摸进房间,神秘兮兮地说:“徐队,我知道警局的奸细是谁了。” 徐诺一惊,于泰哲最近在自己看来虽然有些沉不住气,但是难保是自己先入为主的主观臆断,但是这么隐秘的事情,怎么会让孟信远查到。她马上又想到,难道是孟信远监听到了于泰哲的电话不成,忙紧张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孟信远见徐诺这般问,以为自己的想法跟她不谋而合,极其兴奋地扬扬手里的手机说:“这是卫斌的手机,我想他肯定是通过手机跟那边联系的,我们只要一查他的sim卡记录,就什么都清楚了。” 徐诺瞠目结舌,哭笑不得地不知该作何反应,竟然是怀疑到卫斌身上,不过她倒是没有上来就否定他这一看法,而是示意他坐下问:“你为什么会怀疑卫斌?” “额,这个……”孟信远挠挠头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怀疑他,就是感觉吧!总觉得那人鬼鬼祟祟地有问题,他说是在我们办公室办公,但是我基本天天在办公室呆着,他出现的次数微乎其微,行踪神秘。” 孟信远忽然凑近徐诺压低声音说:“徐队,你不觉得他经常擦眼睛很诡异吗?我记得看过一个什么电视剧还是动画片的,里面有个大坏蛋就喜欢摆弄眼镜……” 徐诺扑哧一声笑出来,拎起桌上的文件夹就敲打他的头说:“你几岁啊,连动画片都出来了没有真凭实据别胡乱说话。”她说到真凭实据这里,忽然想起刚才孟信远似乎朝她挥动了一下手机,马上正色道,“你怎么拿到的卫斌的手机?” “额,就是……”孟信远吭哧半天说不完整话。 “赶紧说,你到底怎么弄到手的。”徐诺这下子是急了,自己倒是没想着他是用什么光明正大手段得来的,但是看他这样子,怕是不只是偷来这么简单的了。 “我、我刚才找他借手机打电话,然后小刘假借于副的名义叫他出去,我就趁机把手机拿来这里了。”孟信远吭哧着说。 徐诺才不信就这么简单,斜眼看他说:“一口气说了,这样有什么事儿我还能帮你们兜着,现在不说的话,我可就不管了,我还很多事儿要忙呢!”徐诺起身欲走。 “被,徐队,我说还不成嘛!”孟信远一把抓住徐诺的胳膊急道,“我、我们把他骗去休息室锁起来了。” 徐诺被他气得都不知道该骂他什么好,指着他半晌才说出话来:“你们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啊!”忽然觉得自己其实在这方面跟他们似乎也是半斤八两,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做事至少还算谋定而后动,不像他们这样莽撞没头脑。想到这里,训人又有了动力:“为什么不去营业厅调取记录,非要偷人家手机。” “他是纪检的人,咱们哪里有权利调查他的手机啊!”孟信远苦着脸说。 “你不是自诩是电脑高手嘛,直接入侵他们的系统不就得了。”徐诺刚才倒是忘了这桩,不过还是风凉话不断,孟信远只得讪笑着不敢多说话。 她边朝外走边训斥道:“我就走开这么一会儿,你们就给我捅娄子,他是纪检调查组的组长,你这样让人家组员怎么想,现在本来就是我们局里除了奸细,你们还这么莽撞地授人以柄,一个个脑子都长到脚后跟去了是不是?” 孟信远一直唯唯诺诺地听着她训话,但是见徐诺径直地朝办公室外走去,忙又拖住她赔笑道:“那个徐队,我都弄到手了,咱、咱是不是看一眼啊?又没坏处不是?” 徐诺眼睛一扫屋内,见只有李可昕坐在角落打字,但是余光不住地往自己这边飘,心知他们定然是合伙设的圈套,现在把自己也拖下水。她叹了口气道:“你手脚麻利些把里面的记录导出来,然后跟我去给卫组长赔礼道歉。” “好嘞!”孟信远喜笑颜开地跑回自己座位,移动鼠标解除了屏保,却马上心里叫苦,刚才怎么忘记把页面最小化了。 他怀着一丝侥幸地心里回头去瞄徐诺,还没等看到,就听身后徐诺咬着牙说:“好啊孟信远,你们真是出息,还学会设连环套了!”电脑屏幕上赫然显示的,就是卫斌的通话记录。 孟信远此时也没办法遮掩,只得硬着头皮希望将功赎过,移动鼠标对徐诺说:“徐队,你看这里,吕队失踪后到局里怀疑他是奸细潜逃之间的空挡,卫斌跟吕队通过电话,而其后这段时间内,他的手机每天与不同的号码、在差不多同一时间通话,而这些号码无一例外,是预付话费的一次性手机卡。” 徐诺一听这话,注意力马上集中到通话清单上,果然看见孟信远鼠标所指之处,在吕聪失踪的后半夜,卫斌与他通话超过半小时,不知道二人商议了什么。 徐诺仔细回想吕聪消失后的情形,尤其是卫斌的一举一动,心里隐隐约约有些察觉到他们想做什么,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但是现在自己手头的证据不够,只是有了个大致的方向,具体细节就不是她能推敲的出来的。 她匆忙地嘱咐孟信远:“把文件全部加密,除了你们几个,一概不得外泄,再出了问题我拿你是问。”话音未落人已经跑出办公室,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马上找卫斌去问个清楚。(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与卫斌的谈话 ~~~~(>_<)~~~~第一更的分割线~~~~(>_<)~~~~ 离着休息室还有挺远,徐诺就看见刘子玉抓耳挠腮地在走廊里瞎晃荡,快走几步上前瞪他一眼,然后透过休息室的小窗户朝里看,卫斌好整以暇地靠在沙发上,也不知道是闭目养神还是在睡觉。 徐诺压低声音,语气严厉地说:“钥匙拿来,看等下我怎么收拾你们!” “别啊,徐队,这都是孟哥的主意,可昕姐也同意,这二比一,我……”刘子玉掏出兜里的钥匙递给徐诺,苦着一张脸磕磕巴巴地解释。 不过徐诺这时候是没心思听他说话,打断他道:“你叫可昕跟你一起去趟何妍的学校,查清楚韩颖的转正是谁交代下去办的。” 见刘子玉走远,徐诺打开休息室的门,闪身进去还随手关上了房门。卫斌已经坐直身子看着她,好像他一直在等着她进来一样。 徐诺不满地看着他想,这人为什么从来都是这副凡事不放在心上的模样,真不知道到底什么事情,能让他有点儿着急上火的样子。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徐诺双手撑在沙发前的茶几上,上身前倾盯着卫斌,恶狠狠地说:“你跟吕聪私下到底在策划什么?” 卫斌抬手托托眼镜,还是不紧不慢地说:“你别这么着急,坐下来说。” “我没你那么好的耐心,火上房了都还能慢慢悠悠地擦眼镜。”徐诺听到他说别急,就气不打一处来。 “主要是……”卫斌摸摸鼻子,“你这个姿势容易走光。” 话音未落,徐诺气恼地啪地一拍桌子,但还是下意识的抬手按住领口,不敢继续保持这个姿势,直起身子站在桌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你别转移话题,给我老实交代。” “其实对于前阵子的打黑行动连连失败,我们早就已经开始注意你们局里,甚至还做过一些试探,当然这个是不能跟你详细说的。”卫斌嘴里说话,手上也不闲着,拿出眼镜布开始耐心地擦拭眼镜。 徐诺火大地一怕抢过眼镜,往身后的电脑桌上一扔:“看见你擦眼镜我就来气。” 卫斌好脾气地笑笑,摆弄着眼镜布继续说:“我们已经把怀疑的目光逐渐集中到少数的几个人身上,其中就有于泰哲。” 虽然自己心里也已经相信这个事实,但是听到于泰哲的名字从卫斌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徐诺还是觉得心里不太好受,她实在不明白,于副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小时候他是个亲切地伯伯,工作后觉得他半是长辈半是领导,对他的为人处世大家都敬重有加,但是为什么偏偏是他。 “根据我们掌握的线索,于泰哲的儿子跟着唐森一起贩毒。”卫斌像是看出她的想法一样,“他开始的时候也只是透漏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但是这种事情就是,有再一再二,就有再三再四,唐森那边的胃口越来越大,于泰哲已经把持不住地陷进去无法脱身,而且唐森还握着他儿子的性命以及他的事业,自然就只能一再妥协,但是现在事情越闹越大,已经有警务人员殉职,我们纪检部门也已经介入,我想他现在已经是困兽之斗,翻不起什么大浪来了。” 徐诺这下才恍然,但还是觉得一阵唏嘘。不过她还没忘了自己要问的正事儿:“吕聪的失踪是你们串通在演戏?” “你倒是挺敏锐。”卫斌依旧是那波澜不惊的语气,让徐诺也听不出他这句话到底是夸奖还是讽刺,自己心下嘀咕,到这个时候才发现,还说我敏锐,肯定是讽刺。想到这里又抬眼狠狠地等了卫斌一眼,看他一脸摸不着头脑的模样,才觉得心情畅快了些。 “你别绕圈子了,赶紧说。”徐诺捅捅卫斌的胳膊,“你跟吕聪什么时候开始狼狈为奸的?难怪当初你身为组长,不去二队,非来我们队里。” “咳咳。”卫斌被狼狈为奸四个字噎到,清了清嗓子才说,“其实我们是提前经过调查的,二队的队长郑磊实在不适合做这个角色,我看了局里几个不在嫌疑人名单内的队长资料,最后选择了吕聪。我来之前已经有领导四下跟他接触过,他也明白自己的任务,本来应该是我们两个商量这出戏应该怎么唱,但是没想到你们的案子凑巧跟这个相关,又出了这样的事情,那晚他从于泰哲那边逃出来以后就给我打电话,我们正好借机商量出下一步的计划,现在局里上下都觉得吕聪才是内奸,也在全力缉捕他,正好能够放松对手的警惕。” “那吕聪车上的血是你后来弄上去的?”徐诺忽然想到当天发现的警车上,血量足够是致死量,而且后来分析出来并不是同一个人的血迹,才让警局众人更加确信吕聪是内奸,这个不过是为自己脱身演出的把戏。 “恩,那边的现场是我后来去又稍加布置过的。”卫斌点头承认道。 徐诺若有所思地说:“那晚我跟吕聪见面的时候,我脑子有些迷糊,对他说的话没有什么怀疑,事后我细细琢磨才觉得他对自己为什么不会警局,而是在外东躲西藏的那部分解释太过于牵强,因为从发现他遇袭到局里怀疑他是内奸,这之间还是隔着很长一段时间的,所以我一直很疑惑他为什么没有回警局,现在倒是全清楚了。” “好了,我都坦白了,可以放我走了吧徐队长。”卫斌起身拿起眼镜想要离开,被徐诺一把抓住说:“别趁机想逃,最要紧的事情还没说,你们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 卫斌见糊弄了半天徐诺还是抓着这件事不放,也拿她没辙了,只好老实地交代:“根据线报显示,何副市长跟唐森之间也有一些私下交易,而证据都在他市区公寓的保险柜内……” 他话还没说完,徐诺就打断喝道:“你、你居然让吕聪去偷证据?” “别冤枉我,这可是你们吕队长自己的主意,我是被他拖下水的。”卫斌无奈地摊摊手,但是徐诺可没看出他有多冤枉,不管他有没有故意引导吕聪去提出这个方案,至少他对现在这个状况是很乐得其成的。(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不请自来的唐森 ~~~~(>_<)~~~~第二更的分割线~~~~(>_<)~~~~ 无论两个人各自怀着什么心思,但是在大方向上是一致的,所以徐诺也就没有过多纠结,心里却也有着自己的计较。这时手机响起,孟信远告诉她唐森到警局来了。徐诺冷笑道:“正等着他来呢!” 卫斌起身说:“你忙吧,我还有事情要去安排。” 唐森今天倒是识趣,衣着整齐低调,连眼神都一改平时的色迷迷,竟然还透出那么点儿诚恳的神色。 不过不管他装成什么样子,徐诺是清楚知道他本质的,但是现在还不到跟他翻脸算账的时候,只是恨恨地问:“唐先生,脖子还痛吗?” 唐森原本就理亏,在加上这次深知唐芳犯的不是小事,态度倒是不错,只讪笑着摸摸后颈道:“徐警官说笑了。” “不知道唐先生今天来有何贵干呢?”徐诺明知故问道,“还想请我喝汤不成?” 唐森眼中闪过一丝狠绝,但是马上恢复点头哈腰地样子道:“这不是听说徐队把我姐姐请来局里说话,我说肯定是了解案情的需要,但是我姐夫担心,说我姐姐那人从小没受过苦、没受过气的,哪里吃得消这样被请到警察局来,再说好歹也是个副市长夫人,传出去总是不好看的。他自己无法分身,只好催着我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其实唐森现在心中郁闷无比,原本自己听于泰哲报信说唐芳被抓进来,第一时间就打电话给何宁新,让他赶紧把人弄出来,但是何宁新却哼哼哈哈地,说不过是了解情况罢了,只要不是她做的,自然也不会出什么事。自己也不好多说,毕竟这些事情都是瞒着何宁新的,如果被他知道,就算因为自己握着他的把柄不敢声张,也难保他以后不会背地里捣鬼。 他正心里琢磨着,这何宁新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只听徐诺说:“唐先生来的正好,原本我们就有些事情想跟你了解,现在也省得我们多跑一趟,这边请吧。” 唐森无奈只得跟着徐诺进了一间问询室,徐诺示意跟来的文员给他倒水,自己举着一份报告装模作样地看,余光看到唐森越坐越不耐烦,刚想开口说话的时候,她忽然把文件夹拍在桌上,叹气道:“唐先生,其实我今天拿到这份报告后,真的很是意外也很痛心,真是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 “呃,徐警官这是什么意思?”唐森不知道她为何说出这样的话,但是见徐诺脸色不妙,自己心里也有些惴惴,早知道不独自一人跑来警局了。 “你自己看吧!”徐诺把文件夹扔到唐森面前,他打开一看,额头上就渐渐渗出汗珠,不住地抬手去擦汗。 “这,这……”唐森吭哧了半天没说出句完整的话。 “真是让人意外,从你姐姐的角度看,何妍应该管你叫舅舅吧?而且她似乎也并不知道唐芳不是她的亲生母亲,你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禽兽不如了?”徐诺满眼厌恶地看着唐森。 “那不过是场意外而已,我们两个都喝多了。”唐森解释道。 “意外?”徐诺冷笑道,“意外了两次,还次次都有身孕了?” 唐森见徐诺连上次的怀孕都知道,再也维持不住伏低做小的伪装,冷哼一声道:“请问,这跟案子有什么关系吗?如果没有,我想我没必要回答你这个问题。” “那好,你先回答我,上个月二十八号晚上八点至九点,你在什么地方。”徐诺摊开记录本,严肃地问。 “那么久以前的事情,我哪里还记得。”唐森不耐烦道。 “那就在这儿呆着,呆到想起来为止吧!”徐诺收拾东西作势要走。 “哎,你有没有搞错,我又不是你的犯人。”唐森嚷道。 “你跟我喊也没用,死者体内的孩子是你的,而且从身份来看,你们之间的关系定然是不正常的,所以你绝对有杀人动机,现在你又无法提供出不在证明,我当然有权利扣押你。”徐诺一本正经地给他解释。 唐森没想到本来是来弄唐芳出去,竟然把自己也要搭进去,越着急越想不起来自己那天到底做了什么,半天才迟疑地说:“我、我那天似乎中午有饭局,喝多了就回家睡觉了,半夜才起来。”说完又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怎么不说是跟哪个小弟在一起,到时候那人一圆谎不就得了,竟然说自己在家睡觉。 “那就是说没有不在场证明喽?”果然徐诺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那就委屈唐先生先留在这里吧。” 李可昕在外面招手叫徐诺出去,徐诺翻看着她拿回来的证言和证物,跟自己的推断果然一样,何妍根本不是求何宁新替韩颖办的转正,自己当初猜测,肯定找的不是唐芳就是唐森,而最有可能的就是唐森,因为她不敢让韩颖通知家长,就证明何宁新对此事肯定是毫不知情的,至于唐芳,徐诺更怀疑她是从唐森处知情,而何妍一直以为她还是个可亲可爱的妈妈吧。 看过证据后,徐诺更是笑容满面地回来说:“唐先生,现在似乎种种证据都在指向你,当初何妍第一次怀孕的时候,是在辅导员老师陪同下去做的堕胎手术,她为了不让自己父母知道这件事,所以跟辅导员达成协议。辅导员为她保密,她帮辅导员拿到转正名额,而这个转正的事情,正是你去花钱托人办的。”说着她晃晃手里的文件夹,“这里是证词和证物。” 随后她话锋一转问:“那这次呢,是不是再次怀孕的何妍找你摊牌,不想再维持这段不正常的关系,甚至威胁说要去告诉自己父母,于是你恼羞成怒,把她按到水里淹死,而后抛尸对不对?” “不是我,我没杀她!”唐森脸红脖子粗地说,“你别胡乱冤枉人,我根本不知道何妍又怀孕的事情。” “啧啧,不知道你是用的什么手段,何妍拿你当亲舅舅看,你却……” 她话没说完,就被唐森打断说:“何妍早就知道我姐不是她亲妈,什么亲舅舅不亲舅舅的!”(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离间计 ~~~~(>_<)~~~~第三更的分割线~~~~(>_<)~~~~ 徐诺一愣问:“何妍早就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唐森不耐烦地说,“那丫头古古怪怪的,后来还雇私家侦探来差我姐。” 听到唐森说起私家侦探,徐诺忽然说:“其实我们找到过何妍雇的私家侦探。”心里补充道,只不过是找到店铺而已。 唐森却吓了一跳地说:“不可能,那人我已经……”说到一半他察觉不对马上闭嘴。 徐诺心下一凉,看样子那人怕是已经性命难保。她收拾起文件和记录本起身说:“你自己呆在这里好好想想自己都做过什么吧!” 唐森急了,也起身说:“你有什么权利扣留我!” “你是犯罪嫌疑人,我当然有权利扣留你,更何况你没有不在场证明,虽然我这边也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过我有权利扣留你48小时,继续去收集证据。” 唐森怒道:“徐诺,你这是公报私仇!” “哦?”徐诺满脸讶异地转头看他,眼中却跳动着愤怒的光,“唐先生何出此言,不知道你我之间有什么私仇可言呢?”心道,你敢说出来,那我正好光明正大地抓你。 “没什么!”唐森倒也不是个没脑子的人,随即一副爱咋咋地的模样说,“我说错话了,没怎么上过学,成语不太会用,多包涵。” “那就请唐先生委屈些,在这里呆着吧!”徐诺一转身走出问询室。 回到办公室,徐诺问孟信远:“那个私家侦探到现在还没消息吧?” 孟信远摇头说:“没有,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唉!”徐诺长长地叹了口气,把自己扔进沙发里,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道,“看样子是被灭口了,尸体也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不会吧?”李可昕被吓了一跳说,“这帮人也太大胆了吧?这可是人命!” “他们连警察都敢杀,更不要说一个私家侦探了。”孟信远接话说,“而且那人的登记信息,签合同用的身份都是假的,我们根本无法追查,杀了岂不是比收买了放心。” “不过话说回来,私家侦探总还是应该有点儿真本事的吧,如果连着都搞不定,岂不是早死了七八九十次了。”刘子玉凑过来说,“如果他这么容易就被灭口,那我很怀疑他会不会有生意啊,岂不是早就饿死了?” “傻小子,你以为这私家侦探是什么福尔摩斯啊?国内的私家侦探,99%是查婚外情的,会跟踪加拍照以及简单的伪装,就足够了!”孟信远忍不住敲敲刘子玉的头说。 “啊!孟哥说的又道理。”刘子玉也觉得自己有些太想当然了。 徐诺起身说:“他有什么本事跟咱们没关系,不过下面的排查先不要停,对市区、郊区以及周边再下达关注无名尸体的命令,让他们一旦发现尸体也马上上报。” 她抬手看看时间说,“可昕,你先下班吧,去看看刘赫,帮我们问候一下,不要过多跟他说案情,只说已经有眉目,嫌疑人也已经抓回来了就好,别让他多费脑子。”然后招手叫孟信远凑近些小声交代了几句话,拎起包朝外面边走边说,“子玉你跟我去见何副市长。” 孟信远取笑李可昕道:“刘嫂,记得帮我给刘哥带好。” 刘子玉在一旁收拾东西,也笑得一副贼忒兮兮的样子。 李可昕的脸色却有些阴沉,连回嘴的没有,只闷头收拾东西。大家以为她是担心刘赫的病情,都软言安慰了几句,便也各自去忙了。 何宁新似乎知道是知道徐诺回去找他,其余人都已经下班走了,只剩下他自己还呆在办公室内。 “何副市长好。”徐诺笑着跟他打招呼。 “两位警官请坐。”何宁新的脸色一直阴沉着,眉头紧紧地拧成个疙瘩,起身似乎是准备给她们倒水。 徐诺忙踢了身旁的刘子玉一脚说:“何市长不用跟我们客气,让小刘去倒水就好。” 何宁新道还真是没有客气,顺着徐诺的话再度坐下说:“我知道你们把唐芳抓了进去,我了解的事情也并不比你多,你还来找我谈什么?” “何副市长真是会说笑,我如果不来,岂不是枉费您在这里加班。”徐诺没有把话说白,但是见何宁新的称呼已经从芳芳变成了唐芳,心下明白他已经有所决断,不管是为了给前妻报仇还是弃卒保帅,唐芳都已经铁定是被弃子的命运了。不过她心下冷笑,想牺牲唐芳就包住你的名声和前程,没那么便宜的事情。 “其实我来这里,并不是跟您谈话,而是汇报工作。”徐诺笑眯眯地,像个看见了猎物的小狐狸,“我想何副市长可能还不知道,我也已经把唐森请入我们局里做客了。” 听到唐森的名字,何宁新眉梢不易察觉地一跳,垂下眼睑,用漫不经心地口吻说:“唐森?他犯了什么事情?而且他不过是我的妻弟,这个并不用来跟我汇报,你们秉公执法就好了。” “不过他犯得事情,正好与何妍的案子有关,所以自然应该告诉您知晓才好。”徐诺还是不紧不慢地抻悠着说。 何宁新微微有些不耐,吸了口气说:“徐警官有什么事情就明说吧。” “何副市长心脏不好,听到这个消息可一定要控制情绪。”徐诺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递过去给何宁新看。 何宁新接过文件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徐警官也不要太小看人。”但是看了一眼报告内容,他的怒火就已经控制不住地上涌,浑身气得直颤,文件夹从手里滑落,啪嗒掉在地上。 徐诺忙说:“何副市长,您还是吃两片儿药吧!”上次他得知前妻的事儿,就已经差点儿心脏病发,这次知道女儿又被糟蹋,还不止一次,估计是个人就难以忍受吧,既然知道他与唐森私下有所勾结,这挑拨离间自然是最省事的法子,而且自己根本不费功夫,别的话都不用多说,dna证据往出一拿,就已经能让何宁新对唐森恨之入骨,而唐森现在在警局关着,四十多小时以后再出来,做什么补救就已经都完了。 徐诺心里想的高兴,嘴角就不自觉地挂上了一丝笑意,幸好何宁新没有看到,她急忙换上一副沉痛的表情,放低声音说:“我刚看到这个检查结果也觉得很难以接受,唐森他……” 何宁新打断徐诺的话说:“徐警官,我想你对这个结果应该早就心里有数吧?你如果不是有所怀疑,怎么会去做dna对比?” “咳咳!”徐诺清清嗓子,干笑了几声道,“这个纯属是巧合,法医检查出何妍腹内胎儿的基因携带有红绿色盲症的隐性基因,就证明孩子的父亲是红绿色盲症的患者,我跟唐森接触的过程中,无意发现他是此病患者,所以才想到拿了他的样本来做比对,但是结果还是很令我震惊,我们现在怀疑是何妍想结束这段不正常的关系,找唐森摊牌,而唐森恼羞成怒,失手杀人。” 何宁新不说话,眉头越皱越紧,不知道心里在盘算什么,过了许久他才抬头说:“徐警官,能安排我见一见唐森吗?” 这句话真是说到徐诺心坎儿里去了,说的她心花怒放,脸上却还要保持着一脸为难的样子,好不辛苦。她眉头微蹙地说:“何副市长,这个……” “徐警官放心,我去劝劝他把实话说出来,不会做什么违背法律的事情的。”何宁新保证道。 “那好吧,请何副市长跟我一起去警局吧。”徐诺假装被说动,犹犹豫豫地应了下来。其实她压根儿就没有怀疑过唐森,但是不把唐森逼到以为自己躲不过去了,他们又怎么能乖乖地牺牲唐芳来保全自己,届时唐芳心里必有怨愤,如果能够加以利用,说不定会有更惊喜的收获。 徐诺直接领着何宁新进入唐森呆的问询室,当着他们的面儿拔掉了监视器的线路,说:“你们自己聊吧。” 出门后刘子玉不解地问她:“徐队,这样是不是太冒险了,他们万一在里面串供怎么办?而且所有证据指向的分明是唐芳,你怎么又把唐森当做嫌疑人抓了起来?” “傻小子,你以为何宁新是什么人,他们做什么事情,串供都是在做之前,把各个方面的问题都考虑清楚,想好托词,然后才去实施,现在我已经在何宁新心里留下了对唐森的记恨,但是根据卫斌所说,他们之间有见不得人的交易,何宁新自然还不能在这个时候对他不闻不问,却不不愿倾尽全力帮他,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劝唐森把知道的事情说出来,牺牲唐芳来保住唐森。但是你想,一旦知道唐芳的所作所为,只能加重何宁新心里的怨恨,他和唐森之间有了隔阂,才方便我们趁虚而入,再加上如果唐芳知道,出卖自己的人就是自己的弟弟,而自己的丈夫也对此不闻不问,难保她不会做出些什么要死大家一起死的举动,所以不管怎么说,得利的总是我们就是了。”徐诺从刚才就在心底得意自己的计划这么顺利,此时见刘子玉问起,马上兴奋地一吐为快。(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秘密谈话 何宁新待徐诺一关上房门,脸马上沉下来,抬手给了唐森一记耳光,怒骂道:“畜牲!” 唐森刚见到何宁新,以为自己这下能被保出去了,还没等开口就吃了一记耳光。何宁新这记耳光可是下了狠手的,打得唐森眼冒金星,半天才回过神,条件反射式地问:“姐夫,你干嘛?”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犯傻了,他分明是知道了何妍的事情,前来兴师问罪的,自己这一问,定是更要勾起他的火来。 果不其然,何宁新气得浑身直抖,指着唐森的鼻子说:“你,你个畜牲,你在外面花,连下药搞良家妇女的事情都做,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那样了,你连我的女儿都不放过,唐森你tmd真不是东西。”他总就是个知识分子,怒极之下的骂人也骂不出什么花样来。 唐森知道此事怎么说都是自己的错,干脆低头任他打骂。 何宁新打累了、骂不动了,这才坐在沙发上直喘粗气。 “姐夫……”唐森小心翼翼地开口,马上被打断。 “别叫我姐夫,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你姐姐杀死婷珍,你居然还,还对小妍……”何宁新忍不住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流下。 唐森听到他的话,面颊一抖,低声说:“姐夫、啊不,何副市长,咱们要赶紧商量出个对策来啊!你明知道那晚我是去接货了,怎么可能是我杀了小妍。” “但是你知道是谁干的对吗?”何宁新从震怒中平静过来,头脑也随之清醒了许多,“如果不是跟你有关,徐诺会费那么大力气把你弄进来?” “这个……”唐森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就不能直接想个办法把我弄出去吗?” “他们都问了你什么?你是怎么说的?”何宁新问。 “呃……”唐森忽然想到自己刚才的白痴回答,叹了口气说,“这个叫徐诺的臭女人真是不简单,老子栽在她手里两次了,妈的!我刚才说我当晚喝多了在家睡觉。” “你真是没脑子!”何宁新骂道,“事到如今你还不照实跟我说,你让我怎么弄你出去,你以为你自己经得起查啊?” 唐森耷拉着脑袋没了脾气:“那个,我说了你可别生气。”他知道何宁新心脏不好,还特意问,“那个,你的药随身带着吗?” 何宁新也不分位置,抬脚就狠狠地踹过去,正踢在唐森的大腿内侧,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却也不好发作,一叠声地说:“我说,我说还不行!” 他搅和半天其实是在思量到底应该怎么说,十八年前的事情真相自然不能照实说,要把自己择干净了才行,不然何妍的事再加上章婷珍的,自己可不敢保证何宁新会不会发疯翻脸。他想起何宁新刚才说是唐芳杀了章婷珍,心下有了计较,含含糊糊地说:“当年我姐看上你,但是你跟章婷珍的关系一直很好,后来章婷珍不见了,她才能坐上何夫人的宝座。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何妍知道了我姐不是她的亲妈,但是又不敢去问你,就自己雇了私家侦探查,她到底查到了多少我也不清楚,我唯一知道的就是,她似乎接触到了当年案子的真相,她想来找我姐摊牌,我姐趁着跟你去海口,你去别处考察的时候,乘飞机回来杀了何妍和她男朋友,让我帮她处理了凶器,解决了那个私家侦探,然后自己又坐飞机赶回去跟你一起回来。”唐森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哼哼唧唧地不仔细听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何宁新气急反倒觉得有些麻木,怔怔地坐了半天,起身就想甩手走人,唐森一把拉住他说:“姓何的,你可别忘了,你这个廉洁奉公的形象背后有多少见不得人是东西,你真的想就这么一拍两散吗?我要是豁出去死了,你想你能活得了吗?” 何宁新脸色铁青地回头盯着他说:“唐森,这么多年我对你还不够意思吗?不管是进出口的绿灯,还是企业上的政策倾斜,你再想想你们唐家都做了什么,除了当年唐书记对我有栽培提拔之恩,你们姐弟是拿我当人看还是当个物件?你自己说!” 唐森语气又软下来说:“何副市长,我知道都是我不对,我tmd不是人,我猪狗不如……”说着还抬手给了自己两记耳光,他倒也真是下了重手,响声清脆,脸上顿时浮起两个通红的掌印,“但是现在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不救我出去,你也跑不了啊!” 何宁新颓废地跌坐回沙发上,神情数变,最终狠下心来说:“如今看来,只能牺牲你姐姐了。” “啊?”唐森叫了一声,但脸上并未露出什么惊诧的表情,嘴上却还说,“这一日夫妻百日恩,难道真的不能救我姐出去吗?” “哼!”何宁新冷笑道,“行了,你是什么货色我还不知道,你跟唐芳也不是一母所生,别跟我这儿演戏了。” “你非揭穿我……”唐森摸摸鼻子,见何宁新把话都说开了,心里反倒稍稍安定,“这样能行吗?我姐那边对我们的事儿知道多少?” “那要问你了,你平时让她参与过什么?”何宁新见唐森毫无异议,便也开始跟他讨论起详情,“我从来没有让女人插手我的事情的习惯,我所有的东西都在市区的一处你姐也不知道的公寓,所以就看你了!” “我这边也没啥,她一直以为我握着你贪污的把柄,再加上老头子对你的提拔和她跟你的关系,所以你才帮我,至于其他事儿,我可没那么笨去告诉她。”唐森听了何宁新的话心已经落回肚子里,说道最后自己还嘿嘿笑了几声。 何宁新板着脸道:“你别掉以轻心,自己把要交代的、能交代的和绝对不能交代的,心里都过一遍,想好说辞,外面那个女警察可不是个好糊弄的主。” 一提起徐诺,何宁新又想到自己之前的失手,竟在小巷子里昏到早晨被扫马路的发现,真是奇耻大辱,心里骂道,小娘皮,看老子出去以后不找人弄死你的!(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 交代 替换的有点儿完了,看在小无昨天更新了这么多,大家包容则个吧!正文字数2200 ~~~~(>_<)~~~~替换正确章节的分割线~~~~(>_<)~~~~ 何宁新满脸阴郁地从问询室里出来,对守在门口的刘子玉说:“你去通知徐警官,唐森愿意交代了。” “何副市长请这边走,徐队交代了,如果您出来,请您去办公室喝茶。”刘子玉是个老实的,才被徐诺留下来带路,如果换成孟信远,少不了要冷嘲热讽些话的。 让何宁新意外的是,徐诺正坐在办公室的电脑前打游戏,只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鼠标不住移动点击,随着她的点击音箱内也传出噼噼砰砰的声音。见刘子玉领着何宁新进来,她居然说:“小刘给何副市长倒茶,等我打过这一关,马上就要好了。” “徐队,你没戏的,等下还有最后的大冲击,你扛不住的!”孟信远泼冷水道。 “去去去,乌鸦嘴,离我远点儿!”徐诺气道。 正说着音箱内发出一阵听起来极其恐怖的声音,孟信远大笑:“哈哈哈!我就说你过不了吧!” 徐诺一扔鼠标,皱着鼻子说:“哼,我刚才分心了,你等我今晚回来过给你看。”然后满脸笑意地转头对何宁新说,“真是辛苦何副市长了,这么快就让唐森肯交代问题,那我先去做笔录,您是先回去还是在这里稍坐呢?” “我在这里等着吧。”何宁新压下一口火气,冷冷地说。自从做了副市长,很久没人这么跟自己说话了,一时间还真不习惯,虽然并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小警察对自己似乎有些不屑,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些小节的时候,这件事不结束,自己心里总是无法踏实,至于其他恩怨,就是以后的事情了。 “那好!”徐诺一笑,“小孟你陪着何副市长,子玉跟我去做笔录。” 前脚踏出办公室的大门,徐诺就在刘子玉耳边轻声吩咐了几句,然后自己去问询室把监控设备接好,笑着对唐森说:“唐先生,都想清楚了是吗?非要我搬何副市长出来,你一开始就对我开诚布公的多好。” 唐森看着徐诺恨得牙根痒痒,说话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真是有劳徐警官,还特意去请了何副市长过来。” “不客气,举手之劳罢了。”见刘子玉推门进来,冲她做了个ok的手势,徐诺便不再跟他闲扯,摊开记录本说:“好了,开始交代吧!” “啊?”唐森一愣,什么都不问,让他自己交代? “我也不问什么了,你自己说,把该说的,能说的都说了,至于不能说的,难道我问你你就会说?”徐诺笔头嗒嗒敲着桌子看着他说。 唐森觉得后背一层冷汗,难怪何宁新说这个女人不好糊弄,看来事后还是除掉她比较保险。 “这个事情说,就要从十八年前说起。”唐森按照他之前打好的腹稿开始说,“我姐那时候不知怎么就看上我姐夫了,但是你也知道,我姐夫当时有老婆,就是章婷珍,两个人感情很好,还有我姐根本插不进去,后来她似乎去跟章婷珍摊牌,似乎是说如果何宁新跟她在一起,不管是事业还是生活上,都会有更好的发展,反正就是这些意思的话吧。章婷珍那段时间心情就一直很沉闷,但是后来她跟我姐不知道为什么闹翻了,似乎是她不肯放手吧。这中间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我在酒会上喝的迷迷糊糊,等我姐抱着何妍惊慌失措地找到我的时候,我出去后山一看,章婷珍已经满身是血地倒在树下,我帮我姐一起挖坑把尸体埋了,又悄悄回到酒会。” “后来我姐就开始慢慢接近我姐夫,你别看她从小看着何妍长大,表面上对她那么好,其实看着她越长越像她亲妈,我姐心里早就很不舒服了。后来何妍居然还发现了这件事,对我姐慢慢疏远,甚至还雇人去查我姐。”唐森说这些的时候,其实心里很忐忑,他对何宁新交代的也是不尽属实,现在这么说,徐诺去跟唐芳对质,肯定会漏洞百出。不过自己心里过了好几遍当年之事,章婷珍已经化作白骨,也没有目击者,自己更是没留下任何证据,如此看来就算唐芳说出真相,也只能被认为是胡乱攀咬,再加上何宁新的掩护,自己定然不会有事。 又把这些在心里快速地过了一遍之后,唐森心里稍定,接着说:“我姐有所察觉以后,就让我去弄清楚何妍到底都知道了什么,不过何妍还真是个硬骨头,怎么问她都不肯说,我只好去找个私家侦探查她,结果我找的私家侦探跟她找的还是同一个人,大概是看这件事牵扯的太多,竟然卷铺盖走人了。” “我觉得我姐大概也另外雇人查过何妍,竟然连她男朋友住哪里都知道,何妍死的那天晚上,我姐突然发了一串数字给我,说是机场超市储物柜的密码,让我不管多晚看到信息,赶紧去取出来东西处理掉。我当时还奇怪,她不是在海南嘛,怎么又在机场存了东西,不过我也没多想,睡醒看到短信后,就开车去了机场,结果拿出东西来可把我吓了一跳,那包里竟然是把枪。我急忙拉上拉锁,看看四周没人注意,就开车跑了回来。”唐森说的有些口干,但是此时也顾不得喝水,“徐警官,我知道的就这些,都告诉你了,你看……” “都告诉我了,不见得吧?”徐诺抬头看他,“说说枪你是怎么处理的。” “哦哦!你看我这记性。”唐森讨好地笑笑,“我承认错误,我刚拿到枪觉得新鲜,想自己留下就藏在家里的衣柜里,但是后来知道是挂着人命的枪,我才猛地想起来,这枪应该就是十八年前我姐杀章婷珍用的,难为她留了这么多年。我拿着那枪就觉得烫手,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我当时想是天黑扔进临江好呢,还是摸黑埋在后山好,想了半天也没个头绪,后来忽然想到我前两天去找那个私家侦探,发现他已经卖了铺子滚蛋了,我去那边转悠转悠,趁着他们搬东西准备装修,就把装着枪的包扔在了柜台的角落里。我当时是想,如果那户人家看到给处理了,就再好不过,就算是被你们警方发现,也肯定是会怀疑那个侦探,不会牵扯到我们身上,我当时没想到你们警察这么英明神武……”何宁新嘱咐唐森态度要好,他开始还是伪装,后来装着装着,竟然也习惯性地把平时对强势之人的谄媚劲儿拿了出来,看的徐诺不禁好笑。(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 惹什么都别惹女人 ~~~~(>_<)~~~~今天只有一更的分割线~~~~(>_<)~~~~ 虽然明知道看不见,但是徐诺的目光还是下意识地瞄向监控室的方向,唐芳在里面应该全都听到了吧,想到这儿她嘴角勾起得意的弧度。转过头来问唐森:“真是不容易,我那么问你你都不肯说,何副市长跟你聊了一会儿,你就这么配合,官儿大就是说话好使,等会儿我一定要好好谢谢他!” 唐森干笑两声没有说话,徐诺又说:“不过我有个地方想不通,不知道唐先生能不能为我解答一下呢?” “当然,徐警官尽管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唐森只想这一切赶紧结束。 “你跟唐芳是姐弟,她做这么多事儿,难道你是帮着埋尸和处理凶器?她事前应该是跟你商量过,然后才动手的吧?”徐诺继续火上浇油,心想唐芳在隔壁肯定已经怒火冲天了。 “没有,绝对没有!”唐森连连摆手,“徐警官,我帮她善后,还是看在我死去老爸的面子上,其实我跟她不是一母所生,当初我可没少受她妈和她的欺负,你别看她现在对我似乎挺关心,女人最会做戏……额,徐警官,我不是说你,你可不是那样,我是说她那个女人,最会做戏了。” 这倒是个新消息,唐芳和唐森竟然不是一母同胞,似乎这挑拨离间、居中得利的事儿,是越来越好做了,徐诺越想越开心,见唐森没什么别的消息透露,便对刘子玉说:“把笔录给他签字按手印,我先去那边。” 刘子玉会意地点点头,心道那边定是要有好戏看了,自己可要抓紧些弄好过去。 不出徐诺的所料,唐芳在监控室已经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冲出去扒了唐森的皮,如果不是被手铐拷在椅子上,孟信远可能都按不住她。徐诺进门的时候她正在破口大骂:“婊子养的杂种,如果当初我妈不是觉得自己没给老头子生出个儿子,能轮得到你个你那个下贱的妈进门,你不是东西的,还敢栽赃我,我呸!” 她见徐诺进门,两眼冒火地对徐诺说:“徐警官,我要交代,我不能称了这两个没良心的男人的意,要死大家一起死,他们的罪过,足够比我多死好几次的。” “唔。”徐诺沉吟一下说,“唐女士,我理解你的心情,看到被自己的弟弟说出实情,肯定是怒火冲天的,但是我也想提醒你,不能随意攀扯,凡事要讲证据,不能因为别人说了实话,就反咬一口。” 这把火加的真可谓及时,孟信远在一旁心里暗道,徐队果然狠啊! 唐芳气得脱口而出:“我既然说,自然就有证据,他们以为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就被蒙在鼓里,哼,太小瞧人了!” 徐诺心里乐开了花,但是脸上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那好,唐女士,我们去审讯室慢慢说吧!” 进了审讯室还没坐定,唐芳便着急地说:“当年章婷珍是被唐森所杀!” “你详细说来听听,记得,要有证据。”徐诺摊开记录本。 “其实举办酒会之前,我已经跟婷珍谈过,我跟她分析了利弊,她也趁热何宁新跟我在一起会有更好的发展,但是她唯一舍不得的就是何妍,我跟她保证我会对何妍像对我新生女儿一样,她说她要考虑清楚再决定,我自然也就没有逼她,只趁着那几天跟何妍打成一片,婷珍的眼神渐渐有所松动,我自认我还是有那么几分眼力,她绝对开始动摇。于是酒会那天我跟她说,介绍几个老板给她认识,让她多了解了解外面的世界,如果她觉得合适,我会资助她去其他任何城市甚至港台或者外国发展,作为她退出的报酬。酒会到了一半的时候佣人下来说,何妍醒了哭着找妈妈,我上楼去哄了她半天也不见好,就抱着她下楼来找婷珍,但是找了一圈儿都没见到人,后来我一个好姐妹悄悄跟我说,看见唐森那个王八蛋领着章婷珍朝后门走去。” 唐芳一口气说了许多话,觉得口干,端起面前的水一饮而尽,继续说道:“我一听这话就心知不好,唐森那个王八蛋是个什么德行,我最清楚,他肯定是看着章婷珍有几分姿色,动了色心,我怕他做了什么不合适的事儿坏了我的计划,急忙抱着小妍朝后面找去,走了半天才听到后山山顶有声响,等我跑过去的时候,章婷珍衣衫不整地靠着古树,唐森正站在她面前,我跑到唐森身后拍他的肩膀大喊一声:‘你干什么呢!’唐森吓得手一哆嗦,我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真的我两耳发麻,何妍更是连哭都没哭完一声就晕过去。看着章婷珍满身是血地倒在树下,我当时都吓呆了,抱着何妍连话都不会说。唐森见状朝我吼:‘你干嘛突然出来,我本来是吓唬她,你一出来倒好,吓得我走火了。’我哆哆嗦嗦地说:‘你、你怎么会有、有枪。’唐森不以为然,丝毫没理会我,说:‘这下正好,你也省的多费心思,直接埋了吧!’” 唐芳还在继续说:“我当时一想觉得也对,如果这件事闹开,何宁新知道是唐森杀了他老婆,自然会远离我,我费尽心机不就是为了弄走章婷珍嘛,现在既然不用我自己动手就解决了大麻烦,我何乐而不为呢!” 徐诺听的直皱眉头,这两个人真不愧是姐弟,杀人都不会觉得内疚,不想再听她说下去,打断她的话问:“那么久以前的案子,你究竟有没有证据?” “当然有!”唐芳露出一个诡异邪恶的笑容,“唐森当天穿的衣服,上面满是火药和血迹,按照现在的话说,应该还有他的皮屑组织是吧?这个证据够不够分量呢?” “天哪!你居然还留着……”孟信远瞠目结舌,心道这女人真是太恐怖了,不知道哪里看过一句话说的真是太对了,千万别惹女人! ~~~~(>_<)~~~~修改添加的分割线~~~~(>_<)~~~~ 等更新的亲们实在对不住,今天就只有这两千字了,今天下午小无在无妈的带领下上山郊游+采野菜,于是被无妈狠狠地鄙视,鄙视了又鄙视,因为小无死活记不住那个野菜的样子,放眼看去,地上一片一片的草都绿油油、差不多的样子,于是一路都跟在无妈后面拎篮子。 但是小无很兴奋地认识了一种中药——川贝母,无妈告诉了一次小无就记住了,于是臭美滴说:“偶当初应该去学中医啊,真有天赋。” 无妈很不给面子地说:“开那么大个花,是人就认识!” @#¥%…………%¥#深受打击 幸好最后遇到另外一种小无认识的菜,终于免除了一无所获的杯具。 话说今天真是丛林历险啊,脚底下磕磕绊绊,身边全是灌木和横七竖八的树枝,小无在山上蹦跶了三个多小时,回来累的腰酸背痛腿抽筋,一晚上只划拉出来两千字~泪奔~~~ ps:鉴于明天要补更,一共更新一万一千字,于是亲们期待吧 这个月常常补更的某人泪奔而下~~~(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唐芳的坦白 又见催更,羞愧~无奈~我只能说我尽力~没存稿的某无泪奔去码字 ~~~~(>_<)~~~~第一更的分割线~~~~(>_<)~~~~ 徐诺不知道孟信远在腹诽什么,白了他一眼嫌他沉不住气,对唐芳的交代不置可否,继续问道:“既然当初不是你杀的章婷珍,为什么你要杀死许梓名和何妍来掩盖事实?” 唐芳低头叹气道:“唐森有句话说得没错,见小妍越长越像婷珍我的确是有几分不快,但不是因为是我有愧于婷珍,而是因为何宁新总是怔怔地看着何妍半天错不开眼。但小妍毕竟是我养大的,我总归还是疼她的。” “你疼她会由着唐森糟蹋她?”徐诺满脸鄙夷地说。 “那件事……”唐芳脸上显出几分痛苦的神色,“我是在小妍怀孕后才知道,还是唐森那个王八蛋怕事情败露,跑来给我打预防针的时候才知道的。他说他当年没有把章婷珍弄到手,所以看着小妍越出落越像她死去的妈,这才一时没把持住自己。” “我知道这件事上,是我对不起小妍,但是何宁新有把柄在唐森手上,我为了维持这个家,只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而且小妍也没有来向我求助,我这两年也有所察觉,她对我渐渐有了隔阂,开始我以为是唐森的事情,但是后来才发现,她似乎已经知道我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后来唐森来告诉我,他发现小妍雇佣私家侦探在查当年的事,让我小心应对,及早做打算。”唐芳竟然还挤出几滴眼泪,“她从小到大,我对她哪点儿不够好,连何宁新那么宠小妍,都挑不出我一句不是,但是小妍一知道我不是她的生母,马上就对我疏远,真是让我伤心。” 徐诺心想,唐芳不过是为了讨老公欢心才对何妍好,至于心里是怎么想的,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居然还为此伤心掉泪,真是演技不凡。 见徐诺对她的表演没什么反应,唐芳倒是丝毫不觉得尴尬地马上换上一副冷淡的表情说:“得知这件事后,我自己不方便插手,就叫唐森去找人查何妍,要弄清她到底知道了多少,才能决定采取什么措施。何宁新去海口出差之前,唐森那个王八蛋来跟我说,何妍把与私家侦探联系的工作交给她的男友,她自己似乎并没有插手,所以只需除掉许梓名即可。” 唐芳提到唐森的时候总是一口一个王八蛋,听的徐诺心里不禁好笑他二人是同父异母,唐森是王八蛋,那她唐芳又能好到哪里去,不过这只不过是心里取笑,脸上可是丝毫没有流露出来,抬头问唐芳道:“你饶了这么大一圈儿,还是没有说清楚为什么是你去动手杀人。” “我如果说不是我杀的你信吗?”唐芳忽然抬头看着徐诺。 “自然是不信。”徐诺摇头。“十八年前的案子我信,但也不是信你,而是信你说的证据。如果你丝毫没有参与其中,你会乖乖坐在这里跟我交代?唐森和何宁新会考虑再三扔你出来牺牲?” 一听徐诺提起这事儿,唐芳情绪又开始起伏,不过她之前已经发泄的差不多,此时只不过是呼吸急促,脸气得通红,很快就平复下来说:“当时我跟唐森说:‘既然如此,你去处理掉不就得了,告诉我干嘛?’他说;‘既然大家都牵扯进来,放你一个知情的人袖手旁观,我怎么能够放心。再说你老公已经在我的船上,你上来正好大家齐心。’我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他已经抬出何宁新来,表面上说的温和,其实不过是在要挟我,他们以为我不知道他们贩毒走私的那些破事儿,其实我心里明镜儿似的。我不能眼看着何宁新的事业毁在唐森手里,便答应下来并且跟他商量杀人的计划。” 徐诺心下感慨,无论这个唐芳做过什么,她对何宁新的一片心实在是毋庸置疑,甚至已经爱得盲目到可以为了他去杀人的地步。 “他告诉我何宁新过几天要去海口考察,让我到时候提出来跟去旅游,何宁新自然不会拒绝,然后让我趁何宁新去周边城镇走访的机会,偷偷溜回w市,杀了许梓名后把枪存在机场外的超市储物柜内,然后他会去把枪放到私家侦探的店里,并且把那个私家侦探灭口,这样就栽赃给他了。然后我直接飞回海口,根本不会有人怀疑到我。”唐芳咬牙切之地说:“随后他拿出20年前用过的那把枪给我,教我怎么拆开擦拭保养,当时他的手说是烫伤,缠着厚厚的纱布,我也没有多想,现在看来根本就是个骗局。” “那后来怎么又牵扯到何妍?难道她发现了你杀死许梓名?”徐诺听上去这个计划似乎十分可行,自己开始也压根儿没有怀疑唐芳。 唐芳继续答非所问道:“其实许梓名是个很不错的孩子,如果不是我要除掉他,我会很放心把小妍嫁给他。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他就像是看见小昇,他们两个人的眼睛很像,都是含着笑意,像那种食草动物的眼睛,温和平静。我拎着一保温饭盒的饺子敲开房门,他得知我是小妍的妈妈时候满脸的慌张,手脚都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摆,半天才想起来让我进屋坐。我说我是听小妍说起他,一直想来看看但是总是抽不出时间,今天正好有时间,就给他送了点儿饺子来。他受宠若惊地拿出盘子,我给他倒出来饺子看着他吃,他吃着居然掉下眼泪来,说自己从来没吃过父母包的饺子。我跟他说以后我就是他妈妈,想吃就跟小妍回家吃,我真是个坏人是不是,杀人前还要骗人,他如果在天有灵,肯定是恨死我的。”唐芳夹七夹八地回忆着,徐诺也并没有打断她。 “我最后还是狠下心,掏出手枪趁他不备结束了他的性命,我小心地抹去我自己留下的痕迹,怕被人发现也不敢回家,把枪存进储物柜,给唐森发了短信以后,就带着墨镜和假发在机场外的肯德基坐着打发时间。没想到坐下没多少时间,小妍忽然打电话给我,问我什么时候回w市,说有事情想问我,我问她什么事情这么严重,难道电话里不能说吗?”唐芳说到这里,脸上有些怪异,阴晴不定地变换了几次才接着说,“她在电话里跟我讲,她在学校图书馆找到一份五年前的报纸,说在阳明山后山的古树下挖出一具女性骸骨,她还跟我说,报纸上照的那棵大树跟她梦里的一模一样,她说她这次在梦里清楚地看到了那个天使的脸,竟然跟她自己长得很像。还说在临江公墓找到了那具无名女尸的坟,说想去看一看。” “我也许是把人想得太复杂了,当时只觉得她肯定已经知道事情真相,这般说话不过是在试探我,我跟她说我现在人就在w市,让她谁都别告诉,直接去临江公墓门口等我。跟她见面后我才发现自己想错了,她压根儿就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她掏出那块红底黑花的手绢问我,那个是不是她生母的遗物,说她有一晚临时决定回家拿东西,听到我和她爸爸在书房为了这块手帕吵架,才知道我不是她的亲生母亲。然后她还说,自己开始的确别扭了好久,甚至一度怀疑唐森对她做的事情全都是出自我的授意,所以还花钱找私家侦探调查我,但是现在她想通了,不管我是不是她的亲生母亲,我从小对她的照顾和爱护是真的,也是她无法无视的,所以她现在不想知道私家侦探调查的结果,也不想去管是不是亲生母亲,她只记得第一次开家长会是我去参加,第一次去郊游是我给她准备零食,第一次来月事是我安抚了惊慌失措的她……她说这么多的第一次,早已经远远超越了亲生与否的意义。她想叫我来这个坟前,就是想告诉自己的亲生母亲,她有了一个不是生母却胜似生母的妈妈,让她的生母在九泉之下也可以安息。”唐芳这次是真的掉下泪来,鼻音渐渐浓重,徐诺拿过桌上的纸巾递给她。 唐芳擦干泪水继续说:“我知道自己猜错了,但是也已经无法回头,我不能让人知道我当天是在w市,原本就是抱着要杀她灭口的念头去的墓地,现在虽说她并不知道内情,我却也不能留她。我知道她不会游泳,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地趁她不备,抓住她就往江里推,她吓呆住了一下,就已经被我拖到了江边,她再挣扎也无济于事,我最终把她绊倒按在水里,没多久她就不再挣扎,后来四肢都松弛下来,我才用力推她到水深些的地方,看着她的尸体顺流而下,才放心地离开目的。幸好花费的时间不长,还够我赶回机场做飞机飞回海口。” 徐怒皱眉问:“你当初为什么不用假身份证来回?照例说你们是事前计划杀人,不应该想不到这一点。” “我之前倒是建议过唐森,让他去给我弄个假身份往返,但是他说最近查的紧,而且用假身份证万一乘飞机被发现,反倒坏事,还不如用自己的身份,反正以我的身份,警方根本不会怀疑到我头上。我当时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现在想来分明就是在给我下套,让我留下证据,一旦不对马上就可以翻脸出卖我。”唐芳气哼哼地说。 孟信远悄悄嘀咕说:“你们两个似乎是半斤八两啊,不愧是一个爹生的,这要是放在古代,可真是抢家产的一把好手。” 徐诺在桌子下不易差距地踹了孟信远一脚,这小子,没跟吕聪学到稳重,倒是把刘赫的吐槽和无厘头学了个七八分,真是让人头疼。她盯着记录本看了半天问:“你说杀许梓名是唐森的主意,有证据吗?” 其实她心里早就认定唐芳肯定会留下证据,这句话其实应该问,你手里有什么证据。果然唐芳没有让她失望地说:“我手里有他当时跟我商量时候的录音,而且我还能给你们提供其他的消息,不知道可不可以算戴罪立功?” “呵呵。”徐诺干笑两声,觉得刚才孟信远说的实在是有理,这姐弟二人没有生在古代帝王家,去争那把龙椅,真是太屈才了。她装作为难地说,“戴罪立功的事情,这个是上级才能决定的,所以还是要看你提供的消息有多大的价值了。” “我杀何妍的那晚唐森并不是在家睡觉,他是去接货了。”唐芳语焉不详地说。 徐诺心道终于说到核心机密了,眉毛一挑问:“枪支还是冰毒?” “啊?”唐芳被吓了一跳,“你、你都知道了?”她原本是想保持沉默等丈夫和弟弟救自己出去,但是这个希望破灭后,她心里唯一惦记的,就只有自己的儿子何昇。她明白自己杀人的罪行肯定不能逃脱,现在只是希望能够最大限度的争取宽大,能够早日出去跟儿子团聚,但是见自己一直捏着的当救命稻草的信息,徐诺竟然已经都知道,她一下子万念俱灰,只觉得自己这次怕是要被枪毙了。 徐诺摸摸鼻子想,我知道的都说了,就那一句话。不过既然唐芳误会,她倒也不去澄清,只是含糊地说:“我知道是我知道的,你说出来的归你说出来,这部分情况我没有问到你,只要你交代的详细,我就都算你提供情报,我会帮你申请减刑的。” 这几句话说的唐芳从绝望中萌生出希望,再也不跟徐诺耍什么花招,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她所知道的唐森和何宁新的勾当全都告诉了徐诺,原来唐森一直在何宁新的掩护下做走私枪支、冰毒的买卖,何宁新得到的好处自然是钱、外加偶尔清除异己或者一些其他见不得人的暗中交易。唐芳最后说:“我知道的都是大概的东西,详细的交易或者证据我并没有,不过我知道何宁新在市区有一间公寓,我想,一些东西很可能被他藏在那里。” 徐诺这下真是开心死了,卫斌死活不肯告诉她这个信息,吕聪又根本联系不上,自己让孟信远查了很久也一无所获,没想到居然从唐芳这里得到了地址,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_<)~~~~第二更的分割线~~~~(>_<)~~~~ 徐诺从审讯室出来一看表,竟然已经接近半夜,难为何宁新还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等她,刘子玉陪在一旁都开始有些瞌睡,他却还是坐得笔直,跟徐诺走前一个姿势。 见徐诺进屋,他沉声问:“请问我可以保释唐森出去了吗?” 徐诺摇头说:“很抱歉何副市长,现在还不可以。” “他不是都已经坦白了?为什么还不能放人?”何宁新腾地站起身,眼神中透出焦急,面色却维持的还算正常。 徐诺却不急不慢地说:“根据他自己的交代,十八年前他不仅对章婷珍的死知情不报,还帮助她埋尸,就已经是他的不对,而后又帮助唐芳处理凶器,这就已经不能轻易放他走人,当然这些在你何副市长眼中也许不是什么大事,但是随后在我提审唐芳的过程中却发现,唐森说的根本就是一派胡言。”她拿出唐芳关于命案的笔录递给何宁新道:“何副市长自己看吧。” 何宁新只翻看了两眼,就已经脸色铁青,到最后把口供往桌上狠狠一摔,一言不发地扬长而去。 徐诺笑眯眯地在后面说:“何副市长慢走,不送了。” 孟信远进屋正好跟他走了个照面,看见他不善的面色也没敢说话,凑过来问:“徐队,怎么就这么放他走了?万一他去销毁证据什么的怎么办?” 徐诺摸摸鼻子说:“他又没参与杀人,走私枪支和毒品也不过是唐芳的一面之词,我们并没有证据,不放他走又能怎么办。不过卫斌他们已经跟这条线这么久,如果连这点儿防备都没有,那你可是太小看他了。不过我让你派人把那个公寓监控起来,安排好了吗?” “徐队,我办事你就放心吧。”孟信远拍着胸脯说,“保证一点儿风吹草动都会报告上来的。” “吹牛吧你!”徐诺笑道,“不过记得提醒他们,只监控汇报就好,不要擅自行动,卫斌他们也在监控何宁新,别自家人打了自家人。收拾东西我请你们吃宵夜。” “徐队,我想去看看刘哥。”孟信远挠挠头说。 “去看刘赫?”徐诺扭头看表道,“都马上十二点了,他肯定睡下了。” “今天还没去看过,还是去看眼放心。”孟信远声音忽然沉下去,“我这两天出来进去看见二队人脸上都阴沉着,我心里就后怕,虽然以前就知道做刑警危险,弄不好要赔上命,但是这还是第一次见自己身边的兄弟出事儿,我这几天不去看看刘哥好好的,我就睡不安稳。” 徐诺听的也是黯然,拍拍他的肩膀说:“走,咱们一起去。” 到了医院,大家意外地发现刘赫竟然还没睡,他已经搬出监护病房,现在住普通的单间病房,李可昕坐在一旁正在给他削水果,刘梅坐在屋角笑着听他们说话。 徐诺直接推门进屋笑说:“我还说你肯定是睡着了,没想到还这么精神。” “徐队你别提了,我白天睡了一天,都快睡傻了。” “呸呸!别乱说!”刘梅忙轻啐了两声说,“伤在头上说话也没点儿忌讳,你这孩子真是不让人省心。” “梅姐,一看你说话就是不了解刘哥,刘哥是全警局有名的口无遮拦,心直口快。”孟信远说着坐到刘赫床边。 刘赫抬手打他一下说:“别在我姐面前诋毁我。” “我可没诋毁,不信你问可昕。”孟信远抬手指着离他最近的李可欣说。“咦,不对,可昕肯定向着你说话。” “那是,那天刘哥昏迷的时候,可昕姐扑在窗前大喊:‘刘赫,我喜欢你,你不能死!’真是感天动地,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啊!”刘子玉也不甘示弱地上前掺和。 但是刘赫却意外地没有还嘴,脸色反倒一阵红一阵白地尴尬不已。李可昕也没施展什么暴力手段,把手中的水果刀连同削了一半的苹果,一股脑塞进徐诺手里说:“我先回去了,再晚我妈该担心了。” “可昕姐,你年初不久搬出来自己住了吗?”刘子玉不明所以地拆穿道。 刘赫的脸色更加诡异,而李可昕干脆二话不说甩手走人。徐诺三人全都围在床前盯着刘赫道:“老实交代,你怎么欺负可昕了?” “我哪里敢欺负她,我现在就算是想欺负,也有心无力啊!”刘赫压住心里的情绪,半开玩笑地说。 “德行!”徐诺笑骂道,开始继续削苹果皮,“别以为我们看不出来你对可昕有意思,人家也对你有情有意的,你还想怎么样,得了便宜还卖乖。” 刘赫心里有苦说不出,只好哼哼哈哈地答应着,接过徐诺递过来的苹果猛啃,不再开口说话,只听着孟信远和刘子玉你一句我一句地说案子。 从住院部出来,站在医院的门诊大厅,徐诺不知怎的忽然想起时文轩,干脆招呼也不打就直接开车去了w大学,她早就知道时文轩的地址,却一次都没有上楼去过,哪怕只是坐一下都没,几次办案子都是过门而不入。 站在他门前,徐诺深呼吸一下,才抬手敲门,没敢用力怕吵醒邻居,只轻轻带着节奏地敲,心道如果他也睡下没听到,那自己就回家算了。 不料屋里很快就有了回应声:“谁啊?” “文轩,我是小诺!”徐诺应道。 只听里面突然唿嗵一声,半晌才传来脚步声,门吱呀打开,时文轩一身蓝格子棉布的睡衣,头发微微凌乱,脸上却挂着一丝怪异的神色。 徐诺不知怎的脱口而出:“你、你要是不方便我先回去了。” “呃?”时文轩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抬手用指节给徐诺一个爆栗,“臭丫头,乱想什么呢,赶紧进来吧!” 徐诺捂着额头,大半夜地也不敢叫出声,只好用目光狠狠地瞪他,可惜人家根本满不在乎。 一进屋是个小客厅,电视屏幕还开着,却是一片蓝色,下面dvd的指示灯还亮着。沙发上凌乱地扔着几个抱枕,一条薄毯子已经滑落在地…… 她扑哧一笑问:“你刚才是不是掉地上了?我在门外都听到声音。” “我都迷迷糊糊快睡着了,一听敲门吓了一跳,”时文轩支支吾吾地说。 “看什么电影呢?”徐诺走上前想拿遥控器,被时文轩一把抢过去,讪笑着说:“没看什么,那个……” 徐诺心下起疑,却也不好多问,见时文轩跑到dvd跟前取出光盘,她眼尖瞄到盘面上是个搔首弄姿的泳装美女,脸上飘起两抹红晕,觉得脸颊热辣辣地,忙低头不再去看,难怪时他刚才慌里慌张,不过他说的什么看得快睡着了,她可是半分都不信。 时文轩把盘扔进电视柜的一个柜门里,才神色稍定地走过来问:“怎么大半夜地跑来了?” “想你了!”徐诺向前一步埋首进他怀里,闷声说。 “你没事吧?难道案子办的不顺?还是刘赫病情有反复?难道是吕聪出事了?”时文轩一连串的问。 “胡说八道!”徐诺气得照着他的腰狠狠地掐了一记,“你怎么一点儿好事儿都想不到啊?什么不好说什么!” “啊!”时文轩吃痛低呼一声,委屈地说,“你都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主动亲近我,这次大半夜地说想我,还跑了这么远过来,我自然以为……” 徐诺忽然觉得内疚:“我真的一直都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才能想到你吗?对不起!” “没,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时文轩见徐诺这副样子,手忙脚乱地解释,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干脆直接紧紧地回抱住徐诺道,“别说对不起,我很高兴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想到我,那是因为你信任我,依赖我。” 见他这么体贴,徐诺更加觉得愧疚:“我是不是太投入案子,所以忽略了你?” 时文轩把下巴抵在徐诺的头顶,说话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瓮声瓮气:“你跟我一样都是工作狂,我现在是不忙,等我真的忙起来,上课、带实验、做课题什么的,我也跟你一样忙得废寝忘食,那你说你会不会怪我冷落你呢?” “你是忙着正经事,我当然不会生气。” “那你不也是在忙正经事,为什么就觉得我会生气啊?”时文轩带着笑意问。 “因为,那个……”徐诺期期艾艾地不知道该不该说。 “好了,小诺,你不是能藏得住心事的人,有什么话就直说了吧。”时文轩把徐诺按在沙发上坐定,自己半蹲下看着她的眼睛问。 “前两天我推了跟你出去吃饭,你当时就在楼下,为什么不说?” “原来是为了这事儿?”时文轩一愣,随即笑着说,“我当时是出去闲逛,正好经过你那边就想着过去碰碰运气,你自己也知道,那个时间你很少在公寓那边。” 这倒是实情,徐诺点头表示赞同。那天不过七点多钟,如果平时下班那么早她肯定是回阳明山的别墅陪老爸或者跟时文轩出去约会,如果回公寓睡觉,肯定都是忙了大半夜,就近跑去倒头就睡。 “所以我只是闲逛到你楼下,却发现灯竟然亮着,以为你有空才给你打电话。”时文轩继续解释道。 “你后来看见我上了唐森的车是吧?你怎么都不问我?”徐诺吭哧半天才说。 “哈哈!”时文轩大笑起来,“你个小傻瓜,竟然为了这事儿憋了好几天,还大半夜地巴巴跑来问我。” 徐诺不满地戳戳他的胸膛说:“有什么好笑的,那晚我跟唐森吃饭,是为了套情报,是工作又不是别的。” “你既然也说了是工作,为什么觉得我不会信你?”时文轩见徐诺脸色不满,便收起笑容正色说。 “唔,我也不知道,事后我有给你打电话,但是你关机,你平时都不关机的。”她嘟起嘴道。 “那晚没约到你,就找朋友出去玩儿,手机借朋友打电话被他给我打没电了,他们闹到后半夜才散了,我回家后才充电,自然就没接到你的电话。” “就这样?”徐诺斜眼看他问,“一点儿都没生气?没吃醋?” “吃醋当然是吃醋,不过没生气,因为我信你。再说,那个男的长得贼眉鼠眼,还舔着肚子,你天天对着我这么玉树临风、温柔体贴的帅哥,怎么可能看上那种男人。”时文轩自夸道。 “切!不害臊。”徐诺笑着推他。 如愿哄得佳人开颜了,时文轩起身道:“你去洗澡吧,我先去给你找我的衣服将就穿,都快三点了,赶紧洗洗睡,你明天还要上班。”然后忽然拉住正要走开的徐诺,往唇上轻轻一吻说:“以后有事直接来问我,别憋在心里自己别扭。你这个傻丫头,平时一点儿都看不出办案时候的伶俐样!” 跟时文轩的心结解开,徐诺第二天上班自然春风满面,虽然只睡了4个小时,却还是精神抖擞。一进办公室就被卫斌拉进里间如此这般一嘀咕,不多时她就招呼刘子玉进屋布置一番。刘子玉出门后拉着李可昕一边咬耳朵一边朝外走,徐诺给卫斌一个等着看好戏的眼色。 李可昕跟刘子玉拉拉扯扯地走到于泰哲办公室外,一把甩开他的手大声说:“你别拉着我,我要去问问于副,这案子到底怎么办。” 刘子玉压低声音说:“我的小姑奶奶,你别乱喊,徐队说怎么办你就照着办,别问东问西的。” “为什么不能问?”李可昕继续厉声说,“你也不看看徐队下的什么命令,去强制搜查副市长的公寓,连搜查令都没有,先不说是不是得罪人,搜到的东西也不能做证物使用,然一搜不到什么,那可怎么办?岂不是一组人都被她连累,她自己有个有钱的老爸不在乎,警察做不了可以去做生意,咱们要是丢了饭碗,到时候找谁哭去?” “别喊了,徐队不只是说先监控嘛,咱们回去再劝劝她。”刘子玉扯着李可昕往回走。 副局长办公室的门猛地打开,于泰哲不动声色地背着手出来问:“这一大清早吵什么呢?”(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 引蛇出洞 还以为可以结案了,但是没想到之前线头甩的还不少,明天一定结案,新案子也已经在构思中,希望亲们继续支持小无 ~~~~(>_<)~~~~第三更的分割线~~~~(>_<)~~~~ 见于泰哲出来,刘子玉忙扯着李可昕往后退说:“于副早,没事,我俩闹着玩儿呢,我们先回去干活了。” 李可昕却死活不肯,挣脱他的手说:“于副,你给评评理,徐队昨天说要我们强制去搜查何副市长在市区的一间公寓,我们劝了半天,她才打消这个念头。今天早晨又要我们去公寓下面蹲守监视,这也就罢了,但是她还说今晚发现吕队,千万不要阻止,还要暗中配合,我问她要配合什么,她说配合吕队偷东西,您说说这是什么道理?” 李可昕嘴皮子利索,一连串话说的气都不喘,于泰哲拦不住她,急的四下张望见没人在近前才说:“嚷嚷什么,生怕别人听不到啊?” “我就是不服气。”李可昕嘟囔道,“她是无后顾之忧,什么都不在乎,我们还要吃着碗饭呢!” 于泰哲板起脸来:“行了,别没完没了的!你们回去吧,这件事我会跟你们徐队谈的,把嘴给我闭严实了,跟谁也不许说出去。” 刘子玉拉着不情不愿的李可昕朝楼下走去,于泰哲站在办公室门口咂摸了半天,还是回屋打电话给徐诺道:“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不多时,徐诺就沉着脸上来,进门也不等于泰哲说话,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埋怨道:“于副,四队这些人,连命令都敢不听了,我说一句他们顶一句,真是气死我了!” “你下了什么命令啊?”于泰哲慢悠悠地端起茶杯问。 “额……”徐诺停顿了一下,起身关上门后才神秘兮兮地凑过来说,“于副,我跟吕聪联系上了。” “哦?”于泰哲目光一闪,随后语气关切地问,“他的伤怎么样?” “没事,就伤在胳膊,他还千叮咛万嘱咐说别告诉你,怕你担心。真是莫名其妙,不知道消息才最担心,于副你说是吧?”徐诺笑嘻嘻地说。 “那是,我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的。”于泰哲沿着徐诺铺的路往下说。 “就是,我看您这几天也瘦了,最近局里这么多事儿,也难怪。”徐诺也跟着感慨,然后忽然又压低声音说,“于副,吕聪跟我说,他发现了何副市长的贪污涉黑证据,都藏在市区的一间公寓里,如果能拿出来,就自然可以真相大白,他的内奸嫌疑也自然就洗清了,所以我才让手下去那边蹲点,看能不能适当地给他提供些帮助,谁知道队里这几个人胆小的要死,一听说牵扯到副市长,一个个都往回缩,生怕出事牵扯到自己。” 于泰哲见她终于说到正题,也放下茶杯坐直了身子严肃地说:“小诺,我知道你的出发点是好的,本心也是好的,但是你这件事的处理的确有问题。吕聪说他是冤枉的,你就真的信他……” 话未说完就被徐诺打断:“他当然是冤枉的,我们共事了这么长时间,我当然相信他。” “小诺,你还是太年轻,容易轻信别人,在事实没有清楚之前,谁都不能给谁打什么包票,吕聪跟你是同事、是战友,跟我还是师徒呢,我都不敢保证什么,人心隔肚皮,我知道你感情上难以接受,但是现实往往是残酷的。”于泰哲此时大为后悔,当初应该不管不顾,先打死吕聪解决后顾之忧。谁知道第一枪只打中手臂,身后传来车声,自己一闪神的功夫吕聪就藏起来了,现在想来他肯定还有后手,不然也不会伪装车内的血迹,然后藏着不出来。不过现在后悔也已经晚了,让局里都怀疑他是内奸也好,自己现在亡羊补牢也还不算晚,到时候直接一枪打死他,说自己是自卫,便也没什么破绽。 他这边思绪万千,徐诺心里也很不平静,原本以为于泰哲不过是因为儿子被胁迫不得已才走上了歪路,自己演这出戏除了想引蛇出洞,其实心里还有一丝期盼,希望他能自首、哪怕只是两不相帮。但是现在看来,果然是自己太过天真,从眼神就能看出来,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该如何圆回自己的疏漏,怎么杀人灭口,徐诺不禁在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于伯伯,你从小看着我长大,并且顶着压力把我安排到局里工作,我今天也算是还了你一份情,以后的事情就都是你咎由自取,我也只能秉公执法。 只听于泰哲又说:“行了,你也别多想,吕聪和何副市长那边的事情,就还是让卫斌继续负责,你手头的案子不是已经问出口供,今天去忙证物、还有收尾的事情吧,把东西都整理清楚再送交检察院,不过自从你来了以后,四队的结案报告和物证材料都规范细致了不少,你也功不可没,等这次案子结了,我给你们申请集体功,再给你们队放几天假,免得你们背后总说我压榨你们。” 徐诺点头答应,不带一点儿眷顾地转身而去,心里却想,等我结案的时候,你应该已经成了阶下囚。 回到办公室,徐诺沉着脸说:“把现在的监控人员全部撤回,让他们去跟于副汇报。”然后转头对卫斌说,“接下来就全靠你们的人了,不过我有个要求,我之所以这么帮你,就是希望最后上去抓人的时候,只让我们队的队员去,我想帮他顾全最后一点儿体面。” 卫斌点头说:“我明白,你放心我会安排妥当的。” 按照唐芳交出的保险箱钥匙,找到了她藏起来的证物,拿回警局等待化验结果,如果与她交代的事实吻合,就可以着手结案。徐诺让队里众人先着手把其他材料准备起来,但是大家的心思压根儿都没放在资料上。 “可昕,你自己来看,让你复印和材料,你第二页印了三份,三四页直接印丢了,而且后面几页的顺序也全都装订错了。”徐诺终于忍不住大家的心不在焉,“行了,都别干了,越弄越乱,等今天事情结了,你们都给我留下加班!” 大家一听这话,不但没埋怨要加班,反倒都松了口气似的扔下手里根本不知道在做什么的工作,凑在一起讨论晚上的事情,觉得这一天简直是一辈子中最长的一天,怎么也盼不到太阳下山,李可昕没半分钟就想歪头看表,孟信远捏着手机不撒手,想起来就按亮看看时间,刘子玉在屋里转悠来转悠去,转的徐诺这叫一个头晕,其实她自己心里也直打鼓,今晚就是最后的收网,真的会顺利吗? 天色终于黑了下来,不用徐诺吩咐,四队几个人就自觉地检查好自己的装备——枪支、防弹衣、强光手段等,一个个精神抖擞地站到徐诺面前,示意她可以出发。 “急什么,于副刚走不久。”徐诺嘴上说的轻松,其实心里也惴惴不安,又抬眼看看表后说:“你们把装备藏在自己包里,装作下班的样子分头离开,还记得集合地点吗?” “记得,风之缘咖啡屋,你都强调了好多次了。”孟信远毫不客气地揭穿徐诺的紧张。 徐诺白他一眼说:“行了,分头走吧,卫斌会在那边接应你们的,我等下自己过去。”她在办公室东摸摸西弄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磨蹭什么,也许是心里下意识地不想去面对晚上的场面,但是正应了于泰哲早晨的话,现实往往是残酷的。她一直磨蹭到卫斌打电话来催她,这才开车赶到何宁新的公寓。 电话里卫斌说,于泰哲安排的几个眼线已经全部拔除,让她可以放心上楼,至于于泰哲本人,还在隔着两条街的快餐店里,佯装悠闲地吃晚餐。他没有像警察常用的那样,设置卡车或者集装箱货车的移动指挥中心,而是直接征用了公寓对面的房子,楼道内、对面公寓内早都装好了监控设备徐诺进屋后看着几个电脑屏幕上都显示着,对面房子的各个角度影像,也不禁佩服地走进里屋对卫斌说:“你倒真是准备的妥当,不过这些东西四面八方地照着,你怎么对西安答应过我的事情?” “我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卫斌擦拭着眼镜说,“我答应过的事情绝对算数,只是监视,没有录像。外面那两个人等下我会打发走,到时候只有我自己在,你想连我都避开那是不可能的。” 徐诺眯起眼睛盯着他手里的眼镜,看得他警觉地把眼镜戴好才问:“你看我干什么?” “这里没外人,你就跟我招了吧。”徐诺见屋内没有旁人,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卫斌对面问,“你为什么天天擦眼镜?” “擦眼镜又不犯法。”卫斌嘟囔着,但是最终还是屈服在徐诺的目光下,“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千万不许跟别人说。” “那是自然。”徐诺把椅子又拉近些,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说吧!” “我这人天生容易紧张,跟别人说话的时候都会满手是汗,但是我不喜欢拿着手绢一直擦手,后来发现眼镜布也有吸水作用,所以我手心一出汗,我就掏出眼镜布擦眼镜,随便把手心的汗擦干……” 徐诺毫不淑女地张大着嘴,看了卫斌半天,呼地起身说:“没劲!”刚想再挖苦几句,就听到耳塞中传来汇报声:“吕聪到位,已经发送假消息给于泰哲,所有成员进入警戒状态。” 徐诺和卫斌也都神色一凛,收起笑闹,把面前电脑切换到楼道口的影像。(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 落幕 于是振臂高呼,结案了~~~撒花!明天我们开新案子! ~~~~(>_<)~~~~结案的分割线~~~~(>_<)~~~~ 吕聪穿着一身暗色的衣裤,虽然知道不会有人阻拦自己,但做戏还是要做全套,贴着墙边儿溜进正门,却还在进门时抬头冲着监控摄像头挤挤眼睛,看的徐诺忍不住好笑,但是笑容还没完全展开,马上就僵在脸上问:“对面房里的东西,你是不是已经取走了?”随即又接着问:“何宁新是不是也被你们控制起来了?” 卫斌的背影一僵,半天才微微点头,若不是徐诺一直盯着他看,几乎都发现不到。 瞧见他点头,徐诺可真是怒气上涌,大声说:“你到底什么意思,东西也拿到了,人也控制起来了,还拉着我们这些人陪你演戏玩儿?” 卫斌叹了口气缓缓地转过头来说:“徐诺,你别急, 你自己想想,如果我不拉上你们一起演这出戏,到时候何宁新或者唐森交待出于泰哲,你能保证你和你的队员不会被牵连?吕聪是于泰哲一手带出来的,再加上之前被于泰哲放过一马,你们局里能没有人怀疑他吗?他们以后的前途会不会因此受到耽搁,你能保证吗?” 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徐诺毫无招架之力,脸色都白了,不过想通的倒也快,马上明白过来卫斌是在为自己队着想,很痛快地道歉:“对不起,是我莽撞了。” “没什么。”卫斌笑笑说,“也是我考虑不周,原本是怕你们都知道了,演得不够逼真,现在看来早告诉你们就好了。” “是我莽撞了……”徐诺还要再说什么,被卫斌抬手制止。她一回头就看见于泰哲的身影出现在监视屏上。再看旁边的屏幕,吕聪已经用随身带着的铁丝捅开大门,闪身进入公寓内。于泰哲的身影不多时也出现在门口,出乎意料的竟是掏出钥匙打开房门,也闪身进屋。 里间房门虚掩着,于泰哲悄悄走进,借着门缝往里一看,只见吕聪背对着房门,脚边放着一幅取下的画,墙内露出的保险箱门大开,吕聪正在低头看着手里翻开的一本册子。 于泰哲猛地踢开房门,举枪对准吕聪道:“不许动,举起手来。我总算抓到你了,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藏身在柜子里的刘子玉差点儿破门而出,但是先前徐诺再三嘱咐不能擅自行动,要听她的命令。 吕聪合上手中的册子缓缓地转过身说:“师父,你真的来了。” 于泰哲目光闪烁,最后咬牙说:“上次我放过你是念在师徒之情,但是现在我自身难保,也就顾不得你了。” “我也是最后一次叫你师父,也谢谢你之前的手下留情,但是有些话我还是要说。”吕聪声音沉闷,“我刚从警校毕业就跟着你办案,你当初说的很多话,我到现在还言犹在耳,并且一直当做是准则来要求自己,因为我知道现在这个社会物欲横流,我怕我一时把持不住迷失自己,但是没想到,变的居然是你。” 于泰哲沉着脸一声不吭,但是四队的人都惊讶不已,没想到吕聪还有这么好的口才。要不是现在这个气氛,真是要有人叫出好来。 吕聪继续说道:“我当初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还不肯相信,那晚你偷了我的枪,就让我知道事情不对,但是你还是手下留情,所以我对你还有那么一丝的期盼,希望你能够去坦白,哪怕只是保持中立两不相帮,可是没想到,我今天到底还是在这里等到你,于泰哲,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吕聪不在叫师父,而是直接喊了他的名字。 “少说废话,我现在杀了你,然后回去说是我击毙叛徒,我倒看看谁敢怀疑我。”于泰哲恼羞成怒道。 “是吗?不过很遗憾,你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吕聪扬起手中的册子,纸张闪动之间分明看出里面都是白纸。 于泰哲心道不好,怕是中了圈套,抬手冲着吕聪便是一枪。 吕聪早有心理准备,眼睛一直盯着他的手指,见他微微一动,马上矮身一个前滚翻避到旁边。得到命令的刘子玉、孟信远和李可昕纷纷从藏身处出来,举枪对准于泰哲,高喊:“放下武器!”于泰哲竟然还镇静如常,指着吕聪藏身处倒打一耙说:“吕聪那个内奸在那里,你们快去抓住他。” 徐诺从门外走进来说:“于泰哲,你别负隅顽抗了,我早晨已经给了你一次机会,你去还是一意孤行,真是枉我一直这么崇拜你。” 于泰哲环顾一圈,见大势已去,认命地把枪扔在地上,徐诺上前捡起他的配枪,看着他难过地说:“于伯伯,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从小你就是我心目中的英雄,但是你现在的所作所为,真是令人不齿。” 吕聪走过来站在徐诺身边,神情复杂地看着于泰哲,最后只说了一句;“我会常去看师娘的。” 于泰哲神色一黯,忽然说:“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儿子……” “他跟着唐森十来年,能被唐森当做把柄来要挟你,他做过什么你总应该心里有数,你自己说他能不能得以幸免?”徐诺打断于泰哲的托付,见他老态毕露,又心生不忍,叹了口气说,“我会去劝他坦白交代,争取戴罪立功。” “以后他一旦进了监狱,也请你们多多照顾,我是无能为力了。”于泰哲佝偻着腰,看起来像是突然老了十岁,“那孩子从小就被我惯坏了,都没吃过苦。” “你也别想太多,就算你们都进去,也应该可以申请见面的。”徐诺劝慰道。 不料于泰哲却说:“我的罪过我自己清楚,连缓刑都没希望,肯定是枪决,我也不会上诉,这把老骨头早死了早利索吧!” 毕竟将近十年的师徒情分,吕聪也开口劝慰:“回去以后把实施交代清楚,怎么判决就是法院的事情了,你也不要太悲观。” “我做了这么多年警察,这些我能不清楚嘛!”于泰哲摇摇头说,“龚浩是我杀的,我自然要给他抵命。” 徐诺和吕聪都一惊,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也看到了同样的心思,于泰哲这次是任谁也保不住了。泄露警方机密、暴露卧底身份、还枪杀刑警,难怪他如此拼命地想掩盖罪行,甚至不惜再次杀人嫁祸。 叹息归叹息,徐诺见众人在房内也聊了许久,卫斌还在对面等着,急忙让刘子玉和孟信远把于泰哲移交给卫斌的手下。 四队众人就呆呆地站在楼下,看着卫斌的手下架走戴着手铐的于泰哲,每个人的心里都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李可昕最后还是忍不住红了眼圈儿,鼻音很重地说:“怎么会是于副,若不是自己亲耳听见,我到现在都不敢信。原来一直觉得于副不止是领导,更是长辈,平时有他在后面坐镇,就觉得在外面拼的踏实,可是现在……”终于还是没忍住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 其余几个人被她说的也是百感交集,一时间气氛无比压抑。刘子玉是最先恢复过来的,他来警队的时间不长,跟于泰哲没什么渊源和感情,见大家都伤感莫名,忙打起精神建议道:“咱们去看刘哥吧!” “小刘这个建议不错。”徐诺也忙应和着,转头对吕聪说,“去看看刘赫吧,他也一直很担心你。” 刘梅见来了这么大群人,忙借口说出去买东西避开了,刘赫见到吕聪先是拉过去上下好一番打量。吕聪笑道:“胳膊腿儿都齐全,不用这么看了,倒是你,怎么几天不见,包的跟粽子似的。” “滚你的!说不出句好话,别以为自己是队长我就不敢说你,我现在是病号,我最大。”刘赫笑骂道。 “恩,不错,这嘴还没摔坏。”吕聪取笑道。 看着他们两个人嘻嘻哈哈,大家也渐渐从伤感的情绪中抽身,谁知刘赫冷不丁地问:“案子结了吗?” “那个……”孟信远吭哧着说,“我们根据唐芳的交代,已经取回物证,并且经过检验那套衣服的确是有唐森的皮屑组织,还有章婷珍的血迹和火药残余,而通过询问了几个当年参加酒会的人,也正是当天唐森的确是穿着那套衣裤。唐森给唐芳出谋划策要求杀人的录音也是真的,但是也没什么大必要了,不管是谁指使谁动手,杀人总已经是既成事实,他们两个人谁也逃不掉。” 大家都期望刘赫不要问内奸的事情,但是天不遂人愿,刘赫还是问起:“吕队的嫌疑洗清了?那就是说真正的内奸找到了?”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吕聪清清嗓子把于泰哲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刘赫也不禁一阵唏嘘,不过他这人感情没那么丰富,倒是对于泰哲枪杀警察还嫁祸吕聪好一顿大骂,吵得护士进来要撵人他才安分下来。 “哎,你们说会派谁来做新的副局长。”也许人的天性都是善于忘记,聊了没多久就有人带头讨论这个问题。 “我看升吕聪去做刚好。” “别瞎扯了,吕队的资历不够,怎么也要再磨砺个几年。” “就是,你见过没结婚的副局长吗?” “这跟结婚什么关系?” “结了婚的男人可靠。” “胡说,于泰哲还结婚了呢,不还是内奸!” “额,那个是例外!” 见众人越扯越远,徐诺和吕聪相视苦笑,不过旧的一页总是要揭过去,明天还是会有更多的挑战。(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章 肿瘤病房的报案 今天开新案子鸟,希望亲们一如既往地支持! ~~~~(>_<)~~~~第一更的分割线~~~~(>_<)~~~~ 转眼就已经是入秋时节,于泰哲的案子也已经审判,果然与他自己的预期不差——死刑,徐诺陪着徐瑾鸿去探过一次监,不过两个月的光景,于泰哲却已经似老了十岁,见到徐诺父女只顾着托付自己的妻儿,对自己的事儿绝口不提。 徐诺事后只是一阵伤感,心下唏嘘,徐瑾鸿却不知是感慨老友的遭遇还是什么,竟回来就病倒了,虽然不是什么大毛病,但是医生嘱咐要静养,便在医院的疗养中心住下。幸好近些日子没什么大案,吕聪也已经回到队里,她才得空天天往医院跑。 这天一进病房却看到时文轩正跟徐瑾鸿聊得起劲儿,她叫了声爸就回头奇怪地问时文轩:“你们不是都已经开学,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刚开学课程松,杂七杂八的事情也不用我理会,当然有空。”时文轩手里抓着个苹果翻来覆去地把玩,“等过些天公选课的名单安排下来,再加上带实验课、科研、毕业设计,我可就要忙死了,所以最近抽空多偷懒。你也别光说我,你还不是翘班跑出来的?” 见他倒打一耙来说自己,徐诺也毫不示弱地说:“我今天可是光明正大的来,我替王法医来医院送一份尸检报告,顺便来看看我爸而已。” “那就是说平时都是偷偷摸摸的来?”时文轩抓着她的语病不放。 徐诺气恼地抢过他手里的苹果,狠狠地咬上一口才说:“我是来看我爸的,懒得理你。” 徐瑾鸿笑呵呵地看着两个年轻人斗嘴,看着时文轩的眼神也是越来越满意,人家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小诺的妈妈已经不在,就只剩下自己为她操心了。 又陪徐瑾鸿聊了半天,徐诺看看时间不早,起身说自己还要回去上班,徐瑾鸿忙说:“文轩跟小诺一起走吧,我这老头子正好眯会儿。” 出门后徐诺就跑去护士站问肿瘤科在哪里,时文轩才知道,敢情这位借口工作跑来摸鱼的大小姐,正事儿还没办呢,一把拉住她说:“跟我走吧,我在这儿熟。” 说起这个中心医院,占地面积可是不小,光大楼就从一号楼排到了十一号楼,一般人初来乍到,还真是容易转向。肿瘤科是个差不多独门独院的地方,四周绿化不错,草地上还有几棵叶子半红半黄的叫不出名字的树,大楼却也是现代化的新楼,看着十多层高的大楼,徐诺咋舌道:“这是不是太夸张了,一个科室就占这么大个楼?” 时文轩驾轻就熟地拉着她就往里走,边走边解释说:“你没看到门口的牌子啊,这儿是肿瘤研究中心。这栋楼一楼是后勤,二楼是药房和各项检查室,三楼九楼都是病房,十楼是手术室,最上面两层是科研机构。”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徐诺跟在他后面进入大楼,忍不住问道。 “这个……”时文轩挠挠头说,“肿瘤科的主任是我爸爸当年的好朋友,我本科快毕业的时候他非要拉我来实习过大半年,但是我实在适应不了这里的环境,后来继续深造后应聘去了w大学。” “环境?这儿环境不是挺好的嘛!”徐诺不解地四下张望,随即释然道,“这楼是这几年新盖的吧,以前很差吗?” 时文轩脸上表情尴尬,扯着徐诺进了电梯说:“一会儿你就明白了。” “你怎么知道在几楼?”徐诺没想到所谓的肿瘤科这么大,自己刚想打电话问王法医,却看见时文轩毫不犹豫地按下了八楼的电梯钮。 “你不是要找苏阳嘛,我听说过他,是近年来新崛起的脑肿瘤专家,自然是在脑肿瘤病房那层,再到护士站一问,就知道了。” “嘿,幸好带你来了,还真挺有用。”徐诺笑嘻嘻地说。 二人说话的功夫,电梯已经到了八楼,门一打开就有些奇怪的声音传出来,徐诺仔细倾耳一听,哭声还夹杂着吵闹声,似乎还有一阵阵地呕吐声,混合在一起说不出的奇怪。 见她脸色微变,时文轩心有余悸地说:“现在明白我为什么不适应这儿的环境了吧,不是我娇气,进了这里的人,运气好的变成常客,运气不好的干脆就再也出不去,而且治疗费用昂贵,还要有人天天陪护,家属子女吵闹几乎天天都有,再加上哭声和药物副作用导致的呕吐,简直就是人间地狱,我当初是被骗来实习,不能脱身,不然这种地方,别说半年,半个月我都吃不消。” 听着时文轩一连串的抱怨,徐诺虽有些感慨,却终究是没见过那种场面,没什么切身体会,却觉得他这样很是好笑,忍不住取笑他说:“认识你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到你这么多的抱怨,看来这个肿瘤科的确是把你折腾惨了。” 他们俩除了电梯就站在走廊上嘀咕,正对面护士站早就有人投来奇怪的目光,徐诺忙快走几步上前问清楚方向,发现到医生办公室要穿过整个病区。走廊内弥漫着一股消毒水也无法遮掩的酸臭味,一路走下去很多病房内都传出阵阵干呕声,弄得徐诺也是阵阵反胃。 二人正要加快脚步,却听到前面病房内传出吵闹声。 “妈就是你害死的,你个白眼儿狼,你不就是图家产嘛,妈死了东西还不都是你的,她都已经癌症晚期了,你连这么几天都等不了。”一个女子带着哭腔的声音,尖利地划着听者的耳膜,让时文轩忍不住想抬手堵住耳朵。 “你别含血喷人,当我不知道你的打算啊,你想把老太太的死嫁祸给我,然后家产就归你了是不是?”这回说话的是个男人,声音里就透着一股子轻浮,让徐诺听得直皱眉头。 另外一个柔和的女声响起:“老太太本来就时日不多,哪里来的什么杀人不杀人的话,当初苏医生也说过,让咱们随时备着后事,你们现在吵翻天也无济于事,咱们还是抓紧给老太太办后事要紧,哪有把老人扔在床上不管,姐弟间吵成一团的道理。” 本想直接走人了事,没想到这医生办公室竟跟那病房离得不远,而且敲了半天也没人应门,二人只好一边听着吵架一边等人。徐诺轻声对时文轩说:“这女的说话倒是句句在理。” 尖利的女声马上喝道:“呸,你个狐狸精给我闭嘴,勾引完老的勾引小的,我妈床前没你说话的份儿!” “咳咳。”另外有人干咳两声说,“几位都不要再吵了,你们家老太太这个病,的确是朝不保夕,当初用药前我也跟你们姐弟俩谈过,老太太的身体各个器官都已经很虚弱,对这个化疗药物的耐受程度是谁都不敢打包票的,你们当时斟酌再三也是签字同意了的。今早是我值班,护士通知我我就马上赶来,看老太太的样子的确是心跳骤停猝死,这也是常见的并发症之一……” “苏医生,不会的,我昨晚走的时候我妈还好好的。”现在连徐诺都忍不住掏掏耳朵想,这女人的声音实在是太尖了,但是听到苏阳是在病房里,她便朝病房门口走去。 里面传来刚才那个男子得意的声音:“看到没,苏医生也这么说,你就别折腾了,我等下还有事儿,留下小琴帮你弄后事吧。” 徐诺刚走到门口,就差点儿跟里面冲出来的那个男人撞了个满怀,不过她躲闪之际,还不忘对那人打量一番,看得不住撇嘴,尖嘴猴腮、小鼻子小眼睛的,看着就是个奸猾之辈。 那人不知道这么电光火石的一个错身,徐诺就已经在心里把他定位成不是好人,见自己差点儿撞人,还半弯腰赔了个不是,才扬长而去。徐诺低头看表都已经下午三点多,自己再不抓紧时间,估计回到警局就可以直接下班了,便也顾不得屋里是不是还在吵架,就抬手敲门。 推门进屋只见床上蒙着白布,能隐约看出人形,想必就是那个猝死的老太太。屋内除了一个中年男子,还有三个年龄不一的女人。看上去岁数最大的,是坐在床边抹眼泪的中年女子,四十出头的样子,两只眼睛哭得红肿。床尾处站着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女子,穿着很是时髦,但是颜色都是偏素,反倒显得瘦弱的惹人怜惜。屋角还站着一个十几岁模样的女孩儿,看上去就是个乡下妹子,眼里满是惊慌,手不停地揉着衣角。 “请问你们是?”见没人出声,苏阳只好开口询问。 “哦!”徐诺这才想起自己的来意,忙从包里掏出文件夹递给苏阳道,“苏医生,这是王法医让我给您送来的报告。” “哎呀,真是有劳了。”苏阳笑着说,“王法医也真是客气,竟然还派人专程给我送来,不知道这位警官如何称呼?” “您别客气,叫我小徐就……”徐诺话还未说完,就觉得被人一把抓住。 尖利的女声近在咫尺地响起:“警官,我要报案,您可要给我做主啊!”说完竟然直接晕厥过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章 立案侦查 ~~~~(>_<)~~~~第二更的分割线~~~~(>_<)~~~~ “啊!我无聊死了!”孟信远在办公室内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嚎什么嚎,别打扰我看电视。”李可昕看也不看,抓起手边的东西就扔过去砸人。 孟信远手忙脚乱地接住以后嚷嚷:“你知道你扔的是什么啊?徐队最喜欢的笔筒你也敢扔。” “啊?”李可昕吓了一跳忙抬头看,却发现他手里拿着的不过是卷卫生纸,气得挽袖子道,“我看你是闲的,敢不敢陪我去练练。” “别别别,姑奶奶,我可经不起你打!”孟信远连连摆手,自己也不想自找苦吃,听说李可昕当年在警校,每次散打都是前三,而且都是男女混合赛,自己一个文职转的刑警,可没那个本事,去也是当沙包的。 见他不肯,李可昕的小脸儿就垮了下来,也嘟囔道:“无聊死了,都没个案子办。” “你们两个这叫什么心态啊?”吕聪从里屋走出来训道,“没案子说明社会治安良好,是好事,你们别一个个的唯恐天下不乱。看刘赫多安分,这次住院出来倒是大有长进。” 刘赫见自己被夸,得意地冲孟信远挑挑眉毛,他病愈出院后在家休养了大半个月,就死活要回来上班,说再躺下去就废了,吕聪押着他去医院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这才放心让他归队。 “吕队你太看得起他了,他不过是现在只能做文职工作,不能出任务,所以才不闹腾的,因为他知道闹腾了也没他什么事儿!”孟信远马上揭底说。 刘赫也抓起手边的塑料瓶子朝孟信远扔去,孟信远低头躲开后还吱哇乱叫地说:“吕队,你看他们夫妻同心欺负我一个人。” 这话一出,刘赫跟李可昕同时沉下脸,竟是谁都没说话地各自走开,留下吕聪和孟信远小声嘀咕:“这两个是怎么了?” 正嘀咕着,刘子玉“嘭”地撞开房门闯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嚷:“徐队从医院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呗,回来也没事做!”孟信远翻了个白眼。 “她不是自己回来的,还、还带了……”刘子玉也不知道是从哪儿跑回来的,竟然喘得说不出句整话,气得吕聪心里想,看来要加大对他的体训。 还好他一口气顺过来后,话终于是说利索了:“徐队带了一具尸体回来,现在送去法医科了。” 一听到尸体,众人的眼睛全都变得闪亮,统统围过来问:“什么尸体?” “怎么死的?捅死?毒死?还是掐死?难道是摔死?” 心急的就有想往外跑的,吕聪大声咳嗽道:“咳咳!你们这像什么样子,看见尸体跟看见腥的猫似的。”说完又觉得自己这个比喻不恰当,尴尬地摸摸鼻子,“去看什么看,等下徐诺回来自然会说。” 话音未落她的声音就从外面传来:“等我说什么啊?” 几个人呼啦一下把刚进门的徐诺围在中间,七嘴八舌地问:“徐队,怎么样,那人怎么死的?” “死的是什么人?是不是有案子了?” “你们急什么急,就不能等我坐下喝口水再说。”徐诺看着他们几个眉开眼笑的样子,不禁想翻翻白眼,这都是什么人啊,听到尸体就这么激动。 李可昕速度极快地给徐诺倒了杯水端到面前:“徐队喝水,喝完赶紧、啊不,慢慢说。” 徐诺把刚才在医院的见闻大致一说,接着道:“在那女人晕过去以后,我跟苏医生大致了解了一下,死者是史雁秋……” “啊?不会吧,徐队你说的是那个史雁秋?”孟信远一惊一乍地叫。 “史雁秋怎么了?你干嘛这么激动?”李可昕瞪他一眼。 “你个小丫头懂什么,史雁秋在北方可是赫赫有名,听说她爹是当年满清遗臣之后,后来做了个小军阀头头,但是不知道怎么战死,史雁秋就不知所踪,后来等人们再知道她的时候,她已经是东北最大的土匪窝子的二当家,还跟着打过日本鬼子。后来眼看要解放了,他们寨子的大当家想拉着兄弟们占山为王,被她一枪毙了,然后把山上的钱财物件都分给了手下的兄弟,大家各奔前程。后来她转而从商,在东北这儿的商界人称史娘子,那是赫赫有名啊!”孟信远居然滔滔不绝讲出了一大堆,最后挠挠头说:“她要是还活着,怕是有一百多了吧?” “是94岁。”徐诺接口说,“没想到这位老太太有这么厉害的过去。” “生前纵然千般好,死后不过一培土。”孟信远竟然还拽了句文。 “不管她是谁,不是说癌症晚期死的吗?怎么还把尸体带回来了?”吕聪问。 “原本我也是这么觉得,癌症晚期的人的确是说没就没的,可是人家说了报案,我想还是了解一下情况为好,昏过去的那位是老人的女儿,叫金凤,她醒来后情绪激动,被医生打了镇静剂才睡了,那个时髦女子是老人的儿媳妇,叫蒋琴,但她说自己是老人死后才被丈夫叫来,对其他事情一无所知。我就只好去询问小保姆李慧,她说她昨晚在医院陪床,但是还不到十点就觉得人昏沉沉地,趴在床边就睡着了,一晚上连个姿势都没换,早晨醒来的时候胳膊都压麻了。再一看床上,老人已经断气多时了。” “安眠药?”吕聪摸摸下巴说。 “对,你跟我想的一样。”徐诺说,“所以我才觉得这件事不仅仅是猝死那么简单,我在医院给刘慧抽血化验,果然是有安眠药的残留,所以我才把尸体带回来让王法医检查。” “吕队,你下达命令吧!”刘子玉跃跃欲试地说。 “什么命令?”吕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当然是去调查的命令啊!”李可昕也凑过来说。 “去去去,都下班回家去。”徐诺挥手撵人道,“尸检结果没出来就还没立案,调查什么调查。” “啊!”一个降升调的啊倒是很异口同声。不过几个人很快振作起来,孟信远直奔电脑道:“我先查查那几个人的背景资料再说。” 李可昕也抓起包对刘子玉说:“小刘,跟我去医院,不管怎么说金凤是报案人,咱们总应该去做个记录。” “好嘞!这就来!”刘子玉三步并两步地跑到桌前,抓了车钥匙就朝外跑,跟有人在后面撵他似的。 刘赫见就剩下自己,也慢悠悠地起身说:“我去法医科跟进尸检。” 看着几个人积极地样子,徐诺又是好笑又是好气,不由得埋怨吕聪道:“看看你带出来的兵,一个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吕聪嘿嘿一笑:“精神些总比偷懒耍滑的好,再说,你是副队长,这里面总也有你的功劳。” “扯上我干嘛,可没我什么事儿。”徐诺急忙撇清,然后转移话题问,“新来的那位副局你见着过吗?” “没!”吕聪摇摇头,“说是从下面一个县直接调的一把手上来,听说蛮有本事的,叫、叫什么来着,我还给忘了。” “叫云小灵,云彩的云,大小的小,机灵的灵。”一个粗粗的嗓音在二人身后响起,惊得二人动作敏捷地篇身回头,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站在门口,个子看上去比徐诺高出大半个头,徐诺脑子里瞬间跳出的形容词就是膀大腰圆,再配合上这么个名字,徐诺觉得自己快憋出内伤来了。她偷眼瞅吕聪,发现他的面色也是青红不定,想必是在忍笑忍的相当辛苦。还好二人的功力不浅,除了脸色怪异以外,竟没露出其他破绽。 云小灵似乎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尴尬,毫不介意地说:“想笑就笑吧,老子娘给起的名字,我也没法改,当年他们也不知道我能长得这么五大三粗。我刚来跟局长报道,还没正式上任,只是下来随便转转,你们不用那么拘束。” 她边说边像窗边走去,吕聪和徐诺对视一眼,觉得这个新副局倒是很又几分豪爽气。 云小灵又说:“我这个人比较大咧,你们相处久了就能知道,我也没那么多讲究,我就相信,黑猫白猫,能抓住老鼠就是好猫。所以有什么案子,你们就放手去干,只要能抓住罪犯,出了事儿我给你们顶着。” 这几句话说的吕聪和徐诺全都皱起了眉头,敢情这个新来的副局是个愣头青?连这种话都能随随便便扔出来说,幸好刘赫他们不在,不然以后行事就更加无所顾忌。不过这种念头只能放在心里,谁也不会第一次跟副局见面,就跟人家辩论是非。 云小灵又随便扯了几句,便又风风火火地出门去了。徐诺和吕聪面面相觑,都觉得摊上这么个副局,以后这日子怕是只会越来越难过。 还没等二人交流一下感想,刘赫呼地推开办公室大门咋咋呼呼道:“血检结果出来了,死者体内含有过量的麻醉剂和氯化钾,不是自然死亡,吕队,可以立案侦察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三章 错综复杂的家庭关系 正文字数:3300 ~~~~(>_<)~~~~替换更新的分割线~~~~(>_<)~~~~ 再说李可昕这边,刚到医院就接到刘赫的电话,二人顿时摩拳擦掌,誓要问出些名堂来。 二人跟护士打听过,走进金凤住的病房,屋内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显得无比昏暗。李可昕适应了一下光线才看清,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半坐在床上发呆,床边坐着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竟也是在发呆,连进来人了都不知道。 “咳咳!”李可昕轻咳两声,见金凤抬眼看过来,才说,“我们是市刑侦队的。”不过她实在是没想到这金凤的反应会那么大,竟差点儿直直地从床上栽下去,幸好那个发呆的小保姆下意识地一扶,这才稳住了身子,吓得众人全是一身冷汗。 李可昕怕她再来这么一出,忙快步走到床前说:“是金凤女士吧?” “警官,你们可要给我做主啊,我妈死得不明不白,不能便宜了那对奸夫淫妇……”金凤一把抓住李可昕的手就哭起来,尖利的声音吓了李她一跳,眼见刘子玉和小保姆齐齐地往后退了两步,她只能羡慕却无法抽身。 见金凤的哭喊有所停顿,李可昕忙抢回话语权说:“刚才你们见到的是我们的副队长,她回去以后法医对您母亲进行了验尸,发现体内的确有异常的药物残留,所以我们已经决定要立案侦查,这次来就是希望你给我们提供情况。” 金凤只听到说有异常的药物残留,后面的话都没听进去,便又嚎啕大哭起来,哭着哭着就有要晕过去的趋势,吓得李可昕忙帮她拍后背顺气,半天才缓过这口气来。死死地抓住李可昕的手哭:“警官,你们赶紧去抓住那个没良心的白眼儿狼,是他害死我妈的。” 李可昕这边还没安抚下金凤,却听旁边又有人哭,抬头一看小保姆刘慧已经泪流满面,抽抽噎噎地说:“警官,我昨晚真的不是故意睡着的,你们不会抓我吧?我真的啥都不知道……哇!”最后小脸儿煞白地咧着嘴大哭。 李可昕这叫一个头疼,看着这一大一小哭起来没完的女人,揉揉太阳穴,劝了半天也不见成效,于是忽然大喝一声:“都别哭了。” 这招倒是立竿见影,二人全都止住哭,冷冷地看着李可昕,只听她说:“刘慧你先出去待会儿,我跟金凤有话要说。” 刘慧抽抽嗒嗒地走出房门,李可昕才回头问金凤:“你为什么口口声声说是你弟弟杀了你妈?” “除了他还能有谁。”金凤咬牙切齿地说,“他这是想分家产想疯了,恨不得我妈早死。” “能不能说的具体些?”李可昕还是一头雾水。 “魏天书这小子,有名的花花公子,跟他那个爹一个德行……” “等等,怎么你姓金,你弟弟姓魏?”李可昕打断她问。 金凤一看,干脆从头解释:“我妈一共四个孩子,我大哥叫张南豪,二哥叫张南杰,是我妈的第一任老公的孩子,这几年都在南方那边,我爸是我妈的第二任老公,不过我刚不到两岁他就死了,我妈带着我又嫁了魏东,魏天书就是跟魏东生的。” 刘子玉悄悄吐吐舌头,这个老太太还真是不简单,这一下子就三个老公。 “哦,你继续说。”李可昕这才闹明白关系。 “当年大哥和二哥,都是在成年后,我妈给他们了点儿家产,就打发出去自立门户,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了。可能因为我是唯一的一个女儿,而且听说我妈跟我爹感情正是浓的时候,我爹却突然死了,所以爱屋及乌地对我也还算不错,一直留我在身边,在她的公司里管账。至于魏天书,哼!”金凤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从小就是个偷鸡摸狗的主儿,可能因为他是老么,我妈宠他宠的没边儿,可是没少给他收拾烂摊子,总有被他糟蹋了的姑娘找上门来,我妈就只能用钱买平安,但是他从来都不知道收敛。” “那这跟杀了你母亲还是挨不上边儿的吧?”李可昕问。 “警官你别急,我这就说到了。”金凤似乎不太舒服地换了个姿势才说,“我妈三年前查出来有脑肿瘤,当时体积还小,我妈死活不肯手术,说上去让人把脑袋切开,还不如马上死了利索,当然,医生也不建议手术,毕竟已经90岁的人。” 李可昕听到这儿偷眼看金凤,老太太90多,她才40多,岂不是快五十才生的她,下面还有个弟弟的话…… 金风似乎察觉出李可昕在想什么,苦笑道:“警官,别看我长得显年轻,我今年都五十多岁,都快做外婆了。” “啊!真是看不出来,你看起来就像四十出头似的。”李可昕这倒不是恭维,的的确确是大实话,金凤不说的话,估计谁也不会猜到她已经五十多。 “多谢。”金凤无力地笑笑继续说,“所以我妈就一直保守治疗,公司最近都是我撑着,但是我毕竟没有我妈的本事,公司现在只能勉强维持,而这边治病的钱,也是大把大把地往里花,不管听说哪里有偏方、神医,我妈都一定要去看,我们做儿女的,自然也是盼着她好起来,就算不好,至少也是个精神寄托不是。所以这三年的钱是流水似的往里花,可公司的盈利却只能够给员工开个工资,做个周转,根本挪不出钱用。” “唉!”金凤叹了口气说,“前些天苏医生来说了一种新的治疗方法,似乎是直接插管进肿瘤,然后直接给药,能杀死肿瘤细胞,但是风险也比较大。我跟我妈一合计,反正都已经这样,还不如就试试,说不定会有效果。这个药贵的很,一支两毫升的药就要好几千,我妈一次要用三支,一天两次,光着一项治疗,一天就要上万块钱进去。不过效果也真的是明显,我看着我妈一天比一天精神,哪里还顾得上管花多少钱,哪怕买了公司也要治。” “但是魏天书却不这么想,我妈几年前立过一次遗嘱,财产分成十份,我大哥、二哥跟我一人一份,魏东两份,剩下五份归魏天书。这天天钱进去的肯定让他心疼死了,上次找我来说,按理应该四个孩子平摊医药费,被我顶了回去。警官您说说这道理,公司和储蓄都是我妈自己的,她花自己的钱治病,是不是正理。”见李可昕点头金凤接着说,“我也是这么说,既然妈立了遗嘱,那就不管剩下多少钱大家按照遗嘱分,哪里有人还没走,先分钱的道理。” “他那个狐狸精老婆也跟着插嘴,都被我骂了回去,这几天我妈精神好起来以后,开始后悔自己立的遗嘱,跟我念叨过好几次,说天书这孩子不是能管好公司的材料,但是交给我也不放心,我管账管人都行,但是做公司的决策还是没那个天分。她昨天还跟我念叨,是不是该把老大老二也叫回来,别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人就没了。还问我他俩会不会恨她,恨她当初那么狠心赶他们出去自己求生,这么多年毫不联系。” “我昨晚回家就给我大哥二哥打了电话,他们都说尽快赶过来,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的亲妈,而且当初妈撵他们出去的时候,也各自都给了钱。他们自己也知道,他们两个的爹当初是仗着有财有势,强要了我妈,所以我妈一直不喜欢他俩,他们说从没恨过妈。”金凤说着眼圈儿又红了,“我今天大早晨就赶过来,就是想告诉我妈这个好消息,没想到……” 而后又目露恨意地说:“魏东那个老王八蛋,已经好几个月没露面,连我妈没了他都没说来看一眼。魏天书也不是个东西,我早晨就打电话通知他,他居然下午才来,来了就张罗办后事分遗产。呸,我怎么能如了他们几个不知羞耻的东西的意。” “几个不知羞耻的东西?”李可昕纳闷地重复道。 金凤脸色略有些不自然,半天才说:“魏天书的老婆蒋琴,原本是个农村考出来的护士,在w市想进大医院做护士,没点儿关系,没钱往里砸根本就是白搭,要是去个小诊所,挣的钱还不够租房子加吃穿的,我妈是住院的时候遇到她在科室实习,见她人本分,就商量等她毕业雇她回来专门照顾我妈的起居饮食,说是这么说,但是我家有保姆做饭做卫生,她要做的不过就是指点一下保姆怎么搭配营养,每天照顾我妈吃药,量量血压这点儿小事。刚来的时候真是朴素老实,天天对我妈感恩戴德的,伺候的比自己亲妈都尽心,我妈和我都很满意,就一直留下她,偶尔还给个假期什么的让她回家看父母。” “但是没想到她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居然让我妈撞见她跟魏东在家里厮混,把我妈气得大病不起,然后她来跟我妈哭诉说是魏东欺负她,还说她不吭声就是怕气到我妈。我妈年纪大了心软、耳根子也软,竟就这么信了她。结果五年前,魏天书忽然来跟我妈说要娶蒋琴,这一下可是捅了马蜂窝,我妈当时气得差点儿没背过气去,但是那个魏天书也不知怎么就铁了心,死活也不肯妥协,我妈又不忍心再撵走一个儿子,最后只能忍气吞声地认了。”金凤越说越气,脸颊泛起一层不健康的潮红,呼吸也渐渐急促。 李可昕忙倒了杯水给她:“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慢慢说别着急。” 金凤喝了大半杯水后才缓了口气,说:“从那之后我妈的身子就一天不如一天,经常住院,最后还查出来脑癌。警官,绝对是他们夫妻俩做的,你们一定不能放过他们。“ 李可昕安慰道:“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查清楚这件事情的。”(未完待续) 第四章 新来的副局长 ~~~~(>_<)~~~~第一更的分割线~~~~(>_<)~~~~ 刘子玉每天都是头一个到办公室,今天也跟往常一样,一推门进屋放下包正准备去倒水,转身赫然发现屋内还有另外一个人,不禁吓了一跳问:“你是谁?这儿是刑侦队办公室,不能随便进的。” “小子,我是新来的副局长,在这儿等你们人到齐了开个会。”大马金刀坐在徐诺位子上的,正是新来的副局长云小灵。 刘子玉虽然被刘赫他们带得有些油嘴滑舌,但本质上来说还没到他们那么嘴上不饶人,最多是个打打边鼓、接接下茬的角色,所以这边虽说是心里不信,嘴里却也没说什么,反倒是倒了杯水放在云小灵面前,客气地说:“那您先喝水,现在时间还早,他们还要等会儿才能到。”自己去给办公室众人杯子都倒满了水,这才在椅子上坐下,准备继续看吕聪前两天借给他的专业书。冷不丁云小灵走到他身后说:“年轻人爱学习是好事儿,不过别光知道看书,多积累经验才是正经的!” “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刘子玉顺嘴出溜着,不料云小灵似乎还很受用,甚至赞许地点点头。 今天算是刘子玉运气好,还没等云小灵又说什么,徐诺一推门进来,愣了半晌才喊:“云副局长好!” 嚯,还真是副局,刘子玉心下庆幸,幸亏自己还算客气,又觉得后怕,幸好是徐诺先来,要是刘赫或者孟信远先来,估计言语间就要挤兑死人了。 趁着徐诺和云小灵说话的空挡,刘子玉才上下打量这位新来的副局,实在不是他以貌取人,这位甭管往哪儿一放,也不是个副局级干部的样子。黑红的皮肤,单看五官倒是浓眉大眼高鼻梁,可是都挤在一张大圆脸的中央,却也实在说不上好看。北方初秋的天儿也算是有些凉意,尤其是早晚,连他这样的小伙子也都加了一件外套,这位倒好,的确良的短袖白衬衫,吊脚梢的黑布裤子,再配上双浅脸儿的一蹬脚皮鞋,却还是满头大汗热气腾腾的模样,看的他是啧啧称奇。 徐诺也是没想到,还没正式开会宣布就职,这位就一大早跑来了解工作,但是毕竟是顶头上司,也不能怠慢,只能陪着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好不容易等到人都齐了转移去会议室,徐诺才松了口气。 她故意落在最后小声问吕聪:“你说这位是什么意思?” “说来话长,等会儿开完会再说。”吕聪目不斜视地回了她一句,快走几步抢先进了会议室。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云小灵见人都坐好就抢先开口说,“我叫云小灵,是新来的副局长,主管刑侦工作,希望以后大家合作愉快。闲话不多说了,你们几个人的资料我都看过,也不用介绍自己了,说说案子吧!” 她的普通话及其不标准,带着一股浓重的东北口音,刘赫等人一听到开场白就开始互相交换眼色,再听了后面的话,脸上全是似笑非笑的表情,被吕聪用目光警告过才稍稍安分下来。 “这个案子的起因是这样的。”吕聪见云小灵的目光投在自己身上,忙开口介绍缘由,“徐诺去医院送尸检报告的时候,碰上金凤报案说自己的母亲是被害死的,经过法医检验证实死者史雁秋的确不是自然死亡,所以我们已经立案开始调查。”吕聪昨天并没有详细了解过案情,所以他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只能大致说了几句便在桌下轻踢了徐诺一脚。 “根据法医科的报告,死者体内含有过量的麻醉剂和氯化钾,而氯化钾正是导致死者心脏骤停的罪魁祸首,因为混合着麻醉剂使用,所以患者没有任何挣扎痛苦的举动,便在深度睡眠状态下直接死亡,死亡时间估计在后半夜两点到四点之间。”徐诺被吕聪踹了一脚,忙接过话说,“而且当晚陪在死者身旁的小保姆体内也检出有安眠药成分,所以我认为应该是预谋杀人。” 见云小灵一言不发,李可昕便继续说:“死者一共结婚三次,共有4个孩子,三男一女,女儿就是报案人金凤,大儿子张南豪和二儿子张南杰都在是早就被老太太赶出去自立门户的,现在都在从外地赶来的途中。而金凤一口咬定的凶手,就是死者的小儿子叫魏天书,是跟最后一任丈夫魏东所生,他的老婆蒋琴是学护理的,有一定的医学知识,所以很有嫌疑。” “昨天徐队从医院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告诉医院先暂时封闭病房,不许任何人入内,一接到法医科的消息确定立案,检验科的人员就已经赶去病房内提取了痕迹,不过现在还都在化验中,没有出来结果。” 云小灵啪地一拍桌子:“不像话!”众人都不知道那句话说的不对,面面相觑不知该作何反应。 只听她继续说:“做子女的,应该孝顺父母,竟然有这杀母的畜牲,你们去把人抓回来好好审审。”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的脸色全都变得难看起来,这位新来的副局是个愣头青啊? 吕聪和徐诺交换了一下眼神,才斟酌着开口说:“云副局长,我们只要掌握了足够的证据,一定会尽快将凶手绳之于法的。” 云小灵似乎没听出来吕聪的偷换概念,很高兴的大手一挥说:“来之前就听说你们队都是能人,你这个队长还毫不徇私地抓了自己的师父,果然不错。” 要说前面的话,还只是让人觉得她愣,这几句话一说,吕聪的脸色就已经完全阴下来,连徐诺几个也都沉下脸,她这话到底是无心之举,还是意有所指呢? “行了,你们忙吧,我还要去跟局长报道。”云小灵竟然就扔下这么一屋子脸色变幻不定的人,自己扬长而去。 屋内沉默了良久,徐诺才开口问:“这人呢到底什么来头?我可不信就她这副样子,能凭自己的本事提拔上来。” 刘赫抬手刚要挠头,一想到后脑的伤口又放下手,吭哧了半天才说:“这个人,不太好说啊!” 屋里大家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他脸上,全透着询问,最后吕聪也忍不住开口催促道:“你知道什么就赶紧说,平时那嘴跟个没盖儿的酒葫芦,有点儿啥都藏不住,脑袋开了刀以后转性子了啊!” 一听吕聪都这么说了,刘赫便也不再卖关子,却还是神秘兮兮地走到门口反锁上房门,这才回来说:“这个云小灵,是咱们市长的小姨子。” “啊?!”一屋子人的嘴都张得能塞下鸡蛋,刚下台一个跟副市长勾结的副局,居然又弄来个市长的亲戚,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 “这市长也真是没眼光,怎么娶了那么个老婆。”李可昕想到云小灵的模样,就觉得她姐姐定然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你可别看她这样,听说她姐姐当初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一枝花,结果慧眼识人,现在当上了市长夫人。”刘赫先八卦了一句,才接着说正经的,“不过这件事还真不怪市长,他压根儿就没想调动他这个五大三粗的小姨子,是下面有人见云小灵这几年的考绩都不错,见市局有空缺,为了讨好市长自作主张调来的。” “这些人为了拍马屁可真是煞费苦心啊!”孟信远阴阳怪气地说。 “那人算是拍马屁拍到了马脚上。”刘赫嘿嘿笑道,“前阵子刚下台了副市长跟警察局副局长有勾结的事情,已经闹得全国皆知,现在弄得好像市长往里面安插亲信一样,这不是给市长添乱嘛!不过倒霉的就是咱们了,调令已经下了肯定不能收回,所以最终的安排是云小灵主管后勤工作连带刑侦大队,毕竟她以前在县局的时候,就是主管刑侦上来的,不用说,这肯定是市长跟局长商量的折中办法。” “啊?不会吧,弄个管后勤的管咱们?”李可昕尖叫一声,“丢人丢到家了,以后还不被其他队的笑死。” “这种事情,领导定下来哪里还有咱们讨价还价的份儿,认命吧!不过你们说,那个云小灵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听说她在龙海县业绩倒是不错,县城的治安也是市区下属几个县最好的,不过她绝对是以暴制暴的类型,不是个动脑子的人,但是她的背景在那儿摆着,他们那边的副局又是个有脑子的,这才没出过什么大事儿,咱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刘赫手指敲打着桌子露出最后一点儿信息,然后一摊手说,“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你们不用死盯着我看了。” “你小子,不愧是整个警局出名的包打听,这么多东西你都是哪儿听来的。”吕聪笑着就想抬手去削他的脑袋,幸好被徐诺一把抓住胳膊,才想起来他刚动过手术没有几个月,自己吓出一身冷汗。 徐诺却若有所思地盯着刘赫说:“我看你这分析起官场的事儿,说的一套一套,怎么放在自己身上就不在乎了呢?”(未完待续) 第五章 夜班护士 晚上耽误了会儿功夫,紧赶慢赶还是差了不到半小时,正文字数2272 ~~~~(>_<)~~~~替换更新的分割线~~~~(>_<)~~~~ 刘赫被她看的发毛,连连摆手说:“徐队,你可别抬举我,我就想做个刑警,能在第一线破案就好,让我去做什么劳什子的办公室,还不如当初摔死我省心。” “呸!有这么咒自己的嘛!”虽说事情早都过去,徐诺还是啐了一口说,“好的不灵坏的灵。” 李可昕沉着小脸儿问吕聪:“吕队,安排接下来的工作吧。” “哦,好,徐诺跟子玉你们去医院走一趟,我和可昕去魏家,刘赫去跟进检验科的工作,信远查一下相关人员的电话记录,还有有没有机场登机纪律或者酒店的入住记录,反正用得到身份证的全查一遍。”有了上次案子的教训,现在吕聪对于这种做假不在场证明的行为有些敏感,特意提醒孟信远记得查清楚。 于是徐诺时隔不到一天又站在肿瘤科的大楼前,不过这次轮到刘子玉咋舌称奇:“这个肿瘤科也太拉风了,一栋大楼都是他们的。” “你昨天不是跟可昕来过医院嘛,怎么还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样子。”徐诺斜他一眼。 “金凤的病房又不在肿瘤科,我昨天是去的主楼的内科病房啊!”刘子玉叫屈。 徐诺轻车熟路地领着刘子玉来到八楼,从护士那边得知苏阳正在查房,便沿着楼道向内走去。刘子玉第一次来,同样被随处可闻的呕吐声弄得脸色十分难看,徐诺掏出兜里的话梅递给他说:“含一颗就好受了。” 刘子玉话梅入嘴,就觉得反胃有所缓解,长长地出了口气,旋即又抬手捂住口鼻,瓮声瓮气地说:“这楼道里的味道可真是不敢恭维。” 身旁的病房的门吱嘎一声打开,一个护工打扮的大妈从屋内出来,里面传出阵阵哭声,大妈边走边嘟囔:“一大早就碰到死人,真是造孽呦。” 徐诺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鬼使神差地伸手拦住护工问:“大妈,科室里是不是总死人?” 那大妈有点儿警惕地抬头,见徐诺冲她笑得一脸灿烂,四下看看才说:“我在这儿做了十几年,以前哪里有这么多,就这两年才多起来的。造孽呦,我这把老骨头,也实在是不想干了。” 远远地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护士朝这边走来,大妈忙不迭地溜了。那护士走近徐诺才看清她帽子上还有一条蓝杠,看来是病区护士长,便也迎上去说:“您好,请问是病区护士长吗?我是市刑侦队的,来了解史雁秋的案子。” “哦。”护士长拖了个长声,眼睛却满是狐疑地瞟向护工离开的方向。 徐诺不待她开口,先抢着说:“我对这儿不熟悉,刚才问了一圈儿也没搞清楚护士长办公室在哪里,正巧这就碰上您了。” 那护士长这才释然地说:“警官别客气,叫我鲁燕就好了,请问我有什么能帮你们的。” “我们是来了解一下案发当晚的护士值班情况,想问一下有没有什么异常。”徐诺虽然奇怪她对那个护工的忌惮,此时却也不好多问。 “是,苏医生已经跟我交代过了,今天两名夜班护士都在,跟我来休息室吧。”鲁燕倒还算是热情。 休息室里面已经有两个年轻女子坐在床边,一个满不在乎,一个表情局促。见鲁燕进屋,她们二人都连忙起身叫:“护士长好。” 鲁燕瞧也没瞧她们二人,回头对徐诺说:“徐警官,这两个就是当晚前后夜班的护士,高个的是前夜班的王蓉,稍微矮点儿的是后夜班的陶曼,你们先聊,我还要去开会。”她随手带上门就走了。 “都坐吧,不用这么紧张。”徐诺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也招呼对面的两个人坐。 “我才没紧张呢,横竖没我的事情,交班的时候我可是带着她挨个病房看的病人,可全都是会喘气儿的。”王蓉就是刚才那个满脸不在乎的女子,声音倒是好听,这说出来的可话就不是那么顺耳。 “警官,我、我是后半夜值班的护士,我……”陶曼见王蓉上来就先推脱的一干二净,慌得话都说不利索。 “王蓉,你可以先出去了,不过还不能走。”徐诺装作没看见她满脸的不乐意,转头对陶曼说,“你别急,慢慢说。” “我真的不是有意偷懒,我们医院规定夜班是每小时查一次房,但是后夜班大家都约定俗成的,十二点交班查一次,两点查一次,四点多去抽血量体温的时候顺便查一次。我、我早晨四点去的时候,史老太太就已经断气了,我急忙打电话叫醒医生,但是医生看过说已经没抢救的必要了。我真的不知道她是被害死的,我……”陶曼急的眼泪都要下来了,虽然不是第一次夜班死人,但是病死和被杀可不是一个概念,她一想到自己值夜班的时候居然有病人被杀,就觉得自己浑身不自在,似乎连自己都处在危险之中一样。 “你夜班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或者听到什么异常?”徐诺问。 “没有,都跟平常一样。”陶曼皱眉想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 “你把你昨天准备接班到发现人死了,这之间都做过什么、遇见过什么人都好好回忆一遍。”徐诺知道有时候硬要想见到过什么,未必能想起来,但是一点点儿按照时间顺序去回忆自己的经历,反而更容易想起。 “恩,我昨晚是十一点四十到的病区,去更衣室换好衣服,出来跟王蓉交班,她跟我说了前半夜情况不稳定的几个病人,还说了医生加用了什么药。我记得很清楚其中没有史老太太,而且王蓉还特意说,白班护士说史老太太这两天情况有多好转,白天还下楼去活动了一圈儿。随后我们两个就一起去查房,用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病人的情况也都基本稳定。她走了以后,我按照要求先填了交班记录,核对了备用药物和管制药物,数目全都对的上,随后我就关上了配药室和治疗室的门,打开紫外线灯进行消毒。这么一忙活就差不多一点了,楼下的保安上来巡查,他打卡走了之后,我打开电脑看了看我自己组病人白天的护理报告,然后两点钟去第二次查房,那时候史老太太还睡得很香,我看到那个小保姆趴在床边也睡着了,我就轻手轻脚地关上门走了。之后、之后我趴在护士站桌上睡了一会儿,一直没有人按铃,所以我睡到三点多才醒,起来关上紫外线灯,准备好了抽血测体温的东西,四点半开始查房,结果等我转到史老太太房里的时候,就发现人已经直挺挺的了。”陶曼是真的被吓住了,听到徐诺让她回忆,便事无巨细地一股脑说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六章 医院传闻 ~~~~(>_<)~~~~第一更的分割线~~~~(>_<)~~~~ “你们这里晚上不关大门或者锁门吗?晚上一般都有什么工作人员在医院?”徐诺从陶曼的交代中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只好转头去问别的。 “不锁门的,经常有半夜进进出出的家属。”陶曼摇摇头说,“除了楼下入口的保安室有两个保安值班,各个科室有医生和护士当班,药房和检验科和手术室也有人值班,防止有急诊病人,哦对了,还有一个值班的护士长,再没有其他人了。” “你真的没有发觉史老太太有什么异常?哪怕不是当晚的情况也可以说。”徐诺话题又转回死者身上。 陶曼刚刚松弛了不久的神经再次绷紧,涨红着脸赌咒发誓地说:“徐警官,我发誓,我真的什么异常都没发现,如果我说谎话,让我出门被车撞。” 徐诺啼笑皆非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小护士,安慰道:“好好的发什么誓,我又没说不信你。”却不知怎么忽然想起刚才护工的话,其实单单说肿瘤科死人,她是不放在心上的,但是偏偏护士长鲁燕露出的那副神情,让她心里一直打着一个问号,便问陶曼道,“你在这儿工作几年了?” “五年,我从中专毕业后就来这里上班了。”陶曼只要不涉及史老太太的事儿,声音倒还平稳。 “听说你们科室近两年死人比前些年多了很多?”徐诺装作妩心地一问。 不料陶曼竟是比刚才还要惊慌,脸色唰地白了下来,半晌才磕磕巴巴地说:“徐、徐警官,你是听、听谁胡说,没、没有的事情!” 徐诺这下更觉得其中有鬼,半眯起眼睛盯着陶曼的脸,陶曼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竟是瞬间变了几变,最后知道自己那磕绊的谎言定是搪塞不过去,这才小心翼翼地说:“其实这件事儿,科室前段时间流言倒是不少,但都是大家以讹传讹,后来被护士长压了下去,事情也就渐渐平息了。” “都是什么流言呢?”徐诺竟是突然对这个大有兴趣,看见陶曼欲言又止的模样,她又承诺道,“我们会对消息来源保密的,你不用顾虑。” “传言说、说苏医生带着凶煞,所以他来了以后,科室里才频繁死人。”陶曼自己似乎也觉得这话有些无稽,说完脸上讪讪的很是尴尬。 徐诺不解地问:“癌症、尤其是脑癌,病人死亡不是很正常的吗?” “但是,这两年有好些病人就想史老太太这样,都是半夜不知不觉地没的,家属和护士都连点儿异样都没察觉。”陶曼压低了声音说。 “难道那些家属就这么善罢甘休了?”徐诺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这化疗药物的副作用里,本来就有心脏骤停之类的,家属也都是签了字的,自然也没什么可讨说法的。”陶曼叹了口气又说,“唉,说实话,大部分癌症病人,都拖累的家里负债累累,再孝顺的子女也不免觉得病人死了对大家都是解脱,谁还会去追究什么, “那医院呢,你们医院都不觉得奇怪,没有追究吗?”徐诺明白陶曼后半句话才是实情。 “病人家属都没意见,医院哪里会那么多事,万一真查出什么问题,还不是要医院赔钱。” 这话倒是不假,徐诺也明白是自己的问题傻了,见再问不出什么,就准备起身告辞,出了休息室,见对面主任办公室的门虚掩着,思付半天吩咐刘子玉下楼去询问保安,自己迈步上前敲门。 “请进!”苏阳一抬头就看见徐诺推门进来,忙起身说,“原来是徐警官,快请坐。” 徐诺虽说不是第一次见他,但是上次场面闹得乱七八糟,却也没留意过这个主任医师,此时才算是仔细打量了一番,唯一的感觉就是瘦。苏阳确实是太瘦了,眼眶面颊都深深地凹陷进去,露在白大褂外面的手臂上,青筋血管都在皮下清晰可见,一双大手更是可以称作皮包骨头。但是奇怪的是,这么个瘦的跟难民一样的人,看上去却有种风度翩翩的味道,徐诺简直觉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直到刘子玉在身后轻轻捅她一下,她才发现自己失态地盯着人家瞅了半天。 “苏医生,我这次来是想具体了解一下史老太太的病情以及用药情况。” “史老太太的病一直是我主治,是星状细胞瘤,属于胶质瘤的一种。而她的程度已经到了中晚期,再加上年纪较大,治疗一直是一个很头疼的问题。相信徐警官也应该知道,癌症这一疾病,在国内外都还处于研究阶段,尤其是脑癌,未知区域还相当多,所以我们的治疗也都是对症下药,摸索前进。之前一直采用pvc化疗方案,效果不是很好,副作用还很明显,后来我建议尝试这种最新疗法,通过头顶插管,直达肿瘤部位,然后直接给药,便于杀死肿瘤细胞。这是最新的一项研究成果,现在还处于临床试用阶段,根据当时史老太太的状况,身体已经不能承受继续化疗,如果不尝试这个方法,说句不好听的就只能等死了。” “当初这个治疗方案是病人自己同意的吗?” “我开始是跟病人的女儿金凤商量的,之后她回去跟老太太研究过才同意下来,说尝试一下总比毫无希望地等死好。不过治疗效果还是很显著的,用药不过一周多,老太太的精神比以前好了很多,肿瘤也已经明显减小。”苏阳叹了口气道,“我还以为是药物副作用导致的猝死,没想到却是谋杀,不然……”他摇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徐诺倒是有几分明白他没说完的话,对他来说,这绝对是失去了一个良好的临床参照,说不定根据这个病例的数据和治疗效果,能够让他在本领域更上一个台阶,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处,她又问:“听说发现尸体当天凌晨是您值班?” “对,不过我一直在休息是睡觉,直到早晨护士来叫我,我才急匆匆地赶去病房,那时候史老太太已经身子僵直,死去多时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七章 魏家之行 ~~~~(>_<)~~~~第二更的分割线~~~~(>_<)~~~~ 魏家居然住在云卉路,倒是让吕聪很是吃惊,据他所知云卉路住着的基本都是些老艺术家,当然还有不少空房子,当初任蒙蒙还借用了其中一家做抛尸现场,他以为生意人大多是住在阳明山或者临江别墅群之类的地方,没想到却是个这么幽静的去处。 上次来这里正是半夜,加上被案子弄得心情不好,两侧的法国梧桐怎么看怎么想风中的鬼影,但是现在正值秋季,满树红黄相间的叶子在风里沙沙作响,路面也被厚厚的落叶铺满,配上两侧红瓦白墙的二层小楼,倒真是别有一番味道。 见吕聪面露疑惑,李可昕道:“这个魏东,是市作家协会的会员,据说当年是个小有才名的作家,住在这里也不足为奇。” 魏家位于接近街尾的地段,隔着一圈廊柱的半镂空院墙,能看到院子里整理的井井有条,角落处还有一棵李子树,沉甸甸地挂了满树的果子。 李可昕上前敲门,不多时便出来一个瘦高个的中年女人应门:“谁啊?” “你好,我们是警察局的,想找魏东了解些情况。” “哦,是警察同志啊,进来吧,老爷子在屋里看书呢。”那女子一愣,但是马上开门迎二人进去,边朝里面走边说,“自从老太太没了,老爷子这两天都沉闷着脸,呆在书房不到睡觉不肯出来。” 吕聪心里诧异,这个不知道是保姆还是亲戚的女人,跟他说这些是什么用意? 只听那女人继续说:“警官同志,我知道金凤一口咬定是天书做的,但是你们可不能听她的一面之词,现在老爷子茶不思饭不想,才两天功夫就消瘦了一圈儿,可不能拿这些毫无真凭实据的事情再去刺激他,别一个弄不好再步了老太太的后尘。” 吕聪这才明白原来是在后面等着,不过自己原本也没有想要抓住金凤的说辞做什么文章,便开口说:“我们警察办案最注重的就是证据,没有证据的事情我们当然不会凭借胡乱猜测就下结论。” 那女人很是高兴,带二人上楼的时候不禁又唠叨着说:“还是警察通知明事理,话说回来,天书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最知道他的脾气秉性,是绝对不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的。” 说话间就到了书房门口,那女人抬手敲门,也不管里面没有回应,便自顾自地开门说:“大舅,有人来看你。” 一本书直直地从屋内飞出来,险些砸到那女人脸上,她却熟视无睹地弯腰捡起书,继续朝里走,边走还边说:“你不是一直念叨要找人伸冤嘛,我现在把警察可给你带来了,你怎么还往外赶人。” “警察,警察在哪儿?”书桌后冒出个脑袋,瞥了一眼还是不信地说,“你是不是又骗我出去吃饭?” 李可昕差点儿笑出来,这简直就是个老顽童啊!不过那女人接下来的话马山让她正色。 “老爷子有些老年痴呆的前兆,已经有时糊涂有时清楚了,所以天书让我在家看着他,别万一跑出去出事儿。”这话说得可以压低了声音,屋里的魏东又大喊:“你又躲着我说悄悄话。” 吕聪快步上前说:“没说悄悄话,我们是警察,想来找您了解情况。”说罢掏出警官证递过去。 魏东怔怔地看了警官证半天,忽然一把夺过去正反好一通看,最后竟然才进嘴里使劲儿咬了一口才嘟囔着说:“好像是真的。” 那女人见吕聪一脸尴尬,忙从老爷子手里抢下警官证,仔细擦干净才递还给吕聪,随后问:“你们是单独跟老爷子聊,还是要我在这儿看着他?” 吕聪犹豫片刻说:“你也留下吧,我看老爷子这样未必能说得清楚。” 好不容易哄着魏东在椅子上做好,吕聪才开口问:“我想你们应该都知道老太太是死于他杀,所以我今天才来了解下情况,请问这位大姐该怎么称呼?”他说了半天才发现自己连那女人是谁都还不知道。 “唉。”女人叹了口气才说,“我是天书的表姐魏英,家里上下都叫我英姐。老太太平时不住这里,跟我也不是太熟,不过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太意外,说句不好听的话,老太太是没多少日子的人了,怎么还会有人去杀她。” “所以我这次来就是想问问你们,老太太生前可曾有什么仇家?” “要说仇家,似乎还真不少。”魏英面色有些尴尬地说,“老太太是当年的满清贵族之后,家里本来就重武轻文,后来跟着军阀头子的爹学了一身好功夫,家里衰败后又去做了山贼,说句不敬的话,真是一身匪气,虽说后来下海经商,倒是很有经济头脑,可惜这身匪气却是怎么也改不掉,自然而然就得罪了很多人,不过我想如果真的说有仇,应该只有两位。” 吕聪没想到自己这随口一问,竟然问出来两个,忙摊开记录本认真地听。 “一个就是她当年一枪打死的土匪头子,听说还有后人在世,以前还写过信来威胁;第二个就是二十多年前,老太太在生意场上,对一家公司赶尽杀绝,半点儿没容情地直接整垮了公司,还搞得对方负债累累,那老板还登门求老太太手下留情,但是被老太太扔了礼物,撵了人,据说还动了鞭子,那人回去以后越想越气,竟是直接喝药自尽,这笔账自然也是记在老太太头上。” 看来魏英对老太太的事情还真不是一般的了解。吕聪不禁投去疑惑的目光,魏英不等他开口就解释说:“我从小就是在魏家长大,对老太太的事情自然也知道的多,而且别看老爷子最近痴痴傻傻的,倒是经常把老太太以前的事迹挂在嘴边,时不时地拉着我唠叨一番。” 仿佛是印证她的话一样,魏东忽然开口说:“雁秋真是当期的女中豪杰这四个字,当年她刚孀居不久,四十出头带着个女儿却还俊俏的像个小媳妇,人都说女要俏一身孝,当真是不错,瘦瘦弱弱的一个人儿,黑发边儿插着一朵白绒花,真是看的周围人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魏英满脸的无奈,低声跟吕聪说:“老爷子一开口讲,就不讲完不罢休了,不过他也就这时候脑子清楚,你有什么问题抓紧问,我先去楼下给他熬药。” 也不知道魏英的话是真是假,不过她着急逃跑倒是真的,魏东像是没看到她离开一样,只抓着吕聪絮絮叨叨。 “我当时是被别人撺掇去看热闹,但是没想到雁秋一手抱着凤儿,一手拎着鞭子走到门口甩了个鞭花说;‘我家丈夫刚没,你们就天天上门成什么样子,我史雁秋也不是好惹的主,你们谁能过来接下我十鞭子,我便任由他处置。’这话一说,周围可真是一片哗然……” 吕聪头疼地揉揉太阳穴,不得不说这老爷子真的很有去说书的潜质,不愧以前是作家,说起话来一套一套,吕聪根本插不进话。 不料李可昕却从他身后走过去,做到魏东对边柔声问:“老爷子,您当时为了抱得美人归,没少花心思吧?” “那是。”魏东见有人搭腔,兴致更高,“说起来我还是沾了肚子里有墨水的光,不然雁秋也不会对我另眼相看。” “看来您和史老太太的感情一直很好。” “那当然,我第一眼看见她,心就全在她身上了,根本不管她比我大十几岁,还有过三个孩子,不过雁秋对我也是很好,她给我生了儿子,还那么会赚钱,最重要的是她支持我写书,虽然我不争气,写不出什么惊世之作,但是雁秋总说她最佩服拿笔杆子的人,说她当初就是看重我的才气,也看着我老实本分会对她好,这才跟了我。”说起当年之事,老爷子满脸红光,看上去竟似年轻了好几岁。 “那我怎么听说,您跟蒋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还惹得史老太太气得要命?”李可昕终于把问题绕到有价值的上面了,吕聪不禁在心里一阵夸赞,这小丫头真是成长了不少。 “胡说,都是胡说。”魏东一下子激动起来,抬手摔了桌上的杯子,气哼哼地说,“是那个狐狸精趁我喝了点儿酒,说帮我按摩,谁知道她是不怀好意,竟然是算准了雁秋快回来的时候,歪进我怀里东摸西摸,我还没等推开她,雁秋就进屋看了个满眼。我真是阴沟里翻船,竟然被个小丫头算计,不过事后我跟雁秋解释过,她也是信我的,你们、你们怎么又拿出来说,是哪个混蛋说的这些给你们?” 老爷子果然是气得不轻,胸口剧烈地起伏,脸色也涨的通红,身子摇摇晃晃地看着吓人,李可昕忙一把扶住他说:“老爷子您别生气,我们也是听说,就这么一问。”(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八章 精明能干的蒋琴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李可昕心里已经把这个老爷子划为风流才子的行列了,年轻的时候追求比自己大了十几岁的寡妇,老了跟自家雇佣的小护士动手动脚自然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魏东却还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忽然说:“肯定是金凤那个死丫头告诉你们的是不是?” 还未等李可昕想好怎么说话,魏英端着药碗进来说:“大舅,该吃药了。” 吕聪忽然问:“你管魏东叫舅舅,怎么跟他一个姓?” 魏英喂药的手一顿,才说:“我从小就没见过我爹,是我妈和我舅把我拉扯大的,所以就跟着我妈的姓,现在我妈没了,我就搬来照顾舅舅。” “这、这是我、我闺女。”魏东嘴里含着药水含含糊糊地说,有些药汁顺着嘴角流下。 魏英忙拿起纸巾给他擦拭,然后说:“行了,舅舅,我会跟亲生闺女似的伺候你的,当着外人你也好意思自夸。”随后转头对吕聪说,“吕警官,我大舅每天喝完药都要睡一觉,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既然喝过药就要睡觉,干嘛喂药前不说,吕聪心里恼火,但是看着魏东已经昏沉沉地睁不开眼,想必里面有安眠的成分,只好寒暄两句准备告辞,不料刚到楼下就听大门一响,进来一个三十出头的女子。 魏英见遇上就只好介绍说:“吕警官,这是我弟妹蒋琴,小琴,这两位是负责舅妈案子的刑警。” 蒋琴正站在背光处,脸隐在阴影中,看不清表情,但是她的步子明显一顿,似乎很是吃惊。 没想到居然还能在准备走的时候遇到蒋琴,吕聪心头的恼火一下子烟消云散,看来自己的运气还是不错的。而李可昕更是不等他开口就抢着说:“蒋琴女士,正好我们准备找你谈谈,拣日不如撞日,既然在这里巧遇,不如我们进去聊聊?” 蒋琴脚下是一顿但是嘴上却没有失礼:“二位警官好,为了婆婆的事情辛苦你们了,去二楼的会客厅谈吧。”而后看也不看魏英地吩咐,“英姐,送茶上来。”说罢自己上前几步招呼着吕聪和李可昕上楼,吕聪的余光瞄到魏英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和轻蔑混合的情绪,却还是咬紧下唇朝后面走去。 原本吕聪以为二楼是老爷子和老太太的住处,没想到蒋琴领着他们朝右侧一拐,转了个弯眼前豁然开朗,装饰现代的客厅,整整一面的落地玻璃显得屋内及其亮堂,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墙上还挂着两幅油画。跟刚才老爷子书房的古典风格截然不同。 上了楼来他才有功夫打量蒋琴,之前只是听徐诺说起,这才第一次见到真人。她个子高挑,上身一件白色的针织衫,下面一条褐色的长裙直到脚腕,肩上还搭着一条跟裙子同色的长披肩,头发上毫无装饰,只是柔顺地搭在肩上,面色有些苍白,却似乎是化妆品的功效。整个人看起来倒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但是眼神却着实犀利,想来能够在跟老爷子有暧昧后又嫁给了儿子,还是顶着家里老太太的压力而上,这女人就不会是外表那么柔弱,吕聪心里不知怎么的居然想起大名鼎鼎的武则天,同样是跟了父子两代皇帝,还混的风生水起,最后更是登上龙椅……他急忙摇摇头,把乱七八糟的念头撵走。 他这边胡思乱想的时候,那边蒋琴却已经诉上了苦:“婆婆一向带我亲厚,当年我还没有毕业,只是个人人指使的实习生,家里没钱没后台,眼看着马上毕业就要失业,是婆婆拉了我一把,带我回来给我工作,而且从来不把我当下人,像自己女儿一般,金凤姐有什么,也肯定会给我置办一份。婆婆一辈子争强好胜,做什么事都不输别人,没想到老了居然灾祸不断,这病情刚刚有些起色,却又被人害了。”说着就开始抽出纸巾抹眼泪。 不过这种只擦去眼泪却丝毫不弄花妆容的本事,不禁让李可昕在心里啧啧称奇,真不是一两天能练得出来的本事。她还只是在心里非议,而端着托盘上来送茶的魏英,则是把不屑完完全全地挂在脸上,放下茶盘转身就走。 蒋琴丝毫不介意魏英的态度,就好像那茶盘是凭空出现在桌上的一样,连眼皮都没抬。扔掉手中的纸巾,边忙活着端茶边笑着说:“你看我,一上来就哭哭啼啼的,真是怠慢了,两位警官喝茶。” 看她眼圈儿不红,脸上毫无泪痕的模样,哪里看得出刚才哭过,吕聪心里暗暗留心,这个女人着实不简单。不过戏也看完了,自然要转到正题上,他礼貌性地喝了口茶,放下杯子后问:“7号也就是昨天凌晨两点到四点你在什么地方?” “吕警官的问题真是奇怪,凌晨当然是在家睡觉喽。”蒋琴丝毫没有慌张,反而轻笑了两声,似乎吕聪问了个傻问题。 “有人能证明吗?”吕聪却不理会继续问。 “我跟我老公一起睡的,不过后半夜大家都睡熟了,能不能证明就不好说了。” “蒋女士以前是在哪个医院实习的?”吕聪话锋一转问。 “就是婆婆住院的医院。”蒋琴一愣才回答说。 “能进入中心医院实习,还说自己家里没有背景?”李可昕插言道。 “我那时候成绩好,无论是理论还是操作,都是全系第一,自然没人能抢去我的实习名额。”蒋琴苦笑道,“当时还志得意满地觉得,我只要实习表现好就一定能留下呢,到了医院才发现,谁管你在学校成绩如何,进了医院就是打杂的命,我们实习生在医院还不如护工,好歹护工还有工资,我们是自己花钱来给人家做苦力,天天被指使的团团转,挨骂更是家常便饭。我们那届是学校的第一批本科毕业生,但是到了医院还不是跟中专大专的做一样的事情,至于学的什么专业知识,人家什么都信医生,谁听你一个护士唠叨什么病情,所以天天就是打针换盐水这些跑腿的活。”说起当初的实习生活,蒋琴似乎到现在还是一肚子怨气,脸上甚至维持不住平静的伪装,露出一丝愤恨的神色。 吕聪趁着她有些激动,忽然问:“医院常用的麻醉剂有哪些?” “麻醉剂也分好多种,我们一般是按照局麻和全麻分类,局麻药有普鲁卡因、利多卡因、丁卡因、布比卡因等等,全麻药物分为吸入和静脉两种,其中常用的吸入药物有乙醚、氟烷、氧化亚氮等等,静脉用药有硫喷妥钠、氯胺酮、依托咪酯等等。”蒋琴一口气说了好多,忽然察觉不对有掩饰说,“这些都是我当年学的,现在医学发展这么迅速,有什么新发现也已经不是奇事,这些去问医生不是更容易了解,何苦来问我。” 吕聪和李可昕交换了一下眼神,看来蒋琴并不知道史老太太的真正死因,只知道是被害。吕聪说:“没想到都过去这么久,蒋女士还是对专业知识这么熟悉,张口即来,我还有个问题想请教,氯化钾过量注射会有什么副作用?” “会引起周围循环衰竭、心率减慢,甚至心脏停搏……”说道这里,蒋琴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可以说是毫无血色,比脸上的粉底还要白上几分,嘴唇哆嗦了几下问,“难道、难道婆婆的死是、是氯化钾?还配合了麻醉剂?” 见她这么快就联系到了一起,吕聪到也不再瞒着,大大方方地点头承认,然后问:“蒋女士为什么会说是氯化钾配合了麻醉剂呢?” “因为、因为……”蒋琴的嘴唇在抖、手在抖、整个人都在轻轻地发抖,因为了半天也没说出句完整的话来,最后端起茶猛喝了两口才渐渐平静下来说,“因为氯化钾大量静脉注射会引起注射部位的剧烈疼痛,如果不是提前用了麻醉剂,婆婆不可能去的那么安详。” 说着又掉下泪来,半晌才说:“不过如果真的是这样走的,婆婆倒也是个享福的,等于是睡梦中一下子过去的,什么痛苦都没有。” 李可昕心里十分的不以为然,命都没了还说什么享福,接过话问:“蒋女士,你不觉得你对医学知识这么了解,等于是有了很大的嫌疑。” “如果我是凶手,我怎么可能这么老老实实地承认我懂?”蒋琴此时倒是又恢复了刚才的冷静,毫不在意地说,“我想吕警官也不会仅仅因为我有医学知识就怀疑到我头上吧?” “当然不会仅仅因为这个就怀疑你。”吕聪在仅仅二字上加重了语气,“据说当初史老太太曾经撞见你跟魏东在一起厮混,而后魏天书又非你不娶,当时老太太气得差点儿把儿子赶出家门,你们结婚后还跟二老住在同一屋檐下,婆媳关系肯定不会十分良好吧?” 蒋琴的脸白了红,红了又白的,半晌才说:“你们是听大姐说的吧?” “听谁说的不重要,我们只想知道是不是事实。”吕聪并没有正面回答她。 “唉。”蒋琴叹了口气说,“其实我跟老太太的关系一直不错,大姐看到的都是表面的情况。” “哦?这话怎么讲?”吕聪挑挑眉毛问。 “先说公公,他年轻的时候就自诩是个风流才子,到处拈花惹草自然不是什么新鲜事,跟婆婆结婚后,被管得严了却也还是忍不住偷腥,当初是他对我动手动脚,被老太太撞见,结果公公倒打一耙说是我勾引他,老太太面上是信了他的解释,也骂了我一通,但是那不过是在演戏,背后婆婆说委屈我替公公背了黑锅,她拿出自己公司的一成股份给我,说不仅仅是补偿我,更是把我当女儿看,这一成股份就当做嫁妆,说她已经跟律师签好协议,等我结婚的时候就划给我。”这蒋琴一开口就把先前的全部推翻,说出这样一番让人吃惊的内情。 “而我跟天书的婚事……”蒋琴脸上露出一丝黯然,“也是婆婆暗中安排的。” “啊?”这下吕聪和李可昕可真是大吃一惊。 “婆婆说她生下这么个小儿子,是准备把大半家产留给他的,但是他生来就不是个能理财的性子,看他平时对我有些意思,希望我能嫁过来。”蒋琴似乎对这桩婚事并不是很满意,说起当年之事脸上并没有一丝笑容,全是阴郁,“婆婆对我那么好,让我死了去报答我都不会皱眉头,更何况只是给她做媳妇,但是表面上我们两个人并不和,是因为婆婆不想被金凤姐或者别人忌惮,那时候她已经暗中把一些公司业务交给我管理。” “你是说你在暗中管理公司?”吕聪不太相信地追问道。 “是。”蒋琴双手抱着茶杯把玩,眼睛紧盯着杯口好像杯子里长出朵花儿来一般,“我跟天书结婚的时候,婆婆已经都是八十多岁的人了,就算是宝刀不老,也不可能像年轻时候那么精力充沛,明面上我们二人不和,其实公司的决策都是我在做,然后每天给婆婆过目。” “不信你们可以去问天书,婚后他要搬出去住,老太太不许,母子俩僵持了好久,最后是我劝着他才住下的。”蒋琴揉揉太阳穴,“这些年婆婆也算是用心良苦,公司的大多数资本已经挪走,现在剩下的只是个空架子而已,新公司那边还是在婆婆名下,但是事物都是我在管,因为没有什么顾忌和掣肘,反而业绩蒸蒸日上。” “你是说史老太太几年前就开始投资新产业,逐渐把这边架空了?”吕聪心下不禁佩服,不愧是女中豪杰,才有这份眼力和气魄。 “金凤姐是婆婆唯一的女儿,婆婆知道她一直看天书不顺眼,更加视我入眼中钉,而天书又是个只会花钱的主,婆婆眼看着自己身子一天不如一天,自然要为子女的身后事打算。”蒋琴的眼中流露出敬佩的神情,“老太太当初拿出来给金凤姐和天书看的遗嘱不过是个假的,是跟刘律师演的戏而已,真的遗嘱除了婆婆和刘律师,谁都没见到,连我都不知道。” 吕聪要来了刘律师的联系方式后问:“你觉得谁会想害死史老太太?” “这个我也说不好,但是不可能是天书。”蒋琴先把自己老公择了出来。 “为什么不可能?”李可昕撇撇嘴问。 “第一,他当晚跟我一起睡下的,第二天我起来的时候他还在呼呼大睡,我这人虽说睡觉没轻到一点儿风吹草动都能惊醒,但是也不至于一个大活人起来走了又回来还不知道;第二,他压根儿没什么医学常识,对药物之类的更是一窍不通;第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他没有动机。”蒋琴条理清晰地列举着。 吕聪打断她说:“为什么没有动机?据金凤说,史老太太因为不满小儿子不成器,已经准备着手修改遗嘱,如果他知道这件事,自然有可能萌生杀机。” “改遗嘱?”蒋琴眉毛一挑说,“纯属无稽之谈,就算真的是老太太说的,也不过是安抚金凤罢了。” “对于你这样知道内情的人,当然觉得是无稽之谈,但是对于魏天书这样不解内情的,自然会信以为真,一时冲动做出什么傻事也不难理解吧?”吕聪说。 这下蒋琴皱起眉头,思索半晌才说:“应该不会,这件事连我都没听到风声,更何况天书他十天半个月都不去医院的人,而金凤得知这个消息,只有严加保密,不可能到处宣扬,所以天书知道这件事的概率基本为零。”她话锋一转又说,“不过你们是警察,自然是重证据,我说的这些不过是分析,你们不信自然可以严加调查,我们一定全力配合,警察不会冤枉好人的对吧?” 见她说得有理有据,然后又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并表示理解,最后还将上一句,吕聪更加觉得史老太太眼光不错,这样的女子的确比金凤更加适合经商,不过他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地说:“蒋琴女士说的不错,我们一定会仔细查证的,不会冤枉好人,但是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蒋琴笑得毫无芥蒂,似乎根本没听到吕聪加重语气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说嘛,警官是讲道理的人,自然不会冤枉我们。” “既然蒋琴女士跟史老太太关系这么亲密,可知道老太太有什么仇家?”吕聪问。 “唉!”蒋琴又叹了口气说,“吕警官,不瞒你说,就婆婆年轻时候的性子,得罪的人真的不在少数,如果说起来,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但是都是陈年旧账了,没必要这么多年后才来寻仇,而从中年以后婆婆的性子也逐渐稳当下来,不再像年轻时候那么冲动和赶尽杀绝,所以基本都是商场上的竞争对手,谈不上有什么生死仇恨了。更何况说句不孝的话,警官应该也在医院看到过那些癌症晚期的病人,那遭罪的状态真的比被一下子死了难受百倍,如果真的是仇家,又怎么会还选个毫无痛苦的杀人法?就算是什么都不做,放任老太太继续受病痛折磨,也比让她睡着走了要解恨的多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九章 话里有话的律师 悲剧的一天啊,昨晚失眠没睡,早晨八点被老妈拖上山采野菜,于是一直折腾到下午四点多到家,腰酸背痛,回来的路上摩托车打滑还摔了一跤,现在左腿的迎面骨已经肿起来,侧坐在电脑前,左脚抬高打字,实在是很艰难的动作,再加上我本身已经累的不行,所以今天只有一更,明天会补更还有加更,爬下去睡觉鸟~(通过修改添加) ~~~~(>_<)~~~~今天只有一更的分割线~~~~(>_<)~~~~ 走出魏家大门,李可昕忍不住问吕聪:“吕队,你相信蒋琴的话吗?” 吕聪点点头,紧接着又摇摇头,把李可昕闹得更糊涂了:“这到底是信还是不信?” “虽说只聊了这么一会儿,别的说不好,但我绝对敢说蒋琴是个聪明的女人。这聪明人做事,总是要顾忌很多,绝对不会留下跟自己专业知识相关如此明显的漏洞。”吕聪的语气并不是很肯定,随后又说,“但是也许她是反其道而行之,认为我们会因此减弱对她的怀疑,所以故意用自己的专业知识来为自己作掩护。可是这一招似乎近些年用的太多反而泛滥,如果……” 李可昕越听越傻眼,这岂不是来回推论,然后毫无结果? 最后吕聪干咳一声下结论道:“到目前为止,我实在没办法下判断,咱们找个地方吃饭,然后去见见这个刘律师,也许能解开很多疑问。” 律师事务所下午两点开门,吕聪和李可昕坐在街对面的饮品店打发时间,吕聪忽然问:“可昕,你跟刘赫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没有问是不是发生了事情,而是直接就问发生了什么,让李可昕一阵慌乱,下意识地摇头说:“什么都没有。” “可昕,如果按以前警队的规矩,你应该叫我一声师傅吧?”吕聪喝着咖啡,慢条斯理地说,“你从毕业进警队就跟着我直到现在,你自己又是个有事儿都挂在脸上的,我如果还没察觉到,那我这个队长不是白当了。跟师傅说说,是不是刘赫那小子欺负你了?” 李可昕低头搅动咖啡,盯着杯中渐渐成形的螺旋,半晌才说:“吕队,别为我瞎操心了,他心里有别人,这事儿也是没办法勉强的。” “啊?”吕聪很是讶异,难道队里大家都看走了眼,刘赫喜欢的竟然不是可昕?见李可昕低头搅动咖啡不再出声,吕聪只好硬着头皮问:“你是怎么知道的,他亲口拒绝你了?” “不是,他、他在医院昏迷的时候,叫了别人的名字。”李可昕紧咬着下唇克制,心里拼命告诉自己不许哭、不许哭,但是鼻子为什么越来越酸。 “这……”吕聪有点儿啼笑皆非,“傻丫头,这种怎么能算数,说不定是因为惦记着别的事情脱口叫出了而已。” “不会的。”李可昕的声音里已经带出一丝哽咽,深呼吸了几次才说,“他平时不会那么称呼那个人,但是那天叫的非常亲密。”泪珠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在咖啡杯内荡起一圈圈涟漪,随后看不出任何痕迹。 吕聪一个头有两个大,心想自己怎么就那么傻,竟然被徐诺几句话一忽悠,揽下这么桩苦差事,现在连个求救的人都没有,见店内三三两两的目光都朝这边集中过来,看他就像看个欺负女孩的坏男人。 他实在是吃不消,只好小声央求:“小姑奶奶,我错了,你别哭了,店里都看咱俩,等下还要去见律师呢。” 而此时正巧一个服务员擦肩而过,听见见律师三个字,脸上顿时满是鄙夷,看这意思不是婚前公证就是婚后分财产,几个服务员在远处一嘀咕,投过来的目光便更加不善。吕聪平时见多了罪犯凶狠的眼神,但是跟这里比起来,他宁愿面对几个穷凶极恶的歹徒,连最后还没等到两点,就扔下钱拉起李可昕夺路而逃。 在街上逛荡了二十多分钟,二人才重新回到律师事务所大门口,刘松可能是从接待处得到了消息,已经在办公室内等着他们二人。 见面还没等吕聪开口,刘松就抢先说:“二位警官,这史老太太的案子到底什么时候能破?” “刘律师,这可不像是律师问出来的话。”吕聪苦笑道,“这案子难道我说什么时候破就什么时候破不成,我只能保证我们会尽全力去侦破。” “是,是我急糊涂了。”刘松擦汗道,“二位警官请坐。” 其实现在虽然还有秋老虎当头,但是天气已经一日塞一日的凉爽,不在日头下面呆着穿夏装都已经太过清凉,但是刘松不胖的一个人却是满头大汗,看的人心里着实不解。 他再次抢在吕聪前面说:“史老太太的事情,真是太不幸了,我给她做了十几年的律师,一直关系很好,工作方面也很愉快,没有摩擦,没想到这么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警察你们一定要抓到凶手。” “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吕聪再次保证道。 也许是察觉到自己过于关切,刘松再次擦擦汗水说:“不知二位警官来找我有什么要问的吗?不过这话我可要说在前头,涉及客户隐私的我可是概不透露。” “刘律师请放心,我们警察也都是懂法的。”李可昕刚才被吕聪勾起了这几天的满腹伤心,却还没来得及掉几滴眼泪,就硬憋了回去,现在可算是找到了发泄处,说话可是一点儿都不给面子。 “哦,那是,那是!”刘松笑呵呵地应道。 李可昕忍住自己想翻白眼的冲动,这那里是律师,根本就像个欺软怕硬的小混混。 最后还是吕聪道明了来意:“刘律师,我们此次前来是想跟你确认一件事情,听蒋琴说,史老太太当初拿给儿女看的遗嘱是假的?不过是你配合着老太太演戏?” “呃……”刘松尴尬地伸手又想抓手绢擦干,伸到半截又突然止住,“这个说的没错,这是客户的要求,反正那份遗嘱也已经不具有法律效应,所以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你可知道史老太太为什么这么做?”吕聪又问。 “这个就不在我的工作范围了。”刘松双手一摊,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吕聪想想又问:“蒋琴替老太太打理公司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 “恩,这蒋琴跟着处理事情,也大概有七、八年光景了,开始一年只是跟着老太太后面看,后来变成两个人一起商量,近两年都已经是蒋琴做决定,老太太只是听她念念,就签字盖章。” 听到这句话,吕聪的眉毛一跳,心里觉得这律师是不是话中有话,但是看他的表情却是丝毫看不出端倪。(未完待续) 第十章 徐诺的怒火 今天忙活晚了,前半夜保证正常更新,补更和加更后半夜奉上 ~~~~(>_<)~~~~第一更的分割线~~~~(>_<)~~~~ 吕聪又盘问了几句,但是刘松都是双手一摊,要么说不知道,要么说无可奉告。吕聪见状也无可奈何,最后只得说:“希望刘律师宣布遗嘱的时候,会通知我们警方到场。” “那是一定的。”刘松痛快地应承,但是踟蹰了一下又说,“不过,史老太太立了遗嘱后还规定了,如果她不是正常死亡,那么就要等案情大白的时候,才公布遗嘱。所以其实应该是我说,请案子水落石出的时候,吕警官别忘了第一时间通知我,那时候遗嘱内容对吕警官来说,应该就没什么意义了吧。” 吕聪听了这话一惊,难道史老太太早就知道有人想对自己不利?想到这里他顾不上跟刘松客气,说了声如果有线索请及时跟警方联系,拉着李可昕匆匆离开。 而此时,徐诺正在医院发火,刘子玉站在墙角不敢出声,他只见过吕聪发火,从来没看到过徐诺这么火冒三丈,实在是不逊于吕聪的恐怖。 不过还有两个人就没有刘子玉那么幸运,不能躲在一旁,只好站在徐诺面前承接她的怒火。 对着副院长葛江还有保卫科科长秦华天,徐诺丝毫没有什么顾忌,数落的毫不客气:“你们是市中心医院,平时的保卫工作是怎么布置落实的?大楼三个入口、两架电梯、三个上下楼梯,晚上一个门斗不锁,电梯只关一架,而晚上当班的两个保安居然都在呼呼大睡,对有什么人进出毫不知情,就算这是下面的人偷懒,但是你们也是监管不严。更严重的是,你们居然连监控都只是摆设,没有录下来存档。你们每年的安检都是做做样子的是不是?如今是有病人被杀,如果要是有个什么反社会的犯罪分子进来大开杀戒,就凭几个夜班的医生护士能管什么用?你、你,你们两个个谁能付得起责任?” 两个人被她训得无力反驳,都只能唯唯诺诺地点头。见徐诺停下发火,两个人互相交换了半天眼神,最后秦华天被推出来说话。 “徐警官,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到位,我一定马上彻查全院的监控设备,完全按照公安部门的指示配备,对能够弥补的安全隐患及时弥补,并且严格要求保安人员。” 徐诺脸上还保持着怒意,但是语气已经稍微有所缓和:“我知道这么大的医院,你们事事过问实在是辛苦,而且若说责任,全算到你们头上也是不公平,可是这都是不容马虎的地方,万一出了过错就绝对是你们的责任。至于病人家属那边……” 她说到这里拖长了声音,那两个人站在对面都紧张起来,尤其是秦华天,脑门上亮锃锃的全是油汗。徐诺的话正说到他心坎儿里,医院没有按照要求存盘监控录像,不过是院长为了省钱,他是不敢这么大胆子的,但是万一出了事情,这黑锅绝对是他来背。如果病人家属状告医院因为保安漏洞导致病人死亡,那可就不仅仅是赔钱的问题,还会大大有损医院的形象,而他这个保安科科长,也就做到头了。 “我们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弄得满城风雨也不利于人心安定,更加会影响住院病人的修养恢复。”徐诺见威慑的力度够了,便不紧不慢地吐出这么句话。 “是,徐警官真是体谅我们的难处。”葛江虽然对这个女警察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数落有些不满,但是听到她这句话还是心里感激,自己做到这个位置实在是不易,作为几个副院长中唯一没有靠山的一个,他知道早就有人看自己不顺眼,想要寻个错处把自己踢下去,还被分配着管理保安和后勤工作,都是无法出成绩还很容易犯错误的事务,现在听徐诺这么说,心里一块石头算是落地,只要别闹开了,最多是个内部处分,扣点儿奖金完事儿。 但是还没等他心里的石头落踏实了,徐诺又慢悠悠地开口说:“不过我这次来,还在医院听到一些传闻,让我有了点儿设想。” 葛江和秦华天的心莫名地又提了起来,既然是传闻,自然不会是什么好事。二人都紧盯着徐诺,不知道她听到了什么。 徐诺这次没有再卖关子,直接说:“我听说肿瘤科尤其是脑癌病房近几年的猝死人数,大大超过了往年,既然史老太太这看起来是猝死其实是谋杀,那么其余的……” 她话还没说完就把面前的两位吓得魂飞魄散,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难道这位女警官竟然要说医院里有连环杀手不成? 葛江反应较快,忙截住徐诺的话说:“徐警官,这个猜测实在太大胆,葛老太太这个是个意外,我们……”但是真的要说出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毕竟他对这部分根本就没有了解,心里暗骂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搞出来的传言,我要他好看。 徐诺忧心忡忡地说:“是啊,这个想法有些大胆,所以我也只是跟二位说说,还没有展开大规模的调查。不过无风不起浪,既然有疑点,我们作为刑警就要调查清楚,才不辜负我们的使命不是。” 刘子玉在墙角撇嘴,第一次听徐诺说什么使命不使命的东西,到不是说实在是有点儿不习惯,看到现在他算是明白了,徐队这绝对是为了达到自己的某种目的,绕着圈子演戏呢,自己站在一旁乖乖看着就好。 “徐警官,这可不是小事情,一定要慎重啊!”秦华天急的都快站不稳当了,这一个受害者已经让他头疼不已,要是这风声传出去,医院里有个连环杀手,那还不被病人家属吵翻了天。 “恩,秦科长说的有理,我打算先调阅肿瘤科近两年全部死亡病人的病历,如果没什么异常自然最好,我们也就不再声张。” 一听这个要求葛江松了口气,他是管后勤的,自然也管病历的存档工作,调病历的事情他找个借口就解决了,忙一叠声地说:“徐警官稍等,我去调病历。” 秦华天不想独自留在这里承接徐诺的怒气,忙跟在他身后说:“葛副院长,我去给你帮忙。”(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我叫的是你的名字 ~~~~(>_<)~~~~第二更的分割线~~~~(>_<)~~~~ 两队人几乎前后脚回到办公室,不过徐诺和刘子玉二人就比较狼狈,她没想到光脑癌病房两年的病历就有上千份,仅她和刘子玉挑选出来半夜猝死的病历也多达43份,而后还要一一复印,二人累得头晕眼花,午饭都没顾上吃,路上买了两份快餐回来,进屋顾不上说案情,一人抱着一盒饭埋头猛吃。 徐诺扒拉了几大口米饭下肚,觉得腹中的饥饿感稍稍减退,刚才上楼来的那种低血糖的眩晕感也消失,这才抬头问:“你们今天收获如何?” 吕聪大略说了说在魏家的走访,徐诺遗憾地说:“早知道当初跟你们调换了,蒋琴这个人有点儿意思,我觉得魏英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真是可惜。” 刘子玉边吃边唔噜唔噜地说:“徐队,你要是跟吕队调换,你可就要不来那么些病历了。” “什么病历?”吕聪好奇地问。 “其实也没什么,是我自己瞎琢磨罢了,我在医院听说近两年肿瘤科猝死的人增多,我就把病历都拿来想看看。”徐诺低头吃饭,不在意地说。 吕聪的脑子毕竟转得快,马上问:“你是怀疑连环杀人?” 李可昕差点儿没一口水呛到:“徐队,不是吧?这你都能怀疑到连环杀人,我看是你进警队以后,遇到了好几起连环杀人,留下心理阴影了。” “呵呵。”徐诺笑道,“也许是,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疑神疑鬼的,所以也是悄悄复印的病历,没有声张。” “我们办案就要时刻保持怀疑精神。”吕聪点点头,随后觉得不对又问,“什么叫偷偷复印的?”他可是被徐诺的不按理出牌吓到过,很是心有余悸。 刘子玉忙狼吞虎咽地吃完最后两口饭,开始连比划带说地讲起徐诺在医院的做戏,说到那二人在徐诺的训斥下的表现,听的众人大笑。 “徐队,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一手?”孟信远笑着问。 “还不是跟你们吕队学的,我刚来队里办的第一个案子,他就是从人家诊所诈来的病历。”徐诺把矛头转向吕聪。 “你可绝对是青出于蓝了。”吕聪笑着说,不过马上又发愁道,没有监控录像,可给我们的侦破带来了很大的困难。” “是啊,不过我们还是应该先从史老太太身边儿的人入手,听说她的长子今天下午的火车到w市,子玉你去接站,直接把人先接到警局再说。”徐诺说。 吕聪点点头说:“这样好,免得出岔子。子玉你先别打电话联系他,直接举着牌子去出站口等着,见等不到人再打电话。”他显然是明白徐诺怕又有人弄假不在场证明,毕竟火车不比飞机,还可以查出来乘客身份。 刘子玉似乎是没想到这一层关系,不过这不妨碍他执行命令,看看时间差不多,就动手做了个牌子出发了。 吕聪这才想起来问刘赫和孟信远:“你们今天有什么收获?” 刘赫耸耸肩说:“现场的指纹很多很杂,目前比对出来的有死者本人、金凤、蒋琴、魏天书以及魏英的,还有几个医护人员的指纹,剩下比对不出来的陌生指纹还有十来个,没什么其他发现。小保姆说晚上只喝过水,已经在她的水杯里查出有安眠药成分,杯子上只有她自己的指纹,所以还是没有线索。” 吕聪皱皱眉头,又把视线转移到孟信远身上。 “史老太太的名下共有房产三处、汽车两辆、以及两间公司,两间公司分别是鸿鸣贸易以及安居房产,近三年来,鸿鸣多次转账给安居房产,鸿鸣现在已经只剩空壳子了。” “她的户头还剩有一百四十万人民币和30万美金的储蓄,近几年不断有大笔支出,估计是治病用了,不过我正在查细目,看有没有转账进出,会拿去跟几个子女的账户核对的。几个人电话记录我也都查过,金凤近期似乎跟她两个哥哥联系的比较频繁,但是她说是劝说他们回来看母亲,所以也似乎没什么问题。” “恩,你继续核对账户问题,必要的时候还要清查两间公司的账目。”吕聪不理孟信远瞬间垮下来的脸,转头问徐诺,“金凤不是说她在公司管财务吗?怎么这么大笔的资金转移她都不知道。” 徐诺抬头看看时间,起身说:“可昕你陪我再去见见金凤,然后我们直接下班,那个张南豪就交给你们接待了。” 见她说到李可昕,吕聪忽然想起中午的事情,摇头说:“你跟刘赫一起去吧,正好局里说要一份他的病历复印件,给他申报工伤。” 徐诺想想只是去走访个相关人员,也不会累到更不会碰到什么危险,便说:“那好,可昕留下帮你。” 吕聪随后又说:“你先来我办公室,我有点儿事儿跟你说。” 二人在屋内嘀咕了半天,徐诺神情复杂地从屋里出来说:“刘赫咱们走。” 刚坐在车上,徐诺就忍不住问:“你到底喜欢谁?” 刘赫没想到她会问的这么直接,瞠目结舌了半天愣是没说出话来。 徐诺急了,没好气地说:“你小子倒是给我说话啊!之前我是看着你也对可昕有意思,结果听说你受伤昏迷叫的却是别的女人的名字,你到底搞什么,如果不喜欢就跟人家说明白,别耽误了人家女孩子。”见刘赫还是耷拉着脑袋不说话,她最后加大声音问,“你昏迷的时候叫的到底是谁?”问完又觉得自己问的奇怪,既然是昏迷的时候,又怎么能知道自己叫过什么,刚想说话遮掩,不料刘赫一句话让她差点儿撞上围栏。 “我叫的是你的名字。”刘赫捧着这两天都快想爆炸了还没想出来解决办法的脑袋,哼哼唧唧地说。 徐诺干脆把车停到路边,免得等下把两个人的命都搭进去,她横眉立目地盯着刘赫说:“你今天要不把事情给我说清楚,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逐出家门的怒火(补更) 困死啊,熬夜码字的速度不甚理想~泪奔下去继续 ~~~~(>_<)~~~~替换更新的分割线~~~~(>_<)~~~~ 虽然是满腹心事,但是徐诺出乎意料的表现还是让刘赫好奇不已,忍不住问:“你这是什么反应?” 徐诺怒冲冲地戳着他的脑门说:“那你说我应该是什么反应,你别左顾言他,赶紧给我交代清楚,为什么喊我的名字,我也好去帮你跟可昕说和。” “你为什么就不觉得我是真的喜欢你?”听徐诺说肯帮自己去说和,刘赫的心放下了大半,竟然还开起了玩笑。 “你是不是欠揍啊!”徐诺更加火冒三丈,“我还不至于连谁喜欢不喜欢我都不知道。” 她刚说完就觉得自己被忽悠了,看着刘赫还有心思开玩笑,她干脆坐正身子准备开车。道:“看样子不用我操心了,你自己就能搞定。” “哎哎,别啊!”刘赫一把抓住方向盘说,“徐队,我这不是跟你开玩笑嘛!” “其实、其实……”真的让他说他反倒又语塞不知该说什么好。 “说话吞吞吐吐的做什么,你平时想什么就说什么的愣劲儿哪去了!” “其实我被撞昏迷了以后,你们说话我都能听到,有人下去救我,上来后可昕在旁边哭,你从我这里拿走子弹,我全都清楚,但是我就是醒不过来,说不出话也动不了。”刘赫想起自己重伤时候的情形,脸色微微有些难看,似乎还是心有余悸。 “那就是说你也听到可昕在你身边哭喊说喜欢你?”徐诺也觉得这情形有些怪异,但是人体实在是很奇妙的构造,也许连医生也说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她忽然反应过来,脸色郑重起来,盯着刘赫看了半晌,看得他有些坐不住了才说:“你当时是怕自己醒不过来,不想让李可昕记挂伤心,才想到这招的对吗?” 她不管刘赫做什么反应,继续说道:“你怕随便叫个别人的名字她反应不过来,所以叫了我的,想必是叫的小诺而不是徐诺吧?” 刘赫见她三下五除二就全猜中了,不禁有点儿讪讪,摸摸鼻子半天才点了点头。 徐诺哼了一声说:“难怪这段时间可昕见到我都别别扭扭的,原来是你小子搞出来的。” “徐队,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计较了。”刘赫赔笑讨饶道。 “行了,看在你还算重情重义的份儿上,我暂且帮你一次。”徐诺表面上一副我勉为其难,你欠我人情的模样,但是心里却对刘赫在自己性命不保的时候,还能惦记着李可昕的感情大为赞许。 他们两个停在路边嘀咕的时候,刘子玉已经在火车站接到史老太太的大儿子张南豪,并且直接请回了警局。 办公室里李可昕抱怨不已:“那个魏天书是不是也太不是东西了,自己老妈死了,他居然跟姐姐吵了一架跑外地谈生意去了,打电话叫他回来还老大的不乐意,你说有这么当儿子的嘛!” 孟信远也从一堆账目中抬起头来附和:“就是,你说那小子是不是跑出去销毁证据了?” “呀,那是不是应该去外地抓他啊?”李可昕咋咋呼呼的差点儿跳起来。 “行了,你俩别一唱一和的了,如果是去销赃也早就处理干净了,还等你去抓啊?”吕聪一副我知道你们心里那点儿小九九的样子,“不就是想找机会出差嘛,都给我歇着吧!” “哎呀,吕队,我们不也就是幻想一下嘛!”李可昕无聊地靠在椅背上,“别这么快就打击人行不。” 办公室的大门被撞开,吕聪头也不抬地问:“小刘,人带回来了?” “恩,带回来了。”刘子玉先答应着然后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除了你谁还会那么大声撞门。”吕聪忽地站起来说,“可昕跟我去问笔录,小刘你可以下班了,明天早晨五点半去火车站接张南杰。” “啊?我成专职接站的了啊?”刘子玉不满地叫,但是根本没人搭理他。 吕聪先站在门外透过窗户打量屋内的男子,看资料是七十岁,佝偻着腰,满头花白的头发,皱纹一条条深深的像是刻在脸上一般,人也丝毫没有什么精神,看起来境遇不会很好,眼皮半垂看不出眼神,但是不断抖动的腿还是显现出他的紧张。 看的差不多了,吕聪才推门而入,直接迎上去说:“张先生你好,我是刑侦四队的队长吕聪,一下火车就把您请来真是冒昧了。” 张南豪忙起身跟吕聪握手,有些不确信的问:“这么说,老太太真的是被杀的?”见吕聪点头,他的神色顿时有些异样。 各自坐下后吕聪问:“听说张先生成年后就出去自立门户了?” “哼,什么自立门户。”张南豪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恨,“我跟我弟弟一样,是被老太太撵出家门的,什么出去自立门户不过是说给外人好听的说辞罢了。” “哦?但是我听金凤女士说……” 话未说完就被打断,张南豪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之情:“她跟老太太是穿一条裤子的,她从小是被捧在手心儿里长大的,她哪里知道我们兄弟过的是什么日子,前些天还打电话来说老太太想我们了,希望我们能够不计前嫌回来一家团聚,我呸!” “这么说当年之事还另有隐情不成?”吕聪顺势引导着话题。 “我跟弟弟小时候也过了几年好日子,不过那时候弟弟还小,也许已经不记得了,但是我记得清楚。我爸是做官的,似乎还是很大的官,当时我年纪小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官,不过手下人很多,还有专门伺候老太太以及我们兄弟的人。我爸对老太太很好,更是疼我们兄弟,但是她总是不理不睬,对我们也不怎么过问。后来我7岁的时候,我爸忽然说是得重病死了,老太太遣散了家里的下人,卖了宅子领着我们兄弟俩南下去了浙江那边,后来不知道怎么勾搭上一个男人,就把我和弟弟寄养在别人家,每月给几个钱,也不管我们是不是吃得饱穿得暖。等到我二十出头,弟弟也成年,不能再寄养的时候,她就给了我和弟弟一人一点儿钱,说让我们出去自己工作,那时候她男人已经死了,不久她就带着金凤消失了。”张南豪越说越激动,拍着桌子道,“她给我们的那两个钱,连我爸家产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其余的都被她私吞了。” 吕聪注意到他说起史雁秋的时候从来没有叫过妈,都是用老太太代替,见他坐在对面呼哧呼哧喘粗气,看来是气得不轻,又问:“既然她是消失了,你们后来怎么联系上了呢?” “十几年前吧,具体时间我忘了,她不知道怎么突然良心发现,雇私家侦探去找到了我,找到我也就找到了南杰,我们就又联系上了,南杰那时候年纪小,对她没什么印象,所以也谈不上多大的怨气,所以似乎联系的频繁些。”张南豪的脸色不是很好地说。 “那如果让你说,你觉得谁会恨不得老太太死呢?” “那多了去了,我就巴不得她早死。”张南豪脱口而出,马上觉得不对,脸色瞬间白了几分,说话也磕绊起来,“警官,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这是气话,我可什么都没做,我……” “七号凌晨两点到四点你在什么地方?”吕聪趁热打铁地问。 “七号、七号是哪天,我……”张南豪慌乱了半天才稳当下来说,“我在家睡觉,没干什么啊!” “有谁能证明你在家睡觉?” 这句话把张南豪问愣住了,半晌才说:“没人证明,我那老婆子已经没了,就我自己住。可是,我刚下火车到w市,我哪儿坐火车过来要两天一夜,我六号白天去了文化宫锻炼,有人能给我证明的,我可没杀人。” “你有几个子女?都在什么地方?”吕聪问。 “两个,一个儿子一个女儿都在温州,他们都上班,更不可能是他们,他们连有这么个奶奶都不知道。我一直跟他们说我爸妈都在我小时候就死了,他们只有一个叔叔。”张南豪这会儿彻底冷静下来,说话条理清楚,也比之前利索多了。 “那之前你跟金凤说你对老太太已经没什么怨恨了,会回来看她,难道是金凤撒谎?” “那、那倒不是,我……”张南豪吭哧了半天才说,“我这不是寻思老太太快没了,死前我来装一下孝顺,能分几个钱嘛!我一个老头子要不要钱的无所谓,但是就算不能给儿孙留点儿,也给自己留着看病花销,给儿女少添麻烦不是。我那点儿退休金只够自己吃饭,平时有个头疼脑热还要孩子拿钱,我这心里也不得劲儿。” 吕聪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看了半天才说:“我找人给你安排住处,等案子结束再离开w市,如果想起或者发现什么线索,记得及时跟我们联系。” 张南豪老实地点头答应,眼中甚至闪过一丝喜色,不知道是为着老太太的死,还是为了能省下住宿费。(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金凤爆出的内情(加更) 居然趴在电脑上迷糊了一会儿,罪过罪过 ~~~~(>_<)~~~~替换更新的分割线~~~~(>_<)~~~~ 等徐诺和刘赫到达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金凤的病房内很是热闹,大人小孩的挤了一屋子,还有一个挺着大肚子的。见他二人敲门进来,屋内骤然安静下来,连小孩子都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们,弄得他们二人有些尴尬。 还是金凤说话打破了寂静:“这不是徐警官嘛,快进来坐。”随后转头对坐在床边的一个老爷子说,“就是这位警官受理的这个案子,才查出来妈是被害死的。”说着眼圈儿又红了。 旁边的人忙劝:“妈,你别难过了,难过伤身子的。” 还有奶声奶气的:“奶奶不哭!” 看来这一屋子都是金凤的子孙,金凤也很快就从伤感中恢复过来,介绍说:“这是我老头子程伟,儿子程斌,媳妇章丽,孙女程雪依,女儿程珊,女婿于军。” 一大串名字说下来,徐诺记住的没几个,但是人员关系总算是弄清楚了,寒暄了半天才说明来意:“金女士,我们还有些问题想跟你确认一下,你看……” 金凤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对屋内其他人说:“行了,你们都回去吧,医生都说我没事,不用都在这儿守着了。” 众人起身告辞又折腾了半天,刘赫在徐诺的示意下追出去问不在场证明,虽说基本上没什么意义,但是还是要走一下程序。屋内只剩下金凤和徐诺二人,金凤忽然一扫刚才乐呵呵的表情,疲惫之色布满眼角眉间,叹气道:“人不服老不行喽。” 徐诺笑着坐在床边说:“估计知道你年龄的人都要羡慕死,你到底是怎么保养的?” 没有女人不喜欢别人夸奖自己的容貌,金风自然也不例外,笑着谦虚道:“我哪里有保养,可能是遗传吧,我妈就是不显老,总看着比年纪年轻个十多岁。”嘴上虽然谦虚,但是眼里已经闪动着自豪的光芒。 “现在儿孙满堂,老伴儿身子也硬朗,正是享受生活的时候呢!” “那是,儿女倒是都争气。”听到夸孩子,金凤乐的合不拢嘴,比夸自己还高兴。 徐诺几句话就把金凤说的喜上眉梢,这是刘赫也转身回来,给了她一个一无所获的颜色,她便也不再闲话,开始把话题转到正事上。 “金女士,你上次说,史老太太病了以后,魏东已经好久没有露面了是吗?” “对,那个老花花公子,至少三四个月没见到人了。”金凤恨恨地说。 “那你可知道他现在已经患了老年痴呆症,一天能清醒明白事情的时候很少,平时就像个孩子一样?” “啊?”金凤大吃一惊,徐诺紧盯着她的眼睛,里面满是惊讶,没有任何闪烁或是掩饰,看来她是真的不知道这个消息。 “作孽,真是作孽。”金凤一叠声地说,“我还真是不知道老爷子身体也不好,我天天在我妈这边忙活,魏天书和他那个老婆我又不待见,竟然到现在才知道这事儿,等出院了可要去看看老爷子。” 眼见金凤的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刘赫奇怪地插嘴问:“你刚才不是还骂他吗?怎么这么一会儿就要去看他了?” 金凤表情有些讪讪:“唉,我以为那老头子见我妈没几天了,所以懒得过来,才心里有气,我这人不会做什么面子上的功夫,不高兴就直接表现出来,不过听你们这么一说,倒是我误会了。不管怎么说我爸死的早,那时候我还不记事,等我记事的时候我妈就已经跟老爷子在一起了,他待我虽然没有跟对儿子一样好,但是也的确算是不错,我平时年节的也都跟我老头子去看他,这病了我自然更要去看看。” 没想到这金凤倒是个爽快人,不过徐诺并没有因为她爽快就对她的话照单全收,又问:“金女士,你一直说魏东是老花花公子,应该不是无缘无故的吧?” 这突然的一句话问的金凤脸上有些挂不住,她完全是私下这么叫惯了,没想到掩饰,没想到徐诺连这个都会问。不过她很快就苦笑了一下说:“这个,唉,怎么说呢,都说家丑不能外扬,但是……” 徐诺知道这但是后面肯定大有文章,便也不插话静静地等着她说。 “老爷子那人,心地是好的,当初也没嫌弃过我这个带来的女儿,但是就是自诩为风流才子,觉得是才子就要有风流韵事,那些勾勾搭搭眉来眼去的不提,光是我知道的坐实了的勾当就有三次,这还是在我妈严加管束的情况下,不过他每次认错的态度都非常诚恳,再加上从来没有想要假戏真做的情况,我妈年纪大了以后便也不再跟他过多的计较。”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你们去过老爷子那边,应该见过魏英吧?” 见许诺点头她接着扔出个爆炸性新闻:“她就是老爷子的亲生女儿。” “啊?”徐诺和刘赫全都张大了嘴,半天都合不上。 “不是说是老爷子姐姐的孩子吗?”徐诺半天才想起吕聪说过的细节。 “切,老爷子是独子,三代单传,哪里有什么姐姐。”金凤撇撇嘴,“那时候他在外面跟一个寡妇勾搭上,最后居然怀了孩子,那女人也是个有心计的,一直瞒到没办法打胎了才找上门儿来。老爷子没办法只好跟我妈说了实话,我妈自然是气得要死,但是他们那老一辈人,都比较看重血脉,不管怎么说那女人也怀着老爷子的血脉,而且婆家是肯定不能容她了,后来我妈就说让老爷子认她做姐,让她改姓魏,如此就把孩子算作魏家人,老爷子以舅舅的身份关照。幸好那女人死的早,看她就不是个省油的灯,没有我妈压着指不定弄出什么幺蛾子。” 徐诺此时心里盘算更多的是,如果魏英是魏东的女儿,她自己若是知情,说不定会有些什么不该有的念头,做出什么糊涂事。但是这份心思自然不能给金凤说,她便转而问:“既然老爷子这么风流,那为什么你一口咬定是蒋琴勾引老爷子呢?” 一听到蒋琴的名字,金凤的脸色马上就不好看起来:“她就是个狐狸精,不怕徐警官你笑话,老爷子的确好色,但是有个癖好就是喜欢比自己年长的女人,无论是我妈还是魏英的妈,还有他平时勾搭的,全都是比他年长的,所以自然是蒋琴勾搭他。” 金凤这番话说的理所当然,但是徐诺却并不以为然,的确有很多人喜欢比自己年长的女子,但是难道一个八十多的老头,还能去勾搭比自己年长的不成。不过这些思量自然是不好说出口,见金凤没什么真凭实据,徐诺便也不再对此多言。 “我想详细了解一下魏天书跟老太太的关系。” 金凤见徐诺没有再问关于蒋琴的事情,以为她被自己的观点说服,脸上稍微显出些喜色,但是一听到魏天书的名字,旋即又皱紧了眉头,半天才说:“这个实在不太好说,天书是老么,我妈自然是偏心他,但是他一直不争气我妈又恨铁不成钢地总是打骂,他自然也是总躲着我妈。本来为了娶蒋琴的事儿,他跟我妈差点儿断绝关系,可是偏生婚后还住在一起,所以我实在是看不懂他们娘俩是怎么个相处。”金凤边说边摇头,满脸的纳闷,但是说着说着又生起气来,“不过我妈病了以后,他可是没怎么尽过孝心,刚开始的时候还是三五天来一次,到后来十天八天来一次,最后干脆个把月都不见人影,真是枉费我妈那么偏护他,临终也没个儿子在身边尽孝。” 她说着说着开始抹眼泪,徐诺忙在一旁劝解,半天才转回正题:“金女士,你说你一直在公司管理账目?” “恩,虽说我妈生意做得不是多大,但是这管账的总还是自己人放心,我虽然没我妈那么精明,但是看好几本账的本事还是有的。” “那我正好有些账目上的问题请教。”徐诺从包里拿出来之前打印的鸿鸣贸易的财务支出递给金凤,“上面用红笔圈出来的,是近两年的大笔支出,基本就是这些支出把公司的底子掏空了,你难道就没有察觉什么不对吗?” 金凤看着单子上的账目,眼中闪过一丝难明的复杂神色,长出一口气靠在身后的枕头上说:“都是我妈提的钱,我管账是防止公司有别人做手脚,但是公司都是我妈的,她提钱我自然不会过问。” “你连这些钱做了什么都没问过?”徐诺根本不信她这种说辞。 金凤面露尴尬,半天才说:“我问过一次,但是被我妈骂了回来,说她自己的钱她还能做主,那我也就不再说什么,反正她给我的工资和粉红,足够我衣食无忧,我儿女都有出息,我自然也没什么别的念想。” 徐诺上下打量了一下金凤的神色,觉得她现在身体状况还算不错,终于把最后的重磅炸弹扔了出来:“其实我知道史老太太把钱转到什么地方了。”见金凤投来探寻的目光,她接着说,“老太太把资金都转移出来,开了一家新的公司——安居房产,而这家公司现在的总经理,就是蒋琴。” 饶是金凤已经修养了两天,身子好了许多,听到这话还是差点儿一口气背过去,徐诺忙上前帮她拍背,半天才顺过气来,第一句话就是:“不可能,我妈不可能让那贱人做主,肯定是交给了天书,然后那女人撺掇着天书才让她管事儿的。” 徐诺此时可不敢再打击她,谁知道她满面红光地聊着聊着就能一下子翻白眼,要是真把人刺激出毛病,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反正她试探的目的已经达到,金凤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但是刘律师又偏偏证实了老太太带着蒋琴办事,那么这最后两年的大笔转移,到底是老太太的意图,还是蒋琴撺掇着老太太做下的呢?如果是后者,那么老太太日渐好转对她绝对就是一个潜在的危机,让她痛下杀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金凤被徐诺的消息一吓,整个人的精神顿时萎靡起来,徐诺见状忙叫来了医生,自己领着刘赫告辞出门。 刘赫自己去脑外科复印病历,徐诺开着车沿着江边兜风,顺便在脑子里梳理着案情,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几乎快开到了外环,眼见离w大学不远,干脆带着一箱子病例去找时文轩,这些他更懂,不利用白不利用。 虽然时文轩的插科打诨浪费了不少时间,但是还是很有效率的把43本病例分为了两摞,他拍着其中稍微少点儿的一摞说:“这边都是根据你的要求挑出来的,病情在死前有所好转,但是却突然猝死的病例。” 徐诺抱过来一点数,看上去少点儿也多达17本,忍不住翻开细看。时文轩凑过来揽着她的腰问:“怎么,你打算弃武从医?” “胡说八道,说的我好像是个打手。”徐诺嘴上说着,身子却是自觉地靠进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呆着才说,“你说一个脑肿瘤病房,两年内有17例病情好转却突然猝死的病人,是不是不太正常?” 时文轩不是笨人,徐诺都说到这份儿上,他自然是明白了她心里想的是什么,但是他思索半天还是比较公允地说:“这个苏明是三年前才应聘到中心医院的,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打响了脑外科金手术刀的名声,你可知道现在不仅仅是北方,南方都有患者慕名而来,这样一来病源比以前多了不止一倍,再加上来的又有很大一部分是晚期病人,这死亡率自然也就高了不止一倍。” 这些徐诺并不是没有想过,虽然没有他说的这么透彻,但是还是过了一下脑子的,此时听时文轩这么说,自己也有点儿丧气,难道真的是自己太过敏感了吗? 时文轩见她撇下嘴角,把病历随手扔到一旁,忙伸手一把捞回来塞还给她说:“我话还没说完呢,不过这么多好转后又猝死的,的确是有些不可思议,更何况,你有没有发现,这十七个里面绝大多是都是苏明签字证明的死亡?”(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神秘的记事本 ~~~~(>_<)~~~~第一章的分割线~~~~(>_<)~~~~ 病历的事情虽然有些疑问,但是离真正的立案还是有一定的距离,徐诺见有了点儿眉目便也没有过多的纠结,但是刘赫和李可昕的事情应该用个什么方法解决呢?单纯的去解释可昕能接受吗? 她边走边想,想的脑袋快要爆炸了,一进门就跟抱着一大堆东西的吕聪撞了个正着,东西稀里哗啦掉了一地,吕聪蹲下去捡东西,嘴里埋怨道:“你丢了魂儿了啊?” 徐诺也忙蹲下身帮他捡,奇怪地问:“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我也不知道,我屋里的资料太多没地方放,从后勤要来个储物柜,不知道以前是谁用的,钥匙都找不到了,我刚捅开锁,把里面的东西都收拾出来。”吕聪看着满地的零碎也是头疼不已。 徐诺好奇地翻翻捡捡,见大部分都是广告单、废报纸之类的,渐渐也没了兴趣,伸手抓起一把刚要放在身边的箱子里,忽然从报纸中间滑落一个本子,“啪嗒”掉在地上,牛皮纸的封面上五个红色的大字“工作记录本”,下面三条横线。 吕聪也瞄到这个本子,笑说:“咦,居然还会看到这个东西,这是警队以前发的记录本,每人每月一本,不过因为太难看基本没人用,我家床底下还有一纸盒箱子呢。” 本子封面的折痕很是清晰,页脚处已经用得翻卷,徐诺好奇地捡起来信手一翻,脸色猛然一变,半天才压制住心里的波澜,幸好吕聪还弯腰在收拾东西,没有看见她由红转青,由青转白的脸色。她竭力用平静的声音说:“你这些东西准备弄到哪里去?” “当然是扔掉,不知道什么年月的了,都没用了。”吕聪头也不抬地说。 听他这么说,徐诺悄悄把本子塞进了自己的包内,见屋内没有其他人,用脚尖儿轻踢了吕聪一下说:“刘赫那边我可是问清楚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啊?”吕聪一愣才反应过来,随即郁闷道:“什么叫我准备怎么办,是你准备怎么办好不好?当初去问可昕那件事,就是你赶鸭子上架硬逼我去的,她在咖啡店那么一哭,别人看我的眼神都好像我是陈世美一样。” “噗!”饶是刚才被本子里的内容震惊到,但是徐诺已经不是刚刚进入警队的菜鸟,经历过这么多案子,她已经学会怎么控制自己的情绪,听到吕聪这么一说,忍不住笑出声来,继而笑得前仰后合,想象着当时的场面就觉得好笑。 吕聪的脸色就没那么好看,被她笑得脸上满是尴尬,最后忍不住八卦道:“刘赫当时到底叫了谁的名字?” “无可奉告!”徐诺早就打定主意,这个内情绝对不能让吕聪知道,反正刘赫和可昕绝对不会说出去,只要自己不说就万事大吉了。 她隐瞒了名字把事情真相告诉了吕聪,他一拍大腿说:“嗬,刘赫那小子好样的啊!这个忙我帮定他了。” 刘子玉拎着洗干净的拖把回来,一进门就听到最后一句,不禁疑惑地问:“帮谁?” 只见两位队长对视一眼,笑得无比诡异,吕聪直接抱着盒子走人,徐诺笑嘻嘻地说:“小孩子别管那么多。” 刘子玉被她噎得半个字都没说上来,腹诽不已,才比我大几岁就说我是小孩子。 “啊,你早晨不是应该去接张南杰吗?”徐诺这时才想起来正事儿。 “早就接回来了,让他在休息室歇着呢。” “恩,辛苦了,到时候让吕队请你吃饭。”徐诺替吕聪慷慨地承诺后,对刘子玉说,“放下拖把跟我去休息室。” 张南杰比张南豪小了五岁,当年他们父亲去世的时候他只有2岁,自然不比张南豪的记忆深刻,所以似乎也没有那么深的怨恨。整个人看起来红光满面,像是五十多岁的样子,看来也跟金凤一样,得到了来自史老太太的优良遗传。 徐诺进屋就客气地说:“坐了那么久的车,刚到又被我们找来问话,真是辛苦了,老太太的事情,还请节哀。” “唉,老太太就这么没了,我连最后一面也没见到。”张南杰嘴上说的沉痛,但是脸上却没有多少阴云,转言道,“不怕警官您笑话,我对老太太其实也没有多少印象,从小就寄养在别人家,一年也见不到她几次,后来十八就自己出去讨生活,跟她更是断了音讯,所以说这心里虽然有点儿不自在,却也没什么太值得难过的。” “你跟老太太重新联系上,是什么时候?”见张南杰这么坦诚,徐诺倒是对他多了些好感。 “那是十来年前了吧,我记得我那时还没退休,我哥忽然打电话给我,说老太太派人来找我俩认祖归宗,我哥本来不想理会,因为他当时比我年长,吃的苦比我多,也更恨老太太。不过我劝解了他好久,毕竟是生母,血缘关系还在的。最后老太太找人送来的钱打动了我大哥,那时候他孙子上学正在愁学费,于是就半推半就地认下了。” “哦?老太太当年给了你们钱?”徐诺奇怪地回忆着张南豪的笔录,似乎根本没有提到这一点。 “恩,老太太可能是因为早年间的事情心里后悔,刚认了亲就给我们一人十万块,十几年前啊,十万块钱可不是小数目,也难怪我哥那么恨她都咬牙忍下了。”张南杰自嘲地笑笑,“后来每年老太太都给寄来一万块钱,近两年加到两万,每次都说是给孙辈的零花钱,其实我明白是老太太自己拉不下脸来关心我们哥俩,我想我哥这些年也应该态度有所转变了,不过我们两个从来不聊起老太太和这边的事,我有时不小心提到,他就很不搞定地挂我电话,半点儿都不给我这个弟弟面子。” “张先生现在定居在什么地方?” “在苏州,好地方啊!”张南杰一听不谈老太太了,脸上多了几分笑意,声音也洪亮了几分,“我年轻的时候在苏州做学徒讨生活,后来结婚就定居在苏州了,现在儿孙们也都长大,我就在家享清福喽!” “真是羡慕您啊!”徐诺顺着话说,“您能不能记起七号凌晨两点到四点你在什么地方?” “哎呦,这个啊!”张南杰皱着眉头道,“前些天我在家呆着气闷,就取了点儿钱出去旅游,七号凌晨是在火车上晃荡,我没买到白天的车票,又想赶紧回家,就买了半夜的车票,大早晨到的苏州,到家没坐稳当就接到金凤的电话,又急忙买票赶过来。” 他边说边翻兜,找出几张车票往徐诺面前一放说:“喏,这是车票。” 徐诺接过来细看,一张一号下午苏州到嘉兴的慢车车票,一张六号晚上十一点多嘉兴回苏州的慢车,下面一张是火车的补票单,正是苏州到w市的车票。看完后笑着问:“都去玩儿了哪些地方啊?” “无非就是乌镇西塘之类的,唉,都是旅游区,人太多,根本没看到什么景色,光看人了。”张南杰抱怨道。 “呵呵,现在的旅游区基本都是这样,要是赶上休息日或者长假,就更加人山人海了。”徐诺深有体会地附和道,然后把玩着几张票问,“张先生的车票有地方报销吗?” “哈哈,找儿子报销吧!”张南杰大笑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留下做证据了,想必找儿子报销应该不用拿票据的。”徐诺也笑道。 “那是,不过我老头子自己还算有些积蓄,平时想贴补儿子,他都不要,哪里还会去找他报销。”说起儿子,张南杰真是喜上眉梢,连脸上的皱纹都透着一股子自豪的神气儿,而后又叹气说,“唉,我那婆娘死的早,不是个享福的人啊!” “那您就把她的福气一起享了吧!” “警官真是个会说话的人,承你贵言了。”张南杰笑呵呵地说。 “多谢张先生的配合,我没别的问题了,不过还请您住在我们安排的招待所。张南豪先生也住在那里。我想你们回来自然也是要参加史老太太的丧事,现在看了只能等破案后才能办,而且破案后还有律师要宣布老太太的遗嘱,所以看样子要在这儿住些日子了。”徐诺见没什么好问的,就起身准备让刘子玉领人去招待所。 “没问题,反正我这个退休的老头子也没什么事情,就当做是来旅游好了,感受一下北方的风情。”张南杰倒是爽快。 刘子玉在一旁心里嘀咕,这位还真是心宽,合着老娘死了对他来说就是旅游,不过转念一想,他从小就没感受过母爱,史老太太对他近乎是陌生人一般,即使人过中年后收到了一些金钱上的弥补,自然也是无法填补心里的缺憾。 目送刘子玉帮张南杰提着行李进入电梯,徐诺心里没有什么感慨,而是转身进屋把补票单交给李可昕道:“去车站查一下这张票,要找到是谁开的票据,并且要问清楚是在什么地方补的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魏天书是个二愣子 ~~~~(>_<)~~~~第二更的分割线~~~~(>_<)~~~~ 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徐诺的手下意识地伸进包里,摩挲着刚才收起来的记事本,犹豫再三还是忍住没有掏出来一看究竟。 吕聪此时回到屋里问:“这人都哪里去了?” “我让刘子玉去安顿张南杰,可昕去火车站查车票了,怎么,有什么事儿吗?”徐诺忙把包放进柜门内才回头说。 “那正好,你跟我去见魏天书,他已经回到w市了。”吕聪抓起车钥匙说。 徐诺没想到吕聪直接把车开到安居房产的大楼下,疑惑地问:“魏天书在这里工作?” “恩。”吕聪忍笑说,“他在这里做副总经理。” “啊?给他老婆打下手啊?难怪他不肯去看他妈。”徐诺摇头道。就算这个魏天书再不争气,史老太太的这个安排也实在有点儿太不给自己儿子留面子了。 前台的接待员笑得很甜,但是张嘴就是公事公办的套路:“找魏副总是吗?请问你们有预约吗?如果没有预约那很抱歉……” 最后吕聪只好亮明身份说:“我们是刑侦队的,想找你们副总了解一些情况。” 接待员这才换了说辞:“原来是两位警官,我马上打电话安排。” 电话挂了没半分钟,蒋琴满脸堆笑地从电梯里出来,迎上来跟吕聪握手:“吕警官,真是怠慢了,跟我上楼吧。”最后看到他身后的徐诺又道,“现在警队的女警都这么飒爽英姿,看着就让人羡慕。” 前台接待员见总经理下来热情接待两位警察,惊讶地差点儿合不拢嘴。 进了电梯后,蒋琴就渐渐收了笑脸,换上一副愁容说:“唉,二位警官,都说家丑不能外扬,但是我老公实在是不争气,婆婆刚没他就借口考察跑去外地玩儿了两天,现在回来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等下如果他说了什么不当的话,还要请你们多多包涵。” 电梯很快就到了六楼,蒋琴把吕聪二人迎进自己办公室,随后吩咐秘书说:“把魏副总请到我办公室来,再去冲三杯咖啡过来。” 不多时魏天书就踢踢踏踏地走进办公室,看都不看吕聪二人,打着哈欠问蒋琴:“找我干嘛?” “你看看你,哪里有点儿副总的样子,这是公司,你嫌不嫌丢人啊?”蒋琴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顾不得身边还有人就训斥道。 魏天书涎着脸凑过去:“小琴,你干嘛这么板着脸,你明知道我这个副总不过是个挂名的,如果不是你非要我来上班,我才懒得管事儿呢!你做的不是挺好嘛,干嘛非拉着我来这儿遭罪。” 吕聪和徐诺惊讶地对视一眼,原本以为魏天书会因为屈居老婆之下而有所怨愤,现在看来竟然是想做个甩手掌柜。 蒋琴这才想起屋里还有别人,上前给他扯了扯皱巴巴的西装、扣好领扣然后说:“这两位是刑侦队的警官,来找你谈事情的。” “警官?找我干嘛?”魏天书斜眼看过来,看到徐诺的时候眼睛一亮,猛地站直身子,抬手抓了抓鸡窝一样的头发,露出个自以为潇洒的笑容,上前说,“二位警官好,不知道鄙人有何可以效劳的?”嘴上说着二位警官,其实眼睛一直盯着徐诺,对吕聪视若无睹。 蒋琴脸上有些挂不住,一把扯过魏天书按着他坐下后说:“你能不能正经点儿,他们是为了婆婆被害的事情来的?” “被害?什么被害?”魏天书一脸茫然。 “你……”蒋琴看上去实在是气极了,但是又不好发作,紧咬着牙说,“我之前电话里告诉过你,婆婆是被人谋杀的,现在已经立案调查了。” “咦?”魏天书大惊,“什么,妈是被人杀的?律师,你赶紧打电话给刘律师。” 蒋琴刚想说你别着急,就被魏天书接下来的话气了个半死。 “找他来问问,这要是去告医院,能赔多少钱?”魏天书一脸认真地盘算着,“怎么也能赔个几十万吧?”蒋琴被他气得也不管屋里还有外人,直接甩手走人。 吕聪只好开口道:“你七号凌晨两点到四点在什么地方,做什么?” “那么早以前的事儿,谁记得。”魏天书翘着二郎腿晃悠晃悠。 看得徐诺一阵火起,板着脸厉声说:“魏天书,你别以为我们拿你没办法,根据其他证人的口供,你曾经对你姐姐提出过先分了家产而后凑钱给老太太看病的请求,被拒绝了以后很是气恼。老太太死前曾经流露出对你的失望,并且想要更改遗嘱的想法,而且在老太太死后,你着急处理后事分割家产,见自己的提议没被采纳干脆去了外地躲避,这些都可以作为你的杀人动机以及行为不符合常理的证据。你如果觉得在这里跟我们说话太舒服了的话,我不介意直接押你回警局问话。” “胡、胡说,我干嘛杀老太太。”魏天书见徐诺起身掏出手铐咔啦一抖,忍不住朝后挪动身子,使劲儿咽了口吐沫,才把话说利索了,“反正她也没几天好活了,老太太前两年就开始把钱朝这边转移,我姐根本不知道,公司还是小琴管着,我吃喝不愁的我杀她干嘛!” 吕聪忍不住翻了下白眼,这简直就是个二愣子啊!这说话真是丝毫不加遮掩,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 魏天书见吕聪二人都没说话,忙不迭地说:“我天天晚上都在家睡觉,你们不信可以问小琴,我每天都是十二点多睡,没什么事儿就直接睡到第二天中午。”他抬手扯开领扣,抱怨地说,“要不是小琴硬逼着我,我才不愿意来这儿上什么狗屁班,穿的这么不舒服,还总要开会,我一开会就犯困,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徐诺现在忍不住开始同情史老太太,要强了一辈子的女人,到最后生了这么个不长脸的儿子,也难怪她要费尽心机地给儿子娶个精明能干、又能管得住儿子的老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补票单的疑雾 ~~~~(>_<)~~~~第一更的分割线~~~~(>_<)~~~~ “你的两个哥哥已经都到了w市,现在在我们警局的招待所,用我们安排你们见面吗?”吕聪决定换个话题。 “哥哥?”魏天书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什么哥哥?” 吕聪和徐诺对视一眼后说:“就是史老太太跟第一任丈夫生的两个孩子。” 魏天书还是一脸茫然,最后干脆起身大喊:“小琴,小琴!” 蒋琴应声进门问:“怎么了?” “他们说什么我哥哥,什么第一任丈夫的?”魏天书朝蒋琴投去求救的眼神。 蒋琴脸上露出一丝难堪的神情,最后干脆拉起魏天书说:“我今天给你放假,你自己先回家吧。”一听说可以回家,魏天书马上把刚才的问题抛诸脑后,兴高采烈地直接出门,连声再见都顾不上,生怕蒋琴反悔似的。 目送魏天书出门后,吕聪和徐诺的目光就全都集中到了蒋琴身上,她面露凄苦之色,半晌才说:“警官你们也看到了,以他这个样子,哪里能去做杀人的勾当,我前两天让他去外地玩,就是不想让你们察觉这点。” 她的话说的含含糊糊,徐诺只好问:“你是说,魏天书的智商?” “恩,他十来岁的时候发烧烧坏了脑子,现在也就是个十多岁孩子的智商。” “不会吧?”徐诺惊讶地叫出声来,“我怎么也没听金凤提起过?” “因为金凤姐根本不知道这件事。”蒋琴垂下头说,“烧坏脑子的时候,金凤姐已经嫁人,婆婆死死地瞒住这件事,生怕她死后有人欺负天书。再说如果不是因为他脑子不好,婆婆怎么会要我这个乡下妹子做媳妇。” 最后一句话说的满是怨愤,不过她马上又说:“虽然如此,但是婆婆一向对我很好,公司也交给我管,让我能够发挥自己的能力。而且天书虽然有些痴傻,还、还有些好色,但是至少他听我的话,也不会随便闯祸,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她似乎有些魂不守舍,直接端起魏天书的杯子猛喝了几口咖啡,忽然想起问,“大哥和二哥都已经到w市了?” “是,我们已经安置他们在警方的招待所住下了。”吕聪点头道。 “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这本来应该是我们做的,反倒让警官你们操心。”蒋琴瞬间又恢复到了那个八面玲珑的形象,“我能不能去看看他们?正好婆婆之前还有东西托我转交。” 她进了办公室里间鼓捣了半天,拎了一个挎包出来,跟着吕聪二人来到警局的招待所。 张南豪和张南杰看到这个比自己儿女都小的弟妹,脸上都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反倒是蒋琴一口一个大哥、二哥叫得煞是亲热,寒暄了半天才各自坐下。 “婆婆在世的时候,时常跟我说起二位大哥,说当年自己太年轻,因为恨你们的父亲强娶了她,所以连带着也不喜欢你们兄弟,年纪大了才开始后悔,当初跟我说:‘不管当爹的有什么错,孩子总还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太对不起他们兄弟了。’我知道大哥二哥小时候定是吃了不少苦,尤其是没有母亲关心的缺憾,不是给点儿钱贴补就就能弥补的,但是我也希望你们能体谅体谅婆婆,她当年也是有苦衷的。而且不管怎么样人也已经没了,婆婆走前那几天,还总跟我叨咕:‘这老大老二怎么还不来?是不是还恨我这个当妈的。’我们都只能在一边儿劝,虽然最后一面没见上,但是如果老太太泉下有知,知道两位哥哥都回来参加丧事,她肯定会很欣慰的。”她自己说了一大堆,竟说的红了眼圈儿,扯出张纸巾按了按眼角。 张南豪和张南杰也被她说的有些感动,尤其是张南豪,刚开始还拉长着脸,现在也是缓和不少,徐诺不得不承认,这个蒋琴的确有些本事。 “你看我,只顾着说话,把正事儿都忘了。”她拉开拎包的拉锁,拿出来两本房产证,打开看了眼分别放在对面的两兄弟面前道,“这是老太太生前用二位哥哥的名字买下的房产,本来说是等你们来看她的时候,当面交给你们的,现在只能由我转交了。” 趁着张南豪和张南杰打开房产证的时候,吕聪站在后面正好也扫到了内容,每人一套100多平米的跃层,在他们各自的城市买的,想来花费肯定是不小。两兄弟全都有所动容,而蒋琴竟然还继续往外拿着东西,边说边一样样地摆在两兄弟的面前:“这是两套首饰,是老太太说送给儿媳妇的,我知道两位嫂子似乎都已经不在人世,但是老太太说这是补上当年的聘礼,所以一定要给。两位哥哥就留着给自己的儿媳妇或者孙辈吧,好歹是老太太的心意。”而后又掏出来两本存折,“这两个存单是婆婆给孙子孙女的,每个人十万,大哥是一儿一女,二哥是两个儿子,正好每张折子里是二十万快钱。两位哥哥的孙辈,婆婆也备了礼,女孩儿是一对儿金镯子,男孩儿是一人一座金佛。” 这一大堆说出来,众人全都被惊呆了,这老太太好大的手笔,不料蒋琴却还没说完,继续说道:“婆婆留下遗言,以后孙子孙女,不管是哪个考上大学、研究生或者博士,只要能凭自己的本事读书,都由她出学费。当然现在婆婆不在了,不过这是婆婆的遗愿,我今天也当着两位警官的面儿保证,这笔钱由我和天书应下了。” 张南豪捧着房产证、存折和首饰,手都在抖,良久才说出话来:“弟妹,这、这礼太大了。” 蒋琴听到他这声弟妹,眼睛一亮,笑着说:“大哥,这是婆婆留给你们的东西,你们就别推脱什么了,免得凉了婆婆的一片心。” 忙活了一上午回到办公室,徐诺推门进屋的时候忍不住抱怨道:“这个蒋琴真是会说话,一上午就光听着她说了。” “吕队、徐队,你们总算回来了。”刘子玉一脑门子汗地跑过来,小声说:“副局在这儿等了半天了。” 一见他二人进了会议室,云小灵的招牌大嗓门响起:“你们忙活了半天,怎么一个人都没抓回来?” 吕聪顿时觉得一脑门的黑线,合着这位副局觉得人抓回来的越多越好,但是嘴上还是解释道:“副局,这个案子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证据指向某一个嫌疑人,我们不能随便抓人的。” “把相关的嫌疑人都抓回来,挨个审,再吓唬吓唬,就肯定有人招的。”云小灵大手一挥,满不在乎地说。 “副局,现在可不比以前,别说这百姓的法律意识都强了许多,光是这无孔不入的媒体就让人吃不消。现在很多人,无理还要搅上三分,这外面要是有什么负面的评论,岂不是给您脸上抹黑嘛!而且局里本来就有些不太好听的闲话,万一再闹的不好收拾,丢的也不仅仅是您的脸面不是。”徐诺见吕聪碰了钉子,便换了个方法劝说。 “我不怕什么脸面不脸面,只要能把坏人抓住,比什么都强……”徐诺还没说完云小灵就急着抢话,但是听了她后半截的话,马上又转了口风道,“恩,还是小徐想得周到,你们也都不是新人,集体功也拿了不少,在整个北方地区都是赫赫有名的,我没调来以前在镇上,可是经常让那群小兔崽子跟你们好好学习,现在你们负责办案,我还能有什么不放心的,那你们忙着,我还有别的事。”云小灵说完就起身急匆匆地走了。 刘赫不禁挑起大拇哥夸道:“徐队出马果然不同凡响!” “行了,你就别拍马屁了,反正都在会议室了,咱们也开个小的碰头会,交流一下案情吧。”徐诺用目光征求了吕聪的意见后说。 李可昕风风火火地推门进来:“徐队,我找到那个开补票单的列车员了,张南杰是在离w市还有两小时车程的时候才补票,大概是刚过了梅河口不久的地方,列车员说她记得很清楚,她当时还想,这老爷子真实在,如果换做别人,肯定不会从苏州开始补起,直接从大连补票,能省下一百多块钱呢。” “说不定他就是从梅河口上车,然后故意从苏州开始补票,借以做自己的不在场证明呢?”徐诺笑着说。 “呀!徐队,你真是太聪明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李可昕一拍脑门,“这么说来,他是杀了人以后,坐车去梅河口住下,然后等我们通知他过来的时候,挤上苏州到w市的火车?” “恩,我觉得很有可能,所以早晨我一看到补票单,就觉得有些怀疑,才叫你去车站查个清楚的。”徐诺皱着眉头说,“我总觉得那个张南杰说话有些不太实在,就算他当初年纪小,但是他基本是跟张南豪相依为命长大的,张南豪那么恨史老太太,不可能不对弟弟造成影响,但是他却一副没放在心上的样子,言语间还总是提到自己的哥哥恨老太太,似乎有些在转移我们的视线。”(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暴毙 这两天手臂好酸,打字速度也直线下降~泪奔 ~~~~(>_<)~~~~替换正文的分割线~~~~(>_<)~~~~ “那赶紧把人抓来问问。”刘子玉摩拳擦掌地说,“这家伙很可疑!” “你别跟那个‘孕妇’学的动不动就知道抓人。”刘赫照着刘子玉的后脑勺就削了一下。 “你还说别人,你别给副局瞎起外号。”吕聪朝刘赫嚷着,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警局约定俗成的规矩是几个副局都称呼为“x副”,简单还容易区分,但是新来的副局姓云,如果还按照规矩叫就是云副,谐音为孕妇,所以大家表面上都叫她云副局,但是背后的称呼就五花八门了。 “行了,赶紧讨论案情,然后咱们找个地方聚餐吧!”孟信远觉得肚子饿的咕噜噜直叫,举手提议道。 徐诺忽然想起自己还要负责说和李可昕和刘赫,便笑着说:“今天我请客,去吃日本料理,我认识一家店,东西很正宗,环境又好。” “徐队万岁!”众人忍不住欢呼起来,三下五除二结束了讨论,嘻嘻哈哈地收拾东西准备出去吃饭。 见人呼啦都走光了,吕聪忍不住抱怨道:“你每次都请这么贵的,让我以后可怎么请客?” “这次是为了帮可昕和刘赫和好,我就忍痛出一次血吧!”徐诺恨恨地说,“先别说这个了,我一直在琢磨怎么跟李可昕说,其实我觉得最好是刘赫自己去说,没想到刘赫那个家伙死活不敢去。” “哈哈,没想到那小子也有不敢的时候,你就当他欠你一个大人情,以后有机会狠狠地宰他!” 他们两个边说边朝外走,外面的办公室里已经空无一人,吕聪笑道:“这帮家伙,吃饭的时候跑的比平时可快多了。” 还未等二人出门,报警电话突然尖利地响起,徐诺无奈地跑回去接起电话:“刑侦四队。” “刚刚接到报警电话,城南凌水胡同的陈家饭馆,有一中年男子吃饭途中暴毙,请尽快出警。”电话那头传来接线员甜美的声音。 “请通知附近派出所尽快去控制现场。”挂上电话徐诺无奈地说,“今天的午餐计划取消,买点儿东西路上吃吧。” 一路上刘赫抱怨不迭:“好好地,早不死晚不死,怎么这时候死人,真是的。” 吕聪知道他郁闷的不是吃不到日本料理,而是徐诺答应帮忙说和的事儿,所以见他说的有些不合适,却也懒得再去招惹他。 “凌水胡同那边是城南一片儿被保护的老城区,据说是当年什么王公大臣的旧宅,围墙早已经在文革的时候被拆了,但是一个个的小四合院结构的院子却还保持着原貌,当做公房分了下去。直到前几年开始棚户区改造,大部分住户一直盼着拆迁,不料却被规划处划为保护街区,当时还闹了好一阵子。最后市里答应会出资帮助修复房子和院子,并且开发为旅游景点,这才压了下去。”李可昕坐在徐诺的车里,觉得有些不太自在,只好用喋喋不休地说话来掩饰自己的别扭。自从上次在医院听到刘赫叫徐诺的名字,她每次看到徐诺总是忍不住从心底冒出一阵阵酸楚,虽然心里不断告诉自己,这件事跟徐队无关,不能怪她,但是却还是别别扭扭,不能像以前那样自在。 徐诺其实早就注意到了李可昕的局促,忽然问:“你还因为刘赫叫的那声小诺耿耿于怀呢?” “啊?!”李可昕吓得差点儿从座位上跳起来,幸好系着安全带,“徐队,你、你怎么知道的?” 这下就等于不打自招,她哭丧着脸问:“刘赫他,他跟你表白了是吗?” “咳咳!”徐诺被她这句话说的,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了半天才顺过气来,好气又好笑地说,“你个傻丫头,你哪只眼睛看出来刘赫有一丁点儿的喜欢我?” “你长得漂亮、人聪明、对人又好、家里还有钱……”李可昕扳着手指头一样样地数,她早已经在心里比较过无数次,发现自己除了比徐诺年轻几岁,几乎毫无优势,“我根本什么都比不上你,我如果是男人我也会喜欢你的。” “你啊!就会自己瞎寻思。”徐诺把刘赫说的真相原原本本地说给她听。 “徐队,你不用安慰我了。”李可昕睁大着眼睛,觉得这实在太难以置信。 “不信你自己去问他!”徐诺到底还是在最后摆了刘赫一道。 车子很快就到了事发地点,凌水胡同是这片老城区的中轴主路,还算宽敞,但是停了三辆警车以后也变得满满当当,陈家饭馆是临街的住户自己开的小本买卖,买盒饭炒菜,可以打包可以在屋里吃,都是家常菜,价钱公道,附近很多住户还有上班族都喜欢来这里吃饭。 平时本应该人声鼎沸的屋里,现在却冷冷清清,除了老板哭丧着脸坐在门槛上以外,就只有地上横躺着一具尸体。 吕聪上前一看就忍不住惊呼出声:“刘律师?” 旁边的派出所警员过来问:“你认识死者?” “恩,我前两天刚因为案子跟他见过面。”吕聪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难道刘松的死会跟史老太太的命案有关? 法医科的运尸车这时候也到了门口,张欣悦自己拎着箱子进门准备检查尸体,李可昕忍不住问:“王法医呢?” “王老师去外地开研讨会了,怎么,信不过我?”张欣悦笑着说。 “那我可不敢,我要说信不过你,吕队还不得削我!”李可昕思索半天也觉得徐诺不会再这种事情上骗她,所以心情现在好了许多,忍不住开起吕聪和张欣悦的玩笑。其实二人并没有公开交往,但是隔几天就有人看到二人并肩离开警局,所以警队里可谓是流言纷纷。 吕聪走上来一巴掌拍在李可昕的后脑上:“我现在就削你,那么多话还不赶紧去干活!” “遵命,我去干活,不做电灯泡!”李可昕抓起记录本朝被拦在门外的顾客们走去,准备询问案发时的情况。(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氰化物中毒 ~~~~(>_<)~~~~第一更的分割线~~~~(>_<)~~~~ 张欣悦脸上泛起阵阵红潮,天气虽然不热但是却怎么也褪不下去,见吕聪转身朝自己这边看来,她忙低头去查看尸体。 刘松的尸体蜷缩在地上,嘴唇青紫,看起来体表没有任何伤痕,由于出警迅速,尸体的尸斑还未形成。张欣悦翻开死者眼皮查看,而后又掰开下颌查看口腔,最后拿出一根棉签沾取了少许口腔分泌物放在鼻尖处细闻,随即说:“死者男,40岁左右,死亡时间在一小时之内,体表无明显伤痕,皮肤、粘膜均呈现出鲜红色,口腔分泌物有明显的苦杏仁味,基本可以肯定是氰化物中毒而死。” “苦杏仁味儿?”吕聪好奇地凑上去闻闻,却什么都没有闻出来,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张欣悦。 “吕队,这个氰化物毒素的苦杏仁味,可不是所有人都能闻出来的,据说有四成人因为缺少某种基因,是根本察觉不到这种味道的,看来你就是其中之一。”徐诺正巧走过来笑着说。 吕聪摸摸鼻子,起身说:“先来把尸体运走,然后我们再查看现场。” 刚刚吕聪和张欣悦凑在一起检查尸体的时候,徐诺已经四下观察了周围环境,这是一个临街的小四合院,厨房间搭在后院,正厅几张木桌拼在一起,上面摆满了大长方形的铁盘每个盘子里是一道菜,前面排着价钱牌,基本上是素菜两块一盘,荤菜三到十块不等。 正房的左右两间屋子以及院子的东西厢房全都放着长条的桌子,当做吃饭的地方,甚是连院里都摆了好几张桌子,看起来生意的确是不错,但是现在就只剩下满桌、满地的狼籍。 刘松出事的地方是在东厢房的角落处,一张小方桌紧挨着墙角放着,仅能坐下两人吃饭,桌上摆着四菜一汤、两副碗筷、还有一瓶饮料,另外一瓶饮料已经打翻在地。 检验科的人员已经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提取了样本,碗筷和饮料瓶也已经装入证物袋准备带回去化验,现在正在用刷子扫着桌沿,准备提取指纹。 徐诺见屋内没什么再值得留意的地方,便走到门口问老板道:“陈老板,是谁第一个发现出事的?” “是服务员小娟。”陈老板哭丧着脸说,“警察同志,你们可要给我做主啊,这到底是谁这么丧尽天良,竟然在我这小店杀人,我们可是小本生意,这一死了人,谁还敢来吃饭啊!”说罢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徐诺见状只好叫过一个民警安慰这个伤心欲绝的老板,自己问清楚小娟现在正在门口的警车内休息,便急忙朝外走去。 警车上果然坐着一个脸色煞白、扎着围裙的小姑娘,看样子也就不到二十的光景,吓得着实不轻,双手抱臂坐在后座上还在瑟瑟发抖。 徐诺尽量放柔了声音问:“小娟,是你第一个发现死人了的?” 虽然徐诺声音轻柔,但是小娟听到死人两个字的时候还是猛地打了个哆嗦,半天才想起来点头。 “别怕,已经没事了,能跟我说说当时的情况吗?”徐诺索性也上车坐在她身边问。 “恩,当时我正在他身后那桌收拾碗筷,忽然听到我后面有人发出一声尖叫,我还没等回头就觉得被人重重地撞了一下,紧接着就唿嗵一声,一个人就摔在我脚边。我当时还以为是客人没坐稳或者塑料凳子质量不好歪了呢,急忙转身想去扶,没想到那个客人居然浑身抽抽,哆嗦了半天忽然不动了。我当时还没觉得害怕,以为是犯了羊癫疯,没想到旁边桌的客人忽然大喊死人了死人了,屋里的人就呼啦全跑光了,我这才想起来去看看地上那人,听到他们说死人了,我也多了个心眼儿,先伸手去鼻子底下探探,还真是没气儿了,我当时吓得差点儿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才回过神儿来急忙跑出去告诉老板,那时候院子里的客人都也已经被吓跑了,连个人影儿都没了。”小娟说两句停顿一会儿,这一大段话说了好久才说完,幸好还算条理清楚。 徐诺见她说了半天话,已经不像刚开始那么害怕,但却还是控制不住地发抖,便先放下刘松这边去问别的:“你们店里一共几个人,都分别负责做什么?” “店里除了老板和老板娘,还有两个厨师,四个服务员。老板跟厨师一起炒菜,老板娘和另外一个服务员在大厅卖菜,剩下三个人就是收拾碗筷的,我负责东面,玉梅负责西面,还有个新来的小丽负责院子里。” “出事的这个人你以前见过吗?” 小娟拨浪鼓一般地摇头:“没有,真的没有,我从来没见过。” “那他以前没来你们这儿吃过饭?” “天天这么多人,我只顾收拾东西,哪里会去看客人的样子。”小娟摇头表示不知道,“而且客人都是随便找地方坐的,也不是固定位子,还有很多干脆打包拿走。” “那今天呢?你有没有注意到,跟死者一起来的人是谁?”徐诺最关心的还是桌上的两副碗筷,另外一个人,不出意外肯定应该是凶手。 小娟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最后还是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我实在是没注意到他。” 徐诺无奈只能安慰她几句,最后说让她想起什么线索及时联系警方,便下车去找李可昕,想看看周围的围观群众中能不能问到什么线索,不过开始在屋里用餐的人基本都跑光了,现在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的,估计都是附近来围观看热闹的,她也实在没报多大的希望。 果然李可昕一见到她,就双手一摊表示一无所获。她望向院里发现检验科的人已经开始收拾东西,看样子是忙活完了,吕聪也已经大步朝外走来,到了门口吩咐道:“徐诺跟我去刘松工作的律师事务所,刘赫你跟可昕去电台和报纸上发布消息,征询目击者,子玉回去让信远查刘松的电话记录和账户信息,然后跟进尸检和痕迹检验工作。”(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律师事务所中的发现 ~~~~(>_<)~~~~第二更的分割线~~~~(>_<)~~~~ 吕聪二人赶到律师事务所的时候,还不到两点的上班时间,只有一个前台的接待员在,见到吕聪先笑着打招呼道:“吕警官,又来找刘律师吗?他出去吃饭还没回来。” “刘律师还真是好兴致,自己一个人也天天出去吃饭。”徐诺装作无意地说。 “才不是呢,今天可是有人约他出去。”接待员笑嘻嘻地说,“而且应该还是个美女。” “哦?你怎么知道是个美女?”吕聪饶有兴趣地问。 “他特意换了新的西服,还抹了发胶、喷了古龙水,精神抖索地出去的,肯定是有美女相约。”接待员一脸我自然知道的神色。 “哦?看来你很有观察力嘛!那你知道对方是谁吗?” “那我就不清楚了。”接待员被徐诺一夸,很是受用地说,“反正刘律师也没有老婆,跟别的女人出去约会也实属正常。” “刘律师没有老婆?”徐诺惊讶地问,“我看他年纪应该有四十多了吧?” “可不是!”接待员撇撇嘴道,“都四十出头了,还没结过婚,要不是最近见他经常出去约会的模样,我们都以为他有什么问题呢。” “他最近经常出去约会?”徐诺眼睛一亮,难道是情杀? “恩,反正以前是从没见到过,他以前中午也都是叫外卖吃,最近差不多一两周就要收拾的西装笔挺地出去吃饭,所以我们私底下都悄悄打赌,看他什么时候会结婚呢。”接待员倒是丝毫没有介意吕聪二人的身份,在徐诺的不断接话中,充分发挥了八卦的潜质。 “要我说,以刘松律师的身价,肯定很多美女宁愿倒贴吧?”徐诺也是一副八卦兮兮的模样,吕聪倒是乐得自在地坐在接待处沙发上看报纸。 “其实刘律师现在只能算是一般,不过他正在跟何律师争夺合伙人的位置,一旦坐上了合伙人的老板椅,那身价才是真的上去了呢!”接待员眼睛里都快冒出星星来,“嘻嘻,不瞒你说,我们这些底层的小人物,都希望刘律师能上去,至少他是个未婚的,我们还有点儿争取的希望不是。” 于是说话间徐诺又得到一个有用的线索,刘松正在跟一个姓何的律师竞争合伙人的位置,便问:“那你觉得他们谁更有希望?” “这个……”接待员四下看看没人,才神秘兮兮地说,“根据我的独家消息,似乎是何律师稍微占优势,不过刘律师最近露出口风,说马上要出任一家公司的法律顾问,这下子谁赢谁输就难说了。” “哦?那何律师现在也不在事务所?” “不在,要说这个何律师可是个二十四孝老公,下班就回家给老婆孩子做饭,除非是大老板牵头搞活动,否则一律不出席,就算是出席也都不肯喝酒。”接待员一脸憧憬地说,“我以后的老公要是有何律师的一半,我就心满意足了。不过话说回来,何律师的太太肯定也不是个一般的人物,不然怎么能压得住一个大律师的老公。” “小孙,你又在跟谁八卦啊?”一个洪亮的声音从电梯口传来。 接待员小声对徐诺说:“是大老板回来了。”然后提高声音笑着说,“老板,我在陪两位警官聊天。” “警官?”一个高大的中年男子进入接待室,眼神在徐诺身上疑惑的打了个转儿,随即看到吕聪后笑着说,“哎呀,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吕警官。” 吕聪一愣之下也马上反应过来:“孙广福?现在都是大老板了?真是恭喜啊!”然后回身介绍说,“这位是我们队的副队长徐诺,这位是孙广福律师。” 孙广福一看就是个爽快人,哈哈笑着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来,咱们进屋聊,小孙去沏茶端进来,用最上面的好茶。” 往里面走的路上,吕聪小声跟徐诺说:“是我以前办案子遇到过的一个律师,人很不错,不过没想到每两年就自己开起了事务所,看来能力也是不容小视。” 进屋寒暄了半天各自落座后,孙广福才开口问:“不知道二位警官今天来有什么公干?” “老孙,既然是你,我也就实话实说了,你们事务所是不是有个律师叫刘松?” “是啊,他是事务所的骨干力量,怎么,他犯事儿了?”孙广福关切地问。 “我们刚发现了他的尸体。” “啊?死了?”孙广福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这、这上午还好好地呢?” “我想知道他在你们事务所有没有什么有过节的人,或者是办过什么结怨的案子?” “不会吧?”孙广福满脸愁容地说,“他办的都是民事案子,遗产纠纷、民事赔偿之类的,如果说结怨,也应该是办刑事案子的何桂喜才对啊!天哪,这真是太吓人了,我怎么到哪里都能遇到命案?” “老孙,你别自己乱想,难道你还信什么命不成,不过是巧合而已。”吕聪安慰道,“你说的那个何桂喜律师,就是跟刘松竞争合伙人的哪位?” “咦,你怎么……是小孙那丫头是不是?”孙广福马上就反应过来,“恩,没错,就是他们两个在竞争。” “那有没有可能是……”吕聪的话说到一半。 孙广福连连摇头:“不可能,这个是不可能的,所谓的竞争胜利者做合伙人,其实不过是我为了刺激他们两个人多接案子的手段罢了,后来见他们有些闹僵,我便出面请他们吃了个饭,鼓励表扬了几句,最后承诺两个都会升为合伙人,他们现在的竞争不过是为了面子而已了。” “哦,原来是这样。”吕聪原本的假设被打消,一时间不知道该问什么好。 徐诺接言道:“孙律师对刘松的私人生活有什么了解吗?比如说女友、父母、朋友之类的?” “没有,我们都很注重个人隐私,从来不谈论这些。”孙广福摇头道,忽然又说,“不过我前段时间见到他跟一个三十多岁,挺漂亮的女人在咖啡店喝咖啡,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女友。” “哦?那孙律师还记得那女人长什么样子吗?”徐诺很有兴趣地问。 “这个我可没注意,就记得是长头发,人白白净净的,很文气,挺漂亮的,你要是让我说具体什么样子,我可说不上来。” “那如果有照片,您能够辨认出来吗?” “我想这个应该没问题。”孙广福笑着点点头,“我尽力就是了,协助警方破案是我们公民的职责嘛!” “不过我还是冒昧地问一句,您今天中午去了哪里吃饭,有什么人能够证明吗?”徐诺还是不放心地追问了一句。 “哦,我中午跟几个律师界的朋友去吃饭,饭后喝茶聊聊天,刚刚回来,我可以把吃饭、喝茶的地方,以及那几个人的姓名电话都提供给你们。”孙广福倒是丝毫不以为意,扯下一张便签唰唰唰写了几行字递给徐诺。 徐诺忍不住称赞道:“孙律师这笔字写得可真是不错。” “那当然,我当初可是专门练习过的,不然出去签个合同、留个便签,一笔烂字就太没有面子了。”孙广福见有人夸奖自己的字,笑得合不拢嘴。 “练字可是个磨性子的差事,更何况孙先生的字,别有一番自己的性格在内,含而不拙、露而不锐,看来是下过苦功夫的。”徐诺笑着把纸条夹进自己的记事本里,便问,“不知道可不可以见见何律师?” 孙广福被徐诺夸得大为高兴,自己起身把他们二人送到何桂喜的办公室门口,还嘱咐道:“这两位警官是来了解点儿事情的,你好好接待,一五一十地回答问题。” 何桂喜三十多岁的年纪,面白无须、个字矮瘦,看着就是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没想到竟然是专攻刑事案件的律师。他见是老板亲自送来的人,自然不敢怠慢,起身迎上前握手寒暄后,又忙着倒水。 “何律师不用忙了,我们刚在老孙的办公室喝了一肚子茶。”吕聪止住了他的忙活,开门见山地问,“请问何律师今天中午是在哪里吃饭,有什么人能证明?” “中午?”何桂喜愣了一下才说,“我自己在外面小店吃的,然后在街上随便逛了逛,没什么人能证明。” “咦?不是说你平时都是回家吃饭的吗?”徐诺疑惑地问。 “是,平时是这样的,不过今天老婆带着孩子回娘家,我丈母娘家在市郊,离我单位太远,我就没去,自己在外面随便对付了一口。” “希望你把你去吃饭的店名,还有都逛了什么地方一一写下来,我们回去查验的。”徐诺板着脸说。 何桂喜这下有点儿慌乱地问:“二位警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们事务所的刘松律师,今天中午发现在不远处的一家饭馆被人毒杀,我们依照规定要核查相关人员的不在场证明。” “不会吧?刘松真的死了?”何桂喜脱口而出,继而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脸色惨白地愣在当场。(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不为人知的癖好 ~~~~(>_<)~~~~第一更的分割线~~~~(>_<)~~~~ “什么叫真的死了?”吕聪马上反问道,“难道你之前就知道些什么?” 何桂喜额头上渐渐渗出汗珠,连连摆手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看来要把你请回警局你才会说实话了。”徐诺起身作势要掏手铐,“就是不知道一个进过警局的刑事案律师,出来以后还会不会有生意?” “别,别,警官,有话好好说。”何桂喜一脸慌张和无奈,“哎呀,不是我不想说,是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就把你知道的说了,其余的你不用管。” “大概是一周多以前吧,我这边的打印机坏了,就去他办公室打印东西,他正好接到一个当事人的电话,就先走了,让我用完给他关门。结果他走后不久,桌上的电话就响了,我顺手接起来,那边是一个压得很低的声音,说;‘姓刘的,你不要得寸进尺,不然只有死路一条。’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我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把接到电话的事情告诉他。”何桂喜不住地擦头上的汗,后悔地说,“早知道我告诉他,也许就不会出事了,我当时以为是谁的恶作剧或者什么,又觉得擅自接别人的电话已经不好,还遇到这种事情更不方便开口了。” “电话那边的声音是男是女?”吕聪追问。 “这个,我也没听清楚,那人故意压低着声音,听上去怪怪的,我被他说的内容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分辨声音,对方就已经挂断了。” “你跟刘松的关系怎么样?平时有私人交往吗?” “这个,怎么说呢,以前还好,有时候一起去吃个饭什么的,后来弄那个竞争合伙人,就闹得有些僵,虽说老板答应我们两个都是合伙人,但是关系僵硬了就比较难恢复回去,所以现在说来,是只谈公事没有私交了。” “据你所知,他有没有女朋友,或者其他交往过密的朋友?” “这个还真不清楚,他平时都独来独往的,看起来笑眯眯很和善,其实是外热内冷的那种类型,就是嘴上称兄道弟,但是其实热乎了半天才发现,对他的事情还是一无所知。” “你自己就是搞刑事案子的,该怎么做不用我多说了吧?” “是,是!我明白的,如果有什么发现,我一定及时跟你们联系。”何桂喜见吕聪起身要走,松了口气。 吕聪和徐诺来到刘松的办公室内,希望能获得一些线索,孙广福急匆匆地跑来,搓着手说:“小吕,你看他这里有很多是当事人的案卷资料,你们这……” “孙律师,我们只想找跟案件相关的东西,至于顾客资料我们没有兴趣,再说他这里都是民事索赔案,不牵扯到刑事问题我们自然也不会多管闲事,难道你希望我们回去开了搜查证,带大队警员来搜查不成?”徐诺见吕聪拉不下脸来跟熟人强硬,只要自己做恶人。 “小徐,怎么跟孙律师说话呢!”吕聪假意责怪,转头笑着对孙广福说,“要不我回去开了搜查证再来。” “哎呀,不用那么麻烦。”孙广福马上换上一副笑脸,“凭咱俩的交情,我自然是信得过你,那你们忙。” 见孙广福转身离开,徐诺打趣道:“你们还有什么交情啊?说来听听?” “什么交情,当初我是小警察,他是个小律师,他们办的一个案子当事人被杀,所以才有过接触而已。”吕聪苦笑着摇摇头,“这些人啊,太会拉关系,嘴实在是会说。” “那是,不然怎么做律师。”徐诺第一次来刘松的办公室,边说话边四下打量。 这间办公室跟何桂喜的并排,都是朝南的房间,半面墙大小的窗户把屋里照的格外亮堂,窗边的墙角摆着一大棵盆栽的荷兰铁树,长得郁郁葱葱。 屋子中间是一张l型的办公桌,徐诺绕过去细看,右手边打印机、扫描仪、碎纸机一应俱全,桌上东西很少,看上去很清爽,仅有笔筒、便签簿、一摞文件以及电脑显示器和鼠标。 她忽然发现笔筒边的便签纸上似乎有些划痕,顺手从笔筒内抽出一支铅笔轻轻涂抹,不一会儿就显出字迹“中午十二点半,凌水胡同陈家饭馆”,看来这是他接电话时候顺手记下的备忘,但是打电话的人究竟是谁呢? 把便签纸夹在记录本内,她继续翻看抽屉,最右面一排抽屉都是上锁的,幸好她把刘松身上的钥匙带来,但是发现最后一个抽屉,任何一个钥匙都打不开,最后只好求助于吕聪。看着他用一支曲别针就轻而易举地捅开了抽屉,徐诺忍不住感慨道:“得,有这门手艺,以后失业了也饿不着。” “嗬,你就不会说句好话。”吕聪没好气地说。 “我这不是夸你嘛,俗话说手艺学到手,天下任我走。”徐诺取笑道。 “行了,你那是什么俗话,是你自己编的吧,我怎么没听说过?”吕聪干脆自己拉开抽屉,翻弄了两下忽然说:“徐诺,你来看。” 听他声音郑重,徐诺也不再开玩笑,朝抽屉里投去目光,惊讶地发现,抽屉里被压在几个文件夹下面的,全都是照片,各种各样的女人的照片。 徐诺随手抓起一把,一张张翻看,从角度来看,照片应该都是偷拍的,有的只有一张,有的多达五六张,无一例外都是长发披肩的女性。 “这……”徐诺一阵头疼,“没想到这刘松看上去道貌岸然,竟然喜欢偷拍这种勾当!” “这下嫌疑人可多了去了,万一他不满足于偷拍,还做了什么别的骚扰举动,咱们这回可要下大力气排查了!”吕聪也觉得自己的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直突突。 “啊,正好来了一趟,咱们找找史老太太的遗嘱吧!”徐诺却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吕聪瞟了一眼在外面走廊“无意路过”了好几次的孙广福,想了想还是说:“那个回去开了搜查证再来取吧,说不定要作证据的。”(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刘松家里的秘密 ~~~~(>_<)~~~~第二更的分割线~~~~(>_<)~~~~ 一回到办公室,吕聪还没等刘子玉说话,就扔给他一大塑料袋的照片吩咐道:“把这里面的照片,都分分类,把出现了两次以上的全部挑出来。” “啊?”刘子玉张大了嘴,“这,你们哪里弄来这么多照片?” “真是在刘松的办公桌里发现的。”徐诺扔下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水杯咕咚咚灌了大半杯水下肚。 “不会吧?”李可昕凑上来翻看,“啧啧,那律师平时看起来人模狗样的,没想到是这种货色。” 刘赫也凑过来看,反驳道:“人家只不过是拍一下街上的美女,不能因为这就断定人家人品有问题,又不是偷拍露点照或者是女厕所。” “你怎么还替这种人渣说话呢?”李可昕抬脚就踹。 刘赫一个灵巧的闪身躲过飞来的玉腿,嘴上还不忘了接茬:“我这是就事论事,哪像你,总把个人情绪带入工作。” “我带个人情绪?当初山间女尸的案子,你不是还怀疑时文轩的嘛,追着人家查了好几天,最后还不是无功而返。” 见两个人的斗嘴开始升级到陈年旧账,吕聪连忙出来制止:“怎么,你们两个一和好就抬杠啊?之前一个愁眉苦脸,一个满脸委屈的时候都忘了是吧?” “吕队别胡说,谁跟他和好了!”李可昕一甩辫子跑出门去。 “怎么样,尽释前嫌了?”徐诺笑嘻嘻地用手肘捣了刘赫一下。 “哎呦!”刘赫假装呲牙咧嘴地说,“徐队,你可真狠,居然把球踢回来给我,我可是费了好大力气,又是赔礼又是道歉,外加下保证,这才被勉强地原谅了。” “没事儿,打是亲骂是爱,你们两个一天不吵我们都不自在。”孟信远也过来凑热闹道,“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口叫刘嫂啊?” “随时欢迎……哎呦!”刘赫咧着嘴笑到半截忽然变成了呲牙咧嘴。 李可昕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屋,在他身后重重地踹了一脚道:“欢迎个头,美得你!” 吕聪见时间不早,制止住他们的嬉闹说:“好了,大家抓紧交流一下案情。” “根据法医科的解剖结果,刘松死于氰化钾中毒,根据消化道的充血血肿情况,以及胃里的糜烂坏死,的确是通过口服服下的毒药,跌落在地的饮料瓶里检查出来有氰化钾,浓度足以毒死一个成年人。碗筷上都没有毒素痕迹,只有刘松用过的碗筷上面有唾液和指纹,另外一副碗筷上面什么都没有,而另外一瓶饮料内也有氰化钾成分,但是没有指纹,也没有被喝过。桌椅上的指纹太过于杂乱,目前没有任何发现。” “看来这饮料应该是凶手带去的,不管刘松拿了哪一瓶,都难逃一死。”徐诺皱着眉头说,“而且凶手选择的地方也很巧妙,很难找到目击证人。” “对,这绝对是预谋杀人,而不是临时起意。”吕聪点头然后问,“信远,你那边查到了什么?” 孟信远双手一摊:“这边账户没查出什么异常,律师的收入本来就是根据接的案子来的,所以根本找不到规律性,也不知道有没有异常收入。” “那电话记录呢?” “手机里都是同事、客户号码,连一个私人朋友的号码都没有。哦,对了,我查了他的背景资料,父母双亡,至今未婚,等于就是个孤家寡人,真是可怜,挣那么多钱有什么用,死了都没人给安葬。”孟信远感慨道。 “电视台、电台和报纸上的征寻目击证人的启示已经都发出去了,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刘赫无奈地说。 “行了,子玉挑照片,小孟你查一下刘松的办公室电话,重点留意一下这个时间打进来的电话。”吕聪递给孟信远一张纸片,是何桂喜回忆出来的大致时间段,“我跟可昕去开搜查证调取史老太太的遗嘱,徐诺你带着刘赫去看看刘松的家里有没有什么线索。” 十分凑巧的是,刘松的家居然跟徐诺市区的公寓在同一个小区,在扯上刘赫还忍不住打趣道:“咦,住的这么近,不知道刘松有没有偷拍过你,徐队,你可是很符合他的偷拍对象特征的,长发、高挑个儿、人长得漂亮是吧?” “去你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难怪可昕天天对你拳打脚踢的。”徐诺朝他翻了个白眼。 “这叫打是亲骂是爱,爱到深处拿脚踹。”刘赫洋洋得意地说,“徐队,你也可以在你家那位身上试试,现在男人都喜欢野蛮女友。” “得得得,我不跟你说,半句话正形都没有。” 刘松也住在沿江的一栋小户型的楼房内,二人乘电梯来到十五楼,用钥匙打开了505的大门。刘松家里跟办公室一样收拾的很干净,外面很少摆放东西,刘赫环视了客厅一圈没发现什么,上前拉开卧室的门,却发现床上的薄被下显露出一个人的形状,他猛地掏出枪对准床上,大喊:“我们是警察,你是什么人?赶紧出来,不然我开枪了。” 喊了两遍不仅没人应声,被子下面连点儿动弹都没有,刘赫悄声跟徐诺嘀咕:“不会是尸体吧?” 徐诺也被刘赫弄得紧张兮兮,干脆掏出枪来说:“你掩护我,我过去看看。”她悄悄从床尾绕到床边,一手端枪,一手猛地掀开被子,然后……然后哭笑不得地站在原地,半天才想起来收枪。 刘赫也尴尬地收起手枪,挠挠头走上前,干咳了几声才说:“这家伙真是变态。” 被子下面的赫然是一个真人大小,穿着衬衫长裙,还戴着假发的充气娃娃。 二人站在窗前都异常尴尬,半天徐诺咳嗽了一声道:“咳,你去查看书房,我翻找一下卧室。” 刘松的卧室物品也很简洁,一张连着床头柜的双人床,床的正对面是一套家庭影院和壁挂液晶电视,靠门的墙边是一排衣柜,除此之外再无别的东西。 徐诺见刘赫转身出门,便伸手扯过被子重新盖住充气娃娃,自己顺手先翻看了一下床头柜,不料两个床头柜里,都是拆封的或者未拆封的避孕套,她简单翻看了一下居然没发现有重复的品种,右侧的抽屉里更是存着一大叠压扁过的避孕套包装盒,还用丝带郑重其事地扎了一个蝴蝶结。 她“砰”地关上抽屉,心想还是看看衣柜吧,拉开柜门一个人影就朝她倒来,徐诺吓了一跳忙退后几步拔出枪来,定睛一看却是柜子里又掉出来一个充气娃娃,穿着一身紧薄的护士服,除了面部表情僵硬,打眼一看简直就跟真人一样。 徐诺皱着眉头绕过地上的娃娃,再伸头去看衣柜里,只觉得头皮发麻,衣柜里竟然用衣架挂着好几个放了气的充气娃娃,被刚才掉下来的娃娃撞击过,都轻轻地摇晃着,看起来像是挂着几张剥落的人皮,饶是她明知道那是什么,也禁不住地寒毛直竖。 “这人真是变态!”徐诺暗骂道。 身后一个声音响起:“什么变态?”把她吓得往旁边一跳,正好把衣柜内的东西让刘赫看了个满眼。 “呃……”刘赫一时语塞,如果是跟吕聪出来,倒是还能开两句玩笑缓解一下,但是跟一个女同事一起看到这些东西,可不是什么美妙的经历,实在是尴尬的不行。愣了半晌他才回过神来说:“徐队,我在他书房的抽屉里发现这些照片,比办公室里发现的那些更加不堪入目。” 徐诺扫了一眼刘赫手中的照片,干脆说:“你、你继续搜查卧室吧,我去看看卫生间。”说完就快步走出了房间。 卫生间在大门的正对面,外间是洗手池和马桶,里间用拉门隔开的是浴缸和淋浴,徐诺转悠了两圈儿,才觉得脸上的红潮渐渐褪下去,这才集中精神查看。 卫生间内很干净,连点儿水渍都看不到,简直不像一个单身男人能够收拾的出来的。牙具、梳子、毛巾、浴巾全都只有一条,看来刘松的确是一个人住。徐诺打开墙上的吊柜,里面都是些洗浴用品以及清洁用品,没有一丝化妆品的影子。她还是不放心地取下梳子上的头发塞进证物袋内,而后走进里间的浴室,浴室也跟外面一样被擦拭的非常干净,那瓷砖简直明晃晃地能照出人影来。 不过她还是一寸寸地细细查看,最后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淋浴的喷头接口处,找到一根缠绕在上面的长发,她小心翼翼地解下长发,也放入证物袋内。最后走到排水口处,用力拔下上面的水漏,里面一股下水道的腐臭弥漫开来,她却毫不在意地伸手进去转圈一掏,果然掏出一小团毛发,也顾不得上面还有许多污水,便也塞进证物袋内,最后才长出口气,摘掉手上的手套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内。 刘赫那边也基本完工,脸色尴尬地出来说:“衣柜里除了男士西装,还有很多女性服装,估计是、是给那些那什么穿的,电视柜里都是黄色光盘,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不过我在床上提取了一根头发,上面还有毛囊,应该不是假发。” “好,带回去化验。”徐诺笑着挥动手里的几个证物袋,“我这里也有些收获。”(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安乐死引发的思考 祝看文儿的亲们都永远保持一个童心,更祝亲们家里的小朋友节日快乐! 话说,我这个月如果日更3000,会不会被扁。。。。。。。。。。。。。。。。。。。。。。。。。。。 ~~~~(>_<)~~~~儿童节快乐的分割线~~~~(>_<)~~~~ 回到警局以后,几个男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地看刘松家的照片,李可昕好奇地凑上去问:“看什么这么神秘兮兮的,给我也看看。” 徐诺没来得及阻止,她已经一把抢过了数码相机,看了两眼就面红耳赤地把相机塞回刘赫的手里,恶狠狠地说:“净拍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手忙脚乱地接稳当了相机,刘赫才无奈地说:“他家都是这些东西,又不是我故意挑着拍,不信你问徐队。” “谁信你的鬼话,就算你不是故意拍的,你们几个干嘛偷偷躲在角落悄悄地看?”李可昕一把拍开在旁偷笑的刘子玉,瞪着眼睛说。 “嘿,看刘嫂驯夫,估计以后咱们队里要经常看到这一幕了吧?”孟信远唯恐天下不乱地掺和。 “你……”李可昕的脸腾地红到耳垂,“你胡说什么!” “要说还是咱们刘哥有本事,不声不响地就拐到了警队的一枝花。”孟信远摸着下巴说,“可昕,咱俩也朝夕相对的,你咋没看上我?” “你哪里有咱刘哥那本事,现在可昕姐一提到刘哥就脸红心跳嘴打绊,百炼钢都化成绕指柔了,你有那能耐吗?”刘子玉躲到吕聪身后,才探出头来掺上一脚。 不料孟信远却转头对他落井下石:“什么叫百炼钢化绕指柔啊?难道你是说可昕平时是个母老虎?” 看见李可昕投来的不善的目光,刘子玉连连摆手:“可昕姐,我可没这个意思,我、我嘴笨,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看到没,孟信远这种人是靠不住的,以后不能跟他一个阵线说话,他转手就能把你卖了。”李可昕没害羞多久,就又恢复了平时嘻嘻哈哈的本色,“所以说以后还是要跟我统一方向,等他有女朋友的时候,不能轻易放过他!” “咦,这么快就以女朋友自居了啊?”孟信远笑道,“刘哥似乎还没请我们吃饭,正式宣布确立关系吧?” “关系嘛,是我们两个的私事,干嘛要请你吃饭!”李可昕这次毫不羞涩地反击道。 “嗬,这么快就开始护着了,现在队里的单身汉越来越少,小刘,你可要坚守阵线跟我一起捍卫黄金单身汉的地位,不能像某人和某人一样,都陷入温柔乡里不能自拔。”孟信远伸手勾搭着刘子玉的肩膀说。 “别啊,孟哥,我跟你情况不一样,我还是有女生追的,看到合适的我可就顾不得等不等你了!”刘子玉矮身躲过他伸过来的手臂,快步跑到他够不着的地方才说。 “算你小子狠,这么快就被李可昕策反了,真是一群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啊!”孟信远做仰天长叹状。 “行了,闹够了都言归正传,小孟你查到什么情况没?”吕聪敲敲桌子问。 “我查了你给我的那个时间段的电话,一共有三个,但是其中两个都是通话时间超过十分钟,不符合何桂喜的描述,剩下的可疑号码就只剩下一个了。是个本地手机号,我查了机主名叫曹伟,是个外地民工,这里是资料。”他递过一个文件夹后又说,“我又顺便查了这个人的手机通话记录,发现他这两周以来,给刘松打过十多个电话,看来的确有些问题。” “不过他直接用自己的手机打,丝毫不去遮掩,我觉得命案应该跟他无关。”徐诺手指轻轻敲击这桌面,若有所思地说。 “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去查一下比较好,说不定可以侧面了解一下刘松这个人,现在除了同事的印象以及在他家的一些发现以外,我们对他基本还算是一无所知。”吕聪说完示意在一旁跃跃欲试的刘子玉,“小刘,你发现了什么?” “吕队,我分类了一共379张照片,其中只出现过一次的居多,有235张,出现过两次的有32张,出现过三次的有12张,出现过四次的是11张,我都分类放好了。”刘子玉急切地问,“下一步的任务是什么?” “唔,下一步,这些给你。”吕聪又塞给他一大包照片,“这是在刘松家里找到的,继续分类吧。” “啊!”刘子玉拖长了尾音,不情愿地垮下脸来,不过撇了撇嘴还是没说什么,认命地接过照片,趴在自己的桌上开始分拣。 “吕队,你说这两个案子会不会有联系?”徐诺思索半天问。 “这也是一种可能,现在说不出联系,但是也不能排除,我们还是要多方面考虑的。”吕聪掏出包里的一摞文件,“这是史老太太的遗嘱,你们说我们是先看看呢,还是等她家人到齐了以后,公开拆开呢?” “我们手里有搜查证,按理说可以提前翻阅,但是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们还是叫齐他家的人以后,当中拆看,看过再作打算,你觉得呢?”徐诺提议道。 “恩,还是你这个主意比较周全,到时候我叫上孙广福一起,在现场做个见证,毕竟是他事务所的工作。”吕聪边说边把文件夹锁进抽屉里。 “你们觉不觉得,我们似乎落下一个人。”刘赫皱着眉头想了半天,“金凤说那个谁,魏什么的,是魏东的亲生女儿,她如果知道真相,岂不是也有可能杀人?” “你是说魏英?”吕聪咂咂嘴,“杀人总要有动机吧,她有什么动机去杀史老太太呢?” “史老太太死了以后,魏东能分到遗产,然后她揭开自己的身世之谜,就能分一杯羹了。”刘赫猜测道。 “不对,这说不通,如果是想分遗产,没必要急在一时杀死老太太啊!”徐诺摇头否定道。 “那就是以前她妈和她被史老太太欺负过,所以报复!”李可昕道。 “也不对,老太太的病情虽然说是好转了,但是还是备受折磨的,如果是因为仇恨,让她活着岂不是更解恨。”吕聪也摇头。 “如果照这么说,那张南豪和张南杰两个人,岂不是也没有动机杀人了?”刘子玉也从一堆照片中抬起头来插嘴道。 “中国要是有安乐死就好喽!”李可昕伸了个懒腰说,“我要是得了什么癌症,我一定早早地结束掉自己,坚决不肯躺在病床上难受地等死。” “胡说什么死不死的!”刘赫横她一眼。 “我不就是这么一说嘛!”李可昕嘟囔着,嘴角却憋不出地挂上了一抹笑意。 “安乐死……”徐诺却似乎想到了什么,半晌没有再出声。 “行了,今天时间也不早了,大家都下班回家吧,明天上午联系史老太太的家人到一起,看看能不能宣布遗嘱。”(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遗嘱风波 今天说了要日更3000,被很多作者朋友鄙视,说一旦偷懒就会越来越懒,于是,这个月还是继续日更5000字吧,开始没有准备,所以先正常更新,补更和加更我会尽快替换上来的,抱歉! ~~~~(>_<)~~~~正常更新的分割线~~~~(>_<)~~~~ 徐诺见时间还早,决定回家陪徐瑾鸿吃饭,而后散步聊天哄得他眉开眼笑,直到最后端了杯热牛奶看着徐瑾鸿关门睡觉了,她才拖着沉重的脚步上楼,坐在桌前掏出那本记事本,死死地盯着看,好像下一秒钟就会飞走似的。 她的手悬在记事本上,却好像本子上有什么毒药一样,死活就是没办法去翻开,到底是看还是不看?她在心里反复纠结着这个简单至极的问题,最后干脆在心里不断说服自己,要以现在手头上的案子为重,不能再让自己陷入感情用事的境地之中。 就这么呆呆地坐了将近一个小时,手臂都举得酸麻,她猛地拉开抽屉,把记事本划拉到抽屉里,“砰”地一声关上抽屉,径直走到床边躺倒,拉起被子蒙住脑袋,心里数着绵羊。 数着数着就乱了,重头再来,也不知道数了多久,重来了多少次,还是毫无睡意,最后呼地掀开被子,光着脚跑到抽屉前,转动钥匙锁死抽屉,再走到窗前狠狠地把钥匙扔向花园,这才似乎放心了一般拖着脚步回到床上。 仰面躺着、翻左边、趴着、再翻右面,徐诺折腾来折腾去还是丝毫没有睡意,抬眼看了下床头的闹钟,两根荧光绿色的指针都已经越过了两点的位置,实在按捺不住,翻身下地,在桌上摸出两根曲别针,学着吕聪的样子在锁眼里一通乱捅,可惜没人家那种本事,呆坐在地上半天,最后干脆下楼去储藏室找了一截铁板,用力塞入抽屉上方的空隙里,硬是把空间撑大到锁片脱出,这才气喘吁吁地打开抽屉,顾不上被弄得惨不忍睹的桌子,一把抓起记事本迫不及待地翻开。 2002年3月,死者谢晴,女,27岁,模特。死因扼死,体内有医用麻醉剂成分,颈部腰部及双臂被锯断,为生前伤,身体失踪。 2003年9月,死者沈梦,女,23岁,芭蕾舞演员。死因扼死,体内有医用麻醉剂成分,双腿齐股骨下端锯断,为生前伤,双腿失踪。 2004年7月,死者汤丹,女,31岁,手语老师。死因扼死,体内有医用麻醉剂成分,双臂齐肩胛处锯断,为生前伤,双臂失踪。 2005年4月,死者董清妍,女,41岁,钢琴演奏家。死因扼死,体内有医用麻醉剂成分,双腿齐腕锯断,为生前伤,双手失踪。 徐诺哗哗地往后翻,先翻到了记录董清妍案子的部分,细细看下去,只觉得后背全是冷汗,上面记载了家庭住址、值得注意的电话记录、家人的口供、验尸报告以及调查中的线索。她飞快地向下浏览,最后标着重点符号的一页,赫然记录的是她母亲的情人,她的手不住地颤抖,差点儿没把本子扔出去。她很想合上本子骂一句胡编乱造,但是却鬼使神差地忍不住细看。 那男人名叫褚宏,根据本子上的记载,是母亲的同事,徐诺仔细搜寻自己的记忆,似乎还真有这么个人,在国内读书的时候见过,是个高高瘦瘦的男人,脸上总挂着和善的笑,但是少言寡语,隐约记得跟母亲一样也是弹钢琴的。 她努力告诉自己这不可能,但是这本子上连那男人的电话地址,以及笔录摘要都有,实在由不得她不信,看到最后她用力把本子扔出去,“咚”地一声撞在墙上后掉在地上,她自己也像被抽干了力气一样,四肢摊开平躺在地上,精疲力竭地睡去,却又做了好多光怪陆离的梦,身子不安地翻动,却怎么也无法醒来,最终早晨被闹钟吵醒,竟觉得比没睡前还要疲惫。 她到底还是把记事本捡起来重新放回了包内,顶着两个黑眼圈下楼的结果就是,被徐瑾鸿边做早饭边唠叨,望着徐瑾鸿的忙来忙去给她做早饭的身影,她心里纵使有多少疑问也无法问出口,只得老老实实地把早饭一扫而光,昏沉沉地出门上班。 刚进办公室,李可昕就喳喳呼呼地叫:“徐队,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引得一屋子人的目光全都投在她身上。 吕聪也走过来关切地说:“怎么了,要是不舒服就别强撑着,回去休息一天吧。” 徐诺摇摇头道:“我没事,昨晚没睡好而已。”强打起精神对可昕说,“帮我去冲杯咖啡。” 手里的包似乎有千斤重,抬手放在椅子上才回身问吕聪:“跟史老太太的家人都联系上了?” “恩,今天上午九点,他们都来警队鉴证开启遗嘱,孙广福我也已经通知,他答应会准时过来。”吕聪再次担心地说,“你真的没事?我看你脸色很难看的样子。” “昨天想的事情太多,只睡了两个多小时,还一直在做梦,睡醒比没睡还累,我等下喝杯咖啡精神一下就好了。”徐诺揉揉不住跳动的太阳穴说。 “你就是这样,累了就靠咖啡顶着,也不知道去休息一下,时间长了怎么能行。”吕聪紧皱着眉头厉声说。 “好了好了,我的吕大队长,我知道了,我今天中午一定去休息室睡午觉,好不好!”徐诺接过李可昕递过来的咖啡,投降似的说。 “你啊,说你什么你都当耳旁风。”吕聪拿她没办法,嘟嘟囔囔地转身。 “我找到了,找到了!”孟信远那边传来兴奋的叫声,差点儿弄翻了屁股下面的椅子,激动地挥着一张纸跑过来说,“吕队、徐队你们看,这个是打恐吓电话那个男人的老婆,我在小刘分拣的照片里看到过,是出现次数最多的一个人,而且还有几张裸照。” “恩,很有可能是因为老婆出轨杀人,干得不错。”吕聪赞许地拍拍孟信远的肩膀,随后转身吩咐:“刘赫,你跟可昕去找这个打电话的人谈谈。” “得令,马上出发。”刘赫和李可昕眉开眼笑地各自收拾东西,无比迅速地溜出办公室。 “这还真是恋爱工作两不误。”徐诺摇头笑笑说,“你也真是,总是安排他俩一起,时间长了万一有什么闲话,上面出来干预怎么办。” “你就别操心他们了,局里早就有同事最后发展成夫妻的,也没什么明文规定不许办公室恋情,于副的老婆当初就是他的组员……”顺口说出了于副,让吕聪的神色为之一暗,叹了口气,“现在他是一死了之了,我师母的日子就难过了,老公死刑,儿子二十年有期徒刑,龚浩的亲属还去她家闹过,她为了丈夫和儿子做下的错事自责不已,人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徐诺抬手覆上吕聪的手背,安慰道:“别想那么多了,好歹还有你照应着不是,下班后我陪你去看她吧。” 吕聪抬头感激地看着徐诺,忽然说:“我听可昕说了我当初被陷害在逃时候的事情,谢谢你那么相信我,为我做了那么多事情。” 他的眸子异常地闪亮,里面涌动着说不出的复杂情绪,竟让徐诺觉得一股从未有过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怔怔地跟他四目相对却不知该作何反应。 刘子玉推门而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二人手叠着手,深情对望的模样,不禁吓了一跳,这二位是干嘛呢? 被门声唤醒的二人向受惊的兔子似的各自跳开,脸色全都讪讪地去没事找事做,孟信远又大叫一声:“重大发现,重大发现!” “又有什么发现?”吕聪忙快步走上去,扶着孟信远的椅背朝电脑屏幕看去,徐诺也投过去关切的目光。 “我刚才在查询张南豪和张南杰的账户,你猜我发现了什么,张南杰给史老太太买过一笔赔偿额高达100万人民币的定期人寿保险,而保险的到期时间,正是老太太死后的一周。”孟信远声音里透着一股子激动,这可是天大的发现,说不定这次破案的首功就是自己的了。 “恩,非常好,这次要是破了案,我给你报请个人荣誉。”吕聪用力拍拍孟信远的肩膀。 孟信远被拍的呲牙咧嘴的,却还是嘿嘿地傻笑,似乎已经拿到了个人立功的勋章一样。 “恩,小孟的发现很重要,联系起来那张在梅河口补的票据,很可能是做的障眼法。”徐诺也点头说,“上次因为刘松的死,让我们把这个线索抛诸脑后了,看来等下我们很有必要把张南杰留下单独谈谈。” “吕队,大会议室那边人都来齐了。”刘子玉这才想起来自己进来的目的。 吕聪抬头看看表,已经八点五十五分,打开抽屉拿出文件袋,笑着对徐诺说:“走吧,咱们一起去看看,老太太的遗嘱到底有何玄机。” 会议室内一共九个人,孙广福悠闲自在地坐在椅子上,其余八人两两分开,各据一个角落呆着,张南豪和张南杰兄弟在床边嘀嘀咕咕,不知在说些什么。金凤脸色还有些苍白,坐在靠窗另外一侧的椅子上发呆,身后站着的是她老公程伟。魏天书穿的西装革履,但是不住地打着哈欠,蒋琴脸色阴晴不定地站在他身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而屋里最吵闹的则是老爷子魏东,魏英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哄着,却还是收效甚微。 吕聪和徐诺一出现在屋门口,屋内的嗡嗡声马上停止,众人的目光却全都集中在他们身上,只有魏东还在叫:“干嘛要来这里,我要回家去。” “大舅,警察都来了,我们等下就回家,你先别闹了,听话。”魏英只能小声规劝,不过幸好老爷子似乎是对警察二字有些顾忌,终于停止了吵闹,眼睛骨碌碌地乱转,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吕聪上前道:“诸位都请坐,这次请大家来,是为了宣布史老太太的遗嘱。” 他话音未落就被金凤出声打断道:“妈生前立遗嘱的时候还有另外一条规定,说是如果是被人害死,就要等真凶落网的时候才宣布遗嘱,而且我也没看到刘松律师在场,怎么就说要宣布遗嘱呢?” “金凤女士,请稍安勿躁,史老太太聘请的刘松律师已经于昨天被害,虽然现在还说不上是不是跟史老太太被杀有所联系,我们还是觉得遗嘱里的内容也许会对破案有所帮助,这位是……”当吕聪说道刘松被害的时候,屋内再次响起喧哗声,甚至都压过了他的说话声,他只得提高声音,“大家先不要议论,听我把话说完。” 屋内半天才再次安静下来,吕聪指着孙广福道:“这位孙律师是刘松所属律师事务所的老板,我们今天请他来为这个遗嘱的开启工作做一个见证,我先跟大家交代清楚,如果其中内容在没有抓住凶手前不适宜公布,孙律师会负责对所有文件拍照存档,遗嘱由我们警方保管至破案后交与家属。你们有什么意见现在可以提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后,金凤第一个开口道:“我没意见,我当初既然报警,就是相信你们警察,更何况还有律师在场作见证。” 蒋琴也代表他们夫妻二人承诺道:“我们没有意见。”她声音和面色都很平静,但是徐诺却看到她放在桌下的手死死地抓住椅子边缘,手背上的青筋都浮出,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心虚。 张南豪和张南杰二人嘀咕了两句后,张南豪才打着哈哈说:“我们哥俩没啥意见,反正遗嘱也未必有我哥俩的事儿,你们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魏英见吕聪和徐诺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愣了半晌才说:“老爷子现在糊里糊涂的,连老太太没了都不清楚,更别说遗嘱了,只要金凤姐和天书他们不反对,应该就可以吧。” “那你呢?”吕聪盯着魏英说,“你是老爷子的骨肉,你也可以代表他发表意见。”此言一出屋内一片哗然,魏英的脸色也变了几变,眼中却只有慌乱没有惊讶,看来她是早就知道实情的。 徐诺见吕聪盯着魏英,她的目光便在屋内逡巡,张南豪和张南杰自是无所谓,毕竟跟他们毫无关系,魏天书脸上眼底的惊讶倒是真真切切不似伪装,蒋琴却还是一副淡然的模样,似乎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但是身旁的手却还是死死地抓着椅子,看来她担心的是遗嘱内容。至于魏东,还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但是徐诺似乎看到他眼里精光一闪,瞬间又恢复到茫然,不知是不是自己眼花。 “不管我是不是老爷子的骨肉,这是老太太的遗嘱,我没什么发言的权利,也没什么意见。”魏英低着头看不到表情,“你们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了。” 吕聪把密封的文件袋递给右手边第一个人,让他们查看,转了一圈儿以后重新回到他手上,才说:“你们已经查看过密封,我现在准备打开遗嘱。” 吕聪在徐诺的协助下拆开了遗嘱袋,里面竟然是八个小一号的密封袋,最上面一个写着“请首先拆阅”五个字,其余七个袋子上分别写着壹至柒的编号。孙广福在吕聪的示意下对几个文件袋拍照存证后,徐诺动手拆开了袋子,里面只有轻飘飘的一张纸,她看过后脸色变了几变,用相机拍下后递给吕聪。 吕聪看过纸上的话也在愣神,上面是手写的文字,“如果杀我的凶手是南豪,则宣布第一份遗嘱,如果是南杰则宣布第二份,如果是金凤家的就宣布第三份,如果是蒋琴就宣布第四份,如果是魏东就宣布第五份,如果我是病死的,就宣布第六份遗嘱。”纸张的右下角有老太太的签名和印章。他思索了一下,抬手把那张纸递给蒋琴问,“你看看这是不是老太太的亲笔所写?” 金凤对于吕聪把东西递给蒋琴而没有给自己的做法十分不满,铁青着脸却没有说话。蒋琴也顾不上那么许多,急忙起身接过纸张细看,脸色阴晴不定地转了几遍,才点头说:“的确是老太太的亲笔所写。” 徐诺抢在吕聪前面伸手接过纸,看到蒋琴的手心湿漉漉的全是汗水,心底疑惑不已,不过是宣布遗嘱,她用得着这么紧张吗?蒋琴似乎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快速地收回手掌,重新坐下低头不语。 吕聪让徐诺把那张纸给众人传阅,自己说:“我们现在拆开其余七个文件袋,但是由于案子没有告破,所以我们并不对你们公布遗嘱内容,一切文件均当着你们的面由孙律师进行拍照存证。”他停顿片刻又说,“等下结束后,请张南杰先生留一下,我们有些事情要请教。” 屋内众人的目光又聚光灯一般集中到张南杰的身上,让他顿觉坐立不安,嘴唇嗫嚅了几下,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拆封和照相工作花费了很多时间,但是却还是没什么实质性的收获,每个袋子里的内容都大同小异,无非是剥夺凶手的继承权,继而分到其余几人名下,唯一令徐诺有些吃惊的是,史老太太的遗产,竟然还分给了魏英一份,让她不由自主地多看了魏英几眼,看的魏英一脸惶恐。(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百万保单(补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还有一章要替换,otz,继续爬下去码字! ~~~~(>_<)~~~~替换更新的分割线~~~~(>_<)~~~~ 吕聪把张南杰单独留下后,却没有马上跟他说话,而是把他留在问询室里,自己回到办公室看孟信远查到的情况。 孟信远早就按照他的指示把资料准备妥当,吕聪翻看了几眼露出胸有成竹的笑意,回头看着见徐诺正盯着他看,干咳了两声说:“咱们再去跟这个张南杰聊聊吧!” 张南杰此时正在问询室里团团直转,见到二人进屋一下子冲过来问:“吕警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单单把我留下,难道是我妈在遗嘱里说到我?” 徐诺心下好笑,这个“我妈”叫得倒是顺溜,不过现在不是她说话的时候,她坐到一旁摊开笔录本准备给吕聪打下手。 吕聪示意张南杰坐好,自己坐下后就盯着他看,直看到他有些不安才抢在前头问:“你爱人生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额?”张南杰左思右想也没想到吕聪会问这个问题,怔了半晌才说,“她,她就是一个小职员。” “什么公司的小职员呢?”吕聪却在这个问题上紧追不舍。 张南杰吭哧了半天居然磕磕巴巴地说:“我、我忘了” “笑话!”吕聪啪地一拍桌子,“那一百万的保单你忘了没?” “你、你们都知道了?”张南杰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拍吓了个哆嗦,再听到吕聪后面的话,更是身子出溜下去大半。 “是,我们都知道了,你老实交代吧!” “是,我、我交代,我……”张南杰吞了口口水,“我当初是没按照程序投保,我,我接着我爱人在保险公司工作,找人做了一份假的体检报告,就给我妈投了一份大额保险,因为我爱人说终身的那种上面查的紧,投入也比较大,定、定期的比较便宜,所以我俩商量着保了个十年的,因为体检报告上的各项指标都很健康,所以也没怎么严查就搞定了。” “警、警官,你们怎么连投保作假都管啊?”张南杰哭丧着脸说。 “你恐怕不只是在保险上作假了吧?”吕聪厉声道,“你看保单马上要过期了,但是你妈却还没死,所以你狠下心来毒杀了老太太,好拿到那一百万的保金对不对?” “没有啊!天地良心啊,警官同志,我对天发誓我没碰我妈一根手指头。”张南杰大惊之下说话反倒流利多了。 “是啊,没碰手指头,只注射了点儿药水儿而已。”徐诺在一旁帮腔。 “没有,我冤枉啊!”张南杰双手在身上四下摸索,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忽然想起来看着徐诺说,“我、我有车票作证,我当时在苏州,车票我交给这位女警官了,你们可不能破不了案就冤枉好人啊!” 徐诺把这票拍在桌上道:“你的确有车票,但是并不能证明你是在苏州上车,我们去车上询问过,这张补票单是在梅河口车站过了以后补的,从苏州到梅河口站,一路上查过两次票,你怎么就那么巧都没被查到,偏偏过了梅河口才想起来补票!” 她又翻出嘉兴到苏州的车票说:“你自己看看,这车票是一车厢一号座,现在车票可以提前七天购买,所以你根本就没有确凿的不在场证明。” “我、我……”张南杰语塞。 吕聪乘胜追击道:“用不用我替你说,你当初买了苏州到嘉兴的车票,然后到了嘉兴后马上购买回程车票,然后返回苏州或者到上海购买前往w市的车票,来到w市以后,趁机杀了史老太太,而后坐车赶到梅河口市,等待我们这边的消息,待金凤打电话通知你来w市参加葬礼的时候,你从梅河口站搭上苏州到w市的火车,而后补了一张苏州到w市的车票作为你的不在场证明。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呢,张南杰先生。” “不是,不是这样的!”张南杰使劲儿摇晃着头说,“警官先生,既然你们都查到了,我就也实话实说,我的确是提前了几天就来w市,不过我不是来杀人的,我、我就是来见我妈一面。虽然从小她就扔下我们兄弟,但是毕竟是生了我,但是我哥一直恨她,我怕让我哥知道,我才在见过我妈以后又返回梅河口,并且补了张票……” “你既然没有杀老太太,那你怎么知道你哥会来,你刚才不是说你哥恨老太太吗?你还特意在这里等他?”吕聪打断他的话,“再说就为了糊弄你哥,你用得着买去嘉兴的往返车票来做掩饰吗?分明是提前准备好的不在场证明,专门来糊弄我们的吧?” “警官,你、你听我说完。”张南杰急的满头是汗,越着急说的越乱,干脆停下来喝了口水从头说,“是这么回事,大概十来天前吧,金凤给我们打电话,说老太太病要不好,让我们赶紧过来见一面,不然以后说不定就见不到了,还说老太太一直念叨我们。我就赶紧给我哥打电话,想约他一起回来,他抱怨了一大堆以后说他孙女马上要过生日,要晚几天再说,我继续劝就被他臭骂了一顿。但是挂上电话以后,我那天就总是右眼皮跳,心里就担心老太太会不会说没就没,毕竟是九十多岁的人,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提前回来。至于那个嘉兴的车票,我骗我儿女我去嘉兴玩儿,结果我闺女就忙不迭地帮我买了往返的车票拿来,还准备了一大堆东西,我自然不敢说实话,因为他们压根儿就不知道我妈还活着,所以我就只能收下。” “我提前给金凤打了电话,特意让老太太听的电话,跟她约好了时间说我要过来,就是让她把身边儿的人都遣开,免得又惹麻烦,我们两个约好的是上午八点钟,我准时到了病房,她拉着我的手哭了半天,说以前是她不对,我也劝慰了半天,见她虽然消瘦但是精气神儿还不错,就也放下心来,我呆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老太太说小保姆马上要回来了,我就说我先走了,过几天跟我哥一起来看她。对了,我临出门儿还跟个小丫头撞了个满怀,我顺口撒谎说我找错门儿了,寄匆忙走了。” “我在w市住了三天,随便逛了逛,后来我哥突然打电话给我,说他打算买七号的车票,正好八号下午到,让我买九号早晨到w市的车票,说正好他安顿好住处然后第二天接我。唉,我从小等于是我哥拉扯大的,他对我从来就是命令的口气,虽然知道我不照做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但是那么多多年下来我也早就习惯了,他岁数也不小,身子板也不太好,我就赶紧坐大巴去梅河口住了两天等他,结果七号就接到金凤的电话说老太太没了,我就跟我哥前后脚地过来了。” “不、不信你们可以去问、问那个小保姆,她应该见过我。”张南杰吭哧了半天忽然一拍大腿,“警官,我、我这里有那个梅河口旅店的住宿登记,我从w市走了以后可一直在哪儿,天天窝在房里看电视,都没出去过,你们可以去查。” 他从裤子兜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上面印着“梅河口站前旅馆住宿收据”几个字,最下面一行是地址和电话号码。 “你老实在这里等着,我去查一下。”吕聪抢在徐诺之前接过收据,然后在她耳边小声说,“你问问他那天跟老太太具体都说了什么。” 张南杰见到吕聪走了出去,大大地松了口气,看来是吕聪给他的压力过大,他用袖子抹了把额头上的汗,一转头看见徐诺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忙讪笑着说:“见笑了,我这人邋遢惯了。” 徐诺没提防自己的小动作也被他看了个满眼,不禁觉得他的观察力倒是很强,饶有兴趣地坐直了身子问:“张先生,能不能说说你那天跟老太太具体都说了些什么,你有没有注意到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张南杰单独面对徐诺倒是很放松,可能是徐诺第一次给他留下的印象很亲切,想了想挠挠头说:“没说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啊,老太太唠叨的紧,问我的情况,问我儿子、女儿,还问孙子孙女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不过……” 他这一不过,徐诺马上集中了注意力:“不过什么?” “我也说不出来是不是不正常,总觉得老太太似乎有什么心事,她自己也说身子慢慢好起来了,但是拉着我不住地叮嘱,却好像在交代后事一样,她、她还说魏天书小时候烧坏了脑子,说我们毕竟是兄弟,要多多照应之类的话。”张南杰似乎有些不能理解,笑了声道,“我刚才跟天书兄弟也见了一面,我看人挺精神的嘛!弟妹之前就见过,也是漂亮贤惠的一个人,老太太真是病糊涂了。 徐诺却暗暗心惊,老太太这到底是在防备谁,竟然连她保守了这么多年的秘密都交代给了儿子,却不肯留下个明确的指示。(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恐吓电话的真相(加更) 话说啊,小无上午跟编辑讨论新文儿的大纲,于是现在才来替换,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晚上还有五千字更新奉上,大家不要错过! ~~~~(>_<)~~~~替换更新的分割线~~~~(>_<)~~~~ 吕聪回来证实了张南杰所言不虚,叮嘱了今天说的事情不能随便外泄,连他哥哥都不能告诉以后,才说他可以走了。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张南杰,徐诺却觉得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忍不住跟吕聪抱怨道:“这史老太太真是奇怪,直接留点儿线索指明凶手多好。” “你是不是缺乏睡眠困糊涂了啊,老太太要是知道谁是凶手,干嘛还搞那么多份遗嘱啊!”吕聪笑道。 “咦,你说到遗嘱,老太太的遗嘱是什么时候立的?”徐诺一拍脑门。 “这个,好几年前了吧?”吕聪不太肯定地说,‘似乎看那个律师事务所的封条,上面的日期是几年前。” “难道她好几年前就觉得自己会被杀?几年前正是她把公司资产向外转移的时候,也就是说,难道她怀疑的是自己的女儿?”徐诺自己念念有词,“封条、封条……遗嘱呢?是不是在你这儿?” “在我办公室的保险柜里锁着呢,你想到什么了?”吕聪无奈地扯开徐诺突然抓上来的双手,别说这猛地被她掐了一下还挺疼,走廊上已经有警员朝他俩投来目光,他急忙摆脱这种拉拉扯扯的关系。 “你把文件袋拿出来给我,我要去做个检验才知道我的猜想正确不。”徐诺丝毫没有察觉地拉着吕聪朝办公室走去。 如愿拿到几个文件袋的徐诺片刻不耽误地跑去检验科,正好于蕊当班,她甜甜地叫了声:“于姐!” 于蕊盯着显微镜头也不抬地说:“你又要插队是不是?” “哎呀,什么叫插队这么难听,我这个、我这个是加急。对,是加急。”徐诺凑上去摇晃于蕊的胳膊,“于姐,你最好了,破了案我叫吕队请你吃饭。” “切,就会假大方,每次都接着吕聪的名义开空头支票。”于蕊嗔了她一句,还是转头来问。“又要查什么?” 徐诺笑眯眯地把几个文件袋往桌上一放:“查这个的接缝处和封条,查一切能说明这个封条的时间跟上面标注的时间不符的东西,最好能查出来到底是什么时候封的。” “嗬,一上来就这么多要求。”于蕊嘴上抱怨,却还是拿起一个文件袋细细查看,最后干脆用剪子剪下一块自顾自地去做化验了。 徐诺偷笑着想要溜之大吉,刚走到门口就被叫住:“别急着跑,门口的桌上是你上次拿回来的样本报告,你带回去省的我找人送了。” “多谢于姐,到时候让,啊不,到时候破案了我请你吃饭。”徐诺抱起文件边看边走。 梳子上的头发都是死者刘松本人的,喷头上发现的头发是一根长发,发丝较细染成栗色,应该为扯下,还带有毛囊,。而下水道内掏出的一卷头发,一共7根都是长发,经过比对是同一人的头发,比喷头上的稍粗,没有染过,但是很值得注意的是,这七根头发都是自然脱落,而且看起来脱落的时间并不一致。 徐诺心里暗暗赞许于蕊的细心,连头发的脱落时间都会去查验,但是却更加疑惑,既然不是同时脱落,为什么会卷做一团出现在刘松家的下水道内呢? 她想着想着就走回了办公室,马上被吕聪一把抢过文件,命令道:“去休息室睡觉去,我让子玉买了午饭放在床头柜上,吃饱了赶紧睡会儿,不睡到两点不许出来。” 就在警局的众人忙活着吃饭的时候,刘赫和李可昕正在一家小面馆儿边吃饭边打嘴仗。 “都怪你,我就说在他们工地门口等人,你非打听了个什么天天来这儿吃饭,就非要来这儿,这都几点了还不见人。”李可昕一边哧溜哧溜地吃面,一边抱怨道,“这里脏兮兮的不说,都坐了三个多小时了,无聊死了。” “我的大小姐,嫌脏你可吃的比我还快啊!”刘赫抬手替李可昕擦去鼻尖儿上的汗珠,嘴上却还是不肯放松,“这虽说是秋天了,可外面那么大太阳,虽然不热这总有紫外线辐射吧。就算你不怕晒黑了脸,我还怕的皮肤癌呢!” “得得得,就你鬼道理多。”李可昕眉开眼笑地夹了一块红烧肉到刘赫碗里,“你别光顾着吃,你可是特意要面对门口坐,要是人看漏了,我回去可不替你说话。” “知道了,你每五分钟说一次,我就是傻子都记住了。”刘赫说着说着眼睛忽然直勾勾地盯着外面,声音也变得飘忽,然后一撂筷子说,“人来了!” 李可昕被他吓了一跳,面汤差点儿没从鼻子里喷出来,呛咳了半天才缓过气来,却也顾不上生气,忙转头看身后。 几个浑身灰尘的建筑工人说笑着进入面馆,驾轻就熟地坐在靠窗的长桌旁,其中一个黑脸儿汉子大声对里面喊:“老板,五个人,老规矩上菜。” “好嘞!”里屋也传出一声应和。 刘赫悄悄凑近李可昕说:“就是说话这个黑脸儿的。” 李可昕只觉得他的呼吸热乎乎地喷在自己的脸颊和耳畔,说不出的酥麻感迅速窜遍全身,急忙做回自己的座位,侧身偷眼去看那个男人。 五碗热气腾腾的面转眼就端了上来,另外还有一大盆凉菜,三杯白酒,几个人就风卷残云一般吃了起来。 李可昕在桌下踢踢刘赫的脚说:“这人吃的那么麻利,一点儿也不像刚杀了人的,再说,你觉得他那吃相,像是能把刘松约出去吃饭的人?” “你笨不笨啊,他不能约,他老婆可以啊!”刘赫无意识地用手背摩挲着下巴说,“别看他这个人五大三粗的,老婆长得可跟朵小百合花似的,真是不般配。” “哼,跟他不般配,难道跟你般配。”李可昕从鼻子里冷哼一声。 “才不呢,我可不喜欢那种娇滴滴的百合,我喜欢带刺儿的小玫瑰花!”刘赫赶紧凑过来讨好。 “哼!”这一声就不是刚才的语气,而是带着一股子娇嗔的味道。 只见那几人这么会儿的功夫已经吃饱喝足准备撤退,刘赫忙上前去拦住落在最后付钱的黑脸汉子问:“曹伟是吗?” “恩,你是?”曹伟露出疑惑的神情。 “我是警察,想找你聊聊。”刘赫撩开衣襟,露出腰间的警徽。 曹伟没有丝毫慌乱,反倒是一种理应如此的表情,回头冲那几个人招呼说:“我碰见熟人儿了,你们先走吧!”他坐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总算是肯管了,刘松实在是太不像话了,md实在太欺负人!” 他带有浓重的河北口音,说着竟蹭了下鼻子,声音也有些哽咽:“欺负我们乡下人没见识,我和我老婆报警你们也不管,这下终于老天开眼了。” 刘赫和李可昕对视一眼,都很惊讶,李可昕推过几张面巾纸给他,犹豫了一下问:“你是不是给刘松打过威胁电话。” 曹伟拿过面巾纸大声擤擤鼻涕,顺手往地上一扔才说:“我那不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嘛,他总是找我老婆的麻烦,害我老婆天天吃不下睡不好的,人都瘦了好几圈儿。” “那你昨天中午在哪儿?”刘赫问。 “昨天中午?”曹伟想都不想地说,“在这儿吃面,然后回棚子睡觉,起来接着干活呗。” “有谁能证明?” “证明?跟我一起干活的都能证明。”说到这儿,他就算在没见识也觉得是出了事儿,疑惑地问,“咋了,警官,那刘松出啥事儿了?” “刘松昨天中午死了!” “啊?啥?死了?”曹伟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吓得身子后仰,咣当一声摔倒在地,又骨碌翻起来,跪坐在地上惊慌失措地说,“我、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对了,我、我有证明人,好多人能证明我昨天中午在窝棚睡觉呢!” “那你老婆昨天中午在哪儿?”刘赫追问。 “我、我老婆?”曹伟的手在油腻的地面上划拉,似乎能帮助思考一样。 店主听到外面的声音,探头出来想看个究竟,见到这副场景可能还以为是什么债主逼债,吓得又把头缩回去没有出声。 “我老婆,在家吧!我也不知道呢!”曹伟似乎觉得事情太过严重,一叠声地说,“我老婆连个虫子都不敢杀,更不要说是人了,要不是刘松那个王八蛋,借着帮我打官司的时候强、强上了我老婆,还拍了啥没穿衣服的照片,然后就总叫我老婆去陪他,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会打电话吓唬他。我们不是想犯法,我们去报警了,但是,警察说我们没有证据,不给那个啥,所以我才打电话吓唬他,电视上不都眼,干坏事的人心里有鬼,一吓唬就不敢再干了嘛!” 看着在地上瘫做一团的曹伟,李可昕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同情他还是鄙夷他,虽然身为警察,但是她内心深处似乎还是觉得,也许曹伟能够挺身而出捅死刘松,她反倒能更加敬佩他一些。 “别弄出那副没出息的样子,起来带我们去你家,找你老婆!”刘赫拉长着脸用脚尖儿踢踢曹伟的腿,随后转身小声地说,“孬种,连老婆都护不住,要我早去捅了那丫的!” 李可昕忽然笑得满面春风,扬手扔下二十块钱说:“老板不用找了。”破天荒地主动伸手挽住了刘赫的手臂,虽然只是从店里到车里的一丁点儿路程,还是让刘赫受宠若惊。(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头发之谜 otz,为什么只有订阅都基本没人说话呢,哪怕回个万金油给我也行啊,小无呆呆地站在书评区已经快站成“望评石”了~~掩面 ~~~~(>_<)~~~~更新更新~~~~(>_<)~~~~ 跟在曹林身后穿过建筑工地朝东走去,钻过后围栏处缺了一根铁条的栅栏,再穿过马路拐进一条小胡同。胡同很窄,两个人擦肩而过都要有一个微微侧身那么窄,两旁还时不时地多出几个咸菜坛子,或者扯出一根晾衣服绳。 曹林在前面跟泥鳅似的东挪一步、西闪一下的,刘赫和李可昕就没那么幸运了,注意了脚底下就撞到晾着的衣服,躲开了衣服又踢到咸菜坛子,一路就这么磕磕绊绊地走了大半天,曹林终于在一间低矮的屋子前停下脚步,冲屋里喊:“家里的,在不?” 屋内传来响动,,也没看到人是怎么出来的,一晃眼就俏生生地站在了门口,穿着洗得发白的衣服,面上带着受惊的慌乱,但是却丝毫掩盖不住那柔弱的美貌。 刘赫忍不住在心里把面前的人跟看过的照片做了一下比较,跟照片上比,眼前的何香的确消瘦了许多,原本稍稍圆润的下颌,现在已经变得尖削,脸颊也微微内陷,却并没有带出病态,只衬得一双惊惶不定的眸子更加黑亮。 李可昕清清嗓子道:“你就是何香?”心里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女子,不管男女看到都会生出一丝怜惜。上前伸手拉住她的手掌,她吓得一抖,却硬生生地忍着没有抽回,强做镇定地问:“你们是什么人?” “你别怕,我们是警察。”李可昕察觉她的手心湿冷,还在微微地发抖,看来都已经是惊弓之鸟,“我们想来问问你关于刘松的事情。” 刘松这个名字,让何香再次惊恐的朝后一缩,眼神中却萌生出一丝希望的神色,怯怯地问:“你们,你们肯管他了?” 曹林在旁边不耐烦地扯了何香一把道:“恶有恶报,那家伙让人杀了!” “啊?”何香被曹林扯得一个趔趄,又听到这个震惊的消息,惊叫出声,引得邻居两个妇人不住朝这边张望,她见状忙捂住自己的嘴。 李可昕斜眼瞧着曹林,越看越不顺眼,直接走上前一扒拉他说:“你回去上班吧,我们跟你老婆聊就行。” 曹林本来还有几分不愿意,但是见刘赫朝他一瞪眼睛,便乖乖点头哈腰地走了。 李可昕看看昏暗低矮的里屋,最终还是放弃了进屋谈话的打算,扯出两张纸巾铺在门槛上,就拉着何香坐下来,尽量用最柔和的声音说:“你别害怕,我们不会害你的!” “嗯!”何香像个乖巧的小媳妇一般,低眉顺目,听话地点头。 “能跟我说说,你昨天中午在干什么吗?” “其实,他死了我真的很高兴。”何香涨红了脸憋出这么一句,“但是我、我不知道是谁杀了他。” “你昨天中午在做什么,有谁能给你证明?”李可昕微微大声地重新说了一遍。 “哦,我昨天中午在上班,我的工作是两个人倒班,做一天休一天。”何香急忙回答她的问题。 “在哪里上班?” “安居房产。” “什么?安居房产?”李可昕一下子警觉起来,这不是蒋琴做总经理的公司吗?“你在那里做什么?” “我这种没文化的还能做什么,自然是打扫卫生。”何香眼中露出一丝黯然的光,低垂下头说,“你们可以去公司里问,昨天中午三楼的卫生间出了问题,我整整收拾了一中午,饭都没顾上吃。” “恩,我们会去查的,你来说说看,你跟刘松之间的过节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虽然我说他死了我很高兴,但是归根结底,并不是他的错,是我命不好。”何香说着说着拈起衣袖开始抹眼泪,“前阵子曹林在工地出了安全事故,惹上了官司,我们又赔不起钱又请不起律师,我正急得团团转不知道该怎么找人借钱呢,他喝得醉醺醺的回来,跟我说他请到了一个有名的律师,我赶紧问他要多少钱,他、他说不要钱,只不过,就是让我去陪那人一夜,那人就会给曹林打官司……” “md,曹林居然同意了?”刘赫在一旁听得忿忿不平,忍不住骂道,“早知道我刚才就应该揍那小子一顿。” 李可昕却拉着何香的手说:“傻妞,他让你去你就去啊?” “当初我家穷,老娘病的不行的时候,家里都揭不开锅了,是曹林二话不说给我家挑来了大米白面,还给老娘抓药,最后帮我把我娘送终下葬,做人要知恩图报,我当初发誓要跟他一辈子,不管多苦多累,都由着他。”何香的脸上露出一份坚毅,跟刚才的怯态判若两人。 “万一他当初是为了把你娶到手才故意去讨好,那你不是亏大了!”李可昕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又是独生子女,受的全是正规教育,丝毫不能理解这种穷地方的老旧思想,只觉得何香为了这种男人牺牲太不值得,应该立马跟他离婚。 “警官,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何香扯着嘴角勉强笑了笑,“但是人的良心不能这样,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他的确是救活了快要饿死的我和我娘,还给我娘看病抓药,最后是他给我娘披麻戴孝、打幡摔盆儿,让村里人戳着脊梁骨骂,说他不孝倒插门。这些都是恩情,是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也还不完的,不能因为他心里有别的念头,这恩情就一笔抹消了不是?” “可……”李可昕被她说的一愣一愣地,听起来似乎也是有些道理的,但是掰开了细想怎么又这么不是滋味儿呢? 看到李可昕被忽悠的没了主意,刘赫赶紧拉回正题:“接着刚才的说,之后怎么样了?” “他回来喝得醉醺醺的呼呼大睡,我翻来覆去琢磨了一晚上,我们实在是没地方能借到钱,更请不起律师,我最后还是答应了。”何香紧咬着丝毫没有血色的下唇,“没想到、没想到他竟然是那么变态的人。” 刘赫见似乎要说到什么不堪的内容,便体贴地走远了几步,虽说回去还是会知道详情,但是现在他这样的做法无疑让何香的精神略微放松了些许,而李可昕也觉得没有那么尴尬。 “后来刘松真的帮曹林答应了官司,所以我就遵守诺言晚上换上曹林拿回来的衣服,去约好的餐厅门口等他。结果晚上他也不知道给我吃了什么东西,我后来昏昏沉沉的什么都不知道,第二天早晨清醒过来的时候,浑身酸疼全是青紫,腿、腿疼的根本没办法合拢,刘松那个禽兽不如的东西站在床边问我愿不愿意以后跟他交往,说他能给我曹林没办法给我的东西,什么化妆品、漂亮衣服、首饰、甚至是房子和车子,我甩了他一记耳光,穿好衣服就准备离开,没想到他、他竟然摔出来一叠照片,都是、都是晚上那个的时候拍的,我、我真是没脸见人了。”何香说着说着实在忍不住哭了起来,她的哭也不是那种大声宣泄地哭,而是小心翼翼地压低声音的啜泣,哭得人心里酸酸的。 李可昕手忙脚乱地劝慰了半天,才让她渐渐平静下来,闭上眼睛似乎不忍回顾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照片在他手里,他说如果我不听他的话,就会把东西发的满大街都是,我、我实在没办法只能瞒着曹林去跟他那个了几次,但是他越来越不满足,甚至让我晚上去他那里住,我千方百计地隐瞒却还是让曹林知道了这件事,他在家破口大骂,却还是毫无办法,最后还是我说,报警算了,他也是个没主意的人,我们就一起去警察局报警,但是那个警员说我们丝毫没有证据是刘松强暴,所以根本不能立案。从警局回来以后,曹林就变了一个人似的,只要发现我出门,就喝酒砸东西还打我,然后就醉醺醺地给刘松打电话,警告他不要再乱来。刘松有空的时候跟他扯两句,没空的时候干脆视而不见,最后直接屏蔽了他的号码,他又开始打刘松的座机。” “不过警官同志。”何香抓住李可昕的衣袖焦急地说:“我自己家的男人我自己知道,他虽然不是什么知冷知热的良人,但是好歹还知道赚钱养家,他生性就胆小怕事,杀人这种事别说做了,看一眼他都能吓瘫了。” 李可昕鄙夷地撇撇嘴,这男人真是个渣,自己拱手把老婆送到别人床上,而后被要挟又拿老婆撒气,她气鼓鼓地对何香说:“你放心,我会把你的事情报告到妇联,让她们来帮你,不管你是院里离婚再嫁还是管教老公,她们都会负责到底的。” 何香被李可昕的话吓了一跳,连忙摆手道:“不用不用,我,我现在好的很,刘松也不能再来纠缠我,我就放心多了。” “有这一次,难道你就不怕再有第二次?”李可昕把何香的手握在手心里,稍稍用力鼓励道,“我并不是要你离开他,只是让别人帮你了解自己的权利,知道怎么保护自己的安全,样这只会对你们有所帮助。” “好,警官我相信你。”何香腼腆地收回自己的手,扎在身侧不知道该如何放,李可昕一笑用右手握住她的右手轻轻一晃,笑着说“你回去好好想想我的话,不用送了!”何香眼中明显地闪动着被尊重的亮光。 回程的车上,刘赫和李可昕都各自沉默着,没有了平日的嘻嘻哈哈、吵吵闹闹,警用吉普的车厢内顿时觉得空荡荡的,连点生气儿都没有。忽然李可昕偏头过去问:“你说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对自己好不容易娶到的老婆还这么不加以珍惜,他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唉,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女人。” “青菜萝卜各有所爱,咱们看着毒如砒霜,在何香的眼里说不定甘之如饴。”刘赫竟文绉绉地蹦出几句有哲理的话,“至于鞋子舒服不舒服,就只有自己的脚知道了。” “恩,你今天真是狗嘴里吐出象牙来了!”李可昕其实对他这几句话触动良多,但是却鬼使神差地说出了这么一句不伦不类、破坏气氛的话,平时斗嘴斗习惯了,这种话似乎根本不用经过大脑的思考,直接就自己从嘴边溜达出来。 结果刘赫哈哈大笑,差点儿一歪方向牌刮倒旁边的车,忙稳住手里的方向盘才说:“我也觉得这么故作深沉不适合我,还是你这样好,酸文假醋的不适合咱俩,去他的阳春白雪,咱俩继续下里巴人。” “切,谁跟你咱们咱们的,要下里巴人你自己去下,我还是喜欢阳春白雪。”李可昕撅撅嘴。 他们两个你来我往斗的正乐的时候,于蕊那边对封条的分析已经出了结果。 “封条是用打印机直接打出来的,然后用双面胶把封条贴在文件袋开口处,我分析了纸质、打印的油墨以及双面胶,你猜是什么泄露了天机?”于蕊这时候还有功夫卖关子。 徐诺只好随口一猜:“是油墨!” “聪明!就是油墨!”于蕊一拍手笑说,“要不我找局里把你要来我们科室吧?” “于姐,你快饶了我吧,让我天天坐办公室还不如杀了我。”徐诺讨饶道,“赶紧跟我说正事儿!” “这油墨是一种比较新研制出来的产品,其实不是很大的区别,只不过在颜料中假日了一种化学物质,让喷墨出来的东西不像以前那么容易被蹭花,这种喷墨出来以后,只要不是按住用力摩擦,是不会产生以前那种弄得满手油墨的尴尬。” “就是说,这封条是最近才封起来的?”徐诺竭力地把每一个线索放置到脑中适宜的位子,希望能够在某个时间被一件小事启发,一下子拎出那条串联着各个线索的主线。 楼道里徐诺碰上了刚刚从外面回来的刘赫和李可昕,打过招呼以后徐诺眼尖地发现,李可昕的肩头似乎粘着一根长发,她小心翼翼过去捏长发,觉得似乎并不知可昕的头发,端详了半晌才疑惑地问:“你们刚才都去见了谁?” “就是曹林和他老婆何香,两个人都有不在场证明,第一个已经得到证实,第二个还需要找人核对时间。”李可昕抢着说。 “那你身上这根头发是哪里来的?”徐诺拎起长长地头发举着给她看。 “咦。这我也不知道,难道是在跟何香说话的时候粘上的?”李可昕也好奇地走进看着头发。 刘赫奇怪地问:“不就是根儿头发嘛,有什么好看的,还两个人死盯着没完,掉根儿头发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你眼里就有你的可昕!” “你真是一点儿也不会观察!” 徐诺和李可昕同声训道,刘赫挠挠后脑,嘀咕道:“好男不跟女斗,好帅哥不跟两个美女斗,去整理笔录去。” 徐诺这边拎着头发递给李可昕道:“你送去给于姐验验,看跟刘松家发现的一样不?” “哦,对了徐队,我在跟何香的交谈中发现,当初刘松拍了很多他们、咳咳,他们那啥时候的照片,为什么我们在搜查刘松家的时候没有发现?” “现在大家照片都放在电脑里,谁没事儿都洗出来摆着啊?”徐诺顺口应着却马上觉得不对,“刘松家里没有电脑,没有笔记本,工作单位也只给员工提供一人一台台式电脑而已,但是我在他的柜子里发现了笔记本外连接线,我想他一定是有本子电脑的。 “恩,我跟可昕再去他家翻查一遍,这次一定细细地过筛子,保证不留一点儿死角。”刘赫主动请缨道。 “你们等一下,我记得安居房产也在那个方向吧?你们去过刘家回来的时候随便去了解一下何香在那里的工作情况,看看她的不在场证明是不是真的。” “恩,遵命!”刘赫转身要走又被徐诺叫住,再次嘱咐道:“咳咳,万一见到了蒋琴或者魏天书,知道怎么说吗?” “嘿嘿,当然知道,他们那么大力支持我们工作,自然要透露一些内幕消息给她们喽!”刘赫笑得比徐诺还要阴险狡诈。 “什么内幕?为什么我都不知道,你有什么事瞒着我?”李可昕听到他们二人的对话,狐疑的目光他们两个脸上兜来转去,最后死盯着刘赫问。 “傻丫头,内幕就是内幕!嘿!”刘赫也没等电梯,一溜烟儿地跑向楼梯口,逃之大吉。 李可昕只好把探寻的目光投向徐诺,凑过去哼唧:“徐队,你别跟他们学着故弄玄虚,有什么内情赶紧告诉我,我也是警队的一份子,怎么能搞特殊对待呢!” “哈哈!”这下徐诺也忍不住大笑起来,“你还真是个傻丫头,你对案情的了解,还有我们的检验结果,这些就都是内幕,至于其他的嘛,从你们嘴里说出去的,自然会被别人认为是内幕。”她满脸笑意地拍拍李可昕的肩膀,眼睛里闪着盘算的光。(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安居房产的交锋 ~~~~(>_<)~~~~更新鸟~~~~(>_<)~~~~ 安居房产的大楼坐落在临江西岸,一楼二楼全是楼盘展厅,刘赫和李可昕倒是也不两名身份,装作顾客一般在下面闲逛。李可昕平时对楼市还算关心,看了一圈儿不禁咋舌道:“这个安居房产真是大手笔,近年来几个业内和房市反应都很好的楼盘居然都是他们做的。” “你知道的还挺多。”刘赫对这个一窍不通,只不过觉得一个个楼区实景模型看上有草有树、有石有水的很是好看。 “那是,这几个楼盘可谓是各有特色,就说眼前这个枕水人家的楼盘,就是借鉴了江南水乡的建筑风格,青黛色为主,配以黑白二色,显得如同水墨画一般清丽。小区中的布景也都取材于江南园林,讲究小巧精致、移步换景,所以一经推出就好评如潮,而且更要说的就是物业公司好,建设的再好也要靠良好的维护才能长久,安居在这点上就做的很好。而整个小区的七幢楼内,两幢是二层的复合户型、两栋是跃层的大户型,余下三幢都是三居甚是两居的小户型,可谓是照顾全面,户型合理,实在是很上佳的选择。”李可昕指点着面前的模型侃侃而谈,竟在身旁聚拢了好些来看楼盘的顾客,有人眼中已经闪烁着动心的光芒。 身后响起拍手的声音,“这位小姐说的真是不错,我们主管请您过来喝杯咖啡好吗?”一个身着员工套装的女子在人群外朝李可昕发出邀请。 原本就是为了引人注意,现在送上门来的邀请自然是不能拒绝,李可昕扯着刘赫从人群中钻出来,笑着客气道:“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被引着转弯来到一间半封闭的休息室模样的房间内,里面早就有一位身着白色套装的陌生女子等在那里,桌上三杯咖啡还犹自冒着热气。 寒暄了几句互相介绍完毕,李可昕才知道那女人是营销部经理章苒,只听她柔声说:“李小姐真是好口才,对我们公司的卖点也说的详尽,不知道在哪里高就?” 额,这难道是想挖墙脚?李可昕心下暗笑,不过表面上还是客气地说:“章经理客气了,我这不过是平时在报纸杂志上看来,现学现卖而已。”她对自己的工作避而不谈,而是笑着说,“我跟何香是朋友,听说她在这里工作,所以我来看看。” 一听说是何香的朋友,章苒愣了一下,脸色未变,但是眼里已经带了几抹疏离,强笑说:“今天似乎不是何香值班,你是来找她的吗?” “哦,不是来找她,她身体不好,说在单位落了什么东西,让我来帮她拿,请问她们清洁人员平时都在哪里休息?”李可昕急中生智地说。 可能是之前对李可昕的印象比较好,章苒还是指示身边的那个工作人员:“小文,你带他们去保洁员的休息室。” 保洁员的休息室在一楼和二楼间的后楼梯拐角处,被叫做小文的职员站在台阶上朝下一指:“喏,就是那里。”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刘赫下楼敲敲门见没人应声,顺手一扭把手,门根本没锁,门框很是低矮,他要微微弯腰才能不碰到头,屋内一股霉湿的味道,屋子的大部分地方都放着拖把、水桶等物品,只有左手靠窗的地方有一张破旧的双人沙发。 李可昕也掩着鼻子进屋,戴上手套在沙发上取了几根头发样本,有长发也有短发,短发较多,零零散散地到处都是,能看出来有些花白,看来另外保洁员的年纪应该比较大。 她刚刚把装好头发的证物袋放进包里,门口就传来粗嗓门的说话声:“你们是谁啊?来这里干嘛?” 二人一扭头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拄着拖把站在门口,李可昕忙说:“我是何香的朋友,来帮她拿落在这里的东西。” 听到何香的名字,那女人的眼中神色有些复杂,不过语气还是缓和了下来,只是还偷着一丝狐疑:“哦,是小何的朋友啊,我怎么没看到拉下了什么东西。” “哦,没什么,就是个药瓶,掉到沙发下面了!”李可昕笑着说,“大姐,小何常跟我提起你,说你一直很照顾她。” 按两个人的年龄对比,李可昕其实应该叫那个女人阿姨,不过她一声大姐叫得那人面露喜色,怀疑之情也消失不见,也没想两个人一天一倒班,基本很难见面,何香怎么会受到她的照顾。那女人进屋放下拖把说:“客气什么,就我们两个干活的,大家互相照应呗。小何是蒋总经理介绍来的人,我们自然也会多多照顾。” 刘赫和李可昕碰了一下眼神,原来何香的工作室蒋琴安排的,但是她跟蒋琴又是怎么认识的呢? “蒋总经理,哦,您是说蒋琴、琴姐吧?”李可昕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对蒋琴的称呼也十分亲近。 那女人见李可昕管总经理叫做琴姐,不敢再怠慢,忙走到沙发前伸手拍打了一下坐垫说:“原来二位是蒋总经理的朋友啊,真是失敬,其实蒋总平时也经常会抽空过来看看,你们说不定等会儿能碰上呢!” “哦?琴姐来这儿干嘛?她平时工作那么忙,怎么连卫生问题也要亲手抓啊?”李可昕疑惑地问。 “唉,我之前只是远远地看到有人来过屋里,似乎像是蒋总,但是我也不敢确定,毕竟蒋总那么忙,结果前几天我正好回来撞见她在沙发这里摸索什么,见我进来愣了一下才说是来看看小何在不在,我忙说小何休息,她就嘱咐了我几句,说卫生工作是门面,一定要做好之类的才走。”那女人嘟嘟囔囔说的倒是细致,而后赞叹道,“蒋总虽说是做大事的人,但是为人和气,说话也丝毫没有架子,真是个好老板。”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她这边话音未落,门外就传来蒋琴的声音:“这不是小李和小刘吗?” “琴姐!”李可昕也顺着她的意思,没有暴露彼此的身份。 “怎么跑到这个地方来了,要不是我刚才来大厅转悠,都不知道你们来了,去我办公室坐吧。” “好啊!”碰到她正是二人求之不得的,丝毫没有推脱就跟她直接去了六楼的总经理办公室。 李可昕饶有兴趣地四下打量,蒋琴见状便问:“怎么样李警官,我这办公室布置的还算合眼,点评几句吧。” “蒋总快别取笑我了。”见她改回了称呼,李可昕也自然换回了称呼,“我刚才在楼下都是现学现卖,来之前在电脑上查的。” 蒋琴微微一笑:“吕队长手下都是能人,现学现卖都让我们的销售经理起了爱才之心。” “其实我今天来是帮何香拿东西,没想到她在蒋总的公司上班。”李可昕忽略了她语气中的不善,转头去提何香。 “你们的效率真是高,这么快就已经查到了何香是吗?”蒋琴脸色未变,低垂下眼帘说,“不过她也算是个苦命的女人,就算做错了什么事,你们也应该多多体谅她的苦衷,尽量能够宽大处理。” “咦?蒋总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暗示什么不成?” “呵呵,我哪里敢在警察门前卖弄,不是暗示什么,只不过是我自己的猜测罢了。”蒋琴不动声色地说,“我还以为你们来调查她,是因为怀疑她杀了刘松,所以替她分说几句罢了。” “看来蒋总对何香的事情还是很有了解的啊?” “她是个漂亮的女人,同时也是个可怜的女人,不瞒你们说,开始时候是刘松找我帮她安排工作,我见她柔柔弱弱的,本来想让她挂个闲职养着算了,就当我给刘松一个人情,就随口问她会做什么,她倒是直接说做做卫生就可以,别的也不会什么。我开始以为她是估计拿乔,有些不满地也没客气,就让她去做保洁员,但是没想到她真的毫无怨言地去了,还做的很尽职尽责。” “不过刘松有时候会在上班时间来接她出去,慢慢的我也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我也听到有人反映过她被送回来的时候偷偷的哭,就去找她谈了一次,才知道了整件事情,我实在没想到刘松是这样一个道貌岸然的家伙,但是我只能安慰一下何香,也没办法为她做什么,毕竟连报警都没有立案,我又能帮得上什么忙呢,刘警官你说是吧。”蒋琴说到最后,反倒将了李可昕一军,顶的她愣是没说出话来,只得强撑着扯出了一丝笑。 “不过我也见过何香那个人,真是柔柔弱弱的惹人心疼,难怪蒋总对她那么关心,还特意去保洁员的房间看她。” 蒋琴只是笑着点头,却不说话,刘赫见李可昕碰了钉子回来,忽然掏出手机装模作样地按了几下说:“可昕,徐队发短信来说,购买毒药的渠道那边查出了线索,让咱们赶紧回去。” 此言一出,蒋琴的瞳孔瞬间一收,但是还强撑着平静的表情说:“那我就不耽误两位的时间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苏阳身上的疑云 原本说这个月继续日更五千,也坚持了好几天了,但是这两天被肠胃炎折腾的要命,人都瘦了一圈儿,实在有些无力,而且从设定来看,月底或者下月初就完本了,所以这个月日更3000了,如果有能力,我会尽量多更一些的! ~~~~(>_<)~~~~更新的分割线~~~~(>_<)~~~~ 走出安居房产的大门,李可昕很不淑女的伸了一个懒腰,嘟嘟囔囔地说:“这个蒋琴真是难对付,说话滴水不漏不说,还常常顶回来。不过你也真会演戏,还弄了条短信来装模作样。” “那是,对付她这种人,你越去跟她套话,她越觉得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越气定神闲,反倒是像这样,咱们二话不说拍拍屁股走人,她就肯定要坐立不安了。”刘赫笑眯眯地拿出兜里的电话,拨通了孟信远的号码,“喂,小孟,蒋琴的电话你监控好了吗?” “刘哥,我办事你放心,手机和座机全都在监控,不管她给谁打,都一准儿跑不了。”孟信远在电话那头轻松自在地说,“诶,刘哥,跟嫂子的感情培养的怎么样?吕队也真是向着你,天天安排你俩一起。” “去去去,少跟我来这套,老实的看着你的监控去,出了问题看吕队不拔了你的皮。” 风风火火地赶回警队,李可昕又给于蕊带去了一包头发,让她对比。于蕊皱着眉头说:“你们队跟女人的头发较劲啊,这几天都往我这儿送头发。” “哎呀于姐,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李可昕嬉皮笑脸的说。 “真的?”于蕊斜眼看她,明显一副不相信的神情。 “当然是真的!”李可昕一脸认真,就差赌咒发誓了,“就算有也是别人送来,不是我了!” “噗!”于蕊一个撑不住笑了出来,“你个小妮子,净跟刘赫不学好。” 李可昕扮了个鬼脸,也不分辨,满脸笑意地蹦蹦跳跳走了。 办公室内几个人都挤在监听器旁边聚精会神地听着蒋琴的电话。 蒋琴:“喂,是扣子吗?” 扣子不耐烦的声音:“谁啊?” “我是上次买货的,还想再要点儿,你那边有吗?” “哦,我想起来了,刘姐是吧?我刚才睡迷糊了,都没听出来您的动静。”扣子那边一听说是拿货,声音马上谄媚起来,“这次要什么货,是n、k还是特殊的啊?” 刘子玉听不懂这是在说啥,把询问的眼光投向吕聪,吕聪冲他嘘了一下,示意他先不要说话。 “最近风声怎么样?”蒋琴不放心地问。 “刘姐不瞒你说,最近风声还是挺紧的,不过我也不是第一天在这个道上混,只要小心谨慎就不会出事,再说咱们是按照规矩钱货分走、人不照面,就算被抓也是我自己活该倒霉,绝不会牵扯到您的头上。” 扣子这一番话倒是说得挺仗义,蒋琴也似乎听得还算满意,便说:“还是按照老规矩来,钱一分都不会少你的。” “得嘞,谢谢刘姐。”扣子高兴地应诺一声,啪嗒挂断了电话。 “吕队,这……”刘赫马上凑上前来,“咱们是不是要采取行动啊?” “是要采取行动,我和徐诺各带一队警员监控蒋琴,可昕和子玉去排查这个叫扣子的人,信远,交给你一个艰巨的任务,给我看住了刘赫,不许他出任务,连上厕所都要给我跟着。” “啊!”刘赫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为什么不带我?” “你伤好才多久,这次去说不定会有打斗,没人有功夫照顾你!”吕聪毫不客气地说。 “靠,我用谁照顾,我……”刘赫这下是真的炸毛了,急得话都说不清楚。 “行了,吕聪也是为了你好,毕竟头上受伤不是小事,还是多休息一段日子吧。”徐诺见吕聪不吭声,只好自己抬手拍拍刘赫的肩膀,做起安慰工作,“你如果去,大家说不定反倒放不开手脚,都想护着你才容易出事儿不是。” 说罢给李可昕递了个眼色,意思是归你安慰了,便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发呆。没多久,检验科的头发报告送来,李可昕举着报告看了半天说:“在淋浴喷头上的头发跟上次我身上粘回来的一样,下水道里的头发,跟何香的样本一样。咦,我粘回来的头发,如果不是何香的,也不可能是我自己的,那、那就只能是蒋琴的……” “哎呀,这么说蒋琴和刘松也有一腿啊?”刘赫一拍椅子扶手说。 “什么一腿两腿的,难听死了。”李可昕皱着眉头嘟囔,但还是若有所思地说:“何香说她被拍下很多照片,但是我和刘赫把他家翻了个底儿朝天,并没有发现,也没有发现过蒋琴的照片,这其中大有蹊跷啊!” “等抓住蒋琴的尾巴,不就都清楚了。”吕聪此时越接近案子末尾,越发冷静起来,起身道,“我去安排今晚的监控,你们都下班吧。” 徐诺这才抬眼去看时间,一看吓了一跳,都这么晚了,赶紧打电话给时文轩,让他带着客人先去料理店,自己也顾不得换衣服拾掇,在卫生间匆匆拢了拢头发,扑了点儿粉底就朝约好的地方赶去。 料理点的环境还是一如既往的优雅,后院依旧清净,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二楼房间门口,才停下来长长地呼了口气,稳定一下气息。 屋内听到声音探身过来开门,徐诺刚挂起一个笑容,就被时文轩一把拉进房间介绍道:“韩叔,这就是我女朋友徐诺。” “韩叔您好。”见时文轩是用这种关系介绍,徐诺也就随着他叫了一声韩叔。 “恩,好!”被称作韩叔的正是w市中心医院肿瘤科主任韩永,“你小子眼光不错,一看就是个好姑娘。” 三个人说说笑笑时间过得飞快,待到酒足饭饱宾主尽欢的时候,时文轩才把话转到了正题:“韩叔,其实这次请你出来,是小诺有点事儿让你帮忙。” “哦,什么事啊?”韩永满脸堆笑地说。 “能先问问,脑外科的主管医生苏阳,你对他的印象是什么?” “苏阳啊?”韩永皱皱眉,“专业知识扎实,业务水平拔尖儿,大胆接受和启用新技术,就是人有些过于沉闷,怎么好好的问起他?” 徐诺忙从包里拿出之前时文轩帮她挑好的病例递给韩永:“韩叔,你帮我看看这些病例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韩永接过一摞病历翻看,越看眉心皱的越紧,前两份还是慢慢地翻看,到后几本直翻得纸张哗哗作响,半晌才沉着脸犹豫地说:“其实脑肿瘤这个病,实在是有很多说不好的地方,所以……” “韩叔,我明白,我只是想让你从专业角度分析一下,这些人有没有可能是被杀害?”徐诺紧盯着他的眼睛不放。 韩永竟然生生地打了个激灵,半晌才说:“徐警官的意思是,我们医院有一个专门杀肿瘤病人的连环杀手?”这话不但转换了称呼,连语气也变得公式化和冰冷。 徐诺眼见好不容易营造起来的亲近感不复存在,忙解释道:“这不过是我个人的猜测,并不代表警方的官方意见,也希望韩叔就自己的专业知识,对我指点一二。” 韩永的脸色并没有转晴多少,但是已经有松动的表现,徐诺见状忙趁热打铁地说:“韩叔,我并不是想找医院的麻烦,因为现在这部分是我自己在暗中调查,我想你也不希望自己的科室有什么不安定因素,如果你能跟我合作,我可以承诺真相大白的时候,由你们科室提请报案,一切都低调处理,毕竟一旦事情属实,传出去会影响社会安定,我自然也不会那么莽撞。” 大概是徐诺最后几句话打动了韩永,他露出了思索的表情,徐诺也不敢催促,只跪坐在一旁等着答复。 韩永许久许久才长叹了一口气说:“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些病历中病人去世的时候,要么是苏阳值班,要么是鲁燕。” “鲁燕?”徐诺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才想起似乎是脑肿瘤病房的护士长,“怎么,这个跟她也有关系?” “恩。”韩永点头说,“科里基本大家都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只不过大家都不好意思点破而已,男未婚女未嫁的,在一起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不是。” 听这话的意思,苏阳和鲁燕之间似乎有什么说不清的关系,等等,徐诺脑子里一个闪光,自己根本没有说过怀疑苏阳,前面虽然问韩永对苏阳的看法,但是也没有任何苏阳就是凶手的暗示,为什么他却直接把矛头转向苏阳和鲁燕呢? 看见徐诺眼中精光闪动,眼神锐利地朝自己扫来,韩永苦笑了一下说:“其实我自己心里已经有所怀疑,但是一来我没敢去求证,二来也不太想去求证。” “为什么?就因为苏阳是你们的金手术刀,能招揽来大量的病人?”徐诺的语气有些气急。 “当然不是,开始的时候我是觉得自己乱想,后来是觉得,对于那些病人以及家属而言,死亡其实并不可怕,死亡代表的是解脱,是幸福!” “不管他们是不是已经垂死,那也都还是一条生命,医生的天职是治病救人,但是不代表他有权利私自结束病人的生命!”(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艺术伴侣 继续肠胃炎中,似乎要去输液了 ~~~~(>_<)~~~~更新的分割线~~~~(>_<)~~~~ 又商议了半晌,看着满脸阴云离开的韩永,徐诺却比来时要轻松上了许多。时文轩从背后揽住她问:“这么出神地想什么呢?” “我在想,这个案子毫无证据根本没办法立案,现在赢得了韩永的支持,一下子觉得轻松了很多,至少不是我一个人孤军奋战了。” 时文轩的手紧上一紧,轻轻咬了她的耳廓道:“谁说你是孤身一人,难道我不是跟你站在一起的吗?” “呵呵,你当然是,而且就算你不愿意,我也不会放开你!”徐诺回身轻吻了他一下说,“正好陪我去见一个人吧。” “什么人?”时文轩好奇地问。 徐诺沉默了半晌说:“是我妈妈的老同事。” 褚宏住在云卉路102号,徐诺站在门口犹疑了半天,才咬紧下唇按响了门铃。不多时一个鬓发苍白的男人出来应门,见到徐诺眼睛猛地睁大,失神地开口唤道:“清妍?” 徐诺两眼几乎要喷出火来,清妍,他以为他是谁,可以这样叫母亲的名字! 时文轩微微一愣,抬手打在徐诺的肩上说:“小诺,有什么事情进屋再说吧。” “原来是小诺,都长这么大了。”楮宏被时文轩的话惊醒,搓着手不好意思地说,“你怎么会来,快进屋坐。” 屋内的陈设很是简单,一切都透着老旧,像是八十年代的产物,唯有客厅内一架崭新的钢琴看起来比较值钱。三个人对面而坐,徐诺盘算着不知该如何开口,时文轩只低着头盯着地面,只有楮宏喋喋不休地问:“小诺,你想喝什么,我这儿有咖啡、有茶,还有矿泉水,你、你要是想喝果汁我去给你买,要不要吃水果,冰箱里还有西瓜。” “行了,你别对我这么殷勤。”徐诺烦躁地说,眼前这个男人,跟自己印象中的温润男子丝毫没有相似,长相倒是没怎么变化,只是多了许多褶皱,但是全然没有了当年的风度,剩下的只有苍老,眼神也不在灵动温煦,而是浑浊空洞,但是看到自己之后,却爆发出了一种炫目的光彩,还有刚才脱口而出的清妍,这男人应该是把自己看错成母亲了吧? “其实我跟我妈妈长得不像,她沉静,我好动,她温柔,我性急。”徐诺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其实你跟清妍很像,五官轮廓都很像,尤其是眼睛,只不过她没有你这么英气勃勃的气质,她比较内敛婉秀。” “行了,你别总说的好想你多了解我和我妈妈一样,还有,清妍不是你能叫的。”徐诺更是怒火上顶,觉得眼前的男人是那么惹人讨厌。 “好好,我不叫了,我们不说你妈妈了。”楮宏忙不迭地答应着,“你现在是在做警察是吧?工作的开心吗?会不会很辛苦,怎么这么瘦?这位是你男朋友吗?” 他又是一大堆的问题,时文轩还未来得及说话,徐诺再次火大地说:“你别那么多问题,今天是我要来问你问题的。”说完她端起面前的矿泉水一口气喝了大半,心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一面对这个人就这么失常。 “我知道你想来问什么,你想知道我跟你妈妈的关系对不对?”楮宏眼神一黯,身子不再前倾向徐诺,而是后仰靠在椅背上,长叹了一口气问:“如果我告诉你,我跟你母亲什么事情都没有,你相信吗?” “你、你说我就信!”徐诺忽然觉得在黑暗中萌生出一丝光亮,那本册子上应该是假的,妈妈不会背叛爸爸的,不会的! “我跟你妈妈其实只是因为艺术而互相吸引,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谈论的都是音乐,或者是文学、诗歌,你妈妈是爱瑾鸿的,但是他们在艺术上是没有共同语言的,严格来说,瑾鸿是她生活上的伴侣,而我是她艺术领域的伴侣,我了解她的想法,我也尊重她的选择,我从来没有对她有什么过多的奢求,只希望能够坐在她身边,看着她弹琴的侧脸,我就已经非常满足了。” “你说的是真的?”徐诺有些不敢相信。 “真的,我不否认我爱她,我爱她甚至达到能够爱屋及乌地爱她跟别人的孩子,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占有,因为我知道她的心在她丈夫和孩子的身上。”楮宏似乎忘了徐诺就在身边,越来越像是在自言自语,“我看着她在台上弹琴,看着她抱着鲜花谢幕,也看着她下台后被别人揽进怀里,还看着她抱起一个小小的身影,那时候她满脸洋溢的是幸福和满足的笑容,跟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是完全不同的,她对我绽放的笑容,闪动的眸光,都是为了艺术,为了音乐,而不是我这个人,如果换一个人在我的位置,也有这样的艺术造诣,她根本不会在意面对的究竟是不是我。” “我为了她去刻苦练琴,希望能够再有突破,我为了她放弃北京的邀请,留在w市,我为了她一直拒绝各种表白和介绍,但是她却在那么年轻的时候就撒手而去,留着我一个人孤独终老。” 楮宏踉跄着起身,走到钢琴边,伸手抚摸着琴盖,叹息道:“瑾鸿还有你在身边,而我,却只能在琴声中寻找她的身影。” 说罢他掀开琴盖,一曲柔和的音乐便在他指下流淌而出,徐诺听的分明,这是当年母亲创作到一半就撒手人寰的作品,一首连名字都没有的音乐,在楮宏的补全和演绎下,是那么的动听却又催人泪下。 看着楮宏已经沉醉其中的表情,徐诺不想再待下去,转身向门外走去,时文轩却神色极其复杂地愣在原地,半晌才追上徐诺的脚步离开。 回程的车内,二人都各自想着心事,最后还是时文轩先开口问:“小诺,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起过你的母亲。” “我母亲,她……”徐诺却眼神迷离地望着车窗外,自己真的了解她吗?(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扣子被捕 后面有一章加更,于是说啊,后半夜替换上来,于是大家先看这章 ~~~~(>_<)~~~~第一更的分割线~~~~(>_<)~~~~ 不知道过了多久转醒,徐诺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周围似乎黑乎乎的看不真切,想转身释放一下在身下被压得酸楚的胳膊,却“咕咚”一声摔倒在地,磕得手肘生疼。 徐诺呻吟一声,揉着撞痛的手肘,爬起身来摸索着周围的东西,刚才自己是从个椅子上跌落,再往右摸去,旁边的椅子上还趴着人,被她一推也翻身倒地,痛呼一声跳起身来嚷:“怎么了?” 听到是时文轩的声音,徐诺心下安宁了许多,伸手捅了他一下问:“这是哪儿啊?怎么黑咕隆咚的?” “呃……”时文轩揉着生疼的额头,一时间也摸不着头脑,半天才想起来说,“这儿是阿澈的料理店,昨晚你一定要喝酒,我没敢带你去酒吧,就来他这里了。你站稳了,我去开灯。” 一阵稀里哗啦、叮了哐啷的声音从他走过去的方向传来,也不知道到底都撞倒了什么,徐诺扶额想到,明天一早阿澈估计要跟他们两个算账了。 时文轩沿着墙壁摸索了半天也没找到开关,气得嘟嘟囔囔地骂道:“md死阿澈,连个亮儿都不舍得给留,什么人啊!我真是交友不淑。” 这时只听“哗啦”一声,门口的拉门被拉开,一缕耀眼的阳光从门缝内射入,徐诺和时文轩都不自觉地抬手遮住眼睛,朝光亮处望去,只见一个长发的消瘦身影,踢踢踏踏地朝他们走来。 “我好心收留你,你还在背后骂我,我真是交友不淑啊!” 听着阿澈半蹩脚的中文,徐诺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随后惊觉地问:“现在几点了?” “七点多了!”阿澈走到他们二人近前说,“我给你们准备了热水,去楼上洗澡吧。” 时文轩头一个走到门口还嘟囔着:“你这是什么破门,隔光效果还真好。” 看他那样子似乎比自己醉的厉害得多,没办法只好歉意地对阿澈笑笑问:“我们昨晚喝了很多吧。” “是啊,你们半夜才来,你已经喝得醉醺醺只说胡话,来到这里还非要继续喝,后来你醉倒去睡了,他自己又喝了不少。你们两个……?”阿澈欲言又止。 望着阿澈关切的目光,徐诺微微一笑说:“谢谢你阿澈,他能有你这样的朋友真好。”说着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儿绊倒在门框处,阿澈急忙弯腰一把接住她,只听前方传来时文轩的怒吼:“你们两个在干吗?” 徐诺宿醉本来就头疼,被他一嚷更是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忍不住抱怨道:“喊什么喊,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时文轩干脆转回过来,一把扯着徐诺的手腕,把她从阿澈身边拉到自己怀里,嘟嘟囔囔地说:“不许碰别的男人……” 徐诺还未发火,却见他已经脚下一软,出溜到地上睡死过去,只好无奈地扯了个笑意对阿澈说:“阿澈,真是对不起,他喝多了。” 阿澈只是温和地笑笑,上前架起时文轩对徐诺说:“你去洗澡准备上班吧,我来照顾他。” 徐诺昏昏沉沉到了警局,还是想不起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两个人都喝得酩酊大醉。还没走到办公室门口,就已经听到喧闹声,按按额角才硬着头皮推门而入,只觉得吵闹更甚,李可昕过来身边兴奋地说:“徐队,我们抓到扣子了!” 徐诺猛地抬头,还没等说话,就被一阵头晕弄得差点儿摔倒。李可昕忙扶住她问:“徐队,你这是怎么了?” 周围众人也都像这边投来了关切的目光,徐诺无奈之好小声说:“应该是宿醉。” 众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她囧囧地说:“我,我都忘了怎么喝了这么多久,只记得昨晚去了我母亲的一个老同事家,然后就不记得了。” 一听她说到她母亲,众人都是一副了然的表情,吕聪更是体贴地说:“你去休息室睡会儿吧,我让人去找王法医拿两片解酒药,很管用的。” 徐诺原本以为自己会东想西想,没想到解酒药吃下去后,倒是美美的睡了一觉,两这几天常做的乱七八糟的梦境全都不见了踪影,而这吕聪正准备审讯扣子。 扣子在审讯室里一副低三下四的样子,弓着腰跟刘子玉说好话:“警官大哥啊,我没干啥怎么就被抓进来了,这难道现在去超市存包也犯法啊?” “你跟我说不着,等下领导来了你跟领导说。”刘子玉被他翻得要死,心道吕聪怎么还不来。 吕聪进门后把记录本往桌上一扔说:“行了,别装可怜,赶紧给我老实交代。” “是是,我老实交代,我今天早晨一起床,觉得天气真好,空气也出奇的新鲜,唯一不好的就是觉得肚子饿了,结果,我家冰箱里连个毛都没有,空的。我没办法,只好出门去超市买东西,到了超市以后,我就去密码柜存包,存了包以后,我就去超市买东西,我买了白菜、土豆还有盒豆腐,警官你这么聪明一定知道,我是要做白菜土豆豆腐汤吃对不对,我刚要准备回家,走到卖粮食的摊位就使劲儿地想,自己家里有米没有啊?死活想不起来,您看看我才这么点儿岁数,就已经记忆退化了是不是,于是我干脆又买了几斤大米,这才出了超市去取包。然后,我刚打开密码柜,伸手拿出我的包,结果一下子冲出几个人,猛地把我按倒在地,大米撒了一地不说,豆腐被踩碎了,白菜踢飞了,土豆也骨碌没了,警官,您看,您这儿管不管中饭啊?”扣子的嘴皮子那叫一个利索,自说自话地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吕聪没有搭理他,由着他一口气说到口干,才悠悠地递上一杯水道:“喝水吧!” “哎,谢谢您嘞!”扣子接过水杯一饮而尽,放下刚要说话,只听吕聪说:“胡编乱造完了,说正经的吧。” “哎呦我的警察爷爷,我哪一句都是正经的话啊,我……”扣子眼睛骨碌碌乱转,脸上的表情偏又装的格外真诚。 吕聪扬扬手里的小光盘说:“我这里有超市的监控录像,当时存包的根本不是你,你为什么去取包?” “啊?不是我?怎么可能,难道我取错了柜子,呵呵,还真是巧,我还没仔细看里面的东西到底是不是我的,就被你们的人按倒了,警官,这个可真不能怪我。”扣子一听有录像,有些发慌,却还是死撑着不认。 “存包的人就在你的隔壁坐着,你说,是她能先忍不住说了,还是你忍不住呢?”吕聪斜眼盯着扣子道。 “额,警官,这个,我,我这也是,也是……”扣子这下可慌了,那女人自己根本不知道是个什么来头,想来买那种东西应该都是挂着人命案子的吧,警方肯定没那么容易放过她,总是会撬开她的嘴的,那自己到底要不要死撑?如果她撑不住那岂不是死了?但是转念想,她身上背着人命,肯定也是会咬死了不认账的,那如果自己认了岂不是自找没趣。 扣子这边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吕聪忽然开口说:“扣子,你知道我为什么到现在还不问你的名字,没查你的身份?” “啊,警官,我明白了,你看这事儿闹的,这个配合警方工作,是我们公民应尽的义务。”扣子可是个多次进宫的老手,这点儿言外之意再听不出来,可就白混了,吕聪没查他的底细,一直叫他扣子,就是摆明了告诉他,想追查的不是他卖药的事儿,而是需要线索,这就是互利互惠的事情了。 “这件事其实说起来挺简单的,前些天有个女人给我打电话,不知道通过谁介绍找我买药,前头几句切口都对上了,她说让我管她叫刘姐,不过我知道这肯定是假的,就跟我这扣子一样。然后她问我,什么药能够让人不知不觉地睡死过去,感觉就像是心脏病发作之类的,我就推荐了麻醉药和氯化钾给她,说明白了用法,也是跟今天一样的交易方法,我们约好了,我去南站门口的家乐福存上药物,她在地铁总站的地下超市存上钱,我们各自交换地点,然后她把密码号发给我,我看到钱没错,就发密码给她提货。” “然后就昨天吧,她又打电话说要货,还是一样的药,一样的剂量,因为是老客户了,我就也没在意,谁知道会惹上雷子、啊不,我是说谁知道还逃不过你们警察同志的火眼金睛。” “就这样?没有其他的了?她只跟你买了麻醉剂和氯化钾?只交易过一次你就把她当做老客户?你还能混到现在才翻船,你以为警察都是傻子吗?”吕聪抬起眼睛,紧盯着扣子的脸。 扣子被吕聪的直视弄得有些坐不安慰,扭来扭曲地像是椅子上有刺一样,半晌才吭哧着说:“瞧您说的,我哪儿敢把警察叔叔当傻子呢,我、她,她还跟我买了一次,买了……”最后扣子决定豁出去了,一咬牙说,“她还买了一次氰化钾。”(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蒋琴不肯认账 ~~~~(>_<)~~~~替换更新的分割线~~~~(>_<)~~~~ “买了多少?” “这个,反正那些足够毒死个百八十人的量了。”扣子挠挠头说,“我这个药卖得贵,但是剂量我都是大约摸的给,这个一丁点儿就能毒死人,但是好多顾客看着那么点点儿觉得不踏实,像是上当了,后来我干脆提高了价钱,给的也多了,这样生意反倒好了。” “哦,是吗,看来你倒是很有做生意的天分啊!” “那是,不是我自夸,我从小就对钱敏感,我爷爷说我抓周的时候,别的都不要,偏偏抓了一叠人民币,大家都说我打了以后,肯定做大买卖,赚大钱的。我现在不过是小打小闹,想积累创业资本而已。” 扣子又开始他的长篇大论,吕聪“嗯哼”一声打断了他的胡掰,问:“你真的没见到人?” “那是,这个虾有虾路、鱼有鱼路,干一行就要守一行的规矩,我扣子虽然不算什么拿得出手的人,但是在这一行里也是有几分口碑的。”他忽悠了一下抬头发现吕聪紧紧地盯着他看,目光锐利的让他似乎无处遁形,嘴唇嗫嚅了几下,小声吐出一句话,“我、我找了个手下去那边守着,他应该看到人了。” 吕聪心下一喜,脸上不动声色道:“你打电话跟他说你嫖娼被抓,让他带钱来赎你出去,如果他不来,那你就在这儿呆着吧!” 从审讯室出来,吕聪抱着记录本直接拐弯去了问询室,李可昕正在陪着蒋琴聊天,似乎还聊的很投机,不过蒋琴这个女人,倒的确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角色。 见吕聪进屋,二人停下了话题,蒋琴一副幽怨模样地望向吕聪问:“吕警官,是不是婆婆的案子有什么进展了?” 这女人变脸倒是一绝,吕聪腹诽不已,脸上却还是挂上了客套的笑容道:“的确是有进展了,不然我们怎么好劳动你这个大经理来我们这里。” “吕警官这话说得,可真是让我无地自容了。”蒋琴笑道,“你们天天忙着破案抓坏人,岂不是比我更忙,而且忙的更有意义。” “那你今天早晨七点钟在什么地方?”吕聪忽然回身问。 “在家睡觉。”蒋琴倒是毫不含糊,面色不变飞快地答道,可是李可昕在全神贯注之下,还是听出了她声音的一丝颤抖。 “是吗?那我们怎么在一家超市的监控录像上发现了你?”吕聪啪地把一张光盘拍在她面前的桌面上。 蒋琴的面颊一抖,却马上恢复平稳,语气不变地说:“那种超市的监控,都是循环使用可擦洗光盘,谁知道是不是他们的刻录坏了或者是没擦洗干净呗。” “那可真是不巧,他们超市刚刚销毁了一批用久的光盘,购入了一批新的,这张正正巧是新拿出来的,第一次用。” 话都说到了这里,蒋琴早就明白自己被怀疑并且监视了,但是,为什么呢,到底是哪里露出了破绽?她却是百思不得其解,其实她现在心里已经后悔不已,刚才吕聪趁她不被突然袭击,便习惯成自然地顺口说了谎话,现在恨透了自己为什么要撒那个低劣的谎言,就说去了超市不是很好,自己又没有去碰那个储物柜,真是一步棋错,就要满盘皆输了。 蒋琴银牙暗咬,狠狠心说:“对不起,我刚才说谎了,主要是我是去跟情人约会,我不想被别人看到。” “哦?情人,是谁?”不料蒋琴竟然急中生智,想出这种借口,吕聪不禁心下好笑 “网友,我也不知道是谁。”蒋琴索性扯到底,“约了见面,我闲着无聊便去了,但是没见到那人来。” “那么q-q号码是多少?”吕聪刨根问底道。 “聊天室认识的,我哪里知道他q-q号码。” 蒋琴见自己的谎言似乎没什么破绽,不禁稍稍安心,不料吕聪却又抛出句话:“卖给你药品的扣子,现在就在你隔壁,我先审过他才来问的你,你确定没什么要跟我交代的吗?” “什么药品,扣子?我还拉链呢!”蒋琴死撑到底。 “那么很不幸的告诉你,扣子当初怕你是警方的卧底,曾经派手下在你拿货的地方候着,等下会有人来指认,如果你现在坦白,我还可以算你自首。” 这话并没有吓住蒋琴,她面色不改地说:“那就让他来认好了,我没做过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看来她是找人去做的交易,吕聪和李可昕交换了个眼色,换了个问题问:“你和刘松是什么关系?” “关系?律师和当时人的关系。”蒋琴轻飘飘的说。 “那为什么在他家淋浴喷头上会找到你的头发?” 蒋琴眼珠乱转,不住盘算着怎么还有漏网之鱼,表面却低垂眼帘,声色不改地说:“说不定是谈了事情以后粘在他衣服上的罢了,长头发就是这一点讨厌,总是掉头发,还容易东挂西挂的。 看来她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但是现在这棺材,还影子都没有呢。吕聪心里懊恼,现在等于是毫无证据,别说是扣押,就是想要搜查什么都不够。 “吕警官。”蒋琴忽然换了一副语气说,“即使我跟刘松有什么,也不能认定我就是杀害他的凶手,你也见过我丈夫的样子。”说着说着竟开始抹起眼泪,“我长得不差,脑子不差,各方面条件都不错,我天天对着一个要哄的大孩子,我也会耐不住寂寞,也会想要寻找其他的慰藉,我想我这种行为,也许会受到道德谴责,但是并不触犯法律对吗?” 面对蒋琴的反守为攻,吕聪一时间还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毕竟现在所有的都是间接证据,没有任何直接证据,正在他陷入尴尬的时候,徐诺忽然推门进来,嘴角勾着一抹成竹在胸的笑意,瞥了一眼蒋琴却并未打招呼,转头对吕聪说:“吕队,扣子的手下来了,而且还带来了让你意想不到的礼物。”(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新的证据出现 亲们谁长过智齿?小无快被折磨死了,只能喝白粥otz ~~~~(>__<)~~~~ 扣子的手下是个看起来十多岁的孩子,没有扣子那么油嘴滑舌,见到警察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徐诺问了他好几次,他才磕磕巴巴地说:“我、我师父管我叫榔头,我、我本名叫刘朗,我、我师父让我来交罚款,不、不知道要交多少钱,我这儿只有3500块,我……” “你别紧张,其实我们叫你来,并不是要交罚款。”徐诺柔声说。 刘朗吓得后退了好几步,直到后背紧紧抵着墙,实在没有地方退了,这才停住脚步,手还在身后的墙上随便摸索,恨不得能摸出个门来让他转身就逃似的。 “你别那么害怕,我又不会吃了你。”徐诺拍拍桌子,“你过来坐下,我有些事情要问你,问过你就可以走了。” “真的?”刘朗将信将疑地蹭到桌前,椅子根本都没敢坐实,好像随时准备着跑。 “你还记得扣子让你去跟踪过一个叫刘姐的女人吗?” “哦,记、记得。”刘朗咕噜吞了口口水说,“那个药不是我卖的,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徐诺哭笑不得,都说了是药,还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扣子那么油滑的一个人,怎么收了这么个手下。她不知道的是,扣子自己是个没几句真话的人,他总觉得别人也会骗他,所以找手下的时候,特意跑到自己的老家村儿里,找了个老实巴交,打出生就不会撒谎的远房亲戚来。 “扣子当时是怎么交代你的?” “额,扣子哥说,那个人第一次拿货,也不知道到底是客人还是雷子,让我去盯梢看着点儿,再拍几张照片,留着踏实。” “那你拍了吗?” “拍、拍了,我还留着他们打电话的录音,都是扣子个吩咐过的,每个客人都有自己的档案,这些都分开装着。”刘朗不止是有问必答,干脆是不问的都答,如果扣子知道自己找到的这个老实人,把自己的底儿全都掀了,不知道会不会悔不当初。 “好,你现在带我们去找这些东西,我们拿到东西以后,就没有你的事情,就可以走了。” “真、真的?你们不抓我?”刘朗不敢置信地说。 “行了,赶紧带我们去。” 徐诺和刘子玉押着刘朗离开警局,吕聪自己坐在办公桌前盘算,现在证据基本上是有了,但是主要的问题是,蒋琴为什么要杀史老太太,她杀刘松的理由还可以理解,说不定是情杀或是被刘松抓住了什么把柄,但是史老太太不是一直对她很好,还把家业交给她去打理,她有什么道理去杀人呢? 直到徐诺等人回来,他还是没想通这个问题,干脆直接抛诸脑后,先看了证据再说。 拿着磁带和照片再次回到蒋琴所在的问询室,她正在屋里来回转圈,见有人进来急忙扑向门口说:“你们到底要干什么,什么时候才能放我走,我犯了什么事情,你们没权利这样做。” “蒋琴女士,你稍安勿躁,我们这里还有些情况要跟你核实,等都核实无误了,你自然可以离开问询室。”李可昕在心里补充了一句,至于离开以后是回家还是去什么别的地方,那可就说不好了。 “还有什么。”蒋琴强撑起精神坐正看着吕聪问。 吕聪拿着几张照片一张张摆在蒋琴面前,正是一个女人在储物柜前开门锁拿东西的偷拍,最后一张赫然是魏英的脸:“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这?”蒋琴用一种你是不是傻了的眼神看着吕聪说,“这是英姐在超市取包的情景啊,谁这么变态了,连这个都偷拍。” “你说,如果我们提审魏英,她跟你的说法会不会一样?”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不过是根据你让我看的照片,做了一个正常人的合理推测,至于是不是事实,我就无法保证了。”蒋琴现在快要连基本的风度都维持不住,语气中透出一股气急败坏的味道。 “那这段录音呢,根据蒋琴女士的正常人推理,能推理出什么来?”吕聪一按桌上的录音机,里面传出蒋琴与扣子的电话录音。 蒋琴的脸色终于有史以来第一次惨白起来。李可昕很是欣赏着她难得一见的凄惨面色,心里很是得意了一番,暗道叫你天天拽,平时连情绪都是设定好的一样,现在终于露出马脚了吧! “我要求见律师,在那之前我不会再说任何话。”蒋琴并没有因为忽然被证据打击到而说出任何不该说的话,连瞬间惨白的脸色也很快恢复了常态,甚是还带着红润,不知道的可能还真以为她不过是来警局喝茶聊天的。 吕聪拿她没有办法,只能让李可昕看着她,等待她的律师来了以后再说,杀人动机没有找到,总是让他心里不踏实。 办公室里,刘赫等人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说着蒋琴,一个说这女人那么会伪装,肯定是个心狠手辣的,另一个说她肯定是奸情被老太太发现,于是杀人灭口,最后连情人都杀了,甚至还有的干脆说她是变态杀人狂。 吕聪无奈地笑笑没去制止他们,随便他们去说吧,他走到沙发旁仰面躺下继续想这个杀人动机的问题,忽然头顶出现一片阴影,定睛一看竟是徐诺探头过来。 面对突然出现的放大的脸庞,吕聪吓了一跳却马上被徐诺的话吸引住:“吕队,你说咱们开个搜查证去搜搜蒋琴的东西吧,我觉得应该会有所发现。” “现在她叫了律师,我们是不是应该等……”吕聪犹豫着,还是问,“能开出来搜查证吗?” “你可别忘了,现在的副局是谁,她最喜欢的就是抓人,我想,对搜查也应该是很有兴趣的,去找她,一定能批!” “还是你聪明!”吕聪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跳起来,刚走出去两步,忽然觉得不对,回头狐疑地看着徐诺问,“说的这么热闹,你自己怎么不去问?”(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 出乎意料的老爷子 难道是夏乏,我最近为什么这么困啊otz ~~~~(>_<)~~~~更新的分割线~~~~(>_<)~~~~ 拿着很顺利批复的搜查证,吕聪和徐诺带人彻底搜查了蒋琴现在居住的云卉路的别墅,并且还派人去了她名下的其他房产。 结果说不上意外,却还是小小的打击了吕聪和徐诺,丝毫没有收获,正在他们收队出门之时,魏英突然追了出来,说老爷子想见他们。 吕聪诧异地看了一眼魏英,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端倪,但是魏英阴沉着脸,眼皮耷拉着丝毫看不出什么神色。 徐诺却心里一动,她猛然想起宣布遗嘱那天,自己在会议室里,在魏东眼中看到的那转瞬即逝的清明。 二人各怀心思地跟着魏英来到二楼的会客室,果然不出徐诺所料,魏东穿的板板整整,正襟危坐,表情严肃地在等着他们。 吕聪也有些明白过来了什么,做到老爷子对面,徐诺笑着开口说:“老爷子,您可是骗得我们好苦啊!” “我也是没有办法,我一无证据,二无自保之力,如果不是你们把她抓了起来,我还是会继续装下去的。”魏东正色道。 “老爷子,你既然没有证据,为什么……”徐诺话说到一半又吞了回去。 魏东笑笑说:“找证据是你们警方的工作,我知道的不多,但是我也许能给你们提供一些线索,比如让你们不得要领的杀人动机。” 吕聪眼睛一亮,紧盯着老爷子的脸,急切地说:“真的吗?” “恩,其实蒋琴跟刘松二人,已经早就勾搭在一起了。”魏东掏出口袋里的香烟点燃后说,“你们肯定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其实纯属凑巧,他们出去幽会,我也跟别人出去幽会,这偷偷摸摸的约会,自然要找个偷偷摸摸的地方,很凑巧,我们偷摸到一起去了。我看到了他们,他们却没看到我,回家以后我就跟老婆子说了这事儿,她说她自己会注意,我便也没再在意。”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徐诺问。 “大概是两年前吧。”魏东狠狠地嘬了口烟,“我那老婆子要强了一辈子,自然不把蒋琴这个小丫头放在眼里,她肯定是觉得,蒋琴怎么蹦跶也出不了她的手掌心儿,所以根本就没在意,但是年纪不饶人啊,到底还是栽了。” “那您知不知道,蒋琴为什么会等不到老太太自己去世,一定要这么着急下手吗?”徐诺斟酌了半天,犹豫地问。 “我想可能是蒋琴发现了遗嘱的秘密。”魏东长叹一声,“我叫她换个律师,但是她就是不肯。” “遗嘱有什么秘密?”吕聪急得要命,老爷子说了半天还没说到根子上,他却也不好意思催促。 “蒋琴是个做生意的能人,老太婆原本是哄着她说,把资产从原来的公司里抽出,投入房产业,让她管着,以后公司归天书和她,条件是不能离婚。蒋琴一口答应下来,毕竟天书那个样子,唉,还不等于是给了她一样。但是老太婆的遗嘱却不是这么写的,遗嘱上是要求拍卖两处公司,所得的全部钱款与她的房产、首饰、车这些东西,再分给我还有五个孩子。” “卖掉公司?”“五个孩子?”吕聪和徐诺惊讶地异口同声地说。 “恩,她的几个孩子里,没有一个有经商天赋的,她说与其看着公司落入外姓人手里,还不如她自己处理掉。”魏东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五个孩子是算了英子的,老太婆说她照顾我这么多年,而且我的孩子也就算她的孩子一样。“ 魏英显然也是刚知道这件事,脸色一下变得非常难看。 徐诺瞥了她一眼,转头去问老爷子道:“但是蒋琴知道这些,应该是最近的事情吧?” “差不多是老太婆病情很恶化的时候吧,半个多月前。”魏东心里估摸了半天才说。 “那您这病、装病,听说有好几个月了啊!” “呵呵,这是英子帮我撒谎的说辞罢了,反正家里平时就我们两个人,别人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傻了还是没傻。” “就是说,蒋琴原本以为老太太没几天了,所以并没有下手,后来发现她病情好转,这才下了杀心?”徐诺咂咂嘴,这女人还真是狠心。 “这只是一方面,如果老太婆真是病情好转,她倒还不至于痛下杀手,主要是老太婆的另外两个儿子要来,我想她是担心,一旦几个孩子都凑在病床前,老太太会当场说出死后财产分配的事情,她就没办法串通刘松篡改遗嘱了。”魏东忽然咧嘴笑了笑,“我这里虽然没有她杀人的证据,不过倒是有一份遗嘱,我想应该可以帮到你们。” 他转头吩咐魏英道:“英子去把书架最上面的辞海第二本拿下来给我。” 魏英踩着凳子上去取出辞海,厚厚的一大本,看样子分量也不会很轻,魏东接过书,抽下封套,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文件袋,徐诺定睛一看,书页里面被挖了方方正正的一个空间,不禁笑着说:“老爷子,这是您以前藏私房钱的法子吧?” “呵呵,甭管什么法子,好使就行。”魏东咧嘴一笑,把文件夹递给了徐诺。 拿着文件夹,吕聪和徐诺的心稍稍安定了点儿,这下子回头去审蒋琴也有了底气。不过徐诺很快就把视线转到了蒋琴脸上,她被刚才老爷子的话说分了心,现在正是容易突破的时候。 魏英见她转头来看自己,犹豫了半晌说:“我前些天是替蒋琴去超市的存包处取过一个小包裹,但是我真的不知道那里面是什么,如果知道,我、我肯定不会让她害了老太太的。” 魏东一听她这话,脸色大变,拍着桌子大声嚷道:“英子,你说什么?你替那个小贱人拿过什么东西?” “我、我也不知道。”魏英被魏东的发火吓的一抖,话里就带了一点儿哭腔,“大舅,我真的不知道那包里是毒药,她、她就说是个朋友让她去取,她那时候没空走不开,给了我两百块钱跑腿费,让我去拿回来,我根本都没多想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补更) ~~~~(>_<)~~~~替换替换~~~~(>_<)~~~~ 带着面色土灰的魏英准备回警局的时候,吕聪接到孟信远打来的电话:“吕队,在阳明山的后山一处洼地发现了具高度腐败的尸体,云副局让你们赶紧赶去,王法医他们已经出发了。” 二人无奈只得先赶回警局把遗嘱以及魏英都交给刘赫,让他再次提审蒋琴,才开着徐诺的车匆匆朝阳明山赶去。 阳明山的别墅群都位于南坡,全都是坐北朝南的走向,南坡地势平缓,土质坚硬。而北坡出于阴面,地形较为复杂,灌木丛生,沟壑洼地随处可见,山势也较为陡峭。这次发现尸体的地方,正是半山腰山路旁的一处洼地,周围被灌木丛一遮挡,这洼地几不可见,即使从旁边路过都未必能看清,这次是市里组织人员上山清理灌木预防山火,这才发现了这具尸体。 虽然比王法医他们晚出发了大半个小时,不过倒是差不多同时到达,除了车子性能好以外,主要是徐诺的一路飞驰,油门几乎死踩到底,不断地超车,下车时吕聪不禁抹了把额头的汗珠,暗道这家伙开车比自己还猛。 洼地周围的灌木已经被派出所的警员清理干净,站在山路上就能看清楚洼地里的情形,不过看这具尸体的状况,说成腐败已经有些不恰当了,基本已经只剩白骨,只不过上面还挂着仅存的一点儿皮肉。死者的衣物已经沤烂,看不出什么原本的模样。 王法医在警员的协助下,好不容易下到洼地里,认真地看着尸体说:“死者女,年龄应该是育龄期的女性,但是没有生育史。根据尸体的情况以及环境情况,死亡时间大概在一个月前,具体的要回去经过检测才能确定。尸体双臂齐肘上方被锯断,没有皮肉一时看不出是生前伤还是死后伤,骨头上多处有啮齿动物啃咬的痕迹,股骨曾有过骨裂现象,看时间应该为三至五年前,现在已经愈合。” 徐诺的脑袋嗡嗡作响,但是表面却还是一副平静的姿态,甚至还对头来关切目光的吕聪很柔和的一笑。但是心里却已经是惊涛骇浪,又是身体被锯断,部分肢体失踪,这一次、这一次一定不能轻易放过,这绝对是连环杀人案。 回到警队,徐诺顾不上去关心蒋琴的案子,那个已经基本证据确凿,拿到口供就可以移交检察机关,她拿着前些天无意发现的记事本,直奔吕聪的办公室,把本子往他面前一拍,一字一顿地说:“这绝对是连环杀人案,我要再次申请立案。” 吕聪看过本子后,面色阴沉不语,半晌才说:“我去找云副局。” 云小灵那边自然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甚至还给了吕聪很多便宜行事的指示,反正就是一句话,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只要抓住那个人渣就行。 走出副局办公室,吕聪握着记事本到后勤问:“小董,我问你,上次你给我搬去的那个柜子,以前是谁用过的?” “啊?问这干嘛?”后勤的职员董芬奇怪地问。 “那柜子里有些东西,我看着好像还有用,想看看人家还要不要。”吕聪随便找了个理由。 “哎呀,吕队你还真是认真。”董芬笑道,“那柜子都放着好几年没人动了,如果是有用的东西,早就来要回去了。不过看在你这么有心的份儿上,我帮你查查。” 后勤的这些杂物管理还都是靠手写记录的方式,董芬好一番折腾才找出柜子的登记记录,竟然都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主人的名叫王翔,是原重案组的老刑警,三年前已经退休。 吕聪道谢后回到办公室让孟信远查这个王翔的资料,希望能从他那里了解到更多的信息,但是让他大失所望的是,王翔已经于年初心脏病发去世。 最重要的一条线索的中断,让吕聪和徐诺都提不起精神,徐诺咬着下唇想了半天忽然说:“吕队,我觉得,我们可以求助一下郑冰,上次对于任蒙蒙那个案子,她的分析给了我们很大的帮助,事后也证实她的分析是很准确的。” “恩,联系她试试。”吕聪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任蒙蒙的案件让徐诺和郑冰倒是成了好友,虽然不是很热络的联系,但是在网上碰到的话经常会一起探讨案例,徐诺也在琢磨自己是不是应该专门去学一下犯罪心理学。她郑冰现在正在美国为了毕业论文忙的焦头烂额,但是她根本顾不上什么时差不时差的,直接掏出手机拨通了郑冰的电话,许久才从电话那头传来郑冰迷迷糊糊的声音:“大小姐,你也不想想现在几点,就给我打电话。” “别睡了,有正事儿找你。”徐诺半点儿都不跟她客气。 “你行行好,我熬了三个通宵,刚做完论文答辩,好不容易可以安心的睡觉了,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吧!” “哎呀,你赶紧给我起来,我这儿有件棘手的案子要咨询你的意见,是你最喜欢的连环杀人案。” 吕聪听着这对话不由觉得自己满头冷汗,什么叫最喜欢的连环杀人案。 不过这句话倒是非常有效,大洋彼岸传来的声音瞬间清醒了起来:“什么?你们又碰到了连环杀人案?你等我十分钟,啊不,五分钟,咱们上网说。” 电话“啪”地被挂断,徐诺也喧宾夺主地坐在吕聪的电脑前,打开了自己的msn。郑冰果然不到五分钟就上线,丝毫没有寒暄地直接连接了视频,然后就听到音响里“啊!”的一声大叫,人瞬间消失在摄像头前,不过声音还继续传送过来:“死徐诺,你怎么没说还有别人在。” 其实吕聪根本没看清楚人,那边就已经消失了,不过看着摄像头正对着的床上,被褥衣物的凌乱模样,想来郑冰当时的形象也好不到哪里去。过了一会儿郑冰才干净清爽的重新出现在摄像头前,不过还是先跑到床边,扯过床罩呼啦一下把床遮了个严严实实,才坐回到电脑跟前,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问:“出了什么案子?” “就是我母亲被杀的案子,你之前不是研究过我,我想这个案子你应该不会陌生吧。” “怎么,终于要重新立案侦察了?恭喜你啊!”郑冰问,“是出现了什么新线索吗?” 刚才她跑开的功夫,徐诺已经把记事本一页页的扫描进电脑,图片打包发到她的邮箱,趁着她看内容的时候说:“今天我们又发现了一具被截肢的尸体,现在已经申请了重新立案侦查。” 郑冰飞快地看完内容,若有所思地说:“你等等,我去找个东西。”半晌才抱着一本书回来说,“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凶手要把被害人截肢?” “这个,不清楚,不过连环杀手不都是有些奇怪的癖好嘛!”徐诺有些不以为然地说。 “错,这是很重要的问题,在连环杀手的案件分析的时候,凶手的手法是非常能反映问题的地方,他对于受害者的选取、对于作案现场的选取、杀人手法、弃尸方式,都是很有玄机的,把这些搞懂了以后,就会引导我们找到凶手。” “所以我才找你啊!”徐诺赶紧溜须了一句,“谁叫你是这么厉害的犯罪心理学专家呢!” “切,别竟说好听的。”郑冰白她一眼,翻书的手终于停住说,“刚才看了你传过来的资料,我就觉得有些奇怪,因为一般的连环杀手杀人,都是有固定的手法,比如说鞭打、剜眼、砍头等等,但是你们这个凶手却每次都锯断的是不同的地方,我第一眼看到的时候,以为是某种惩戒,就是对于不同罪责的人进行不同的惩戒,但是仔细一想觉得不是。我在这本书里看到过一个案例,是美国的邪教组织,这个组织有一种特殊的传承模式,就是师傅带弟子,每个人只带一个弟子,而他们的出师条件就是,弟子杀死犯了不同罪责的人,然后取骨,拼凑出一副完整的骨架献给师傅,这样就证明他可以出师,而后他就可以自己选取新的徒弟。” “你是说,这个凶手之所以截取不同的肢体部分,是因为他要学美国那个邪教,拼凑一副完整的人体骨架?”徐诺思量着这个可能性。 “拼凑骨架是对的,但是我并不认为他是对邪教的模仿,我更加倾向于是心理阴影,因为根据你发来的资料,被杀的女性都是有不忠行为的女性。有可能是一个遭遇过背叛的男人所为,或者是有幼年心里阴影的人。”郑冰忽然正色道,“徐诺,我知道这个案子涉及到你母亲,你肯定心里很急于破案,但是我要提醒你,这个凶手不是个普通人物,你看他的犯案,每年一次,他一定是个冷静自制的人,对于自己的阴暗心理有着非常高的控制能力,而且他每次杀人后,都是把尸体放在容易被发现的地方,也说明了他是一个有恃无恐的狂妄之徒,总之你一定要谨慎小心,不要冲动行事。” “知道了,经历过了这么多事情,我觉得我已经成熟很多了,你就不要唠叨我了。”徐诺嘴上嘟囔,心里却还是暖暖的。 “行了,先不说了,我现在收拾东西去买机票,后天就应该能见面了,见面再说,拜拜!”郑冰是个说是风就是雨性格,还未等徐诺提出反对,那边已经关机下线。(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医生不是上帝 傍晚下班后,徐诺很意外地发现时文轩竟等在警局门口,眼睛还带着血丝,眼下一片青痕,下巴还冒出了星星点点的胡茬。 她走上前去摸摸他憔悴的脸,诧异地说:“这是怎么了?” 时文轩刚才一直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徐诺的手抚上他的脸,他才惊觉过来,一把搂住她的腰,把脸埋在她的身前,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嗫嚅道:“对不起,小诺,我早晨喝多了,我不是故意吼你的。” “哎呀,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你要是不说我都忘了。”徐诺笑着拍拍他的背,竟然就为了早晨的事情憔悴成这样,“别在这里给别人当观赏动物了,先找地方吃饭吧,我可是饿死了。” “哦,对了,你今天没睡好吧?”徐诺扭头看看他的脸色,从包里掏出一瓶药说,“头还疼吗?我这里有吕队给我的解酒药,早晨吃了很有效,你也吃一片吧。” “吕聪给的?”时文轩似乎一愣,但是马上接过药瓶,直接塞进裤兜里说,“给我吧,以后说不定会用上。” “对了文轩,咱们两个昨晚都聊了什么,怎么喝了那么多酒,我早晨起来头疼的要命,什么都想不起来。”徐诺坐进驾驶室,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 “我也记不清楚了,好像就是说你妈妈的事情,你一边说一边哭,喝酒跟喝水似的,我就也陪着你喝了好多。”时文轩摆弄着车座上的抱枕说。 徐诺忽然间兴奋起来道:“文轩,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妈妈的案子终于被批准重新立案侦查了。” “哦?真的?那恭喜你啊,终于如愿以偿。”时文轩迟疑了一下又问,“以前不是说不批准吗,是不是这次新换的领导比于泰哲好说话啊?” “新领导的确好说话,不过这次重新立案却是因为出现了新的受害者。”徐诺此时沉浸在终于可以调查这件案子的兴奋中,丝毫没有留意身边人的神色,“我们在阳明山的后山发现了一具女尸,虽然皮肉已经都腐烂或者被动物啃食,但是截肢的手法很像,再加上一些新线索的汇总,所以我们重新立案调查。” “怎么这么久才发现尸体。”时文轩小声嘟囔了一声,不过徐诺耳尖,还是听到了他的话,忍不住诧异地问:“怎么这么说?” “哦,你不是说皮肉都已经腐烂了嘛!现在是秋天,咱们这边天气不热,也好久没有雨水了,尸体皮肉都没了的话,肯定是已经弃尸好久了!”时文轩解释道。 “哦,你看我,总忘记你是解剖学老师,不过你这么厉害,要是能来我们警队做法医也不错。”徐诺释然道,“那样咱们就能一起工作了。” “傻瓜,如果咱俩都在警局,那岂不是天天忙得谁也见不到谁,只能在案发现场约会!” “噗,你胡说!”徐诺被他逗笑,“我这不也有时间跟你约会嘛!” “对了,刚才韩叔来电话,说叫咱们晚上去他家吃饭。”时文轩见徐诺一打方向盘朝城南开去,忙说。 “啊!”徐诺一急差点儿踩在刹车上,一叠声地说,“你这人真是的,怎么不早说,约好的几点?他家在哪儿?你看你那胡子拉碴的样子,哎呀,是不是要买点儿礼物带去,你说买什么好……” 时文轩笑嘻嘻地看着她,看到就要抓狂了才慢悠悠地说:“你激动什么,又不是领你去见公婆。”说到这儿脸色微微一暗,随后又打起笑脸儿说,“你看你多幸福,不用担心跟公婆相处不好。” “就算要跟公婆相处,他们是你的父母,我会好好待他们的。”徐诺腾出一只手握住时文轩的手。 车内的气氛一瞬间变得有些微妙,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过了半晌时文轩忽然说:“前面左转,韩叔家在明华小区。” “转什么转,先去我哪儿洗澡刮胡子换身衣服,我去买点儿礼物,总不能这么空手,只带着嘴去吃。”徐诺横了他一眼,没理会他的左转指令,继续直着朝自己的小公寓开去。 “我常去吃饭,没必要弄得这么隆重。”时文轩不在乎地说。 “我可是第一次去,所以你要听我的安排。”徐诺坚决不肯妥协。 “你看我去看你爸,每次不都是很随意的样子,哪里像你这样如临大敌的。” “去你的。”徐诺扒拉开他的手,没好气地说,“一家人当然不会客气,去外人家自然要讲究些礼数,不然人家以为我家教有问题。” 徐诺的“一家人”三个字说的时文轩心里热乎乎的,自己坐在副驾驶座上美滋滋地傻笑,没有再指手画脚,一直乖乖地任凭徐诺安排,洗澡、刮胡子、换衣服,最后两个人买了一大堆大包小包的礼物,这才飞速朝韩永家赶去。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面,但是这次的感觉与上次不同,上次徐诺觉得自己是以刑警的身份去跟韩永要求合作,但是这一次是跟着自己的男友来见长辈的感觉,微微有些局促,因为时文轩说过他从小父母双亡,韩叔和韩婶就像父母一样对他,尤其是韩叔,教了他很多为人处世的道理,对他比自己的亲叔叔还要严格,所以也一直被他当做父辈一样敬重。 进屋叫了韩叔韩婶,徐诺便紧张地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倒是韩永和妻子刘娟很是热情,刘娟是个微胖的中年妇女,笑呵呵的圆脸让人觉得格外亲切,一个劲儿地埋怨他们:“来吃个家常便饭,怎么带这么多东西,小轩你真是的,怎么也不拦着点儿。你们带这么多东西来,我做的那几个菜都不好意思端上桌了。” “婶子,这可不怪我,小诺一个劲儿地这个也买那个也买的,我拦都拦不住。不过你的菜做的还是那么好吃,哪里拿不出手,很拿的出手。”时文轩在韩永家倒是轻松自在的很,还窜进厨房偷了一口嘴,被刘娟撵了出去。 韩永看出徐诺的紧张,笑着说:“别那么拘束,小轩等于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拿这儿当家,我们也把他当儿子看,你就也跟他一样,当自己家呆着就好。其实老早以前你婶子就叫他带女朋友回来看看,不过他小子藏着不肯,这次要不是我说找你谈案子,他估计还舍不得带来给我们看呢。” 吃饭的气氛被你一言我一语调动的十分热络,连徐诺也放松了神经,觉得这样的家庭感真的很舒服。吃完晚饭,刘娟硬是拒绝了徐诺要帮忙刷碗的要求,说:“你们去书房谈正事,我自己一个人收拾就好。” 书房的门关上以后,三个人都正色起来,韩永脸色凝重地说:“徐警官,我觉得你上次说的事情,很有可能是真的。我找人清点了脑肿瘤科的取药和用药记录,发现麻醉剂的数目有问题。” “有问题?”徐诺猛地来了精神。 “恩,单看遗嘱和用量是相符的,但是这次是我自己查的,所以我查了用过麻醉药物的患者病历,发现其实医嘱开的药量,是多于病情需要量的,但是由于多出的不多,所以没有人注意到,但是积少成多还是能扣下不少麻醉药物的。”韩永紧锁着眉头,苏阳是他亲自从南方的大医院挖角过来,并且一直信任有加,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让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现在的情况有两种可能,第一是有人克扣限制药品出去私下出售,第二种就是你的怀疑,很可能是用于病人……” 屋内三人都沉默了,半晌韩永又苦涩地说:“其实我还是上次的那句话,现在事情并没有足够的证据,而且那些病人……”他说不下去了,但是徐诺明白他一定是想说那些病人都已经受尽折磨,而且不久于人世,死亡对患者本人和家属都是解脱之类的话。但是一个人的生存权利,并不是说他明天就要死,所以你今天就可以把他杀了这样逻辑的。 韩永见徐诺眼中露出的不赞同,苦笑了一下说:“徐警官,我知道你想说法律,其实我认为,《宪法》规定公民人身自由与人格尊严不受侵犯,而公民个人有权选择生存的方式,在特定条件下也应该有权选择死亡的方式。但是现在我国法律并不支持安乐死,所以很多病人即使绝望也没办法是自己得到解脱,其实这真的很不人道。” “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是医生不是上帝,医生的天职是救死扶伤,他没有权利私自决定病人的生死,剥夺病人的生存权利。”徐诺沉着脸说,“这个事情既然被我发现,我就一定会追查到底,到时候还希望韩叔你多多配合我的行动。” “我就知道我说服不了你。”韩永从桌上的公文包内拿出一张纸递给徐诺:“这是接下来两个月脑肿瘤科的排班表,你也许能够用得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 蒋琴招供 终于更新了,自己也这样感慨一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两天看到文档就不想码字,于是有了上架后的第一次断更,断了一天以后变本加厉地不想码字,最后昨晚逼着自己码字,从十点到现在,只写了2000字的内容,实在忍不住鄙视自己,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 不过还是说,我终于是恢复更新了! ~~~~(>_<)~~~~终于更新了的分割线~~~~(>_<)~~~~ 半夜时分的警队,刘赫满脸疲惫地坐在审讯室里,盯着同样满面倦容的蒋琴,敲敲桌子道:“你到底在硬撑什么?连律师都说,让你坦白交代,争取能够从宽,其实你说不说对结案来说没有区别,你再继续这样拖下去,只会给你自己找麻烦。” “既然我说不说都没区别,你干嘛还熬夜问我?”蒋琴干脆闭目养神,不肯跟他死撑。 刘赫挺了挺酸痛的背,伸了个懒腰说:“我这叫精益求精明白不,你就当我好奇,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杀人行不?” 蒋琴依旧闭着双眼一言不发,就在刘赫以为她又继续沉默下去的时候,她忽然问:“你是不是觉得,我是那种特别不知足,不知道感恩的坏女人?” “呃……”刘赫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半晌才反问道,“那你到底是不是呢?” “其实我在一开始,真的觉得自己真是祖上积德,碰到了她这个大善人,她给我工作、给我容身之所,让我有钱贴补家里,对我关心备至。当时我真的下定决心,要用自己的一辈子去报答她,甚至在老爷子对我动手动脚,她让我嫁给她的傻儿子的时候,我都没有一点儿的怨恨,我觉得这是我应该为她做的,我当时想,我帮她管好公司,伺候她百年,再给她儿子留下香火,来报答她对我的照顾。”两行眼泪从蒋琴的眼角流下,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停在尖削的下颌,聚成一颗晶莹的水滴,啪嗒落在桌上,四下溅开。 看着她惨白消瘦的面庞,刘赫心里不知怎么的竟然涌起一股同情,不过见她睁开眼睛的瞬间,眼神里带出的怨恨之情,不禁又马上压下了自己的同情心。 “如果不是我不小心听到了她和老爷子的谈话,我都不知道原来世界上真的有披着人皮的狼。”蒋琴没有去擦拭眼泪,反而用纤细的手指,蘸着桌面上的泪水画圈,“我听到老爷子问她,怎么放心把公司都交给我打理,还说不管怎么说也是外人,儿子又不精明,小心以后家产都被贴给野男人。我当时只是觉得有些气愤,我以为她一定会替我说话,以为她一定会袒护我,但是没想到、没想到她说,你以为我会把那个乡下妹当做儿媳?不过是看在她老实本分,还听话的份儿上,她现在觉得我是恩人,等到她给天书生下孩子,你还怕她翻出天去不成。” “所以你开始想要报复?”刘赫一挑眉毛。 “算不上报复,我只是想抓住属于我自己的东西,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自己努力拼出来的东西,被他们生生地从我手里夺走。”蒋琴说的轻描淡写。 “属于你的?你觉得什么属于你?公司?”刘赫反问道。 “至少有一部分属于我,这些年公司都是我发展起来的,老太太却连一成的股份都没有给我,她手里的股份连天书都没给,我当初还不知道是为什么,后来看了她的遗嘱才知道,她是防着我呢,根本一点儿都不想让我拿到。哼,我蒋琴可不是这么坐以待毙的人!” “刘松给你看了遗嘱?” “恩,老太太看刘松平时道貌岸然的,对他一直信任有加,根本不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货色。根本就是个淫贱下流的变态!”蒋琴啐了一口道,“当初帮老太太去弄文件,我就觉得刘松有些不对头,可能是女人的直觉吧,虽然他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举动,但是我总觉得他的眼神色迷迷地在扫视我。后来果然,当我知道老太太对我的真实态度以后,我就察觉的那份遗嘱中绝对有问题,她年纪不小了,我和她儿子又一直没有孩子,不管从什么角度来说,她想要防我到底,都必须在遗嘱上下功夫。” “所以你去勾引了刘松?把他拉到了你的阵营?” “是,不过这也是他们逼我的。我不是大城市的女孩子,我没有她们那么开放,我们小地方,还都很封建保守,我受到的教育也是从一而终、洁身自好。也许说出来你们不信,我第一次从刘松家出来,在他家楼下就开始扶着车干呕,回家以后我扔了身上所有的衣服,一整天都在洗澡,因为我觉得我自己好脏。”蒋琴面无表情,但是眼中满是愤恨,右手紧紧地抓着胸前的领口。 刘赫心道,看刘松家里那些东西就知道他一定是个性变态狂,还有何香被吓得那副模样,蒋琴这样的反应倒也不算是太意外。 “那就交代一下你的犯罪事实吧。” “我缠着刘松终于看到了遗嘱的内容,果然不出我所料,那老太婆什么都没留给我,竟然还要把公司卖掉,我不甘心,我怎么可能让她这么做。”蒋琴的声音渐渐尖利起来,胸口剧烈地起伏,半晌才平复下来,“为了让刘松能帮我改遗嘱,我也是狠心陪他了好几次,最后才终于如愿以偿。” “你当初为什么要把遗嘱改的那么复杂?什么如果被谁杀死就怎么样的?”刘赫百思不得其解。” “不是我搞的复杂,是老太婆搞得复杂,她原本的遗嘱里面就是那样一个个信封的,我只不过换了里面的内容,因为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想要杀老太婆,后来等我杀了她,根本找不到机会让刘松再次改动遗嘱,而且后来他还怀疑我就是凶手,跟我说话的口气隐隐约约地带了威胁。我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万一被他告密或者泄露,还不如我先下手为强,没想到你们竟然能找到那个扣子,也是我大意,买东西是自己亲自打电话联系,让你们抓到了把柄。”蒋琴嘴里说着是自己大意了,脸上却没什么遗憾的表情,忽然抬头朝刘赫妩媚地一笑道,“我一个乡下人的命,换了两个城里人的命,我也不亏对不对?” 一直在旁边看似昏昏欲睡的李可昕忽然抬起眼皮盯着蒋琴道:“所谓的城里人乡下人,其实并不表现在出身是什么地方,而是在你的心里,到底把你自己看成什么人!”(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一章 案情分析 看到了本书最新消息,灰常感谢美目盼兮童鞋投的粉红票票,激动ing 随后就觉得自己断更真是太不对了,其实,偶这次断更是因为昨天发烧,本来说睡一下晚上起来写,结果直接睡到了今天上午otz ~~~~(>_<)~~~~更新鸟~~~~(>_<)~~~~ 早晨刚进办公室,徐诺放下包就准备先去向吕聪汇报医院的情况,刘赫“嘭”地踹开门进来道:“蒋琴撂了!” 徐诺回头就看见他发青的脸色,忍不住皱眉责怪道:“你熬通宵了?干嘛这么拼命,蒋琴撂不撂的有什么关系,反正案子证据够了,直接送检察院就得了。身体重要,你上次手术过才……” “没事儿、没事儿!”刘赫脸色虽然不好,但是精神绝对的亢奋中,扑到桌前一口气喝了一大杯水以后说,“虽说她交代不交代的没什么关系,但是咱们队还从来没办过没口供的案子呢,她这下撂了可算是让人松了口气。” “正好我要跟吕队汇报案情,既然你们这边已经结案了,咱们一起开个会,把几个案子都分析一下吧。” 四队众人在会议室等了好久,吕聪才姗姗来迟,进门后不好意思地说:“我睡过头了。” “咦,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的吧,吕队你也会睡过头?”刘赫伸了个懒腰道。 “昨晚想这几个案子想得睡不着,结果好不容易睡着,早晨就起晚了。”吕聪坐下后先喝了一大口茶,才翻开记事本道,“咱们来说说现在手上的这几个案子,首先是蒋琴的案子……” “蒋琴已经撂了,我们都做好了口供,只剩收尾工作了。”李可昕笑眯眯地插嘴道。 “哦?你们动作倒是麻利!”吕聪听到这个解决了,一下子就减少了个担子,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那是,他俩守着蒋琴熬了一个通宵,凌晨才问道口供。”徐诺还是横了可昕一眼,刘赫胡闹她也不知道劝着,还跟着一起胡闹。 “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听完刘赫和李可昕你一句我一句的讲述,吕聪和徐诺同时叹了口气,史老太太一辈子算计要强,最后却终归强不过命,身体不好反而赔了自己的性命。 不过众人七嘴八舌讨论了半天,还是不明白史老太太为什么要把遗嘱弄得那么复杂,不过现在所有的谜底已经随着她和刘松的死亡而埋葬。 吕聪说:“等下散会后,子玉通知史老太太的家人来认领尸体,顺便公布遗嘱,孙广福那边我会通知的。” “接下来是医院的案子,我们最近可能要加班加点了。”徐诺把刚刚复印好的医院排班表分发给众人,“我昨晚见了韩主任,他也对医院近两年的猝死事件有所警觉,但是一直没有注意,如今我们开始介入调查,这是他给我的排班表,大家要注意的是苏阳以及鲁燕。” 刘赫皱皱眉头说:“我怎么记得,护士长是不用值夜班的?” “听说是他们科室最近有人辞职,人员不够,医院还没有招新的人手,所以她也时常顶班。” “根据韩主任的说法以及我这段时间的调查,苏阳和鲁燕是最值得怀疑的,据说他们二人似乎还有男女关系,所以很有可能是串通作案。”徐诺用笔尖轻轻点着记录本说,“所以我们近段时间对他们二人值班,尤其是一同值班的日子,一定要紧密监视。” “这怎么监视?难道我们能直接去科室里面埋伏蹲点不成?”刘赫先跳出来发言。 “这个就是我集中大家开会的主要目的,我们到底如何监视。”徐诺也很头疼这个问题,昨晚想了一晚还是毫无头绪。 “可以给各个房间安上监控设备。”李可昕第一个说,“我们在楼下的车里监视不就得了。” “先不说一共二十几个房间五十多张的床位,就算我们看到有人进屋注射药物,我们能分辨出问题吗?来得及制止吗?”刘赫还是丝毫不给她面子的反驳,不过倒是没有马上就接受反击,看来现在的敲打已经转移地下了。 “恩,刘赫的问题也是我最想说的问题,我们没有一个人懂医,即使派人监视也无法发现问题。”徐诺郁闷地说。 “我想……”刘子玉不慎自信地开口道。 “想什么就直说,吞吞吐吐的不像个男人。”刘赫使劲儿拍了他后背一下。 “呃,我想,肿瘤科不是缺护士嘛,我们能不能从公安系统的医院里,抽调一名护士进去卧底啊?”刘子玉声音大了些,却还是显得底气不足地说。 “行啊,你小子这次可出了个好主意!”吕聪兴奋地说。 “吕队,你先别高兴的太早,就算是去了个护士,也不能保证会跟苏阳一起上班啊。”李可昕泼冷水道。 “额,这个……”吕聪对医院的排班制度并不了解,这下也语塞。 “恩,我想我们可以找一个军医学校的临床学生或者实习生,让韩主任安排进去,说是自己的亲戚,指定要求苏阳带着,这样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了。”徐诺被刘子玉的想法启发了,兴奋地说道。 “这个方法虽好,但是,苏阳会不会为此就不动手了呢?”孟信远挠挠头道。 “这的确是个问题,不过撇开这个不说,苏阳在业务上的确是顶尖的,如果没有发现异常,就当我们送人去学习就好了。”吕聪原本就对医院这个案子并不是很上心,但是现在看来是个把徐诺支开的好机会,于是转头对徐诺说,”这个案子就全权交给你负责,把刘赫给你,怎么样。” “哎,什么叫把刘赫给我,你说话小心些,你敢给我可不敢要,到时候可昕要跟我拼命的。”徐诺却丝毫没有吕聪想象中的激动,反而开起刘赫和李可昕的玩笑,与众人笑闹了一阵才说,“行,你负责去军医大学和公安医院给我打个招呼,让我去挑人,这个案子原本就是我自己找来的,我负责破案也是应该的。” 吕聪一愣,没想到自己苦恼了一晚上的麻烦居然这么简单就解决了,徐诺竟然没有吵着要求一定要跟连环杀手的案子,实在不太像她的表现,他准备了一肚子的劝说之词现在毫无用武之地,一时间愣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章 死者身份 昨晚地区断网,说是十二点以后断,米想到断的早了,现在爬上来补更,下午还有一章正常更新。小无的新书周日就要发了,先放出来试阅,希望亲们下周多多去支持! ~~~~(>_<)~~~~补更的分割线~~~~(>_<)~~~~ 吕聪散会后直奔法医科,看看那具基本只剩下骨架的尸体上有什么发现。王法医正持着一个放大镜模样的东西对着骨头看来看去,他快步走上前问:“王法医,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死者骨头上的伤痕,都是啮齿动物啃咬的痕迹,大腿的骨裂也是多年前的,已经愈合,双臂的截断处跟上次苏浅案子的截肢工具一样,都是细齿手锯。根据骨龄测定,死者应该在25至27岁左右”王法医见他进来,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办公桌前在本子上记了几笔,皱着眉头说:“根据骨性特征找死者的身份很难,因为对于年轻人来说,很多时候骨裂是很容易被忽视的,我建议你等小张的面部恢复做出来,再去比对失踪人口吧。” 面部恢复直到下午才做好,吕聪忙拿着电脑合成的照片去对比失踪人口报案记录,却发现根本最近根本没有符合标准的报案,无奈之下只得去电台、电视台等媒体发布公告,希望市民能够多多提供线索。 第二天一早,刘子玉出门倒水的时候发现走廊里有个鬼鬼祟祟的男人,一身廉价的西装皱巴巴地套在身上,夹着一个黑色的手包,探头探脑地挨个屋子往里瞅,便过去一拍他肩膀问:“你找谁?” 那男人吓得一哆嗦差点儿转头就跑,被刘子玉一把抓住衣领喝道:“做什么坏事了,一看到人就跑。” “没、没做坏事。”那人满口的河南口音,哭丧着脸说,“我、我是来提供情况的。” “提供什么情况?” “你们电视上放的那个女的,我认识,只不过头发有点儿不一样……”他还没说完,就被刘子玉扯着领子拉进办公室,吓得他一叠声地说,“我可是好市民,我……” “吕队,这小子知死者身份。”刘子玉进门就嚷。 “死、死了?”那男人吓得脚下一软,要不是被刘子玉拎着领子,估计就一出溜到底了。 吕聪从里间办公室出来,横了刘子玉一眼,过来扶着那男人在沙发上坐下,端了杯水给他才问:“请问先生您怎么称呼?要提供什么线索?” “我叫刘三,你们就叫我小三儿就行。”喝了几口水以后,那男人说话才利索起来,“就是那个电视上放的照片,那娘们儿我认识,不过她是长头发,你们照片上是短头发。” “哦?能不能详细的跟我们说说?”吕聪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他对面。 “我住东外区的那片小二层楼,住我旁边的那家伙叫黄勇,我是跟几个哥们合租一套小楼,他财大气粗,自己就租了一整套,我们背后都说他干嘛不干脆去城里住,肯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说重点!”刘子玉用记录本的脊背敲敲茶几。 “哦,马上就到重点了,这娘们儿就跟黄勇一起住,对外说是夫妻,呸,狗屁夫妻,我有个哥们跟黄勇是老乡,说他在乡下有老婆孩子,在这边还养个女人。” “哦,这女人叫什么你知道吗?” “知道,叫杨仙芝,瞧这名字起的,看着就俗气,平时也打扮的妖里妖气、花枝招展的,见到男人就飞媚眼,不知道那黄勇看上她什么,难不成床上功夫厉害……”刘三的话越说越没边儿。 吕聪忙掐断他的话头问:“他们两个平时关系好吗?” “这个,不好说,我觉得还行。”刘三挠挠头道,“虽然黄勇经常打她,但是我们这些乡下汉子,哪个不打老婆。黄勇供着她吃穿,还给她钱打扮,我看就已经够意思了。而且她几次出去偷人,黄勇知道后也只是狠狠地抽她一顿,从来没撵她走。” 偷人这个词让吕聪心里一凛,他记得在徐诺找到的本子里,几个受害者都是婚后出轨的,难道说这就是凶手挑选杀害对象的前提条件吗? 见刘三再说不出什么,吕聪便问:“能给我黄勇的具体住址吗?最好有他的联系方式。” “有、有,我这儿都准备好了。”刘三从包里掏出一张纸,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个地址和一个手机号,然后讪笑着问,“警官,那我去哪里领钱啊?” “钱?什么钱?”吕聪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刘子玉上前扯着刘三的袖子道:“配合公安机关破案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提什么钱,提钱多俗,多伤感情。” “额,我就是以俗人,我……”刘三被扯着往外走,还忍不住回头问吕聪,“警官,真的没钱啊?” 他一出门,李可昕就撑不出笑出声来:“哈哈,这人还真是好玩,小刘,你也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 “没办法,还不是刘哥教的,嫂子你可要多管管他,都把我教坏了。”刘子玉边说边躲开了李可昕扔过来的卷纸,笑嘻嘻地躲到吕聪身后。 “好了,别闹了,咱们去黄勇家看看,能不能多了解一些死者的情况。”吕聪收拾着东西准备出门。 东外区靠近市区的一条主路两侧,被当地村民盖起了一大片二层小楼,专门租给外地的小老板,远处看过去倒是整齐划一,离近了就发现其实还是脏乱不堪。 按照刘三提供的地址,黄勇住在第二排的最东边,从外面看去,他家院子收拾的倒是最为干净,刘子玉上前去按响了门铃,屋里先传出一个洪亮的声音应道:“来了!” 半晌一个穿着汗衫长裤的魁梧男人从屋里出来,看到吕聪一行人有些警觉地问:“你们找谁?” “我们找黄勇,想问一下杨仙芝的情况。”吕聪估摸着这个人应该就是黄勇,但是根据刘三说的,他说不定是做什么上不得台面的工作,万一直说是警察,说不定就惊了。 “我就是黄勇,那娘们的情况有啥好问的,一条养不熟的白眼儿狼,我对她那么好,她还是跟别人跑了。”黄勇骂骂咧咧地走过来打开了院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三章 ATM柜员机 话说,小无的新书明天上传,下周冲榜,又放了一章试阅上来,希望亲们多多提意见,多多支持! ~~~~(>_<)~~~~更新更新鸟~~~~(>_<)~~~~ “你说杨芝仙跟别人跑了?你有什么证据吗?”吕聪进屋后才向黄勇出示了警官证。 “这还要什么证据,那娘们儿总这样,在舞厅遇到个老板就贴上去,等人家不要她了再回来找我,上个月初她去舞厅就没再回来,不知道还要什么时候才回来。”黄勇倒是没表现出来奇怪的神色,直接坐在沙发上抽着烟说,“她手机也关机,我是找不到她人的。” “那你知不知道她老家是哪里的?家人都在哪里?” “她自己说是w市的人,但是我听口音不像,不过她平时都装的甜腻腻的声音,只有跟我吵架的时候才带出些口音,也听不出什么倒是真的。从来没听她说起过家人,也没见她往家里寄钱或是回家看看,我一直以为她是个孤儿。” “我们能去看看她的东西吗?” “可以。”黄勇领着他们几个来到二楼的卧室,屋内摆设很是奢华杂乱,风格很不统一,他摸摸鼻子道,“这都是那娘们儿弄的,就喜欢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吕聪三人在屋内翻找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只在梳妆台的梳子上提取了几根长发,拿了两张她本人的照片,最后向黄勇问清楚杨芝仙工作的舞厅,三个人便匆匆告辞。 三个人兵分两路,吕聪和李可昕开车直奔舞厅,刘子玉带着头发回警局做dna比对化验。 舞厅位于城北河边的一处繁华地段,他们二人找了半天,才在一处不显眼的地方找到一个小门通向地下室,现在是上午还没开门,只有一个看门的老头在对着收音机依依呀呀地唱戏。 老爷子似乎有些耳背,李可昕朝他嚷了三次他才慢悠悠地回答说:“找谁?人都不在,还没开门!” “大爷,我们是警察,要找舞厅的老板。”吕聪也凑上去喊道。 “啊?警察?”老爷子这才关上了收音机,睁着浑浊的眼睛打量了他们半天,又盯着警官证看了半晌,最后才说,“那进去吧,里面有人。” 舞厅的大门没有锁,推开后里面一片昏暗,他们二人虽说不怕,但是也有些警惕,吕聪也伸手解开了枪套的暗扣。屋里汗味、烟味、酒气还有股淫靡之气混合在一起,说不出的难闻。 只有吧台处似乎有一丝亮光,二人朝着那边走去,发现一个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年轻男子,躺在一张长凳上,闭着眼睛正在抽烟,听见有脚步声,眼睛也不睁地说:“晚上再来,现在不开门。” “我们是警察……” 吕聪话还没说完,那年轻男子一骨碌从凳子上爬起来道:“警察?老李头怎么也不吱声就把警察放进来了?” “怎么,你们这儿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这么怕警察?” “没,没有,当然没有!”年轻男子一叠声地说,“我是说怎么能让警官进来这么脏乱的地方。” “我找你们酒吧的老板。” “老板这些天不在,去外地旅游去了,有什么事儿就跟我说吧。”年轻男子伸手在吧台后面捣鼓了一下,终于打开了两盏较亮的灯,然后讨好地问,“二位警官想喝点儿什么?” “不用忙活了,我们就问点事儿就走。”吕聪和李可昕就近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坐下,“你叫什么名字?” “您就叫我小n就行,大家都这么叫。”小n满脸堆笑地说,“不知道二位警官来此有什么公务?” “这个人你认识吗?”吕聪掏出包里夹着的照片,推过去给他看。 “不认识!”小n看都不看地就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给我看仔细了,这可是人命案子,你敢胡说八道,到时候把你请回警局去认!”李可昕厉声说道。 “您看,我这眼神儿不好,我再仔细看看。”小n急忙又凑过来看,“咦,这不是仙儿姐嘛,出什么事儿了?” “现在是我们问你,你不要问东问西的。”吕聪把照片收起后问:“这个人是在你们这儿上班?” “这个……”小n挠挠头道,“她就是借我们的场子找活儿,跟我们毫无关系。” “行了,别支支吾吾的,当我们不知道你们这些龌龊事儿啊!我们这次是调查命案,那些不归我们管,你就别那么多顾忌。” “嘿嘿,我这不是谨慎点儿好嘛!”小n点燃支烟,笑眯眯地吐了个烟圈儿才说,“仙儿姐的确是在我们这儿混的,她以前学过跳舞,跳的还不错,平时每晚来跳一场,然后看有没有老板点她作陪,拿个出场费和酒水提成。不过我都好久没见她了,还以为她傍上新老板,不屑在这儿做了呢。” “好好想想,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这个,我还真没注意,上个月的月初吧!”小n皱眉半晌道,“我去看看账本,应该有记录。” 他说罢跑去后面抱了个厚本子出来,“哗哗哗”翻了半天指着上面道:“我们这里工资是每日结算,她最后一次领钱是在上个月一号。” 这个日子李可昕没什么反应,吕聪却清楚地记得,是他从唐森手中救下徐诺的日子,这个杨芝仙居然是在那天失踪的。 “她平时都跟谁比较要好,或者经常陪哪几个老板?” “哎呦,警官,您这可就是难为我了,我晚上要看店调酒,哪里有时间管她们跟谁要好,再说这里又不是什么合同制的,都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自由的很,我只管算账,别的一概不管。” “那你们这儿有没有摄像头?”李可昕环顾了一下四周问。 “呵呵,警官小姐,我们这地方要是安什么摄像头,那还有人敢来嘛!” 见问不出什么东西,吕聪和李可昕只好走出舞厅,准备回局里,但是在门口处,李可昕眼尖地发现街对面有一个atm柜员机,一捅吕聪道:“吕队,那个atm的摄像头正对着舞厅大门,也许拍下了什么也说不定。”(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四章 卧底 小无的新书已经上传《锦官》书页上有直通车可以直接到达,明天也就是几分钟以后开始冲榜,希望亲们多多去支持小无,下周的票票多去投给新书吧,小无在这里多谢大家了! ~~~~(>_<)~~~~更新的分割线~~~~(>_<)~~~~ 吕聪和李可昕对着atm柜员机琢磨的时候,徐诺正在对着一堆学生档案头疼不已。 “徐警官你看,这就是所有党员和预备党员的档案,你自己挑选吧。”临床学院的党委书记李德文倒是非常配合,接到云小灵的电话后马上准备了一大摞资料等着徐诺的到来, 徐诺直接排除了女生的部分,只看男生的档案,刘赫在一旁笑嘻嘻地说:“徐队,你可不带歧视女性的啊!” “一边儿去,本来用学生去就很冒险,再弄个女生,你诚心让我天天睡不着觉是不是?”徐诺掂起一摞档案,头也不抬地扔到刘赫面前道,“帮我看,别偷懒。” 刘赫接过档案放在一旁,凑到徐诺身边鬼鬼祟祟地说:“徐队,你跟我交个底,你是不是打算自己偷偷查案?” “当然是偷偷查。”徐诺继续哗哗地翻看档案。 “哈,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放弃那个连环杀人案的,说吧,打算怎么查?”刘赫兴高采烈地说,被吕聪分到这边他原本就有些憋屈,在他看来那边的案子才是真刀真枪地拼本事的地方,吕聪这个安排分明是照顾他当初受伤。所以一听徐诺说要偷偷查,他一下子精神起来,“徐队,我一定严格保守秘密,绝不会告诉吕队,我跟你可是同一阵线的啊!” “你乱七八糟地说什么呢?要是能光明正大的去查,我还派什么卧底,再说干嘛要瞒着吕队?”徐诺终于受不了他的聒噪,抬头不解地说。 “呃!”刘赫说了半天发现自己跟徐诺说的根本不是一个事情,泄气地趴在一摞档案上,干脆挑明了问,“徐队,你真的能放手你妈妈的案子?” 徐诺抬起头盯着前方半天没有说话,沉默的气氛让刘赫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身子,后悔自己干嘛要提这个事情,刚想说点儿什么缓和气氛,只听她轻声说:“我是四队的一员,我要听从指挥服从命令,我不想再让自己的冲动和不理智,害你们遇到危险。” “咳咳,徐队,你想太多了!”刘赫不自然地支吾了两句,抓起档案道,“咱们赶紧挑人吧!” 二人挑挑拣拣地最后从一百多份档案中挑出三个人,最后又悄悄去看过本人后,选中了临床专业大四的学生许成。听说选中自己参与这个任务,让这个腼腆的大男生的眸子里闪动着兴奋地光芒,不过徐诺还是很郑重地警告了他相关的事项,最后要求一定要征得父母同意,方可以参加行动。 不料许成毫无为难之色,爽快地说:“没问题,我爸是老党员,一定同意。”说罢就直接用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那边果然很爽快地一口答应,还叮嘱儿子要好好表现争取立功。 徐诺不放心地要过电话唠叨了半天危险,不过电话那头还是还是传来爽朗的笑声道:“小子就要多磨练,不然我也不会送他上军医大学,交给你们我放心,就算出了事儿我也不会来找你们麻烦的!”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徐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又不敢下什么保证,只好说:“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保护许成的安全。” 见时近正午,徐诺带着许成办好请假手续,便请他去外面吃饭,饭桌上徐诺基本没吃几口,翻来覆去地对着许成说注意事项,许成倒是很有耐心地一直微笑着听她说话,到最后刘赫实在受不了,起身一把扯过徐诺按到自己的位子上,自己跑去坐在许成对面,然后说:“吃饭吧,别理她,她最近精神敏感。” 徐诺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于敏感,看着许成面前也基本没动的饭菜,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道:“都凉了,我叫人再做过。” “不用麻烦了。”许成端起碗快速地扒饭,不一会儿就吃了个一干二净,然后笑眯眯地看着徐诺说,“咱们什么时候去医院?” 徐诺张嘴又想嘱咐,许成急忙截断她的话说:“我知道,要完全跟苏阳医生一起上班,尤其是夜班,不要吃他给的食物和饮料,如果他给了食物或者饮料,根据情况假装睡着,及时跟你们取得联系,一切行动以保护自己安全为前提。上班的时候要要随时徐警官,我都记住了。” “恩,好,是我太紧张了。”徐诺偷偷抽出纸巾擦去手心粘腻的汗水,起身道,“那我带你去医院先见见韩主任。” 三个人来到医院做直达电梯直接到了顶楼的研究所,最里面一间正是韩永的办公室。 韩永翻看了徐诺从军医大学拿来的实习报告册之类的东西,又看了看那份假档案,点点头说:“安排人去是没问题,但是安全问题……” “安全问题我们自己保证,不会牵扯到医院。”徐诺咬牙道,她已经去局里搜刮了最先进的一套设备,包括微型耳机、纽扣发射器,还自己掏腰包买了一个带有针孔摄像机的眼镜,把许成全副武装起来。虽然心里还是惴惴不安,却也不能再韩永面前表现出来。 韩永起身道:“那跟我下楼吧,今天正好苏阳当班。”转身制止了准备起身的徐诺道,“你就别下去了,苏阳知道你是警察。” 徐诺无奈只好自己留下,在屋里踱来踱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等到韩永和刘赫回来,急忙问:“怎么样,他起疑心了吗?” “这有什么好疑心的,正好是毕业生实习的阶段,韩主任说许成是他外甥,让苏阳亲自带,他自然没什么可反对的。而且还说我是他哥,以后我来看他也顺理成章了。”刘赫不在乎地说,“徐队,要是我来卧底,你就不会这么紧张了吧?啧啧,手心都是汗。” “去你的,要是你来,我才懒得操心!”徐诺被他一语道破,脸上一红,甩手走到韩永跟前道,“韩叔,真是给你添麻烦了,我们还想跟你借一间空屋子,最好离脑肿瘤外科近一些,方便我们监控。” “这个没问题,脑外科的上面一层是科研机构,但是目前还没有全面投入使用,空房间多得很,我带你们下去挑。”(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五章 夜色下的舞厅(补更) 白天家里改水管,折腾得稀里哗啦,更新也迟了,泪一个,这章是昨天的更新,今天的还会照常晚上更新。 顺便厚着脸皮弱弱地说,亲们去支持一下小无的新书吧,我知道亲们都是喜欢破案的,不一定喜欢历史,但是,对手指,冲榜期间给我点儿支持吧!亲大家~ ~~~~(>_<)~~~~这是昨天的更新~~~~(>_<)~~~~ 徐诺跟刘赫指挥着布置好监控室,已经接近傍晚,二人这才回到警队。 见屋里几个人都捧着盒饭围在电视机前指指点点地议论着什么,徐诺也好奇地凑过去问:“研究什么呢?” “哎呀,就是舞厅门口的录像,离得远、镜头模糊,还时不时地有人去取钱,看得我都快对眼儿了,也没发现有什么悬索。”李可昕趴在椅背上,没精打采地抱怨着。 吕聪还是反复地快进、播放、快退地一遍遍看杨芝仙进出的那两段录像,徐诺也拿过一盒盒饭,学着李可昕的样子跨坐在椅子上,把饭盒架在椅背上大口地吃起来,眼睛却一直跟着吕聪的播放乱转。 李可昕见她这副样子,笑她道:“徐队,你小心等会儿吃到虫子,或者吃到鼻子里去。” 话音未落徐诺忽然呛咳起来,咳得半天都直不起腰,干脆合上盒饭盖子放在一边,自己捂着嘴直奔洗手间。 “你看你,徐队本来吃得好好的,被你一说呛到了吧?”刘赫倚在桌旁戳了一下李可昕的后背埋怨道。 “咳的那么厉害是不是饭粒呛进气管了啊?”李可昕关心地扭头朝洗手间望去,正想着用不用去看看,就见徐诺两眼血丝地走出来。 “徐队没事儿吧,我帮你训她了!”刘赫觉得徐诺的神色似乎有些异常,仔细看看却又没什么发现,便抢先说了句话。 “没事儿,刚吃了口饭想张嘴说话,饭粒呛气管里了。”徐诺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把盒饭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你才吃了几口啊,是不是咳进去东西了?让小刘再去给你叫一份。”吕聪见她根本没吃几口饭,关切地说。 “不用了,我刚才是想问你,死者的dna检测已经出来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开始做排摸调查了?”徐诺低头收拾自己的办公桌,语气平静地问。 “dna检测正在做,但是综合了多方面的调查,我觉得死者就是杨芝仙。”吕聪手里下意识地摆弄着遥控器说,简要说了下他们一天的行程,“我们从舞厅出来后,又重新去跟黄勇再次确认过,杨芝仙的确就是那天失踪的,什么贴身物品都没带,去舞厅跳舞就再也没有见到人。” “而且他还说,杨芝仙几年前被他捡回家的时候,额、他是说的捡回家。那时候是一跛一跛的,想来应该是腿上有伤,当时去医院拍片子,医生说的他也没记住,只说要静养,不要用力,便在家养了挺长一段日子,我们拿回来的片子,王法医也说是跟死者的伤吻合的。”李可昕接着补充道,“基本已经可以肯定这具尸骨就是杨芝仙,做dna测试不过是为了更加确定而已。” 徐诺低头望着桌面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才抬头问:“是哪家舞厅?” 八点多,警局里的事情忙的差不多,吕聪招呼众人赶紧下班回去休息,今晚不是苏阳夜班,徐诺不用去盯着监控,整晚都把自己埋头在病历堆里,不时地在自己的本子上写写画画。 吕聪走过去敲敲她的桌子道:“工作永远做不完,先回去休息吧。” “你们先走吧,我很快就弄好了。”徐诺还是不错眼珠地盯着病历。 吕聪摇摇头,无声地叹了口气,替她关好办公室的窗子,又给她杯子续满热水,才掩上门独自走了。 办公室突然间安静下来,只听到大座钟滴答滴答地走动声,徐诺反倒没办法安心继续分析病历,烦躁地扔开手里的笔,重重地靠在椅背上,长出了一口气。 就这么盯着天花板看了足足半小时,她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起身抓起包,钥匙本子一气乱塞,匆匆忙忙地下楼开车。 她的目的地,就是吕聪上午刚刚去过的舞厅,几根霓虹灯管闪烁出晃眼的亮光,不住地变换图案,路边停着几辆等着拉活的出租车,徐诺的跑车掺杂在其中格外扎眼。 她神情恍惚地下车,站在路边盯着入口处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个四十多岁的胖男人凑过来,涎笑着问:“这位小姐是不是想进去,我请客怎么样?”见她恍若未闻,便不安分地伸出肥厚的手掌,想拉她的手。 徐诺身子下意识地动作,抓住伸过来的手一拉一带,忽的转身就把那男忍摔的仰面朝天,躺在地上直哼哼,半天才缓过气来嚷:“你怎么随便打人,我要报警,我报警抓你。”边说边伸手朝裤袋摸手机。 徐诺眼角也不瞥他,抬手撩起衣襟,警徽在灯光下闪闪耀眼,那男人马上不再做声,灰头土脸地爬起来,自己招手叫了个出租麻利的溜了。 这边的一丁点儿骚乱压根儿没有影响到任何人,甚至连好奇探寻的目光都寥寥无几。徐诺终于像下定决心一般,买了张门票进了舞厅。 屋里的音乐声音挺大,好在还算柔和,不是那种刺耳的重金属之类,听着像慢四节拍的舞曲。灯光很是昏暗,偶尔一束彩光打过来,才能让人稍微看清周围的环境。根本分不清楚哪里是舞场哪里是过道,还不时会撞到搂抱在一起的男女,徐诺好不容易穿过拥挤的舞场,终于到了吧台跟前,点了一杯冰可乐坐在高脚凳上看着舞场。 不是是进来的时间久眼睛渐渐适应了暗淡的光线,还是她的心理作用,徐诺觉得自己能够清楚地看到舞场内一堆堆相拥男女的嘴脸,在昏暗的灯光下也无处遁形。而不时过来搭讪的男人让她的心情更是差到了极点,正在这时又有一个中年人故作风度地端着杯酒靠近,笑着问:“小姐一个人坐着不寂寞吗?” 徐诺面若冰霜,冷冷的将要发作的之时,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说:“这位小姐有同伴。”话音未落,一支有力的胳膊就揽住了她的肩膀,在外人看来是亲昵的表示,但是她心里明白,那人是借机制止了她的发作。(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六章飞蛾扑火(不知道什么时候的补更~囧) 碎碎念,亲们买房子千万表买一楼啊,我家这个旧楼区,改完电路改水路,一楼每次都是最悲催的,折腾了三天,到现在还是停水状态。 最近坑品较差,多谢大家的宽容,这几天奋发码字!然后弱弱地说,大家多多去支持下小无的新书吧~下个月pk,亲们给偶留张粉红吧~~ ~~~~(>_<)~~~~不是后妈的分割线~~~~(>_<)~~~~ 打发走了搭讪的男人,徐诺的手在身前暗暗握紧,半晌才端起可乐猛喝一口问:“你怎么跑来了?” “怎么,许你来不许我来?”吕聪叫了一瓶啤酒,坐在徐诺身边,学着她一样背靠吧台,望着昏暗拥挤的舞场,举着酒瓶不做声地喝酒。 徐诺的心思渐渐开始转向别处,傍晚的录像,别人也许看不出端倪,但是她却一眼就认出那个乔装改扮的背影,那个让她以为可以放心去依靠的肩膀,现在却像是一根尖利的刺,狠狠地扎在她的心里,疼得痛彻心扉却连喊痛都不能够。 在舞厅这个嘈杂的环境中,她的头脑却越发清醒,清醒的让她自己都痛恨无比,她恨自己为什么能够清楚的回忆起,死者失踪的那天正好是他电话关机的日子。转念又恨自己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地就怀疑他,怀疑那个自己准备与之相伴终生的人。两股执念纠结在一起,徐诺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被搅碎了。 吕聪在她身边一直很安静地喝酒,直到一瓶酒见底,回身把酒瓶放在吧台上,盯着酒瓶半晌忽然说:“我也看出来了。” 徐诺咕噜咕噜连着喝了好几口可乐,却还是喉咙紧涩地问:“看出什么?” “跟你看出的一样,我虽然不像你,一眼就认出来,但是一直觉得熟悉,反复地看却又抓不住,后来你被饭粒呛到,我忽然想起来,原来是他。” 两个人坐在相邻的高脚凳上,却一个面南一个朝北,谁也不想看到谁的表情神色,最后徐诺打破沉默道:“给我一点儿时间行吗,我……”却又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吕聪破天荒地居然没有反对,点了点头才想起她看不到,便沉声说:“你自己注意安全。” 待到从舞厅出来,已经时近半夜,徐诺犹豫再三,最后车子还是停在时文轩宿舍的楼下,也不知呆呆地坐了多久,终于下定决心上楼。 见她面色疲惫,时文轩没有多说什么,等她洗澡后用,自己的大浴袍把她包得严严实实搂在怀里,轻声道:“我给你吹干头发,累了就睡吧。” 徐诺听着这与平日一样温柔体贴的言语,忽然觉得自己真是好笑,竟然为了一个模糊相似的背景,怀疑自己最亲近的人。想到这里她反身偎进时文轩怀里,抬手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就主动送上自己的唇,并没有满足于辗转碰触,微微探出舌尖扫过他冰凉的唇,而后便更加激烈地索求温存。 时文轩先是被她的主动弄得一愣,被动地由着她索吻,而后隔着睡衣感觉到她炙热的身躯,只觉得心里腾地一把火燃起,燎原般地散到全身各处,大手便直接探入敞开的衣襟。 还在唇上流连的徐诺,感受到一只灼热的大手贴上自己的腰际,惹得她不由微微挺腰更加贴近了时文轩的身子,只听他从二人交叠的唇间发出一声低沉的呻吟,离开她的唇沙哑着声音说:“小诺,你这是在玩儿火……” 徐诺却什么都不想听、也不想说,再次欺身上前用唇堵住他未说完的话,手也不甘示弱地从腰间探入他的上衣内,在他背上游走翻转,似乎在汲取温暖,只觉得手下的身躯微微一颤,肌肉绷紧又再次放松,温度渐渐升高。 再也顾不得什么体贴,时文轩只觉得背后那只冰凉的小手,像是心里的一只小爪子,就那么一下下地撩拨着他已经绷紧的神经,最后一丝清明也被抛诸脑后。 两个人辗转地吻着,互相用手在对方身上点燃一串串激情的火花,衣衫一件件褪下,待到双双倒在床上的时候,已经赤裸相对。 时文轩强撑起自己的身子,刻意无视身下柔滑娇嫩的身躯,用已经被情欲熏染沙哑的声音说:“小诺,你、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徐诺的回答就是伸手贴上他的胸膛,感受着手下强烈的心跳声,轻轻地闭上自己的双眼。没有再听到他说什么,只觉得两个同样滚烫的身子猛地贴合在一起,她抛开所有的胡思乱想,只全身心地配合着他的动作。当他的手游走到身下,只觉得凉意后挨上一处滚烫,她突然伸手揽住他的脖子,狠狠地吻上他的唇,而后只觉得一阵刺穿的痛楚,让她眼角忍不住溢出泪花。 两个人第一次如此毫无阻隔地贴合,徐诺心里却百感交加,那个模糊的背景像是一根尖利的刺,横在她跟他之间,让她在纵情中又心痛不已。搂着近在咫尺的灼热身躯,她不断地质疑自己犹如飞蛾扑火般的索爱,欢爱不但没有打消心底的疑虑,反倒让心犹如沉入冰海,在感情与理智的夹缝中被挤压磨碎,冰冷刺骨、疼痛刺骨…… 徐诺安静地偎在时文轩的怀里,呼吸也渐渐平稳,但是一双眼睛却始终死死地盯着墙角,许久才眨动一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人一个翻身松开了紧箍着的双臂,她到底还是轻手轻脚下地,顾不得地砖的冰冷,光脚走出卧室,借着月光摸到沙发上扔着的包,掏出手电开始在屋内四下翻动。书房、客厅全都翻了个遍,什么都没有发现。 她光着脚站在客厅中央,心里想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因为一个模糊相近的背影,就这样给自己最亲近的人安上这样的罪名,什么都没找到让她觉得稍稍安定,心下安慰自己,这不过是疑神疑鬼罢了,既然什么都没找到,也应该安心了。但是视线却还是逡巡着屋内,最后忽然眼睛一亮,目光定格在电视旁的柜门上。 郑冰在美国有事情耽搁,没有办法赶回来,这两天二人只能接着网络联系,听她说很多连环凶手都喜欢拍下作案过程,或者是留下某种纪念物。上次时文轩慌里慌张地藏起来的光盘,会不会是……她想到这里,就马上快步上前翻找起来,柜门内的确如他所说,看上去都是色|情类的光盘,翻看了半天也没什么头绪,却忽觉腰上一紧,与平常几乎每日都有的一样,被人牢牢箍在怀里,但是与平常不同的是,她的胸前赫然一把手术刀,在月光的映衬下,像是吐出芯子的毒蛇盯着猎物一般,闪着银白色的寒光。身后传来的声音如往常一样温柔,却让她觉得遥远而陌生:“小诺,你找什么,用不用我帮你?” 手电“啪啦”掉在地上,心里提不起一丝反击的念头,无力地闭上眼睛,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无声地滑落……(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七章 月下白骨 话说保证月底结案,不管还剩多少,我最后一起扔上来=。=# ~~~~(>_<)~~~~更新的分割线~~~~(>_<)~~~~ “其实我知道你想找什么。”时文轩嘴上说得温柔,手下的动作却并不温柔,他也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捆绳索,把徐诺的手和膝盖全都牢牢困住,最后在她嘴上贴了一条宽胶带,给她套上一件长风衣,盖住绳索,又替她戴上一个口罩,端详了半晌满意地说,“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你想找的东西,我自然会带你去找。” 说着一抄腿弯抱起徐诺,大步朝门外走去,他没有走楼梯正门,而是不知从哪里弄到的钥匙,打开了通向外跨楼梯的大门,秋夜的凉风呼地灌进楼道,打着旋儿发出哀鸣一般的声响。 徐诺的头发在夜风中飞舞,眼角的泪水也已经风干,在脸上干巴巴地紧绷着皮肤。她第一次知道,时文轩走路是这样悄然无声,下了楼后,他轻巧地挑拣着阴暗处走,不知是怕暴露行踪还是躲避监控装置,很快便来到后楼徐诺停车的位置。 徐诺虽然身体被制住,脑子却无比清醒,她甚至想起,自己每次来的这个固定停车位,都是时文轩当初指点的,说不定他早有预谋,而自己还傻傻地以为彼此间有什么爱情。 想到妈妈冰冷的尸体孤单地躺在小径上的场景,她只觉得心一抽一抽地疼,而在想想到这个人竟被自己当做ài人,她恨不得能乘时间机器倒转回到从前,让一切都重新开始。 她端正地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看着两旁不断闪过的树影,感觉车子正在朝郊区开去。果不其然,将近一个小时后,时文轩把车子停在一个破旧的二层楼下,把徐诺抱出来放在门前的台阶上坐好,自己从院内的旮旯处掏出一个满是灰尘的车套,把宝马跑车严严实实地遮盖起来,从外面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 他轻车熟路的走上台阶,用钥匙打开大门,月光从大厅的前窗照入,整个屋内光亮亮的,能清晰地看到,根本不似许久无人居住的模样。他回身把徐诺抱进屋,关上门也不开灯,只借着月光抱她上楼,来到一间书房模样的屋内。把她放在椅子上坐好,面带笑容地看着她,那种像是在欣赏艺术品一般的眼神,看得她毛骨悚然。 徐诺紧张地盯着时文轩的一举一动,见他没有来碰自己,而是走到房间的一角,扯下角落中不知遮着什么的黑布,一具白森森的人骨架赫然呈现在她的面前,悬空的手脚被扯动,提线木偶一般轻轻晃动,发出骨节碰撞的声响。骨头被月光涂上了一层亮色,每一根都好似光滑的能够反射出光芒。而这副骨架,惟独缺少了一个浑圆的头骨,矗立在角落,似乎在无声地呼唤着什么。 时文轩走近骨架,双眼中闪动着痴迷的光,连徐诺与他情到深处之时,都没有见到过他如此狂热的目光。他浑然忘记了屋内还有旁人在场,伸手轻轻抚摸过一根根的骨头,对着它们低声说着什么,一脸的陶醉像是在对着情人窃窃私语。 徐诺用尽力气,也只听到零星的几个单字,完全拼凑不出意思,却只见他猛地回头,眼中精光毕露,像是一只瞄准了猎物的豹子,把视线投在自己的脸上。这眼神让她下意识地想朝后躲,但是双手被捆在身侧,大腿也被死死捆住,根本无力挪动,还差点儿歪倒在地。 时文轩快步走过来扶住她的身子,让她坐好,一把撕开她嘴上的胶带,左手抬起她的下颌,右手轻抚她被胶带贴得有些红印的面颊。 徐诺好不容易能够说话,紧咬着牙恨声道:“时文轩,我妈妈真的是你杀的?” “是啊!”时文轩边说边又走到骨架前,抓起垂着的手掌,放在手心里,嘴里啧啧赞叹道:“不愧是弹钢琴的手,手指纤长、纤细合度。”回头冲徐诺道,“我说实话你别不高兴,你的手可比你妈妈的差远了,你的手指倒是修长,但是可能是在警校学散打擒拿练得,骨节比她的粗大,硬是破坏了美感。” 时文轩再次走回徐诺面前,托起她的下颌,眼神中充满狂热地盯着徐诺,声音中充满了蛊惑:“小诺,你不用伤心,虽然你的手不够完美,但是,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人,加上你,我的骨架就完美了。”他盯着徐诺的脸,眼中却丝毫没有怜惜,全然都是疯狂,似乎已经透过她的皮肤肌肉,看到了那个玲珑小巧的头骨。 徐诺没有说话,只是毫不示弱地也瞪着他,他却熟视无睹,抬起右手穿过她的长发,像平时做的一样,五根手指贴着头皮,在柔顺的发丝间穿过。这一次完全没有带给徐诺任何温情,只带给她忍不住的战栗,冰凉的手指在头皮上缓缓滑动,像是在丈量他的珍藏。 时文轩摩挲了半晌,方才面带满意地抽回自己的手,替她理理凌乱的发丝,柔声道:“小诺,你在这儿等我,我马上就回来,你放心,我会异常小心,不会碰坏你的头骨,以后让它代替你陪着我,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徐诺又是生生地打了个寒颤,看来时文轩已经完全到了一种病态的程度,跟他是没有任何道理可讲的,急忙开口问:“你为什么要用我的头骨,我又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郑冰说过,连环杀手的杀人对象,都是有一定的规律性,前面的死者都或多或少有着不同程度的背叛,但是自己根本没有,也许可以借此为突破口,让他恢复一些理智。 “你只不过是现在没有背叛而已,人都是善变的,说过的话都可以当做露珠一样,转眼就消失不见。小诺,我爱你,我一想到你有一天会背叛我,我的心里就像有千百只爪子在挠,让我寝食难安、坐卧不宁,让我恨不得把你时时刻刻带在我身边,小诺,你说,我把你的头骨装在骨架上,然后把你的蝴蝶骨做成挂件,贴身带着好不好?”时文轩像是在跟徐诺商量“咱们今晚买茄子吃,再买点儿青椒好不好?”一样,不知从哪里拖出只箱子,翻找出一堆法医用的解剖工具,逐个摊在桌上,在月光下闪着寒光。(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八章 抓捕 ~~~~(>_<)~~~~第一更的分割线~~~~(>_<)~~~~ 徐诺的瞳孔急速地收缩,她知道现在的时文轩,已经陷入自己的精神世界,任何话都无法打动他,不禁脸色苍白,眼神中透出一丝绝望。 看见她这般模样,时文轩似乎觉得很好玩,走到她面前用手指触摸她的眼皮,甚至还一脸怜爱地在她眉间印下一个吻,轻声说:“小诺,不要害怕,我不会弄痛你的,在这里乖乖等我,我去去就来。” 听着时文轩下楼的脚步,徐诺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再不行动就来不及了。她小心翼翼地走到桌前,歪斜着身子抓住手术刀,她现在无比庆幸时文轩只把自己的双臂与身躯捆在一起,并没有把手也捆住。努力地用手指的力气操纵着手术刀,划向大腿处的绳索,操控的不好几次划伤自己,此时却也什么都顾不得。好不容易松开了双腿,她又急忙用脚踩住桌上的细齿手锯,把手凑过去,姿势别扭地割断了手上的绳索,这时门外已经传来上楼的脚步声,她慌忙揣起一把手术刀做防身用,推开窗子在窗台上留下个脚印,而后闪身躲进刚才就瞧好的一处角落。 时文轩拿着一个盒子上楼来,看到地上散落的绳索,上面还留着尚未干涸的斑驳血迹,再抬头看见在夜风中摇摆的窗扇,脸色一凛,忙奔到窗台前查探,见上面痕迹犹新的脚印,探头朝外四下张望。 徐诺等的就是此时,她一下子从藏身处跳出身来,抓住时文轩的胳膊就拧到了身后,脚下也没闲着,抬脚一踢他的腿弯,压着他跪倒在了窗前。 不过徐诺不知是心里难过还是手脚捆久了不太灵活,竟没抓住时文轩的手腕,被他反手一记肘击正好撞在小腹,痛呼一声跌了出去,她就地一滚,借着时文轩起身追过来还没站稳之际,脚下一绊把他勾倒在地,整个人合身扑上去,二人在地上扭做一团。 徐诺有意将他逼向放骨架的角落,果然他怕骨架受损,开始变得束手束脚。徐诺虽然力气不如他大,但是在技巧上更胜一筹,很快就占了上风,此时窗外也传来警笛声,听得她精神一振,用力别住时文轩的手臂压在他身后,将他面朝下按倒在地板上。 时文轩也听到了外面的警笛声,呛咳了两声怒道:“你果然还是背叛了我。” 徐诺此时心如死灰,用脚尖儿勾过地上散落的绳索,将他的手死死捆在身后,又把绳子一圈一圈地缠在他的脚上,直到自己觉得捆得结实了,这才气喘吁吁地跌坐在他身旁。看着那张熟悉的、现在却无比狰狞的面孔,她心里又是一阵抽痛,为什么定要在今夜让她知道真相,为什么连一丁点儿的幻想和假象都不肯给她。 吕聪带着队员冲上来的时候,一脚踹开书房的房门,就看到时文轩灰头土脸的趴在地上,被捆得像个粽子,徐诺赤脚抱膝坐在他身边,脸上被灰尘弄得看不出模样,眼睛呆呆地盯着地面,身上的睡衣已经被扯得有些扭歪,露出肩部一大片白嫩的肌肤。 他忙脱下外套裹住她的上身,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干脆直接抱起她,也不理时文轩在身后的叫骂,径直朝楼下走去,在门口处嘱咐刘赫把人押回警局,要注意搜集证据,自己先带着徐诺离开。 本来吕聪想直接把徐诺送回家,无奈她死活不肯,坚持要直接回警局,一到警局就直奔休息室去洗澡,而后换了一身警服出来,便坐在床边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吕聪陪她呆坐了一个多小时,二人各想各的心事,都一言不发。 直到李可昕进来悄悄对着吕聪耳语几句,吕聪起身要走,徐诺也腾地跳下床要跟去,被李可昕一把扯住道:“徐队,你睡会儿吧,时、那人刚才有些抓狂,医生给打了镇静剂,现在也睡着呢,怕是要下午才能审讯呢。” 徐诺一听这话,不吭声地坐回床上,抱膝不语,吕聪和李可昕只能无奈地交换一下眼神。 换成李可昕留在屋内陪着徐诺,平时最是喜欢叽叽喳喳的她,对着徐诺此刻的模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张了几次嘴想说话,却又都自己咽回去。最后竟鼻子一酸,自己先哭了出来。 徐诺被哭声吓了一跳,抬眼一看李可昕捂着嘴巴努力不发出声音,却还是有轻微的呜咽流露出来,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骨碌碌地顺着脸颊滚落,见徐诺终于抬眼看自己,猛地扑上去搂住徐诺大哭道:“徐队,你别这么憋着自己,你有什么事儿说出来,有什么委屈哭出来,这样会憋坏了身子的。” 徐诺心里一紧,却只是伸手搂住扑到怀里的李可昕,拍拍她的后背道:“傻丫头,我都不哭你哭什么,让刘赫看到又要笑话你。”这两句话说得声音沙哑,语气沉重,干巴巴的毫无调侃之意。让李可昕更是止不住眼泪,伏在徐诺的怀里哭湿了她的衣襟。 徐诺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在自己身边,伸手替她抹去脸上的泪水,看看自己身上的水印,苦笑着道:“我在警队就这么一身儿衣服,你给我哭成这样,让我怎么穿出去。” 李可昕抓住她的手摇晃着说:“徐队,你别这样,你这样让我心里发慌,求求你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了,哭完睡一觉,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事情。” 徐诺又是一阵苦笑,抓起她的手贴在自己胸前道:“这里面,很疼,真的很疼,但是我却怎么也流不出眼泪。”停顿片刻忽然又转头去问,“可昕,你说,爱情究竟是什么样的,为什么可以有人嘴上说着爱你,心里却想着要怎么杀了你?” 一听这话李可昕又忍不住哭出声来,起身把徐诺整个人搂在怀里哽咽着说:“徐队,你别想了,那个男人心理扭曲,他不值得你爱,他根本不配……”(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九章 时文轩追忆往事 ~~~~(>_<)~~~~第二更的分割线~~~~(>_<)~~~~ 徐诺可能是累极了,最终还是在李可昕的怀里昏沉沉睡去,却睡得极不安稳,不住地挪动身子,还偶尔冒出一两句梦话。李可昕怕弄醒了她,也不敢换姿势地抱着她坐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徐诺忽然自己惊醒,抓着也已经靠着墙打盹儿的李可昕问:“几点了,几点了,我睡了多久?” 李可昕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只觉得自己浑身麻木,连动一下手指都困难,抬起沉重的眼皮去看墙上的表说:“下午四点多,你是不是饿了?我去给你买饭。”嘴上是这么说,却压根儿站不起身,只好抓起手机准备给刘赫打电话,不料徐诺动作比她要快,直接起身拉开房门就朝外跑去。她一挪动身子就觉得四肢全都酸麻刺痛,“哎呦”一声差点儿摔到地上,只好打电话告诉刘赫,赶紧找到徐诺看紧些别出事儿。 徐诺其实并未乱跑,她直接冲到监控室,见还未开始审讯,这才长出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却任是谁劝也不肯离开, 无奈之下吕聪只好叫人叫了盒饭到监控室,亲自盯着徐诺吃饭,告诉她不吃饭就不开始审讯,徐诺果然听话极了,一声不吭地吃干净了满满一份儿盒饭,抓起餐巾纸抹抹嘴,又抬头盯着他看。吕聪见状只好派人去叫醒时文轩,带到审讯室。他没有用队里的任何一个人,而是叫了个文员去做记录,怕队里的人控制不住情绪,反而给审讯带来麻烦,临走前还是不放心地叮嘱刘赫和李可昕,千万要看住徐诺,不能让她乱来。 不过他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自从时文轩被带入审讯室,徐诺便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连动都不动地盯着屏幕。 时文轩似乎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被按到椅子上坐好,用手铐拷住以后,还迷迷糊糊地问:“你们这是干什么?吕队,这是怎么回事?” 吕聪像是平时聊天一般道:“行了,别装了,我们已经证据确凿,是男人的话就痛快些,也算是对自己对别人都有个交代。” 一听这话,时文轩忽然神情一改,迷糊之色顿时不见,脸上挂着懒懒的笑意,悠哉地靠在椅背上,从鼻子内冷哼一声道:“有什么交代不交代的,既然被你们抓住,我便也没什么可说的,该怎么判怎么判吧。” “难道你就没有想要交代一下的人吗?”知道徐诺就坐在监控室里看着屋内的一举一动,吕聪没说出她的名字,只是加重语气暗示道。 时文轩的神色变得有些飘忽,眼睛盯着吕聪身后的墙壁,却又好像透过墙壁看向更远的地方,最后咬牙道:“没什么好说的,如果不是她,我也不会被抓。” 监控室内的徐诺听到这句话,身子一晃,吓得李可昕以为她要晕倒,刚要去扶却见她自己撑着桌面再次坐稳,眼睛始终没有离开监视屏。 吕聪却忽然说起别的:“我在警校读书的时候,很喜欢犯罪心理学这门课程,知道为什么吗?因为那个老师很喜欢给我们讲案例,每节课的大半时间都是在讲案子,然后才分析心理,我记得他讲得最多的就是连环杀人案,他是个有些偏激的人,经常说一句话,一个好的连环杀手,是无法被警察击败的,能击败他的只有他自己。” 时文轩听到这句话眼睛一亮,视线逐渐聚焦到吕聪的身上,咧嘴一笑道:“他说的没错,如果我不犯错误,你们是永远也无法抓住我的。” “那你知道,你犯了什么错误吗?”吕聪似乎就在等他这句话。 “我爱上了我的猎物,或者说我想把我爱的人变成猎物,无论怎么说都好,我动了心,便是输了,我是输给了自己的心,不是你们。”时文轩半垂下眼帘,明晃晃的白炽灯打在他脸上,在他面颊投下一弯阴影。 一天都没有落泪的徐诺,终于两行泪水夺眶而出,在与他一墙之隔的监控室内,无声地哭泣着。 时文轩忽然察觉到什么似的,抬眼四处乱砍,最后把视线定格在墙角的摄像头上,温柔的一笑道:“小诺,你在看是不是?你在看着我,等着我给你一个交代是吗?你为什么不亲自来问我,我肯定一五一十地告诉你。” 见他这副样子,吕聪等人都怕徐诺会一个按捺不住,冲进审讯室跟他当面对质,但是徐诺却只是安静地坐在显示屏前流泪,甚至连根手指都没动一分。 盯着摄像头看了半晌,没有等到想要的结果,时文轩失望地低下头,呐呐自语道:“小诺,难道你连见都不想再见我一面是吗?”而后不等吕聪再说话,自己开口说,“开始记录吧,我都交代。” “今天你们去抓我的地方,就是我小时候的家,那时候我爸爸是医生,妈妈是教师,家里条件很好,我一直是同学和朋友羡慕的对象。那时候,爸爸的书房里有一具医用的骨架标本,我经常在他开门关门的时候看到,但是他每次都死死地锁紧书房,从不肯让我进去。直到我四年级的一天,我在楼上房间听到爸妈在书房吵的很凶,悄悄拉开一道门缝望出去,只看见我妈哭着跑下楼,我爸来不及锁书房门,也追了下去。”说到这里他苦笑一下,“我常常在夜里睡不着的时候问自己,如果那天我没有偷偷溜进书房,那么一切是不是就会不一样,不过这是一个永远也得不到解答的问题。” “看着他们都跑下楼,我满心欢喜地跑进书房,搬了一把凳子爬上去,想摸摸那具平时被爸爸当做宝贝的骨架,但是我当时不知道是怕他突然回来,还是心情太过激动,身子一晃从凳子上摔下去,撞到了骨架不算,还整个人砸在倒落的骨架上,压折了好几根骨头,我当时真是吓傻了,觉得要是被我爸发现,肯定会打死我的。当时也顾不得身上的疼,自己一口气跑出去好远,直到天黑都不敢回家,就在路边坐着,后来月亮星星全都跑了出来,我也没等到爸爸妈妈来找我,又冷又饿得受不住,才自己悄悄跑回家,却发现家里的大门是半掩着的,屋内没有亮光也没有声响。” “当时年纪小也不觉得害怕,一把推开门就跑进去,走上楼梯的时候就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若是现在闻到,我便能很清楚的知道,那是鲜血的腥气,那时候只是觉得奇怪,还是一路走到了书房门口,那天的月亮就跟昨晚一样,又大又圆,明晃晃地挂在半空,正好照进书房,屋里亮堂堂的什么都看的很清楚。” 他突然停住讲述,审讯室内很安静,只有笔尖接触纸张的沙沙声,监控室内也很安静,只有光盘刻录的唰唰声。 “那天就跟昨晚一样亮堂,什么都分毫不差地印在我的眼睛里,刻在我的心里。”时文轩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满地都是血,像是谁把红油漆罐子打翻在地一样,一直流到门口,我进门一脚正好踩进血泊里。” 他忽然抬起头问:“吕警官,你踩在半干的人血上吗?”然后不待回答,自己便笑着摇头说,“你自然是没踩上过,你们都讲究保护犯罪现场对吧。半干的人血,踩上去粘腻湿滑,觉得脚下有几千只手在抓着你,让你根本没有力气抬腿。又湿冷的很,那种冰冷的感觉就像是有生命一样,顺着腿慢慢地爬向全身,让你整个人都像掉进冰窟窿里一样,不由自主地发抖。”随着他的讲述,屋内的温度似乎陡然降低。 “我只记得,当时看到一截雪白的人骨,插在我妈妈的胸前,在月亮下泛着银白色的光芒,上面还沾着迸溅上去的鲜血,红白相映。而我爸也用一柄锐利的手术刀,割断了自己的动脉,所以地上才会有那么多的血,那么那么多的血……”时文轩的声音渐渐变轻,把头深深地低下,埋进自己的手掌内。 正在此时,刘赫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他接起电话,神色马上变得异样,瞥了徐诺一眼,准备出门去接电话,不料徐诺却很敏感地转头问他:“是不是许成的电话?” 刘赫没办法隐瞒,只好点点头,手机马上被徐诺一把抢了过去,许成在那边说,今夜是苏阳与鲁燕一同值班,先前苏阳就假装无意地暗示他可以不用来上班,恰巧这几日病区内有两名为重病人,许成以此为由说自己还是来上班的好,苏阳也没有再说什么,不过晚上来的时候却很热情地给了他一瓶饮料,并且三番两次地催促他喝。 徐诺听完那边的讲述,果断地说:“你小心警惕,趁他不注意倒掉些饮料,然后装作睡着,我们马上就过去。”说罢挂断电话,起身就朝外走去,见刘赫没有跟上来,回头不耐烦地说,“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 刘赫跟李可昕交换了一下眼色,二人都露出担忧之情,不过此时吕聪已经开始询问时文轩的具体犯案过程,似乎徐诺留在这里听着会更加受打击,还不如让她有些事情去忙,李可昕便对刘赫使了个眼色,二人心有灵犀地相视点头。(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十章 医院抓捕 赶到医院的临时监控室,在那边值班的警员已经在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头也不回地汇报道:“许成已经假装喝下饮料,说自己困了就先去休息室睡觉,苏阳现在还在办公室里看书,鲁燕在护士站忙着点查药品,似乎是准备去发放晚间的药物。” 徐诺也凑近去看着监视屏,现在的画面是停在苏阳的办公室和护士站两个地方,不久只见鲁燕果然去分发药物,工作人员急忙把监控切换到两名危重病人的病房,只见不多时鲁燕便进了一号监护病房,见屋内还有几名家属,便沉下脸说病人需要安静休息,把人都赶走,只剩下一个陪护的亲属,在她出门送人的时候,在显示屏上清楚地看到,鲁燕飞快地从白大褂口袋内掏出一支注射器,将一管不知是什么的药水注入病床旁的热水瓶内。而后倒水喂病人吃了药,才跟陪护亲属笑着说了两句话后离开。 徐诺一拍腿道:“看来他们今晚果然要下手。” 刘赫从进门就心不在焉,注意力压根儿没放在监视屏上,一双眼睛滴溜溜地围着徐诺打转,越看越觉得她情绪不正常。 徐诺全然不管他在想什么,只盯着屏幕琢磨着对策,怎么才能既抓住苏阳的罪证,又不让病人收到伤害呢?她想不出头绪,准备悄悄摸下楼去找许成问问看法,便猛地起身朝外走,吓得正全神观察她的刘赫也跟着猛地跳起,抢先一步把手按在门把手上,紧张兮兮地问:“徐队,你干什么去?” “我去楼下找许成啊!”徐诺道,“你跟我一起去吧,万一被发现,还有你这个冒牌哥哥的身份做掩护。”说罢也不等刘赫张嘴,便拉着他直接下楼。 医生的休息室在走廊的最尽头,正对着后楼梯的位置,他们二人从楼梯间出来就正好去敲休息室的房门。 此时许成在里面正急得团团转,想出去帮忙又怕自己破坏了计划,攥着手机不敢撒手,每隔一会儿就要抬手看看,生怕自己错过了电话或者短信。听到有人敲门,他猛地停住脚步,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开门还是躺到床上装睡。正犹豫着,手里的电话忽然震动,吓了他一跳,差点儿把手机顺势扔了出去,好不容易手忙脚乱地接起电话,只听里面传来刘赫的声音:“赶紧开门。” 三个人在休息室密谋了半晌,徐诺心里渐渐有底,便布置二人分头行动,自己回到监控室帮他们望风。 不料十点多的时候,鲁燕见科室内无事,竟跑到苏阳的办公室,二人好一阵温存亲热,看得徐诺心下有些,不过倒也方便了许成和刘赫行动。 一切都搞定以后,众人便只等着最后的抓捕,这一等便是等到后半夜。两点左右,科室内的病人和陪床都已经睡熟,刘赫跟另外一个值班民警也都有些眼皮打架,只有徐诺精神百倍地盯着监视屏,两只眼睛闪闪发亮,似乎精神极好。她猛地一声叫喊:“苏阳开始行动了。” 刘赫急忙抬手搓搓脸,努力让自己精神一些,一看苏阳已经离开办公室朝病房走去。把病房的画面切换至最大,三个人目不转睛地盯着监视器,看着苏阳进屋、找到病人的中央静脉置管,掏出兜里的两支注射器,熟练地拧开接头处的塑料螺帽,松开卡子,把两支药水逐一推入。 就在他松开螺帽之时,徐诺和刘赫同时一跃而起,用最快的速度冲下楼去,跑到病房前正好拦住刚刚从屋里朝外走的苏阳。 徐诺“啪”地打开电灯,耀眼的白炽灯光芒让三个人都不自觉地眯起眼睛。苏阳倒是镇定,双手插在白大褂兜里,淡淡地问:“你们有事吗?” “只是想请苏医生把口袋内的注射器拿出来,给我们带回去化验,看看是不是镇静剂和氯化钾。”刘赫抬手撑在墙上,挡住苏阳的去路。 说话声没有引来后半夜班的护士,而是引来了鲁燕,看到徐诺她下意识地皱皱眉头,似乎有些疑惑,上前问:“出了什么事?” 徐诺笑道:“这正是我想问你的,后夜班的护士出了什么事?镇静剂了不会有副作用吧?” 鲁燕脸色一变,却还是嘴硬道:“怎么,她睡着了?真不像话,我去叫她起来,上夜班的时候怎么能……”她转身就要去护士站,却被徐诺一把拉住胳膊。 “别演戏了,你自己亲自下的药水,你还来跟我装糊涂吗?” 苏阳忽然一把推开刘赫,冲过来冲鲁燕说:“这儿没你的是,去睡觉吧。” “哦?还很有情义嘛!”徐诺咬牙冷笑道,“可惜啊,所有的一切我们都用监视器录下来了,你们两个谁也跑不掉的。” 此时许成也已经从休息室出来,面色沉痛地盯着苏阳问:“苏医生,虽然我是作为卧底进来实习,但是这些天你真的教给了我很多东西,我打心里佩服你,也真心地希望是警方搞错了,希望我这个卧底永远也不要发挥到作用,希望我能够多跟你学习,但是,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苏阳还未说话,鲁燕忽然冷冷地开口道:“你们这些人,谁都不理解他,许成我问你,你在科室待的这些日子,看到那些病人你有什么感觉?” “感觉?我觉得他们都很痛苦。”许成没料到会问到自己头上,简要地说了一句。 “对,他们都很痛苦,不仅仅他们痛苦,他们的家人也无比痛苦,一边看着亲人受尽折磨,一边又要负担高昂的医药费,而国内又没有立法承认安乐死,他们只能悲剧地活下去。苏阳这么做,是为了解救他们,让他们从绝望和痛苦中解脱出来……” 鲁燕还想说些什么,被徐诺上前一记耳光打断,众人都被这一记清脆的耳光惊呆,只听许成气愤地说:“这么无耻的话,你居然还能说得如此崇拜和洋洋得意,医生的职责是救死扶伤,面对痛苦的病人,你们要做的是钻研医术,能够竭尽所能解除他们的痛苦,而不是把自己放在上帝的高度,随意决定他们的生死。从来都只站在自己的角度去想问题,根本都不在乎别人的想法,你们不觉得自己太自私无情了吗?”她说完又转头狠狠盯着苏阳一字一顿地说,“你,根本不配做医生!” 鲁燕似乎有些气急,口不择言地怒道:“难道你们不无耻?还不是为了抓我们,牺牲了一个病人的生命做诱饵,别说的那么伟大,你们其实跟我们也没什么两样。” 徐诺满眼鄙夷地望着她,也不说话直接扯着她来到病房内,揭开病人颈部的医用胶布,只见刚才苏阳注射药水的留置管,根本没有扎进病人的身体,而是在颈后绕了一圈儿,连接在一个密闭的塑料容器内,被徐诺伸手提起,透过半透明的容器壁,能够看到里面有液体在轻轻摇晃。 许成上前轻手轻脚地揭开病人肩部的一层胶布,这才露出原本插在体内的留置管接口。 苏阳面如土色,惨然一笑地回头说:“小燕,是我拖累了你。”(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尾声 第四更,也是最后一更了~完结了撒花~~ 新书《锦官》下月pk,希望亲们鼓励小无一下,去支持一下吧~mua~ ~~~~(>_<)~~~~完结了的分割线~~~~(>_<)~~~~ 两个月后,徐诺站在w市的机场大厅,十一月的w市已经很冷,今天甚至还飘起了点点雪花,她隔着单面的玻璃墙,怔怔地看着外面跑道上、在雪中起起落落的飞机,伸手轻触玻璃,那指尖传来的冰冷感觉让她再一次想起时文轩。 他的案子作为重案大案,情节严重、证据确凿,送交检察机关后很快便通过审核提起公诉,他从头到尾都相当的配合,对罪行也供认不讳,更没有提起上诉,所以整个判决进行的极其顺畅,不到一个月便尘埃落定。 他唯一反复提起的要求,就是想见徐诺最后一面,但是徐诺却狠心地不予理睬,直到最后注射死刑的那天,她才托吕聪找了熟人,让她悄悄站在工作人员的房间,也是隔着这样一道冰冷的单面玻璃,看着那个人神态自若,穿着一身囚服依旧还是挺拔着脊背,若不是带着手铐,竟像是走上讲台准备上课一般。只是在望向行刑室的窗口,那原本该对着亲友席的位置,未唯有空荡荡的凳子,他眼中才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而后便自觉地躺在屋内特制的床上,任由工作人员把他的四肢固定牢固,扎上针头,连接上仪器。 手抚着冰冷的玻璃,用手指在玻璃上沿着他面颊的轮廓划过一条曲线,却也不再是平日的温暖,只有坚硬的触觉。她紧咬下唇,压制着自己想拉开房门跑进去的冲动,在心里骂自己的不中用,为什么还是会痛,还是放不下。 看着工作人员按下按钮,机器开始运转,药液慢慢注入他的体内,最开始的应该是镇静剂,他便会慢慢睡去,这样便可以毫无痛苦的死去。但是心里又觉得这样根本不足以泄恨,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了才好。徐诺攥紧拳头站在窗前,看着时文轩闭着眼睛等待最后的时刻,泪水终于夺眶而出,他却似感觉到了什么一般,猛地睁开眼睛,视线投向徐诺的方向,明明知道他什么都看不到,她还是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两步。隔着那道冰冷的单向玻璃,她望着他的眼,他望着自己的影子。她贪婪地看着最后的一眼,直到他瞳孔逐渐放大,视线溃散,最终意志抵不过药物的作用,终于倦怠地闭上了双眼。 …… 望着冰冷的玻璃,徐诺似乎又看到了他最后的眼神,里面没有对生的留恋,没有对死的恐惧,满满的都是自责。那种眼神她是再熟悉不过的,每次自己不当心受伤,他眼里都满溢着这种情绪。但是那一刻,她也不知道时文轩自责的是自己的行为,还是对她的伤害。还未来得及细细解读,那双眼睛就已经永远的闭上了。 正在胡思乱想,身后忽然传来喊她名字的声音,转头过去,四队的所有人都齐齐地站在她的身后,脸上都挂着不舍,李可昕更是眼睛红肿,也不知道早已哭过了几次。 送别的话似乎有千万句,怎么说也说不完,大家你争我抢地抓着徐诺道别,眼神中却都流露出挽留之意,最后刘赫在一旁轻咳一声,众人全都知趣地闪到一边,只露出了一直站在他们身后没有做声的吕聪。 徐诺看着吕聪满是血丝的眼睛,知道他定是没有睡好,虽说感情之事讲究你情我愿、无关是非对错,但是心中总还是有一份惦念亏欠,上前刚要说话,他忽然抢先开口道:“我跟张欣悦什么都没有,只是平时一起去做义工而已。” 徐诺明白他这样剖白的意思,却也不去道破,只是半垂下眼帘,掩住眸中的神色道:“欣悦是个好女孩,你不试着去接受,又怎么知道不适合自己。” 吕聪却难得地快速反击道:“这句话我也同样送给你,你不试着去接受,又怎么知道不适合自己?” 徐诺一时语塞,没想到他也会有如此咄咄逼人的时候,唇边勾出一抹苦笑,用低得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心碎了,是要时间去补的。” 此时广播内响起清脆的女声,提示着飞机开始登机,徐诺不再去看吕聪失落的眼神,最后上前一一拥抱了送行之人,笑着说:“都哭什么,我又不是不回来了。”说罢拎起密码箱转身就走,她不敢回头,因为自己早已泪流满面。(未完待续) 关于尧舜 我叫九木,当然,这是我的笔名,我是名自由撰稿人,至于真实姓名,不值一提,而关于我个人的简介,在这里就不多浪费笔墨了,因为接下来要叙述的是他的故事,所以还是把更多的版面和丰富的文字留给他吧! 他叫尧舜,市刑侦大队的队长,身高1.85米的他,体型健硕,皮肤黝黑,两道锐利的目光显露出他的机警、自信和果断,平日里不苟言笑的他往往给人一种犹如“黑面神”般冷酷不易亲近的感觉,但实际上他为人随和,也很热情,这一点倒不需要刻意在此多做解释,因为认识他的人都很清楚这一点,更何况我也不是在替他相亲。 除了冷峻的外表,他还有着出色的推理分析能力和敏锐的洞察力,在侦查办案的时候,他往往会利用这两点从案件最不引人注意的细微之处挖掘出有助于破案的关键线索。 我记得他曾经和我说过的一句话:“在这个世上,没有破不了的案,只有破不了案的人。任何看似完美的罪案其实都不完美,因为制造罪案的人本身就不完美。” 这句话不仅让我印象深刻,同样也是他自己一直秉持的办案原则,正因为他的执着和认真负责的态度,使他在警队里的破案率是数一数二的,也因此获得了不少的荣誉。 不过对于这样的荣誉他并不在乎,甚至当有人以此夸赞他的时候,他往往都是无奈地摇头。在他看来,破案率和罪案的发生是紧密结合在一起的,如果没有罪案的发生,自然也就不存在所谓的破案率,与其以获得这样的荣誉为荣,他倒宁可自己有一天能够失业下岗,因为那样就等于没有了罪案,社会也就和谐安宁了。 不过他也很清楚,这样的愿望只是一种奢望,仅限于梦想之中,毕竟现实社会中没有罪案是不太可能的。罪案的发生其实主要源于人的各种欲望,对钱的贪婪、对权的迷恋、对情的执着,以及不劳而获的思想等等,只要有这些形形色色的欲望存在,就都有可能演变成犯罪。 当然,这些感悟都是他在经历了这么多年刑侦工作之后得出的结论,而我之所以会对他有如此深的了解,是因为我和他从小在一个四合院长大,小学和初中也都是在同一所学校就读,由于我的父母是生意人,经常在外奔波而无法顾及到我,所以我就成了尧舜家的常客,和他的关系自然非常好,可谓是形影不离,一些不知情的外人还经常误以为我们是亲戚关系。 虽然时过境迁,当年的四合院所在地如今已经是高楼林立,当年不懂世事的我们如今也都长大成人,各自为生活奔波忙碌,但是我和尧舜之间的那份如亲兄弟般的情谊却并没有被时间所冲淡,反而是更加的深厚,在如今这个功利的社会里,这一点是让我觉得最难能可贵的。 虽然工作繁忙,但只要一有闲暇的时间,我们就会坐在一起喝茶聊天,也正是这样,我才有幸从他的口中听到许多他曾经侦办过的离奇诡异的案件。 在得到尧舜的同意后,我决定把他所侦办的案件以档案小说的形式表现出来,这样的描写方式也是希望能以他的视角,将案件侦办的最真实的一面展现在读者的面前。同时也希望以此为那些企图进行犯罪的人员敲响警钟,不要抱有任何的侥幸心理,因为无论你有多狡猾,都不可能逃脱法律的惩罚,“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是一句实话,而不是一句空话。 那么就不多耽误时间了,现在就由我来带领各位读者进入尧舜的刑侦世界,一起层层抽丝剥茧,揭开隐藏在一个个离奇诡异案件背后的真相。 或许当真相被揭开的那一刻,我们会恍然大悟,原来案件是如此的简单,凶手的行凶动机也是情有可原,但无论案件最终的真相是什么,它都不能成为凶手逃脱法律的筹码。(未完待续) 一碎尸惨案(1) 二月,人们迎来的不仅仅是一年一度的春节,同时也迎来了又一个春雨绵绵的季节。 虽然从年三十到初八,都是艳阳高照,气温也回升到了0度左右,但是从初九开始,冷空气就“扫荡”了这座南方的都市,不仅温度骤然下降,天也变得阴沉沉的,到了初十四,连绵的细雨“正式光临”,可谓是“雪上加霜”,让人们感受到了入冬以来前所未有的寒意。 在这个季节里,一下就是数天的如牛毛般的绵绵细雨是最寻常不过的事了,虽说春雨贵如油,可是一直下个不停,也着实让人厌烦。 好在这雨还算识趣,在持续下了五天后,终于在第六天的清晨5点左右逐渐停歇了下来。 虽然雨是停歇了,但是城市的每一处角落都是湿漉漉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雨后特有的潮湿气味。 虽然天还没有亮,气温也有点低,但是却没有丝毫影响晨练爱好者的心情,街道上随处都能见到一些慢跑者的身影。 除了晨练者外,城市的“美容师”环卫工人也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刷啦刷啦”的声响在大街小巷中都能听见。 “啊!” 突然一声尖利刺耳的惊叫声将街道安静的气氛完全“撕裂”。 听到惊叫声后,三名正巧路过的晨练者纷纷快步跑向了声音的出处。 就见在一个垃圾桶的边上,一名清洁大婶跌坐在湿漉漉的地上,并不停的向后蠕动着颤抖不停的身体。 三名晨练者迅速跑到清洁大婶身边,其中一人问道:“什么事?” “死…死人啦!死…死人啦!” 清洁大婶看到晨练者后,表情惊恐的指着垃圾桶的方向叫喊着。 顺着清洁大婶手指的方向看去,在垃圾桶的边上倒着一个红蓝条纹的编织袋,袋口边上的一个人头赫然醒目。 三名晨练者见到这样的场面,都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面面相觑。 接警后,十分钟左右,几辆警车赶到了出事地点,侦察员迅速在四周拉起了警戒线。 红蓝交替闪烁的警灯,表情严肃的勘查人员,身着白褂的法医,不停响起的相机快门声,顿时给整条街道增添了几分紧张的气氛。 由于之前有一个抓捕飞车抢劫犯的任务,尧舜稍晚一步才赶到案发现场,此时现场勘查的工作已经进行了一大半了。 侦察员见到尧舜后,立刻迎上前,简要的向其汇报大致的情况。 “尧队,是一名清洁工人发现的尸体,据她所说,她在清晨打扫卫生的时候发现在垃圾箱旁有一个红蓝条纹的编织袋,她原本想把编织袋扔到垃圾车里,可是由于编织袋太重,所以她就想打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结果打开一看,就看到了一个人头,之后赶来了三名晨练者,是他们报的警。另外,在装尸块的编织袋内还发现了一些衣物,从裤兜里找到了一个钱包和一部手机,里面的财物都在,还有一张身份证,写的名字叫赵凯。” “马上核实这个赵凯的资料。”尧舜接过身份证看了一眼后,说道,之后他走到了装尸体的红蓝条纹编织袋旁,法医已经将袋中的尸块整理了出来。 尸块总共分为十余个部分,头颅、手掌、手臂以及数十块大小不等尸块,在其中一个尸块上还发现了男性生殖器官,而在这些尸块的边上还有一个没有打开的黑色塑料袋。 虽然尧舜见惯了大场面,可是在面对如此惨不忍睹的画面时,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随后,他蹲下身,仔细观察着碎尸的情况,很快就从中发现了一些奇怪的情况。 首先是人头,他注意到人头上没有一根头发,头皮上有类似烧灼的痕迹,一些地方还有焦黑的颜色,脸部的肌肉干瘪,颜色暗淡,几乎无法辨认出死者的具体样貌,而同样的情况还出现在其余所有的尸块上。 虽然所有的尸块都或多或少的留有烧灼和焦黑的痕迹,但是却又不太像曾经被火烧过的样子,因为如果被火烧过,应该会大面积的呈现出焦黑的情况,可是这些尸块除了肌肉干瘪、颜色暗淡外,并没有焦黑的情况,与其说像被火烧过,倒不如说更像是饭桌上隔夜的炒肉。 尧舜皱着眉头,向法医询问道:“这些尸块怎么这个样子?” “从尸块的特征来看,很明显凶手在碎尸后,还对尸块进行了加工,说的露骨一点,就是煮熟了。” “煮熟!” 闻言,尧舜极为震惊,碎尸的手法已经残忍至极,可是凶手居然还煮尸,如此疯狂甚至是变态的行为简直令人发指。 “虽然不可思议,但是这的确是事实,边上那个黑色塑料袋里还装着死者的内脏,而且也都被煮熟了。” “我一直认为这样的场面只会在影视剧中才能看到,没想到现实中居然真的有如此变态的行为,凶手简直是毫无人性。”尧舜气愤的怒骂道。 “凶手有没有人性我不知道,但可以肯定一点,凶手疯狂的行为很可能是对死者的一种惩罚。”说话的同时,法医将一个证物袋递给了尧舜,接着说道:“这东西是在尸块里发现的。” 证物袋内装着一张a4纸,纸的一面用红色的液体写着“自作孽不可活,罪恶的肉体必将受到死亡的惩罚”,字的每一个笔画的边缘都或长或短的有红色液体向下流淌的痕迹,就像是魔鬼留下的爪痕一般,给现场又增添了一份诡异血腥的气氛。(未完待续) 一碎尸惨案(2) 看完纸上的内容后,尧舜又打量了一下碎尸,然后皱着眉头低声自语道:“到底死者作了什么孽,以至于招来如此残忍的报复呢?” “我现在立刻把尸块带回去详细检验,尽快把尸检报告交给你。”法医说道。 “恩,那就辛苦你了。”尧舜说道。 “不辛苦,本职工作嘛!而且我也希望能协助你们尽快把凶手抓出来,绳之于法。” 尧舜起身后,环顾了现场四周的环境,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离现场差不多00米远的“全球眼”上。 “马上去调取那个‘全球眼’的监控资料,它应该拍下了凶手弃尸的全过程。”尧舜向侦察员说道。 阳光逐渐驱散了笼罩在城市上空的厚厚的云层,整座城市一扫之前几天的阴沉,变得充满了活力。 地面的积水在阳光的照射下加快了蒸发的速度,空气中充满了清新的凉意,此时只要深深的吸上一口气,就会有一种全身被滋润的感觉。 不过对于尧舜而言,他并没有闲情逸致去感受雨后清晨的惬意,坐在车内的他虽然看着车窗外的风景,但是眉头却始终纠结在一起。 因为有身份证和手机这两条线索,赵凯的身份很快就被查清了,他是市h大学大二的学生,学的是财会专业,他是家中独子,父亲赵宏伟是市里一家房地产公司的董事长,母亲阮艳是一所医院的院长。 虽然查清了赵凯的身份,但是由于尸体被毁坏严重,尤其是从面部特征已经几乎无法分辨出死者的真实身份,所以到底死者是不是赵凯,还需要进一步尸检才能知道。 虽然如此,尧舜并没有等待,而是立刻带领侦察员赶赴h大学,无论死者是不是赵凯,既然在装尸块的袋中发现了关于他的线索,就必须要查清楚。 根据赵凯的班主任所说,他差不多有两天没有见到过赵凯了,这期间也曾打过电话给他,但一直无法打通,不过由于之前也曾有过类似的情况发生,所以并没有在意。 尧舜向赵凯的班主任了解了一些初步的情况后,就带着侦察员直奔赵凯所在的寝室,在他看来,同学与同学之间的了解,远比老师对学生的了解要详细和直观的多,与其找老师了解情况,倒不如直接找学生更为直接。 和赵凯同寝室的还有四名学生,白海波、欧阳亮、刘涛和邹永祥,由于离上课时间还早,此时他们都还待在寝室里闲聊着。 尧舜推开半掩着的寝室门,四名学生见门被推开,立刻没了声音,齐刷刷的看向了门口。 “你们找谁?”白海波问道。 “我是市刑侦大队的尧舜,这两位是我的同事,来找你们了解点情况。”尧舜亮出证件,说道。 “刑侦大队?找我们了解情况?”白海波疑惑的打量着尧舜和侦察员,继而扭头看向了其余三人。 “别看我,我可没犯事。”欧阳亮摇头道。 “我也没有。”刘涛同样摇了摇头。 “我更不可能有了。”邹永祥也摇着头。 “不用紧张,我是来向你们了解关于赵凯的情况。”尧舜忙解释道。 “赵凯?”四个人异口同声道。 “是的,你们和他住一个寝室,又是同班同学,对他应该很了解吧!” “还行吧!”白海波搬了三张椅子给尧舜和侦察员后,说道。 “赵凯出什么事了吗?”欧阳亮好奇地问道。 “现在暂时还不能确定,所以我也不方便透露,我来的目的是希望你们能为我们提供一些关于赵凯的资料。” “那您有什么想知道的就问吧!我们知道的一定会说。”白海波说道。 “你们这几天有见过赵凯吗?” “我没见过,你们呢?”白海波说完,扭头向其余三人询问道。 其余三人相继摇了摇头。 “你们这么多天没见到他,就没有找过他吗?” “几天见不着他是常有的事,他喜欢玩网游,经常逃课去网吧玩游戏,玩个几天是常有的事,而且我们和他的关系也算不上有多好,根本不会去找他。”白海波直言道。 “那他有常去的网吧吗?” “反正就是学校周围的网吧,具体哪家他常去我们也不知道。” “刚才你说你们和他的关系不好?”尧舜来回扫视着四个人,问道。 见状,四个人面面相觑,都露出了尴尬的表情,而且都显得有些犹豫,似乎谁都有话想说,但是谁又不太想先说。 “有什么话你们就大胆的说。”尧舜说道。 四个人对视了一眼后,白海波说道:“还是我先说吧!反正又不是胡说八道的,有啥好怕的,难不成让他知道了,还能吃了我们吗?其实警察叔叔,不瞒您说,他那人真的不咋地,仗着他爹是房地产商,家里有几个臭钱,就拽的跟什么似的,成天一身名牌在我们面前炫耀,还说什么他身上随便一件衣服都等于我们半年的生活费。” 随着白海波率先开口,其余三人也相继打开了话匣子。 “没错,他还说我们一辈子也别想像他那么有钱,他说他来读大学只不过是为了混日子罢了,将来他注定是要接他老爹的班的,不像我们,以后要靠这张文凭吃饭,就算毕业了也未必能找到工作。”邹永祥说道。 “而且他那人的脾气还非常暴躁,有一次开车来学校,结果保安不让他进,就和保安吵了起来,最后还动起了手,他用车上的扳手把保安的头都打破了,不过后来这事就不了了之了,肯定是他老爹出面,花钱给摆平的。”欧阳亮说道。(未完待续) 一碎尸惨案(3) “肯定是,仗着有两个臭钱就眼睛长在脑门上了,从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说实话,我几乎每天都在咒他老爸公司破产,咒他妈医院出医疗事故,咒他开车出车祸。”刘涛怒不可遏的说道。 就这样,他们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数落着赵凯的种种不是,调查案件似乎变成了赵凯批判大会似的。 不过尧舜并没有阻止他们,因为从他们的诉说中,能对赵凯有个全面的了解,这比老师所能提供的线索“含金量”高得多。 “那你们知道他和什么人有仇吗?”尧舜问道。 闻言,四个人纷纷陷入了沉思,过了片刻后,四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保安。” “你们说的是被他打破头的保安?” “是的。”白海波说道,“我记得有一次,我们四个人到校外的一家餐厅吃饭,在那里正巧遇上那名保安,当时他和其余几名保安正好在那喝酒聊天,当时我们就听他在那喊打喊杀的,说赵凯那臭小子仗着老爸有几个臭钱,就谁也不放在眼里了,他一定要找个机会修理那小子一顿。” “除了那名保安外,还有没有什么人和他有仇呢?不一定是校内的,校外的也行。”尧舜继续问道。 “那我们就不清楚了,他的事我们从不过问,而且他在我们面前也很少说关于他的事。”欧阳亮说道。 “那最近一段时间,在赵凯的身上,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事?你们一定要仔细想清楚。” 见尧舜询问的严肃认真,四个人不敢怠慢,又一次陷入了沉思,过了许久,四个人似乎想到了什么,他们你看我,我看你,接着相互低声询问“是那件事吗?”,然后又一齐点了点头,似乎他们想到的是同一件事。 “你们说的那件事,指的是什么?” 尧舜听到了他们谈话的内容,好奇地盯着四个人。 “这件事一直是我们心里的阴影。” 刘涛皱着眉头说道,而其余三个的表情同样也非常难看,这件事似乎是他们非常不愿意提及的,从中不难看出这件事对他们心理的影响的确非常大。 “事情和赵凯有关?”尧舜问道。 四个人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既然是这样,那我希望你们还是说出来,或许对你们而言这件事对你们的心理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但是对我们警方而言,这件事或许会非常的重要。” “既然这样,那还是我来说吧!”白海波看了其余三人一眼后,鼓起了勇气,率先说道,“这事发生在放寒假前一周,当时试已经考完了,我们都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回家过年了,那天晚上差不多9点多,赵凯从外面回来,满身酒气,当时他不光是自己回来,还拎着一只小狗和一个微波炉回来,那是一只白色的博美犬,非常可爱,头上还戴着一个粉红色蝴蝶发夹。当时赵凯嚷嚷着说他和朋友去吃饭,回来的路上尿急,就把车停在路边,没想到跑来一只不识趣的死狗在他的车轮边撒了泡尿,他踹了狗一脚,结果狗主人就跑来冲着他叽叽歪歪,他把狗主人揍了一顿,把狗也带了回来,他说正好现在天冷,就请我们吃狗肉,然后还没等我们明白他想干什么,他就把狗塞进了微波炉里,按下了开关。” 话说至此,四个人的脸上都相继露出了恐惧的表情,当时那残忍的画面再一次浮现在他们的眼前。 白海波重重的缓了口气,继续说道:“当时我们四个想去救那小狗,可是赵凯却借着酒劲,还拿出了水果刀,拦在微波炉前不让我们靠近,我们听着小狗在微波炉里的惨叫声,心里的那种感觉现在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后来赵凯可能是有点累了,又或许是在酒精的作用下产生了些倦意,我们就乘机冲上去按住了他,抢走了他手中的水果刀,关了微波炉,从里面拿出了已经奄奄一息的小狗,当时我们抱起小狗就直奔学校附近的一家宠物医院,可是最后还是来不及了,那里值班的医生说没得救了,因为微波已经让小狗的内脏都熟了,最后为了不让小狗痛苦,我们让医生给它安乐死了,我们至今还记得当时小狗临死前盯着我们看的那眼神,是那样的无辜,是那样的可怜,我们当时都哭了。后来回到寝室,居然看到赵凯跟没事人似的冲着我们笑,还问我们狗肉好吃吗?当时我们都想冲上去揍他一顿,可是他却根本不怕,还说只要我们敢动他一根手指头,他就有办法把我们赶出学校。一听这话,我们就没敢动手了,以赵凯他爸的门路,连打保安的事都能摆平,更别说把我们赶出学校了,要知道我们可是好不容易才考上大学的,家里条件也都一般,如果因为这样就被赶出了学校,那就没有脸面见父母了,最后我们也就只能骂了几句了事。” 白海波叙述完了整件事后,顿时寝室安静了下来,气氛也变得沉痛了许多,白海波的话让四个人仿佛又回到了事发时的那个晚上,四名学生都低着头,表情忧伤,像是在为死去的小狗“默哀”一般。 尧舜轻咳了两声,以此中断了寝室安静沉痛的气氛,虽然只是一只小狗,但始终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四名学生眼睁睁地看着这条生命在自己的面前消逝,内心的痛苦尧舜完全可以理解,而且对于赵凯的所作所为,他也觉得非常不可思议,同时,这件事也让他联想到了碎尸案尸块所呈现出的情况。 “这件事具体是什么时候的事?你们还记得吗?”(未完待续) 一碎尸惨案(4) “记得,是1月15号,这个日子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忘。”邹永祥愤愤的说道。 “除了你们和赵凯外,这件事还有谁知道?你们有没有和谁提起过?” “没有,这样的事我们怎么会和别人提呢?这事发生了之后,我们几个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梦见那只小狗死时的惨状,我们恨不得能尽快忘掉这件事,甚至是这件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又怎么可能四处和人说呢?难道这是一件好事吗?至于赵凯,我们就不清楚他有没有说了。”刘涛说道。 “那除了这件事外,最近还有什么其它特别的事发生在赵凯的身上吗?”尧舜继续问道。 四个人相继摇了摇头。 欧阳亮说道:“那件事之后,我们就开始孤立他,都不再和他说话了,对他的事更是没兴趣知道,所以还有在他身上发生过什么事,我们就不清楚了。” “那好,如果你们再想到什么,就打电话给我,及时和我联系。” 尧舜说完,放下一张名片后,便和侦察员离开了。 可刚走到门口,尧舜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停下了脚步,转身问道:“你们知道那只小狗的主人是谁吗?” 四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相继摇了摇头。 离开了寝室后,尧舜对侦察员说道:“你马上去查一下学校附近的网吧,看能不能找到和赵凯有关的线索。还有,找到他们刚才所说的那名被赵凯打的保安,然后把他带回队里,他算是现在重大嫌疑人之一。” 侦察员离开后,尧舜独自一人来到了学校附近的那家宠物医院。 他之所以会如此重视赵凯微波了小狗这件事,完全是因为法医所说的碎尸被人煮过的这一情况。 虽然暂时还不能确定死者的身份,但是从现场勘查和调查到的情况来看,死者是赵凯的可能性非常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以凶手的行凶手法来看,仇杀的可能性最大,否则也不可能又是碎尸,又是煮尸,如此的残忍。而且从那张纸上的内容也不难看出这一点。 而任何的凶手行凶,都必定是有一个行凶动机作为前提条件,如果死者真的是赵凯,那么凶手用如此残忍的手法行凶,这其中必定有什么原因,根据目前调查到的情况来看,赵凯微波小狗的行为和碎尸案尸块所呈现出的特征似乎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此时宠物医院才刚开门营业,并没有顾客,尧舜走入店内,看到店内的一些笼子里,关着许多寄养在此的宠物猫狗,猫相对还老实一些,可是狗就不同了,它们见到尧舜的到来,都立起了身子,警觉的瞪大了双眼盯着尧舜,有几只不安分的小狗还扒在笼子边“汪汪”直叫。 “先生,不知道有什么我们可以帮到您的吗?我们这提供宠物的医疗和寄养服务。” 一名身着蓝色大褂的女人见到尧舜后,立刻热情地迎上前,礼貌的询问道。 尧舜掏出了证件,说道:“我是市刑侦大队的尧舜,是这样的,有一件事想向你们核实一下。” “哦!是警察同志啊!你想核实什么事呢?”女人只是随便瞄了眼尧舜的证件后,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你这店里负责值晚班的是哪位呢?”尧舜问道。 “是我老公李志。哦!还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张艳,这间宠物医院是我和我老公开的。”张艳微笑着说道。 “晚班都是你老公上吗?” “一般都是,如果让外人上,还得给加班费,所以我老公就说他来上,反正晚上也没什么事。”张艳说道。 “那他现在人在哪?能请他来这里一趟吗?我有些事想找他了解一下。” “他在家睡觉呢,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过了十分钟不到,张艳的老公李志就骑着电摩赶到了宠物医院。 打过招呼后,尧舜就直入主题的问道:“在今年的1月15日晚上,有四名学生曾带着一只受重伤的小狗来抢救,当时是你负责抢救的吗?” “是我抢救的。”李志非常肯定的说道,“那晚有四名学生带着一只奄奄一息的小狗来,我见小狗的伤势非常严重,就打电话叫我老婆也来帮忙,不过很可惜最后还是没救活,只能进行安乐死了。” “是这样吗?”尧舜向张艳求证道。 “那件事啊!我记得,我记得。”张艳点了点头,之后有些愤怒的说道,“简直太惨了,我听那四名学生说是他们的室友把小狗放进微波炉里给微了,真是太可恶了,虽说这杀狗不用枪毙,可好歹那也是一条生命吧!他怎么就能忍心把它扔进微波炉里活活给微了呢?简直没有人性。” “那当晚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呢?” “这么残忍的事应该算是最特别的了吧!”张艳说道。 “不对,还有一件事,但就不知道算不算特别的事。”李志冲着张艳说道,“你忘了,狗的尸体没了。” 闻言,张艳一拍脑袋,说道:“唉呀!对对对,一提起把狗活活微波的事我就生气,气的什么都忘了,警察同志,是有这么回事,那只狗的尸体没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这样的。”李志说道,“那晚我们给狗进行了安乐死后,四名学生就离开了,之后我们就把狗的尸体装在了一个纸箱里放在门口,打算带到郊外埋了,之后我们俩口子就到里面去收拾,等我们出来后,就发现那个装狗尸体的纸箱不见了。”(未完待续) 一碎尸惨案(5) “你们都没留意到是谁拿走的吗?” “我们在里面收拾手术台,根本没注意,再说了,谁也没想到会有人来偷狗的尸体啊!”张艳说道。 “我觉得有可能是流浪汉偷走的,也有可能收废品的正好路过就顺手捡走了吧!”李志说道。 此时,侦察员打来了电话,已经找到了那名被赵凯打的保安,现在正带回队里。 得知这一情况后,尧舜便离开了宠物医院,马不停蹄地赶回队里。 资料显示,保安叫郑民生,48岁,离过婚,至今单身,在h大学干保安已经有三年的时间了,工作表现一般,据他的朋友和同事所说,他这人还算老实本分,没啥大毛病,就是喜欢打麻将和吹牛。 在审讯室里,尧舜见到了郑民生,从样貌上看,的确算是老实本分的一个人,不过在案件没有侦破之前,他不会仅凭外表就确定一个人是否有嫌疑,毕竟罪犯是狡猾的,而且也善于伪装。 “警官,我可什么事也没犯啊!”郑民生见到尧舜后,立刻一脸无辜的说道。 “真的什么事也没犯?”尧舜反问道。 “真的,我最多就是和朋友打打麻将,虽然是有玩钱的,可都玩的非常小,而且都是朋友之间娱乐而已,算不上聚众赌博吧!”郑民生解释道。 “除了这事,再没有别的了?” “别的?没有别的什么事了啊?”郑民生一脸的困惑。 “那我提醒你一下吧,你曾和学校的学生赵凯有过争执,还被他打破了头,是吗?” “是啊!那又怎么了?这事已经过去很久了,而且当时他那有钱的老爸也赔给我钱了,事不是都已经结了吗?还提出来干嘛?” “但是根据我们的调查,你曾经在吃饭时扬言要‘修理’一下赵凯,是不是?”尧舜毫不客气的质问道。 “这个……”郑民生犹犹豫豫的,不知该如何回答。 “是!还是不是!”尧舜向郑民生投去了两道锐利的目光,同时说话的语气也变得非常强硬。 郑民生被尧舜摆出的架势吓了一跳,他浑身一颤,惊恐的解释道:“是是是,我是有说过这样的话,可是我并没有这么做啊!我当时只是多喝了几杯,借着酒劲胡言罢了,我这也是为了在朋友面前争回点面子而已,我哪敢真的惹事啊!” “你真的没有做过?” “我真的没有啊!吹牛我倒会,打人我真的不敢啊!而且赵凯是什么样的人我已经领教过了,万一再惹他,我真怕连工作都丢了。”郑民生一脸无辜的替自己辩解着。 “真是这样?”尧舜用怀疑的眼神看着郑民生。 “是真的,千真万确,我对天发誓,我真的没有打过赵凯,如果有的话,我出门就被车撞死。”郑民生语气诚恳,态度坚决的说道。 “好,我暂且相信你,希望你说的都是实话,否则你应该会知道后果是什么。”说完,尧舜便示意警员把郑民生带出审讯室。 在郑民生离开后,尧舜立刻让侦察员对他进行详细的调查,同时对其进行秘密监视。 不过在尧舜看来,郑民生是凶手的可能性比较低,因为以郑民生和赵凯之间的恩怨来看,郑民生即便是想找赵凯的麻烦,充其量也就是打他一顿解解气,还不至于为了点小事就杀人碎尸,甚至还煮尸,不过在案件没有明朗化之前,他不会排除任何人的作案可能性,所以对郑民生的调查和监视也是必须的。(未完待续) 二验尸报告(1) 另一方面,侦察员已经调取了弃尸现场附近的“全球眼”记录下的视频资料,从中果然发现了疑凶丢弃尸体的全过程。 疑凶是在今天凌晨点4分骑电动自行车到的弃尸现场,由于当时雨还没停,所以疑凶穿着雨衣,而且他为了防止被人看清样貌,在雨帽里还戴了顶鸭舌帽,帽檐也压的很低,而且由始至终都是低着头,再加上现场光线昏暗,所以根本无法看清他的样貌,只能根据四周的参照物来判断他的身高应该在1.70米左右,由于他穿的是雨衣,所以身材是胖是瘦也无法判断,不过估计他应该是名男性,因为他在到达弃尸现场后,轻而易举的就从车后座上把装着尸体的红蓝条纹的编织袋搬到了垃圾箱旁,之后便骑车离开了,整个过程仅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非常的迅速。 之后侦察员根据这条线索,又调取了弃尸现场周围路段的“全球眼”监控资料,在其中的一条大路和两条小路上都发现了疑凶的踪影,之后疑凶就骑车拐进了一条偏僻小路,由于那里并没有安装监控探头,而之后他也没有在任何的监控中出现过,所以他最终的去向不得而知,再加上他穿着雨衣,所以始终没有办法看清他的样貌。 虽然看不清疑凶的样貌,不过倒是可以排除和赵凯有过冲突的保安郑民生的嫌疑了,因为郑民生的身高在1.80米,和视频中的疑凶1.70米的身高存在较大出入。 随后侦察员在疑凶的行走路线上展开了地毯式的摸排工作,可是由于事发凌晨,路上没有行人,路边的店铺也都关了门,所以没能找到目击证人。而疑凶最后拐进的那条偏僻小路总共有三个出口,其中一个和大路相连,另两个则和两条小巷子相连,而小巷子里虽然安装了监控设备,但是却因为年久失修,早就已经坏了,所以并没有记录下任何的线索。 虽然发现了疑凶的行走路线,让尧舜看到了些许曙光,不过由于疑凶非常狡猾,所以这条线索的出现随着调查的深入变成了“昙花一现”, 至于网吧方面,的确查到了赵凯的行踪,在两天前的晚上8点47分,赵凯进入了学校附近的一家网吧玩游戏,在凌晨1点1分的时候他接了一个电话后便急匆匆的离开了网吧,之后就再没回过网吧。 根据这条线索,侦察员首先从赵凯的手机上查到了这个号码的呼入记录,不过因为这个号码是个新开通的手机号,又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所以从中并没有查到有价值的线索。 随后侦察员又通过网吧的监控录像,找到了当晚坐在赵凯附近的上网人员,通过他们了解赵凯当晚打电话的内容,据其中一人回忆,当晚赵凯好像是在和人谈买网络游戏装备的事,之后好像谈成了,于是就下机离开了,好像是去当面交易,但具体和什么人在哪交易,就不得而知了。 现在尧舜只能把希望都寄托在了尸检结果上,希望能从中发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尤其是死者的身份,因为只有确定了这一点,才能进一步开展接下来的调查工作。 等待总是让人有种倍受煎熬的感觉,甚至总感觉这种时候的时间过的非常慢。 对此,尧舜颇有感触,因为此刻他正坐在办公室里等待着验尸报告的出炉,在他面前的办公桌上摆放着侦察员初步调查到的关于赵凯的情况。 侦察员调查到的情况和他之前调查到的如出一辙,无论老师还是同学,对赵凯的评价都不好,都说他是一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在学校里任何人他都瞧不起。嫌弃同学的档次太低,不配和他交往,所以他任何时候都是独来独往。对老师也是非常不尊重,上课迟到、旷课都是常有的事,老师找他谈话,他更是嚣张的让老师别管那么多,他说他交了学费,这就好比顾客到商场购物,而老师就是售货员,从来都是顾客想买什么买什么,哪有见过售货员要顾客买什么,顾客就必须要买的,他甚至还威胁老师说反正他也是来混日子的,让老师别管太多,不然离下岗就不远了。 尧舜看完了赵凯的资料后,不自觉的摇了摇头,显然对赵凯的所作所为不敢恭维。 接着,尧舜拿起了一张照片,照片的内容就是那张写有红字的纸,他皱着眉头端详了照片许久,然后思忖道:“自作孽?如果死者真是赵凯,那会和他杀狗的事有关吗?” “尧队,让你久等了。” 说话声让陷入沉思的尧舜立刻回过了神,他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法医已经站在了他的办公室外。 他迅速起身迎进了法医,并且迫不及待的问道:“尸检什么结果?” 法医将尸检报告放在了桌上,说道:“死者的死亡时间在48小时左右,同时我们做了dna比对,证实了死者就是h大学的学生赵凯。” 尧舜翻开尸检报告,边看边问道:“那死因呢?” “死者的头部有被硬物袭击留下的伤口,从伤口来分析,凶器应该是把锤子,市面上随处都能买到的,并无特别之处,不过这并非死者的真正死因,死者真正的死因是被人割断了颈部大动脉,失血过多身亡,而且在死者的身上还发现了许多生前所受到的创伤伤痕,从伤痕分析,有棍棒伤和脚踢伤两种,这些创伤导致了死者身上多处骨折。” “凶手对死者可真算得上是仇深似海了。”尧舜说道。 “何止仇深似海,我估计已经恨到想饮其血,食其肉的地步了。”法医说道。(未完待续) 二验尸报告(2) “证实了尸体是被煮过了?” “不是煮,而是放在微波炉里微波。” “什么?微波?”尧舜惊讶道。 他之所以会有如此反应,自然是因为赵凯微波狗的事,尸检的结论似乎也让两件事联系到了一起。 “是的,根据我们的详细检验,证实了尸块的确是被放置在微波炉里进行过微波处理。因为微波加热和普通煮或烤的加热不一样,微波是利用食品中水的极性分子的运动,以及相邻分子间的相互作用,产生类似摩擦的现象,使水温升高,这样食品的温度也就上升了,而且因其内部也同时被加热,所以受热是均匀的,而这也正是尸体的肌肉组织所显现出的特征。再加上我们日常所用的微波炉一般都是0-0l的,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凶手要把尸体切成那么多块的原因。” 法医的解释让尧舜目瞪口呆,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另外,从尸块上我们也发现了一些问题。”法医说道,“尸块总共有9块,其中包括头、左右手掌、左右前后手臂、左右大小腿、左右脚掌和6块躯干。” “凶手把尸体分的还真够细的。”尧舜皱着眉头,说道。 “恩,正因为分的细,也让我们从中有所发现。从这些尸块断裂的位置不难看出,凶手下刀的位置都是比较容易切断的部位,可见凶手对人体有着一定的了解,有可能学过或是接触过和人体有关的知识,不过应该只懂皮毛,算不上精通,而且应该也从来没有解剖过尸体,因为在切口四周都有反复切剁和拖刀的痕迹,这些都是由于在下刀时没有找到准确的部位造成的。还有,从切剁的力量来分析,凶手在肢解尸体时用力比较均匀,每一刀的力度基本接近,再结合尸体被肢解的块数,我们认为凶手在肢解尸体时非常的镇定,心里并没有害怕和慌乱。另外,在这些切口中我们还提取到了一些金属物质,经过分析,证实了这些金属的来源是剁肉刀,这种刀在市面上随处可见。” “选择剁肉刀,难道是想掩饰自己懂得和人体有关的知识?可是如果真想掩饰的话,那又为什么不干脆掩饰到底呢?反而在下刀位置上露出了破绽?”尧舜疑惑道。 “尸体‘告诉’我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了,至于你的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只能靠你这个大侦探自己去调查啦!”法医微笑道。 “对了,那张写有红字的纸上有查出什么线索吗?” “恩,纸是普通的a4纸,街上随便一家文具店或者超市都能买到,并没有特别之处,至于那用来写字的红色液体,经过分析是人血,而且还是死者的血。” 听完了法医的汇报后,尧舜再结合初步调查到的结果,对案件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虽然已是深夜,但他还是迅速召集了参与案件的侦察员召开案情分析会。 忙碌了一天,所有侦察员都面带倦意,可是他们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因为他们都很清楚这是一起性质极为恶劣的凶杀案件,凶手的残忍行凶手法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像,所有人都希望能够尽早将案件侦破,将残忍的凶手绳之以法。 “案件的初步调查结果和尸检报告各位都已经看过了,对案件有什么看法,说来听听。”尧舜说道。 “凶手行凶的手法和死者赵凯之前用微波炉杀狗的手法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没错,在弃尸现场所发现的那张纸上所写的血字‘自作孽不可活,罪恶的肉体必将受到死亡的惩罚’,其中‘自作孽’非常值得推敲,以目前查到的关于赵凯的资料来看,他为人虽然不怎么样,但始终还是个学生,就算是作孽,他能作什么孽,以至于招来如此残忍的杀身之祸呢?”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杀狗的行为应该最符合‘自作孽’这一说法,否则凶手也不可能用他杀狗的手法来处理他的尸体。” “虽说学生不可能作什么严重的孽,不过以赵凯的为人来看,在学校里不仅不懂得尊师重道,还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到处招惹是非,所以并不能因为他是学生,就排除了他因为招惹了事非,而被人杀害的可能性。又或者是他的家里人得罪了什么人,对方用杀死赵凯来进行报复,正所谓子不教父之过,赵凯目空一切的放肆行为和家庭教育绝对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或许凶手通过某种途径知道了赵凯杀狗的手法,然后就乘机利用这件事故弄玄虚。” “也有道理,不管是他自身的原因还是家庭原因导致他招来杀身之祸,从凶手的残忍手法上来看,相信如果能买到足够装下一个大活人的微波炉的话,估计凶手不用分尸,有可能直接把赵凯活生生的就扔进微波炉里微波了,让他也亲身感受一下被活生生微波的感觉。” “无论从哪一点出发,从赵凯遇害的情况来看,他微波狗的事很可能就是他遇害的一个导火索,而那条狗的主人也应该是有嫌疑的。” “嫌疑虽然有,但是毕竟这事已经过去近两个月的时间了,狗的主人根本无从查起,这条线索估计是废了。” “不过虽然凶手处理赵凯尸体的手法和赵凯杀狗同样都用的是微波炉,但也不能只是因为这样的相似就立刻确定两件事是有关联的,也或许这两件事是巧合呢?” 侦察员围绕着杀狗这条线索展开了激烈的讨论,不过由于线索有限,一时间也没有讨论出一个结果,随即,他们把目光都投向了尧舜,因为在整个讨论的过程中,尧舜都没有说一句话,(未完待续) 二验尸报告(3) 尧舜稍稍整理了思路,说道:“我想的和你们刚才所说的基本一致,虽然赵凯的为人不怎么样,但是始终还只是个学生,他会作了什么孽,招至如此残忍的报复呢?从目前我们所掌握的情况来看,赵凯用微波炉杀狗的确和凶手处理尸体的手法非常相似,这无疑是现在最为明朗的一条线索,当然,这其中也并不排除存在巧合的可能性,所以我们在以这条线索展开调查的同时,也要留意其他的线索,在没有明确凶手真正的行凶动机之前,任何的可能性都是存在的。” “可是狗的线索现在调查起来等于是大海捞针,那晚赵凯和朋友吃完饭后是独自离开的,他之后走了哪几条路,又是在哪里下车遇到了小狗都无法预料,而且最主要的一点就是事情已经过去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了,即便是当时有目击者,也未必还记得事发的情况和狗主人的样貌。” 尧舜点了点头,说道:“这的确是调查上的难点,不过既然线索是存在的,我们就必须尽最大的努力去调查。另外,我们现在可以两条腿走路,也可以试着从凶手给我们留下的线索找突破口。” “法医的尸检报告说凶手很可能对人体有着一定的了解,但只懂皮毛,算不上精通。那我们是不是可以从医学院的新生入手呢?” “恩,没错,医学院的新生肯定会学习人体知识,但却不会那么快就开始进行人体解剖。” “可是除了医学院的新生,也不乏一些自学者吧!他们很可能对人体知识有一定的了解,但同样也没有进行过人体解剖。” “医学院的新生,自学者,这个调查的范围也是非常广啊!” 虽然线索是有,但是每一条都让侦察员头疼不已,尤其是到目前为止除了知道疑凶可能是名身高1.70米左右的男性外,对其样貌特征没有一丝半点的了解,这无疑是给调查蒙上了一层阴影,会议室的气氛也变得有些沉闷,侦察员的脸上也都露出了纠结烦躁的表情。 “虽然调查的范围很广,但是我们却可以利用有限的线索,相对的收窄调查的范围。”尧舜说道,“首先,疑凶有可能是名身高在1.70米左右的男性,而且略懂医学方面的知识,但却没有过人体解剖的经验,有可能是医学院的新生,也可能是医学知识的自学者,虽然在这种情况下调查的范围很广,可是我们还有一条辅助线索,那就是赵凯杀狗的事。虽然暂时还无法确定赵凯杀狗和他的死是否有直接联系,但这的确是现在一条值得我们重点关注的线索。” “可是狗的主人根本无从查起啊!” “没有直接线索,我们就通过间接线索来查。如果凶手真的是因为赵凯杀狗而报复杀人的话,那么从中不难看出,凶手应该是个爱狗之人,否则不可能因为一只狗而行凶杀人。另外,凶手用肢解尸体,再用微波处理尸体,这一点又和赵凯杀狗的手法有着相似之处,这也应了现场发现的a4纸上写的‘自作孽不可活’这句话,那么从这一点我推断,凶手除了是一个爱狗之人外,被赵凯杀死的狗或许对凶手还有着什么特别的意义,否则他就算是因为狗的死而迁怒于人,也不可能残忍到把杀人,分尸,再用相似的手法处理尸体,这很明显是一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疯狂报复行为。” “男性,身高1.70米,懂医学知识,爱狗,被赵凯杀的狗对他有特殊的意义,这的确是缩窄了一些调查的范围。”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也值得注意。”尧舜继续说道,“法医也曾提到过,他们根据凶手肢解尸体的块数和力度分析,凶手在肢解尸体时非常镇定,心里并不害怕,然而肢解尸体我们都很清楚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算是医学院的学生刚开始接触人体解剖课时,在看到尸体被开膛破肚的那一瞬间都避免不了的会出现一些不适的反应,可是凶手不仅镇定的肢解了尸体,还把尸块扔进微波炉里,由此可见,凶手除了行凶的手段残忍之外,还有着非常强的心理素质,否则是绝不可能把一切都处理的这么顺利。” “凶手很可能经常需要面对尸体,又可能经常会面对血腥的画面,所以对尸体和肢解尸体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这么看来,医生、医学院的学生、看守太平间的人,甚至殡仪馆的工作人员都有作案的可能。” “医生对尸体解剖应该都非常熟悉,而且他们对血腥的画面也早就习以为常了,可是医生应该不可能出现肢解尸体找不准下手位置的情况,如果想刻意伪装,也应该连入刀的位置都一起伪装,不可能会留下那么大的破绽,让我们有调查的方向。” “看守太平间的人和殡仪馆的工作人员经常会面对尸体,而且他们也经常会遇到一些死状比较恐怖的尸体,可是这些人又未必懂得医学知识,当然也不能排除一些人自学的可能性。” “至于医学院的学生,他们学过医学知识,又有机会见到尸体,也上过人体解剖课,参观过人体标本,他们也是有嫌疑的。” 侦察员的思路在尧舜的提示下顿时被打开了,每个人都各抒己见,会议室的气氛又变得活跃了起来。 “你们的分析都非常的合理,不过除了你们所说的这些人以外,还有一种人也会有很强的心理素质,可以冷静地面对杀人、碎尸和煮尸的整个过程。这种人往往会因为对人或事的仇恨,从而产生偏激的心理,行为也变得极端和让人无法理解,在这种情况下,他不仅不会对杀人这样的行为产生任何的恐惧感,反而有可能还会因此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和爽快感。”尧舜补充道。(未完待续) 二验尸报告(4) “那不就是所谓的变态杀手?” “是的,在真相没有查出来之前,也不排出变态杀手的这种可能性,因为有一些变态杀手在与人沟通方面会存在问题,所以对小动物反而有一种过度的喜爱和关怀,也正因如此,才有可能会因为赵凯杀狗的行为而产生了行凶的动机。又或者是被赵凯杀的狗对凶手有着某种特殊的意义,狗的死刺激到了凶手,导致了其变态心理的产生,从而对杀人分尸不再会有任何的恐惧感。”尧舜说道。 “如果真是变态杀手,那可就难查了,一般这类人从外表很难进行分辨,他们的生活大都会井井有条,待人也可能会谦和有礼,又或者平时非常的胆小怕事,总之是任何的可能性都会存在。” “所以接下来我们的调查工作将会非常的繁重,不仅要围绕着和医学有关的这些人展开调查,同时也要在调查的过程中留意一些心理存在偏差的人。另外,需要重点留意社会上的一些爱狗团体,这些团体除了个别是官方组织的,其余大都是由一些爱狗的网友自发组织的民间团体,但是无论官方还是民间,这些组织里都是一些爱狗人士,他们都对狗有一种偏爱,所以我们不能排除他们中的某位成员有作案的可能性。当然,和赵凯同寝室的四名学生的资料也要继续调查,毕竟他们都曾亲眼目睹了赵凯杀狗的全过程,如果他们之中的某人对狗有所偏爱的话,相信也会对赵凯杀狗的行为非常愤怒,再加上他们本来就对赵凯有偏见,所以他们都存在行凶的动机,不过由于肢解尸体是需要场地的,所以务必要查清他们中的某人是否在校外有租房。”尧舜说道。 随着讨论的深入,案件的调查终于有了一个大致的方向,虽然不算明朗,但总不至于让侦察员在接下来的调查中像“没头苍蝇”似的乱撞。 会议的结束预示着更加忙碌的工作即将开始,再有四个小时天就要亮了,所有的侦察员在整理好需要调查的资料后,立刻抓紧时间伏在桌上眯一会,因为接下来忙碌的工作很可能让他们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了。 随着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调查的大网在全市的范围内拉开了。 尧舜和侦察员们忙碌的身影穿梭于医院、学校、殡仪馆和爱狗团体之间,由于没有一个确切的目标,所以调查难度之大可想而知,但凡是遇到可疑的人和事,无论大小,他们都必须调查的清楚明白,以防错过漏过重要的破案线索。 这也难怪尧舜经常会非常无奈的和我说“刑警是份苦差事,辛苦的过程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和了解,然而在外人的眼里,他们所要看的只是结果。案件破不了,自然会认为你是偷懒或者没能力;案件破了,那是应该的,因为这是你的职责。” 经过了一天的调查,最先查清楚的就是和赵凯同寝室的四名学生的情况,从调查到的情况来看,基本排除了四名学生作案的嫌疑。 首先,四名学生并没有作案的时间,因为学校的宿舍区四周都有安装监控探头,根据法医给出的赵凯死亡时间,侦察员调取了案发当晚的监控录像,从中看到四名学生在下了晚自习后就一齐回到了宿舍区,当时的时间是9点47分,之后直到第二天上课的时间才又离开,在此期间再没有任何的出入记录,而这一点也得到了他们隔壁寝室同学的证明。其次,四名学生也都没有在校外租房的情况,这也就证明了他们并没有作案的地点。 既没有作案的时间,也没有作案的地点,四名学生的嫌疑基本可以排除了。 至于保安郑民生,他的嫌疑也随着调查的深入被排除了,身高的问题就不用多说了,而在赵凯遇害的时间,他和三名朋友打麻将打了个通宵,并没有作案的时间。 在排除了现阶段出现的几名嫌疑人的作案嫌疑后,调查也算是取得了一些的进展,但是其余方面的调查却因为涉及面太广,再加上所知的线索有限,所以进展非常缓慢,暂时没有查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不过尧舜和侦察员们都没有因此而气馁,他们反而加紧了调查的脚步。(未完待续) 三寻狗启示(1) 然而凶手并没有就此收手,他就像是一只从未沾过血腥的野兽,当他第一次尝到了血腥的味道后,就彻底迷上了那种味道,仿佛那种味道能带给他一种无与伦比的美妙感觉,让他陶醉,让他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也让他变得更加的疯狂和残忍。 凌晨点多,一辆出租车拐进了一条偏僻寂静的小路,司机师傅将车在路边停稳后,迅速下车跑到了路边的一棵大树后面,过了大约一分钟左右,他边拉上裤子的拉链边从树后走出,同时重重的呼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副轻松的表情。 正当他开门准备上车时,在车灯的照射下,他注意到在离他百余米开外的一棵树的另一侧似乎挂着什么东西,微风吹过,那东西前后摇摆着,若隐若现,可是由于是在树的另一侧,再加上车灯的光线并不充足,所以看的不是很清楚。 虽然夜深人静、四下无人,他的心里多少有些发怵,但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还是壮着胆,借着车灯的光亮,小心翼翼的向那棵树走去。 刚才没看清楚倒还好,这下凑近后看清了,差点没把他的三魂七魄吓得飞出体外,因为那在树上来回摆动是一个人,确切地说应该是一个死人,此时此刻,这个死人正瞪着双眼紧盯着他。 接警后,勘查人员和法医迅速赶到了现场,在进行了初步的勘验后,立刻通知了尧舜。 赶到现场后,尧舜就迫不及待的走到尸体边了解情况。 “尧队,你先看一下这个吧!” 还没等尧舜开口,法医就将一个证物袋递给了他。 接过证物袋,里面的东西让尧舜大吃一惊,因为里面装的是一张a4纸,上面写着的内容他已经会背了,“自作孽不可活,罪恶的肉体必将受到死亡的惩罚”,颜色是那样的鲜红,每个字的边缘是红色液体向下流淌的痕迹,这一切都和赵凯遇害现场所留下的那张纸是那样的相似。 当然,除了纸上的内容相似外,现场的情况却不相同,没有碎尸,没有被微波的尸块,有的只是一具满身血污的男性尸体,在尸体的嘴里还塞着一个矿泉水瓶子。 “有初步的结论了吗?”尧舜问道。 “死者的死亡时间在个小时左右,死者的后脑有一处明显的受到硬物敲击的伤痕,但应该不是真正的死因。死者的颈部有两道明显淤痕,一道环绕全颈,一道呈半弧状。死者的颈部大动脉被切断,嘴里还被塞进了一个矿泉水瓶,所以真正的死因暂时还不好下判断,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这里并不是第一凶案现场,因为尸体的周围并没有发现多余的血迹,相信死者应该是在死后被人挂在这里的。另外,在死者的小腿和大腿的中部都有明显的淤痕,再结合死者颈部的两道淤痕来分析,很有可能第一案发现场的高度不足以吊起死者,所以凶手才把小腿弯曲起来和大腿捆绑在一起。” 尧舜听完了法医的初步结论后,又立刻向现场勘查人员了解死者的情况。 “是谁先发现的尸体?” “一名出租车司机发现的尸体并报的警,不过他被吓得够呛,到现在还是语无伦次的,暂时无法问话。” “死者的身份有线索了吗?” “死者的钱包还在身上,其中的财物都在,在其中找到了死者的身份证,死者叫李伟,同事已经在查他的资料了。另外在死者的身上还有一部手机。” 接过手机,尧舜打开通话记录,在死者遇害前的半个小时的时间里,有两通电话呼入,号码都是一致的,相隔时间在15分钟左右。 尧舜试着按下了回拨按钮,然后把手机放在了耳边,很快,手机里就传来了“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的声音。 “现场还有其他的目击证人吗?”尧舜放下手机后,问道。 “这是一条小路,深夜基本没人会从这里经过,而且这里也没有装‘全球眼’,道路两侧都是小区的围墙,并没有商铺,所以除了出租车司机,并没有其他的目击证人。” “天亮后,立刻对街道两侧的小区住户进行调查,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正说着话,一名侦察员走到尧舜身边,说道:“尧队,死者的情况已经初步查明了,死者李伟是‘荣大’菜市场的商贩,做的是杀狗的生意。” “杀狗?”尧舜立刻警觉了起来,“又和狗有关?” “是的,不过暂时只能查到这些情况,详细的资料要等天亮后菜市场开市后才能查到。” “恩,马上安排李伟的家人到队里认尸,然后带去会客室,我要询问一些情况。”尧舜吩咐道。 警局的会客室里,死者李伟的妻子叶萍哭的是死去活来的,而且声音之大简直就是“惊天动地”。 “我知道一时间你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但是我希望你能冷静下来,向我们警方提供一些线索,协助我们破案,你这样哭并不能解决任何的问题。”尧舜皱着眉头,说道。 可是叶萍像是什么也听不见似的,仍然哭个不停。 尧舜无奈之下,只好找来一名女警员,让她安慰一下叶萍,女人和女人自然容易沟通一些,他自己则躲到了会客室边的走廊上,暂时让自己的耳朵清静一下。 过了许久,女警员才安抚好叶萍的情绪,她到走廊找到了尧舜,告诉他可以进去进行问话了,尧舜这才放心的回到了会客室。 和刚才相比,现在的会客室安静了许多,叶萍的情绪也冷静了下来,没有像刚才那样“惊天动地”的痛哭,只是不停的轻声抽泣着。(未完待续) 三寻狗启示(2) “可以回答我几个问题吗?”尧舜问道。 在女警员的鼓励下,叶萍抽泣着点了点头。 “李伟昨晚是几点离开家的?” “应该是十一、二点的时候,但具体的时间我不是很清楚。”叶萍哽咽道,“当时我和孩子都睡下很久了,李伟的手机突然响了,之后他接了电话就出去了。” “电话的内容你知道吗?” “他说打电话的人说手上有便宜的狗,问他要不要,他就说去看看。” “那他有没有说找他的人的身份?” “没有,其实和他联系的人有一些是偷狗的,所以对方没说,他也就不会多嘴去问,反正是有狗他就会去收就是了。” “那这个手机号码你之前有见过吗?”尧舜说话的同时把李伟的手机递了过去。 叶萍看着号码思索了片刻后,摇了摇头。 “最近一段时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没有,我们老实巴交的做生意,能发生什么特别的事,还不就是早上在市场摆摊,下午收摊。” “李伟有和什么人结过仇吗?” 叶萍想了想,说道:“没有,绝对没有,我们是今年过完年才从老家来这边的,因为阿伟说孩子就快到上学的年龄了,让孩子到大城市接受教育比在我们老家好很多。在老家的时候阿伟就干过这杀狗的活,所以我们就在市场租了个摊子卖狗肉,这才来了两个来月的时间,哪可能和人结仇啊!” “那在老家的时候呢?” “那更不可能了,阿伟人很老实的,是村子里出了名的老好人,在村子里从没和人黑过脸,吵过嘴,谁家要是有个什么事找他帮忙,他是能帮就一定帮,又怎么会和人结仇呢?” “那李伟在市场上是怎么杀狗的?” 见无法从李伟的身上找到有价值的线索,尧舜便把重点转移到了李伟杀狗的问题上。 “他在摊子旁边支了个横杆,把狗从笼子里抓出来后吊在横杆上,然后把一个装满水的矿泉水瓶塞进狗嘴里,之后就拿刀割开狗的脖子放血,接着就是开膛去皮,他在老家也是这么杀狗的,没什么特别的。” 虽然在叶萍看来这并没什么特别,但是对尧舜而言,这却是条重要的线索,因为李伟所用的杀狗手法和他的死法基本相同,只不过没有开膛去皮那么血腥而已。 不过有一点让尧舜不太理解,杀狗的人那么多,而且用的方法也都是大同小异,可为什么凶手偏偏会对李伟下手呢?这其中是不是还有什么问题是他没有注意到的呢? 天还没亮,菜市场的商贩就已经开始了忙碌,鸡鸭鱼肉,时令蔬果,各类干货都已经摆上了摊位,只等着顾客上门挑选。 此时,尧舜和几名侦察员走进了菜市场,这也引来了商贩们的注目,平时这个时间基本没什么人来,就算有,也是一些早起的大爷大妈,像这样几名大男人一齐出现的画面还是头一次见到。 尧舜和侦察员耳语了几句后,众人便分散开来,各自朝商贩们走去。 尧舜独自走到了死者李伟的摊位前,不过此时这个摊位上除了一张沾满血污的长桌外,再没有任何的物件。 在李伟的摊位对面是一个卖猪肉的摊子,摊前站着一名体型肥胖的摊主,此时因为还没开始营业,他抽着烟,好奇地打量着尧舜。 尧舜扭头看到了猪肉摊的摊主向自己投来的目光,便走向了猪肉摊。 摊主见尧舜走到自己的摊前,先是一愣,但很快他就习惯性的问道:“您要点什么?我这儿的猪肉新鲜着呢!保证没注过水。” 尧舜微微一笑,说道:“呵呵,我不是来买肉的。” “那是买狗肉?李伟那小子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居然还没出来摆摊,估计你要等一会了。” “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 “呵呵,我叫王彪,他们都叫我猪肉彪。”王彪笑呵呵的说道。 “你和李伟很熟吗?” “还行,都是对面摊的,没生意的时候会聊上几句。”说到这里,王彪再一次打量起了尧舜,继而问道:“看您的样子不像是来买东西的,找李伟有事?” 尧舜掏出了证件,说道:“李伟昨晚被人杀了。” “什么!他被人杀了?”王彪惊讶道。 “是的,所以希望你能配合我们警方,提供一些线索。” “一定配合,一定配合。”王彪点头,说道。 “李伟的为人如何?” “他为人还行,比较健谈,也挺热心的,平时如果临时有点什么事找他帮忙看一下摊子,他都会答应,就是杀狗的方法稍微有那么一点残忍。” “他杀狗的方法怎么残忍了?” “他把狗活活的吊起来,然后在狗嘴里塞进一个装满水的矿泉水瓶,再在狗脖子上来一刀。” “一般杀狗不都是这样吗?” “话是没错,可是李伟却是当着那些活狗的面这么杀的,要知道狗是通人性的动物,当着其他狗的面杀它们的同类,你说那些狗看到会不害怕吗?只要他一杀狗,那些笼子里的狗就都开始不停的叫唤,那声音凄惨的让人听了心里都发毛,我们在他周围摆摊的都劝过他别这么干,让他把那些活狗要么先藏起来,要么找块布把笼子盖上,可他就是不听,那我们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听完王彪的话,尧舜似乎明白了凶手选择李伟下手的原因了。(未完待续) 三寻狗启示(3) “那他有和人结过什么仇怨吗?”尧舜继续问道。 “他才来这个市场没多久,哪可能与人结仇怨呢?难道不怕得罪了人,生意做不下去啊!” 王彪所提到的关于李伟杀狗的残忍手法在其余商贩的口中也得到了证实,这也让尧舜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凶手之所以选择李伟下手,很可能就是因为他残忍的杀狗手法。 如今,案件的性质已经从一起凶杀案变成了连环凶杀案,而凶手的行凶动机也极有可能与狗有关。 结束了菜市场的调查后,尧舜又迅速返回警局,因为侦察员说在网上发现了新的情况。 “什么事?”尧舜一回到办公室,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我们在网上查找一些民间的爱狗组织时,发现了一个名为‘宠爱有佳’的网站,这个网站成立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年时间,但是由于是本地网站,而且经常组织‘宠友’间的聚会,所以在本地非常的有名。在网站的论坛里我们发现了一个寻狗启示的帖子,这个帖子被管理员置顶在了首页,帖子的名称叫‘寻找雪花’,于是我们就打开来看看,里面的内容是寻找一只白色博美犬。” “白色博美犬?马上打开给我看看。” 在电脑前,侦察员点开了所说的“宠爱有佳”的网站论坛,其中果然有一个名称为“寻找雪花”的帖子被置顶在了首页,打开后,先是几张白色博美犬的照片,白色博美犬的体型不大,通体雪白,叫它“雪花”倒是挺切合实际,在它白色的小脑袋上,一个粉色的蝴蝶结发夹格外醒目,在最后一张照片的下方还有一段简短的文字: “照片内的小狗是一只可爱的白色博美犬,名叫‘雪花’,5岁,特征:全身雪白,头戴粉红色蝴蝶发夹,于010年8月5日走失。‘雪花’的主人薛琪(网站id:果冻布丁)是本网站最受欢迎的会员,在010年8月18日她不幸遭遇车祸身亡,‘雪花’是薛琪生前最喜欢的小狗,所以其家人急切想要寻回‘雪花’,如有好心人看到或收留,还望尽快与本网站联系,不胜感激,定有重谢!!” “白色博美犬,头戴粉色蝴蝶结发夹,这两种特征都和赵凯所杀的小狗相似,你们马上把照片带去让赵凯寝室的四名学生辨认。”尧舜看完寻狗启示后,说道,“另外,去查一下这个狗的主人薛琪的情况,再把这个网站的负责人给我找来。” 与此同时,法医拿着尸检报告走了进来。 “我就不细看了,你就和我说说情况就行了。”尧舜接过尸检报告后,说道。 “死者的死亡时间在发现尸体前的个小时左右,也就是今天凌晨1点左右,死者的后脑有一处硬物敲击的伤痕,从伤口来分析,凶器应该是把锤子,而且和第一起凶案中死者后脑的伤痕基本一致。另外,在死者颈部的伤口内我们还提取到了少量的金属物质,经过分析比对,也和之前案件中发现的金属物质成份相一致。” “这么说两起凶案的凶手应该是同一个人了。” “基本可以做同一认定。” “那具体的死因呢?” “凶手应该是先把死者吊起,然后在死者的口腔内塞进装满了水的矿泉水瓶,而且瓶口塞的非常深,已经顶在了喉头上,在这样的情况下,死者在挣扎的时候,水就会大量灌入气管和肺内,造成咳呛,而且死者的颈部大动脉被切断,在咳呛的同时也造成了大量的失血,他的死亡是由这两种因素同时作用导致的。在矿泉水瓶身上,我们没有发现任何指纹,而瓶里装的也不是矿泉水或者纯净水,而是普通的自来水,而且水质略微浑浊、偏黄。” “水质浑浊偏黄?” “这主要是因为从用户总表后第一个阀门至用户家中的镀锌管道因超期使用或管材质量问题造成锈蚀而形成的自来水二次污染,这种现象在凌早到早晨这段时间最为突出,不过由于现在的新住宅楼都用pe管材取代了镀锌管材,所以基本已经不存在这一类问题,也就是说这种情况比较多的是出现在一些较早期建的住宅楼,而且建筑的年限应该在5年以上,甚至更早。”法医解释道。 “死者遇害的时间是凌晨1点左右,凶手用如此复杂的手法杀害死者,肯定是有自己居住的场所,否则应该不可能方便他行凶,而这个住所很可能是一幢建造了5年以上的住宅楼。”尧舜在心里思忖着。 尸检报告的结论让案件的调查又有了一个新的方向,同时在尧舜调查完第二名死者李伟的情况后,心里也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李伟是过完年才从老家过来在菜市场摆摊卖狗肉的,也就是说,认识他的人应该不多,光顾他生意的也都是一些爱吃狗肉人的人或者是做狗肉生意的餐饮店,这些人根本不可能会在乎他杀狗的手法有多残忍,他们更关心狗肉是否新鲜,所以这一类人基本可以排除嫌疑。 既然排除了光顾李伟生意的人的嫌疑,那么剩下的关键问题就是李伟摆摊的时间,他过完年才到菜市场摆摊,为什么这么快就被凶手盯上了呢?而最主要的一点就是这名凶手还杀了另一名杀狗者赵凯。 综合种种疑点,尧舜猜测凶手极有可能就住在菜市场附近的某个老旧的小区内,这样似乎就能解释的通为什么李伟才在市场摆摊两个月都不到的时间就被凶手盯上了,如果不是经常会到市场买菜或者居住在附近的居民,即便他是一个爱狗的人,相信也不可能会注意到市场里的一个杀狗的屠夫,(未完待续) 三寻狗启示(4) 所以尧舜立刻吩咐侦察员不要盲目的调查,以菜市场为中心点,对周边的住宅楼展开摸排,并且请派出所和社区居委会进行协助,让他们对辖区所有的住户以“人口普查”为由进行资料收集,尤其是建筑时间在5年以上的住宅楼里的出租户为重点摸排对象。 另一方面,通过辨认,和赵凯同寝室的四名学生都认出了寻狗启示中的小狗“雪花”就是赵凯用微波炉杀害的小狗,他们之所以如此肯定,就是因为小狗头上戴着的那个粉红色蝴蝶发夹,不过由于小狗的外形有相似,带粉红色蝴蝶发夹也有可能存在相似,所以在没有确定的情况下,尧舜还是仅把这条线索作为一个参考。 “宠爱有佳”网站的负责人在接到警方的电话后,半个小时左右就赶到了警局。 网站的负责人是名女性,叫孙萌萌,0多岁的模样,高挑的身材,一头齐肩的长发,脸上戴着一副足以挡住她半张脸的太阳镜,而白皙的脸色和颈部略黄的肤色形成鲜明的对比,可见她在脸上涂抹了有多厚的一层粉底。 她一进入尧舜的办公室,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浓重的香水味立刻将房间“填满”。 尧舜在和她打过招呼后,便把她带到了电脑前。 尧舜打开“宠爱有佳”的论坛,鼠标点开了那个寻狗启示的帖子。 孙萌萌摘下了墨镜,这才让人看清了她的样貌,她的脸型略长,五官端正,不过还算不上“万人迷”型的美女,顶多只能算是气质型美女。她看了眼屏幕上的内容,然后疑惑的问道:“你们找我来就是因为这个帖子吗?这个帖子有什么问题?” 她说话的声音和她的整体形象,就如同她白皙的脸色和颈部略黄的肤色一般,有着鲜明的反差,因为她的声音并不像大多数女性那般柔美,而是略微有些沙哑,如果说她的整体形象可以打80分的话,那么一开口说话,这个分数就变成不及格了。 “主要是想了解一下‘雪花’的情况,不知道这只狗找到了吗?” 尧舜之所以这么问,主要也是为了确认目前“雪花”确切的下落。 “如果找到了,这帖子早就撤下去了。” “那你知道这只狗是怎么丢的吗?” “是这样的,在薛琪出殡那天,她家里的客人络绎不绝,根本没有人顾得上雪花,所以雪花什么时候跑出门的也没人知道,直到晚上薛琪的父母回到家中才发现雪花不见了。他们知道薛琪是我网站的会员,于是就找到了我,希望我能动员网友帮他们找到雪花,毕竟那是薛琪生前最喜欢的小狗。于是我就在论坛里发帖,动员所有的会员帮忙寻找雪花的下落,可是找遍了大街小巷,都没有雪花的踪影,最后只能祈求薛琪在天有灵,保佑雪花平安。”孙萌萌无奈的说道。 “我看到‘雪花’头上戴着一个粉色蝴蝶发夹,那能算是它的一个与别的同类型小狗不同的特征吗?” “恩,我听薛琪说过,那个发夹是雪花4岁的时候,她用暑期打工赚的钱给它买的,而且当时在卖发夹的店里就只剩下最后一个了,挺有纪念意义的,所以除了雪花睡觉的时候,其余时间薛琪都会给它戴上。” “我看你在帖子里提到薛琪是你网站最受欢迎的会员,她到底为什么那么受欢迎呢?” “因为她人长得漂亮,性格也很开朗,只要网站有活动,她都会带着‘雪花’一起参加,所以基本上网站的会员都认识她,而且许多单身的男会员都非常喜欢她,也都曾试着追求过她,但却没一个成功的,都被她以毕业前不想谈恋爱为由婉拒了,不过她并没有因为这个原因就疏远了那些男会员,而那些被她拒绝的男会员也没有尴尬的再不参加活动,反而都和她保持着非常好的朋友关系。” 说这番话的时候,孙萌萌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羡慕和嫉妒的表情,这也难怪,一般情况下,女人往往都会对各方面条件比自己好的同性产生这样的心态,这也算是人之常情了。 “那以你对她的了解来看,她拒绝那些追求者的真正原因是因为毕业前不想谈恋爱,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呢?” “这我就不清楚了,因为我对她的了解,仅限于会员间的活动,至于她的私生活,我没有问过,她也很少提。” “最后一个问题,‘雪花’是薛琪最爱的小狗,她平时参加活动也都会带出来,那么‘雪花’是一只很顽皮的小狗吗?它会经常跑到哪里玩而让薛琪找不到吗?或者它会跟着陌生人走吗?” “‘雪花’很听话,属于胆子比较小的狗,每次薛琪带它参加活动,它都会一直粘着薛琪,就算是和别的小狗玩,也绝对不会跑出薛琪的视线,我想它应该不会跟着陌生人走吧!熟人或许还有可能。” “熟人?你的意思是只要是曾经参加过你网站举办的活动,并且和薛琪关系不错的会员,都有可能带走‘雪花’?”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太好说,虽然薛琪和网站的会员关系不错,但她又不是只有这些朋友。” “能麻烦你提供一下你网站的会员姓名以及联系方式吗?尤其是那些和薛琪关系比较好的以及曾经追求过她的异性。” “这个没有问题,不过我也只能提供我所知道的,至于那些我不熟悉的会员,他们所填写的资料我没有办法保证其真实性。”孙萌萌说道。 “非常感谢你的配合。”尧舜微笑道。(未完待续) 三寻狗启示(5) 在对“宠爱有佳”网站会员展开调查的同时,侦察员也从交通部门拿到了薛琪交通事故案的详细资料。 薛琪是市医学院大三的学生,家就住在本市,父亲是一家出版社的主编,母亲是一所高中的数学老师。 010年8月18日晚上10点4分,薛琪在天门路被一辆由南向北疾驶而过的渣土车撞倒后又遭到了碾压,当场身亡。 天门路是一条新修好不到半年的道路,路西面的尽头与市森林公园的山路相连,南面则通往新落成的动物园,由于天门路地处偏僻,道路两侧都是还没有开发的荒地,再加上事发时间较晚,并没目击者看到事发的全过程,事发路段又没有安装监控探头,所以案件的处理只能依靠技术手段。 从当时渣土车上所装的渣土重量以及地面的刹车痕迹和车辆撞击的程度,交警部门分析后得出的结论是渣土车存在超载的情况,车辆的行驶速度也超过了该路段限制速度的0%,所以渣土车司机需承担主要责任。 虽然渣土车司机也承认了超载和超速的行为,但是却反复强调,当时是薛琪突然冲出马路,他才会闪避不及撞了上去。 而薛琪的家人却认为是渣土车司机为了减轻处罚,才说是薛琪自己突然冲出马路,他们认为薛琪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冲出马路让车撞,因为她并没有自杀的倾向。 虽然双方都各执一词,但是却都拿不出更为有利充分的证据,最终法庭根据交警部门对现场勘查得出的结论,以交通肇事罪判处渣土车司机有期徒刑18个月。 尧舜看完了所有的资料后,皱起了眉头。 薛琪是医学院大三的学生,那么她对人体解剖肯定非常了解,而在她所认识的人里,肯定不缺乏懂得这方面知识的人,而这一特点和赵凯被杀案中尸块所呈现出的疑点不谋而合。 另外,从种种迹象表明,赵凯的死很可能和他之前用微波炉杀狗有关,而经过赵凯寝室的四名学生辨认,赵凯杀的狗和薛琪生前所养的“雪花”基本可以认定是同一只狗。那么在这起案件中,凶手杀人的动机似乎找到了,因为白色博美犬是薛琪生前最喜欢的,而赵凯却残忍的把它杀了,这自然就促使凶手产生了行凶的动机。如果这一假设真的成立的话,那么凶手和薛琪的关系就值得推敲了。 可是如果凶手真的是为了“雪花”而杀了赵凯,那么杀李伟呢?他才从家乡来到本市,而且干的是杀狗的买卖,他不可能加入“宠爱有佳”网站,更不可能认识薛琪,因为薛琪已经死了,那么凶手杀李伟的动机会是什么呢?难道只是因为他杀狗的手法残忍?如果是这样的话,岂不是很多杀狗的人和虐待狗的人都有可能成为凶手的目标? 到底凶手的真实动机是什么呢?凶手和薛琪到底有没有关系呢? 虽然暂时无法确定薛琪的死和两起连环凶杀案有必然的联系,可是这条线索的出现的确为案件的调查提供了新的方向。 尧舜认为,在薛琪的身上很有可能隐藏着凶手的信息。 首先,薛琪喜欢狗,而从现阶段对案情的分析来看,凶手也应该是个喜欢狗的人;其次薛琪是医学院的学生,对人体解剖的知识非常了解,而从赵凯的尸块上不难看出,凶手对人体解剖也略懂皮毛;最后,赵凯的死和他杀狗的方法极为相似,而他杀的狗又正是薛琪养的“雪花”。 三个疑点都和薛琪有所关联,如果只是用巧合来解释,未免过于牵强。 尧舜经过了深思熟虑后,他决定以薛琪为突破口,从她的身上寻找线索。之所以他会有此决定,是因为他感觉薛琪的死似乎有点蹊跷,当然,他并不是质疑交警部门对案件的调查结果,而是他认为事发的地点和时间存在疑点。 晚上10点多,薛琪为什么会出现在天门路,那里地处偏僻,四周人迹罕至,她一名女孩子到哪里干什么?就算是想到森林公园游玩,可是公园在傍晚6点就关门了,她不可能10点半还在附近逗留。 明确了方向后,尧舜迅速奔赴监狱,提审交通肇事案的渣土车司机白志新。 在铁窗里的白志新软弱无力的坐在椅子上,面容十分憔悴。 尧舜在铁窗外的审讯桌前落座后,说道:“白志新,我是市刑侦大队的队长尧舜,今天找你,是想向你了解一下交通肇事案的情况。” “这事不是归交警管的吗?而且判都判了,还有什么好了解的。”白志新冷冷地说道。 “法院判了是一回事,你的态度又是另一回事。”尧舜说道,“我看过案件的卷宗,如果单从交通肇事上看,你的确违法了,因为你的车超载超速,不过我不是交警,我今天来也不是为了再追究你的什么交通责任,正如你所说的,判都判了。我今天来,主要是为了了解你撞死那名女孩的细节。” “这有什么区别吗?”白志新不解地问道。 “当然,交通肇事罪已经判了,而我要查的是女死者到底为什么会在那里出现,到底她为什么会被你撞倒。” 闻言,白志新明白了尧舜前来的目的,随即他“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情绪激动的哀求道:“警官,我真的是无辜的,我真的是无辜的啊!求你帮帮我,求你了,超载超速我认了,可是那条马路那么宽,我也开了十几年车了,又不是新手,如果提前就看到路上有人,我不可能做不出反应的,如果真的是我疏忽,撞死了人,你就是枪毙了我,我都认了,可是那晚真的是那个女孩突然冲出的马路啊!我真的是无辜的啊!就算真要坐牢,我也要坐得明明白白,求你了警官,求你一定帮帮我。”(未完待续) 三寻狗启示(6) 见状,一旁的狱警立刻上前把白志新拉了起来。 “你不要激动,如果能帮到你的地方,我一定帮,同时,我也希望你能帮我,所以现在你一定要冷静。”尧舜安慰道。 “好好好,我冷静,我冷静。”白志新坐回椅子上,说道。 “我看过你当时做的口供,你说当时是女死者突然冲到了马路上,所以你才会来不及反应撞了上去,是吗?” 白志新点了点头。 “现在你仔细回忆一下当晚事发的情况,必须非常仔细,任何细节都不能有错漏,更不能弄虚作假,否则后果将会比你现在所犯的罪更加严重,你要考虑清楚。”尧舜严肃的叮嘱道。 “我一定实话实说,不敢说假话。”白志新态度诚恳地说道,“那晚我像往常一样运送渣土,当车开到天门路的时候,因为知道那条路是新修的,路况好,又没有监控,为了赶时间能多拉两趟,就把速度提了起来。在快到森林公园山路路口附近的时候,突然一个女孩从路边冲了出来,当时她的似乎根本没注意到我的车,我赶忙刹车打方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因为距离实在太近了,结果就…” 白志新没有再说下去,掩面痛哭了起来,虽然时间已经过去半年了,但是事故的阴影却始终在他的心里挥之不去。 “当时除了那个女孩和你之外,现场还有没有第三者,你要仔细回忆。”尧舜强调道。 白志新冷静后,仔细思索了许久,然后非常肯定的说道:“当时撞了人之后,我就停车,然后跑到出事的地点查看情况,发现那女孩已经断气后,我整个人都蒙了,当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看了看四周的情况,如果没人发现,我就想一走了之,可是转念一想,这撞死了人是大事,我根本不可能逃得掉的,所以最后还是报了警。” “你确定当时没有第三者在场?” 白志新点了点头,说道:“非常确定,如果有的话,我一定会求他替我作证的,不是因为我的原因撞死的人,而是那女孩自己突然跑到马路中间的。” 尧舜若有所思的沉默了片刻后,问道:“在你撞到那名女孩之前,你有没有留意到女孩有什么特别之处?这一点也非常重要。” 白志新又是一阵沉思,之后犹豫着说道:“我也不知道算不算特别之处,我记得当时那女孩冲到我车前的时候,右手的手臂好像是挡在脸前面的,当她听到刹车声后,才把手拿下来,可是却已经来不及了。” 尧舜做出了一个右手臂挡在脸前的动作,问道:“是这样吗?” “是是是,就是这样。” 尧舜皱着眉头,低声思忖道:“难道当时薛琪在哭?”,接着他又问道:“那在你当时距离女死者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她是从哪跑出来的?” “这个没有注意到,当时那情况我也没心思去注意了。” “那她是斜的跑到你的车前,还是横的?她身体当时呈现出的方向你总该还有印象吧!” “这个……”白志新思索了半天,说道:“好像是从我车的左侧横向跑出来的,我记得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只是扭了一下头,并没转身。” “当时你是由南往北行驶,女死者是从你车的左侧横向跑出来,也就是西面,从你当时撞倒她的位置来看,她应该是从西面去往森林公园的山路上跑下来的,是这样吗?” “大概是吧!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当时根本就没有心思去想这些问题。” “你能保证你刚才所说的这些是实话吗?” “警官,求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保证所说的都是真话,如果你发现我有一句话骗你,我就不得好死,在这坐一辈子牢。”白志新认真的伸出右手的三根手指,发着毒誓。 尧舜并不相信什么发誓,他只相信人的眼睛,誓言可以胡编乱造,但是眼睛却永远不会说假话,当然,除了受过专业训练的特工除外。他从白志新的眼神中看的出,他所说的都是真话。 从尧舜最后的几个问题中,白志新感觉得到对方一定能帮到他,因为那些问题是之前的警察都没有问到过的,他再一次苦苦的哀求道:“警官,求你一定要帮我啊!我真的是无辜的,求你了!求你了!” 尧舜起身走到铁窗边,说道:“你是不是无辜的,只有等我调查清楚之后才能知道,但是你开车超载超速这是事实,将来出去后,我希望你记住我的话,不要为了多赚那么一点钱而冒险,因为你赚到的钱永远买不回一条葬送在你车轮下的生命,更买不回你在牢里逝去的时间。” 闻言,白志新愣愣地看着尧舜转身离开的背影,一句话也没说,在他的脸上,写满了“后悔”两个字,(未完待续) 四加密的文件夹(1) 离开监狱后,尧舜又马不停蹄的赶往薛琪家。 如果不是因为“雪花”的出现,尧舜也相信自己不可能会去关注薛琪的死,因为这起案件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都是一起再普通不过的交通肇事案,无论是现场勘查,还是最终判决,都不存在争议,然而让他百思不解的却是案发的时间和地点。 如果从交通肇事案的角度出发,这个案发的时间并没有问题,又或者说在任何时间都有可能发生类似的案件,所以没有人会过多的追究案发的时间,但是尧舜从一开始就把交通肇事的这个性质给剔除掉了,他所关注的是案件的细节,再加上在薛琪的身上又存在非常多和两起连环凶案巧合的地方,所以他才会关注到案发时间和地点。 虽然薛琪已经过世半年的时间了,不过她的父母却依然没有从失去女儿的痛苦中走出来,当他们得知尧舜是为了他们女儿而来的,脸上的表情顿时从之前的平静变得有些僵硬,眼神中也立刻充满了悲伤。 薛琪父亲疑惑的问道:“琪琪的案子不是都已经结了吗?肇事司机不也判了,怎么现在还有问题要查呢?” “是这样的,我知道薛琪的不幸对二位打击很大,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希望旧事重提,但是今天却不得不提起这件往事,因为其中有个问题我想了解清楚一下,所以希望二位能够理解和配合。”尧舜落座后,说道。 “什么问题?” “是这样的,我想知道,为什么薛琪在事发当晚,10点多会出现在天门路。”尧舜问道。 “尧队长,为什么这么问?琪琪几点在哪里出现,和她不幸遭遇车祸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吗?”薛琪父亲不解的反问道。 “请恕我不方便透露其中的原因,但是请你们相信,我没有恶意,只是希望能够把一些事情查得清清楚楚。” “难道之前查的不清楚吗?尧队长,听你话里的意思,是想说当时案子没有查清楚,冤枉了那个渣土车司机吗?”薛琪父亲情绪有些激动的质问道。 尧舜自然知道对方激动的原因,他没有责怪对方的意思,也不着急,耐着性子解释道:“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在交通肇事案里,渣土车司机开车超载超速,这已经得到了交警部门的证实,对此我没有任何的异议。今天我来这里,并不是想重新调查交通肇事的案子的,我只是想了解清楚为什么薛琪会在晚上10多出现在天门路,你们有想过这其中的原因吗?” 薛琪的父亲还想说什么,可还没张嘴,就被薛琪的母亲拦住了,她抢先问道:“尧队长,难道你认为琪琪10点多出现在那里有问题?” “不瞒二位,我的确是有这方面的疑问,但到底这和她遭遇车祸有没有直接的关系,还需要进一步调查,所以对于这个问题,我非常需要二位的配合,希望能提供一些线索,。” “没什么线索好提供的,也没什么好配合的,你说了半天无非就是想替那渣土车司机翻案,我告诉你,没门儿!只判那混蛋坐18个月的牢,没有枪毙他已经算轻的了,你现在还想替他翻案?绝对不可能!你想都别想!你给我马上离开这里!”薛琪父亲起身走到门边,打开房门,愤怒的吼道。 “难道你忍心看着一个有可能是无辜的人坐牢吗?”尧舜反问道。 “无辜?那混蛋开车超速超载,撞死了我的女儿,他会是无辜的吗?你告诉我他哪一点无辜了,你说啊!他要是无辜的,那我的女儿呢?她死啦!她再也睁不开双眼啦!”薛琪父亲红着双眼怒吼道,泪水顺着他苍老的脸庞滑落。 “超载超速是他的错,可是并不等于这样他就是撞死你女儿的真正凶手,在事情没有彻底搞清楚之前,任何的可能性都是存在的。你试想一下,如果当晚薛琪没有出现在那里,那你认为她还会遭遇那场不幸的车祸吗?不错,渣土车司机的确有责任,但是不能因为他的责任而忽略了一些我们没有看到的真相。而且如果那晚薛琪真的是因为某种特殊原因才会出现在那里,并且又因为某种特殊的原因突然冲出马路从而遭遇了不幸,那你认为这样对渣土车司机公平吗?” 面对情绪激动的薛琪父亲,为了能够查清真相,尧舜不得已也提高了嗓门,态度也开始变得强硬了起来。 “难道你还想说是我的女儿自己冲出马路让车撞吗?她是自杀?我告诉你,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不可能自杀的,她没有任何自杀的理由。我不允许你这种黑白不分的警察再在这里污蔑我的女儿!你给我马上离开这里,别逼我说出更难听的话来!”薛琪父亲怒不可遏的指着门外怒吼着。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薛琪在晚上10点多还会在天门路出现?” 尧舜的这个问题让薛琪的父亲一时语塞,但他只是沉默了片刻,接着又继续激动的吼道:“我不管为什么琪琪10点多还会在那里出现,我只知道那个混蛋开着渣土车撞死了我的女儿,这是事实。” “难道就因为你所谓的事实,就要冤枉一个有可能是无辜的人吗?难道你不想查清你女儿真正的死因吗?你是出版社的主编,读过的书,掌握的学问都比我多,相信你应该懂得一个非常浅显的道理,那就是有的时候亲眼所见的也未必是真实的。”尧舜毫不客气的说道。 薛琪父亲再次语塞,虽然他心有不甘,但却又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未完待续) 四加密的文件夹(2) “你就少说两句吧!”薛琪母亲见此情形,不得不站出来打圆场,“人家尧队长来是为了查案子的,又不是来和你吵架的,人家也没肯定地说渣土车司机是无辜的,现在都还只是怀疑,你就不能冷静点吗?你难道就不觉得尧队长问的问题很重要吗?” “可…可是…可是我就是不甘心嘛!”薛琪父亲一脸不情愿地说道。 “你有什么不甘心的,如果这其中真有什么问题,难道你真的要人家司机坐冤枉牢不成?你的那些书都白读了吗?” “我……” “你要不想配合,就给我把嘴闭上,你不想知道女儿真正的死因,我想。” 说完,薛琪母亲一脸歉意的对尧舜说道:“不好意思,琪琪她爸就是这倔脾气,自从琪琪走了,他在家里就再没笑过,刚才他不是故意和你争执的,你别往心里去。” 尧舜微微笑了笑,说道:“没关系,我能理解,换成是我,我或许也会这样的。” “你看看人家尧队长多大度,你再看看你,这臭脾气,亏你还是知识分子呢!”薛琪母亲白了丈夫一眼后,对尧舜说道:“你有什么问题就问我吧。” “恩,那我就不绕圈子了,我就想知道一点,为什么薛琪出事当晚10点多还会在天门路?” “自从琪琪出事后,我的心里没有一天好过的,只想着能早日把肇事司机早日判了刑,可是至于琪琪为什么会10点还在天门路,这个问题如果不是今天尧队长你提到,我还真没有认真的想过。” “我也不知道。”薛琪父亲关上房门,铁青着脸重新坐回了沙发上,从他说话的语气不难听出,他的情绪已经比刚才缓和了些许,只是心里似乎还是有些不甘愿。 尧舜满意的点了点头,继而问道:“那当天薛琪什么时候出门,又为什么出门,你们总该清楚吧?” “事发当天因为不是周末,我们都上班去了,后来傍晚的时候她给我发了一个短信,说是去朋友家看小狗,朋友留她吃饭,晚点回来。”薛琪母亲说道。 “她经常会这样吗?” “以前倒没有,虽然她从小就喜欢狗,只要一提到狗,她就有说不完的话,不过因为以前她的朋友圈比较窄,而且朋友里养狗的人也不多,所以她都只是和我们随便聊聊。不过自从一年多前她加入了市里的一个宠物网站后,在里面认识了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之后就经常出去参加聚会,或者是到网友的家里看狗。因为这是她的兴趣爱好,只要在没有影响到学习的情况下,我们也不阻拦。” “那在她出事那天,有和你说过具体去了哪个朋友家看狗吗?” “没说,当时我正好在开会,也就没问那么清楚,真的没有想到,那居然成了她给我发的最后一条短信。”薛琪母亲哽咽道。 “那薛琪有男朋友吗?” “没有,她绝对没有男朋友。”薛琪父亲肯定的说道,“我们的家庭教育是非常严格的,在她大学没有毕业之前,我不允许她谈朋友,以免耽误了学业,而且现在大学生谈朋友大都是抱着玩玩的心态,最后吃亏的都是女方。” “这话没错,我们琪琪很乖的,在谈朋友这方面一直都很听我们的话,从来没有让我们操过心。”薛琪母亲认同道。 “你们能确定吗?”尧舜质疑道。 “我们非常确定,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难道怀疑我们骗你?还是你怀疑琪琪不像我们说的那么乖?”薛琪父亲板着脸,不满的反问道。 “我没有怀疑你们,只是为了进行一下确认。” “没什么好确认的,我们对女儿百分百信任。”薛琪父亲自信的说道。 “那在你们薛琪出事之前,你们有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和平时不太一样的地方,你们一定要仔细想清楚,哪怕只是非常不起眼的地方都行。”尧舜说道。 薛琪父母对视了一眼,接着思索了起来。 片刻后,薛琪母亲说道:“出事前,琪琪一直都很正常,没有哪里和平时不太一样,如果一定要说哪里不太一样的话,就只能说她在房间里上网的时间比以前多了许多。” “上网?” “是的,她认识的那些养狗的朋友都是通过网站认识的,所以多花点时间上网和他们聊聊天也是正常的,反正只要没影响到她的学习,我们也不会凡事都管得的太严格,毕竟孩子都这么大了嘛。” “能带我看看薛琪的房间吗?”尧舜问道。 “当然可以。” 薛琪的房间不大,大约10余平米左右,粉色的墙壁、各式各样的小狗玩具,就连床单、被套和枕头上也全是可爱小狗的图案,让人一看就知道这个房间的主人是一名喜欢小狗的女生。 尧舜走到书桌前,他伸手在桌面上摸了一下,一点灰都没有。 房间内的一切让薛琪母亲触景伤情,她的泪水立刻从眼眶中流了出来,片刻后,她抽泣道:“这房间的摆设我都没动过,卫生我每天也都会来做,我总感觉有一天琪琪会回来的。” 尧舜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他不想再增加薛琪父母的哀伤。 随后他走到书架旁,这上面摆放着各类书籍,有教科书,也有小说,不过他并没有拿这些书,而是从角落处拿下了一本相册。 相册内是薛琪的照片,正如孙萌萌所说,薛琪长得很漂亮,但绝对不属于那种惊艳的类型,而是给人一种邻家女孩清纯乖巧的感觉。(未完待续) 四加密的文件夹(3) 合上相册后,尧舜再次走回书桌前,在书桌上摆放着一台白色笔记本电脑。 “这就是薛琪的电脑?” 薛琪的母亲点了点头。 “我能打开看看吗?” “可以。” 尧舜按下了电源开关,没等多久,一阵悦耳的声音从喇叭里传出,电脑进入了操作系统。 电脑的桌面是一张薛琪抱着“雪花”的照片,随后尧舜点开了桌面上的qq,在账号栏里有一组数字。 “你们知道密码是什么吗?”尧舜问道。 薛琪父母相继摇了摇头。 尧舜接着进入了我的电脑,打开每一个硬盘分区,随意点着其中的文件夹,在最后一个分区f盘中,他点开了一个名为“照片集”的文件夹。 文件夹里“雪花”的照片占据了“半壁江山”,每个成长阶段都有,不难看出薛琪对“雪花”的疼爱。 之后他又随意点开了其中一些标注有日期的文件夹,其中全都是薛琪游玩时拍摄的照片,还有一些自拍照。 当他点到其中一个没有名字的文件夹时,弹出了一个需要输入密码的提示。 “这个密码你们知道吗?” “这些属于孩子的隐私,我们从来不会过问的。”薛琪父亲说道。 “我希望能把这台电脑带回去警局进行详细的检查,不知道你们是否同意?”尧舜问道。 “我同意。”薛琪母亲毫不犹豫的说道。 “你同意什么,这里面全是琪琪的照片,万一他们把电脑弄坏了,或者是误删了照片怎么办?”薛琪父亲连忙阻止道。 “人家尧队长是来调查琪琪的事的,是为了我们好,你有什么好不同意的。”薛琪母亲不客气的训斥道,“尧队长刚才说得对,亲眼所见的也未必是真的,琪琪那么晚还在天门路,的确有些奇怪,如果琪琪真是交通意外死的,那我认了,但如果不是,这件事就一定要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如果琪琪的死真的有什么问题,难道你让人家渣土车司机坐冤枉牢,你良心好过吗?” “我……”薛琪父亲无言以对,只能选择了沉默。 “你们放心,这台电脑我带回去后会交给专业的技侦人员进行操作,保证不会损坏或者误删了其中任何的内容。”尧舜肯定的说道,“另外,薛琪的手机我也希望能一起带回去。” “琪琪的手机在车祸中被压坏了,所以就扔了。” 尧舜将薛琪的电脑带回队里后,立刻交给了技侦人员,让他们首先对电脑里的那个加密的文件夹进行破解,而技侦人员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文件夹的密码解开了。 这个加密的文件夹内存放了7张照片,不过看到这些照片后,在场的技侦人员和尧舜都惊讶不已,甚至可以说是震惊,因为这些照片的内容拍摄的都是薛琪穿着内衣躺在床上搔首弄姿的模样,其中还有0几张是她躺在床上的全luo照片。从拍摄的角度来看,这些照片绝对不可能是她自己拍的,拍摄的地点也不是在她的家里,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些照片很明显有经过ps处理的痕迹,给人的感觉像是艺术照。 “尽快解开聊天软件的密码,调取聊天记录的全部内容。”尧问说道。 在父母眼中连恋爱都没有谈的乖孩子,居然拍摄了00余张的艳照,真不敢想像如果这些照片让她父母看到,他们会有什么反应。 不过尧舜并不打算把这件事告知她的父母,他也要求所有的侦察员对此事必须保密,毕竟薛琪不是案件的嫌疑人,调查她只是为了弄清在凶杀案中出现的疑点,所以没必要为了案子去破坏她在父母心中乖巧的美好形象。 薛琪艳照的曝光,让尧舜对她“刮目相看”,没有想到在“乖”的背后还隐藏着她如此不为人知的开放的一面,但是要说不为人知也不是很贴切,因为至少拍照的人是知道的。 “拍照的人会是谁呢?和薛琪是什么关系?薛琪出事当晚在天门路出现和这个拍照的人有关吗?这个人又和两起凶杀案有没有关系呢?”尧舜在心里思忖着。 随着对薛琪的调查深入,在她身上出现的疑问也逐渐增多了起来,这也加深了尧舜对她所遭遇的车祸的怀疑。 根据白志新的回忆,事发时薛琪从路边突然冲到他的车前时,其中一只手臂是挡在脸前的,如果白志新的回忆没有错的话,那么从这个动作来分析,薛琪当时极有可能是在哭,而且之前应该是受了某种刺激,不然也不会用手臂挡在脸上冲出马路,那她到底是受了什么样的刺激呢? “感情?”这两个字顿时在尧舜的脑子里冒了出来。 薛琪是名在校大学生,成绩优秀,样貌出众,家境也不错,她就像是温室里的花朵,从小到大所感受到的只有呵护,基本没有经历什么挫折,要说什么事能伤害到她,除了感情之外,应该也不会再有别的什么事了。 虽然薛琪的父母不允许她在读书期间谈恋爱,而且在他们的眼中薛琪一直是个听话的孩子,肯定不可能谈恋爱,但是毕竟现在的孩子并不是什么事都会和父母说的,多少都会有些瞒着父母的小秘密。 更何况她早就已经到了情窦该开的年龄了,正如歌德在《少年维特的烦恼》中说的:“哪有少男不多情,哪有少女不怀春”,再加上围绕在她身边的异性又非常多,如果说她没有男朋友或者是比较钦慕的异性,倒显得有些说不过去。(未完待续) 四加密的文件夹(4) 至于艳照的拍摄者是男是女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艳照能说明一点,薛琪的确并不像她父母所看到的那么单纯听话,她还有开放的另一面,由此可见,她未必是没有男朋友,只是父母不知道而已。 有了这方面的怀疑,调查工作也随之迅速展开,但是接下来的调查却没有取得多少进展。 由于薛琪的手机号码已经被通信公司注销了,所以她之前的通话记录和短信息无从查找。 而在学校里,几乎所有认识薛琪的同学都说她是个性格乖巧单纯的女生,虽然学校里追求她的男生多不胜数,但是薛琪却都以“父母不允许她在读书时谈恋爱”为由拒绝了。 学校方面没有可疑,于是尧舜把目标锁定在了“宠爱有佳”的会员身上。 虽然抱着很大的希望,但是最终的调查结果却还是一场空,在会员里,的确有很多男性曾经追求过薛琪,但没有一个人最终博得美人的芳心。 尧舜对这样的结果颇为意外,薛琪是名普通的在校大学生,从调查到的情况来看,她的社交圈子主要就是同学和“宠爱有佳”的会员,如果薛琪真的有男朋友的话,最有可能就隐藏在这两个社交圈里,但是调查的结果却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是我的调查方向出了问题?还是薛琪还有另外不为人知的社交圈?又或者她的确没有谈过恋爱?”尧舜眉头紧锁的思索着。 正思索着,电话打断了他的思路,技侦人员让他立刻去一趟,他们已经解开了薛琪聊天软件的密码,从聊天记录中发现了一些可疑的内容。 “什么情况?”尧舜走到电脑前,迫不及待的问道。 “薛琪的聊天账号内,大多数是同学和‘宠爱有佳’网站的网友,聊天内容也非常的普通,没有可疑之处,除了一个网名叫‘躲避风雨的港湾’的网友。” “躲避风雨的港湾?是什么人?” “薛琪把这名好友放在了单独建立的‘爱人’目录里,而这名网友登记的个人资料里显示他是名男性,相信这人非常有可能是薛琪的男朋友。” 闻言,尧舜的脸上立刻露出了兴奋的笑容,他有些激动的问道:“这个人和薛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聊天的,聊的内容是什么?” “从时间上看,薛琪是在出事前半年的时候加他为好友的,之后聊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两个人才正式确立了关系。从他们二人的聊天的内容来看,他们是在‘宠爱有佳’网站搞的网友聚会中认识的,但是由于薛琪担心被父母知道她恋爱的事,所以一直和对方秘密恋爱,也就是所谓的‘地下情’,在放假期间她经常以替学生补课为由欺骗父母,实际是偷偷和男方约会,而就在她出车祸的当天,男方约了她见面,不过似乎当时他们之间的感情出现了问题,从聊天的内容来看,是男方的前女友又希望能和他复合,并且结婚,所以才约薛琪出来当面把事情讲清楚。” “果然没错。” 尧舜兴奋的大叫了一声,把一旁的技侦人员都吓了一跳,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笑着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太兴奋了,失态了,失态了。” “看样子这次尧队你的猜测又中了吧!” “中了一部分,一部分。”尧舜笑道。 “尧队,你每次都这样可不行啊!什么线索都让你猜中了,那我们这些干技侦的不是很快就得下岗了?”技侦人员打趣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猜测是一回事,你们的调查结果是另一回事,这两者在刑事侦察里是相辅相成,缺一不可的,如果我的猜测没有得到你们的确定,那就只能算是瞎猜,对破案起不到任何的帮助。”尧舜谦虚的说道,“言归正传,除了刚才说的情况,还有没有更多关于‘躲避风雨的港湾’的线索?” “有,薛琪的艳照都是‘躲避风雨的港湾’帮她拍摄的,薛琪在聊天中还夸对方的拍照和处理照片的水平非常厉害,而‘躲避风雨的港湾’还很谦虚地说在同行中他的水平只能算中等。” “拍照和处理照片的水平在同行中水平还只能算中等?这么看来‘躲避风雨的港湾’很可能是名专业的摄影师。” “是的,而且还是在婚纱影楼工作,因为在有几次和薛琪的聊天中,他有提到说预约的新人来拍照了,他要先去忙了。” “恩,这条线索的确重要,那他有没有提到具体工作的是哪间婚纱影楼?” “这个倒没有提到过。” “那有没有提到过他前女友的身份?” “这个也没有。” “那薛琪在知道了‘躲避风雨的港湾’和他前女友的事后,有什么反应?” “她一直想要挽留住‘躲避风雨的港湾’,并且劝他和前女友一刀两断,可是‘躲避风雨的港湾’却说根本不可能,因为他的前女友是个非常固执的人,同时他的前女友也要他和薛琪分手,他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最后他的前女友让他约薛琪出来,三个人当面把事情讲清楚,而见面的时间正是薛琪遭遇车祸的那天。” “那这个‘躲避风雨的港湾’最近有上过网吗?” “我们一直在留意他的账号,可是他一直没有上网,所以无法进行追踪。” “恩,继续盯着他的账号,一旦发现他上线了,马上追踪他的所在地。”尧舜说道。 “躲避风雨的港湾”的出现让尧舜终于看到了一丝曙光,虽然他的真实身份仍然还是一个谜,但是至少证明了尧舜的判断没有错,薛琪的确有男朋友,而且她遭遇车祸也很可能和他的男朋友有关,但是他是否和两起凶杀案有关,这就只有找到他之后才知道了。(未完待续) 四加密的文件夹(5) 尧舜和侦察员围绕着“躲避风雨的港湾”这条线索展开了缜密细致的排查工作。 他们重新把“宠爱有佳”网站的会员进行了梳理,从中找出所有在婚纱影楼工作的人员,然后再逐一进行调查。 在婚纱影楼工作的总共有七个人,其中三人是负责接待的女性,另外四人是男性的摄影师。 在这四名摄影师里,有三名目前仍在婚纱影楼工作,根据调查,他们不是已经成家,就是有固定的女朋友,和薛琪并没有任何感情上的瓜葛。只有一位名叫沈辉的摄影师在薛琪遭遇不幸后,就辞去了影楼的工作,目前下落不明。 了解到这一情况后,尧舜立刻赶到沈辉曾经工作过的婚纱影楼了解情况。 据影楼的老板所说,沈辉性格内向,平时工作的时候话不多,也很少和同事一起出去玩,唯一的爱好就是养狗。他的摄影和处理照片水平算是他影楼里最好的,就因为他力求完美的观念,所以很多来拍艺术照或者婚纱照的新人都指名要他负责。而沈辉的辞职可以说是非常突然,但却有些先兆,因为在辞职之前,沈辉的情绪非常不稳定,经常一个人坐着发呆,拍照和处理照片也非常的不用心,接二连三的出错,遇到客人质问时,他就破口大骂,还差点和客人动起了手。 “你这有沈辉的照片吗?”尧舜问道。 “稍等,我找找看。”老板说完便回到办公室里,在里面翻找了片刻,之后拿着张照片走了出来,“这就是沈辉。” 沈辉有着俊美突出的五官,就像是动漫中的人物般俊俏。略长的头发再加上脸颊四周的胡渣使他看上去有些放荡不拘的感觉,而一双剑眉下的那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又使他充满了多情的味道,可以说在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挺复杂的,给人一种难以琢磨的感觉。 看过照片后,尧舜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薛琪会瞒着父母和沈辉在一起的原因了。 “沈辉有多高?” “大概1.75米左右吧。” “那这个女孩子你见过吗?”尧舜拿出薛琪的照片递给影楼老板。 影楼老板接过照片仔细端详了片刻,说道:“没什么印象,如果是我影楼的客人,我多少都会有点印象,不过这女孩我从没见过。” “她不是你影楼的客人,而是沈辉现在的女友。” “沈辉现在的女友?难怪他这一年来经常一个人拿着手机聊天,还有发短信的,当时我就想他是不是交女朋友了,可是问他,他又说没有,原来是找了这么个水灵的姑娘,也难怪他一直保密了,估计是怕被人抢走了吧!”影楼老板看着照片,打趣道。 “不可能,他是个gay,怎么可能找女人呢?” 这时,一名影楼的工作人员在一旁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他是?”尧舜看着说话的人,向影楼老板询问道。 “他也是我们影楼的摄影师,叫刘宁。”影楼老板介绍道。 “你刚才说沈辉是同性恋?有什么证据吗?”尧舜问道。 “证据?亲眼所见算证据吗?”刘宁反问道。 “可是他之前不是曾经交过女朋友吗?怎么会是同性恋呢?” “之前不是,但后来性取向转变了嘛!” “能和我详细说说情况吗?” “是这样的,之前沈辉的确不是gay,人还算开朗,可是和之前的那个女人分手后,他受了很大的打击,因为他当时很爱那个女人,好像他们俩在大学里就认识了,后来走上了社会,那女人见识多了,就开始变了,变得非常的物质,天天都要购物买东西,而且都要最好的,沈辉一直拼命赚钱,有的时候甚至还向我们这些同事借钱,可是那个女人就像一个‘无底洞’,根本填不满,几年的感情在金钱面前不堪一击,后来那个女人跟着个有钱的老男人跑了,当了人家的‘二奶’,而沈辉也就从那时开始变得非常的孤僻,性取向似乎也发生了转变。” “那你知道那个女人叫什么吗?在哪能找到她?” “我只知道那个女人叫杨琳,但是在哪能找到她我就不清楚了,这都是几年前的事了,而且我们又不是很熟,只知道她好像是去了深圳。” “那你继续说吧!” “有一晚,我和朋友去酒吧,那家酒吧的边上还有另一家酒吧,不过那是专门为同性恋人群服务的,当时我和朋友出来,正好看到沈辉和一个男人从那家酒吧出来,两个人搂抱在一起,那个男人还亲了沈辉一下,那场面真的是……”刘宁没有继续说下去,他顿了顿,转而说道:“后来沈辉发现我正在看他,显得非常尴尬,拉着那个男人就走了,之后他整个人就变得更加的沉默寡言了,看到我们这些同事也都不说话了,估计是以为我把他的事说出去了,怕我们嘲笑他,不过我还真没把那事和任何人说过。” “那个男人你现在还记得长什么样吗?如果要你现在提供一张这个男人的画像,你能回忆的起来吗?”尧舜问道。 “都三年前的事了,何况当时也只是瞄了一眼,印象不是很深刻,我只记得那男人长得白白净净的,至于能不能回忆起具体的长相,我只能说尽力而为,像不像的不敢保证。” “那麻烦你一会和我回去做个拼图,尽量回忆。” “那好吧,我尽力而为。” “再问个问题,‘躲避风雨的港湾’是沈辉的网名吗?”(未完待续) 四加密的文件夹(6) “是是是,他一直都是用这个网名,几年来都没换过。” 刘宁这个肯定的回答等于是百分百确定了沈辉和薛琪的关系。 “对了,老板,你这有沈辉的住址和联系方式吗?” “有,不过他已经搬家了,手机的号码也换了,因为之前我曾想找他回来,电话没打通,去租的房子找,住的人也换了。” “没事,你告诉我们,我们会进行调查的。” 根据影楼老板提供的地址,尧舜找到了沈辉的住处,不过正如影楼老板所说,这里早已经换了居住的人,对方只是普通的租客,并不清楚沈辉的情况。而沈辉之前的手机号码也早就已经不再使用了。 就在沈辉这条线索的调查即将陷入僵局之时,另一组负责在菜市场周围进行调查的侦察员却在之前的调查人员名单中发现了沈辉的行踪,由于之前沈辉并没有被锁定为嫌疑人,所以并没有引起侦察员的注意。 在得知这一情况后,尧舜迅速带领侦察员直奔沈辉新的住址。 这是一处建筑年份在8年的住宅小区,沈辉就住在小区内5号楼的7楼,这一点和李伟尸检报告内提到的水质情况相吻合。 在沈辉所住的单元前,尧舜先是在门上静静的听了听,接着才敲响了门,但是敲了半天都没有任何的回应。 不过敲门声却惊扰到了沈辉隔壁的邻居,一个男人睡眼惺忪的皱着眉头,隔着防盗门不满的喝道:“敲什么敲,让不让人睡啦!那家人早搬走了!” “警察,麻烦你开一下门。”尧舜掏出证件,说道。 一见是警察,男人立刻清醒了,他忙打开了房门,一脸尴尬的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知道是你们警察办案,刚才语气重了,我这上晚班才回来,刚睡下就被吵醒了,所以才会……” “呵呵,没事,也是我们吵到你了嘛!不知者无罪。”尧舜笑道,“你刚才说住这儿的人早搬走了吗?” “是啊!这人挺怪的,自从搬来就成天把自己关屋子里,跟坐牢似的,偶尔出趟门也是买一些吃的,而且从不和人说话,有次在楼道里遇上,我和他打了声招呼,他连理都不理我。” “你看住这儿的是照片里的这个人吗?”尧舜拿出沈辉的照片,问道。 “是是是,就是这人,不过没照片看上去这么帅,人看上去也瘦了一圈,而且一副很憔悴的感觉。” “他是什么时候搬走的?” “前几天居委会有人挨家挨户的上门调查,说是进行什么人口普查,可是来了几次这家都没人应门,但是具体什么时候搬走的就不清楚了。难道这人是黑户?不会是什么通缉犯吧!”男人紧张地问道。 “难道是我们的调查行动打草惊蛇了?”侦察员在尧舜耳边小声的问道。 “有可能!”尧舜回道,继而他又向男人询问道:“最近一段时间,这人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呢?” 男人挠了挠头,仔细想了想,说道:“异常的举动?我也不知道算不算。这男人的家里好像还住着个女人,之前都还没什么,但是从前段时间我就经常听到他们吵架,那男人叫那女的滚蛋,估计是闹别扭了吧!还有,我是干客服的,有的时候要上小夜,晚上1点多1点才下班,回来也差不多凌晨点左右了,就前些天,我凌晨回来的时候正好这人拖着个大麻袋出门,不过当时他戴着墨镜,帽檐也压得很低,如果不是因为他从家里出来,我还真的认不出他来。本来还想和他打个招呼,问他需不需要帮忙,可他连看也没看我,低着头,拖着麻袋下楼了。” “他们大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吵架的呢?”尧舜问道。 “大概是一月份吧!但具体时间我就不记得了,反正是过年前。” “那你碰到这人拖着大麻袋出门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这个月15号,因为当时上小夜,所以我时间记得特别清楚。” 男人所说的时间正是李伟遇害的时间。 沈辉不仅和薛琪有关系,而且也是非常喜欢狗,又如此巧合的住在李伟摆摊的市场附近,而就在李伟遇害的时间里,他的行迹又非常可疑,这无疑进一步加深了尧舜对他的怀疑。 “马上找名开锁匠来把门打开,另外,立刻联系屋主,叫他过来。”尧舜毫不犹豫的说道。 开锁匠不费吹灰之力就打开了防盗铁门和木门,尧舜和侦察员迅速冲进了屋内。 虽然现在是白天,但是由于屋内的窗帘合的非常严实,所以屋内漆黑一片,只能隐约借助穿透窗帘的微光看清屋内的情况。 尧舜伸手按下了门边的电源开关,随着日光灯的亮起,众人这才终于看清了屋内的情况。 屋内的陈设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和大多数的出租屋一样,非常简单的摆放着茶几、沙发和组合柜,柜子上摆放着一台老款电视机。 侦察员迅速在屋内展开了搜查。 尧舜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强烈的阳光立刻照进了屋内,取代了日光灯的亮度。 “尧队,厕所有发现。” 侦察员这个所谓的发现可不是小发现,而是一个重大的发现。 厕所里所呈现出的是一幅极为血腥的画面,从地上到墙上,随处都能看到喷溅的早已经干涸的暗红色印迹,乍看上去,有点像是一幅随意的涂鸦作品,可惜的是,在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的血腥味告诉了在场所有的人,眼前的一切并不是涂鸦作品。(未完待续) 四加密的文件夹(7) “马上叫法医和现场勘查过来。”尧舜吩咐道。 “尧队,在厨房找到了一个微波炉,在炉内外的缝隙里也都发现了疑似血迹的痕迹。” “看样子我们是找到了第一案发现场了,沈辉的嫌疑是目前最大的,马上在全市范围内搜查沈辉的下落,在火车站、汽车站和飞机场进行布控,一定不能让沈辉逃离本市,现在他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 就在法医和勘查人员对现场进行搜证的时候,房东也赶到了现场,他很清楚警察叫他来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当他看到房门前拉起的警戒线和表情严肃的警察后,立刻紧张了起来,他知道出事了,而且绝对不是小事。 “我是房东,出什么事了?”房东紧张的向门口的警察询问道。 尧舜听到声音后,走到了门口,问道:“警方怀疑住在这里的租客涉嫌一起严重的刑事案件。” “不会吧!我可什么也不知道,我们只是房东和租客的关系,当时他租房子的时候我是有登记的,身份证复印件什么的资料我都有保留,我看他是个老实人,才把房子租给他的,还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啊!我租了那么多年房子,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房东极力替自己辩解着,生怕被警方误会他和租客之间的关系。 尧舜自然知道房东的用意,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拿出沈辉的照片递给了房东。 “你看一下,当时向你租房的是这个人吗?” “就是他,就是他。”房东看过照片后,毫不犹豫的说道,“大约是半年前,他联系上我,租了这房子,还很爽快的付了一年的房租。” “那你把房子租给他后,在这半年的时间里,有没有来这里看过?” “没有,他钱都付了,如果没事我也懒得过来。” “那当时他租房子的时候有没有说是一个人住,还是两个人住?” “他说就一个人住,他这人话不多,反正钱付了,我也就没问那么多了。” “最近他有和你联系过吗?” “没有。” “这么说你还不知道他搬走的事?” “搬走?我完全不知道啊!如果知道的话,我肯定会过来看看的,要知道现在房租一直在涨价,他不租了,还有的是人想租呢!” “他当时找你租房子的时候,有没有带一只狗?” “有啊有啊!”房东说道,“当时我本来不想把房子租给他,因为我怕他的狗会在我的房子里随处大小便,把屋子里搞的乱七八糟的,可他一次性就付了一年的房租,还向我保证狗很听话,从不在家里大小便,我这才把房子租给他。” “他带的是只什么样的狗?” “白色的博美,头上还戴着个粉红色的蝴蝶结,挺可爱的。” 待房东描述完了狗的模样后,尧舜才拿出“雪花”的照片递给房东让他辨认,他之所以一开始不让房东看照片,主要是因为狗有相似,他担心房东会因为照片先入为主,而影响了提供的线索的真实性。 “是是是,就是这只。”房东肯定地点头道。 与此同时,侦察员在小区的保安处也了解到了一些情况,据值夜班的保安回忆,在第一名遇害者赵凯和第二名遇害者李伟被杀当晚,都曾有一个人骑着电动自行车从外面带回一个鼓囊囊的大麻袋,因为这个人戴着鸭舌帽,再加上光线不好,所以没看清具体样貌,但是从他进入的楼道以及之后亮灯的房间,保安很肯定这个人就是沈辉,至于大麻袋中装着什么东西,保安就不清楚了。 在沈辉身上所出现的疑点已经无法再用巧合来形容了,尧舜认为他应该就是两起凶案的第一嫌疑人。(未完待续) 五第一次交锋(1) 在刘宁做出了那名和沈辉关系密切的男人的画像后,尧舜立刻和侦察员带着画像赶到了那家同性恋酒吧。 此时才下午5点左右,酒吧还没有正式开门营业,酒吧内显得安静许多,没有劲爆的音乐,也没有酒客的喧闹,只有几名服务员围坐在吧台前闲聊着。 尧舜和两名侦察员走进了酒吧,立刻引起了服务员的注意。 “我们还没有开门呢!”一名服务员起身说道。 “我们不是来玩的。”尧舜走上前,说道。 “那你们是?” 尧舜随即掏出证件,说道:“警察,来这是为了调查一些事情。” “我是这的经理,我姓王,不知道有什么事能帮上几位警官呢?”一名身着黑色制服,胸前挂着“经理”胸牌的男人迎上前,说道。 “王经理,麻烦你和在场的所有人都辨认一下,这照片里的男人你们认识吗?” 尧舜首先拿出沈辉的照片递了过去,王经理拿过照片端详了片刻后,说道:“这人叫沈辉,以前经常来玩。” “你就这么肯定?” “干我们这行的,记住常来玩的客人的长相和名字那是基本功,不然怎么能和客人套近乎,让客人多喝酒,下次再来玩呢?而且我们酒吧比较特殊,来这的人都是在同性这个圈子里混的,基本都是熟客,一个带一个来的,所以我基本都认识。” “那你和我说说这男人来这的情况吧。” “这个沈辉从三年前开始就经常来这喝酒,而且每次都是不醉不归,有一晚他喝得烂醉,连路都走不了了,最后我们要打烊了,实在没办法,我就把他扶去离这不远的一家酒店,也因此印象比较深刻。不过最近一年多,快两年的时间没看到他了,至于他别的情况我就不知道了,来这玩的人很少会说太多自己的事,因为毕竟他们的身份特殊,如果被人知道了太多自己的事,传到熟人的耳朵里,肯定会遭人冷眼的。” “那你知道他在这里有什么关系比较好的朋友吗?” 王经理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有一个,那人我们都爱叫他‘小白’,因为他长得白白净净的,和沈辉的关系最好,听说他们都同居了。” “是这个人吗?” 尧舜把刘宁所做的画像递给王经理,他仔细地看了许久,说道:“有点像,但是这画像画的不是很像,如果脸型能再尖一点,眉毛再细点,眼睛再大点的话,就像了。” “你知道‘小白’的真名叫什么吗?” “叫李胜利。” “那你知道在哪能找到这个李胜利吗?” “不清楚,自从沈辉没再来这之后,‘小白’也没了踪影……” 王经理的话还没说完,一名服务员从旁插话道:“他们是分手了,觉得没面子了,所以就都不来了。” “分手?你怎么知道?” “我亲眼看到的,有一晚我走的迟,把垃圾扔到后巷的时候,无意中让我看到他们两个在后巷吵架,我听当时‘小白’哭着拉着沈辉说能不能不要走什么的,但是沈辉似乎已经打定了主意,执意要走,两个人就在那里拉拉扯扯的,后来看到我在看他们,就尴尬的离开了,从那之后就再没看到他们两个人了,所以我猜两个人十有八九是分了,要知道很多在这玩的都说他们俩肯定能成,谁知道最后还是分了,两个人肯定觉得没面子,所以就不再来了,免得被人笑话。” “除了‘小白’外,还有没有谁和沈辉的关系比较好呢?” “没有了。”王经理回道。 “那这个‘小白’的身高呢?” “和沈辉好像差不多,好像略矮一些吧!不过我们也没很仔细的去留意,所以不太好说。” 结束了酒吧的调查后,尧舜立刻让侦察员去调查外号‘小白’的李胜利的情况,以求能通过他找到沈辉的下落。 法医通过化验,证实了在沈辉租住的房屋内发现的暗红色干涸的印迹属于人血,dna比对的结果证实了血液分别属于两起凶案的死者赵凯和李伟,而在微波炉缝隙里发现的血迹也证实了属于赵凯,另外在微波炉里发现了洗洁精的残留物,相信凶手曾清洗过微波炉。 另外勘查人员在屋内发现了明显清理过的痕迹,不过并没有清理到一尘不染的地步,在一些地方勘查人员采集到了一些白色的狗毛,还有两组头发,其中一组属于正常男性的头发,另一组头发较长,但经过dna检验,初步判断头发的主人同样是名男性,不过从这组长发中还检验到一些药物反应,如螺内脂、戊酸雌二醇(俗称补佳乐)、安宫黄体酮、倍美力等药物,而这些药物具有抗雄性激素和增加雌性激素的功效,如果分开服用并没什么不妥,但结合在一起这种情况常见于变性人的身上。 “变性人?”尧舜在心里犯起了嘀咕,“难道沈辉和一个变性人住在一起?邻居所说的他和一个女人吵架,难道所谓的女人是个‘变性人’?他也正是因为这个变性人所以才和薛琪分了手?如果从之前在影楼和酒吧的调查结果来看,沈辉在和之前的女友分手后,因为受到了沉重的打击,所以在性取向上发生了转变,之后就到酒吧认识了李胜利,但是之后却因为某种原因分手了,之后他就认识了薛琪,但是却因为这个变性人的出现导致他和薛琪的感情出了问题,那么这半路杀出的变性人会是谁呢?难道会是‘小白’李胜利?沈辉和他分手的原因是因为他的性取向又恢复了正常?所以李胜利才会做变性手术,以此想要挽回沈辉?可是沈辉真的会为了一个变性的李胜利放弃薛琪?这其中到底还有多少没有查清的隐情呢?”(未完待续) 五第一次交锋(2) 虽然检验方面给出一个让尧舜感觉到费解的情况,但是以现阶段所掌握到的线索,已经足够可以确定沈辉是犯罪嫌疑人的这一身份了。 不过由于之前的调查已经打草惊蛇,所以能够想像此时的沈辉一定犹如惊弓之鸟,虽然已经封锁了所有出市的主要途径,但也未必能很快就找到他的下落,更何况从他离开出租屋到现在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如果他想要逃走的话,这几天的时间已经足够了。 侦察员兵分多路对沈辉的行踪展开了搜查。 首先是对沈辉所有的银行卡账户进行监控,一旦发现账户有情况,将立刻进行追踪。 其次是身在外地的沈辉的家人,不过据他们所说,半年前沈辉和他们通过一次电话后,就再没任何的联系了,他们如今也很想知道沈辉的情况,虽然如此,但是侦察员依然对他们进行了秘密的监视,主要是担心他们因为亲情而包庇沈辉。 然后还有所有认识沈辉的人。沈辉的社交圈非常窄,除了当年他工作过的婚纱影楼的同事外,就只有“宠爱有佳”网站的会员。在同事的眼里,他是一个工作认真,但却不善于交际的人,他除了在工作中会说一些话外,其余的时间从不会主动和人聊天,所以同事对他的了解非常少,他辞职后和同事都再没有联系,所以他如今的下落没有一个同事清楚。至于“宠爱有佳”的网友他们对沈辉的认识和他的同事没有太大的出入,都是说他人很孤僻,参加网友的聚会,他一般都是默默的在一旁帮大家拍照片,很少会和大家聊天,所以对他的情况网友也是知之甚少,至于沈辉和薛琪谈恋爱的事他们更是完全不知情,因为沈辉和薛琪的关系在他们看来甚至连一般的朋友都算不上,因为他们在聚会里从来没有过任何的交际,可见他们的这段“地下情”保守的有多么的严密,也难怪薛琪父母会不清楚状况。 至于李胜利情况,从调查到的结果来看,他的性格和沈辉非常相似,都属于孤僻不善于人交往的类型,唯一不同的就是沈辉孤僻的性格是因为失恋造成的,而李胜利却是因为父母过世后才变成这样的。 李胜利的父母都是生意人,但不幸的是他们遭遇了空难,早已经过世了,他们留给了李胜利一大笔遗产,这笔遗产足够李胜利一辈子挥霍的,所以他没有去找工作。 虽然暂时也没有找到李胜利的下落,但是侦察员却在出入境管理中心查到,在一年半以前,李胜利曾办理了去日本的护照,在去日本之前,他把车和房全部卖掉了,他去了日本后就杳无音讯,也没有查到他有回国的记录。 得知这一情况后,尧舜立刻请局领导帮忙联络日本警视厅,希望能请日本警方协助查找李胜利的下落,尤其是调查一下日本比较大的整形医院,因为尧舜怀疑李胜利很有可能去日本的目的是为了做整形手术,而且他不缺钱,如果整形,应该不会选择小规模的医院。经过协调后,日本警方表示立刻会展开调查,不过他们也表示,由于整形医院和病人有签订保密协议,所以调查起来会有难度,并不会很快就有结果。 至于沈辉的前任女朋友杨琳,侦察员在深圳倒是发现了她的下落,不过她早就已经和别的男人结了婚,而且自从和沈辉分手后,她再没和沈辉有过任何的联系,所以无法提供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但是寻找沈辉的下落却没有取得半点进展,这样的结果自然是尧舜不希望看到的,因为在他的心里一直有个结,这个结之前倒还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直到沈辉嫌疑人的身份得到了确认后,这个结逐渐开始让他感到了不安。 这个结就是李伟的死。 如果沈辉真的是凶手,而他是薛琪的秘密男朋友,“雪花”是薛琪最喜欢的宠物狗,而他同样也喜欢狗,正所谓爱屋及乌,那么他对“雪花”自然也是非常喜欢,在薛琪死后,“雪花”就失踪了,很有可能是他把“雪花”偷走了,而且以他和薛琪的关系来看,“雪花”跟着他走是非常有可能的。 之所以他要这么做,应该和薛琪遭遇车祸的事有关,因为薛琪遭遇车祸当天,是他约了薛琪见面,所以薛琪遭遇车祸很可能和他有某种关系,也正因为这个原因,他才想照顾“雪花”,以此来弥补一些自己曾犯下的错。 然而没有想得到是,“雪花”被赵凯残忍的杀死了,这让他原本就内疚的心受到了刺激,所以他才要用同样的手法杀了赵凯,以此来进行报复。 按这样的推测,沈辉杀赵凯的动机是完全成立的,但是他为什么会杀李伟呢? 李伟是春节过后才到本市的,他不可能认识薛琪,也不可能认识赵凯,他和赵凯遇害的共同点,就是他们都和杀狗有关,而且手法都非常的残忍。 “难道沈辉因为‘雪花’的死已经疯了?” 尧舜在心里思考着这个问题,当然,他不希望这是事实,如果是,那么沈辉现在就犹如一枚随时都有可能取人性命的炸弹,到底还会有多少人遇害,根本无法预料。 虽然尧舜不希望再发生惨剧,但是这样的事并不是他能控制的,毕竟现在沈辉下落不明,他处于主动的位置,如果他想要继续疯狂的杀戮,没有人能够阻止得了。 这一次的事发时间在凌晨1点10分,地点在一座高架桥上,报警的是当时正开车行驶在桥上的出租车司机。(未完待续) 五第一次交锋(3) 据报案的出租车司机说,当时他行驶上桥后,发现前方有一辆摩托车后面拖着一个东西,因为当时离着比较远,他没看清是什么东西,还以为是摩托车上带着的什么货物掉在了后面,因为担心有可能造成的危险,他就开车上去想提醒一下摩托车驾驶员,可没想到当他的车靠近摩托车后,发现居然拖在后面的是一个人,他立刻冲着摩托车驾驶员喊“快停车,后面拖着人了”,可摩托车驾驶员连看都没看他,继续加速向前行驶,行驶的过程还时不时的向后看看拖行的人,似乎是在看那人死了没有。看到这种情况,他只能边打电话报警边追摩托车,试图把对方拦下来,最后快追到下桥处的时候,摩托车的驾驶员回头了看了看拖行的那人,然后减慢了车速,拿出一把刀割断了绑在摩托车上的绳子,之后就驾车逃走了。 原本赶到现场的勘查人员还只是把这起案件当成一起单纯的蓄意杀人案来看待,可是随后在受害者身上发现的一样东西证实了这起案件一点也不单纯,而且和沈辉有着直接的联系。 尧舜赶到现场后,什么也没问,就径直走到了盖着白布的尸体边,他掀起白布,看到了被拖得血肉模糊的尸体。 尸体的嘴里塞着一块布,双手的手腕被一根大约有成年人食指粗的麻绳紧紧捆绑着。因为被长时间拖行的原因,尸体身上的衣物除了接近颈部的位置还有些完整的布料外,其余部位的衣物磨损的所剩无几,身体上更是血肉模糊,几乎找不到一寸完整的肌肤,很多部位的骨头都已经裸露了出来,尸体后的地面上还有一道长长的血痕,整个场面惨不忍睹。 “尧队,这是在死者的衣兜里发现的。” 勘查人员将一个装有a4纸的证物袋递给了尧舜。 a4纸上的内容和前两起凶案完全一致,“自作孽不可活,罪恶的肉体必将受到死亡的惩罚”,字迹的边缘同样也有红色液体向下流淌的痕迹。 尧舜皱着眉头,看着a4纸,又看了眼尸体,疑惑的说道:“按当时目击者所说,凶手是拖着死者在高架桥上行驶,之后并没有下车,只是放慢了车速,割断了绳子,那这纸上的血字是?” “应该是死者的血。”法医解释道,“在死者的手腕上,我们发现了一处伤口,相信应该是之前被凶手割开取血写字的。” “取血写字?简直是疯了!”尧舜怒道。 此时,侦察员走到尧舜身边,说道:“尧队,根据目击者提供的摩托车车牌号码,交警部门已经查到了摩托车车主的资料,资料显示,车主叫钱玉恒,而在高架桥的沿途,勘查人员捡到了一个钱包,钱包内财物都在,还有一张身份证,上面所写的名字就是钱玉恒,通过比对,已经可以肯定死者就是钱玉恒,职业是名摩的司机。” “摩的司机?马上查他的底,尤其是近段时间的行踪,一定要留意一些和狗有关的事。”尧舜说道。 “尧队,在距离这里6公里远的地方发现了被凶手遗弃摩托车。” “围绕弃车的地点展开调查,看有没有目击者能提供疑凶的逃跑路线。” 第三起凶案的发生让尧舜极为愤怒,他没有想到沈辉居然还会顶风继续犯案,由此可见他已经嗜杀成狂了,如果再不尽快把他抓获归案,接下去还会有多少人遇害简直无法想像。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看,第三起凶案的发生也为尧舜提供了一条极具价值的线索,那就是沈辉还没有逃离本市,如今已经封锁了海陆空各个交通要道,如果他这样都能逃走,除非长了翅膀。 死者钱玉恒的父母和妻子在得知其遇害的消息后,相继昏厥过去,唯一还能接受问话的只有他的弟弟钱玉彬,他是一名刚考上大学的大学生。 “我知道这个消息对你们的打击很大,但是现在案情非常严重,所以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多提供一些线索,帮助我们尽快把案件侦破。”尧舜说道。 钱玉彬强忍住内心的悲痛,点头说道:“我们家的条件不好,爸妈都退休了,全家生活的担子都落在我哥一个人的身上,他起早贪黑的赚钱,不仅要养家,还要供我上学,他真的是一天的福都没享过,现在又死的这么惨,我一定尽全力配合,只求能尽早抓到杀害我哥的凶手,为他讨回公道。” 尧舜点了点头,接着问道:“最近一段时间你哥有得罪过什么人吗?” 钱玉彬思考了片刻后,说道:“是这样的,他每天送孩子上学后,就开始在街上拉生意了,晚上直到深夜才回家,有的时候生意好,凌晨两三点才回家,家人很少和他有过多的交流,只有早上吃早饭的时候会聊上几句,可是从来没听他说过有得罪人,但也有可能是怕我们担心不说吧!” “那在你哥身上,最近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和狗有关的事?比如杀狗。” “杀狗?” 钱玉彬在记忆里搜索着和这个字有关的事,片刻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犹犹豫豫的说道:“前两天我哥在吃早饭的时候是有说到过一件和杀狗有关的事。” “你把这件事详细和我说说,越详细越好。” “就在两天前吧,那天早上吃饭的时候,我哥说,头天晚上他把客人送到目的地后,就骑车往回返,结果在路上有只流浪狗突然冲出马路,害得他急刹车,结果摔了一跤,车的后视镜都摔断了,他爬起来后就去找那只狗,然后用绳子绑了起来,拖在车的后面,一直把那只狗给拖死了,然后他就把狗卖给了一家大排档。”(未完待续) 五第一次交锋(4) 钱玉彬的话再一次肯定了凶手的行凶动机的确是替狗复仇,尤其是虐杀狗的,他都不会放过,而且还要用和遇害人杀狗的同样的方法杀人。 尧舜思索了片刻,接着问道:“那你知道你哥是在什么地方遇到那只流浪狗的吗?”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当时好像是说在新洲路,但具体位置没有说。” 闻言,尧舜立刻想到,新洲路离摩托车遗弃的地点仅相隔了两条街,于是他立刻组织侦察员在新洲路展开对沈辉的地毯式搜查。 之所以他会认为沈辉躲藏在新洲路一带,除了和摩托车遗弃的地点有关外,也和钱玉恒杀狗的事有直接关系。 钱玉恒杀狗并不是有预谋的,只不过是碰巧,而且这事就发生在他遇害的两天前,他也只是在早上吃饭的时候和家人说过,就算他第二天和外人提起这事,有没有可能那么凑巧就正好传到沈辉的耳朵里呢?而且沈辉现在是通缉犯,他有可能大白天的在街上四处闲逛,寻找“猎物”吗? 虽然不排除某些巧合存在的可能性,但是对于尧舜而言,他更在意的是实际的线索,在他看来,沈辉并不像是一个会听人随口说说杀了只狗,就盲目行凶的人,那样的话估计所有杀狗的和吃狗肉的人都有可能成为他的目标,这一点其实从第一起和第二起凶案就不难看出。 赵凯杀的狗应该就是薛琪养的“雪花”,而狗的尸体在宠物店被偷走了,这个偷狗的人很可能就是沈辉,他当时应该是一路跟着赵凯回到了学校,但是却因为种种原因,没有进入宿舍楼,之后看到四名学生抱着“雪花”跑到了宠物医院,他也就跟去了,也正因如此,他才有可能知道“雪花”遇害的经过,从而对赵凯产生了杀机。 李伟被杀,从当时沈辉所住的地点来看,很可能是他在逛市场的时候发现李伟杀狗的残忍手法,所以动了杀机。 从以上两个人遇害的情况不难看出,他们遇害都很有可能是因为沈辉亲眼目睹了他们杀狗的过程,所以才对他们产生了杀机,由此可见,沈辉应该不太可能因为是听了钱玉恒说杀狗的事,才对他产生了杀机,而是很可能亲眼目睹了他杀狗的全过程。 而钱玉恒是在新洲路附近抓到的狗,沈辉如果住在附近的话,倒是有可能目睹全过程,甚至还有可能一路跟踪着钱玉恒,这样似乎也就能解释的通为什么他会盯上钱玉恒了。 调查的结果果然不出尧舜的预料,侦察员在新洲路南面的一处老旧的住宅小区发现了沈辉的踪影。 闻讯,尧舜迅速带领侦察员赶到了这处住宅小区。 这个住宅小区建了有近0年的时间,总共有6幢楼,高8层,没有电梯,每幢楼有5个楼道,户型结构为一梯两户,每个楼道前都装有一扇防盗门,不过门锁早已经破烂不堪,根本起不到任何的防盗作用。 由于大多数原来的业主早几年都搬了出去,所以现在住在小区内的大都是租客,可以说是鱼龙混杂,再加上小区内的物业公司因为收不上物业费,早在几年前就撤离了小区,没有了管理人员,小区显得更加的混乱,像底层的杂物间被撬,自行车被盗都是常有的事。 在了解完小区的大致情况后,尧舜在一名侦察员的带领下来到了位于号楼中间的楼道前。 侦察员指着楼道左边的一扇窗户,轻声说道:“尧队,根据我们的调查,沈辉就住在这里,不过他在不在家就不知道了。据对门的邻居说,他只在沈辉刚搬来的时候见过他一次,但是因为他当时戴着墨镜,帽檐也压的很低,所以样子没看清,只是简单的打了个招呼,那人自己说叫他沈辉,之后就再没说什么话了,原本邻居还想帮他搬行李,但是被沈辉拒绝了。” “联系上房东了吗?”尧舜皱着眉头,盯着沈辉租住的房间的窗户,问道。 “已经联系了,正赶过来。” 正说着话,一名侦察员走到尧舜身边,轻声说道:“尧队,房东到了。” “叫他把房子的钥匙拿来,先进屋抓人,你们几个到阳台底下守着,防止疑凶跳窗逃走。”尧舜仔细的叮嘱道。 楼道上的气氛紧张的几乎可以让人窒息,几名侦察员荷枪实弹的轻手轻脚的进入楼道,半蹲着身子依在墙边,静静的等待房门开启的那一刻,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异常严肃,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发出的声响会惊动了屋内的疑凶。 尧舜紧握着手枪站在门边,一名侦察员拿着钥匙站在门前。 一切准备就绪后,尧舜示意侦察员可以开门了,侦察员小心翼翼地把钥匙插入防盗门的锁孔内,然后非常缓慢的转动钥匙,原本只需几秒钟就能开启的房门,此时用了将近一分钟的时间。 “啪嗒!”一声门锁保险开启的脆响,侦察员又迅速扭了两圈钥匙,这些动作在短短的一秒钟就完成了,随即尧舜拉开防盗门,猛的一脚踹开了里面的木门,紧接着所有的侦察员一拥而入,迅速冲向各个房间。 “卧室没人。” “这边的卧室也没人。” “卫生间没人。” “厨房没人。” “阳台也没有人。” 尧舜收起枪,开始仔细观察房内的环境。 客厅的摆设和一般的出租屋没有什么区别,尧舜走到茶几边,伸手在茶几上摸了一下,立刻手指沾上了一层灰,看上去这里并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未完待续) 五第一次交锋(5) 之后他又走进了卧室,在床边,有两个空的行李箱,他打开一旁的衣柜,里面整齐的摆放着各式衣物和一些日常生活用品。 接着他又分别走进厨房和卫生间看了看,厨房的灶台上同样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并没有使用过的迹象,在卫生间里倒是有用过的毛巾和牙刷牙杯,不过上面都没有一点的水迹。 了解完了大致的情况后,他叫来了房东,拿出沈辉的照片递给他,同时问道:“租房子的是照片上的人吗?” 房东接过照片看了看,犹豫着回道:“这个……” “是不是!”尧舜严肃的质问道。 “我也不知道。”房东为难的说道。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的话,是怎么把房子租出去的?” “这人找到我的时候,戴着很大的墨镜,还有帽子也压的很低,而且一直低着头,我根本没看清他的样子,他什么也没说,就拿出一年的房租钱,说租一年。” “连样子都没看清你也敢把房子租出去?” “虽然没看清样貌,但是有身份证的复印件啊!如果他有什么问题,哪敢把身份证给我,让我复印呢?” 说话的同时,房东将一张印有身份证的纸递了过去,上面印的正是沈辉的身份证。 房东接着说道:“而且像这样的房子能有人租就不错了,我哪敢多问啊!万一人家不租了,怎么办?有身份证和联系电话,我想就没什么问题了,所以就同意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用在你身上一点没错。”尧舜训斥道,“你脑子里除了想着钱,还有别的吗?” 见尧舜如此训斥自己,房东立刻感觉到了一丝不安,他紧张地问道:“警官,这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啊?” “通缉犯。” “什么!”房东倒吸了口凉气,苦着脸,怯生生地说道:“警官,我真的不知道他是通缉犯啊!如果知道,他就是付我十年的房租,我也一定不会把房子租给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他是通缉犯啊!” 尧舜对于房东的做法虽然极为反感,但是他暂时不打算追究房东的责任,毕竟现在首要的任务是抓获沈辉归案,而不是追究责任。 “你刚才说有留他的联系方式?” “有一个手机号。” “你现在马上打他的电话,就说房子的租约有些问题,问他在哪里。” 尧舜说完后,迅速吩咐侦察员退到楼下进行隐藏,而他自己则带着两名侦察员和房东继续留在房间内。 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尧舜示意房东可以打电话了。 房东立刻拨通了沈辉的电话,随着听筒里传出了悦耳的彩铃声,现场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了起来,尤其是房东,身体因为紧张开始变得有些微微颤抖,尧舜见状,立刻伸手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用眼神给他鼓励,示意他不用紧张。 “喂!” 从电话的听筒里传出了一个怪异的声音,低沉,却又带着一些机械化的味道。 “沈先生吗?” “是我。” 虽然只有简单的两个字的回答,但是尧舜听出来了,对方的声音是用变声器进行了伪装。 “我是房东。” “什么事?” “是这样的,租约上出了点问题,不知道你现在人在哪里,我想和你谈一下。” “什么问题?” “这个在电话里不太好说,最好我们现在能见个面,当面说一下比较好。” “就我们两个人?” “当然,是我们的租约上出了问题,我们两个人解决就行了。” “那你身边的警察呢?” 闻言,尧舜和两名侦察员都顿时心里一惊,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接着尧舜示意房东继续和对方说话,他则让一名侦察员去通知守在楼下的侦察员,在四周进行一下搜查,看有没有沈辉的踪影。 “为什么我身边会有警察呢?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房东说道。 “少给我装蒜,无缘无故的租约有问题?你当我是傻瓜吗?是警察教你这么说的吧!你以为刚才我没看到警察的行动吗?” 这一下房东无言以对了,他无奈地看着尧舜。 “叫你身边的警察和我说话。”电话里传出了对方不耐烦地吼声。 “沈辉。” 尧舜说话的同时,用自己的手机打出“查电话位置”几个字,一旁的侦察员看到后,立刻走了出去。 “呵呵!你还真是聪明啊!尧警官。” 对于“沈辉”这个名字,对方虽然没有明确的直接承认,但是所说的话却已经等于是承认了,这让尧舜也更加肯定了之前的猜测,不过对方居然知道自己的身份,这让他颇感疑惑。 “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听声音就知道了。” 沈辉的身份虽然被识破了,但是他说话的声音却依然没有变正常,还是低沉且带着点机械化的怪异,或许他是不希望让自己暴露更多的东西吧! “你听过我的声音?” 沈辉停顿了两秒,干涩的笑了两声,接着他并没有回答尧舜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尧警官,你现在一定很想抓我吧?” “没错,像你这样的疯子,一天抓不到你,我连觉都睡不好。”尧舜嗔道。 “那看来你还要失眠很长一段时间了。” “你真以为你还能逍遥法外很久吗?” “这就不太好说了,因为这就要看你尧警官的本事了,如果你本事大呢,或许下一秒我就被你抓了,可是如果你本事有限的话,那你就永远也别想抓到我。但是无论结果是什么,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就会继续做我该做的事。”沈辉怒吼道。(未完待续) 五第一次交锋(6) “杀人就是你所谓的该做的事吗?” “当然,是那些人他们自找的,他们该死!”沈辉愤怒的吼道,“狗是人类最好的朋友,但是那群混蛋却用尽一切残忍的手法去杀害无辜的小狗,就是因为他们的残忍,害得我现在一无所有了,所以他们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上,我要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们好好的感受一下属于他们自己的残忍!” “这么说你还打算继续杀人?” “呵呵,尧警官,恭喜你,猜对了。既然你猜中我的行动了,那也让我来猜猜你现在在干什么吧!”沈辉顿了顿,说道,“我猜你现在一定在找人查我的位置,既然这场游戏这么好玩,那我就陪你玩玩,当然,你最好能快点,在我选好下一个目标之前,你最好能有本事抓到我,哈哈……” 疯狂的笑声过后,沈辉毫不犹豫的挂断了电话。 尧舜立刻向侦察员询问追踪电话的结果。 “虽然追踪到了,不过对方处于一直移动的状态,所以无法追踪到具体的位置,从之前追踪的位置来看,离这里差不多有8公里左右的距离。” “唉!都怪我,太急着想抓沈辉了,低估了他的反侦察能力,居然忽略了他之前就在这周围活动。”尧舜自责道。 “那接下去该怎么办?现在的沈辉肯定犹如惊弓之鸟,要想轻易就抓到他,肯定是难上加难。”侦察员说道。 “是啊!而且这样一刺激他,他还会做出什么样疯狂的行为真的是无法预料了。” “那怎么办?” “好在现在知道他躲藏在市里,只要他还没逃出去,我们抓他只是时间的问题,而且从他的话里我听出来,他现在还没有物色到下一个目标,我们必须抓紧时间,赶在他找到目标前抓到他。”尧舜闭上眼,仔细思索了许久,继而说道:“刚才电话里我感觉有一点很奇怪,为什么他会听声音就知道我的身份呢?而且当我反问他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的笑声显得有些尴尬,并且立刻转移了话题。” “你是这次案件的负责人,而且破案率在队里又是数一数二的,他想要了解你的身份应该不难。” “想了解我的身份的确不难,可是通过声音就能辨认出我的身份,这就有点奇怪了,我从来就没有上过电视,更没有接受过任何的访问,就算是他知道我是案件的负责人,也不可能对我的声音那么熟悉,你想想看,对于什么样的人,你能通过声音就辨认出他的身份呢?” “这个嘛,比较熟悉的朋友我一听声音就能知道他是谁,至于一般的朋友,有些也能听得出来,但比较费力,而且容易认错。还有就是经常在电视上出现的人,尤其是歌星,像什么刘德华、张学友、郭富城、黎明的声音,只要一出声,我不用看人都能听得出谁是谁。” “看不出你还是个追星族嘛!”尧舜打趣道。 “呵呵!还好,当年还在读书的时候,就是听着四大天王的歌长大的,所以对他们的声音特别清楚,近几年也就是周杰伦那吐字不清的声音能认得出来了,至于其余那些歌星,我就不容易分清谁是谁了。”侦察员笑道。 “的确如此,对于一些我们平时经常接触和关注的人的声音,我们基本都可以很轻易的分辨出他的身份,但是对于那些不常接触和关注的人的声音,我们则很难进行分辨。” “这倒是,那为什么沈辉会分辨得出你的声音呢?” “在分辨声音的方面,除了我刚才说的那种情况外,还存在其他的一些可能性,其中有一种就是听过了一次后,过耳不忘。” “过耳不忘?” “恩,这其中存在两种可能性,第一种可能是这人对声音的记忆力超乎常人,任何声音听了一遍就不会忘记;另一种可能就是这人的记忆力一般,但是却非常刻意的想要去记住某种对他而言非常重要的声音。可无论是哪种可能性,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人必须亲耳听过他所要记住的声音。” “你认为沈辉曾经听过你的声音?” “是有这样的怀疑,只不过我一时间也无法想到为什么他会听过我的声音。” 尧舜眉头紧锁着,在脑海里搜寻着所有他在这起案件中遇到的人和事,希望能从中发现蛛丝马迹,可是案发至今,他所接触过的不下百人,在这些人里,并没有沈辉的影子。 “到底问题出在哪了呢?”尧舜在心里思忖道。 搜索沈辉的行动在继续着,每一名参与案件的侦察员脸上都写着“焦急”二字,他们心里都很清楚,现在沈辉已经疯了,他明知道警方在抓捕他,可是却有恃无恐般的放出了“还要继续杀人”的狠话,这样的行为无疑是在挑衅,如果让这样的人逍遥法外,那将会对多少人的生命构成威胁,简直无法想像。 可是沈辉的行踪一直是个谜,尤其是他新的租住地被发现后,他的衣物和日常生活用品都没有拿走,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会躲去哪里呢? 与此同时,勘查人员对出租屋的搜查以及所找到的证物的检验也有了结果,在出租屋内并没有发现有清理过的痕迹,但是却没有发现任何一枚有价值的指纹,所有查到的指纹和在第一处出租屋内发现的指纹都不相同。而在客厅的沙发上、卧室的床上都没有任何的发现,只有在衣柜里的衣服上发现了两组头发,经过化验比对,证实了这两组头发和之前所发现的两组头发的dna组织完全相同。(未完待续) 五第一次交锋(7) 虽然检验结果证实了在出租屋内曾出现过两个男人,而且这两个男人也曾出现在凶案第一现场的出租屋内,其中一个应该就是沈辉,而另一个极有可能是和沈辉有着特殊关系的“变性人”,但是对于尧舜而言,眼下他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沈辉通过声音就分辨出他的身份这件事上,他始终想不通这其中的原因。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呢?” 这个问题就像一只怎么也赶不走的在耳边来回飞舞的恼人的蚊子,让他懊恼不已。 他紧皱着眉头走到窗边,站定后,他点燃了一支烟,接着闭上了眼睛。 从窗外吹进的夜风带着些凉意,但是他却不以为然,因为现在他体内正有一团烦躁的怒火在来回涌动,他希望夜风能帮他吹熄这团火,从而让他冷静地面对一连串的疑问。 他就这样静静的站着,一动不动,就连手中的烟头何时熄灭了都不知道,大约过了0余分钟后,他突然睁开了眼睛。 “声音?难道是……” 他自语了一句后,紧皱着的眉头松开了,表情看上去显得有些兴奋,他决定回案发现场,重新对案情进行分析,希望能将自己心中的疑问解开。(未完待续) 六遗漏的线索(1) 尧舜的第一个目的地就是沈辉租住的第一套房子,也就是前两起凶案的第一案发现场。 他解开了围在房门外的警戒线,然后打开房门,走进了屋内。 灯光瞬间驱散了屋内的黑暗,这里的摆设除了一些被带走的证物外,其余的一切都保持着原状,卫生间的血迹也依然保留着。 尧舜在屋内走了一圈后,重新回到门口,他先是闭上眼,在原地站了许久,之后睁开了双眼,他将自己代入到沈辉的角色中,同时在脑海里组织着的案情。 他假装扛着个大麻袋,走进了屋内,接着进入了卫生间,把麻袋放在了地上,解开袋口,从里面搬出了第一名受害者赵凯,接着他拿出了刀,在已经失去反抗能力的赵凯的脖子上划了一刀,在赵凯死亡后,他把微波炉搬进了卫生间,然后就开始肢解尸体,把尸块扔进了微波炉里,在完成了一切后,他用洗洁精清洗了微波炉内的血迹,然后弃尸。 整个过程尧舜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随后他又开始继续重组第二起李伟被杀的案件,这一次相对简单,只是把已经失去反抗能力的李伟扛到卫生间,因为这里有一根挂布帘的横杆,接着他把李伟小腿弯曲和大腿紧紧地绑在一起,这样就能将李伟活生生的吊在了卫生间里,接下来就是把装满水的矿泉水瓶塞进他的嘴里,在他挣扎的时候再割开他的颈部大动脉,看着眼前这样的情景,当时的沈辉一定不会感觉到害怕,反而会非常的兴奋,非常的激动。之后他就把尸体转移到了街上。 他弃尸回来后,就开始在屋内进行着收拾整理,把一切平时能触碰到的地方都进行了擦拭,屋内的每一个角落都进行了清扫,之后就带着行李离开了这里。 在两起凶案以及清理现场逃走的全过程都重组完成后,尧舜重新回到了门口处,他皱着眉头,环顾着屋内的环境,心里思忖着:“两起凶案和逃走的全过程应该就是这样,没有什么问题,可是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似的,会是哪里呢?” 尧舜在屋内漫无目的的踱着步,脑子里反复琢磨着案件的细节,他已经尽可能地把前两起凶案和逃跑的全过程都重组起来了,可是却始终感觉某个地方有些问题。 突然,他瞪大了双眼,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他再一次环顾了屋内的环境后,有些激动的大声叫道:“我真是糊涂啊!怎么没有注意到这么重要的细节呢?” 说完,他立刻赶到了沈辉的第二处出租屋。 他站在门口,并没有急于进屋,先是假装拖着两个行李箱,然后遇到了隔壁的邻居,打过招呼后,他就拖着行李进屋,接着他把两个行李箱拖进了卧室,然后把里面的衣物和日常生活用品取出,摆放在了衣柜里。 然而就在做出摆放衣物的动作时,他的双手却突然停在了半空,他闭上眼睛陷入了沉思,随后他睁开眼睛,再一次激动地叫道:“果然是这样。” 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后,尧舜立刻返回警局,召集侦察员召开紧急会议。 一进会议室,尧舜就说道:“我也不浪费时间了,先说说你们调查的结果。” “暂时还是没有找到沈辉的下落。” “日本警方也暂时没有找到李胜利的下落。” “沈辉之前和房东通话的手机我们也一直在监控,但是始终处于关机状态。” “沈辉也没有和家人有过任何的联系。” 对于一连串没有结果的调查,侦察员们的脸上都露出了沮丧的表情,不过对此尧舜却似乎并不感到意外。 “都打起精神来,不用因为这样的结果就沮丧,我们和凶手的对决这才刚开始。”尧舜说道。 “刚开始?”侦察员疑惑的问道。 “没错。在此之前,我也和你们现在的心情是一样的,可是在我去过沈辉的两处住所重组了案情后,让我发现了一些新的线索,思路豁然开朗了。”尧舜微微笑了笑,说道,“在重组了案情后我发现,事实有的时候并非我们所看到的那样简单,亲眼所见的都未必就一定是真相,更何况到目前为止,很多的人和事我们都没有亲眼见到,或许从一开始我们就被凶手引进了一个误区。” “误区?什么误区?” “是什么线索?尧队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侦察员催促道。 “是这样的,之前我在和沈辉通电话的时候,他仅凭声音就知道了我的身份,当时我就在琢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他为什么对我这么的熟悉,我怀疑很可能在之前的调查忽略了什么人和事,可是想了半天却始终没找到答案,于是我就回到沈辉的出租屋,希望通过重组案情,从中发现一些被遗漏的且不起眼的线索,结果虽然没能解开听声辨人之谜,但是却让我发现了一些新的线索。”尧舜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当我们搜查沈辉的第一处出租屋,也就是凶案第一案发现场的时候,有什么问题?” “有什么问题?好像很正常啊!” “是啊!那里是凶案第一现场,沈辉在逃走前清理了现场,破坏了所有证据,让我们无迹可寻,除此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啊!” 尧舜的问题让侦察员们一头的雾水,尽管他们已经很努力地去想了,可依然没能想到什么。 尧舜微微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可正因为没有问题,却是我认为最大的问题。”(未完待续) 六遗漏的线索(2) “尧队,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听得我们云里雾里的。”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我们才发现沈辉这条线索,接着就在之前的调查中发现了他的行踪,随后我们就在第一时间赶去了沈辉的出租屋,可还是晚了一步,他居然已经清理好现场并且逃走了。”尧舜说道。 “这没什么问题吧!有可能是我们之前的调查打草惊蛇了。” “可是我们之前是以人口普查为理由,挨家挨户的搜集资料,并没有暴露我们的身份。”尧舜说道。 “沈辉犯了这么大的案子,肯定会对身边的人和事有所警觉,很可能他担心自己的身份会因为人口普查而暴露,所以就提前采取了行动。” “恩,这样的可能性的确存在。不过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一点,既然沈辉在出逃前把屋子都清理过了一遍,为什么只有卫生间里的血迹没有清洗呢?那出租屋内就只有那一个卫生间,从赵凯到李伟的遇害,这中间相隔了几天的时间,在这几天里,难道他能忍受每天用着一个到处都是血迹的卫生间吗?” “那些血迹都是他所谓的仇人留下的,或许看着那些血迹会令他感觉很痛快呢?” “这种可能也有,同时也有另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他故意不想清除那些血迹,留下来让我们查,这样我们就能很顺利的确认第一凶案现场和凶手的身份。” “尧队,照你这么说,那沈辉岂不是故意留下线索给我们查,让我们抓吗?” “沈辉应该不会那么傻吧!” “那么现在我们暂时把这一点放在一边,来看另一个问题。”尧舜接着说道,“你们回忆一下,我们是如何找到沈辉的第二处租住地的。” “第三起凶案发生后,我们在离凶案6公里远的地方发现了沈辉遗弃的作案用的摩托车,之后又根据死者的弟弟提供的线索,在离摩托车相隔两条街的新洲路南面的一处老旧的住宅小区发现了沈辉的踪影。” “你们不觉得这其中有什么问题吗?”尧舜反问道。 “问题?什么问题?调查的过程非常顺利,没有问题啊!” “就是因为太顺利了,这就是问题。”尧舜说道,“你们想想看,假设没有死者弟弟提供的线索,如果仅靠那辆被沈辉遗弃的摩托车这条线索,我们有没有可能找到他呢?” “当然可以,毕竟弃车地点离沈辉的租住地仅相隔两条街,查到只是时间的问题。” “哦!尧队,我明白了,你难道认为摩托车的线索是故意留下的?”一名侦察员恍然大悟道。 “没错。”尧舜点了点头,说道,“尤其是当我们查到沈辉的租住处时,我记得他的邻居曾说过,他曾在沈辉刚搬来的时候碰到过他,虽然没有看清对方的样貌,但是当时有打过招呼,是沈辉自己说出的名字。如果是普通人自我介绍,说出名字并不稀奇,但是以沈辉目前的处境来看,他很清楚我们正四处找他,那他有可能随意向人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吗?如果你们站在他的立场,你们会这么做吗?” “听尧队你这么一说,的确是有问题。如果我是一名杀人重犯,又知道警方一直在抓我,我一定希望越少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越好,任何只要有可能暴露自己的行为都不会去做,更别说向陌生人透露自己的身份了。” “正是如此,这个问题我相信沈辉不可能不清楚,可是他却偏偏主动向人说出了自己的真实姓名,这是问题之一。其次,沈辉非常清楚自己的处境,在这样的情况下,按理来说他应该做好随时逃走的打算才对,租房对他来说应该远不如拿一张假身份证,然后住到一些不起眼的小旅馆方便吧!就算他想来个‘大隐隐于市’,那么他也应该会准备好行李,做好随时逃跑的准备,但是所有的一切都恰恰相反,他不仅租房,还一次性就付了一年的房租,在入住后,他居然还把所有的衣服和日常用品都从行李箱里搬了出来,在这样的前提下,如果遇到突发情况,他根本来不及收拾,就像现在这样,什么都没带就逃走了,岂不是非常的狼狈?而最主要的一点,既然他把所有的衣物都放进了衣柜,这就说明他做好了长时间居住的打算,可奇怪的是,在整间出租屋内并没有发现清洁打扫过的痕迹,指纹也没有一组和之前出租屋内留下的是相同的,甚至就连那两组头发也只是在衣柜里的衣服上发现的。” “这么看来沈辉搬到那里后,只是把行李搬出了行李箱,却并没有在里面住过。” “既然不住,那租了干嘛,还付了一年房租。” “也是,租了又不住,那又干嘛要租。而且就算他身上带了很多钱,但是离开的时候所有的衣物和日常生活用品都没带,那他的日常生活怎么办?难道全部换新的?” “其实换新的也是有可能啊!以沈辉动不动就付一年的房租来看,他似乎并不缺钱。” “可是我们一直都有追踪他的银行账户,但却没有发现他的账户在近期有存取款的情况。” “或许在事发前他已经取了足够的钱放在身上了呢?” “就算是这样,那么为什么他不像尧队说的那样去搞一张假的身份证,然后找个不起眼的小旅馆躲藏,反而四处找出租房,然后报上真实资料,再交一年的房租那么招摇,他现在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谁似的。” 对于尧舜提出的疑问,侦察员们都非常认同,沈辉的反常行为的确值得推敲。(未完待续) 六遗漏的线索(3) “而且我们还需要注意的一点就是在两处出租房内发现的那一组疑似变性人的头发。”尧舜提醒道。 “可是到目前为止日本警方还没有传过来关于李胜利的调查资料,那组头发是不是李胜利的,一时间也无法确定。” “就算那组头发真的是李胜利的,那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 “说明沈辉并不是一个人住,而且他行凶杀人很可能还有帮凶,又或者沈辉未必是真正的凶手。” 尧舜的一席话让侦察员们顿时目瞪口呆,惊讶不已,他话音才落,侦察员们立刻议论纷纷。 “尧队,你是想说李胜利是帮凶?” “又或者李胜利才是真凶?” “如果李胜利是帮凶,那倒是还可以接受,但是如果说李胜利是真凶的话,那不等于是否定了我们之前的调查吗?” “如果现在的否定能帮我们及时调整错误的调查方向,那又有什么问题呢?”尧舜面对质疑,不以为然地说道,“到现在为止,虽然我们查到了沈辉这条线索,但是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沈辉一直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由始至终我们都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尤其是发现他的第二处出租屋时,无论是房东还是邻居,都只知道住在那的人叫沈辉,但是样貌特征却根本无法进行详细的描述。” “那沈辉知道自己是通缉犯,戴帽子和墨镜来掩饰自己的样貌,这一点无可厚非啊!” “既然他要掩饰自己,那又为什么要用自己的真实姓名示人呢?你们不觉得这一点自相矛盾吗?”尧舜反问道,“还有,从第一起凶案弃尸地点附近的监控录像中我们判断弃尸的疑凶身高在1.70米左右,而沈辉的身高在1.75米左右,李胜利的身高比沈辉略矮,在1.70米左右,虽然不排除其中存在误差的可能性,但是相比之下,李胜利的身高更接近弃尸疑凶的身高。” 闻言,侦察员们在思索了片刻后,都纷纷点头表示了同意。 尧舜继续说道:“正是因为调查的深入,让我们查到了沈辉这条线索,接着有了一个先入为主的概念,所以之后的调查一直以沈辉为主,但是如果我们把沈辉先撇开不谈,我们的思路就不会受到束缚,从而能够想到更多的线索。如果我们假设沈辉不是凶手,凶手另有其人,而这个人就是和沈辉保持着同性恋人关系的李胜利的话,我们是不是就能解释的通为什么沈辉频繁的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但是我们却始终抓不到他的原因呢?” “沈辉难道是李胜利故意放出来混淆我们的烟雾?” “可是这样的假设如果成立,那么新的问题就产生了,李胜利为什么要杀那些人呢?如果是沈辉,那他的行凶动机还能解释为替狗报仇,可是李胜利呢?” “或许是替别人完成杀人计划吧!”尧舜猜测道。 “替别人?” “是的,如果说沈辉的行凶动机有可能是替狗报仇的话,那么李胜利就有可能是在替沈辉完成他的报仇计划。”尧舜说道。 “尧队,你的话可是让我们越听越糊涂了,李胜利为什么要替沈辉完成报仇计划呢?总不至于说沈辉死了吧!” 尧舜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我们已经知道的情况是李胜利和沈辉曾经是同性恋人的关系,然而由于某种原因,沈辉和他分手了,在这之后李胜利就变卖了房子和车,然后去了日本,之后就失去了消息,再接下来就是沈辉认识了薛琪,然而就在薛琪遭遇车祸的那一晚,是沈辉约了薛琪,而原因就是沈辉说他之前的女朋友回来找他,希望能够复合并且结婚,之后薛琪就遭遇了车祸,她生前养的小狗‘雪花’也失了踪。然而查到这一系列的情况都是建立在赵凯遇害的基础上。起先我们认为有可能是因为赵凯杀了‘雪花’,所以沈辉迁怒于他,才用了相同的手法杀了他,而第二起和第三起凶案的发生,很可能是由于薛琪和‘雪花’的死对沈辉造成了很大的打击,使他丧失了理智,从而对所有杀狗的人都产生了仇恨。” “这样的猜测非常合情合理啊!” “如果单从案件本身来看,这的确非常合理,但是如果结合上沈辉一系列反常的举动,就变得有些不合理了。毕竟现在沈辉是一名杀人在逃犯,在接二连三的犯下了血案后,他应该很清楚自己的处境,越少人知道他的身份他就越安全,可是他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这是为什么呢?再有就是在他第一处的出租房内发现的血迹又如何解释呢?相反,如果我们把李胜利看成是真正的凶手,那么不合理的地方似乎也就能解释的通了。他假扮沈辉,四处和人说自己是沈辉,从而让我们在调查上产生了误区,认为凶手就是沈辉,而在第一处出租房内留下的血迹也是要让我们确信凶手就是沈辉。”尧舜分析道。 “可是为什么李胜利要假扮沈辉的身份来替沈辉杀人呢?” “这就要从李胜利对沈辉的感情来分析了。从酒吧服务员的描述来看,李胜利对沈辉的感情应该非常的深,然而沈辉原本并非是一名同性恋者,他是因为受了失恋的刺激后,才在性取向上出现了短暂的偏差,和李胜利走到了一起。后来沈辉在清醒后,意识到他不能再和李胜利保持这样的不伦关系,于是就提出了分手,然而李胜利此时却早已经陷入了无法自拔的地步,自然不会轻易同意,但是沈辉的心意已决,任凭李胜利如何努力他都不想再回头了。而李胜利也知道,自己如果还是男儿身,就永远不可能沈辉在一起,于是他就狠下了心,变卖了所有的一切,然后远赴日本去做变性手术,希望变成女儿身的自己能够挽回已经变心的沈辉。然而让李胜利始料未及的是沈辉和薛琪,这使他想通过变成女人和沈辉在一起的梦想破灭了,不过他为了这段感情付出了那么多,自然是不愿意轻易放弃,于是他决定放手一搏,约沈辉和薛琪出来,当面把事情说楚,争取让沈辉离开薛琪,回到自己的身边。”尧舜说道。(未完待续) 六遗漏的线索(4) “真的会这样吗?一个男人为了能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心甘情愿地做变性手术?”侦察员不可思议道。 “其实也不是没有可能,爱情这种事在男女之间都会时常发生一些偏激让人无法理解的状况,更别说是男人和男人之间了。” “也是,要不怎么说爱情会让人变得疯狂呢!” 见众人没有异议,尧舜继续说道:“然而对于李胜利变性后又回来要求复合,沈辉应该非常为难,如果是他自己一个人的话,他大可以选择接受,或者是离开这座城市以躲开李胜利的骚扰,然而他已经和薛琪在一起了,由于薛琪还是个在校的学生,父母和同学眼中的乖乖女,所以沈辉不可能带着她躲到外地,最终,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沈辉答应了李胜利的要求,带薛琪出来当面把话说清楚,他这么做的初衷应该也是担心如果不带薛琪出来,李胜利很可能会不甘心,从而找薛琪的麻烦。然而在见面的过程中,李胜利做出了一些刺激到薛琪的行为,而这也非常有可能是真正导致了最后薛琪遭遇车祸的原因。因为之前我曾找过当时的肇事司机了解过情况,根据他回忆起的一些细节来看,我有理由怀疑薛琪当晚在遭遇车祸之前,是受到了某种刺激,在过度悲伤的情况下,才会在没有注意到车辆的情况下突然冲出马路,导致了车祸的发生。” “肇事司机有没有可能为了开脱罪责编出瞎话呢?” 尧舜摇了摇头,说道:“这种可能性不大,因为从交通肇事案的角度出发,判决并没有问题,即便是薛琪自己冲出的马路,但是肇事司机也的确存在超载和超速的问题,更何况如果肇事司机真要编瞎话,也应该是在半年前,而不是现在。其次,肇事司机所提到的一些细节,和我的猜测不谋而合,所以我相信他没有说谎。” “如果薛琪的死真的是李胜利一手造成的,那么沈辉就有可能因为薛琪的死而迁怒于李胜利,这让李胜利费尽心机想要和沈辉再在一起的梦想彻底破灭,从而刺激到了李胜利,可是即便如此,他依然没有充分的理由去杀人啊!在杀人这方面,沈辉的动机明显比他更加的充分。” “如果从正常的角度来看,的确沈辉有着更为充分的行凶动机,但是你们不要忽略了李胜利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为了能和沈辉在一起,很可能去做了变性手术,他为了能和自己的同性恋人在一起,不惜牺牲自己的身体,我倒不认为他这样的爱有多伟大,我反而觉得他是一个行为极度偏激的人。”尧舜认真的分析道,“像这样一个偏激的人,我们是不能用正常的思维去思考他的行为,所以我们必须更加大胆,甚至是用常人所不能理解的思维方式去猜测他的行为。我的猜测是,沈辉因为薛琪的死而迁怒于李胜利,并要和他彻底断绝关系,然而李胜利却并没有就此放弃,一方面薛琪死了,他的机会来了;另一方面他为了沈辉付出的实在太多了,他绝不可能轻易就放弃。这一点从沈辉的衣物内发现了变性人头发上就不难看出,李胜利极有可能经常在沈辉的住所出入,而且沈辉第一处出租屋的邻居也反映过沈辉的家里住着个女人。而且你们还要注意一点,凶杀案的开始时间并不是在薛琪死后,而是在薛琪心爱的宠物狗‘雪花’死后,所以说‘雪花’应该才是这一连串凶杀案的导火索。因为之前‘雪花’还活着的时候,沈辉在心灵上还有所寄托,所以他在知道无法摆脱李胜利的纠缠后,也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而在‘雪花’死后,沈辉的精神寄托没了,他那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崩溃了,对于李胜利的忍耐也到达了极限,两个人之间的矛盾也随之变得越来越大,沈辉第一处出租屋的邻居就曾听到过沈辉和女人吵架的声音,而且根据他所提供的时间来看,和‘雪花’被赵凯杀死的时间基本是吻合的,而这个所谓的‘女人’很可能就是变性后的李胜利。在矛盾激化之后,偏激的李胜利就把一切都归咎于杀死了‘雪花’的人的身上,他认为如果‘雪花’还活着,他至少还有和沈辉复合的机会,但是‘雪花’死后,沈辉却铁了心要和他彻底断绝关系。于是他就动了杀机,杀了赵凯,这不仅是一种发泄,我想他也有可能是希望通过这样的行为能够挽回沈辉,因为他替‘雪花’报了仇,但是他的疯狂行为并没有得到沈辉的认同和原谅,可是他并没有因此而收手,反而认为只杀了赵凯是远远不够的,必须把所有虐杀狗的人都杀了,那样沈辉才有可能原谅他,回到他的身边。这样也自然就能解释的通为什么沈辉会租第二处的房子,并且把行李全部留在了里面,而且他还和别人透露自己的真实姓名,因为这一切都是李胜利做出来的假象,目的就是误导我们的调查,从而让自己置身世外。” 尧舜的大胆猜测再一次让侦察员惊讶不已。 “尧队,你这样的猜测也未免太大胆了吧!” “是啊!虽然这样能解释的通沈辉为什么会那么四处招摇,可是李胜利的杀人动机也太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了。” “我刚才也说过,我们是不能用正常的思维去思考他的行为,尤其是现在案件出现的一些疑点也的确将矛头指向了李胜利,所以我才会由此做出大胆的猜测。”尧舜说道。 “可是如果李胜利并没有做过变性手术呢?他去日本或者只是因为沈辉和他分手,所以想离开这个伤心地呢?”侦察员质疑道。(未完待续) 六遗漏的线索(5) “这种可能性的确存在,但是并不大,毕竟我们在沈辉的两处租住屋内都发现了疑似变性人的头发,而在沈辉所认识的人里,只有李胜利符合这一个特征。” “可是现在李胜利的下落日本方面还没有任何的结果,难道我们就只能在这干等吗?” “现在时间已经不允许我们等了,我们必须要采取主动。”尧舜说道。 “怎么主动呢?我们连一点关于李胜利的线索都没有。” “也未必,我倒是有所发现。”尧舜说道,“之前在和沈辉通话的时候,他仅通过声音就辨认出了我的身份,这一点说明他应该曾经和我有过交流,即便是和我没有交流,至少也说明我们在调查过程中有遇到过他,所以他才会对我有所了解。不过后来我仔细琢磨过这个问题,发现问题的关键其实并不在于他能通过声音辨认出我的身份,而是在我识穿了他的身份后,他依然在用变声器和我对话。如果说他用变声器是为了隐藏自己身份的话,那么在身份被我识穿后,已经是正面交锋了,为什么还要继续用变声器呢?” “难道他是想隐瞒什么?” “我怀疑他就是想隐瞒自己的身份。”尧舜说道。 “隐瞒身份?可是他的身份已经被你识破了,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呢?难道说和你通话的并不是沈辉?” “没错,我怀疑当时和我通话的那个人根本不是沈辉,他很有可能就是我们一直在找的李胜利。”尧舜非常自信且肯定的说道,“这一点也是在我想到租第二处房子的人并非是沈辉后才留意到的。” “可是如果尧队你猜测的没错的话,真正的凶手是李胜利,而不是沈辉,那为什么沈辉能容忍被李胜利利用自己的身份四处杀人呢?而沈辉本人又在哪里呢?” “有三种可能,第一种可能沈辉和李胜利是同谋,他们合谋制造了这一连串的凶案,而他们又在案件中故弄玄虚,以误导我们的调查;第二种可能李胜利把沈辉软禁了起来,从而肆无忌惮的利用沈辉的身份行凶,目的同样也是为了误导我们;最后一种可能就是沈辉已经死了,所以他根本没有办法阻止李胜利的疯狂行为。” 尧舜的大胆猜测让侦察员们唏嘘不已,会议室里的气氛顿时沸腾了起来,侦察员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尧队,前两种可能性我们都还能接受,可是第三种可能性未免有点太荒唐了吧!” “是啊!如果说李胜利真的很爱沈辉,甚至为了能和沈辉在一起不惜去做变性手术,他又怎么可能会杀了沈辉呢?” 尧舜面对质疑,非常的冷静,他淡淡的一笑,说道:“有一句叫‘爱的反面就是恨’,我认为用在李胜利的身上应该挺合适的,他非常的爱沈辉,甚至为了他不惜去做了变性手术,可是最后沈辉却并不爱他,而是爱上了薛琪,甚至因为薛琪的死而迁怒于他,这让他原本还存有的幻想彻底破灭了,所以他有理由杀了沈辉,这一点从他把一切都嫁祸给沈辉这一行为上其实不难看出,这其实就是一种恨的表现,试问如果他真的爱沈辉,又怎么忍心让对方替他背这样一个杀人的黑锅呢?” “尧队,果然有一套,你的分析能力实在让我们佩服啊!” 对于侦察员的夸赞,尧舜谦虚的说道:“先别急着夸我,现在这一切我也只是根据掌握的线索进行的猜测,但是事实的真相是否如我所猜测的这样,还得等找到李胜利,确认了他变性的事实后再说。” “可是李胜利如果真的做了变性手术,改头换面回了国,我们根本不知道他现在的身份和模样,要如何着手调查呢?” “看来还是只能等日本方面的调查结果啊!” “那倒不必。”尧舜说道,“虽然日本方面的调查结果对我们而言非常重要,但是我们绝不能坐以待毙。我们可以从疑凶通过声音就辨认出我的身份这一点入手展开调查,把我们之前摸排过的所有人重新再调查一遍,他们的背景全部都要查得清清楚楚,尤其是‘宠爱有佳’网站的那些会员。我在想,沈辉如果不想和李胜利在一起,那么无论李胜利怎么做,他都不会接受他,而李胜利做变性手术很可能只是一厢情愿,他牺牲那么大回来找沈辉,就是希望能和沈辉在一起。而从男性变为女性的手术时间并不长,算上恢复期,半年的时间应该够了,但是从沈辉和薛琪的聊天记录以及薛琪遭遇车祸的时间上来看,李胜利回来找沈辉的时间大约在半年前,也就是薛琪遭遇车祸之前不久的一段时间,而李胜利去日本是在一年半以前,从这样的时间来看,其中有半年的时间李胜利的情况是不明朗的,在这半年里他去了哪里?为什么没有找沈辉?假如他当时找了沈辉,或许情况会有所改变,薛琪也未必会死。” “这倒是,不过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沈辉和薛琪发展的是地下恋情,没有人知道,所以李胜利误以为沈辉还是单身,所以错过了接近沈辉的最佳时机呢?” “也不对啊!李胜利既然付出那么大的牺牲去做变性手术,不外乎就是为了能和沈辉在一起,他回来后,应该会第一时间找沈辉才对,怎么可能会拖上那么久的时间,错过时机呢?” 尧舜点了点头,说道:“没错,问题就在这里。我认为李胜利或许是担心如果突然就跑到沈辉面前和他说我就是李胜利,我做了变性手术之类的话,沈辉很可能会无法接受,甚至是吓跑了,毕竟他牺牲这么大,就是希望能和沈辉再在一起,失败的结果自然是他不希望看到的。所以李胜利采取了渐渐接近的办法,希望先以女儿身接近沈辉,等到彼此都产生了好感后,再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从而让沈辉再一次的接受他。而接近沈辉最好的方法就是投其所好,沈辉爱狗这一点李胜利应该最清楚不过,所以他很可能也会在‘宠爱有佳’的网站注册会员,从而利用参加活动来达到接近沈辉的目的。虽然李胜利的想法是没错,但是却忽略了这个过程中有可能发生的事,正因如此,让沈辉有了和薛琪认识的时间,之后李胜利知道这件事后,便决定向沈辉摊牌。”(未完待续) 七畸恋的魔鬼(1) 新一轮的调查工作让侦察员们忙的是焦头烂额,休息此时对他们而言简直就是一件奢侈的事情,虽然疲惫,但是没有办法,他们很清楚现在是在和时间进行赛跑,毕竟接下来凶手还会做出什么样的疯狂行为没有人可以想像得到,唯一能够阻止他的办法就是尽快将他抓获归案。 然而调查的结果却不尽如人意,之前调查过的人的身份都不存在疑问,尤其是“宠爱有佳”网站的所有在本市的会员,身份背景都没有问题。 对于这样的结果,尧舜颇感意外。 “难道是我猜测错了?” 虽然在脑子里冒出了这样的念头,但是尧舜却并不这么认为,他对自己的分析倒是非常有信心,只是让他疑惑不解的是到底李胜利是如何把自己隐藏的那么完美呢? “除非李胜利懂得隐身之术,否则他不可能不留一点痕迹,到底还有哪里是我没有注意到的呢?” 尧舜在心里思考着疑问的同时,也在不停地翻看着调查资料,试图能从其中找到新的线索。 就这样静静的,尧舜一直在翻看着资料,办公室内除了“哗啦哗啦”翻纸的声音再没有其他任何的声响。 两个小时后,尧舜的办公桌上的资料被他分成了三摞,分别是“宠爱有佳”会员的资料、菜市场周边走访的群众资料以及和三名受害者有关系人员的资料。 三摞资料里,最厚的一摞就是“宠爱有佳”的会员资料,尧舜的一只手按在这摞资料上,手指在上面缓慢的敲打着,眉头紧锁,眼睛愣愣的盯着前方,此时他的脑子正在飞速运转,因为他怀疑自己似乎真的遗漏了某个非常重要的线索。 大约十余分钟后,他从发愣中回过了神,继而他把目光移到了那摞“宠爱有佳”的会员资料上,接着他拿起资料,快速的翻看着,当翻到最后一页时,他突然愣了一下,接着又一次重新翻阅了起来,这一次他翻得稍微慢了点,目光也主要集中在了会员注册的时间上。 “这个网站是在一年前建立的,网站会员也大多数是在这一年之间注册的,外省的较少,大多是以本地会员为主,而经常参与活动的会员资料都在这里了,其中一些和我之前有过接触的会员资料都没有问题,到底还有什么是我没有注意到的呢?” 尧舜在心里思忖着,费解的疑问让他的眉头几乎都快扭成了麻花。 “等等!”他突然不自觉地从嘴里喊了出声,同时在桌子上重重地一拍,“我真是糊涂啊!我怎么把这个人给漏了呢?他的嫌疑应该比任何的会员都大,而且当时他还说过一些引我们去查沈辉的话。” 与此同时,侦察员风风火火的连门也没敲就奔进了尧舜的办公室,他将手中的一份资料递给尧舜,喘着粗气说道:“尧队,日本警方把李胜利做变性手术之后的容貌资料传过来了,他们还特别嘱咐我们,因为李胜利是在日本一家非常有名的整形医院做的手术,而且医院和病人在手术前有签订保密协议,这一次是因为特殊原因才最终同意提供病人手术后的照片,所以医院方面希望我们能对此保密,一定不能对外泄露只字片语,以免影响了他们在业内的声誉。” “这一点他们大可放心。” 尧舜迫不及待的接过侦察员手中的资料,只看了一眼,他之前紧锁着的眉头立刻松开了。 “果然是他,孙萌萌。马上查她的住址,立刻实施抓捕行动。”尧舜说道。 凌晨11点多的城市已经逐渐地安静了下来,尤其是位于离市区较远的帝都别墅区外的街道上,更是人迹罕至,静的出奇,估计此时谁要是在街道上喊一嗓子,整片别墅区内都能听得到声响。 在别墅区正门外路边的一棵大树下,正静静的停着一辆汽车,由于车窗上贴着暗色的车膜,再加上大树挡住了路灯的光线,所以根本无法看清车内的情况。 此时,另一辆车缓缓地停在了那辆车的边上,两辆车同时摇下了车窗。 尧舜从刚开来的车上探出了头,他低声问道:“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孙萌萌刚回来差不多半小时左右,我们已经把守住了别墅区其余几个出入口,另一组同事正守在孙萌萌所住的别墅外。” 尧舜点了点头,便驾车驶入了别墅区内,在向保安出示了证件后,他和保安耳语说了几句,保安便跟着他上了车。 在离孙萌萌的别墅还有一段距离的位置,尧舜停了车,他让保安先在车上等一会,自己下车朝守在别墅外的侦察员走去。 其中一名侦察员见尧舜下车后,便立刻迎上前,并把尧舜拉到了一旁的一个角落里。 “什么情况?”尧舜轻声问道。 侦察员拿出手机,插上耳机后,说道:“刚才孙萌萌回到家大概10分钟左右,在二楼那间北面的房间里传出了争吵,内容我录了下来,你听一下。” 尧舜立刻戴上了耳机,按下了播放键后,耳机里传出了激烈的吵骂声。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接受我?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难道就真的感觉不到吗?” “接受你?我呸!你这辈子想都不要想了,你这个变态,不男不女的妖怪。” “我变态?我不男不女?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谁?是你,沈辉,我有多么爱你,你不知道吗?” “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个疯子!” “别人怎么说我,怎么看我,我都无所谓,可是只有你,只有你没有权力骂我!当年你被女人欺骗、被女人抛弃,在你最伤心难过的时候,是谁陪你度过那段艰难的时光?是我,李胜利,也就是现在的孙萌萌。可是你呢?在你心情平复后,就把所有的一切都抛在了脑后,要和我分手,再回到那些无情无义的女人身边,你对得起我吗?”(未完待续) 七畸恋的魔鬼(2) “我承认,当时我是因为心情不好,才会和你在一起,但是我从没想过要和你有什么发展,我只是把你当成好朋友,当成可以倾听我心事的人,但是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永远不可能。” “什么叫不可能?因为我是男人吗?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我是个真真正正的女人了,为了你,就算让我付出生命我都愿意,更别说是外形上的改变了,那些女人他们可以吗?那个薛琪可以为你付出生命吗?当她得知我和你的关系后,她就跑了,她那样算是爱你吗?” “如果没有你,薛琪根本不会死,是你害死她的,你这个变态,你是个疯子。” “她死了有什么不对,难道要等她骗光你的一切,你才会清醒吗?难道你又想重蹈覆辙吗?我不允许再有人伤害到你的感情,绝对不允许!” “薛琪不是那种人。” “你已经被她迷惑住了,当然看不出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被骗了一次还不够吗?还要再被骗一次吗?” “被骗又怎么样?那是我的事,和你无关,你这个疯子、神经病。” “我是疯子?神经病?我就算是,也是被你逼出来的,是你逼我的,薛琪死后,你宁可成天看着她养的那条狗,你都不肯看我一眼。那只狗死了,你更是对我不闻不问,那好,我就去帮你杀了那个杀狗的人,可是结果呢?你居然还怪我,我杀人为了谁,我是为了你,为了你沈辉,可是没想到你居然那么的无情无义,非但不帮我,还骂我,甚至要去报警,所有的一切都是你逼我的。不过没关系,我不怪你,因为我爱你,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不在乎任何事,既然杀了一个人不能得到你的原谅,那我就杀光所有杀狗的人,来换取你的原谅,可是你呢?你倒是说话啊!你回答我!你回答我~~~~~” 录音到此结束了,从内容里不难听出这的确是两个人的争吵,可是声音却并不是两个人,只有孙萌萌一个人的声音,她在这一场争吵中扮演了两个不同的角色。 尧舜摘下耳机,问道:“争吵结束后,孙萌萌还有什么举动?” “没有了,之后别墅里再没任何的动静了,不过灯始终是亮着的。” 尧舜走回车边,把保安带到了别墅门口,接着示意侦察员做好进入别墅的准备。 待侦察员都就位后,尧舜侧身躲在别墅门边,轻轻地将手中的枪上膛,然后冲着保安点了点头,让他按事先教他的去做。 原本保安并不紧张,可当他看到尧舜手中的枪时,立刻变得紧张了起来,他看了眼尧舜,显得有些犹豫。 尧舜见状,上前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然后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放心,你只要按我之前教你说的去做,保证没事。” 保安虽然还是非常紧张,但却鼓起勇气点了点头。 “丁咚~~~”保安用有些颤抖的手按响了孙萌萌别墅的门铃。 过了片刻,门上的对讲机内传出了孙萌萌的声音:“谁啊?” “您、您好,我是小区的保安。”保安紧张的回道。 “什么事?” “是、是这样的,刚才我们在监控里发现有、有两名可疑人、人员在您的别墅周围徘徊,所以来问一下情况。” “我没有看到什么可疑人员。” “那您方便能开一下门吗?” “我已经准备睡了,现在不是很方便。” 闻言,保安面露难色的看着尧舜,而尧舜则示意他继续。 “我们也是为了业主的安全负责,您最好能开一下门,让我看到您是安全的,我也好回去向领导交差啊!”保安说道。 过了许久,门内终于传来了孙萌萌的脚步声,同时她还发着牢骚:“都说没事了,还非要看一下,你们真的是,如果真有小偷进来,那也是门卫的事,怎么进来了才发现,搞的这三更半夜的折腾我们业主。” 孙萌萌说话的同时走到了门边,就听门内响起了转动门锁的声音。 尧舜迅速把保安拉到了一旁,然后示意所有侦察员准备。 就在门才刚打开一道小缝的时候,尧舜一把推开了房门,在孙萌萌还没有任何反应的时候就将其摁倒在了地上,侦察员也一拥而入,将孙萌萌牢牢的控制住,然后迅速在她的别墅内进行搜查。 突如其来的变故显然是把孙萌萌吓了一跳,她惊讶地看着周围陌生的面孔,很快她发现了尧舜的存在,立刻从之前的惊讶平静了下来。 孙萌萌怒瞪着尧舜,质问道:“尧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三更半夜的带着人冲进我家里,你想干什么?你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的话我一定会投诉你的。” “孙萌萌,哦!不对,应该叫你李胜利才对。” 听到“李胜利”三个字,孙萌萌的脸上霎时抹过一丝惊讶,但是这表情转瞬即逝,很快她摆出一副不知所以的模样,反问道:“什么李胜利,我不知道尧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认错人?你认为我会吗?”尧舜不屑的说道,“李胜利,你伪装的真的很好,以至于到现在我才注意到你,如果你去演戏的话,应该会有机会成为影帝或者影后。” “尧警官,你的话让我越来越听不懂了,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随即尧舜拿出了日本警方传过来的李胜利做完手术后的照片。(未完待续) 七畸恋的魔鬼(3) “我相信你对日本并不陌生吧!我手里的这张照片就是你做完变性手术之后的模样,至于你做手术之前的模样和性别,相信不用我再出示什么证据了吧?” 看到照片,孙萌萌的脸上再次抹过一丝惊讶,她愣愣的盯着尧舜手中的照片看了足足有五秒的时间,随后她的表情又变回了平静,接着她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怎么了?我以前是叫李胜利,也的确去日本做过变性手术,可这是我个人的私事,和你们警察有什么关系?难道做变性手术犯法吗?国家有哪条法律是不允许做变性手术的?” “做变性手术的确是不犯法,可是你为什么刚才不肯承认自己是李胜利呢?” “既然我做了变性手术,自然是希望能彻底忘掉过去的那个自己,过崭新的生活,不承认也是出于保护我自己罢了,难道要向全世界的人说我做了变性手术,然后让人用异样的眼光来看我吗?” “真是这样吗?难道就没有别的了?” “没有,我不知道尧警官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不仅揭我的底,还要远赴日本调查我变性的资料,如果你今天无法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话,我不仅要向法院告你,我还要告日本那家整形医院擅自泄露病人的隐私!”孙萌萌怒不可遏道。 “揭你的底是为了查案,日本的整形医院向我们提供你的变性资料也是为了协助我们破案,如果你真的是清白的,那么我们警方自然不会如此劳师动众的调查你的底。”尧舜不急不慢的说道。 “我没犯法,你们凭什么查我的底?你们的行为是侵犯人权,我一定会告你们的!”孙萌萌依然不依不饶的叫嚣着。 尧舜并不理会孙萌萌的叫嚣,他拿过侦察员之间录音的手机,按下了播放键,孙萌萌一人分饰两角的对话立刻从手机内传了出来。 “在这段精彩的对话里,你已经亲口承认了杀人,不知道对此你还有什么解释吗?”尧舜用带着嘲讽语气问道。 孙萌萌在听完那段录音后,脸上第三次抹过了惊讶的表情,不过这一次她再也无法掩饰内心的紧张了,或许是因为她已经无法合理的对录音进行解释了,当然,她也并没有马上认输,还在竭尽全力的在为自己进行辩护。 “这录音怎么了?我就喜欢一个人在家自言自语,不行吗?我一个人的时候就喜欢像这样一个人自言自语,胡说八道,不行吗?这是我家,我想怎么样都行,你们管得着吗?你们不仅翻查我做变性手术的事,还偷听我说话,你们有什么权力这么做?你们马上放了我,从我家里滚出去!”孙萌萌激动的吼道。 尧舜并不理会孙萌萌,继续说道:“你真的很狡猾,在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当我问你‘雪花’会不会和陌生人走的时候,你当时的回答是‘雪花’很听话而且胆子也小,就算和别的小狗玩,也绝对不会跑出薛琪的视线,它应该不会跟着陌生人走,熟人或许还有可能。其实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在试着把我们的调查视线往沈辉的身上引导。也正因为你的这番话,之后当沈辉这条线索出现的时候,我自然而然的就把调查的重点放在了他的身上,不过很可惜,你机关算尽,但却百密一疏,正是由于你太急于想把一切都推到沈辉的身上,从而使你布的局露出了破绽。”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布局,什么破绽,我完全不知道!”孙萌萌依然不肯认输,继续狡辩着。 正在此时,一名侦察员跑到尧舜面前,说道:“尧队,在二楼刚才我们在外面听到吵架声的那个房间发现了一具尸体。” 闻言,尧舜看向了孙萌萌,可是还没等他开口,孙萌萌就已经激动的不停挣扎着试图摆脱侦察员对她的控制,同时她也变得异常的激动,歇斯底里的吼叫道:“你们放开我!你们不许碰他!你们谁也不许碰他!他是我的!他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放开我!你们马上给我滚出去!不许你们碰他!” “你嘴里的‘他’指的就是那具尸体?一个死人?”尧舜平静的问道。 “他不是死人!他没有死,他只是睡着了,他没有死,不许你胡说,他不会死的,他还没有和我结婚,他不会死的!他只是睡着了,只是睡着了,他太累了,你们不许去打扰他,让他好好的休息,他醒来了就会和我结婚的,一定会的。” 孙萌萌发疯似的拼命挣扎,可是却被几名侦察员牢牢的控制住,她想挣脱根本不可能。 “把他带回去。” 尧舜不想再耽误任何时间,示意侦察员把孙萌萌带回警局后,他自己则来到了二楼北面的那个发现尸体的房间。 这间房间大约0平米左右,装饰全部以白色调为主,白色的墙壁、白色的衣柜、白色梳妆台、白色的双人大床,床头的墙上挂着一个空相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孙萌萌一定是希望在相框里摆上她和沈辉的婚纱照。 虽说白色往往给人一种纯洁无暇、清新淡雅的感觉,然而在这房间里的白色却无法让人往美的方面想像,反而让人有一种接近死亡的冰冷恐怖的感觉,说白了就是像太平间。 之所以这里的白色会使人产生负面的感觉,最主要的原因不是颜色,而是在那张白色的双人床上躺着的一具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房间内不仅充斥着尸体腐烂的恶臭,还有一股难闻刺鼻的福尔马林的气味。 尧舜皱着眉头站在床边,仔细观察着尸体,虽然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但即便是高度腐烂,他也很清楚尸体的身份,因为除了沈辉,孙萌萌不可能在这么一间装修讲究的房间内摆放别的男人的尸体。(未完待续) 七畸恋的魔鬼(4) “尧队,这人的行为实在是变态。”法医摇着头说道,“不仅把一具尸体摆在床上,还给尸体擦福尔马林防腐,一个心理正常的人是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一段畸形的爱恋导致了畸形的心理,做出这样的事倒也不足为奇。” 尧舜接着抬头看着那个空相框,感慨道:“看来这个相框永远也不可能摆进照片了。” 在审讯室里,孙萌萌没有一刻安静过,她不停的激动的反复叫嚷着:“他不是死人!他没有死,他只是睡着了,你们不许打扰他,他醒来就会和我结婚的,一定会的!” 她似乎不知道疲倦,无论侦察员如何问她问题、喝止她,她都没有停止的意思,一直不停的叫嚷着,让侦察员极为头疼。 当她看见尧舜走进审讯室后,立刻冲着尧舜叫嚷了起来,不过尧舜并不理会她,只是瞄了她一眼,就径直走到审讯桌前,坐定后,他看了眼一片空白的审讯记录,然后平静的盯着孙萌萌。 “他不是死人!他没有死,他只是睡着了,你们不许打扰他,他醒来就会和我结婚的,一定会的!”孙萌萌冲着尧舜继续叫嚷着。 尧舜重重地在审讯桌上一拍,然后严肃的说道:“孙萌萌,沈辉已经死了,他不可能醒了,你也永远不可能和他结婚了,是你亲手杀了他,是你杀死了他!” “不是的,我没有,我没有,你冤枉我,我没有杀他,你骗我!你骗我!他一定会醒的,一定会和我结婚的!”孙萌萌激动地叫嚷道。 “不是我骗你,而是你在欺骗你自己,你低下头去看看你的双手,那是一双沾满了鲜血的双手,有沈辉的、有薛琪的、还有三名无辜的人的,你低下头,仔细地看看!”尧舜喝道。 孙萌萌低下头,盯着自己的双手片刻后,她紧握起了双拳,缓缓地抬起了头,此时的她仿佛变了一个人,她双眼泛红,眼神中充满了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气。 “是他们该死!是他们该死!如果没有他们的阻碍,我早就和沈辉在一起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自找的!”孙萌萌恶狠狠地说道。 见激将法奏效了,尧舜立刻进一步追问道:“他们哪里该死了?你凭什么说他们该死?” “薛琪那个sao货,她勾引沈辉,难道不该死吗?为了沈辉,为了能和他永远在一起,我不惜牺牲自己的身体,去做变性手术,回来后,为了能让沈辉重新再接受我,我没有告诉他我真实的身份,我以一个女人的身份出现在他的面前,想先和他从朋友开始,让他慢慢的接受我,爱上我,到时候我再向他说出我的真实身份,那样我们就一定会再在一起的。我知道他喜欢狗,就投其所好,为他建立了“宠爱有佳”的网站,可是没有想到,就在一切按着我的计划顺利进行的时候,薛琪却从中插了一脚进来,居然利用我为沈辉建立的网站把他勾引走了。你说,她不该死吗?如果没有她,我早就可以和沈辉重新走到一起了。她其实根本就不爱沈辉,只是因为沈辉长得帅,图个新鲜,玩玩而已罢了,只有我,只有我才是真真正正爱沈辉的,为了他,我可以付出我的一切,薛琪那个sao货可以吗?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沈辉被那sao货抢走,于是我就找了沈辉摊牌,他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后,大为吃惊,甚至求我不要再纠缠他了,不要破坏了他和薛琪的感情。可笑!真是太可笑了!他是我的,他注定这一辈子就是我的,我怎么可能让他和薛琪在一起呢?但是我也很清楚,如果我不做点事情的话,薛琪一定会把他勾引走的,于是我就假意答应不再纠缠他,但是有一个条件,让他把薛琪约出来,我要知道薛琪是不是真的爱他,如果是,我无话可说,我会选择退出。没有想到,他居然天真的答应了,真是太可笑了,哈哈~~。”孙萌萌疯狂的笑着,笑过后,她继续说道:“那晚当她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后,惊讶的就像是看到了‘鬼’一样,之后任凭沈辉如何解释,她都不听,之后就头也不回地跑了,哈哈,可笑,太可笑了,她连沈辉的过去都接受不了,又怎么可能是真的爱他呢?不过没有想到她在跑走后居然遭遇了车祸,天意,一切都是天意,她那是活该,那就是sao货的下场!” 孙萌萌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激动的吼出了“那就是sao货的下场”这句话,同时,她眼中的那股杀气也随着她的叙述变得越来越浓,彻底将她“魔鬼”的本性暴露无遗。 不过孙萌萌所说的内容也印证了尧舜之前的猜测,薛琪遭遇的车祸果然不只是一起普通的交通肇事案那么简单,那起案件虽然是个意外,但却是接下来的连环凶案的一个导火索。 尧舜继续问道:“如果你认为薛琪该死,那其余的那三个人呢?他们没和你抢沈辉,难道他们也该死吗?” “哼!如果不是薛琪,相信他们也不会死,要怪就只能怪薛琪这个sao货,害人害己。”孙萌萌怒斥道,“薛琪死了,沈辉认为是我害死她的,还扬言要和我断绝往来,不过我不怪他,因为我知道他只是一时被薛琪蒙蔽了双眼,只要我继续全心全意的爱他,他一定会回心转意的,总有一天会回到我的身边。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把薛琪最爱的小狗‘雪花’偷了回来,从那之后他不再理我,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放在了‘雪花’的身上,没有想到,我这么一个大活人居然还比不上一条狗,我恨不得把‘雪花’给宰了,可是我知道如果那么做了,沈辉就更加不会理我了,于是我就只能假装对‘雪花’好,也希望借此能改变沈辉对我的冷漠态度。随着时间的推移,沈辉的心情渐渐好转了许多,也开始和我说话了,虽然每天只有不到五句,而且都是和‘雪花’有关,但我知道一切都是好的开始。可是没有想到,那一晚,那个叫赵凯的混蛋居然把‘雪花’活活的扔进了微波炉里,沈辉从宠物医院把‘雪花’的尸体偷了回来,足足守了一个星期,直到尸体发臭了,他才把尸体带到郊外的山上埋了。我原以为一切随着‘雪花’的死都会结束了,我和沈辉也可以重新开始了,但是事与愿违,沈辉因为‘雪花’的死情绪完全失控了,就像火山爆发一般,他把所有的责任都归咎到了我的身上,他要赶我走,还说要离开这座城市,和我彻底断绝关系,因为没有我,薛琪就不会死,‘雪花’也不会死,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好不容易我才用行动换来了沈辉对我那一点点的转变,可是没有想到因为‘雪花’的死,他居然要和我断绝关系,我恨薛琪,我恨‘雪花’,我更恨那个杀死‘雪花’的畜生!”(未完待续) 七畸恋的魔鬼(5) “就因为这个原因,你就用那么残忍的手法杀了赵凯,你简直就是个疯子!” “我疯?难道赵凯那个畜生不疯吗?他用微波炉微波一只活生生的小狗,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我能有他疯吗?更何况是他害得我不能和沈辉在一起,我报复他有什么不对!”孙萌萌歇斯底里的怒吼道,“那晚我本来想把赵凯带回沈辉的住处,让他亲眼看着这个杀死‘雪花’的畜生是怎么死的,可是没想到那晚他居然出去了,我担心赵凯醒来后会夜长梦多,于是就先下手了。之前因为薛琪的死,沈辉在家除了照顾‘雪花’外,就是捧着一本薛琪落在他家的书发呆,那是一本人体解剖学的书,也正是因为这本书,我才顺利的肢解了赵凯的尸体,没想到薛琪那sao货死了还能帮我一点忙。可是沈辉回来看到了一切后,非但没有认同我为他所做的一切,居然还要报警,还骂我是个变态,是个疯子,我只是不想他报警,我真的只是不想他报警,我就掐着他的脖子,就这样掐着、掐着,慢慢的,他睡着了,真的只是睡着了,我想等他清醒过来再和他慢慢解释,可是没想到他那么贪睡,到现在还没醒过来,我知道他是故意的,他是故意不想醒的,他还在怪我,怪我所做的一切,所以故意装睡的,一定是的,他就像个孩子,用睡觉在和我赌气,呵呵~~” 说到这里,孙萌萌居然笑了起来,而且还是一种带着幸福的笑容,情绪转变之快让人无法理解她到底心理是怎么想的。 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孙萌萌始终都活在自己的幻想中,虽然沈辉死了已经是个事实了,但她坚信沈辉只是睡着了,早晚有一天会醒,她的眼神也在这一刻变得非常的坚定。由此不难看出她的心态已经完全因为受到的刺激和自身偏激的心态变得扭曲了。 接着孙萌萌又继续说道:“可是到底要怎么样他才会醒呢?薛琪死后,他已经开始和我说话了,可是‘雪花’的死却让他居然要赶我走,他爱狗我是知道的,难道因为狗,所以他才气的故意装睡不理我了?对,一定是这样的,那些虐杀狗的畜生都该死,狗是我们的朋友,他们杀狗也就算了,居然忍心用那么残忍的手法虐杀它们,简直就是作孽啊!所以他们必须受到死亡的惩罚,我要让那些畜生亲自尝尝自己残忍的杀狗手法,只要杀光那些畜生,沈辉就一定会原谅我,就一定会醒来的,到时候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哈哈~~~,我要杀死他们!我要杀死他们!” 孙萌萌疯狂的叫嚷着,如果不是一旁的警员眼明手快的将其牢牢的按在椅子上,相信她早就已经跳了起来。 尧舜见此情形,无奈地摇了摇头,此时他不知道到底该怒骂,还是劝慰,可是无论哪一种方法,对于此时此刻的孙萌萌而言都不可能听得进去的,因为她的心理从她杀死赵凯开始,就已经完全扭曲了。 “找个精神科的医生来给她看看吧!” 尧舜对一旁的侦察员说完后,便起身离开了审讯室。 就在他走到门边时,孙萌萌突然再一次叫道:“他不是死人!他没有死,他只是睡着了,你们不许打扰他,他醒来就会和我结婚的,一定会的!” 尧舜停下了脚步,扭头看了眼孙萌萌那副发疯的可怜模样,再一次摇了摇头,没说一句话,打开门走了出去。 同性之间的爱恋,我们不能以歧视的目光,用有色的眼睛去看待,毕竟任何人群都有追求爱情的权力。 而在这一起案件中,错的也并不是爱情,而是李胜利本身,他用错误的方法去爱一个并不爱他的人,再加上他执著和偏激的心理,最终导致了他做出了极端的行为,犯下了累累血案。 其实类似这种对爱情的执著和偏激的行为在现实中并不少见,一些青年男女为了挽回一段爱情寻死觅活的新闻我们几乎每天都能看到,只是他们的行为并没有发展到像李胜利那样的极端而已,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追求爱情并没有错,但是一定不能盲目的去追求一段错误的爱情,更不能因为执著和偏激而迷失了自我,从而使自己失去的更多。 至于引发这一连串残忍凶案的导火索,则是赵凯残忍的用微波炉活活的微波小狗的事件。虽然杀狗并不会被追究刑事责任,但是他身为一名学生,以如此残忍的方法残害无辜的动物的生命的行为却远远超出了道德的准则,然而他的错又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呢?相信无论是学校,还是家长,哪一方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既然所有的不幸都已经发生了,我们再去追究孰是孰非也已经于事无补,从不幸中反省,从而避免类似的事件重演才是一种理智和聪明的做法。(未完待续) 序章雨夜的回忆(1) 雨,是上天赐给世间宝贵的财富,它就像从天际洒下的美妙华丽的万千银珠,滋润了大地,赋予了万物生机。不过人们对于雨的降临似乎没有多少好感,降温、潮湿、泥泞、出行不便等等都是雨留下的诟病。这也让美妙的雨蒙上了一层令人烦闷的阴影。 夜,月光幽幽,繁星闪烁,点缀着色彩单调的黑色夜空,自然万物在这一刻归于沉寂,一切看似是那样的静谧祥和。但是在这些表像的背后,却似乎总会透出一丝不安的气息,这或许和人类与生俱来就对黑暗有种莫名的恐惧有关,当黑暗席卷世间每一个角落,寂静的夜也披上了一件恐怖的“外衣”。 当雨和夜相约而至,烦闷和恐怖自然也不约而同的降临,这样的一个雨夜,注定有它不寻常的一面。 轰雷过后,“哗”的一声,瓢泼的大雨犹如天塌了似的从天空中倾泻而下,瞬间将整座城市笼罩在水气之中。 见雨在漆黑如墨的夜里“玩”的尽兴,风似乎也按捺不住寂寞,跑来插上了一脚。 狂风卷着暴雨像无数条由珠子串联成的鞭子般,不停地抽打着玻璃窗。 尧舜站在窗前,夹在两指间的烟头也早已经熄灭多时,但他似乎一点也没察觉到,只是眉头紧锁的望着窗外风雨交加的夜空,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过了许久,他闭上了眼睛,记忆将他拉回到了三天前警局的门口…… “你个这畜生,你这个禽兽,你还我的女儿,你还我的女儿。你们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要亲手杀了那个畜生,我要杀了他!” 一名中年妇女在警局的门口歇斯底里的哭喊着,拼命想要挣脱民警的阻拦,而在离她不远处,一名年约0的男人,嬉皮笑脸的正朝她走去。 在离中年妇女还有几步之远的地方,男人停下了脚步,或许是真的担心中年妇女冲到自己的面前,他撇了撇嘴,然后高声说道:“警官,这里有人想要杀我,还骂我是畜生,我要告她恐吓和诽谤。” “你这个混蛋,你不是人,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男人的话就像火上浇油般,让中年妇女的行为更加的失控,她不停的哭喊着,奋力的挣扎着,此时此刻,她已经不仅仅是简单的情绪发泄,她恨不得活扒了面前这个男人的皮,生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仗着有民警的阻拦,男人极其的嚣张,他挑衅道:“来啊!你来杀我啊!别跟只狗似的在那瞎叫唤,有本事你就来杀啊!”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你们让我杀了他,你们让我杀了他。” 中年妇女整个人都几乎已经坐在了地上,但依然不停的挣扎着,哭喊着。 “你给我把嘴闭上。” 尧舜冲到了男人的面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怒斥道:“王宝才,别以为现在放了你,你就相安无事了,我告诉你,案子一天没结,我都会死盯着你,除非案子不是你做的,否则我用这身警服担保,下一次你不会这么轻易从这里走出去。” 原来这个态度嚣张的男人名叫王宝才,市d高中的生物老师,涉嫌杀害他的学生,年仅17岁的女生胡菁,但是由于证据不足,警方在拘留了他7小时后,将其释放。 “啊哟,警察打人咯!警察威胁我,恐吓我啊!我好怕啊!救命啊!”王宝才故意装出一种浑身颤抖的样子,紧张的呼喊道。相信以他的演技,如果进军娱乐圈,相信也可以竞争一下“影帝”的宝座。 尧舜没再理会王宝才,他松开了手,转身来到了中年妇女的身边,轻声安慰道:“请您冷静一些,我很明白您现在的心情,可是您这样吵闹也于事无补啊!” “警官,他不就是凶手吗?你不是抓了他吗?为什么现在又放了他?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中年妇女哭喊着质问道。 “如果您相信我的话,希望您再给我些时间,如果他真的是凶手,我一定会替您的女儿讨回这个公道。”说话的同时,尧舜转头看盯着王宝才,说道:“邪永远不会胜正。” 王宝才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警官,你冤枉了我一次,难道还想再冤枉我第二次吗?纳税人的钱可不是给你这样折腾的。” “我扶您起来。” 尧舜转回头没再理会王宝才,他搀扶起中年妇女,此时的他一直在努力克制自己,不让心中不停翻涌的那团怒火喷发出来,他搀着中年妇女,缓缓地走进警局的休息室。 经过将近半个小时的安慰,中年妇女的情绪终于稳定了许多,尧舜总算松了口气,他派了名女警员护送中年妇女回家,以免再发生什么意外情况。 下班后,尧舜心事重重的离开警局,然而当他的目光望向大门外的时候,一个熟悉的人影映入眼帘,与此同时,他心中的那团怒火再一次被点燃,不用说也知道,那人正是王宝才,此时他正倚在警局的大门边,当他看到尧舜的时候,脸上顿时露出了奸滑的笑容。 见状,尧舜强压住心中的怒火,故意不看王宝才,镇定自若的径直朝前走去,他知道,就算他不找王宝才,对方也会主动和他搭腔的。 果然,当尧舜走近时,王宝才立刻迎上前,嘲讽道:“尧警官,这几天可是辛苦你了,不过很可惜啊!让你白忙了一场。” “你真这么认为?”尧舜冷冷的反问道。 “难道不是吗?” “王宝才,你给我听清楚了,这一次让你逃脱,的确是我的疏忽,但是你的幸运只有这一次,从现在开始,我会重新找证据,下一次你如果再进来,一定不会像这次一样幸运的走出去。”尧舜指着王宝才,怒道。(未完待续) 序章雨夜的回忆(2) “我说尧警官,你觉得这样浪费纳税人的钱有意思吗?明明我是无辜的,你非要说我杀人,你觉得这样冤枉好人有意思吗?”王宝才一脸无辜的说道。 “如果你都能算是好人的话,那简直就是对‘好人’这两个字最大的侮辱。” “尧警官,你说我不是好人,那你可要拿出有力的证据,没有证据的话那就是污蔑,不过我想你现在也拿不出什么证据了,不然我也不会站在这里和你说话了。”王宝才带着挑衅的语气,说道。 “我承认是我低估了你,不过你不要以为这样的事会发生第二次,我还是那句话,除非案子不是你做的,否则下次你一定不会再这么轻易从这里离开,我用我的这身警服担保。” “既然如此,那我就等着看尧警官你是如何脱下这身警服的了。”王宝才嚣张的挑衅道。 “我相信最后看到的不是我如何脱下这身警服,而是看到你是如何认罪伏法的。” 尧舜说完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王宝才看着尧舜远去的背影,嘴角抹过一丝微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胜利的味道,像是他已经顺利完成了某种使命一般。 “轰隆……”一声炸雷把尧舜从记忆拉回到了现实中。 窗外的雨依然在下,势头依旧非常的猛烈,风声、雨声、雷声混在一起,让这个夜晚显得杂乱无章,如此无序的声响着实让人心烦意乱。 尧舜发泄似的把烟头重重的摁在了烟灰缸里,然后坐到了办公桌前,翻开了一份案件的卷宗,这份案件的卷宗,里面记录的就是王宝才涉嫌强x杀人的全部资料。 王宝才的个人资料非常的简单,男,岁,市d高中的生物老师,出生于王家村,至今未婚,没有任何的犯罪前科。至于他的出生地王家村,更是一个人均年收入只有000元左右的贫困村。 看过以上资料,的确很难想像,一个背景如此干净的人怎么会和杀人案扯上关系?这起案件还要从一个月前说起。 一个月前的清晨,光明才刚刚驱赶走黑暗,从云层后射出几缕阳光照耀着湿润的大地,水气在空气中蒸发,散发出一种雨后特有的气息。 下了一夜的暴雨总算停歇了,那晚的雨势和现在窗外的雨势几乎是一样的猛烈。 市临江公园是个开放式的公园,虽然地上依然有大片积水,但是这并没有阻挠晨练的人们的热情,他们三三两两的来到公园,或散步,或曼舞,或闲谈,或对弈。 “啊!”的一声惊叫顷刻间将公园内悠闲的气氛打乱,所有的人都循声望去,就见一名身着运动装的女性跌坐在公园一角的草地上,惊叫声正是从她嘴里传出的,见状,所有晨练的人都停止了各自的活动,纷纷围上前去一探究竟。 “死人啦!死人啦!”运动装的女性惊恐的指着草丛惊叫道,她的脸早已被吓得惨白。 闻言,人们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顺着运动装女性手指的方向看去,可刚看到从草丛里露出的一条胳膊,人们就吓得纷纷向后退却,惊呼之声不绝于耳。有几名年轻的男士壮着胆走上前,可他们仅凑近看了一眼,便逃似的跑到一旁呕吐不止。 接警后,尧舜迅速带队赶到了案发现场,验尸,现场勘察,询问笔录,各项工作在案发现场有序的展开。 尧舜第一时间来到了陈尸的位置,不过那场面着实让他有些惊讶,死者是名女性,以上半身蜷缩的姿势倒在地上,她身上的衣服连同皮肉被利器割的是面目全非,好在面容还完好无损,看得出死者生前样貌姣好。 虽然死者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但从衣服的颜色以及胸前的标志上不难看出这是一件校服。当然,这些都不是主要,最主要的就是死者腹部以下的位置似乎受到了某种物品的腐蚀,已经找不出一寸完好的肌肤。 “有初步结论了吗?” 尧舜皱着眉头,绕着尸体仔细观察了一番,然后才向法医询问。 “死亡时间大概在7-8个小时左右,也就是昨天晚上的9-10点间,致命的原因应该是颈部大动脉被割断,失血过多而亡。死者身上的伤口多的已经数不过来了,至于是生前造成的,还是死后,还是两者都有,我必须详细验尸后才能给你结论,至于死者腹部以下位置的伤势,应该是被硫酸腐蚀造成的。真不知道是什么人,居然对这样一名花季少女下如此毒手。” “这名凶手根本就不能被称之为‘人’。”尧舜怒道。 “是啊!行凶的手段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吗?” “一般尸僵会在死后1-小时才会逐渐形成,不过主要是集中在面部,4-6小时后才逐渐向颈部、躯干以及四肢移动,从死者上半身蜷缩,但下半身伸展的情况来判断,应该是在死后不久被以蜷缩的姿势装入了某种物体中,经过一段时间的存放之后,在尸僵还没有完全形成的时候被丢弃到了这里,所以这里应该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那除了尸体上所表现出来的这些特征外,现场应该很难再找到其他有利的线索了吧!”尧舜环顾了四周,说道。 “昨晚的那场暴雨可以说帮了凶手一个大忙,现场已经被彻底冲刷了一遍,能找到的线索非常有限,不过我们会尽力的。” 开放式的公园,不起眼的角落,残忍的行凶手法,再加上现场被彻夜的暴雨冲刷,可以说,案件从发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困难重重。(未完待续) 序章雨夜的回忆(3) 死者的身份很快就查明了,是市d高中高二(5)班的学生胡菁,而她的母亲在听闻噩耗后,因受不了打击,当场昏倒。 在医院的病房内,胡菁的母亲面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不停的抽泣,泪水已经浸湿了大半个枕头,仅过了半天时间,她仿佛老了十余岁,苍白的脸上皱纹更加明显。 当尧舜刚走入病房,胡菁的母亲闻声强撑起虚弱的身体,摇晃的下床,连鞋都顾不上穿,就迫不及待的问道:“抓到凶手了吗?” 看着面容憔悴、双眼红肿的胡菁母亲,尧舜为难的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只能默默的摇了摇头。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要对我女儿下毒手,我女儿平时很乖的,到底是哪个混蛋对她下的毒手!”胡菁母亲愤怒的浑身颤抖,声嘶力竭的哭喊道。 见状,尧舜赶忙上前搀扶着她坐回了床边,并安慰道:“我很明白您此时内心的感受,我们所有办案的民警都能体会到,我们一定会尽全力缉拿凶手归案的,请您相信,请您放心。” “我女儿她才17岁啊!她才17岁啊!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啊!”胡菁的母亲哭喊道:“警官,你们一定要抓到凶手,一定要替我女儿讨回一个公道。” “一定一定,这是我的职责。”尧舜目光坚定的给了她一个肯定的回答。 “菁菁这孩子很懂事,她爸死的早,她知道我一个人辛苦,从小就开始替我分担,只要是她力所能及的事,都抢着做,而功课她一点也没耽误,到底是谁要对她下毒手?为什么要选择我的女儿?为什么?警官,你抓到凶手了一定要告诉我,我要打死他,我要打死他!”胡菁母亲激动的哭喊道。 “您先冷静一下,要注意身体啊!”尧舜劝慰道:“我非常能体谅您现在的心情,我们警方也在全力侦办这起案件,我希望您能冷静下来,为我们提供一些线索,好让我们尽快破案。” “我冷静,我冷静。”胡菁母亲强忍住悲痛,深深的缓了几口气,哽咽着说道:“只要能抓到杀我女儿的凶手,就是让我去死我都愿意。” “您女儿昨晚没回家,你曾到派出所报过案,那之前你有找过她吗?” “哪有可能不找呢?她昨天下午曾打过我电话,说是晚上同学过生日,请她去吃饭,可是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她都还没回来,我就打她的手机,可是手机一直是关机,于是我就马上找了平时几个和菁菁玩的比较好的同学打听,他们都说没有同学过生日,也没有人和菁菁在一起,所以我担心她出事,就跑到派出所报了警。” “那胡菁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呢?” “这绝对不会的,菁菁很乖,也很懂礼貌,她根本不可能得罪人。” 尧舜也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多余,胡菁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高中女生,她就算得罪人,也应该不至于惹的对方要对她下如此毒手。 “您觉得胡菁最近有没有什么地方和以往有所不同的呢?”尧舜重新询问道。 胡菁母亲没敢贸然回答,她仔细的思索了许久,才回道:“为了方便随时能和菁菁联系,在她生日的时候,我给她买了部手机,之前都没什么问题,就是放了学后给我发条短信,晚上和同学短信聊聊天,但最近我感觉她的短信发的非常频繁,有的时候在吃饭的时候都在发,我问过她和谁在发,她说是同学。或许是身为母亲的直觉吧!我总感觉她像是早恋了,所以有一天晚上乘她睡着的时候我就去偷看她的手机,不过里面的信息都被她删掉了,什么内容也没有,没有证据,我也不能冤枉孩子,所以我也就没再追问了,只能在平时生活中尽量多留意。” 通过胡菁的母亲,尧舜并没有了解到多少对破案有帮助的线索,于是他把目光转到了胡菁同学的身上,他很清楚,孩子在这种时候,和家人都存在代沟,他们更愿意把心事告诉关系亲密的好友。 就在侦察员对胡菁身边好友展开调查的时候,法医方面的验尸结果也出来了,死亡时间在晚上的10-11点之间,死亡原因是颈部大动脉被割断,失血过多而亡,在死者的体内发现有安眠药的成分。在死者的口腔内发现了一些普通的纤维组织,应该是从某种布料上掉落下来的,在这些纤维组织以及死者的口腔内发现了些许腐烂食物的残渣。死者的手脚上都发现了曾被捆绑过的痕迹。而在死者身上多达48处的刀伤均为死后造成的,所有伤口和死者颈部的致命伤均系同一把凶器造成的。死者下身被泼过硫酸,但并没有发现有被性侵犯过的痕迹。尸体有被搬动过的迹象,而且通过对尸体周围的泥土检验,并未发现血迹的反应,可以肯定,公园陈尸处并非第一案发现场。另外,通过对尸体的解剖检验,发现死者在遇害前刚刚做过人工流产。 胡菁的母亲绝对想不到女儿居然怀有身孕,而尧舜也并没有打算把这一情况告诉她,毕竟女儿的遇害对她的打击已经不小,如果再知道这个情况,那么无疑是雪上加霜,打击将会更为沉重,极有可能让她已经处于崩溃边缘的精神彻底崩溃。更何况就算把这消息告诉她,也对破案没有任何的帮助,倒不如让她继续保留着女儿在自己心中乖巧的形象。 “会是谁的孩子呢?这会是凶手行凶的原因吗?” 正思索着问题,侦察员带着一名戴眼镜的学生模样的男生敲响了尧舜办公室的门。(未完待续) 序章雨夜的回忆(4) 男生名叫高文亮,和胡菁同年级,但并不在同一班,他是自己找到了警局,并且要求见负责胡菁凶案的警官。 在尧舜的办公室内,一脸稚气的高文亮显得有些紧张,他始终低着头,由于紧张,脸上满是汗水,再加上他一直低着头,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不停的向下滑落,他不停地用颤抖的双手去扶正眼镜,之后又不停的揉搓着裤子。 尧舜替高文亮倒了杯水,然后搬了张椅子微笑的坐在他的对面。 “你也是市d高中的学生,是吗?” 尧舜并没有直入主题,而是先亲切的询问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他希望通过这样循序渐进的问话能够缓解对方紧张的心情,毕竟对方还是个孩子。 “是…是的。”高文亮紧张的有些结巴,他扶了扶眼镜,回道。 “呵呵!不要紧张,警察叔叔不是老虎,只有在对付坏人的时候,叔叔才会变成老虎,平日里,叔叔更像只大猫。” 这番话让高文亮忍不住发出了一阵笑声,他揉搓裤子的动作也随着笑声停止了,低着的头也终于抬了起来。 “就是嘛!只有坏人在见到叔叔的时候才会低着头,你是好孩子,就应该抬起头,看着叔叔说话,你说是不是?” “恩。”高文亮点头应道。 “你的父母知道你来这里吗?” “不知道,叔叔,您可千万别告诉他们,不然他们非打死我不可。”高文亮苦着脸哀求道。 “放心,叔叔的嘴可严实了,一定不告诉他们。”尧舜笑着用手在嘴上比了个“叉”字型,然后笑道:“怎么样?叔叔的动作是不是像qq聊天里的那个闭嘴的表情啊?” “恩,像,像极了。”高文亮笑道。 “你来找我,是不是和胡菁的案子有关呢?”尧舜话锋一转,乘机将话题带到了正题上。 “是、是的。” “你是她的男朋友?” “您、您怎么知道的?”高文亮惊讶地看着尧舜。 “呵呵,叔叔也是推理出来的,别忘了,叔叔可是警察,推理可是最基本要掌握的知识哦!”尧舜微笑道:“我找过胡菁的妈妈,她说最近一段时间胡菁经常和别人发短信,而发的内容在之后又都删掉了,如果只是普通同学或朋友间的短信,也就没必要删除了,这说明她和发短信的人之间一定有什么秘密不想让大人知道。而在我们刚开始调查胡菁好友的时候,你就出现了,而且还要和我单独谈话,还不让你父母知道,那我就推测,很可能你就是她的男朋友。” “叔叔你真厉害。” 高文亮佩服的看着尧舜,紧张的情绪也彻底放松了。 “那你现在能和我说说你来找我的具体原因了吗?” “恩。”高文亮点了点头,同时再一次哀求道:“可是叔叔,你可千万别告诉我的爸妈啊!要是让他们知道了,一定会打死我的。” “恩,叔叔向你保证,你今天说的话,是你和叔叔之间的秘密,叔叔保证不告诉任何人。” 听到尧舜向自己的保证后,高文亮这才放下心,娓娓道来:“叔叔,我和菁菁是在学校的知识竞赛中认识的,她是她们班的班花,人很漂亮,学习成绩也好,而我在班上也是班长,学习成绩也不错,同学经常和我开玩笑,说我和菁菁是天生一对,不过那个时候虽然认识菁菁,但毕竟不同班,也没什么来往。就在上个学期,学校组织了一场知识竞赛,我和菁菁都参加了,她得了第一,我得了第二,就这样,我们才真正算是认识了,也彼此有联系了。刚开始的时候,我们也都只是发发短信,聊些学习上的问题,后来有一天晚上,我终于鼓起勇气,发短信说我喜欢她,她说她也对我有好感,于是我们就确立了情侣关系。” “你们的事学校里的同学都没知道的吗?” “恩,菁菁说她妈妈管得严,她怕太多人知道了会传到她妈妈耳朵里,所以要求我保密我们之间的关系,而我的老爸老妈对我管教也严,他们要知道我早恋,肯定也不会轻饶了我,于是我就答应了她,在校内,我们彼此间只是普通朋友,出了校门,而且还要远离学校后,我们才会像情侣一样的牵手。” “恩,原来如此,那你告诉叔叔,胡菁怀孕,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吗?” 尧舜见时机成熟,终于提出了关键性的问题。 高文亮看着尧舜,犹豫了片刻,才点了点头。 “所以你才要我保密,你怕让你的父母也知道这事,是吗?” “恩,是的,我和菁菁做那事是在三个月前,那天是周末,我老爸老妈去外地谈生意,就我一个人在家,于是我就叫菁菁来家里玩,起先我们也就是一起写作业,然后看电视,之后我们就抱在了一起,然后就做了那事。前两天菁菁找到我,说她每个月的那几天已经好久没来了,她上网查过,有可能是怀孕了,于是我就陪她去医院检查,果然怀孕了,于是昨天下午乘着放学早,我就陪她一起到医院打胎了。叔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要是这事让我的老爸老妈知道,他们真的会打死我的。”高文亮担心的眼眶都有些红了。 “放心放心,叔叔不说。”尧舜安慰道:“那昨天你和胡菁去了医院,是什么时候和她分开的?” “我们下午五点多去的医院,因为刚打完胎,菁菁脸色不是很好,所以一直到了晚上八点,菁菁稍微恢复了一些才离开了医院。因为她担心被她妈妈看到和我在一起,所以每次送她回家,我都只把送她到离她家不远的一个路口,然后我就回家了,昨天也是这样。”(未完待续) 序章雨夜的回忆(5) “那当时大概是几点?” “八点三十五分,我当时还看过时间。” “那当时你离开的时候,看到胡菁是往回家的方向去的吗?” “是的。” “当时你有没有发现有谁跟踪你们吗?” “没留意。” “恩,你提供的资料很重要,叔叔很感谢你的帮助。”尧舜微笑着拍了拍高文亮的肩膀。 “叔叔,你一定要抓着害死菁菁的凶手,为菁菁报仇。”高文亮紧握着双拳,义愤填膺的说道。 “放心,就算你不说,叔叔也一定要抓到凶手,将他绳之于法。” “叔叔,我回去后一定好好学习,长大了我也要当警察,向叔叔一样,抓坏人。” “恩,叔叔相信你一定行的,不过你以后一定要听话,你现在虽然还是学生,但是已经不是**岁的小朋友,你已经成年了,懂的事也应该更多,什么事是现在应该做的,什么是不应该做的,你应该能分的清楚。今天我们的谈话,叔叔一定不会告诉任何人,但是叔叔也希望你通过这次的事,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以后不再犯同样的错误,可以做到吗?” “我向叔叔保证,从现在开始,我一定不再想别的事情,好好学习。”高文亮拍着胸脯保证道,并向尧舜敬了个礼。 “呵呵!好了,快回去吧!别再让你家人担心了。”尧舜拍拍高文亮的肩膀,满意的笑道。 高文亮提供的线索虽然有限,但是却把胡菁遇上凶手的时间到遇害的时间具体化了,胡菁和高文亮分开的时候是晚上八点三十五,她遇害的时间法医判定是在晚上十到十一点间,而在这过程中,胡菁并没有回家。 从这样的时间来看,胡菁就是在和高文亮分开后遇上了凶手,当然这其中也不排除胡菁自己去了别的地方,不过这种可能性比较低,因为在母亲的眼里,胡菁还是个乖乖女,她骗母亲同学过生日,实际是去打胎,在这种前提下,如果回家晚了,势必会引起母亲的怀疑,到时候母亲去找她,那么她怀孕的事就会曝光,相信这是胡菁不愿意看到的。 那么凶手又是如何带走胡菁的呢?是强行绑走?还是胡菁自愿跟着凶手走的呢?胡菁是在晚上八点三十五分过后失的踪,那个时候街上到处都是人,凶手想要强行绑走胡菁的可能性极低,因为容易被人发现,可是如果胡菁是自愿跟着凶手走的,那也就是说凶手和胡菁是认识的。 分析至此,尧舜立刻开始部署新的侦察方案,把调查的重点集中在了胡菁和高文亮分开后直到回家的这段的路上,尽全力询问路人,看能否找出破案的线索。再有就是调查胡菁的人际关系网,看能否从中查出蛛丝马迹。 随着调查的深入,一个神秘的男人进入了警方的视线。 根据群众的反映,在案发当晚,胡菁回家的路上,有一个男人带走了胡菁,而且胡菁并不是被这个男人强行带走的,从当时的情况来看,胡菁坐在路旁的椅子上休息,这个男人主动上前找她搭话,之后她是自愿跟这个人走的,群众也为当晚这个带走胡菁的男人做了样貌拼图,经过摸排比对,这个男人正是胡菁所在学校的生物老师王宝才,而他的这个身份和尧舜分析的凶手有可能是熟人这一点不谋而合。 如此重要的情况,尧舜自然是不可能放过,他立刻拘传了王宝才。 坐在审讯室里的王宝才神情自若,一副悠闲的模样,仿佛审讯室成了他休息的场所。 当尧舜走进审讯室的时候,王宝才还未等尧舜落座,就先开口说道:“警官,你们抓我来是什么意思?这大晚上的,我还要回去备课呢。” “是吗?既然你的工作这么忙,而我的时间也非常宝贵,那废话就不多说了,胡菁你认识吗?”尧舜直截了当的问道。 “当然,她是我的学生,我怎么可能不认识,她不是前天遇害了吗?唉!这个孩子很聪明,在学校成绩很好,真是可惜了。”王宝才摆出一副同情的模样,摇头叹道。 “那你知道凶手是谁吗?” “你问我?哈哈!你身为警察,居然问我谁是凶手?哈哈!警官,你这个问题问的未免也太幼稚了吧!怎么?你把我带到这里,就是想问我这个问题?” 王宝才放声大笑,是疯狂的笑,同样也是一种蔑视的笑。 “难道你认为警方把你带到这里来是闲聊吗?”尧舜严肃的说道。 “你怀疑我是凶手?你怀疑是我杀了胡菁?哈哈!我说是,你信吗?”王宝才笑道。 “我信!”尧舜正色道:“在胡菁遇害当晚,她在回家的路上,有人看到你拦下了她,并且把她带走了,你说,你把她带到了哪里?什么事把她带走了?” “警官,你们法医检验尸体的时候难道没有验出胡菁打过胎吗?当晚我遇到胡菁,看她走路摇摇晃晃的,脸色也不太好,身为她的老师,上前关心一下总不为过吧!我说送她回家,可是她却犹豫不决,我就猜到她可能有什么事不想让家长知道,于是我就和她商量,让她先到我家去休息一下,她是自愿和我走的。之后在聊天中,她和我说出打胎的事,我出于一片好心,关心一下自己的学生,有什么不对?” “关心学生?你的家和胡菁的家相隔数条街,你为什么会在胡菁的家附近出现?别告诉我你有预感,胡菁会去打胎,所以提前去那做好准备。”(未完待续) 序章雨夜的回忆(6) “警官,没有哪条法律不允许人逛街的吧!晚上我吃完了饭,闲着没事,四处逛逛有什么问题吗?逛街爱往哪逛往哪逛,根本没有准,我当晚正好逛到她家附近,又正好遇上她,这样的解释很合理吧!” 王宝才的回答头头是道,而且他有始至终都没有露出一丝紧张的神情,给人的感觉他的确是什么也不知道,完全是个局外人。 不过在尧舜看来,他并不认同王宝才的解释,虽然他的解释听似合理,但却有些牵强。胡菁怀孕和打胎的事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她一定不可能轻易就和人说,更何况对方还是自己的老师,就更加不可能了,但是由于证据不足,尧舜一时间也拿王宝才没辙,只能先将他拘留7小时,然后再尽可能多的找到更多的证据。 然而让尧舜意外的是,就在王宝才被拘留的第二天,他主动要求见自己,到底王宝才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尧舜百思不解,他经过反复思量后,还是决定去会会王宝才。 拘留室里,王宝才依然像之前审讯时轻松,神情自若,坐在他对面的尧舜表情严肃,目光如炬。 “警官,我只想和你单独聊聊。”王宝才看了眼站在一旁的警员,说道。 “你先出去吧!”尧舜朝警员点了点头,待警员离开后,他说道:“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了,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呵呵!警官,不应该是我有话想对你说,而是你想从我嘴里知道一些事情吧!” 王宝才轻松的笑着,但很明显是笑里藏刀。 “你真以为我需要从你嘴里知道什么吗?你也太高估你自己了吧!”尧舜不屑道。 “警官,如果你真的有本事的话,相信也不用拘留我7小时了,我知道,你是想用这7个小时去找线索,找证据定我的罪,可是够吗?需不需要再多给你们一点时间呢?不过我真的是管不住自己的这张嘴,我真担心到时候出去了,嘴巴会乱讲话,万一传到媒体的耳朵里,那我就不能保证警官你肩膀上的星星杠杠杠的会少几个了。” “你不觉得你高兴得太早了吗?你的嚣张会让你付出代价的。”尧舜强压住在心里翻滚涌动的怒火,说道。 “我这样算嚣张吗?”王宝才撇了撇嘴,然后神神秘秘的说道:“警官,现在就我们两个人,我不妨老实和你说吧!其实胡菁真的是我杀的,我就是凶手,怎么样?你信吗?” 王宝才的一番话让尧舜颇感意外,也让他感觉有些懵,一时也想不明白王宝才到底想干什么。 “很惊讶是吗?”王宝才反问道:“警官,我猜你现在一定是在想,为什么我会和你说这些。” “你不怕?” “可笑,我有什么好怕的!哈哈……”王宝才疯狂的笑着,态度非常的嚣张,笑声过后,他继续说道:“警官,就凭你现在手上掌握的证据,根本不足以证明我杀人,如果到法庭上,你只是以我把胡菁带回过家为证据就说我杀了她,你认为法官会相信吗?也只会是浪费彼此的时间,最终的结果是什么相信你比我清楚。而现在这间屋子里,只有你和我两个人,刚才我说的话,只有你听到,没有第三个人证明,更何况我也只是问问你,我是凶手你相不相信,纯属闲聊罢了,就算到了法庭上,法官也不可能相信的。你说,我到底要怕什么呢?” “你要怕的是‘邪不胜正’。”尧舜正义凛然的说道。 “邪?你说我邪?no,no,no,no,我才是正义的一方,我所做的一切是在替天行道,你懂吗?替天行道,像胡菁那样的女人,你说她有什么理由活在这个世上?在学校和家人面前,装出一副乖乖女的模样,背地里却和男同学鬼混,怀孕还打胎,像这样的**荡妇,活着只会害人,我杀了她那是在替她赎罪,我是在替天行道。” 王宝才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最后“替天行道”四个字几乎是用吼出来的,就连站在门外的警员也被惊动了,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立刻开门进来一看究竟,见尧舜示意他没事,这才放心的关上了门。 “你简直就是个疯子!”尧舜怒斥道:“胡菁还只是个孩子,她才17岁,你身为她的老师,对她下毒手,你还算是个人吗?你还在她身上砍了48刀,48刀啊!不仅如此,你居然还在她的下身泼了硫酸,你的这些残忍行为是“人”能做的出来的事吗?你根本就是一个畜生。” “你可以尽情的骂我,因为你现在除了能骂我,再也做不了任何的事了,当然,你还能做一件事,那就是在7小时后,放我离开这里。” “你这个混蛋!” 尧舜隔着桌子,一把揪住了王宝才的衣领,愤怒地瞪着他。 “别这么冲动嘛警官,你现在时间已经不多了,有时间在这骂我,还不如去想想办法如何找到证据来定我的罪,虽然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我刚才和你说的都是玩笑话,我没有杀人,你又如何能找到证据呢?哈哈……” 王宝才疯狂的笑着,笑声很大、很冷,让四周顿时有了一种寒冷的感觉,不过这种寒冷并不像冬天那种自然的冷,而是一种让人连骨头都感觉到刺痛的恐怖的冰冷。 通过和王宝才的对话,尧舜感觉到王宝才的行为似乎有些反常,甚至说是异于常人,他明知道警方对他的怀疑,居然还敢主动要求见自己,并且当面说出自己就是凶手这番话,这样的行为本身就非常不合常理。(未完待续) 序章雨夜的回忆(7) 不过王宝才说的也有道理,现在以警方掌握的证据,根本不足以证明他就是真凶,勘查人员到过王宝才的家里进行取证,除了发现有胡菁的指纹和毛发外,没有发现任何的血迹反应。胡菁是由于颈部大动脉被割断,失血过多而亡,而公园陈尸地点又并非第一案发现场,如果王宝才真的是凶手,那么他会在哪里行凶杀人呢? 接下来的48小时至关重要,如果再找不出有利的证据来证明王宝才凶手的身份,那么结果就只能放人。 根据调查,王宝才为人孤僻,每天的生活就是学校和家两点一线,非常的单调,在学校里,几乎不和任何人有交流,而回到家,也都是关起门生活,以至于左邻右里只见过他的人,但对他都没有更深的认识。 表面的这些情况的确不能证明王宝才是凶手,然而尧舜却不这样认为,通过之前和王宝才的聊天不难看出,他对女人似乎有着非常强的仇恨心理,尤其是对怀孕打胎的女性,似乎更是仇恨至深,所以尧舜试图从王宝才的感情生活寻找突破口。 但是出乎尧舜的意料,王宝才的感情生活比一张白纸还要白,因为无论是学校的同事,还是街坊邻居,从来就没有人听说王宝才谈过恋爱,也没人见过他带陌生的女性回家过夜。 既然没谈过恋爱,也没有与女性存在不正当的关系,自然也就不存在由于感情上的问题导致他仇恨女性,但是从王宝才说话的语气来看,他又的确对女性存在着某种仇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三天的调查,除了能证明王宝才性格孤僻外,再也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而最终的结果和王宝才说的一样,警方因为证据不足,在7小时拘留的时间到了后,不得已释放了他,由此,也就出现了胡菁母亲在警局外纠缠的一幕。(未完待续) 一杀戮的延续(1) “还没有回去吗?” 闻言,尧舜才从回忆中清醒了过来,他这才注意到,局长沈鑫不知何时站在了办公室外。 “看外面雨大,想晚一点再走。”尧舜起身迎进沈鑫后,回道。 “是雨大,想晚一点走,还是案子没破,心情不好,不想回去啊?”沈鑫落座后,微笑着问道。 “这个……” 尧舜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因为的确正如局长所说的,他是因为案子没破,没有心情回家,自从放走了王宝才后,他几乎每天都在警局一直呆到凌晨两三点才回家,因为就算回了家,躺在床上也睡不着,与其浪费时间,倒不如留在办公室整理一下白天调查到的资料,争取尽快破案。 “我都听同事说啦!最近一段时间你白天出去查案,晚上回来在办公室没呆到个凌晨两三点是不会离开的,都是那名女学生遇害的案子闹的,是吧?” “唉!既然局长您都知道了,我也就不瞒您了。说实话,如果我不知道凶手是谁,心里也不会这么烦,可现在明明知道凶手的身份,却不能抓他归案,我心里就像是有一股气憋在那里,浑身都不对劲。”尧舜无奈地叹道。 “我能明白你的心情,因为当年我也曾办过一件类似的案子。”沈鑫回忆道:“当年那起案件的凶手是名艺术家,名叫马浩,当年他来警局报案,说自己的老婆两天前离家后一直未归,与此同时,我们接到报案,在护城河里,清理淤泥的工人发现了一个麻袋,里面装了具无头女尸,从女尸的着装以及dna的对比,最终证实死者就是马浩的妻子,但是死者的头却始终下落不明。我们沿着河岸往上游搜查,虽然没有找到死者的头,但却发现了一处留有血迹的现场,地上的血迹经过检验证实属于死者,而根据法医的验尸结果来看,死者是被凶徒先用绳子勒死,然后再割去了头颅,不过在现场我们并没有发现挣扎过的痕迹,所以那里应该只是凶手砍下死者头颅的地方,却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由于那里地处偏僻,平时少有人会去那里,所以也就没有找到目击者。在之后的调查,我们基本排除了劫杀的可能性,情杀和仇杀的可能性最大。经过调查,我们发现死者为人还是不错的,并没有和什么人结过仇怨。至于感情方面,倒是存在一些问题,死者除了现任的老公马浩外,还有一名交往密切的男友,两人是通过网络聊天认识的,不过在死者遇害的时间里,她的这名男友正好在外地出差,有不在场证明。” “所有的可能性都排除了,那就只剩下最不可能的可能了,死者的死极可能和她身边的人有关。”尧舜猜测道。 “你说的没错,当年调查这桩案件的时候,在排除了所有的可能性之后,我们就将调查的目光重新转移回了和死者最亲近的人的身上,这其中最值得怀疑的就是死者的老公马浩。马浩是名雕塑艺术家,不过并不出名,原本开了间艺术培训室,但是由于生意惨淡,在死者遇害前半年就倒闭了,这之后他就一直待业在家,家里的生活费用也都由死者一人承担,邻居经常听到两人为了生活琐事争吵。” “那马浩知道自己的老婆有婚外情这件事吗?” “他说他很爱自己的妻子,他们的感情也一下很好,他的妻子也很纯洁,一定不会出轨的。不过我们找死者的男友了解到的情况却恰恰相反,他说死者生前曾和他说过,马浩自从关了培训室后,家里的生活来源全靠她一个人,她承认马浩真的很爱她,但正是因为这份爱,让她的感觉压力非常大,毕竟生活是现实的,爱不能当饭吃。她也曾多次让马浩去找份工作,但都被拒绝,马浩说艺术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所以她下定了决心,要和马浩离婚,然后去外地重新开始生活,但每当提起离婚的事,马浩都会苦苦哀求,并不惜以死相逼,所以她的心也就软了,然而事后马浩非但没有改变,反而变得更加自闭,每天埋头搞他的雕塑艺术,于是她就打算和男友私奔,但没想到却遇害了。” “马浩和死者的男友,一定有一个人在说谎。” “是的,我们也查过死者和她男友在电脑上的聊天记录,从中不难看出,他们二人的感情稳定,死者的男友并没有作案的动机。相比之下,马浩的嫌疑比较大,因为案发后,马浩从来没有问过案件的调查进度,这一点增加了我对他的怀疑。” “如果他真的很爱自己的妻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不可能对案件的侦破进度不闻不问,这一点的确值得怀疑。” “所以我把他列为了重要嫌疑人,对他展开了更细致的调查,不过很可惜,虽然他的确有行凶的动机,但是却始终找不到任何的证据,在他家中也没有发现大量的血迹反应,再加上死者的头部始终下落不明,这也成为了阻碍案件侦破的一道坎。” “如果马浩真是凶手,那他杀了自己的老婆,为什么要把头砍下来呢?而砍下来的头他又会藏到哪去呢?”尧舜疑惑道。 “呵呵,当年我想的和你现在想的完全一模一样,而且最关键的还有一点,报案的还是马浩自己,如果他是真凶,那么他一定是有十足的把握,否则一定不会做这样冒险的事,而且由始至终他都没有露出马脚,由此也可以看得出,马浩的心理素质相当的高,在没有实质证据的前提下,要想突破他的心理防线,这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未完待续) 一杀戮的延续(2) “那最后案件是如何侦破的呢?” “呵呵,你信奉的一句话不是‘凡走过必留下痕迹’吗?我对这话也非常的认同。当年在调查始终未果的情况下,我决定主动出击,如果马浩真的是凶手,绝对不可能一点破绽露不出来。那一次和马浩的见面还真是让我难忘啊!” 回忆起往事,沈鑫心中不免有些感慨,他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瓢泼大雨,说道:“我记得那次去找马浩,也同样是像今晚这样下着雨,不过没有这么大而已,你说这下着雨的夜晚是不是不吉利呢?” “或许是吧!”尧舜轻叹道。 “那天我去到马浩的家里,在他工作的房间内,看到了一个他已经基本完成的作品——真人比例的他老婆的雕塑。整个雕塑轮廓清晰,线条逼真,尤其是样貌,栩栩如生,再加上马浩给雕像穿上了一套白色的连衣裙,使得雕像矗立在那,就像死者本人复活了一般。虽然说马浩的雕刻水平出众,但当我看到那尊雕像的时候,我的第一感觉是浑身的不舒服,感觉有股子的寒气围绕在我四周。我出于好奇,想凑近去看看,却被马浩喝止住了,他说那是他对老婆的爱,不许任何人碰。” “只是一尊雕像,至于吗?”尧舜好奇道。 “是啊!所以当时我并不理会他,凑近仔细看了看。也就是这一看,让我发现了问题,从雕像上,我闻到了一股臭味,有点像什么腐烂变质的味道,由于味道很淡,我一时间也无法肯定,也就在此时,马浩突然问了我一个问题,他说:‘她美吗?’,当时他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很兴奋,就仿佛那不是尊雕像,而是真人一般,之后他又和我说:‘她真的很美,很纯洁,是我心中的天使’,边说着这番话,他边摸着雕塑的脸,一副陶醉的表情,那一刻,那样的场面,我非但没有感觉到马浩对妻子的爱,反倒让我感觉有些恐怖。” “对着一尊冷冰冰的雕像表现出的爱意,的确非常的诡异,不过雕塑怎么会有腐烂的味道?难道是……” 尧舜似乎想到了答案,但他没有说出来,像是在等沈鑫公布答案。 “你猜得没错。”沈鑫看出了尧舜的心思,给了他一个肯定的回答,“很不可思议吧!连我自己对当时这样的真相都吓了一跳。起先我也没敢往这方面想,所以在询问马浩无果后,我便离开了,但是之后我越想越不对劲,那股味道始终围绕着我,干了这么多年警察,这鼻子对尸体腐烂的味道可是非常的熟悉,虽然那味道很淡,但是还不至于判断错。所以我反复琢磨了许久,决定冒险赌一把,如果成功,那案件就能告破,可如果失败,被马浩反咬一口,那要想再破这桩案件就会难上加难了。” “呵呵,结果案件成功告破。”尧舜微笑道。 “是啊!正所谓‘天网恢恢’嘛!哈哈!”沈鑫爽朗的笑着,随后他继续说道:“当时我申请了搜查令,对马浩的家进行了仔细的搜查,尤其是那尊死者的雕像,我们把雕像的头部敲开,从中找到已经高度腐烂的死者的头部。在铁证的面前,马浩无言以对,承认了他杀害死者的全部过程。据马浩所说,他非常爱自己的妻子,但是她却不理解他,完全不能明白他对艺术的追求,只懂得用金钱来衡量一切,为了金钱,甚至出卖了自己对她的那份爱。他之所以要杀了妻子,就是为了能将她永远留在自己的身边,他砍下妻子的头,并且封在了雕塑里,就是为了让妻子永远陪着她,让她明白,艺术到底是什么,让她身临其境的去体会真正的艺术。” “这个马浩的心理肯定有问题,他追求艺术的病态心理已经让他的人格扭曲了。”尧舜皱眉道。 “是的,这起案件其实并不难,关键的一点就是从一开始我把凶手想的太简单了,我们可以通过发现的线索,去用正常的逻辑思维推理出凶手的行凶动机,从而顺藤摸瓜找出凶手,但是这个马浩的思想,根本无法用正常的逻辑思维去思考。试想一下,一个正常的人,杀人后肯定是会害怕,会想要逃跑。但这个马浩非但不害怕,而且还亲自报了警,甚至还把人头割下藏在雕塑中,在我面前表现的也非常冷静,并且明知道雕塑里藏着死者的人头,还在我面前说出那些的话,所有的这一切行为,是任何一个心理正常的人不可能做出来的。” “是啊,而且像马浩这样心理异常的罪犯,除了外表善于欺骗人外,行凶的手法也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尧舜赞同道。 “是的,所以在遇到这类凶手的时候,我们更应该冷静。虽然当年马浩的案件和你现在遇到的案件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但是从凶手的一些行为上来看,似乎他们都有着过硬的心理素质,他们根本不怕和我们正面较量,甚至有一些这类的凶手还在与我们较量的过程中得到心理上的满足和快感。然而百密一疏,无论他们的心理素质有多硬,布局布的有多严密,行凶手法有多无法让人理解,但他们始终是人,是人,就一定会犯错,只要我们有耐性,就一定会找到他们的错,从而将他们绳之于法。你的办案能力没有人会质疑,你现在需要的就是休息,别成天把自己逼的那么紧,一根弦绷紧了早晚会断的。”沈鑫语重心长的说道。 “恩,我尽量,我尽量。”尧舜点头道。 虽然答应了局长,但是局长走后,尧舜却依然我行我素,并没有想休息的意思。当然,并不是他不尊重、不理解局长的一番好意,而是因为他真的没有心情休息,每当他静下来闭上眼睛的时候,王宝才那张可恶的嘴脸和尸体的惨状就会在他的眼前浮现。(未完待续) 一杀戮的延续(3) 现在在尧舜的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无论付出多少代价,一定要把王宝才抓获归案,还死者一个公道。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尧舜努力找寻证据的时候,凶案再一次的发生,让他猝不及防。 案发现场位于市东区一处即将拆除的烂尾楼内,负责拆楼的工人早上进入工地的时候发现了尸体并报了案。 当尧舜带队赶到案发现场时,警戒线外的四周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群众,他们冲着烂尾楼内的案发现场探头探脑,并时不时的议论上几句。 尧舜赶到现场后,二话没说,迫不及待的翻过警戒线,进入了案发现场,他的脸色阴沉,眉头像打了结似的,由始至终都皱在一起。 陈尸地点位于烂尾楼右侧的一处露天的墙根下,尧舜走到尸体边,蹲下身仔细观察着尸体。 死者是名女性,由于被大雨冲刷了一夜,全身湿漉漉的。死者的容貌完好无损,但身上的衣服连同皮肉被利器划的是面目全非,而腹部以下的位置被完全腐蚀,根本找不出一寸完好的肌肤。 所有的这一些尸体表面所呈现出来的特征,都和胡菁遇害的命案一致,顿时,尧舜压抑在心底的那团怒火喷发了出来,他甚至连法医的初步验尸结果都没听,就冲出了案发现场,钻进了车内,拉响警笛,朝他心中的那个目的地狂奔而去,那架势,大有种恨不得能一瞬间就能到达的感觉。 “吱!”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声音还没完全消逝,尧舜已经冲出了警车,发疯似的冲进了正前方的住宅楼内,一口气狂奔上了五楼。 “咚咚咚!” 尧舜敲响了位于楼梯右侧住户的门,那声音用“惊天动地”形容一点不为过,如果不是防盗门结实的话,相信早已经被他给捶倒了。 “不会轻点啊!” 屋内传来了不满的斥责声,随着话音,房门开了,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胡菁遇害案的嫌疑人王宝才。 王宝才一见门外怒气冲冲的尧舜,先是一愣,随即满脸堆笑的说道:“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尧警官你啊!怎么这么有闲功夫来看我啊?你说我这耳朵又不聋的,你敲两下我就听到了,何必用这么大劲,你手不疼吗?” “把门给我打开!”尧舜怒吼道。 “别急嘛!警官,我这不正开着吗!” 王宝才才刚一把门打开一道缝,尧舜就猛地把门掀了开,然后冲进门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重重地把他摁在了门边的墙上。 “东区烂尾楼里那个女人是不是你杀的?”尧舜愤怒的质问道。 “你说的是什么,我完全不知道啊!”王宝才一脸无辜的说道。 “你不知道?那个女人的死法和胡菁完全一模一样,你不知道,还会有谁知道?” “警官,话可不能这样说啊!两起案件的死者死法一样,你就说是我干的?那如果我用刀捅死了人,是不是所有被刀捅死的人都是我杀的啊?警官,没有你这样冤枉人的吧!胡菁的案子你说是我干的,可结果呢?警官,抓人要讲证据,这不用我教你吧!如果有证据,相信你也不用在这里和我说话了?现在是法制社会,你如果想冤枉我,我一定会告你的。”王宝才不甘示弱的驳斥道。 “你少在这得意,别以为我真拿你没辙了。” “警官,有没有辙是你的事,你要说我杀人,你把证据拿出来啊,有了证据,你完全可以定我的罪,可是如果没有证据的话,你就给我把手放开。” 王宝才奋力的试图挣脱尧舜,但是力量上的差距让他最终放弃了。 “救命啊!打人啦!救命啊!” 王宝才见无法挣脱尧舜,于是拼命的叫嚷,而他的喊叫也顿时吸引了左邻右里,几名邻居闻声纷纷围到了王宝才的家门口一探究竟,当他们看到身着便装的尧舜揪着王宝才的场景,一时间也摸不着头脑,只是都愣愣地看着两个人。 见状,王宝才轻声对尧舜说道:“警官,你发发脾气就行了,别没完了,虽然你现在没穿警服,他们不知道你的身份,可要是我喊一声警察打人的话,那后果有多严重你应该清楚,现在舆论的力量可不能小视哦!” 闻言,尧舜看了眼门外站着的几个人,好在不是周末,来围观的人还不是很多,尧舜思忖了片刻后,心有不甘的缓缓的松开了揪着王宝才的双手。 “这就对了嘛!”王宝才轻声说道,继而扭头朝门外看热门的邻居说道:“都回去吧!没事了,没事了,我和朋友在闹着玩呢,没事了。” “神经病,没事瞎叫唤什么!” “就是,脑子有问题。” 邻居不满的斥责了几句,便纷纷离开了。 王宝才整理了一下衣服,满意的笑道:“就是嘛,这样不是很好?何必把事情闹大呢?我是无所谓啊!反正因为胡菁的案子,我已经失业了,有的是时间耗,可是警官你就不一样啦!你的时间宝贵,要是在我这把事情闹大了,耽误了你找证据,抓罪犯的时间,那就得不偿失了,而且万一你到时候把责任推到我的身上,那可叫我怎么担当得起啊!” “你真以为你赢了吗?你真的以为你能逃得掉?” “逃脱?哈哈!警官,我觉得你用词不当了吧!我为什么要逃呢?”王宝才冷笑道,“我光明正大的,为什么要逃呢?警官,我只是随便和你说说我杀人,你就信啊?我开玩笑的好不好,难道你平常破案也是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那你这办案的能力也未免太水货了吧!”(未完待续) 一杀戮的延续(4) “你别得意的太早。”尧舜怒道。 “警官,得意也是要有资本的。”王宝才轻蔑的说道,“我是杀了人,那又怎么样?你有证据抓我吗?” 王宝才一会说自己没有杀人,一会又承认自己杀了人,前后说法矛盾,真让人有些无法琢磨他心里的想法到底是什么? “只要你犯了案,我就一定会找到证据,放心,有你哭的时候。” 尧舜扔下话后,愤恨的转身离开,但王宝才却不依不饶,他追到楼梯口,冲着尧舜喊道:“要找证据你可要尽快啊!游戏已经开始了,我可保证不了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哈哈……” 王宝才疯狂的笑着,但尧舜却并不理会,他奔下了楼,怒气冲冲的坐进了车里,一巴掌拍在了方向盘上。 面对王宝才的挑衅,自己却束手无策,这也难怪尧舜会如此的愤怒,毕竟警察也是人,承受的压力本就比普通人更大,有自己的情绪也是可以理解的。 然而,愤怒归愤怒,如果愤怒能够有助于破案的话,那尧舜倒希望自己一直愤怒下去,但是事实却是愤怒的情绪只会让自己的头脑更加的混乱。 尧舜坐在车里,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冷静后,他才发动了汽车,他很清楚,愤怒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现在必须冷静,然后找到更多的证据,才是解决问题最直接的方法。(未完待续) 二追根溯源(1) 通过调查,警方很快查清了死者身份,死者李艳,5岁,房产中介业务员,有名男朋友,并且已经到了谈论婚嫁的程度。无论身份还是背景,李艳都和之前遇害的死者胡菁毫无任何的关系。 而在验尸结果上,死者遇害的时间为当晚的11-1点之间,而两名死者遇害的手法完全相同,死因是颈部大动脉被割断,失血过多而亡,死者的头部有被硬物敲击留下的伤口,以伤口的形状分析,应该是锤子敲击造成的,从伤口形成的角度以及力度来分析,行凶者的身高比死者高,而且力量大,是男性的可能性比较大。另外在死者的口腔内发现了一些普通的纤维组织,经过比对,和之前遇害的死者胡菁口腔内发现的纤维组织并不相同,但在这些纤维组织中以及死者的口腔内,同样发现了些许腐烂食物的残渣。在死者的手脚上也同样发现了曾被捆绑过的痕迹,死者身上多达40处的刀伤均为死后造成的,所有的伤口都和胡菁身上的伤口系同一把凶器造成的。死者的下身同样被泼了硫酸,但没有发现被性侵犯过的痕迹。尸体有被搬动过迹象,而且对尸体周围的泥土进行的检验,从中并未发现血迹的反应,由此可以肯定,烂尾楼的陈尸处并非第一案发现场。 尧舜仔细翻看了李艳的验尸报告,之后又拿来胡菁的验尸报告,将二者进行了比较后,从中发现了两个问题:第一,胡菁的体内有发现安眠药的成分,而李艳却没有,但她的头部有被硬物敲击的伤口;第二,胡菁遇害前曾打过胎,而李艳却没有。 第一个问题倒还好解释,胡菁是王宝才的学生,他如果把胡菁带回家,再诱骗胡菁吃下或喝下掺有安眠药的食物或水,然后乘其失去反抗能力之后再加以杀害。而李艳毕竟和王宝才没有任何的关系,要想让她失去反抗能力最好的办法肯定是将其打晕。至于第二个问题,尧舜一时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有找死者的男友了解过情况吗?”尧舜向侦察员询问道。 “已经找过了,死者的男友听闻噩耗,当场吓昏了。之后根据他的叙述,死者李艳在遇害前是和他在一起的,当天是他们相识两周年纪念日,晚上他们在一起吃过饭后,便约了朋友去唱卡拉ok,之后大约在10点左右,死者接了个电话,说是有名早上到公司看房源的顾客把东西落在了公司,要她回去一趟帮忙拿一下,原本他打算送死者去的,但是死者说让他陪朋友玩,自己很快就回来,然后就打车走了,之后两人就再没有联系了,他曾多次打死者的电话,但始终无人接听。” “那白天呢?死者的行踪有查过吗?” “死者是房产中介公司的业务员,白天的时间都是以接待前来看房源的顾客为主,行踪并不复杂,期间有外出过几次带顾客去看房,剩余时间都在公司内。” “马上查清当天死者接待过的顾客身份,无论是在公司内的,还是外出看房源的,还有,查清当晚打给死者的电话,看能不能通过这个电话查到线索。”尧舜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有,派人4小时盯住王宝才。” “尧队,你认为王宝才是凶手?” “两起凶案凶手的犯案手法完全一样,胡菁遇害案中,王宝才是头号嫌疑人,虽然最后由于证据不足放了他,但不等于他就真的是清白的。更何况他才被释放没多久,现在又发生了李艳遇害的案子,以我对他的了解,绝对有理由相信他和这起案件有关。另外,查查两名死者,看能不能找出共通点,凶手选择她们下手,一定存在某种理由。” 侦察员离开后,尧舜再一次翻开了王宝才的资料,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重新调查王宝才,以求从中找出案件的突破口,因为对于王宝才的怀疑他由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只是苦于没有找到实质的证据,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暂时逍遥法外。 不过王宝才的资料的确非常的简单,单从这些资料上根本看不出任何的问题。 王宝才,40岁,市d高中生物老师,这些资料之前尧舜就已经很清楚了,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他更在意的是王宝才在当老师之前的资料,从死者身上的伤痕来看,如果王宝才真的是凶手,那么他的心理明显存在问题,因为但凡一个精神正常的人,是不可能把尸体毁坏成那样的惨状,从毁尸这一点来看,其中必定存在什么隐情,而这个隐情和他的人生经历应该有一定的关系,如果能找出是什么原因导致王宝才产生杀机以及毁尸的,那无疑对破案有极大的帮助。 从资料上看,王宝才出生于王家村,但就在他考上大学的那年,一场意外的大火烧死了他的父母和弟弟。他在大学里学习认真,成绩优异,以他的成绩,毕业后完全可以找到一份薪金优厚的工作,比如到生物研究公司工作,但他却偏偏反其道而行,选择了进市d高中当一位普普通通的生物老师,是因为他只想过平淡的生活?还是为了某种原因刻意埋没自己的能力呢? 表面看来,王宝才的经历也很普通,而且在普通中还带着些许的悲凉,一般人如果看到他的这段经历,或许会对他表示同情,但在尧舜的眼中,这段经历却似乎变成了一把钥匙,一把打开案件侦破之门的钥匙。 也正因为王宝才的这段经历,尧舜决定去他的家乡走一趟,因为纸上记录的资料是死的,人是活的。仅凭面前一页页的资料,充其量只能了解表面的情况,要想了解到更为具体的内情,就必须实地进行调查。(未完待续) 二追根溯源(2) 王家村地处偏僻,是有名的贫困村,人均年收入也就是000元左右,有的时候甚至更低,在这样一个村子里能走出一个像王宝才这样的大学生,实属不易,所以当尧舜找到村长,想要了解王宝才的时候,村长一脸的自豪,仿佛王宝才是自家的孩子一般。 “说到宝才,他可是我们全村的自豪啊!”村长满面笑容,自豪的说道,“我们这个村穷,就这环境,不用我多说什么,尧警官你一眼也能看得出来。村子里没有学校,要上学就只能到县城的学校,光走路去就要花上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每天往返就要三个小时,宝才每天都是天不亮就去上学,天黑了才回来,虽然辛苦,但他却从没打过退堂鼓,在学校的成绩也一直都是拔尖的,最后也顺利的考上了大学,当时他的学费还是我们全村人一起替他凑齐的,他可是我们全村的骄傲,我们就算自己勒紧裤腰带,也要把孩子送出去。” “恩,你们也都非常的伟大啊!为了孩子的未来,心甘情愿的付出。”尧舜赞叹道。 “我们这些老骨头,穷了一辈子,也穷惯了,孩子既然有美好的前途,我们怎么能耽误呢?再苦不能苦孩子啊!” “您对王宝才了解的深吗?” 尧舜开始逐渐把话题转到了重点上,这也是他此行的真正目的,原本他也打算单刀直入的,可是在听过村长对王宝才夸赞后,他临时决定还是循序渐进的询问,以免引起村长的担忧,从而影响到他提供线索的真实性。 “当然深了,这村子里没有人不认识他,对他了解不深的。这孩子可是我们看着他长大的。”村长说完话,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略显紧张地问道:“警官,你来我们这里打听宝才的事,是不是他在城里出什么事啦?” “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王宝才所在的学校出了一些事情,循例要了解每一位老师的详细情况。”尧舜随口编了个理由,敷衍的解释道。 “这样啊!”村长放心的点了点头。 “王宝才的家能带我去看一下吗?” “当然可以,不过那里现在已经是一片废墟了,估计警官你也看不出什么东西了。” 在村长的引领下,很快就来到了王宝才在村子里的家所在的位置,不过这里的确和村长所说的一样,早已经是一片废墟了。 残砖败瓦,朽木断梁,全都是一副烧焦的模样,虽然已经时隔多年,但站在此处,仍能从一片焦黑的残垣断壁中感受到当年火灾发生时的那惨烈的场面。 尧舜踩在瓦砾上,脚下发出“喀嚓喀嚓”的破碎声,他走到了废墟的中央位置,环顾着四周,然后闭上眼,在脑海中拼凑着当年这里所发生的场景。 熊熊烈火仿佛一条巨蟒,扭动着自己庞大的身躯,缠绕住了整间房屋,继而一步步的吞噬屋内外的一切。 呼救声、惨叫声、房梁倒塌声夹杂着物品破碎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赶来的村民奋力扑救,浇水,扑打,倒土,能用到的方法全都被用上了,但在凶猛的火势面前,一切都是徒劳,村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房屋在“火蛇”的吞噬下轰然倒塌。 “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了,这里一直没有清理?” 尧舜睁开眼睛,结束了自己的想像,他走出废墟,来到村长身边,好奇的询问道。 “我们当然是想把这里清理一下,毕竟都过了这么多年了,这废墟在这是挺碍眼的,总是会让人想起当年那段悲惨的往事。我也和宝才说过这事,可是他就是不让清理,而且只要一提到清理废墟的事,他就会发火,说这是他自己家的事,要清理也是他的事,不用我们操心。” “这么奇怪?”尧舜皱眉道。 “唉!这种事其实也没什么奇怪的,每个人的想法不同,或许宝才认为这样也是一种纪念吧!因为每年宝才都会回来这里十几次,然后在废墟上一坐就是一天。” 对于村长的解释,尧舜并不认同,他觉得有些牵强,因为人在遇到一些重大伤害之后,在心里都会或多或少的留下阴影,大多数人对这些伤害都会刻意回避,尤其是对发生伤害的场所,更是唯恐避之不及,这也就是所谓的创伤后遗症。 可现在王宝才却似乎并没有因为当年的惨事留下任何的心理阴影,不仅没有清理废墟,还经常回来坐在废墟里,如果只是一种纪念的话,根本没必要连废墟也不清理,如果是一种缅怀的话,那也不用一年回来十几次,那场火灾夺去了他所有亲人的命,这片废墟留给他的相信只有伤感,可是他却依然保留着这片伤心地的原貌,每年回来十几次,这一切到底是为了纪念?为了缅怀?还是为了不让自己轻易忘却那段往事呢?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原因呢? “看来王宝才还挺念旧的,事都过这去这么多年了,还每年都回来十几次。” 尧舜虽然不认同村长的解释,但依然接着他的话茬说道,为的就是能从村长的口中了解到更多的实情。 “唉!一场火灾夺夺去了四条人命,念旧也是人之常情,只要宝才这孩子不做傻事,他想怎么样就随他了。”村长无奈地摇了摇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从村长的话中,尧舜听出了问题,而这个问题和之前的调查资料有所出入。 “死了四个人?王宝才的户籍资料上不是只有父母和弟弟三个吗?他的母亲早逝,他也幸免于难,火灾中死的不应该只有两个吗?怎么变成四个了?”尧舜好奇地问道。(未完待续) 二追根溯源(3) “这个……” 村长面露难色的看了眼尧舜,欲言又止。 “我只是来循例了解情况的,村长你别有什么顾忌,有什么话就直说。”尧舜说道。 “警官,就我们这个村的情况,相信你一进村也都看到了,早些年有些事管理混乱也是难免的。”村长自责道。 “这么说王宝才的户籍资料上登记的内容有误?” “是的,王宝才家的情况其实有一点点复杂,如果不是警官你问,我还真的不想提起啊!王宝才的爹王玉柱最早娶的是村子里的王梅,王宝才和弟弟王宝华都是这个刘梅生的,不过很可惜,因为当年生育的时候,条件极为落后,刘梅在生下这对双胞胎后就出现了大出血的情况,不幸过世。过了一年,因为要忙地里的农活,又要照顾孩子,王玉柱实在有些力不从心,于是就想再娶个老婆,不求别的,至少能帮着照顾一下孩子就行了。他通过媒婆说了一门亲事,女方是隔壁石头村的郑慧,这个郑慧离过婚,还带着个两岁大的儿子郑鹏,王玉柱心里也很清楚自己的条件,能有人愿意嫁就已经很不错了,也就没苛求那么多,很快就和郑慧结了婚。不过由于户籍资料一直没有改,所以在户籍上就始终登记的是王玉柱和王梅以及王宝才兄弟四人。” “原来如此。”尧舜点头道。 不过话说至此,村长布满皱纹的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沉重,他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才继续说道:“婚后,一家三口变成了一家五口,如果仅靠种那块一亩三分地的话,玉柱一家人连温饱都成问题,因为为了结婚,玉柱用光了几乎所有的积蓄,所以他决定进城打工。但是那个年头,城里工作并不好找啊!再加上他又没读过书,大字也不识几个,想在城里找工作赚钱更是困难重重。但是没有办法,为了一家人的生活,他只好去拼一拼了。他把孩子都交给郑慧照顾,自己便进城了。玉柱在城里给人扛活,辛辛苦苦赚的钱虽不多,但是应付一家人在村子里的一些日常开销还是没有问题的。可哪想这些钱寄回家后,只改善了郑慧母子的生活,王宝才兄弟俩什么也没得到,吃穿都是最差的,也难怪,毕竟他们不是郑慧的亲生儿子,她又怎么可能对他们好呢?” “那王玉柱知道这些吗?”尧舜问道。 “知道了又有什么用?那年春节,玉柱回家过年,宝华就把郑慧欺负他们,给他们吃剩菜剩饭的事说了,这一下可好,玉柱找郑慧,郑慧就撒泼,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说她一个人在家照顾三个孩子有多么不容易,玉柱只听了孩子说的话就怪她,还说就是因为没给宝才兄弟买他们想要的玩具,所以他们就冤枉自己,最后闹的要回娘家,玉柱见状,也就不敢再多说什么了,毕竟他要在外面打工赚钱,家里也只能靠郑慧一个人,所以这事之后就不了了之了。” “那除了给王宝才兄弟二人吃剩菜剩饭外,郑慧到底有没有虐待欺负王宝才兄弟呢?” “唉!这种事我们外人也不好说什么,不过后妈肯定不如亲妈,更何况郑慧还有自己的孩子,她肯照顾宝才兄弟就已经不错了,还要她像照顾自己亲生儿子一样,那估计就难咯!”村长显然不想在背后说人是非,尤其还是已经过世多年的人,所以他只是点到为止,并没有说的很明显,随后他接着说道:“玉柱过完节就又进城打工了,他走后,郑慧似乎就开始报复宝才兄弟俩了,隔三差五都能听到家里的打骂声,不过村民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敢多管闲事,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玉柱都管不了了,外人谁会管。之后几年玉柱一直在外打工赚钱,很少回过家,一直到了孩子要上学的年龄,才回来了一趟,不过三个孩子都到了上学的年龄,可是玉柱的钱只够其中两个人上,就为这事,郑慧和玉柱又大闹了一次,最后还是宝才兄弟俩懂事,由于他们二人是双胞胎兄弟,样貌几乎一样,于是就决定由弟弟王宝华先去学校报道,然后两人一人轮上一天的课,回来再相互补习,这样不仅三个人都有学上,还能只交两个人的学费,这才平息的那场风波。” “那王宝才和王宝华轮流去上学的事就一直没被人发现吗?” “他们兄弟二人如果单从样貌上,的确很难分辨出谁是谁,不过性格却不相同,哥哥王宝才憨厚老实,话不多,经常是受了欺负也不吭声;而弟弟王宝华恰恰相反,他聪明伶俐,很会说话,如果他在家发现郑慧和她的儿子郑鹏欺负哥哥,那绝对是二话不说挺身而出的保护哥哥。至于他们轮流上学的事,刚一开始的确没被人发现,可是没过多久,学校就知道了,当时王宝华就怀疑是郑慧叫她儿子郑鹏告诉学校的,目的就是让他们二人上不了学,念不成书,不过好在学校的校长通情达理,知道了他家的情况后,免去了王宝才的学费,这才让事情平息了下去,不过郑慧在日后没少刁难兄弟俩,不过每当玉柱回家的时候,郑慧就表现出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而宝才兄弟俩知道和他们的爹把事情说出来,也于事无补,索性也就什么也不说了。玉柱还以为他不在的时候双方关系有所改善,所以也就再没多说什么了。” 村长的叙述,让尧舜对王宝才有了更深入的了解,而这一些内容,是那些“不会说话”的纸质资料所无法提供给他的。 村长继续说道:“要说这王宝才兄弟俩还真是争气,在学校的成绩一直都是前几名,相比之下,郑鹏就差了许多,学习成绩不仅是倒数,而且成天打架闹事,根本就无法和宝才兄弟俩相提并论,他的所有作业都是让王宝才做的,为此,王宝华还和他打过几次架。”(未完待续) 二追根溯源(4) “这么看来,王宝才兄弟俩的感情真的非常好。” “可不是,就说当年那场大火,也是宝华牺牲了自己才救出了哥哥宝才。” 村长的话才说完,顿时提起了尧舜的兴趣,他立刻向村长问道:“能和我详细说说关于当年那场火灾的事吗?” 虽然村长已经是70高龄,不过身体仍相当硬朗,尤其是记忆力一点没有衰退,他回忆着往事,不急不慢的说道:“我记得那是0几年前的一个夏天,发生在高考的张榜日之后,当时王宝才兄弟二人都以优秀的成绩考上了大学,那一天我们全村就像过年一样,共同为他们庆祝,鞭炮是放了一串又一串,能从我们这个穷山沟走出两个大学生,那真的就像是‘愚公移山’一样不容易啊!王宝华当时还特意拿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到郑慧面前,说他和哥哥已经忍了她很多年了,现在终于不用再受她的气了,他们将来会靠自己学到的知识帮助村民脱贫致富,但永远不会包括郑慧母子,让她们一辈子受穷,还说这就是她们的报应,当时差点没把郑慧气的背过气,郑鹏也差点和王宝华动起手,好在被村民劝开了,郑慧当时就怒气冲冲的让王宝华别高兴得太早,有他后悔的时候,还说她儿子没考上大学,他们兄弟俩也别想轻易就上大学。” “难道那场火是郑慧放的?”尧舜脱口而出。 “这话就不好说了,人都不在了,我们也不好随便在背后搬弄是非。”村长小心翼翼的回道,“不过就为了上大学的事,当时郑慧和王宝才兄弟俩曾大吵了一架,当时玉柱也在,那场架吵的简直就可以用‘翻天覆地’来形容,郑慧的意思是要王宝才兄弟俩让一个名额出来,让她的儿子郑鹏顶替去上大学,否则就不把钱拿出来让兄弟俩上学。可是宝才兄弟俩自然不会轻易答应,郑慧就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搅得整个家是鸡犬不宁,玉柱夹在当中里外不是人。最后还是王宝才先松了口,他说把名额让给郑慧的儿子,希望她能拿出钱来让弟弟宝华去上学。但是王宝华说什么也不同意,他说如果哥哥不去上,自己也不去了,大不了一拍两散,搞的双方就这样一直僵持不下,村民也都不敢去劝,无论劝哪头,都得罪人。” “之后就发生火灾了?” “是的,眼看快到开学的时间了,事一直没办法解决,宝华就摆出了强硬的姿态,毕竟郑慧手上的钱全是玉柱在外面辛苦打工赚的,于是宝华就让他爸做决定,还说这些年他们兄弟一直受郑慧的气,他爸什么话也不说就算了,现在关系到亲生儿子前途的问题,如果他爸再继续纵容郑慧母子胡作非为,他们兄弟俩宁可断绝父子关系,可是这事非但没有让玉柱做出决定,反而是打了宝华一巴掌,就这样,好好的一个家彻底变得是四分五裂的,宝华带着哥哥宝才来找我,和我详细说明了事情的缘由,希望能通过我,向全村的村民借点钱去读书,等他们赚了钱,一定加倍偿还。唉,两个孩子的处境是什么样的我能不清楚吗?自然是能帮就帮,不过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呢,这事让郑慧知道了,那闹的更是大了,哪家要是借了钱,她指定跑那人家里能骂上一天,不过村民都是同情宝才兄弟俩,而且村里好容易出两个大学生,哪家会不支持呢?于是郑慧闹归闹,村民都忍着,钱该捐的照捐,总算是给兄弟俩凑够了学费,可谁想却在他们要出发前,却发生了那场大火,要不是后来老天有眼,下了场雨,那火还不知道啥时候能灭呢。” 村长无奈的摇着头,在叹息声中结束了回忆,布满皱纹的苍老的脸上眉头紧锁,那是一段刻骨铭心的痛苦往事,虽然过去多年,但当他回忆起的时候,那一幅幅悲凄的画面仍历历在目。 “王宝才是唯一的幸存者吗?你有问过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是的,火灾后我们从废墟中找到了四具尸体,不过都已经烧焦了,也分不清谁是谁了。我也问过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他什么也不说,只是一直愣愣的看着废墟,估计是吓的够呛。他逃出来的时候,怀里就一直抱着村民捐给他们兄弟上大学的钱,嘴里一直嘟囔着要上学,要上学的,问他什么他都没有反应,应该是受刺激过度了,我们当时都很担心他想不开,好在没事,最后还按时到学校报道。” “你为什么就能确定逃出来的是王宝才而不是王宝华呢?根据你之前所说的,他们二人从长相上很难分辨出谁是谁。”尧舜质疑道。 显然这个问题是村长之前没有想过的,他怔怔地看着尧舜,好半晌才回过神,犹犹豫豫的说道:“之所以确定是因为兄弟二人的性格,之前我也说过了,宝才憨厚老实,话不多,宝华聪明伶俐,很会说话,那从火灾里逃出来的那个一直都闷不吭声,和村民也不愿意多说什么,不是宝才,难道还是宝华不成?” 对于村长的草率判断,尧舜显然是不认同的,因为就算性格再开朗的一个人,在经历了如此大的打击后,肯定心理会受到一定的影响,从而变得沉默寡言,所以仅从闷不吭声这一点上判断一个人的身份,显然是不合理的。 “只是这一个特点就判断了他的身份,你不觉得有些草率了吗?” “这个……” 面对尧舜的质疑,村长一时语塞,对这样一个自己从未曾想过的问题,他根本就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不过从尧舜的问话里,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安地看着尧舜。(未完待续) 二追根溯源(5) “警官,是不是宝才在城里出了什么大事了?”村长紧张地问道。 尧舜很清楚对方为什么会有此疑问,不过在案件还没有明朗前,他什么也不愿意多说,更何况王宝才是全村人的骄傲,如果现在就把他是犯罪嫌疑人的身份说出来,肯定不会有人相信,而且很可能使得村民产生排斥的心态,从而再查不出任何的线索。 “没什么事,主要是刚才听你说起当年的事,我好奇,所以才想多了解一下。”尧舜搪塞道。 “这样啊!”村长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仍是一脸狐疑地看着尧舜。 “那王宝才当年是如何处理家人的遗体呢?” 尧舜也不理会村长对自己的怀疑,而是继续提出了新的问题。 “这个我也不清楚,原本事后我们想帮他挖个坟埋了,可宝才死活不同意,他让我们不要管,他自己会处理,既然他都说了,那我们还能怎么办?四具尸体从挖出来后就一直摆在废墟外的空地上,宝才一直守了两天两夜,直到第三天才处理掉,不过他是如何处理的我们都不清楚,应该是半夜乘全村人都睡了后做的。” “没有墓吗?” “没有,我们当时也很好奇,如果没有郑慧和她儿子的墓,还可以理解,但是连他爹和弟弟的墓也没有,还真的是非常奇怪,可是这种事,他不说,我们也不好问。” “对了,我想问一下,最近一段时间,王宝才有没回来过?” “没有,最近有段时间没有看到他了。”村长思索了片刻后,说道。 结束了和村长的对话后,尧舜又在村子里逛了一圈,也找了几位村民了解了情况,不过他们的说法和村长基本都是一致的。 虽说了解到的情况不足以证明王宝才就是两起凶案的真凶,但是却让尧舜对他有了一个更细致全面的了解,这也是尧舜此行的主要目的,而且他从中也发现了一些问题。 王宝才回村后哪也不去,只是在废墟上坐着,他这样的目的又会是什么呢? 而最让尧舜费解的一点就是他之前对村长提出的疑问,那就是王宝才的身份问题,王宝才和王宝华是双胞胎兄弟,从外表上很难让人分辨出来,火灾后,仅凭他沉默寡言这一点就断定他是王宝才的身份,的确有些草率。 当然,尧舜之所以怀疑王宝才的真实身份,也和他们兄弟二人的性格有关,这也是听村长讲述后,他才有了这样的一种质疑。 两起凶案,凶手都利用了下雨这样的自然条件来破坏现场,让警方根本无法从尸体和移尸现场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而且就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两名死者间没有任何的联系,几乎是很难从死者的身上找出凶手行凶的原因。可以说凶手的行凶手法到目前为止毫无任何的破绽。 然而,以王宝才在村民眼中憨厚老实的性格来看,他真有可能制造两起布局精密的凶案吗?面对郑慧和她儿子对他的欺负,王宝才也只能靠自己的弟弟来保护自己,这样的人真能杀人?相比之下,王宝华聪明伶俐,敢说敢做,不仅和郑慧对着干,而且为了上大学还扬言要和父亲断绝关系,同样也是他想到了向村民借钱上大学的办法,他比哥哥有主见,有头脑,比哥哥更符合凶手的身份。而最让尧舜感觉可疑的一点就是王宝才对自己的挑衅,这样的行为绝不是一个性格憨厚老实的人做得出来的。 “难道现在的王宝才真实的身份是王宝华?”尧舜在心里大胆进行着假设,“王宝才在火灾发生的时候,为救弟弟,牺牲了自己,而王宝华经受了这样的打击后,人就变得沉默寡言,由于外表上没有明显的差别,所以在外人看来,就把他当成了王宝才。而他之所以用哥哥的身份直到现在,极有可能是因为一些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都在火灾中被烧毁了,当年的录取通知书也是哥哥的,所以他就使用哥哥的身份直到现在。不过这些都还是次要的问题,无论凶手的真正身份是王宝才还是王宝华,接下来要考虑的就是行凶的动机,是什么原因促使他要行凶杀人的?又是什么原因让他要选择两名死者下手?” 一时间,尧舜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用各种方法将线索整合在一起,各种假设、猜测、疑点就像是“魔方”一般,在脑海中来回旋转,反复组合。 “难道和郑慧有关?” 这个疑问突然在尧舜脑中闪出,表面看似和案件无关的人,在他看来,其中却似乎存在着某种联系。 先撇开王宝才的真实身份不谈,无论两起凶案的真正凶手是王宝才还是王宝华,他都是王家兄弟的其中一人,那么他的整个成长阶段都是笼罩在郑慧的阴影下度过的,从而在的内心形成了一种对郑慧仇恨的心态,所以当遇到和郑慧有些许相似的类似的女人时,这种仇恨的心态就促使他动了杀机。 想到这些,尧舜立即吩咐侦察员调取郑慧的资料和两名受害人进行比对,看能不能从中找出他们的相似之处,从而证明他的猜测,而他自己则马不停蹄的前往自己的老同学韩珊珊的住处。 韩珊珊是尧舜高中时期的同学,在市里开了一家心理咨询室,尧舜找她帮忙,也是希望通过她,对王宝才的内心世界有一个更为系统的分析。(未完待续) 三犯罪心理(1) “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 尧舜赶到韩珊珊的家时,已经是午夜11点多,他一进门,就面带歉意的说道。 “呵呵,老同学了,这么客气干嘛?更何况我还在整理文件,也没这么早睡。”韩珊珊替尧舜倒了杯茶,轻松的笑道,“怎么这么急找我啊?” “我这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有件案子想找你帮个忙。”尧舜苦笑道。 “有案子找我帮忙?大侦探,你都搞不定的案子,我又能帮到你什么呢?”韩珊珊好奇地问道。 “我主要是想让你帮我分析一下嫌疑人的心理问题。” “这个没有问题,我尽力而为,你把案子说来听听。”韩珊珊饶有兴致的说道。 于是尧舜把发生的两起凶案和王宝才对自己的挑衅,以及他到王宝才村子里调查到的情况,详细地叙述了一番。 听完尧舜的叙述后,韩珊珊并没有马上做出回答,她仔细的思索了片刻后,才说道:“从他向你的挑衅的行为来看,有两种可能性存在。第一种,如果他还有同伙存在的话,那么他的行为可以视为一种吸引你注意力的做法,有点像是作秀,从而让你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他的身上。第二种,如果他就是一个人犯案的话,那他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而且对自己非常自信,他向你承认自己是凶手,是向你的一种挑衅行为,同时也表现出了他对自己的自信。然而,事后他又否认了自己的行为,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混淆视听,同时也可以达到刺激你的目的,让你无法冷静的对他的行为做出正确的判断。” “同伙?似乎从现阶段的调查来看,并没有这方面的迹象存在,我倒是非常认同你所说的第二种可能性,因为我已经着了他的道了,我现在根本无法非常冷静的去分析案情,每天都睡不着,查案的同时还要努力去克制随时都有可能激动的情绪,尤其是当我身处案发现场的时候,看到死者的惨状,我心里那团火就无法控制的喷发出来。”尧舜无奈的说道。 “这很正常,毕竟你也是普通人,由于受到某种刺激导致情绪激动或者失控,这样的行为完全是可以理解的,更何况你有很好的自我控制行为的能力,否则的话我相信王宝才早已经身上布满弹孔了,至少我就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呵呵!”韩珊珊打趣道。 “那心理方面呢?我感觉王宝才行凶杀人的手法并不是常人所能做到的。” “判断一个人是否存在心理疾病是一个系统性的问题,需要进行很多方面的了解才能确定,毕竟我没有见过王宝才这个人,所以暂时也无法给你一个确切的结论。不过根据你刚才的叙述,我倒是可以谈谈我个人的看法。” “能有你个人的看法,对我也有很大的帮助了,你快说说吧!”尧舜迫不及待的催促道。 “连环杀手的犯案根据研究有六个特点:第一,性变态,据统计,大多数连环杀手都会有性功能障碍,也会在行凶时对受害人进行性侵害;第二,标记,很多的连环杀手作案时,会在现场留下属于自己的标记,而且这个标记大多都有某种含义;第三,作案手法,很多连环杀手都有一套自己固定的作案手法,有的喜欢勒人至死,有的喜欢杀完人后分尸,这个作案手法也是确定连环杀手身份的重要依据。当然也有不断变换作案手法来迷惑警方的连环杀手;第四,个性签名,很多连环杀手在作案后会在犯罪现场留下自己的个性签名,这有可能是向警方挑衅的一种行为,但多半是连环杀手对自己‘作品’的一种自豪心理体现;第五,战利品,有些变态的连环杀手,会取走被害人的某些东西,然后制成手工艺品,以供欣赏,满足其变态的心理;第六,受害者类型,很多连环杀手都会选择有固定特征的人作为加害对象。据统计女人和小孩是最受连环杀手欢迎的受害者类型。” 韩珊珊先把连环杀手的六个特点简要的描述了一番,继而说道:“你所说的两起凶案,从你的描述中来看,凶手已经满足了其中的几个特点。第二点标记,凶手在尸体上泼洒硫酸,这一点在两起凶案中都存在,完全可以视为是凶手刻意留下的标记;第三点作案手法和第六点受害人类型就不用细说了,已经一目了然了。” “不过第六点似乎有些问题,按你所说,连环杀手会选择有固定特征的人作为加害对象,可是两名死者无论是年龄,背景,样貌都不相同,凶手为何会选择他们下手呢?”尧舜不解地问道。 “连环凶手犯案,他所选择的受害人大都会存在某种特定的因素,而这种因素中往往会隐含着凶手犯案的动机。在你遇到的这起案件里,遇害的都是女性,虽然她们在年龄、背景、样貌上没有相似之处,但一定有某一点促使凶手动了杀机。当然也不能排除凶手随意选择行凶目标的可能性,但通过你的叙述,我认为这一点可能性比较低。因为如果只是随意选择行凶目标的话,那么凶手只会在行凶手法上相似,最多也就是把人杀了然后弃尸,并不会毁尸。从毁尸的这一行为中可以看得出,凶手是在发泄心中的仇恨,如果是这样,那么凶手就一定不可能随意选择目标,他一定会有针对性的选择对自己有某种意义的目标进行发泄。” “那会是什么样的仇恨呢?不仅要在尸体上砍数十刀,还要用硫酸泼洒死者的下身。”尧舜不解道。(未完待续) 三犯罪心理(2) “这找证据的方面我就帮不了你了,不过可以送你一句挺有意思的话,是我最近无聊,翻看‘陀枪师姐’的时候听到的一句非常有哲理的话,觉得挺符合你现在的情况,‘没找到是因为还没找到’。”韩珊珊笑道。 “这话说的很深奥,我要好好消化一下。”尧舜也笑道。 “另外,你怀疑王宝才之所以会行凶杀人,是因为继母郑慧对他的欺负造成的,这是完全有可能的。一个人的成长环境的确对他的心理会产生巨大影响。王宝才从小就生活在继母的阴影笼罩下,心理处于长期压抑的一种状态,如果没有一个正确的途径进行疏导,的确很容易会患上心理疾病。” “有可能因此成为连环杀手吗?” “有心理疾病的不等于就是连环杀手,但是很多连环杀手都有心理疾病,而他们的心理疾病形成的原因很大一部份是由于他们在幼年时期的生活环境和经历或者是曾经受到过严重的性侵害后留下的心理创伤所造成的。王宝才幼年时期就受到继母的欺负,虽然有弟弟的保护,但是他幼小的心灵却早已受伤,再加上他沉默寡言的性格又让他的心理长期处于一种压抑的状态,他嘴上没说,但在心里却早已经埋下了对继母仇恨的种子。虽然在当年的火灾中,他所仇恨的人都已经不幸遇难了,但是并不等于他心里仇恨的种子也消失了,或许当时发生的一切让他放下了这种仇恨,但这却只是暂时性,就像是一个暂时停止时间的定时炸弹,只要一天没有解除引爆装置,那它都还有爆炸的可能性,关键在于有没有触碰到引爆装置。” “你的意思就是由于某种原因,让王宝才原本已经放下的仇恨又被点燃了,从而变成了连环杀手?” “是的,至于是什么原因促使他的仇恨被激发出来,那我就不清楚了,但我认为应该和他的幼年的经历脱不了关系。” “不过有一点我感觉挺疑惑的,依你所言,如果他是因为幼年受到了继母的欺负,导致他心理扭曲,从而杀人,那么杀人后在尸体上砍下数刀的行为可以视作是一种情绪的发泄,可是为什么要在尸体的下身泼洒硫酸呢?这样的标记又有什么含义呢?” “这一点我就帮不了你了,因为心理变态的连环杀手他们在行凶前后的心理是不容易琢磨的,会存在很多的因素。”韩珊珊顿了顿,继续说道:“对了,从你刚才的话里,听得出,你怀疑王宝才的真实身份其实是王宝华,是吗?” “是有这样想过,不过这也都还只是我的猜测,暂时没有证据能够支持。” “恩,在推理方面呢我是不能给你什么意见,我能说的只是和我专业有关看法。其实有很多连环杀手都存在人格障碍,也就是医学上所说的人格分裂,人格分裂分为两类,一类是心因性失忆症,一类是多重人格症,而连环杀手的人格障碍大多属于后者,也就是多重人格症。” “多重人格症?”尧舜疑惑道。 “多重人格是由心理因素引起的人格障碍,一般是指一个人同时具有两种或多种完全不同的人格。通常,原来的人格并不知晓另一个人格的存在,而新出现的人格则对原来的人格有全面的了解。新旧两种人格的特质是完全不同的,如原人格是害羞,压抑的,新人格可能是开放,外向的。” “也就是说一个人的身体里存在着另一个或者更多不同类型的人?”尧舜诧异道。 “可以这么理解,一般说来,在任何特定的时间里,人的主意识层只有一种身份,称为主体人格,此时所有的情感、思想和言行都按照主体人格的方式活动。但是患上多重人格症的人,通常在受到精神刺激之后,可突然转变为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人,一切的情感、思想和言行都按照后继人格的方式行事,当后继人格出现后,原先的主体人格是意识不到的,并且会在事后忘却发生过的事情,这样的情况是很多连环杀手都存在的问题。” “那我们怎么样来判断凶手的人格是主体人格,还是后继人格呢?” “从表面会不容易判断,这也是患上人格分裂的连环杀手的可怕之处。因为后继人格会对主体人格有全面的了解,但是主体人格却并不了解后继人格。打个比方,如果你抓到了患有多重人格的连环杀手,那么他在面对你的审讯时出现的是主体人格,而实际犯案的却是他的后继人格,那么他自然不清楚曾经做过的事情,也就无法给你答案。但是如果你审讯的时候,凶手出现的是后继人格的话,由于他对主体人格相当了解,很有可能借此来伪装自己,以求脱罪,所以如果没有非常充分证据的话,像这样的连环杀手是非常难以应付的。” “你是想说王宝才有可能患上了多重人格症?” “如果他真的是凶手的话,不排除这样的可能性,因为王宝才从小就生活在继母欺负的阴影下,而他的性格又非常的内向,有可能因为长期的心理压抑而患病。在火灾中,和他关系最亲近的弟弟又不幸遇难,这就很容易使他原本一直处于压抑状态下的心理崩溃,而这其中还有一点非常重要,王宝才之前受到继母欺负的时候,他的弟弟都会挺身而出的保护他,可是在弟弟遇难后,就只剩下他一个人,而他的性格本身就很软弱,所以在他的心里就有可能会幻想着弟弟对他的保护,从而使他的人格产生分裂,分裂出另一个比较强硬的人格在他需要保护的时候保护他。”(未完待续) 三犯罪心理(3) “也就是说王宝才是凶手,但实际指使他行凶的却是他心里的另一个人,而这个人只不过是他人格分裂出的假象罢了。” “完全正确,不过这只是我根据你所说的情况分析出来的,具体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那我就无法肯定了,我所说的只是给你一个参考而已。” 韩珊珊的分析从另一方面让尧舜对王宝才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不过正如韩珊珊所言,她并没有正面接触过王宝才,再加上患上多重人格症的人是比较难进行分辨的,所以王宝才到底有没有人格分裂,暂时也无法确定。 不过这样的分析却给了尧舜一个全新的思路,虽然韩珊珊提出的王宝才患有心理疾病的说法和之前自己怀疑王宝才真实身份的猜测存在本质上的区别,不过却但是它们却都有一个相同之处,那就是王宝才的行凶都是由于心理因素造成的。 所以尧舜经过深思熟虑后,决定先从死者身上入手,试图从中找到王宝才杀害她们的规律,并以此为突破口,找出能让王宝才伏法的证据。 另一方面,负责调查第二名女死者李艳在遇害当天所接待过的顾客的侦察员在调查的过程中有所发现。 虽然在死者的客户登记本中并没有发现王宝才的名字,但是根据死者的同事以及死者在遇害当天所去到的楼盘的保安的回忆,王宝才的确曾经找过死者,并且跟死者外出看过楼盘。 这条线索的出现虽然无法证明王宝才就是真正的凶手,但是却足以证明他和死者有一定的关系。 另一组负责跟踪监视王宝才的侦察员却是一无所获,王宝才每天的生活都很正常,失业后的他每天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然后就到楼下的小吃店吃饭,之后就一直在外面漫无目的的闲逛,而闲逛的地点可谓是五花八门,商场、人才市场、车站、菜市场,甚至医院他也会走进去看看。由于他所到之处大都是人流较为密集的场所,而侦察员对他的跟踪又是秘密的,一方面不能被他发现,一方面还要紧盯着他不放,这对侦察员而言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至于负责调查两名死者有无相似之处的侦察员同样也是毫无收获,并不是他们没有认真调查,而是的确从两名死者的身上,找不出任何的相似之处。无论是年龄、身高、样貌、家庭背景、人生经历,两名死者都毫无任何相似,这样的结果让尧舜也感到疑惑不解。 按照韩珊珊的分析,王宝才基本满足连环凶手的特点,可是连环杀手选择目标一般都会存在共性,但这一次王宝才选择的两名受害人却似乎并没有任何的共性存在,难道王宝才是连环杀手的例外?他杀人只图一时之快,并没有想过要选择特定的目标? 尧舜仔细翻看着两名遇害女死者的照片,眉头紧锁,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王宝才会选择这两名女性,从样貌上他实在无法从中找出两人的相似之处,哪怕是非常微小的一个共通点都没有,再把二人的样貌和王宝才的继母郑慧进行比较,更是完全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难道不是因为样貌?还有其他的隐藏因素导致王宝才对她们起了杀机?可到底是什么呢?” 尧舜靠在椅背上,闭目沉思,但始终无法找出那把解开疑问的钥匙。 “叮呤……”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沉思中的尧舜,他看了眼窗外漆黑的夜空,不安的感觉顿时涌上了心头。 电话那头传来的消息印证了尧舜的不安,在市内河的下游发现了一具女尸,然而更让尧舜震惊的是,报案人居然是王宝才。 尧舜赶到案发现场的时候,尸体已经被打捞上岸,法医及现场勘查人员正在忙碌着搜寻线索,而在离尸体不远处的一辆警车内,王宝才正接受侦察员的询问。 尧舜把负责跟踪王宝才的侦察员拉到了一旁,低声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们也不清楚,今天我们还是像往常一样暗中跟踪他,他的行踪仍然和前几天一样,漫无目的的四处闲逛着,到了晚上,他吃过晚饭后就又跑到这内河边闲逛,一直从上游逛到了下游,然后他就发现了河中漂着具尸体,之后就听到他大叫着说死人了,接着就报了警。” “你刚才说他又跑到内河边闲逛,他最近有经常到这附近闲逛吗?” “恩,每天他基本都会来逛上几圈,并且呆上一段时间。” 了解了事情的大概后,尧舜来到了王宝才身边,一见尧舜,王宝才立刻惊恐的叫了起来:“警官,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死人啊!太可怕了!” 尧舜并不理会王宝才,他从一旁问讯的侦察员手中接过王宝才做的笔录,大致的看了遍后,便让侦察员先离开,他要单独向王宝才问几个问题。 “警官,太可怕了,我真的没有想到会发现死人,真的,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王宝才依然惊恐的说道。 “少在我面前演戏,你认为你的演技很高吗!”尧舜怒斥道。 闻言,王宝才脸上惊恐的表情迅速收敛了起来,转而露出了狡猾的笑容,说道:“尧警官,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我可不像你们警察,经常能见到死尸,当然会害怕啦!我这心啊!到现在还噗通噗通的在跳,今晚看来是睡不着了。” 看着王宝才那副恶心的嘴脸,尧舜怒火中烧,真想冲上去痛揍他一顿,但是这样又正中了王宝才的下怀,自己不仅会被纪律处分,还有可能因此无法再侦办这桩案件,所以他只能强压住心头的怒火,尽可能得让自己冷静下来。(未完待续) 三犯罪心理(4) “尧警官,你说凶手会是谁呢?”王宝才平静的问道。 “我不知道凶手是谁,但我很清楚,凶手是一个魔鬼,一个疯狂的杀人魔鬼。”尧舜怒道。 “魔鬼?是吗?那是在你的角度来看的吧!为什么你就不能客观一点呢?杀人的就一定有罪吗?被杀的就一定是清白的吗?” “如果杀人都没有罪的话,那么这个世间公义何在?无论被杀的是否清白,都应该由法律去证明,任何人都不能超越法律的权限擅自行刑,否则他就是向正义宣战,而他的结果也只有一个,那就是灭亡。” 尧舜的这番话很明显就是说给王宝才听的,但王宝才却装作完全没听明白的模样,迷惑的盯着尧舜。 过了片刻,王宝才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眼中露出了凶狠的目光,说道:“尧警官,我发现你的记性真的很差,我记得曾和你说过,我是在替天行道,如果替天行道都要灭亡的话,那这世间又何来公义?” “杀人也算替天行道?”尧舜质问道,此时他已经冷静了许多,他很清楚,自己一定不能被王宝才激怒,那样只会使自己失去判断能力。 “那是她们该死。” “该死?那理由呢?是什么样该死的理由让你要杀害她们。” “是……”王宝才话刚到嘴边,又突然收了回去,脸上再一次露出了狡猾的笑容:“尧警官,你很狡猾啊!想套我的话?哈哈!我可不会傻到轻易被你套出话来的。” “这么说是你杀的胡菁和李艳,还有现在河里捞上的来的那具女尸?” “尧警官,你没有证据,可不能冤枉我啊!别忘了,河里那具女尸还是我先发现报的警,如果是我杀的,我会这么傻吗?” “你以为你发现了尸体,报了案,就可以轻易置身事外了吗?就能证明自己是清白的了?” “这一次不光我自己能证明,连你的同事也能证明吧!你的那些同事成天跟着我,我去哪,他们就跟到哪,还真是辛苦他们了,不过好在有他们,才能替我今晚发现尸体这事作证,否则你尧警官不是又要冤枉我了?” 王宝才的这番话可谓是一语双关,一方面又是在向尧舜示威,告诉对方其实自己早就知道有人跟踪。另一方面又有一种嘲笑的味道,意思是我利用了你跟踪我的人替我做了发现尸体的证明。 “他们为了能够抓住杀人的魔鬼,一点也不会感觉辛苦。” 尧舜瞪了王宝才一眼,便转身离去,他不想再和王宝才做无谓的口舌之争,抓紧时间找寻证据才是最为重要的,不过他又不想轻易就放过王宝才,于是以笔录有疑问为由,叫侦察员带王宝才回警局再做一份更加详细的笔录。 尸体由于长时间在水中浸泡的原因,早已经腐烂发胀,尸体四周弥漫着一股恶心刺鼻的气味,不过对于尧舜而言,此时这样的气味相比起王宝才那张丑陋的嘴脸,不知好上了多少倍。 走到尸体边上,尧舜蹲下身掀开了盖在上面的白布,他仔细观察着女尸,女尸已经腐烂,身上的衣物被水浸泡的破烂不堪。 “有结果了吗?”尧舜盖上白布,向法医询问道。 “从尸体表面的情况来看,死了有些时日,初步判断最起码在四天以上,由于尸体已经腐烂,再加上被水长时间浸泡的原因,一时间也无法确定具体的死亡时间,至于尸体遇害的原因暂时也无法判断,不过在死者的身上同样有大量的刀伤,死者的下身也有类似被硫酸腐蚀的痕迹,不过因为尸体已经腐烂,具体的结果需要回去详细检验才能清楚。” “四天以上?那尸体为什么才浮出水面呢?” “在尸体的腰上发现了一根麻绳,后面连接着一个大的黑色塑料袋,袋内还留有少量细沙,应该是凶手在抛尸的时候绑在尸体上增加重量,防止尸体浮出水面,但是没想到沙却漏了出来,减少了重量,所以尸体就浮出了水面。” “奇怪了,如果沉尸为什么不在尸体上绑块石头,那样不是很简单吗?用黑色塑料袋装沙,这完全是吃力不讨好的行为,到底王宝才在想些什么呢?”尧舜在心里暗暗思忖着。 了解完了尸体的初步情况后,尧舜又向现场勘查人员询问道:“查清死者的身份了吗?” “死者的身上并没有发现任何能证明身份的物品,所以暂时还不清楚。” “到各个派出所查一下最近几天的失踪人口,死者失踪多天,她的家人不可能置之不理。” “已经有同事去查了。” “查清后马上调查死者的所有资料,以及用死者的照片和之前遇害的两名女死者进行比对,看能不能从中发现相似之处。” 第三起凶案的发生,尧舜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愤怒,更多了一份冷静,就像韩珊珊说的,王宝才的目的就是要刺激他,让他无法冷静的做出正确的判断,越是这样,自己就越需要冷静,与其着急上火,倒不如把精力省下来查找线索更为实际。(未完待续) 四顺藤摸瓜(1) 内河女尸的身份很快有了答案,她的名字叫肖红红,五天前失踪,家人到派出所报的警,当然,这些都只是普通的资料,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最让尧舜感到意外的,就是肖红红的工作,原来这个肖红红和第二名遇害者李艳是同一家房产中介的同事。 肖红红的死因也有了结论,死亡时间在四天前,和之前两名死者遇害的手法完全相同,死亡原因是颈部大动脉被割断,失血过多身亡。死者后脑有被硬物袭击的伤口,和之前发现的死者李艳后脑的伤口一样,都是由锤子敲击造成的,而且从角度来看,行凶者的身高比死者高,不过和李艳后脑的伤口相比,相对较浅。在死者的口腔内同样发现了纤维组织以及食物腐烂的残渣,死者的手脚上都有被捆绑过的痕迹以及多达41处的刀伤,而刀伤均为死后造成的,所有伤口都和之前两名死者身上的伤口为同一把凶器造成的。死者的下身也被硫酸泼过,和第一名受害者一样,死者在遇害前曾打过胎,但遇害时并没有受到过性侵犯过。 另外,在死者的手里发现一块黑色塑料袋残片,而在装沙用的黑色塑料袋的封口处也发现了破损的痕迹,通过对比破损处的痕迹,可以肯定死者手中的黑色塑料袋残片是从装沙用的黑色塑料袋上撕扯下来的。在塑料袋残片上面发现了死者的指纹以及多个凌乱的指纹残印,但由于在黑色塑料袋的表面并未发现任何的指纹,所以无法对塑料袋残片上的指纹残印进行验证。另外,在黑色塑料袋内还发现了许多食物腐烂的残渣以及血液反应,经过比对血液属于死者的。 至于黑色塑料袋原本的用途,鉴证人员给出的结论和化验结果也大致相同,这种塑料袋在生活中极为常见,垃圾回收站常用其盛装垃圾,而在社会上经常有些流浪汉或是拾荒者用这类黑色塑料袋当背包。 而黑色塑料袋上经过检查也有发现,在黑色塑料袋的底部发现了一处直径为4毫米的小孔,小孔四周的痕迹整齐,可以肯定不属于自然破裂,是人为造成的。而袋中的沙为河沙,最大的直径约为5毫米左右。由此足以证明,袋上的小孔是凶手刻意留下的,目的就是让里面的细沙缓缓流出,推迟尸体被发现的时间。 如果是这样的话,尧舜就有点搞不明白王宝才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如果是为了让人发现尸体,那就像之前抛尸那样不就行了。可如果是为了不让人发现尸体,那为什么不用石头或者更重的物体沉尸呢?在黑色塑料袋上做手脚,费尽心机也只是为了拖延尸体被发现的时间,用意何在? 从时间上来推算,肖红红应该是第二名受害者,而李艳应该是第三名受害者,她们二人又是同事关系,可是她们和第一名受害者胡菁却没有任何的关联,唯一相同之处就是胡菁和肖红红在遇害前都曾打过胎,但这也只是这二人的相同之处,因为李艳在遇害前并没有打过胎。 “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王宝才要选择三名女性下毒手呢?”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尧舜,却始终无法找到答案,他很清楚,这个问题是案件一个致命的突破口,一旦找到答案,对案件的侦破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如果打胎是共通点的话,那胡菁和肖红红在遇害前打过胎,而李艳却没有,王宝才又为什么要杀李艳呢?可如果不是打胎,那三名死者就再无任何相似之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 尧舜反复思索着在脑子里出现的疑问,可是疑问就像一条条凌乱的绳线,纠结在了一起,一时间似乎很难找出关键的扣结所在。 思索了许久,见始终无法理出头绪,尧舜放弃了从死者身上找线索的想法,决定另辟蹊径,改从王宝才近期的一些行为入手,试图从中找出蛛丝马迹。 虽然三起凶案留下的线索非常少,但是尧舜相信这个世上没有完美的罪案,之所以始终没有找到线索,一定是自己忽略了一些细微的地方,正如韩珊珊的那句玩笑话,“没找到是因为还没找到”。 尧舜仔细翻查了近几天侦察员跟踪王宝才的记录,发现王宝才每天的行踪虽然很乱,从表面上看似乎是没有任何的目的性,但是实际不然,仔细观察,他发现,王宝才每天的行踪,总会有一个地点是固定的,那就是医院。 由此,尧舜又在地图上画出了王宝才每天的行踪路线,从中发现,表面看似飘忽不定的行踪,实际都只是表面现象,因为透过路线图,不难看出,王宝才每天的行踪都非常具有目的性,他每天的行踪线路里,总会有一家医院,如果没有医院,也至少会有一家社区诊所,而且在这样的地点内,他一定会呆上比其他地点更多的时间。 由此,尧舜大胆的猜测其余的一些目的地很可能只是王宝才故意放出的烟雾,因为他早就已经知道被警察跟踪,如果刻意摆脱的话,那无疑是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行为,所以他才会每天出门四处转悠,并且故意装出漫无目的的样子,扰乱侦察员的视线。 “医院?社区诊所?” 这两个地点的出现,让尧舜眼前一亮,之前还紧锁着的眉头顿时松开了些许,他似乎从中想到了一些之前问题的答案。 在三名受害者中,胡菁和肖红红都在遇害前打过胎,而打胎的地点不外乎就是两个,医院和社区诊所,这两处地点和两名遇害者生前的经历不谋而合,尧舜认为这不可能只是单纯的巧合就能解释的通的。(未完待续) 四顺藤摸瓜(2) 而且在凶案中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细节,那就是三名死者的下身都被泼了硫酸,这样的行为很明显是有某种目的,如果把这样的行为结合死者曾打过胎的这一特征,那么似乎就能解释的通其中的原因。 王宝才应该是对打胎的女性存在仇恨的心理,所以才会对这一类的女性产生了杀机,他之所以会到医院或者社区诊所,意图就是为了寻找行凶的对象。而对尸体下身泼硫酸,应该是出于对这些女性的一种报复心态。 虽然猜测的合情合理,但是却有一点难倒了尧舜,那就是第三名受害者李艳,她在遇害前没有打过胎,也没有过任何打胎的记录,那么她的遇害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在百思不解的情况下,尧舜没有再钻牛角尖,他把重点转移到已经出现的可能性上,尤其是对胡菁和肖红红打胎的事,进行更为详细的调查,尤其是在肖红红打胎的事最为关键,既然李艳没有过打胎记录,而她又和肖红红是同事关系,那么肖红红打胎的事她非常有可能知道,甚至极有可能是她陪肖红红去打胎,所以才被王宝才盯上,从而惨遭毒手。 然而就在调查工作紧锣密鼓展开的同时,负责跟踪王宝才的侦察员也传来的消息,王宝才又一次的回到了王家村,这一情况也引起了尧舜的警觉,当然他也非常好奇,到底为什么王宝才一年会回去那里十几次呢?所以这一次尧舜决定主动出击,会一会王宝才。 王家村王宝才家的废墟上,王宝才闭着眼,独自坐在瓦砾之中,只是静静的坐着,像一尊雕塑,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没有人知道他是在思考还是在回忆。 “喀嚓”的瓦片被踩碎的声响惊扰到了王宝才,他睁开眼睛,循声看去,就见尧舜正朝他缓步走来。 王宝才没有起身,仍然坐在原地,表情平静的向正在朝自己走来的尧舜说道:“尧警官,怎么有这种闲情逸致到这里来,现在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去查案的吗?还是说你已经抓到凶手了呢?” “难道没有破案我就不能来这里吗?我来就是想看看你这个凶手到底想干什么!”尧舜走到王宝才身边,毫不留情的说道。 “警官,你总说我是凶手,但又拿不出证据,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王宝才嘲讽道。 尧舜并不理会,他在四周随意转了一圈,然后才开口说道:“当年的火灾真是相当惨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为什么不把这废墟清理一下呢?” “废墟?清理?我一直不认为这里是废墟,又为什么要清理呢?”王宝才不满的说道,“这是我的家,这里的一切都是美好的,只是你们这些普通人无法理解罢了。” “最美好的?不应该是你最伤心,最痛恨的吗?在这里,你受到过继母的欺负;在这里你曾经差一点上不了大学;在这里,你的弟弟为了救你而惨遭不幸,可以说,这片废墟承载了你太多仇恨和痛苦,你之所以不肯清理这里的一切,是因为你想让你的仇恨永无止境的延续下去。” 尧舜说完后,蹲下身捡起一块破碎的瓦片,然后把目光投向了仍静静坐在原地的王宝才,两道犀利的目光就像两把锋利无比的飞刀,直射向王宝才。 王宝才也不躲避尧舜的目光,只是怔怔地看着对方,脸上毫无任何表情,让人根本无法看出他此时心理到底在想些什么。 两个人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对视着,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一般,过了大约两分钟,王宝才先打破了这份沉寂。 “尧警官,我还真的很佩服你的能力,你刚才的一番话真的说到我的心里去了。”王宝才起身抖去了身上的尘土,继续说道:“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女人和他的儿子,相信这里也不会变成一片废墟,一个原本幸福的家,被他们母子二人搞的支离破碎,你刚才说这片废墟承载了我太多的仇恨和痛苦,说的真的是一点没有错,我不清理这片废墟,就是生怕有一天我会把曾经的仇恨和痛苦淡忘。” “活在无止境的仇恨和痛苦里,这样的生活有意义吗?” “你没有经历过那刻骨铭心的时刻,当然认为是没有意义的,支撑着我活到现在的动力,就是仇恨和痛苦,你懂吗?” “所以你就要杀人?把你的这种仇恨和痛苦发泄到无辜的人的身上?”尧舜质问道。 “那是她们该死!”王宝才的表情虽然平静,但说话的语气明显有些许的激动。 “该死?是因为她们曾打过胎?对生命的不尊重?还是因为她们和你的继母郑慧有相似之处,所以你才动了杀机。”尧舜说道。 王宝才再一次怔怔的盯着尧舜,随后冷笑道:“尧警官,你是在试探我吗?你未免也太低估我了吧!刚刚我还说佩服你的能力,怎么才这么一会功夫,你就提出了这样傻瓜的问题呢?你认为我会回答你吗?” “你回不回答,对我来说不重要,因为问题的答案相信不久就会有结果。”尧舜自信的说道。 “听尧警官的口气,你似乎已经掌握了很多证据,那你不继续去调查,到这里来找我又是为什么?难道是来向我示威的?” “我来这里,只是好奇,为什么你一年要回来这里十几次,今天我总算想通了。” “哦?”王宝才好奇的看着尧舜。 “你的内心其实很纠结,很矛盾,一方面你想忘记当年的这一切,放下一直压在你心头的仇恨的大石,但另一方面,你又不想轻易就把仇恨放下,因为你失去的东西永远也找不回来了。所以当放与不放的矛盾在你心里产生的时候,你的内心就变得非常的纠结,而你回到这里,就是希望让这一片承载着你的仇恨和痛苦的地方说服你自己,不再矛盾,不再犹豫不决,不再想放下仇恨,从而让你为自己的行为找到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继而你就通过杀人来达到发泄心中的仇恨和痛苦的目的,怎么样?我说得对吗?”(未完待续) 四顺藤摸瓜(3) 尧舜的一番话仿佛刺中了王宝才的要害,他怔怔的盯着尧舜,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的表情。 “我说得对吗?王宝才。”尧舜提高了嗓门再一次问道,大有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势。 王宝才浑身微微一颤,方才回过神,他深深的缓了口气,说道:“对或不对又怎么样?你能凭你说的这些话抓我吗?不能,既然不能,那你说了半天,就算说的是对的,也是废话。” “实话也好,废话也好,你内心存在着的矛盾是你无可否认的,我已经找村长了解过你的过去了,我很同情你幼年的遭遇,但我不希望你把自己的仇恨和痛苦转嫁到无辜的人的身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现在的心里一定又开始矛盾了,而且你很有可能已经找到了第四个行凶的目标,你在犹豫到底要不要继续自己的行为。而我来这里,只是想奉劝你一句,如果你还有那么一点良心的话,就停止你的疯狂行为,不要再为了自己的仇恨牵连无辜的人,否则你的下场会是什么,你心里应该非常清楚。”尧舜语气缓和的说道。 “你想让我自首?” “你已经杀害了三名无辜的女性,就算你不自首,我也一定会找到证据将你绳之于法,你不要以为凭你的那点小聪明就能轻易逃脱。我今天之所以和你说刚才那番话,是希望你不要一错再错。” “哈哈……尧警官,你的想法未免太幼稚了吧!你也说我已经杀了三名女性了,自首或被你抓都是死罪,既然结局都一样,我又为什么要停止呢?更何况,我没有错,错就错在那些女人自己本身罪孽深重,水性杨花,是她们该死。”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无话可说了,我的同事会继续监视你的一切行为,我倒要看看,你的疯狂会如何进行下去。”尧舜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王宝才站在原地,怔怔地望着尧舜远去的背景,一语不发,之前的他,一副气焰嚣张的模样,但此时的他,一脸茫然,眼神空洞,转瞬间就判若两人,让人无法猜透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而在王宝才的最后一句话中他提到那些女人该死的原因是她们本身罪孽深重,水性杨花,虽然这是一句不经意的话,却引起了尧舜的注意,王宝才之所以会这么说,肯定和他幼年时期的经历有一定的关系,这或许也是为什么王宝才会选择那些打过胎的女性下手的原因,所以尧舜结束了和王宝才的对话后,并没有立刻离开王家村,而是又一次找到了村长。 “村长,我想多了解一些关于王宝才继母郑慧的情况。”尧舜直截了当的说道。 “郑慧?宝才不是回村了吗?你为什么不直接去问他呢?”村长疑惑的问道。 “我担心提到了又让他回忆起当年那些不开心的往事,所以就想找您了解一下。”尧舜找了个借口,敷衍道。 “也是,毕竟那样的往事的确没人愿意提起,可是你上次不是说只是宝才所在的学校出了一些事情,只是循例了解老师的情况吗?为什么又要了解郑慧的事呢?她都过世这么多年了,和宝才学校出的事应该没关系吧!警官,是不是宝才真的犯了什么大事了?”村长显然有些怀疑,他警惕的问道。 “王宝才不是已经回村了吗?如果他真犯了什么大事,相信我们警方也不会轻易就这样让他回来吧!其实我想了解郑慧的情况,主要是因为上次听您的口气,怀疑当年那场火是郑慧放的,所以想多了解一下情况,无论到底那场火是人为的还是意外,查清楚了总算是对在火灾中不幸遇难的死者有个交代,您说呢?” 尧舜的话显然只是随意找了个借口搪塞村长而已,他生怕村长为了维护王宝才,而不肯说出真相。 “这样啊!你还真是位负责的警官啊!有什么想知道的你就问吧。”村长放松了警惕,说道。 “我想知道的是,郑慧和王玉柱在一起多年,除了刚结婚的时候在一起外,后面几年王玉柱为了赚钱养家,去了外地打工,长年不在郑慧身边,那郑慧有没有和别的男人有不正当的关系呢?” “这个事……”村长面露难色,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 “说实话,有些话我还真的不太想说出来,毕竟人都已经走了这么多年了,又都是一些没影的事,万一传出去影响了人家的名声就不太好了。”村长为难的说道。 “这个您放心,您对我们所说的每一句话我们都会严格对外保密的,哪怕是一个字都不会泄漏出去,更何况您也不希望人死的不明不白吧,在真相和名声面前,孰轻孰重,您应该很清楚。”尧舜说道。 村长犹豫了片刻后,说道:“那好吧,我说,不过这些事我也都是道听途说来的,是不是真的我也不敢肯定。” “没事,您就放心大胆的说就是了,真相如何,我们一定会认真判断的。” “是这样的,这村子里的村民平时忙完了农活,无所事事的时候,聚在一起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聊都是常事,曾经有传出过一些关于郑慧的闲言碎语,好像是说她因为玉柱不在,就耐不住寂寞,和她自己村上的一个男人好上了,她们都说郑慧不守妇道,玉柱在外面辛苦赚钱养家,她却在家勾搭男人。” “那您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那些妇女也没说,只知道是郑慧的同村,不过像这种事,都是村民之间以讹传讹,没有任何的事实根据。”(未完待续) 四顺藤摸瓜(4) “如果村子里真有这样的传言,相信应该很快也会传到郑慧的耳朵里吧,那她当年就没有什么反应吗?” “怎么可能没有呢?她就像泼妇骂街似的在村子里四处嚷嚷,闹的全村是鸡犬不宁的,最后大家再也不敢多嘴了,都想图个耳根清静。可后来玉柱回来后,宝华就和他说了这事,结果搞的郑慧在家又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整整三天才平息了下来,宝才兄弟也因此被玉柱毒打了一顿,说他们是没事找事。” 尧舜沉思了片刻后,突然问道:“那你知不知道郑慧有没有打过胎?” “这么隐私的事我就不清楚了。” 虽然只是一件捕风捉影的小事,但是尧舜对此却颇感兴趣,主要还是因为王宝才那不经意的“罪孽深重、水性杨花”四个字,所以他决定一查到底,不放过任何有可能成为破案关键的线索。 离开王家村,步行大约十余分钟,尧舜便来到了郑慧的娘家——石头村,放眼望去,村子遍地都是形态各异的石头,或圆、或方、或短、或长,杂乱无序的静静地躺在荒草丛生的地上,这里的村民靠开采石料为生,还真的是村如其名。 由于王家村和石头村离的比较近,两村的村民常有往来,再加上这里又是郑慧的娘家,所以当年关于郑慧的闲言碎语村里的村民也都有耳闻,而尧舜通过石头村的村长,很轻易就了解到了关于当年传言中男主角的身份。 据村长所言,当年传言传到村子后,村民就经常聚在一起闲聊,都在猜测到底和郑慧在一起鬼混的男人是谁,大多数人认为这个男人是郑慧的邻居刘军,不过由于刘军在村子横行霸道,所以村民也不敢胡乱打听,这事也就随着时间渐渐的平息了。 至于这个刘军,通过村长,尧舜对他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他父母早亡,是名孤儿,就住在郑慧家的隔壁,所以从小就经常受到郑慧一家人的照顾,和郑慧一家人的关系也非常好。但他由于从小缺少父母的关爱和良好的教育,性格叛逆,成天打架闹事,后来便离开了村子到城里闯荡,因为参与抢劫判了几年刑,刑满释放后又回到了村里,娶了村里的李萍为妻,并通过暴力手段承包了全村的石料开采生意,而此时郑慧已经和王玉柱结了婚。之后郑慧就在火灾中不幸遇难,而刘军也突然人间蒸发,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不过对于他的失踪,村里没有任何人去深究他到底去了哪里,大都是庆幸他终于离开村子了。 对刘军有了初步的了解后,尧舜便来到刘军的家中,进一步的深入了解情况。 推开刘军家虚掩的院门,尧舜看到一名中年妇女正坐在院中洗衣服,在她的身边还堆着两叠如小山般的脏衣服,这名中年妇女就是刘军的妻子李萍。 见有人进门,李萍忙放下手中的活,询问道:“你找谁?” 尧舜亮明身份,可还未等他说话,李萍就迫不及待的问道:“是不是找到刘军了?” “还没有,我只是想来了解一些情况。”尧舜回道。 闻言,李萍轻叹了一声,神情落寞的摇了摇头,随后便带着尧舜进到了屋内。 尧舜环顾着屋内的情况,这里虽然各类家电一应俱全,不过却都是一些早就过时了几年的产品,至于家具就更是残旧不堪,掉漆少腿,很难让人相信,这个家里的男主人曾经在村里横行霸道,垄断了村里的石料开采生意。 李萍看出了尧舜的心思,她有些尴尬的说道:“自从刘军失踪后,村民就拿回了石料开采权,我们家的生活条件也大不如前了,好在他们不计前嫌,没有因为刘军当年的恶行把我赶出村,反而让我继续呆在这里,并且看我生活窘迫,让我替进山开采石料的村民洗衣服赚些生活费。现在这样辛苦的生活,就算我替刘军赎罪吧!” 尧舜没有说话,他走到了客厅的老旧电视机前,当然并不是因为他对电视机感兴趣,而是在电视机后的墙上,挂着一幅李萍和刘军的结婚照,照片里的李萍很漂亮,笑的也很幸福甜蜜,和如今的满面愁容完全判若两人。而刘军也并没像他之前想像的那样凶神恶煞的,国字脸,浓眉大眼,留着两撇八字胡,鼻梁上架着副银框眼镜,给人一种文质彬彬的感觉,如果不是之前听了村长的描述,单从照片上来看,很难让人把他和横行村里的恶霸这一身份联系在一起。 “你很爱刘军。”看过照片后,尧舜说道。 李萍苦涩的笑了笑,说道:“这要怎么说呢?在村民眼里,他是个恶霸,但是在我眼里,他却是个好丈夫,所有人都以为我是因为怕他,才会在他上门提亲的时候嫁给了他,其实不是的,嫁给他是我自愿的。我父母过世的早,家里就只有我和我奶奶相依为命,奶奶年纪大了,腿脚不灵光,所以家里的活就都由我一个人承担,我记得那天到镇上赶集回来晚了,担心奶奶在家饿着,就想走近路快点回家,因为那条近路经常有蛇出没,所以很少有人走,我因为担心奶奶也就没顾得上那么多了,结果因为晚上太暗一不留神摔了一跤,正好在我倒地的地方有一条蛇,我就被它咬了口,听到我的喊叫声后,刘军就跑了过来,他当时正好在树林里捉蛇,发现咬我的是条毒蛇后,他想都没想就替我把毒吸了出来,然后又背着我跑了十几里地到县里的医务所,如果不是他,相信我也不可能活到今天,所以对他,我除了爱,还有感激。他这人虽然在外面横行霸道,不过回到家对我还是不错的,这家里的一切都是结婚时他置办的,虽然现在看来破旧,但在当年算是不错的了,而且自打结婚后,他从来没有对我黑过脸,骂过我。”(未完待续) 四顺藤摸瓜(5) 李萍回忆起往事的时候,脸上不自觉洋溢出幸福甜蜜的笑容,之前那种苦涩的愁容早已不见了踪影。尧舜在一旁饶有兴致的听着,并没有打断。 “警官,对不起,我是不是说了太多的废话了,主要是真的好久没和人这样说过话了。”李萍从回忆的幸福中回过神后,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忙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事没事。”尧舜笑道。 “刚才你说想来了解一些情况,不知道是什么事呢?”李萍问道。 “是这样的,恕我冒昧,我来是想了解一下你丈夫刘军当年和郑慧的一些传闻,不知道你方便说吗?” 闻言,李萍沉思了片刻后,说道:“没什么不方便的,都是过去的事了,可是了解这些事,能帮我找到刘军的下落吗?” 李萍从一开始就认为尧舜是来调查刘军下落的,而尧舜也没有解释什么,因为连他自己此时都不清楚到底想要调查什么,只是出现了疑问,他必须要了解清楚而已。 “或许可以吧!”尧舜搪塞道。 “那好吧!有什么你要知道的就问吧!” “当年在王家村有传言说郑慧趁她的丈夫王玉柱外出打工的时候,和男人偷情,但没有人知道是谁,但传言说是郑慧的同村,再加上刘军幼年和郑慧家的关系,所以就有村民猜测和郑慧偷情的男人是刘军,不过这事始终没有一个确切的说法,而你身为刘军的妻子,也算是当事人之一,所以我想听听你对当年传言的看法。” “事情其实和外面传的基本一样。因为刘军小的时候经常受到郑慧一家的照顾,所以他对郑慧一家非常的尊重,任何事只要他们家一开口,刘军都是能帮就帮,在这村子里,刘军唯一不惹的就是郑慧家。而在刘军和我结婚的时候,请郑慧一家为贵宾也在情理之中,原本的小混混,甚至还坐过牢,如今却在村子里风光八面,郑慧自然是羡慕的要死,从那以后,就经常跑回村来借口找刘军有事,其实我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却始终没有说什么,因为我相信刘军。不过因刘军在采石的山上有盖工棚,有的时候忙起来,他就没回来睡,也就因此,让郑慧有机可乘,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那年冬天的一个晚上发生的事让我至今仍记忆犹新,那晚因为事忙,刘军就没回来睡,但是当晚降温,我担心他工棚里的棉被太薄,于是就给他送一床上去,可到了工棚外面,我就听到里面传出了他和一个女人的声音,我透过门缝看进去,看到他和郑慧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当时我真的是大吃一惊,手里的棉被也掉在了地上,声音也惊动了刘军,他开门,看到我,同样也是一脸惊讶,不过我当时什么也没说,扭头就回家了,之后刘军也赶了回来,并且不停的求我原谅,说都是郑慧为了钱主动勾引他的,看到他苦苦哀求我原谅的样子,我真的不忍心再说什么,在外人面前,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他能那样哀求我,说明他的心里真的很在乎我,而我当时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于是就原谅了他。那事之后,他和郑慧的确少了联系,不过好景不长,过了三个来月,他又和郑慧私混到了一起,因为王玉柱长年在外打工,所以他就经常在半夜三更的跑到王家村,和郑慧鬼混,我曾说过他,但他让我别管太多,说他对郑慧只是玩玩而已,玩够了会知道回家就行了。听他说这样的话,当时我的心都凉了,可是又有什么办法?那时候奶奶已经过世了,如果离了婚,我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可怎么生活呢?我真的不敢想像。冷静下来后,我仔细想想他说的话,觉得也对,玩够了知道回家就行了,是啊!回家,我其实要的不多,只想能有一个安稳的家就好了。” 话说至此,李萍声音哽咽着低下了头,泪水顺着她那憔悴的脸庞滑落,之前回忆起和刘军邂逅直至结婚的那满脸幸福的笑容在此刻早已经消失无踪。 见状,尧舜忙递上了纸巾,他很清楚,对于任何一个女人而言,都不可能对自己的丈夫跟别的女人鬼混无动于衷,内心的痛苦更是常人所无法体会到的,所以他没有催促李萍,而是在一旁静静地等着,等她自己冷静下来。 过了许久,李萍的情绪才渐渐的平静了,她抹去了脸颊上的泪水,哽咽着说道:“警官,不好意思,耽误了你这么多时间。” “没事,我不赶时间。”尧舜微笑道。 “这些话我一直憋在心里,直到今天才第一次说出来,心里感觉舒服多了。” “你一个人能坚持下来,真的非常不容易。” “唉,没有办法,生活嘛,本来就不可能尽如人意的,只有人去适应生活,总不可能让生活去适应人吧。”李萍无奈的说道,如果不是真正经历过了生活中的酸甜苦辣,相信她也不会有如此深的感触。 “之后刘军就和郑慧一直保持着亲密的关系,直到他失踪吗?”尧舜继续问道。 “是的,郑慧家着火后,刘军也失了踪,当年我曾经四处打听他的下落,却没有半点消息,我真的不知道他到底跑到哪去了,又为什么会失踪。我现在真的不奢求什么,只希望他能回来,让这个家有一个家的样子就行了。”李萍的声音再一次哽咽。 “郑慧家着火那晚,刘军有去找郑慧吗?” “我、我不清楚。”李萍吞吞吐吐地回道。 “是不清楚,还是不想说!” “我……”李萍一时语塞。(未完待续) 四顺藤摸瓜(6) “你是不是怀疑那火是刘军放的?” 李萍惊讶地看着尧舜,不可思议的表情像是在问“你怎么知道的”一般。 “着火当晚刘军有去找过郑慧,之后就发生了火灾,而郑慧一家五口有四人在火灾中不幸遇难,刘军也在事后失了踪,所以你怀疑是刘军放的火。至于放火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当时王玉柱在家,当晚刘军去找郑慧的时候,被王玉柱撞见,再加上村里早就有传言郑慧在外面有男人,所以二人就发生了争执,而刘军在村子里横行霸道惯了,从来没有人敢惹他,他没有想到王玉柱敢正面和他冲突,所以他就恼羞成怒,放火烧死了王玉柱一家,事后他担心东窗事发,就逃出了村躲藏了起来。” “我、我是有这样想过,可、可是我不、不相信他会那么做,虽然他在村子里横行霸道,但是杀人放火是死罪,他一定不会干的,警官,我求你一定要把事情查清楚,我相信刘军是无辜的。”李萍激动的哭求道。 见状,尧舜忙安慰道:“你先不要激动,冷静一点,虽然我刚才的猜测和你心里所想的一样,但都还只是猜测,在没有找到实质的证据前,谁也不能说那就是真相。” “虽然我曾经那样想过,但我相信他一定不会那样做的。”李萍抽泣道。 “为了能查出真相,我希望你不要再有什么隐瞒了。” “恩,我一定不会再隐瞒了。”李萍诚恳的点头道。 “你仔细回忆一下,在刘军失踪前,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或者是和你说过什么?” “这个……”李萍陷入了沉思,过了许久她才说道:“我记得就在他失踪前没多久,有一天怒气冲冲的回来,嘴里还说什么两个小王八蛋居然敢告密,一定要找机会教训一下他们,当时看他气头上,我也没敢问。后来我听村里人提到过,说是王玉柱回来后,他的儿子把郑慧在外面有男人的事告诉了他,结果郑慧在家里闹了整整三天,所以我就猜他嘴里说的两个小王八蛋很可能是指王玉柱的两个儿子。” “那晚火灾后,刘军有没有回过家?他就算要逃,总要回来拿些行李和钱吧!” “没有,他的所有东西都还放在家里,至于钱,他都存在存折里,存折他都是随身带着的。” “那在失踪后刘军就真的音讯全无了吗?还是说他有找过你,只是你为了维护他而没有说呢?” 闻言,李萍哭红的双眼中顿时流露出了诚恳真切的目光,同时她肯定地回道,“我没有在维护他,自从失踪后,他真的没有再找过我,如果有的话,就算他和我说火是他放的,他要逃走,我也一定会跟着他的。” 尧舜起身准备离开,可当他刚走到门口却又停下了脚步,他转身问道:“突然想起个问题,你知不知道道郑慧有没有打过胎?” 闻言,李萍先是一愣,继而说道:“警官,你的意思是说郑慧为了刘军打胎?”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就是随便问问。” “我真的不是很清楚他们之间的事,刘军在我面前也从来不提郑慧,所以你的问题我真的没办法回答。” 对于李萍的话,尧舜并没有怀疑,当然并不完全是因为她说的话,而是因为她眼神中流露出的那份真诚,他相信,一个人的话或许可以骗人,但是眼神却是无法伪装的。 不过刘军的失踪到底和现在发生的凶案到底有什么样的关系,连尧舜自己都无法说出个答案,他之所以会追查下去,完全是靠自己的直觉,直觉到底是对是错,调查至此连他自己都有些迷茫了。(未完待续) 五疯狂延续(1) 尧舜在离开李萍的家后,又在两村以及县城里的医务所进行了走访调查,但都没有查到关于郑慧打胎的情况,而尧舜让侦察员去调查刘军的银行存折也并没有查到有价值的线索,因为刘军的银行存折在他失踪后,就再也没有使用过,里面的钱始终没有任何的变化,可以说在王家村和石头村的调查并没有让案件取得突破性的进展。 然而负责调查三名受害女性到医院打胎的事情的侦察员却查到了蛛丝马迹。 根据医院方面负责为肖红红打胎的医生回忆,在肖红红到医院打胎的当天,有一男一女两个人陪她一同前来,其中一名女性是她的好友,而通过辨认,该名医生一眼就认出了当天陪同肖红红前来的女性好友就是第三名遇害人李艳,至于那名男性则是李艳的男朋友。而李艳的男友也证实了这一点,因为肖红红和男友已经分了手,所以才找李艳陪她去医院打胎,当天还是他开车送两人去的医院。 这条线索的出现虽然不足以证明王宝才凶手的身份,但是却让三名受害女性终于有了一个共通之处,那就是她们在遇害前都和打胎这件事扯上了关系。 不过有一点让尧舜感觉到有些疑惑,胡菁和肖红红到医院打过胎,可是李艳并没有打过胎,她只是陪同肖红红去打胎,为什么也要杀了她呢? “难道只要和打胎沾边的都要死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王宝才随便到医院转一圈,都能找到很多行凶的目标?”尧舜皱眉沉思着,“难道还有什么共通点没有找到?” 随后,尧舜走到了用以分析案情的白板前,擦去了上面所有的内容,重新写下了新的内容: 从尧舜画下的这两张关系图,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王宝才的家庭成员间以及他和受害人之间的关系。 在第一幅家庭成员组织图中,最吸引尧舜注意的就是郑慧和刘军的关系,通过刘军的妻子李萍提供的情况,可以肯定刘军和郑慧间的确存在不正当的男女关系,而因为王宝才兄弟向王玉柱告状说出了刘军和郑慧的不正当关系,刘军曾在李萍面前说过要教训王宝才兄弟。 “难道当年王宝才家中的那场火不是郑慧放的,而是刘军放的?因为郑慧怀上了刘军的孩子,她想以此为筹码,要挟刘军和李萍离婚,而刘军压根就不想和李萍离婚,所以放火杀人,事后刘军担心东窗事发,于是就潜逃出村躲藏了起来。”尧舜自语道。 表面来看,这样的解释似乎合情合理,可是却又有些不合逻辑之处。刘军和郑慧之间的关系李萍早就清楚,就算郑慧怀了孕,刘军也没必要担心他和郑慧之间的关系曝光影响到他和李萍的夫妻关系,他完全可以给郑慧一笔钱,让她把孩子打掉。而且刘军从小就受到郑慧一家人的照顾,这一点李萍也提到过,刘军虽然横行村里,但对郑慧一家人却非常的尊重,任何事只要他们家一开口,刘军都是能帮就帮,在这村子里,刘军唯一不惹的就是郑慧一家,像刘军这样的人,虽然恶,但却很讲义气,也明白知恩图报的道理,他不可能为了隐瞒和郑慧情人的关系,放火杀死自己的恩人。 还有一点,李萍曾提到过,刘军曾扬言要教训王宝才兄弟,如果他放火是为了教训他们的话,也应该不可能连累到郑慧母子才对,而事实却是郑慧和儿子郑鹏也都在火灾中遇难了。而且如果火真是刘军放的,那么在事后为什么王宝才不把刘军供出来,是他怕刘军报复不敢说?还是另有隐情呢? 还有就是刘军的行为也非常的反常,无论他对李萍的感情是真是假,出了这么大的事却一声不吭就失了踪,完全不合情理,至少他可以在放火的当晚回家交代一声再出逃。就算他一声不吭的逃出了村,事后也可以托人回村打探一下风声,王宝才并没有举报他的罪行,而且王家村的人也都认为火是郑慧由于嫉妒王宝才兄弟考上了大学一怒之下而放的,那么刘军就更没有理由要放弃眼下所拥有的一切而潜逃。他曾经坐过牢,而且在村子里横行霸道,完全不像胆子这么小的人。更何况最不合理的一点就是他的银行存折在失踪后再也没有使用过,里面的钱也分文没少,李萍说过,刘军一直都带着存折在身上,如果他真的潜逃了,不可能不把钱取出来带在身上才对,是因为怕取钱暴露了自己的行踪?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一时间,尧舜也理不出个头绪,他紧接着又将目光转移到了王宝才和受害人的关系图上。 三名受害女性到目前为止唯一的共通点就是“打胎”这件事,然而虽然都和打胎扯上了关系,但是第三名受害人李艳却并没有真正打过胎,她只是以朋友的身份陪同第二名受害人肖红红去医院打胎,按理来说她应该不可能成为凶手的目标才对,可实际上她却遇害了,这其中到底存在什么问题呢?难道凶手认为李艳陪肖红红去医院打胎是一种“助纣为虐”的行为,所以才要杀了她以示惩罚? 还有一点,如果王宝才真的是由于幼年时的心理创伤导致心理畸形,从而促使他行凶杀人,那么也应该是仇恨类似郑慧的女性才对,可是郑慧到底有没有怀孕打胎根本就无从查证,而且三名受害的女性也没有一个与郑慧有相似之处,那么,为什么王宝才会对她们这些曾到医院打胎的女性心存恨意,以至于产生了杀机呢? 盯着眼前的白板,看着上面自己画下的人物关系图,面对出现的一连串让人费解的疑问,尧舜闭上眼,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未完待续) 五疯狂延续(2) 过了许久,尧舜突然睁开了眼睛,他从桌上拿起了三名受害人遇害时的照片,仔细端详着,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几名受害人的脸上。 他注意到一点,几名受害人遇害后,上身和iati都遭到了严重的破坏,但唯有脸部完好,没有任何的损伤。如果之前猜测王宝才是对死者怀有恨意,所以才要行凶杀人并且毁尸的话,那么为什么没有毁坏死者的面部呢? 如果说用刀割砍尸体的上半身,可以解释为一种发泄心中仇恨的行为;而用硫酸泼洒尸体的下身,可以解释为对打胎女性的一种惩罚,那么唯独留下死者的面部完整无缺,又如何解释呢? “这么做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呢?” 正想到这里,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接着就响起了一阵悦耳的音乐声,音乐打断了尧舜的思绪,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间已经指向了清晨5点的位置,他的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手机里传出的悦耳音乐声在此时听来就像是地狱传出的钟声一般,是那样的尖锐刺耳。 果然,电话那头传来了的消息让尧舜震惊不已,他愣在了原地半晌没有任何的反应,直到电话那头喊了他三声方才回过神。放下电话,他迅速驱车赶往侦察员所说的案发地点。 这是一处相对偏僻的小路,天刚蒙蒙亮,路上还没看到一个行人,但寂静却早已被打破,打破这寂静气氛的是一辆辆闪烁着红蓝色顶灯的警车和忙碌的刑侦人员。 尧舜刚赶到案发现场,就迫不及待的奔到了位于垃圾桶旁的尸体边,他蹲下身揭开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果然和之前几起凶案如出一辙,死者都是女性,面部完好无损,身上被利器严重破坏,下身被硫酸腐蚀。 “禽兽!混蛋!”尧舜怒不可遏的骂道。 “尧队,死者的遇害时间大概在5-6个小时之前,至于死亡原因相信不用我给你说明了吧!”法医在一旁说道。 尧舜默默地点了点头,随后他注意到在尸体旁还有一个半人高的黑色塑料袋。 “这个袋子是?”尧舜问道。 “用来装尸体的,我们会进行详细的检验,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 “恩,我等你们的报告。” 尧舜强压住心头的怒火,他很清楚,骂归骂,那只能是一种情绪的发泄,发泄后,自己一定要冷静,只有这样,才能把案件看得更清楚。 冷静下来后,尧舜第一时间拨通了负责监视王宝才的侦察员的电话,为的就是了解王宝才在昨夜案发时的去向,不过负责跟踪侦察员的汇报,他们直到现在仍然在王宝才家的楼下,而王宝才从昨天傍晚回到家后,就再没有出过门。 这个消息顿时让尧舜有些不知所措,他感觉自己像掉进了一个迷宫,这么多天摸索原本以为可以走出这个迷宫,但没有想到,试过了所有的方法最终的努力却白费了,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个迷宫根本从一开始就没有出口。 从第一起凶案开始,尧舜就把凶手锁定为王宝才,他也一直在围绕着王宝才进行调查,种种迹像也都表明王宝才的确是第一嫌疑人,但是如今这第四起凶案的发生却让这起连环凶案来了个180度大转弯,因为王宝才有了充分的不在场证明,而且作证的还是负责跟踪他的侦察员。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难道真的是我判断错了吗?难道我真的受到了王宝才的影响,被他左右了判断?难道之前所有的调查都白费了吗?” 自责,愤怒,矛盾,纠结就像巨石般压向了尧舜,让他顷刻间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他走到警戒线外,靠在车门边,点燃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又猛的吐了出来,仿佛希望用这样的方法把压抑在心中的那口闷气全部吐出来。 这个夜晚对尧舜而言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他满面愁容的站在窗边,希望夜风能吹走他心中的烦闷,但是事与愿违,这是一个无风且闷热的夜晚,窗外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没有任何流动的感觉。 在办公桌上,摆放着一份验尸报告,内容和之前的三份如出一辙,就如同复印的一般,除了死者的名字不同外,仅有一处非常细微的地方与之前案件有着区别,那就是死者后脑的伤口,经过法医仔细的检验,死者后脑的伤口和之前两起凶案中死者后脑的伤口一样,都是由锤子敲击造成的,唯一不同之处,就是这起凶案中死者后脑的伤口相比之前两起案件中死者后脑的伤口要深了许多,由此可见,凶手行凶的手法越来越成熟了。 另外,在尸体边发现的黑色塑料袋内发现了大量食物残渣和物品废料,相信这个塑料袋是用来盛装垃圾的。在塑料袋的表面发现了大量凌乱的指纹,其中比较清晰的一组指纹在封口处,经过检验发现这组指纹在塑料袋的表面也有留下,而且大多覆盖在其余指纹之上,相信应该是最后使用塑料袋的人留下的。但是经过比对,这组指纹并不属于之前的疑凶王宝才。 至于受害人的身份,根据侦察员的调查,死者名叫邵文芳,一家大型商场的营业员,未婚,但有一名同居男朋友,然而这些都是一些最为普通的资料,真正让尧舜费解的就是死者在遇害前和第三名受害人李艳一样,同样没有打过胎,而且在近期内,她也没有陪身边的任何一个朋友去医院打过胎。 如果说之前李艳没有打过胎也同样遇害,还能解释为她陪同肖红红打胎,被凶手认为是“助纣为虐”的行为,所以才杀了她,那么邵文芳的遇害,很明显并没有满足任何一个之前几名遇害者间存在的共通点,那么她的遇害到底又是为什么呢?(未完待续) 五疯狂延续(3) “难道还有什么共通点是我没有发现的?”尧舜自语道。 “又打算通宵吗?” 尧舜的身后传来的局长沈鑫的声音,这也让他顿时紧张了起来,他知道第四起案件发生后,已经惊动了省厅领导,并在下午召开了紧急会议。 “局长,省厅领导是不是要求限期破案?”尧舜并没有回答沈鑫的话,而是紧张地问道。 沈鑫没有回答尧舜的话,只是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几天?” “三天。省厅领导也是没有办法,他们也承受着舆论巨大的压力,这几天报纸网络电视全都在说这几起案件,搞的市民人心惶惶,尤其是女性,无论有伴的还是没伴的,下了班就直接回家,根本不敢在外面多逗留,都担心凶手盯上自己。” “恩,我明白,唉!看来这三天有的忙了。”尧舜轻叹道。 “看你满眼的血丝,几个晚上没睡了?”沈鑫关切地问道。 尧舜无奈的笑了笑,回道:“案子没破,根本睡不着。” “案子是要破,但也不能不顾的身体,你又不是机器人,三天的时间虽然紧张,但是如果不休息,哪来好的精神分析案情,抓凶手呢。”沈鑫劝道。 “没事,我撑的住,与其现在躺在床上浪费时间,倒不如等案子破了,我再把觉补回来,到时候向局长大人您请假,可得批啊!” “你这个倔脾气啊,真的是几头牛都拉不回来。行啊!到时候案子破了,我给你放个大长假,让你好好休息一下。”沈鑫说道。 “那我提前先谢谢局长大人您了。”尧舜爽朗的笑道,疲惫和郁闷的心情似乎缓和了些许。 “案件有什么新的进展了吗?” “暂时还没有,之前虽然已经有了些眉目,但是现在又被打回原形了,一时间我也没办法理出个头绪。”尧舜无奈的说道。 “我也听说了,第四名受害者和之前的三名受害者之间找不到任何的相同之处,是吗?” “恩,之前我一直认为几名遇害女性的共通点就是在打胎这件事上,然而这第四名遇害女性却没有打过胎,她和之前遇害的三名女性在样貌上也没有任何的相似之处,到目前为止,唯一能让几起案件联系在一起的,就是完全相同的行凶手法,可以肯定四起凶案的凶手是同一个人,连环凶案的性质是肯定的。我也通过我的一位研究心理学的朋友了解到,连环杀手犯案,他所选择的受害人大都会存在某种特定的因素,而这种因素中往往会隐含着凶手犯案的主要原因。之前我一直认为凶手的行凶动机是仇恨那些打胎的女性,虽然第三名受害人李艳同样没有打过胎,但是在遇害前曾陪同第二名受害人肖红红去医院打胎,之前我猜测凶手可能是认为李艳是肖红红打胎的帮凶,所以才会杀了她以示惩罚,但现在看来,我之前的猜测错了,打胎或许只是一种巧合罢了,在四名受害人的身上一定还存在某种共通点,这个至今还没发现的共通点或许才是真正导致她们成为凶手行凶目标的原因。” “你有没有想过,凶手或许就是无特定目标的行凶呢?” “我也曾想过这个问题,但是感觉不太可能。首先是几起凶案在现场和尸体身上都没有发现明显的线索,这说明凶手是有预谋的,尤其是第二名受害人肖红红,凶手把她的尸体扔入城中内河,还刻意绑上沙袋,并且在袋上挖了小洞,一方面凶手是想拖延尸体被发现的时间,一方面又不希望尸体不被发现,所以才制造了一个小机关,从而满足了两方面的条件。其次如果凶手只是随意选择目标行凶的话,那么根本不需要在尸体上砍数十刀还有泼洒硫酸,很明显这两种行为对凶手而言一定有某种特别的意义,既然有意义,那么他在选择行凶目标上一定不可能随意,否则就无法满足他行凶的真正目的。而最主要的就是行凶的时间,如果凶手是无特定目标行凶的话,那么他随时随地都可以行凶,任何女性都能成为他的目标,但实际却不然,凶案虽然接二连三发生,但是时间却相隔数天,而且时长时短,这说明很可能凶手是在利用这段时间寻找目标。就凭这三点,我相信凶手选择目标一定是有固定的模式。”尧舜自信的分析道。 “在装尸体用的袋子上发现的指纹并不属于之前的嫌疑人王宝才,你现在还认为他是凶手吗?” 对于沈鑫的这个问题,尧舜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如果回答是,那么证据呢?第四起凶案的发生的确让他有些迷茫,甚至一度怀疑自己的判断。可如果回答不是,那就等于是之前所有的调查都白费了,所有的工作都是白忙一场,一切又要重新开始,而在这个过程中,凶手又不知道会杀害多少人。 “局长,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的这个问题,因为连我自己的内心现在都非常的矛盾。”尧舜直言不讳道,“之前我一直把王宝才认为是唯一嫌疑人,所有的调查工作也都围绕着他展开,但是现在他却有了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再加上黑色塑料袋上的指纹又不是他的,我真的在怀疑自己之前的判断是否正确。” “的确,第四起凶案的发生在一夜间让王宝才的嫌疑几乎降为了零,但是并不等于他就真的不是凶手。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就因为你一门心思想要破案,或许有些事会想不通,看不透,但如果你能抛开自己的身份,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这起案件,或许能有新的发现也不一定。”沈鑫说道。(未完待续) 五疯狂延续(4) “旁观者?” “是的,我翻看过这起案件到目前为止所有的调查材料,你的调查思路整体没有任何问题,但却有一个地方你似乎忽略了。你一直把调查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王宝才的身上,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他有帮凶呢?因为我感觉王宝才的一系列挑衅行为有些过于高调,似乎有意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引人注意似的。” 沈鑫的一番话让尧舜茅塞顿开,的确,从一开始由于王宝才的挑衅,他就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王宝才的身上,至于帮凶这个问题,他压根就没有想过,也没有注意到。 待沈鑫离开后,尧舜坐回办公桌前,重新翻看着案件所有的资料,当然,这一次他并不是以一个参与案件侦办者的身份来看这些资料,而是以一个第三者的身份重新对案情进行研究,以求从中发现更多自己之前未曾注意到的线索。 第一起胡菁遇害案,通过走访调查发现,最后一个和胡菁接触的人应该就是王宝才,通过对王宝才的审讯,也证实了这一点,只不过他只承认出于关心,所以把胡菁接到了自己的家中,并没有杀人。但是他这样的说话很快就被他自己否决了,之后他就在拘留期间交代了杀害胡菁的原因,但由于没有实质的证据,而且他又当场翻供,最终只能释放了他。 第二起李艳遇害案(实际这却是第三起凶案,不过由于是先发现的尸体,所以尧舜还是把这起案件当成第二起案件来看),案发后由于过于冲动,他第一时间找到了王宝才,不过王宝才同样是一种先承认再否认的态度,但是这一点更加肯定了他凶手的身份。 第三起肖红红遇害案,虽然她的遇害时间在李艳之前,但是尸体却是在李艳遇害案之后被发现的,而且发现尸体的正是案件第一嫌疑人王宝才。而尸体身上被绑的用来沉尸的黑色塑料袋被发现人为做了手脚,用来沉尸的同时也是为了拖延尸体被发现的时间,如果王宝才是凶手?那他这么做的目的何在? 第四起邵文芳遇害案,让连环凶案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弯,除了行凶手法完全相似外,之前几名遇害女性身上所存在的打胎的共通点在这起案件中却不存在,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王宝才这一次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重新梳理了一遍案情后,尧舜依然还是将矛头指向了王宝才,可是这样一来,所有的问题等于又回到了原点,他摇了摇头,随即注意力集中到了一些至今没有找到答案的疑点上。 第一起胡菁遇害案发生后,刑侦人员搜查过王宝才的住处,但是除了现场留有胡菁的指纹外,再没有任何的发现,胡菁的死亡原因是颈部大动脉被割断失血过多而亡,如果案发现场是在王宝才的家中,不可能没有任何的发现。可是如果案发现场不在王宝才的家中,那他又会在哪里杀人呢?不仅杀人,还要毁尸,如果没有一个相对安全的场所,应该不可能完成整个行凶过程,可是到目前为止,并没有发现他还有别的住处。 再就是弃尸,从几处弃尸地点来看,离王宝才的住处都有一段距离,王宝才没有汽车,只有一辆电动自行车,如此一来,他要如何运尸才能掩人耳目呢? 尧舜不得不承认,在此前的调查中,他的确忽略了这两个问题,因为从一开始他就认定了王宝才是真凶这一点,再加上王宝才不断的挑衅行为,让他在调查的过程中,一门心思的想从王宝才身上找到案件的突破口,却没有留意到案件本身所存在的疑点。 “难道王宝才真的还有帮凶?” 尧舜自然是不希望这样的想法是真的,因为这无疑会让案情变得更加复杂,尤其是破案的时间只有三天,在这种时候,如果真凶另有其人,那调查的难度可想而知。 虽然不希望想法成真,但是尧舜又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毕竟只有这样的假设,才能解释为什么在王宝才的家中没有发现他杀害胡菁的证据,为什么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弃尸,以及为什么王宝才可以足不出户也能制造第四起凶案。 如果王宝才还有帮凶,那么帮凶是谁呢?这可不是帮忙搬个家,看个门那么简单的事,现在发生的可是四起连环凶案,会是什么样的人愿意帮王宝才这样的忙呢?在王宝才的资料里,似乎并没有哪个人和他关系好到愿意帮他杀人的地步。 “王宝才?帮凶?” 新的疑问的出现迅速占据了尧舜的大脑,这也是案发以来,他第一次把注力意从王宝才的身上转移开。 尧舜合上案件的资料,停止了一切动作,闭上眼,全身放松地靠在椅子上,办公室内顿时变得异常安静,墙上的挂钟发出的“滴滴答答”的声音此刻显得格外清晰。 凌乱的线索就如同杂乱无序的拼图碎片,在没有原图的情况下,尧舜若想拼凑出一副完整的图片,只能一块一块的尝试着各种组合,更何况还不知道这些碎片是否完整。 过了许久,尧舜突然睁开了眼睛,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同时嘴里喊出了“王宝华”三个字。 之前尧舜就曾怀疑王宝才的真实身份就是王宝华,但是随着调查的深入,他觉得身份并不是案情的重点,也就把这事忽略了,但现在看来,王宝华似乎并不能完全脱离关系。 假设在那场火灾中,王宝才和王宝才兄弟二人都没有遇难的话,那就能解释的通为什么王宝才虽然呆在家中,却仍然发生了第四起的凶案,因为他的帮凶就是弟弟王宝华,似乎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通为什么王宝才会有帮凶,又为什么案件的布局会如此的精密了。(未完待续) 五疯狂延续(5) 如果王宝才兄弟二人在当年的火灾中都没有遇难,那么当年火灾中遇害的四个人,除了王玉柱,郑慧和儿子郑鹏外,还有一具尸体是属于谁的呢?随着这个疑问的出现,“刘军”的名字又一次出现在了尧舜的面前,刘军离奇失踪,虽然可以解释为他放火烧死了王玉柱一家人后,所以才逃到外地躲藏起来,但是这样的解释却显得有些牵强,就算他真的要逃,也不可能没有任何交代就逃的无影无踪,这样的行为完全不合常理,更何况他真要犯了这么大的事,不可能不关心事情后续的进展,找个人回村打探一下风声总不会太难吧!如果打探了风声,那么就应该清楚所有的人都认为这件事和他无关,那他完全可以大摇大摆的回到村里,毕竟这里还有他的事业和妻子。如今看来,刘军离奇失踪最为合理的解释就是他早就已经遭遇了不幸,所以才会多年以来音讯全无。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刘军的尸体又会在哪里呢?”尧舜思忖道。 之前通过王家村村长了解到,当年村民挖出王家人的尸体后,由于没有火化的条件,他们就打算替王宝才挖个坟把尸体埋了,但是王宝才不同意,最后尸体就在废墟边摆放了两天,直到第三天王宝才才把尸体处理掉了,但是却没有人知道尸体被埋在了何处,村子里也没有发现王宝才家人的墓。再有就是王宝才家的废墟,过去这么多年的时间,王宝才就是不同意清理废墟,还隔段时间就回废墟看看,这其中除了是因为他想增加心中的仇恨外,还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呢? “火灾,刘军的死,处理尸体,村里没有坟墓,废墟不让清理,经常回村在废墟呆上一天,如果把这一切都串联起来的话,难道说尸体被埋在了废墟的下面?” 大胆的猜测就连尧舜自己都惊讶不已,如果事实真如他所猜测的一样,那么只需要从废墟的底下挖出尸骨,进行dna鉴定,就能证实一切了。 尧舜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间已经凌晨点半了,他迅速做出了决定,派一组侦察员立即赶往王家村进行调查,这么做的目的一方面是因为限期破案的时间紧迫,另一方面是想乘王宝才还没有任何准备的时候,尽快把事实查清楚,毕竟废墟下面埋藏着尸体还只是猜测,尧舜对此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再加上第四起凶案又让王宝才洗脱了嫌疑,万一挖掘废墟的事惊动了王宝才,他很有可能动用村民的力量进行阻挠,而且还有可能被他反咬一口,到时候他把事情闹大,想要再继续进行调查将会难上加难。 不过尧舜还是有些地方不太明白,如果死的真是刘军,王宝华还活着的话,那他又躲在哪里呢?为什么这么多年音讯全无? 王宝才之所以明知道警方在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仍没有想过收手,并且公然挑衅,很明显就是因为王宝华。王宝才和王宝华形成了“明枪暗箭”的关系,王宝才每天四处闲逛寻找目标,而他的招摇也是为了吸引警方的注意力,这样就给了王宝华足够的行凶时间和空间。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第一起胡菁遇害案中,王宝才敢光明正大的带走胡菁,并且让其在家中留下大量的指纹。因为如此一来,在案发后,调查的重点肯定是第一时间集中在了王宝才的身上,而王宝华却始终没有暴露,可以继续犯案,并且王宝才还能通过没有实际的证据证明他行凶杀人这一点,挑衅警方,扰乱调查的方向。 其实他们这样的行凶方法的确非常高明,之前的三起案件也的确没有露出任何的破绽,但让尧舜不明白的就是为什么第四起凶案发生的时候,王宝才会呆在家里,这么做,他的确就有了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但这样的行为却等于是招供了他还有同谋,这又为什么呢? 而且还有一点让尧舜感到费解的就是胡菁体内发现的安眠药成分。按之前王家村村长的话说,王宝才和王宝华两个人在样貌上很难进行区分,如果王宝华要冒充王宝才带走胡菁,相信胡菁应该很难发现才对,如果这样,那王宝华根本没有必要把胡菁带回王宝才的家,也没有必要给她服下安眠药,完全可以将其带到偏僻的地方后,用对付其余三名死者的方法,先用锤子将其敲晕,使其失去反抗能力后再将其杀害,这样就可以不在王宝才的家里留下任何的线索,那么就算警方在事后找到目击证人证明王宝才带走了胡菁,可是却并没有发现任何他犯案的证据,同样也拿他没辙。而且由王宝华直接把胡菁带走,比由王宝才把胡菁带回家中,再诱使其服食下安眠药,然后再由王宝华把胡菁带走杀害来的更为直接和保险,他们又何必要多此一举呢?这其中又有什么原因呢? 紧接着,尧舜顺着新的思路,把注意力又重新转移到了几名受害人的身上。在第四起凶案发生之前,三名受害人的唯一共通点就是打胎这件事,但是随着第四起凶案的发生,打胎的这个共通点可以作废了,那么到底会是什么原因促使王宝才对这四名女性动了杀机呢? 尧舜重新翻阅四名受害人的个人资料,这一次他放下了之前所有的猜测和分析,重新研究四名受害人的共通点。 尧舜紧锁着眉头沉思着,四名受害女性,无论是体貌特征,还是身份背景,都无一相似,这的确让他一时间毫无任何头绪。他再一次仔细翻阅四名死者的全部资料,这份资料他已经看了不下十遍,如果真有什么线索,怎么会一直没有发现呢?(未完待续) 五疯狂延续(6) 根据之前的分析,王宝才很可能是因为幼年时期受到了继母郑慧的欺负,埋下了仇恨的种子,成年后这样的仇恨由于各种关系始终压抑在心底,直到某一天因为某个原因仇恨爆发了出来,从而通过杀人来发泄内心的仇恨。 如果说这种仇恨源于王宝才对继母郑慧的仇恨的话,那么他所选择的行凶目标应该和郑慧有某方面的相似才对,可遇害的四名女性和郑慧除了都是女性外,再无任何方面相似,到底问题会出在哪里呢?共通点如果不是打胎,又会是什么样的一根线把四个人捆绑在了一起呢? “到底我还忽略了些什么呢?” 尧舜在脑子里重新过滤四名遇害女性的所有资料,并试图从中筛选出之前未曾注意到的细节,他觉得自己从一开始就把视线过多的集中在四名遇害女性的体貌特征以及社会背景上,从而忽略了一些不经意被发现的细节。 “感情?难道是感情?” 沉默了许久后,尧舜突然自语道:“四名遇害女性都有男朋友,这的确算是一个共通点,可是这未免有些太普通了,毕竟女性有男朋友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如果王宝才以这个为理由杀人的话,那不是很多女性都满足这个条件?还是说这个共通点中隐藏着什么秘密?” 尧舜走到白板前,擦去了上面的内容,重新画下了新的人物关系图: 正如图中所显示的,四名女性都有男朋友,而且李艳和邵文芳自然不用多说,她们和男朋友的感情稳定,而胡菁和高文亮虽然属于早恋,但是感情也不存在任何问题,只有肖红红,在遇害之前已经和男友分了手。 四名受害的女性中,三人和男友的感情稳定,一人在遇害前和男友分了手,从这一点来看,似乎男友这一点又无法成为将四个人联系到一起的共通点。 “又是我猜错了?”尧舜质疑道。 他盯着关系图良久,突然若有所悟,因为肖红红虽然和男友分了手,但是在打胎的时候,却是由李艳和其男友万锋陪同前往的,难道是因为这一点,肖红红才招来了杀身之祸? “案子和遇害女性的男友有关?” 想到这个问题,尧舜迅速走回办公桌前,从一个文件袋内翻出了几张照片,照片的内容是李艳、肖红红和邵文芳生前和男友的合照,而胡菁由于还是学生,和高文亮的关系关没有公开,自然也没有二人的合照,不过在案发后,高文亮曾主动找过尧舜,所以他对高文亮还是有着深刻的印象。 尧舜拿着几张照片仔细端详着,终于,他的眼睛一亮,紧锁着的眉头舒展开来,愁云密布的脸上终于迎来了久违的笑容。 “原来问题真的出在他们的身上,王宝才,这下看你还能往哪跑。”尧舜自信的笑道。(未完待续) 六正面交锋(1) 清晨,尧舜来到了王宝才家楼下,他先向负责监视的侦察员了解了王宝才的情况,在得知王宝才昨天一整天都没有离开过家门后,他抬头看了眼王宝才家所在的楼层,随即走进了楼道,不过这一次,他并不像之前那样怒气冲冲的冲上楼,而是非常冷静的缓步往楼上走去,脸上带着那份久违了的自信的笑容。 来到王宝才家的门前,当尧舜正准备敲门的时候,就听“咔嚓”转动门锁的声音,伴随着这个声音,门缓缓地打开了,王宝才伫立在原地,闷声不吭,怔怔的盯着尧舜,他一脸疲态,双眼布满了血丝,眼眶周围的黑眼圈如同墨迹涂染上的一般。 二人一个门内,一个门外,僵持了片刻后,尧舜首先打破了僵局,他伸手拉开已经半开的房门,走进屋内,同时顺手关上了房门,并且转下了房门内的安全锁,他这么做的目的很明显,就是为了防止王宝才逃脱。 “看样子你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睡好了,怎么?是不是怕那些被你杀的人夜里来找你索命?唉,你看我这记性,我怎么忘了,你可是什么也不怕的才对,因为你是在替天行道嘛!那你这憔悴的模样是怎么一回事呢?是在研究如何继续犯案吗?”尧舜嘲讽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王宝才不耐烦的回了一句,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和之前几次见到尧舜时的嚣张态度相比,这一次他似乎收敛了许多,话也少了。 “是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还是你想和我说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呢?”尧舜目光炯炯的盯着王宝才,不急不慢的说道。 王宝才没有回答,他看了眼尧舜,便迅速把头扭到了一边,很明显是刻意在回避对方那两道锐利的目光。 “相信刚才你在家已经看到我来了,不然也不会主动给我开门,如果你不是有话想和我说,相信你是不会这么做的,怎么?现在又不想说了?” 王宝才依然沉默不语,不过他脸上的表情却开始变得非常的纠结,似乎内心正在说与不说间矛盾挣扎着。 “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由我来开个头吧!”尧舜充满自信的说道。 闻言,王宝才满眼狐疑的瞧着尧舜,同时,也带着一丝期待,仿佛他更希望有些话从尧舜的嘴里先说出来。 “事还要从几十年前你的父亲王玉柱娶了邻村的郑慧说起,你父亲原本是希望郑慧能够照顾你和你弟弟王宝华,但是没有想到郑慧却是个狠心的后妈,她在你父亲去外地打工的这些年,对你和弟弟非骂则打,甚至就连吃饭,你们也只能吃一些残羹剩饭,和郑鹏相比,你们就仿佛是生活在另一个世界,一个感受不到一丝温暖的冰冷的世界,你们曾经把事情和父亲说过,但是郑慧却说是你们无理取闹,吵的家里是不得安宁,而你们的父亲因为在娶郑慧时花光了所有的积蓄,所以轻易也不敢和郑慧提出离婚的要求,最终为了平息事件,也只能忍气吞声,这也使得郑慧更加的肆无忌惮。在你们父亲进城打工后,郑慧对你们兄弟二人的欺负更胜从前,每当这种时候,你的弟弟王宝华就会挺身而出保护你这个沉默寡言,甚至有些呆板的哥哥,虽然对于郑慧的欺负,你们忍气吞声,但你们并没有因此对生活失去信心,你们相互鼓励,努力学习,希望能够考上大学,那样就能离开村子,离开郑慧。然而事与愿违,虽然你们兄弟俩都以优异的成绩顺利考上了大学,但是郑慧却从中作梗,百般阻挠,甚至以不给你们学费相威胁,要你们让出一个名额给她的儿子郑鹏,而你们的父亲对此事却不闻不问,无动于衷,或许他这么做是担心引起郑慧的不满,到时候带着钱跑了。最后,无奈之下,你们兄弟二人就去找村长帮忙,向村民借钱上学,村民深知你们的难处,自然慷慨相助,郑慧见无法阻止你们上学,于是就一不做,二不休,放火烧了整个家。” 说完这番话,尧舜看了眼王宝才,像是在问他“我说得对吗?”。而王宝才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对方,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或许是因为那些都是他最不愿回忆起的陈年往事。 不过尧舜并不在乎王宝才的反应,他继续说道:“所有发生的一切表面看来似乎都顺理成章,但是却经不起仔细推敲,真正的事实必须是能经得起仔细推敲,反之,经不起仔细推敲的事实,哪怕看上去再完美,也只是一个谎言。当年那场火灾的真相也是这个道理,郑慧就算再怎么不喜欢你们兄弟二人,不想让你们上大学,她也不可能拿自己儿子的性命开玩笑,放火可以说是最笨的一种方法,除非她事先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可以和儿子一起安全逃离,否则她放火的计划只会得不偿失,而结果也证明了这一点,火灾中,她非但没有和儿子逃出火场,反而相继送了命,那么她放这样一场火又有什么意义呢?所以我猜测,当年的那场火并不是郑慧放的,而应该是当时逃出火场的人放的,也就是你,王宝才。” 最后的“王宝才”三个字,字字铿锵有力,再加上尧舜锐利且充满自信的目光,让王宝才浑身微微的一颤,同时迅速低下了头,回避对方的目光。 尧舜见王宝才终于有了反应,于是乘胜追击,继续说道:“当然,放火的除了你,相信还有你弟弟王宝华,你们兄弟二人在被逼无奈的情况下,于是决定合谋杀了长期欺负你们的郑慧母子,还有那位只知道赚钱,却根本不曾关心过、相信过你们的父亲。你们知道杀人是死罪,万一被人发现,不仅上不了大学,毁了自己的前途,还会连自己的命也赔进去,所以你们经过反复思量后,最终决定放火杀人,一方面这样容易毁尸灭迹,另一方面可以把放火的事嫁祸给郑慧。你们之前就已经计划好在逃出火场后,如果村民问起着火原因,你们就把一切都嫁祸给郑慧,因为之前郑慧在得知你们向村民借钱去上学后,曾经在村子里大闹了一场,然而却没能阻止村民借钱给你们,再加上她之前对你们兄弟二人所做的事,很轻易就让村民相信你们所说的话,而她和儿子郑鹏之所以没逃出火场,村民也就很容易理解为是报应,肯定也不会深究。你们兄弟俩的这个计划堪称完美,不仅除掉了多年来所憎恨的人,还博得了村民的同情。不过很可惜,在计划进行的过程中却发生了一件意料之外的事,让你们的计划产生了变故。”(未完待续) 六正面交锋(2) 尧舜的每一句话,每一个推理,在王宝才听来,就如同钢针般扎进了他的耳朵,他虽然仍没有反应,但已经不再像刚开始那样冷静的坐着,而是开始显得有些不安起来,交叉在一起的双手使劲的相互握着,手背上的青筋和血管清晰可见。 尧舜嘴角抹过一丝笑容,像是在表达内心胜利的喜悦,但是在王宝才没有开口前,他仍不能掉以轻心,严肃的表情很快就取代了那一丝淡淡的笑容,他继续说道:“这件导致你们计划失败的意料之外的事,我想应该就是你们继母郑慧的情人刘军的突然到来吧!你们之前早就知道他和郑慧间的关系,也因为此事,你们曾经还偷偷向父亲打过小报告,但结果却是招来了一顿毒打。在着火当晚,刘军来找郑慧,至于是什么事,我不清楚,我猜有可能是郑慧想找他来教训一下你们兄弟二人吧!在放火的当晚,你们应该是事先准备好了安眠药,并将药掺进了食物或者水里,待你们的父亲和郑慧母子熟睡后,你们便开始放火,但刘军的突然到来却打乱了你们的计划,你们为了不让计划暴露,只能杀了刘军,可是相比起吃了安眠药的三个人,刘军却不好对付,你们兄弟二人拼尽全力才制服了他,不过这样就出了问题,如果不杀了刘军,他肯定会把放火杀人的事曝光,可是如果杀了他,那么等火灾后清理现场,发现尸体多出一具,肯定会惹人怀疑,然而此时火势越来越大,看见火情赶来灭火的村民也越来越多,这个时候王宝华灵机一动,让你先这个哥哥从正门逃出去吸引救火村民的注意,而他则从别的地方逃走,这么做的目的就只有一个,就是给人造成一种他为了救你而葬身火场的假象,但实际上,他已经安全逃脱了,之后你不让村民帮忙而要自行掩埋尸体,就是担心被人发现其中一具尸体并不是你的弟弟王宝华。至于刘军,由于他在石头村横行霸道,早已经让村民是恨之入骨,所以他的失踪根本没有人会关心,这一点也在无形中帮了你们的忙。你和弟弟王宝华不仅是当年纵火案的凶手,同时也是现在四起连环凶案的真正凶手。” 最后的一句话,尧舜提高了嗓音,尤其是说到最后的“凶手”二字时,声音更是如洪钟般响亮,震颤着王宝才的内心,而他也终于有了反应,抬起了低着的头,抹去脸上早已布满的汗水,嘴唇微微动了几下,但似乎是没有勇气把想说的话说出口,最终又憋了回去。 与此同时,尧舜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脸上再一次露出了胜利的微笑,而这样的笑容在王宝才看来,就如同一把闪着寒光,随时都有可能取他性命的尖刀,让他顿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挂断了电话后,尧舜微笑着冲着王宝才说道:“不想知道电话的内容吗?” “我……”王宝才犹犹豫豫,始终不知该如何是好。 “其实要想证明当时死的到底是什么人,以现在的科技来说,一点都不难,但最关键的就是要找到尸体,不过在村子里,根本没有人知道你把尸体埋在了哪里,这无疑是一个难题。起先我一直认为你可能把尸体埋在了村里的某处,只是没有立碑,所以才没人知道,但是后来想想,这似乎不太可能,就算你恨你父亲和郑慧母子,那也不可能不替弟弟王宝华立碑,就算你不替他立碑,至少回村后也会到当初埋尸体的地方去祭奠一下,但这两样你都没有做,你每次回村只是在废墟呆上一天。之前我以为你是因为矛盾的心理,所以才要回到这片承载着你仇恨和痛苦的地方,从而让你不再犹豫不决,狠下心来行凶杀人。但是直到我想到火是你和你弟弟一起放的,你弟弟也没有在火灾中遇害这两件事后,我就发现当时我想错了,你弟弟既然没有死,郑慧也没有想杀害你们的意思,按理来说,你们的仇恨和痛苦早就和那片废墟一样成为了往事,你根本没有必要再回来这里延续痛苦,完全可以过新的生活,那么你回来这里为的目的又会是什么?而且还经常会回来看看,这又是为什么呢?直到我想到刘军有可能成为了你弟弟的替死鬼后,我才猜到了你回到废墟的真正目的,那就是在废墟下很可能掩埋着当年事件的真相,你回来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回忆,而是为了检查有没有人发现废墟下埋藏着的事实真相,换句话说,当年的四具尸体就埋在了废墟的底下,我说得对吗?当然,就算你不回答也没有关系,因为四具尸体已经被挖了出来,虽然四具焦黑的尸骨无法分辨出谁是谁,但是以现在的科技,只要进行dna的检验,相信很快就有结果了。” “不用验了,正如你猜测的,其中一具尸骨是刘军的。” 王宝才终于没有再沉默下去,从牙缝里艰难的挤出了一句话,他的脸早已经因为紧张变得苍白无比,汗水顺着苍白的脸颊如同小雨点般向下滴落,他试图用手去擦拭脸上的汗水,但是手却像不听使唤似的不停的颤抖着,才抬到了一半又落回了腿上,他赶忙攥紧拳头,想控制住颤抖,但似乎这种方法并不理想,他的身体反而颤抖的更加厉害,显然,他的心理防线已经逐渐崩溃。 “你终于肯说话了。”尧舜说道。 “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我再沉默下去也没什么用了,就算我现在不说,相信不需要多久时间你同样会查出真相,到那时候,结果和现在根本没有任何区别。”王宝才垂头丧气的说道。(未完待续) 六正面交锋(3) “那你弟弟王宝华呢?” 在肯定了王宝华的确没有死之后,这个问题是尧舜最急于想知道的,因为无论真凶是王宝才还是王宝华,他们都是危险人物,只要有一个人还没有落网,就还有可能会有人遇害。 “我才是王宝华。” 此话一出,让尧舜有些许意外,不过好在之前他就曾怀疑过王宝才的身份,所以在心理上早有了准备。 “那为什么你会用王宝才的身份呢?” “尧警官,你刚才猜测的一点没错,当年那场火是我和哥哥放的,我们真的不想再过那样的生活了,我们只希望能考上大学,远离那个如同魔窟般的家,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但是郑慧却不依不饶,硬是想要毁掉我们美好的前途,甚至还想找她的情人刘军帮忙,威胁我们,让我们上不了大学,于是我们就只能狠下心来,我们只想保护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对了,刘军的死其实早就在我们的计划之内,是我们故意给他传的口信,说郑慧当晚约他去家里见面,我们很清楚他和郑慧的关系,万一家里着火了,而我和哥哥活了下来,以他的头脑,肯定不会像村民一样轻信我们的一面之词,一定会认为着火必有蹊跷,一旦他追究起来,我们的计划就失败了,所以我们必须也要杀了他,但是又不能让他的死曝光,那样也会让人起疑心,所以我们从一开始就计划让我们其中一个人假死,然后用刘军的尸体顶替,这样就会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所有计划都准备好了后,我们就事先在饭里放了安眠药,等他们睡着了后,我们就等刘军的到来,他来了后,我们就躲在门后,乘机把他打晕,之后我们就依计划开始放火,但万万没想到的是,刘军居然醒了,他想逃,我们自然不能让他逃走,因为那样我们的计划就全泡汤了,我们原本只想把他打晕,然后让他被火烧死,这样从尸体表面就不容易被人发现有什么问题,但是我们根本打不过他,虽然他头上受了伤。最后没有办法,眼看火势越来越大,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我随手捡起地上一根烧断的木棍,插死了他。虽然如此,但我们仍然错过了最佳的逃跑时间,火已经把房子全部包围了起来,我们试图冲出去,但是根本没有办法,在最后关头,哥哥拉着我跑进厨房,把水缸里仅有的那点水全泼在了我的身上,他当时和我说的话让我至今仍记忆犹新,他说自己从小到大都没尽到一个当哥哥的责任,反而要我经常挺身而出保护他,现在,就让他尽一回当大哥的责任,说完,他奋力把我推出了火场。之后村民帮我灭了火,我一直以为哥哥遇难了,但是当他们从火场里清理出了四具尸体后,我就在想,哥哥或许还没有死,他可能已经逃出去了,我不能让他们知道哥哥没有死,所以当他们提出帮我处理尸体的时候我拒绝了。等到晚上,我四处寻找哥哥的下落,终于在离家百余米外的一处杂草丛中找到了哥哥,他虽然保住了性命,但是身上多处被大火烧伤,就连容貌也被毁了,我当时想立刻带他去看医生,但他却拉住了我的手,说那样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就都会前功尽弃,而且我们两个还会因此前途尽毁。因为我的那份入学通知书在和刘军的搏斗中掉了出来,被大火烧毁了,于是他拿出了自己的入学通知书给我,他说我们两个人样貌外人区分不出来,他现在这个样子也没办法继续念下去了,让我拿着他的入学通知书去学校报道,就这样,我用了哥哥的身份直到现在。” 回忆起那段痛苦的往事,王宝华潸然泪下,泪水混杂着汗水,不停的滴落在他手背上。 见此情景,尧舜也不免感到些许的心酸,如果没有那样一段不堪的往事,相信兄弟二人如今一定有着别样的生活,或许早就都成了家,有了各自的孩子,两家人合乐融融。 虽然尧舜也很同情王宝才兄弟的遭遇,但是这些并不能成为他们行凶杀人的借口,更无法成为他们逃脱法律的理由。 “那你哥哥王宝才现在在哪里?他是不是还打算继续行凶?”尧舜迫切的追问道。 “扑通”一声,王宝才突然跪在了地上,哭着哀求道:“尧警官,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为难我哥哥好吗?有什么错,就让我来承担,所有的惩罚都让我一个人受,可以吗?” “你先起来再说。”尧舜扶起王宝华,说道:“我知道你和哥哥的感情深厚,但是现在不是说谁来承担责任的时候,第四起凶案的发生,我相信你在事前肯定是不知情的,否则你不可能不站出来吸引我们的注意力,由此可见你哥哥的行为已经出乎了你的意料,如果再不阻止,后果会有多严重,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都是我害了哥哥,是我害了哥哥啊!要是我能早点阻止他的话,他也一定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是我不好,是我害了哥哥啊!”王宝华歇斯底里的哭喊道。 “他现在到底躲在哪里?” 王宝华犹豫了片刻,终于鼓起了勇气,说道:“哥哥住在市北面近郊区江边的一块荒地上。” 在王宝华的带领下,尧舜带队来到了位于市北近郊区的江边,顺着王宝华所指的方向望去,一块大约百平米的荒地进入了众人的视线,荒地上杂草丛生,垃圾成堆,而最为醒目的就是在垃圾堆旁的一个用木板简易搭盖而成的棚屋。 “哥哥就住在那里。”看着那盖在垃圾堆旁的棚屋,王宝华的心酸溢于言表。(未完待续) 六正面交锋(4) 尧舜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中午的11半,随即他问道:“王宝才现在在里面吗?” “我也不清楚。”王宝华摇了摇头,回道。 “你们下去看看,注意隐蔽。”尧舜对同车的侦察员说道。 两名身着便装的侦察员下车后,先是沿着公路继续向前走,一直到了棚屋的后方时,这才拐进了荒地,绕过垃圾堆成的“小山”,方才接近棚屋。 两名侦察员先是侧耳听了听,感觉没有异样后,才小心翼翼的靠近棚屋,他们紧贴在棚屋的缝隙上朝里面仔细观察了一会,又围着棚屋转了几圈,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尧队,屋里没有人。” “有没有什么发现?”尧舜问道。 “屋里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恶臭,从门缝上能很清楚地看到地上和墙上有很多已经干了的发黑的印迹,是不是血迹的一时也不好说。” “走,过去看看。”尧舜开门下车,然后对车内的一名侦察员说道:“看好他。” 然而就在尧舜和侦察员刚走到棚屋前,就听身后突然传来王宝华的喊声:“哥,快跑,有警察,快跑!” 与此同时,就见离车几百米处的一个人影扔下一个黑色大袋,转身发疯似的狂奔,尧舜和侦察员见状,迅速飞奔追了上去,但可惜相距太远,很快人影便从他们的视线中消失。 “你!” 尧舜跑回车旁,拉开车门,一把揪出了王宝华,愤怒地瞪着他。 “对不起!对不起!”王宝华痛哭道,“那个是我哥啊!他是我亲大哥啊!是他放弃了一切我才有了今天,我欠他的太多太多了,我不能看着他送死啊!对不起!对不起!” “你不想看着他送死,那你又知道有多少无辜的人因为他而死了吗?”尧舜怒不可遏的质问道。 “对不起!对不起!所有的罪都让我替我哥来还,求你放过他,求你放过他吧!”王宝华苦苦哀求道。 “四条人命,那是四条无辜的生命,你还,你拿什么来还!”尧舜怒斥道。 “你、你枪毙我。” “枪毙了你,那四条无辜的生命会复活吗?枪毙了你,你哥哥就不会继续再杀人了吗?” 王宝华顿时语塞,此时他除了瘫坐在地上痛哭,也想不到还能做什么了。 “叫现场勘查人员过来,另外,马上申请通缉令,并且在全市主要出入口布控,现在王宝才是高度危险人物,他随时还有可能再犯案,一定要在他再次行凶前找到他。”尧舜吩咐道。 随即,尧舜让侦察员带上王宝华,再一次来到了王宝才居住的棚屋。 棚屋极为简陋,所谓的四面墙实际就只是用几块残破的木板拼接而成;而屋顶只是铺了一块薄铁皮在上面,只是微风吹过,铁皮便发出“啪啦啪啦”的声响;至于窗户,对于这间棚屋而言压根就不存在,再加上堆放在不远处的垃圾散发出一股难闻的酸臭味,真难想像王宝才是如何在此居住的。 在棚屋的门上有一把锈迹斑斑的挂锁,不过相信像这样的棚屋,就算不锁门也不可能有贼会上门光顾的。 “嘭!” 尧舜飞起一脚踹开了房门,随着房门被打开,一股刺鼻的腥臭味顿时“窜”出了棚屋,迎面袭向了尧舜等人,这股味道比屋外那堆垃圾散发出的臭味更难闻,让所有人都不禁向后倒退了几步,掩面干呕。 待屋内的空气稍稍透了一会,尧舜等人才进入了棚屋内。 棚屋内的摆设极其简单,除了一张破烂的床铺外,就是满地的垃圾,连个让人落脚的地方都很难找到,除了这些,屋内最为醒目的就是遍布四处的呈喷溅状的黑色印迹。 尧舜见状,一把拽过王宝华,指着那些黑色印迹,怒道:“你睁大眼睛看看,这些印迹都是被你哥杀害的女性的鲜血。刚才你放走了你哥,明天,或者今天,又或者就在现在,或许又有一名女性遭遇了毒手,她无辜的鲜血又会喷溅在哪里,你想过吗?” “我不想这样的,我真的不想这样的,我只是希望他能好,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搞成这样,我真的不知道。”王宝华抱着头,痛苦的哭喊道。 经过现场勘查,证实了喷溅在棚屋内四周的黑色印迹就是血迹,根据dna对比,血迹和遇害的四名女性完全吻合,由此基本可以断定棚屋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尧舜带着检验报告来到审讯室,他愤怒地把报告摔在了桌子上,冲着坐在椅子上发愣的王宝才说道:“化验报告出来了,已经证实棚屋内的血迹属于四名遇害的女性,另外,在棚屋内还找到了一瓶硫酸,所以,我们警方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你哥哥王宝才是真正的凶手,现在已经发出了通缉令,除非他长了翅膀,否则他一定逃不掉。” “警官,我是不是做错了?”王宝华怔怔的盯着尧舜,问道。 “你说呢?”尧舜质问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想这样,我真的不希望这样,当时我原本不想叫他跑的,但是当我从后视镜里看到哥哥那副落魄的模样的时候,我的心都碎了。当年哥哥和我一起进了城,我去学校读书,他为了不连累我,就故意装作和我不认识,以捡破烂为生。看着自己的亲哥哥在街上捡破烂,还要遭人白眼,那种感觉有多痛苦,你能想像得到吗?每天我只有半夜才能和哥哥相聚,为此,我曾经不知有多少次希望能在校外租套房子,让哥哥能住的好一点,但都被他拒绝了,他说要我别浪费钱,而且万一被人发现了肯定会连累我。直到大学毕业,原本我能有机会进一家很好的公司,但是那家公司在外地,哥哥又不能跟去,我为了能够照顾哥哥,最后选择到学校去当老师,虽然哥哥仍然不肯和我同住,但总算一切的生活都还平静,每天半夜我都会去哥哥的住处陪他聊天,给他带点吃的和衣服去。直到一年前,起先我还没有感觉到什么问题,但后来我就发现哥哥开始有些不对劲了,经常躲在角落自言自语,但清醒后又一切正常,甚至有一次我去了,他居然说他是我,还把我当成了他。我担心哥哥,于是就请了几天假跟踪他,终于让我发现,在哥哥经常捡破烂的一条街上,有几个小流氓,他们一看到哥哥去了,就欺负他,不仅嘲笑他,戏弄他,还打他,而其中有一个小流氓居然长和当年的刘军有几份相像,于是我就带着哥哥离开了他原本的住处,搬到了现在的那个地方,这样就能远离他经常去的那条街,也远离那些小流氓。现在住的那个地方也是哥哥自己选的,他说虽然脏,但是安静,没有人打扰他,于是我就帮哥哥一起盖了那间棚屋,当时我们有说有笑的,那也是我们最后一次开心的相处了。自从棚屋盖好后,哥哥就变了,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不再和我说一句话,每天把自己关在棚屋里,我真的不知道会变成这样,真的,我真的不想。”(未完待续) 六正面交锋(5) “现在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你哥哥变了这是事实,没有办法改变,就像现在的事情一样,已经发生了,没有办法改变了,你唯一能做的就是配合警方尽快找到你哥,相信你也不希望看到有第五条无辜的生命被你哥夺去吧!”尧舜怒道。 “我不希望看到那样的结果,但是现在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边是自己的亲大哥,一边是无辜的生命,选择亲情还是维护正义,从王宝华扭曲的五官和痛苦的表情上不难看出,此时的他内心非常的矛盾,非常的痛苦。 “我知道这是一个两难的抉择,但你现在必须要选。” 王宝华双手抱着头,痛苦的哭喊道:“我真的不想选,我真的不想选,不要逼我,不要逼我。” “你必须选!” 尧舜大喝一声,他并不是没有顾及到王宝华的感受,而是此时他不能因为同情而心软,因为王宝才随时都有可能再次行凶,这是任何人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到底怎么样才能找到他!”尧舜继续追问道。 “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除了那间棚屋,我再没有办法能够找到他了,他也没有电话,根本没办法联系上他,不过……”王宝华显得有些犹豫不决,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不过什么?” “我不知道怎么说,只是一种感觉。” “你大胆的说,这是你的机会,同样也是你哥的机会,相信你也不希望再看到有人因为你们兄弟俩而无辜丧命吧!” 王宝华犹豫了片刻后,说道:“我感觉哥哥有可能会来救我。” “救你?” “恩,因为哥哥现在把他自己当成了我,而在他眼中我则是他,从小到大每当郑慧母子欺负我们的时候,都是我挺身而出保护哥哥,现在在他的思想里,我们的身份进行了互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被你们抓了,他一定不会对我置之不理,肯定会想办法救我的。” 王宝华的一番话的确有一定道理,他们兄弟二人相处多年,感情深厚,虽然现在王宝才的精神出现了问题,但是他始终是王宝华的哥哥,无论他把自己当成是哥哥还是弟弟,心里肯定都会产生一种要保护对方的心态,王宝才绝不可能扔下弟弟不管,但是他会用什么样的方法救弟弟呢?(未完待续) 七生死较量(1) 从王宝才逃脱算起,时间已经过去八个多小时了,警方对于王宝才的搜捕一刻也没有停歇,大到出入市区的主要交通干道,小到不起眼的犄角旮旯,侦察员都进行了仔细的搜查,但王宝才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始终下落不明。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这也让尧舜越发的紧张起来,毕竟王宝才现在是极度危险的人物,再加上他知道了弟弟王宝华被抓,原本精神就有些不正常的他没有人会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接下来又会有什么样过激的行为。 时钟的指针已经指向了深夜的11点40分,再过0分钟,新的一天就要到来了,而这也是限期破案的最后期限。 “尧队,找到王宝才了。” 就在尧舜一筹莫展之际,侦察员终于给他带来了好消息,不过消息是好消息,但是事却未必是好事。 “找到了?在哪?”尧舜激动的问道。 “就在他所住的棚屋。” “他怎么会又回到那里呢?那抓到人了吗?”尧舜的心里顿时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不安的问道。 “没抓到,他手上有人质,我们根本没办法靠近。” “人质!” 这个情况让尧舜大吃一惊,他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在王宝才居住的棚屋四周,此时灯火通明,数盏高亮度的照明灯把四周照的如同白昼,现场的气氛格外紧张,十数名荷枪实弹的侦察员将那间残破的棚屋重重包围,黑洞洞的枪口一致瞄向了棚屋。 “我要见我哥,我要见我哥,把我哥带来,否则我就杀了这个女人。” “啊!救命啊!呜………………” 棚屋内不断传出男人歇斯底里的吼叫声以及女人惊恐的呼救声和哭泣声。 “什么情况?” 尧舜刚到现场,立刻向侦察员询问现场的情况。 “就在刚才,王宝才劫持了一名女性回到棚屋这里,被预伏守候的同事发现,当时他的神智就有些不太正常,一直喊着要见自己的哥哥。”侦察员简要的说道。 “马上通知特警调狙击手来帮忙,到拘留所把王宝华带来,另外迅速查清被劫持女性的身份。” 尧舜迅速针对现场的情况进行了初步的部署。 与此同时,局长沈鑫也赶到了现场,他下车后迅速来到尧舜的身边,面色凝重的问道:“怎么样了?” “棚屋没有窗,里面情况暂时还不清楚,只知道王宝才劫持了一名女性在里面,他要求见弟弟王宝华,不过从他喊话的内容来判断,他现在神志不清,把自己当成了弟弟王宝华,把王宝华当成了王宝才,也就是他自己。” “人质还安全吗?” “应该还没有事,刚才里面还传出了人质的呼救声。” “人质的身份呢?” “已经在查了,暂时还不清楚。” “王宝才现在神志不清,稍有差池都有可能刺激他伤害人质,无论如何我们一定要首先保证人质的安全。”沈鑫叮嘱道。 “恩,这是肯定的,我先去和王宝才沟通一下,看能不能找到解决的方法。” 尧舜边向棚屋小心翼翼的靠近,边喊着话:“王宝才,我是刑侦大队的尧舜,我现在过来和你谈谈。” “你不要过来,你再靠近一步我就杀了这个女人。” 王宝才在棚屋内怒吼着,被劫持的女性也因为害怕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见状,尧舜立刻停下了脚步,站在了原地。 “王宝才,你不要激动,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要伤害无辜的人,我只是想来和你谈谈,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尧舜劝道。 “我不是王宝才,我是王宝华,你连我是谁都不清楚,有什么好谈的,给我滚。” 王宝才的话音刚落,就听“咣当”一声巨响从棚屋内传了出来,应该是什么金属物体砸在木板上发出的。 “对对对,你是王宝华,是我们搞错了,你冷静一点,你‘哥哥王宝才’正在来的路上,你一定要冷静,千万不要激动,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先把门打开,让我进去,我们边聊边等。” “我呸,你个臭警察,少给我来这套,让你进来,我不等于是自寻死路?我没那么笨,我警告你,你要再往前迈一步,我立刻把这个女人的尸体给你扔出去,反正我都已经杀了那么多人了,不在乎再多杀这一个。”王宝才叫嚣道。 “好好好,你冷静一点,我不进去,我们就这样聊。” 尧舜刚打算迈出去的脚又迅速收了回来,他现在也不敢贸然行动,毕竟不清楚棚屋内的情况,万一有什么差池,以王宝才现在激动的情绪来看,的确有可能做出伤害人质的举动。 “在我哥没来之前,我是不会和你们谈的,你们如果再敢上前一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王宝才吼道。 见无法和王宝才取得沟通,尧舜只能暂且作罢,先行退了回去,而此时,特警调派来的三名狙击手和三名观察手也已经赶到了现场。 围绕着棚屋,三名狙击手和三名观察手分成三组,寻找着最佳的狙击地点,甚至就连垃圾堆成的小山他们都爬上去进行了瞄准,由于棚屋没有窗户,狙击手只能勉强透过木板结合处的微小的缝隙进行观察,但因为棚屋内并没有亮灯,仅依靠屋外的照明设备,根本无法看清屋内的详细情况,就算是用上了夜视镜,但由于缝隙太小,也并不能起到多大的作用。(未完待续) 七生死较量(2) “尧队,我们无法对嫌疑人进行瞄准。”一名观察手向尧舜报告道,“通过棚屋的缝隙,我们观察到嫌疑人并没有和人质在一起,他在屋内来回的移动,但人质却不知道具体的位置,由于瞄准空间有限,我们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一枪击毙嫌疑人。” “看来必须要想办法先把王宝才引出来才行。”沈鑫说道。 “恩,那你们先进行观察,我会尽量把嫌疑人引出棚屋,到时候再根据实际情况处理。”尧舜说道。 “尧队,被劫持人质的身份搞清楚了,她名叫孙美丽,是一家面包屋的营业员,这是她和男朋友的照片。” 接过照片,尧舜仔细端详着,果然,孙美丽的男友的容貌和刘军有些许的相似,但这种相似仅仅只是在嘴型上而已。 与此同时,侦察员也将王宝华带到了现场,当他得知哥哥王宝才把自己当成他,并且劫持了一名人质躲在棚屋内后,大惊失色。 “尧警官,我真的不知道后果会这么严重,如果知道的话,我当初一定不会放走我哥,害得他一错再错,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王宝华懊悔道。 “行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如果你真的知道错了的话,就应该尽你最大的努力去补救。”尧舜说道。 “我一定,我一定,但是求你不要伤害我哥哥好吗?他也是因为我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真的不希望他有事。”王宝华看到四周荷枪实弹的侦察员后,恳求道。 “如果你哥哥不做出伤害人质的行为,那么我们也一定不会伤害他。” 尧舜带着王宝华一起来到了棚屋前,而此时,现场的气氛也顿时变得更加的紧张,所有的侦察员都绷紧了神经,视线牢牢的盯着棚屋的正门处,三名狙击手也将狙击枪上了膛,同时瞄准了棚屋的正门。 “‘王宝华’,你哥来了。”尧舜冲着棚屋内喊道。 “哥,你出来啊!是我啊!”王宝华也跟着喊道。 过了片刻,棚屋的门终于打开了,现场紧张的气氛顿时又进一步上升了,空气几乎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然而先出现在众人视线里的是被劫持人质孙美丽,王宝才则躲在了人质的身后,一把明晃晃的尖刀紧紧的架在人质的脖子上。 王宝才始终没有迈出房门的范围,似乎在为随时撤回屋内做准备。他先在人质身后观察了周围的环境,片刻后,他才从孙美丽的身后探出头。 在照明灯的照射下,尧舜终于看清了他的样貌,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手上沾满了鲜血的凶手。 那是一张皮开肉绽几乎分辨不出五官的恐怖的脸,脸的皮肉仿佛是从内到外对调了位置一般,双眼眼皮外翻,扁塌的鼻梁,歪斜肿大的嘴唇,整张脸上几乎找不出一个完好的部位,让人看了之后不寒而栗。 而王宝才只是扫了尧舜一眼,便把目光集中在了一旁王宝华的身上,他仔细打量着,在确定了来的人的确是王宝华后,他的视线随即落在了王宝华的手腕上。 “臭警察,替我哥把手铐打开。”王宝才恶狠狠地说道。 “想打开手铐?也行,你先把人质放了。”尧舜说道。 “放人质?放了人质我还有什么和你谈判的筹码,更何况我放了人质,我和我哥都会被你抓了,你当我白痴吗?”王宝才怒吼道。 “你不放人质,就别想我把手铐打开。” “不开?你有权力和我讨价还价吗?人质在我手上,你要不把手铐开了,我立刻把她杀了,大不了一拍两散。” 王宝才把刀刃紧紧抵在孙美丽的脖子上向尧舜示威,这一举动也吓得孙美丽惊叫连连。 “你要敢杀了她,那你弟弟和你都别想离开这里,不信你就试试。” 尧舜迅速从身后掏出了手枪,上膛后抵在了王宝华的颈部。 “你敢!”王宝才吼道。 “我有什么不敢,这周围什么情况你应该比我清楚,如果你杀了人质,你根本就别想轻易离开,你也说了,人质就是你用来谈判的筹码,但是你‘哥哥’却不是我和你谈判的筹码,你以人质的生命为要挟,要见你的‘哥哥’,现在人我给你带来了,你还得寸进尺的想要我在你没有释放人质前先放了你哥哥,你认为有可能吗?如果我放了你哥,你照样杀了人质,这黑锅你想要我背,那绝对不可能!现在人让你见到了,你的要求我满足你了,如果你要敢伤害人质,那么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尧舜毫不示弱的回敬道。 “好啊!那就来试试吧!”王宝才不甘心的叫嚣道。 “来啊!我要怕了你,我就对不起这身警服。” 尧舜的手指贴在了扳机上,死死的抵住了王宝华的颈部,他继而说道:“我还告诉你,如果你敢伤害人质,那么我这一枪就开定了,不过,你要清楚一点,你的‘哥哥’是被你害死的,因为是你逼我开的这一枪,之前你说你有多疼你‘哥哥’,看来也不过如此,当面临危险的时候,还是以自己为重,那也就难怪你会用你‘哥哥’的命和人质交换了。” 闻言,王宝才顿时迟疑了,虽然刀刃仍然紧贴着孙美丽的脖子,但是却并没有继续用力。 见状,尧舜迅速通过身上的对讲机低声吩咐狙击手准备,瞄准王宝才握刀的手和腿,随时准备开枪。 “扑通!”王宝华突然跪了下去,他两眼含泪的哭道:“哥,我求你了,求你放下刀,不要再伤害无辜的人了,我求求你,不要再错下去了!”(未完待续) 七生死较量(3) “错?错什么?我没有错!都是这女人该死,她和刘军鬼混,还想去揭露我们放火的事,是她该死,是她逼我的,我杀了她们,也是为了保护你啊!”王宝才叫嚷道。 “刘军死了,郑慧也死了,他们伤害不了我们了,哥哥,你别再固执了,收手吧!”王宝华苦苦哀求道。 “他们死了?都死了?不可能,不可能,如果死了,那这个女人是谁?和她在一起的男人又是谁?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们没死,你骗我,你骗我!”王宝才歇斯底里的吼道。 “是真的,你难道忘了吗?为了上学,为了我们的前途,我们一起放火烧死了他们,当时刘军醒了过来,我们还和他打了起来,最后打死了他,而我们也因此错过了逃跑的时间,最后你把我救出了火场,而你却被大火毁了容,你难道忘了吗?” “我们打死了刘军?烧死了郑慧?他们都死了?我救你逃出了火场?”王宝才怔怔的盯着王宝华,似乎正在努力回忆那段尘年往事,片刻后他突然叫道:“好像是,不,不对,是你救了我才对,你是我‘哥哥’,是你为了救我才毁的容,你怎么现在还好好的,不对,不对,你不是我‘哥哥’,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我是宝华啊!哥哥,你看清楚一点,我是宝华啊!”王宝华哭喊道。 “不可能,你不是,我才是宝华,你一定是臭警察找来骗我,想要我放了人质的,是不是。臭警察,你想玩吗?你觉得很好玩吗?”王宝才目露凶光,冲着尧舜吼叫道。 “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不认得,你有什么资格和我玩?你把你的眼睛睁大了看清楚,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你弟弟!” 尧舜一把拉起了跪在地上的王宝华,乘机向王宝才靠近了几步。 “站住,给我站住,不然我就不客气了。”王宝才见尧舜靠近了自己,立刻疯狂的吼叫,制止道。 “哥,我真的是宝华啊!求你清醒过来啊!你仔细看看,我真的是宝华啊!”王宝华哭喊道。 “你是宝华?你真是宝华?不对,不对,我才是宝华,一定是你,一定是你这个臭警察找了一个假‘哥哥’想来骗我!你非得逼我杀了这个女人你才甘心是不是?” 王宝才暴躁的吼叫着,握刀的手也因为愤怒而变得颤抖了起来,他的情绪似乎已经到了失控的边缘。 “你才是哥哥宝才,我是弟弟宝华啊!哥哥,警官没有骗你,你不要再错下去了。”王宝华哭喊着又一次跪在了地上,他痛苦的哀求着,“你难道忘了吗?小时候我们一起上学,我摔了一跤,扭伤了脚,是你背着我去学校的;还有,放学后我们一起在树上摘野果吃,你总是把甜的给我,酸的留给自己;还有,我那次半夜发烧,你背着我去村里医务所,结果没有人,你又背着我去找村长,结果路上你自己的膝盖摔破了也顾不上;还有,郑慧欺负我们,不给我们饭吃,你就去邻居家要饭,回来后和我说你吃过了,结果自己却饿晕了,难道这些你都忘了吗?哥哥你醒醒好不好,我求你了,不要再错下去了,我求你了!”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的?这些事只有我们兄弟知道,难道我真的是王宝才?我真是王宝才?我才是哥哥?” 王宝才怔怔的盯着王宝华,嘴里一直不断重复嘀咕着自己是王宝才,因为分神,他握刀的手渐渐滑下了些许,但是仍没有完全离开孙美丽的颈部,而且他的人也始终没有跨出棚屋。 见状,尧舜立刻对王宝华轻声说道:“继续劝你哥,想办法让他放了人质,走出棚屋。” “你是哥哥,你真的是哥哥,我是你弟弟宝华啊!不信你过来看看,我真的是你弟弟宝华啊!哥哥,放下刀,把人放了,我求你了,郑慧死了,刘军也死了,求你不要再杀人了,不要再错下去了,她是无辜的啊!求你了,哥哥,我求你了!”王宝华苦苦哀求着。 “我真的是哥哥?我是哥哥?我才是宝才?你是弟弟宝华?”王宝才疑惑的问道。 “是啊,你真的是哥哥,我是你的弟弟宝华啊!哥哥,你仔细看看,我真的是你弟弟宝华啊!你过来仔细看看啊!” 闻言,王宝才推着孙美丽向前走了两步,在对峙了近三个小时的时间后,他终于跨出了棚屋,这让现场的气氛更加紧张,所有的人几乎都屏住了呼吸,三名狙击手的枪更是牢牢的锁定了王宝才,静待时机。 在离王宝华和尧舜还有五六个身位的地方,王宝才停下了脚步,他仔细的上下打量着王宝华,生怕自己看走了眼似的。 “宝华,你真的是宝华。”王宝才激动地叫道。 “是啊,哥哥,我真的是宝华,求你了,把刀放下,别再伤害无辜了,我求你了。” 王宝华见王宝才终于认清了自己,激动的哭求着,希望他不要再错下去了。 “当啷!”一声金属敲击到地面的声音,让众人的心顿时一颤,而尧舜几乎就在声音发出的一瞬间,扑上前一把拉开了被劫持的人质孙美丽,同时一脚踢开了掉落在地的尖刀,其余的侦察员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冲了上来,将王宝才扑倒,死死的摁倒在了地上。 “弟弟!弟弟!” 王宝才奋力的挣扎着,拼命想要把手伸向王宝华,王宝华见状,连忙起身想要去拉哥哥的手,但却被侦察员给拦住了。 见此情景,尧舜上前替王宝华打开了手铐,并示意侦察员放开王宝才,王宝华见状,连说了几声“谢谢”,然后冲上前死死的抱住了哥哥王宝才。(未完待续) 七生死较量(4) “哥,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没事了,没事了。”王宝华不停的安慰着王宝才。 局长沈鑫走到尧舜的边上,拍了拍他的肩膀,如释重负的说道:“干的好。” “局长不会怪我擅自作主吧!”尧舜看着抱在一起的王宝才兄弟,说道。 “法理不外乎人情,他们也是值得同情的。”沈鑫说道,“不过刚才你拔枪指着王宝华的时候,真让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尧舜卸下了弹匣,自信的说道:“不好意思,让局长您担心了,不过枪里没有子弹。在王宝华来之前我就想过了,王宝才虽然人格分裂,把自己幻想成了弟弟王宝华,但他的思维还是非常清晰的,而且之前我的朋友也和我说过,分裂出的后继人格会知道所有主体人格所有的事,更何况王宝才只是把自己当成了弟弟王宝华,他原本完全有可能逃跑,但却没有这么做,反而是冒险绑架了人质,并且以此为要挟要见王宝华,从这个行为来看,他是非常在意兄弟之间的感情的,所以我相信他一定不会拿自己弟弟的性命开玩笑。” “我就知道,你小子一定不会贸然擅自行动的。” “局长,您可别忘了之前答应我的,案件破了给我放大假哦!” “放心,忘不了,等你整理好结案报告,大假就立即生效。”沈鑫点头笑道。 市精神病医院,王宝才由于是重犯,所以被单独安排了一间病房,并且由专门的警员负责看守。 病房内的王宝才,蜷缩着身子靠在床边,时不时还抬头朝斜上方偷瞄一眼,嘴里似乎还在嘀咕着什么,过了片刻,他突然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突然从床上跳了起来,冲着自己刚才偷瞄的方向胡乱挥舞着拳脚,像是在打什么人,嘴里还不停的叫骂着。 就这样,王宝才在病房内,时而安静的蜷缩在床边,时而暴跳而起高声叫骂,如同影碟重放一般,反复做着这一系列动作。 病房外的王宝华看着王宝才的举动,泪水夺眶而出,脸上也只剩下了无奈的表情,他不停捶打着一旁的冰冷的墙壁,嘴里不停地重复说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但是却没有人能告诉他答案。 尧舜在一旁看着,并没有说什么,案件告破,让他如释重负,和之前对王宝华的愤怒相比,如今他更多的是份同情,如果幼年时期造成的心理创伤得到正确的疏导,相信兄弟二人今天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审讯室里的气氛并不紧张,尧舜一脸的轻松,毕竟现在案件已经基本算是侦破了,仅凭在棚屋收集到的证据,就足以说明一切了,他现在审讯王宝华,只是为了将整起案件梳理清楚。 “现在可以和我说说案件详细的经过了吗?”尧舜问道。 王宝华轻松的点了点头,和之前的痛苦纠结相比,如今的他如释重负,长期压抑的心理也终于得到了解脱。 “自从哥哥搬到棚屋后,他的变化让我担心,于是我就每天都会到棚屋去看看,虽然哥哥基本不理我,至少让我看到他没事,也放心些。直到有一天,我又去看他,没想到的是他居然把自己当成了我,还问我郑慧母子有没有欺负我,我当时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但也不敢把一切想得太坏,我跟自己说哥哥很可能是受了长的像刘军的小流氓的欺负,受了刺激,所以才会暂时有点神志不清,过段时间等他把事情慢慢淡忘了应该就没事了,但没有想到我最不愿看到的事还是发生了。我记得就在胡菁遇害之前的一个晚上,我去看他,他突然非常神秘的和我说,说他在我学校看到刘军和郑慧了,说他们一定是从村子追到了这里想要报仇,我当然不相信他所说的话,于是他就拉着我去看,在一条街上等了半天也不见人,我就在想很可能是他看花眼了,可没想到他突然指着两个人和我说,那就是刘军和郑慧,我当时一看就惊呆了,那两个人我再熟悉不过了,他们是我的学生胡菁和高文亮。高文亮和刘军的确有些许的相似,但是胡菁和郑慧却完全不一样,所以我就和他说是他看花眼了,但他似乎根本就听不进去,指着高文亮和我说那就是刘军,旁边的一定就是郑慧,是因为她还化了妆,所以才认不出来。他说他们经常在一起,肯定是商量要怎么报复我们,所有的事一定都是郑慧在背后指使的,只要杀了郑慧就没事了。我当时就非常担心哥哥,怕他真做出傻事,于是拼命劝他,可任凭我怎么说他都听不进去了,还说我从小就没有用,什么话都不敢说,被郑慧母子欺负了也不敢说一句话,我知道哥哥仍然神志不清,所以也没辩解什么,但是因为担心胡菁出事,所以我每天一下课就去找哥哥,生怕他做出什么对孩子做出不利的事情,如果哥哥不在棚屋,我就只好跟着胡菁,万一发现什么情况,还能及时阻止。” “胡菁遇害的当晚,你之所以带她回家,是为了保护她,但可惜,最后她还是遭遇了不幸,对吗?” “是的,在胡菁遇害的当晚,我从下午开始就一直跟着哥哥,哥哥同样从下午放学后就开始一直跟着胡菁,之后我就发现胡菁和高文亮慌慌张张的去了一家医院,之后哥哥就在外面等着,等了快一个小时都不见他们出来,于是我就偷偷溜进了医院,结果在妇科看到了胡菁和高文亮坐在那里的椅子上休息,从他们的聊天内容中我听出来原来胡菁怀孕了,到医院打胎。之后他们出了医院后,高文亮就陪着胡菁回家,哥哥就在后面一直跟着他们,快到胡菁家的时候,高文亮就先离开了,之后哥哥就跟着胡菁,我看哥哥离胡菁越来越近,而且那里人多,万一出事了,哥哥一定会被你们警察抓到,所以我也没多想,就想尽快把胡菁带走,可如果把她直接就送回家去,万一哥哥冲到她家里的话很有可能会连累到她的家人,于是我就跟胡菁说我知道她去打胎的事,现在她身体这么虚,回家肯定会被家长看出来,就让她先到我家去休息一下,等身体恢复一些再回家。这样做,一方面能够保护她的安全,另一方面也不用担心哥哥会找她家人的麻烦。我希望能尽量拖延时间,然后想办法再劝劝哥哥,毕竟我能保护得了胡菁一时,不可能保护她一世。我知道哥哥一定会到我家去找我,我不希望被胡菁知道太多事,于是就事先给她吃了片安眠药。后来哥哥果然来了,当时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杀气,还骂我居然保护郑慧,当时他的样子就是一定要带胡菁走,我当然不同意,于是就发生了争执,结果被他摔在地上,撞到了头,当时就昏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他和胡菁都失踪了。我当时就马上赶到他所住的棚屋,可是已经晚了,胡菁已经遇害了,哥哥一直不理我,他埋着头把尸体装进了平时用来捡垃圾的黑色塑料袋里。”(未完待续) 七生死较量(5) “因为他是个拾荒者,经常背着一个黑色大塑料袋走来走去的也没人怀疑,所以他能从你家把胡菁一直带到自己的棚屋,一路都没有被人发现。”尧舜说道。 “恩。”王宝华轻轻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之后他就扛着尸体到一处开放式的公园弃尸,而我则担心他出事,就一直跟着他。那晚雨下的很大,我知道你们警方的验尸手法非常高明,我担心那个袋子会成为对哥哥不利的证据,于是在哥哥离开后,就把套在尸体上的黑色塑料袋拿走了。” 王宝华不停的摇着头,看得出,他对当时的事情非常的后悔。对此,尧舜并没有再多加指责,他能明白王宝华当时的心情,一个是自己的学生,一个是自己的亲哥哥,无论哪一方,他都不希望出事,而在这个过程中,他也尽力了。 “因为要保护你哥,所以当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就摆出一副挑衅的姿态,为的就是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好让你哥可以置身事外,而且你很清楚,你根本没有杀人,就算被抓了,也会因为没有证据而放了你。” “是的,对不起,尧警官,给你们添麻烦了。”王宝华愧疚的致歉道。 “那第二名遇害的女性肖红红呢?是你当时发现的尸体,但是从验尸的结果来看,她遇害的时间应该是在李艳之前,而且绑在她身上的装沙的黑色塑料袋被人为的挖了个小洞,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推迟肖红红的尸体被发现的时间,相信这一切应该不可能是你哥做的。”尧舜继续问道。 “是我做的,我原以为杀了胡菁,哥哥会停手,但是没有想到他反而变得更加的疯狂,每天都在外面四处闲逛,寻找目标,结果他逛到医院的时候,无意中让他发现了一个男的带着两名女性去医院,而这个男的长的和刘军也有些许的相似,而这两名女性一名是肖红红,一名是李艳,但没想到的是其实那个男的是李艳的男朋友,而肖红红只不过是李艳的同事,可是哥哥却似乎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他先杀了肖红红,紧接着又杀了李艳,而且哥哥似乎知道我会阻止他似的,每天的行踪都刻意躲着我,我又不能光明正大地去找他,因为我担心你们会跟踪我,从而暴露了哥哥,所以我就只能每天等到深夜,然后溜到哥哥的住处,可是到了那里之后的场面让我不寒而栗,那里简直就像个‘屠宰场’似的,到处都是鲜血,满屋都是血腥的味道。” 王宝华掩面痛苦的回忆着,直到现在他对当时的血腥场面仍心有余悸,稍稍冷静后,他继续说道:“那晚我去棚屋,看到他已经杀了肖红红,当时我几乎快要崩溃了,我真的不知道哥哥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凶残,我真的好怕,我当时真的有想过带他去警局自首,可是看到他因为救我而被火毁容的样子后,我的心又软了,我相信哥哥一定会好的。当晚他把肖红红的尸体装进了一个黑色大塑料袋里,然后把尸体扔到了一处偏僻的小路,之前胡菁遇害,因为下雨,所以破坏了尸体上留下的线索,可是肖红红遇害当晚,没有下雨,我担心尸体上会留下对哥哥不利的证据,于是就在哥哥弃尸后,又悄悄把尸体转移到了内河边,原本我就想把尸体扔进河里就算了,但是当我从袋里抬出尸体后才发现尸体的手里紧紧地握着一块黑色塑料袋的残片,我仔细一看,发现那块布是从装尸体的黑色塑料袋上扯下来的,我就慌了,拼命想要抽出那塑料布,可是因为尸体已经僵硬,根本就抽不出来,我当时就在想,如果只把尸体扔进河里,如果尸体被发现,他手里的那块黑色塑料袋残片就会非常显眼,很可能成为你们破案的线索,但如果直接把尸体装进黑色塑料袋中丢弃同样也非常显眼,你们也一定会通过塑料袋查到线索,万一查到哥哥的身上那之前我做的就前功尽弃了,所以我就必须多想些办法吸引你们的注意力,让你们把调查的视线更多的集中在我的身上。于是我就想到了用沙袋来沉尸的方法,我先把尸体藏在河岸边的一个坑里,因为那里平时很少人去,又是三更半夜的,相信不会有人发现。然后我就带着黑色塑料袋到另一处的河边装了些河沙,这样做的目的也是为了分散你们调查精力,给你们增加困难。之后我再回到藏尸体的地方,把袋子绑在尸体上,为了能让尸体浮出水面,我就在袋上钻了个洞,让沙在水流的冲刷下一点点溢出来,之后袋子的重量减轻了,尸体也就浮了上来,而且还能借助河水的冲刷把尸体上的证据洗干净。布置好了一切后,我就开始等尸体浮出水面,我不希望被别人先发现尸体,因为那样就不能达到故弄玄虚的效果,自然也没办法很好的吸引你们的注意力了,但是我又无法保证尸体到底什么时候会浮出水面,所以在弃尸之后我每天都会到那条河去逛逛,这样就算我不能第一时间发现尸体,如果被人发现了,我也可以在现场出现,从而吸引到你们的注意。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尸体还没有发现,哥哥又杀了李艳,我当时简直都吓傻了,我也终于明白了,仅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根本阻止不了他了。” “你之前明知道被我们跟踪,但每天仍然四处闲逛,表面看似漫无目的,实际上所有的路线里都会出现医院或者小诊所,相信这都是你事先计划好的吧!你的目的就是希望误导我们的调查,对吗?” “恩,我根本不知道哥哥会怎么样选择目标,而且我知道你们一定会跟踪我,在那种时候我能做到的就是吸引你们的注意力,因为我真的很怕你们会从肖红红手里攥着的那块黑色塑料袋残片查到什么。但如果毫无目的性的瞎逛肯定会引起你们的怀疑,此时我想到了胡菁和李艳都曾到医院打过胎的事,于是我就故意在每天的行踪里加入了医院或者小诊所的线路,希望借此来误导你们的调查,同时我也一直在祈祷,希望哥哥能够尽快康复,不要再杀人了,但是……”(未完待续) 七生死较量(6) “所以在发现了肖红红的尸体后,你就等于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你很清楚我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你的身上,你也很清楚你哥哥一定还会继续犯案,所以之后你就非常矛盾,一方面你想阻止哥哥,但又担心行踪被我们发现;另一方面你不想再看到无辜的女性遇害,可是你深知凭你一己之力根本阻止不了你的哥哥,可是因为亲情,你又不想亲自说出他的身份,毕竟那是你的亲大哥,所以你就一直呆在家中,希望我们如果再有凶案发生的时候,我们能够发现其中的问题。” “恩,我能替哥哥做的都已经做了,我真的不想再看到有更多无辜的人被杀害了。至于已经遭遇不幸的女性,我只能对她们说一句对不起,我对不起她们,是我错了,是我错了!”王宝华痛哭道。 尧舜很清楚,案件的每段回忆对王宝华而言都是一个刻骨铭心的噩梦,他也希望能尽快结束问话,让王宝华的痛苦能够得到些许的缓解。 “最后一个问题,你哥哥在死者死后用刀砍毁尸体,是一种泄愤的行为吗?如果是,那他为什么没有毁坏死者的容貌呢?他用硫酸泼洒死者的下身又是什么原因呢?” “我也是在胡菁遇害后才知道的,哥哥说他就是要留下她的容貌,让所有人知道这样坏女人的下场,至于用硫酸泼洒死者的下身,哥哥说是为了教训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让她不能再勾引男人上床,这样刘军也就不会和她在一起,也就没人替她撑腰了。” 尧舜搁下笔,合上写了一夜的结案报告,他走到窗边,望着窗外依然如墨般漆黑的夜空,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 案件终于结束了,王宝才是凶手,但是案件背后真正幕后的始作俑者又是谁呢?王玉柱?郑慧母子?刘军?还是王宝华呢? 如果当年王玉柱能够尽到当父亲的责任,对王宝才兄弟多一份关心,那么他们也就不会被郑慧母子欺负虐待,心理也就不会变得扭曲;如果王宝华能够在发现哥哥王宝才心理出现了问题后,及时带他找心理医生进行诊治,那么王宝才也就不会变成疯狂的杀人恶魔;如果王宝华能够在第一起凶案发生后,就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及时报警,相信也就不可能有那么多无辜的女性遇害。 如果,一切都只是如果。 人生,永远存在着各种各样的如果,正确的选择会让我们看到光明,错误的选择则会让我们坠入深渊,所以当我们在面对选择的时候,一定要慎重,多多思量,而且千万要谨记一点:“这个世上没有‘后悔药’的存在”。(未完待续) 一章海滩命案(1) 大海永远给人一种浩瀚无边的感觉,站在海岸边,放眼望去,进入视线的除了蔚蓝,就是广阔。 蔚蓝色的海面在阳光的照射下,如同披上了一件金光闪闪的外衣,摇身变成了一座金色大舞台。 海风掠过,海面扬起巨大的海浪,发出了此起彼伏的“哗哗”声,如同大海在放声“歌唱”一般,浪花伴随着美妙的音乐,在“金色大舞台”上轻盈曼舞。 在海边的码头上,一辆辆汽车正排队等待驶上停靠在岸边的轮渡,轮渡是开往海上的旅游度假胜地龙潭岛的。 龙潭岛是由以龙潭岛为主的78个小岛屿组成,是省内著名的旅游度假胜地,虽说四季都可以到这里游玩,但是真正的旅游旺季还是在夏季,因为相比起参观怪石嶙峋的岛屿,人们更向望广阔浩瀚的大海。 由于只有两艘渡轮,“僧多粥少”,所以汽车很快就在码头排起了长龙,不过和城市里那种一堵车就喇叭声四起的闹心的嘈杂环境相比,这里的堵车没有刺耳的喇叭声,也没有不耐烦的牢骚声,人们的脸上更加没有一丝焦急的表情。 或许这就是大海的魅力吧,看着广阔的大海,吹着海风,听着海浪声,闻着海水散发出的淡淡咸腥味,顿时让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什么堵车、什么排队等待之类的烦心事早就在这样的情境下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一艘渡轮的甲板上很快就排满了车,在马达发出的巨大轰鸣声中,渡轮缓缓的驶离了码头,而车上的游客也都纷纷从车内钻出,迫不及待的顺着扶梯爬上了瞭望平台,在护栏边眺望大海,呼吸着海潮的味道,尽情的享受着大海带来的美妙的欢愉。 不过在热闹的人群中,也有个别喜欢独自呆在一个地方,自我享受放松的,尧舜就算其中一个。 他并没有下车,只是摇下了车窗,感受着海风拂面的感觉,然后拿起一本侦探小说津津有味的翻看着,他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惬意的享受时光了。 王宝才兄弟的连环凶案结束后,局长沈鑫也如他所愿,给了他一个大假,这也让他终于能够彻底的放松一下那根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了。 “尧哥!” 突然一个声音从他的车外传来,他放下书,扭头朝车外看去,只见一个五短身材、体形肥胖、皮肤黝黑的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了车外。 车外的男人一脸惊喜的盯着尧舜,脸上堆满了有些“肥腻”的笑容,就像看到了久违的老朋友一般。 尧舜微皱了皱眉头,顿时有种被人打扰了雅兴的感觉。 车外的男人尧舜并不陌生,他叫李志强,外号“狐狸强”,是市里的古董贩子,早些年曾经因为走私贩卖文物,被尧舜抓过两次,两年前刑满释放后,也算是改过自新,开了间古玩店。 “怎么?尧哥,该不会有什么大案子吧?” 李志强向周围扫了一眼,然后凑近尧舜,神神秘秘的轻声问道。 “难道在你眼里,我除了办案,就没有别的事可以做了吗?”尧舜不悦的反问道。 “当然有,当然有,只是我这不看到您这位神探,最先联想到的就是案子了嘛!”李志强尴尬的笑了笑,说道。 “你小子倒挺有闲情逸致的嘛!居然跑来旅游,最近没有捞‘外快’了?还是说跑这船上打算和什么文物贩子接头啊?” 尧舜说的“外快”指的是走私文物,这话一出,顿时把李志强吓了一跳。 “不敢不敢,被你尧哥抓过两次了,还不怕吗?我现在真的是改过自新,打算重新做人了,现在我可是正正经经的开了家古玩店,倒腾的古董也都是别人家里祖上传下来的,都是些小玩意儿,尧哥,不会这也犯法吧!”李志强一脸苦相,委屈的解释道。 “正规渠道的古玩我当然不会管,不过你小子是出了名的无宝不落,你突然在这里出现,难免让我会有所联想啊!” 尧舜对李志强打扰了他的雅兴多少有些不满,所以故意找话挖苦了一下他。 “尧哥,这您还真说对了,这一次我还真的是无宝不落了,不过这次我可是光明正大的,可没有偷鸡摸狗啊!”李志强显得有些激动地说道。 “什么意思?”尧舜好奇地问道。 “尧哥,您不知道吗?报纸上不是早就登出来了吗?龙潭岛石墓村寻宝之旅,说在石墓村的喇叭山上埋有宝藏,价值000万呢!只需要交纳500元的押金,就能参与寻宝活动,无论是谁,只要有兴趣都可以参加。” “这则广告我是有看到,一看就知道是石墓村为他们喇叭山的旅游项目的炒作,你不会连这也信吧?”尧舜不屑的说道。 “我觉得不太像,因为这次的活动是由旅行社举办的,石墓村只是承办这次活动的一个平台而已,而且以龙潭岛而言,早就已经是旅游度假的圣地,现在又正值旅游旺季,根本没必要做虚假的宣传来提升热度。至于举办方旅行社,如果被人发现活动是假的,只是炒作的噱头的话,到最后收不了场了,那不被参与活动的游客连招牌都给拆了能算完?相信旅行社还不至于傻到这种地步吧!” 李志强显然对尧舜“炒作”的说法并不认同,他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从中也不难听出他对寻宝的期待。 “你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现在正值夏季,原本龙潭岛在这种时候就是旅游旺季,如果再加上有这么个活动来增加人气的话,那么游客的数量一定会翻倍的增加,毕竟500元的押金换价值000万的宝藏,这对任何人而言都是相当具有诱惑力的,无论这个活动到底是炒作,还是确有其事,旅行社和龙潭岛都应该算是最后的赢家,或许他们双方在这次的寻宝活动中的收获远超过000万。”尧舜说道。(未完待续) 一章海滩命案(2) “可不是,现在这个世道,钱都已经不值钱了,随随便便去超市买点东西就百来块钱没了,如果真能不花一分钱就得到价值000万的宝藏,谁会不愿意呢?如果我能得到的话,那真的是这下半辈子可就有依靠咯!”李志强满怀期待的说道。 渡轮缓缓的减慢了速度,渐渐的靠近了龙潭岛码头,游客们也纷纷走下了瞭望平台,钻进了各自的车内,李志强也告别了尧舜,返回了自己的车里。 一时间,所有的车辆都点火发动了,那场面就犹如f1赛场上的赛车准备起跑一般,甲板上汽车发动机的声音顷刻间盖过了渡轮马达的声响,所有的游客都怀着对大海的憧憬,只等渡轮停稳后,正式驶向龙潭岛,开始一段美妙的行程。 下了渡轮,尧舜并没有像其他的游客急于赶到住宿的地方或是直接驱车去海边玩耍,而是独自开着车缓慢且悠闲的沿着岛上的道路行驶。 听着柔和的音乐,闻着海岛才有的那种带着咸腥的气味,海风不停的吹进车内,那种感觉别提有多惬意了。 经过了大约半小时的行驶,尧舜终于进入了县城。其实从码头到县城的这段路并不长,如果快的话,十分钟之内就能到达,只是尧舜开的非常缓慢而已。 和城市高楼林立的景观相比,这里的建筑普遍盖的都不高,最高的也不过七层,主要也是考虑到海岛上的自然因素,尤其是岛上经常会遭遇台风的直接侵袭,如果楼盖的太高,势必会造成一些危险。 在位于路边的一间公寓式宾馆前,尧舜停下了车,在来之前他已经在此预订了一间客房。 公寓式宾馆在龙潭岛上随处可见,相比起寥寥几家价格高昂、装修豪华的大酒店,价格低廉的公寓式宾馆更被游客所接受,虽然这些宾馆内里的装潢比大酒店朴素许多,但是各类设施一应俱全,卫生条件也不差,毕竟这类公寓式宾馆大都由岛上的原住民经营,他们可是最不希望游客对岛上的旅游业产生不好的印象,那样的话不就等于砸了自己的“饭碗”。 在客房内,尧舜放好了行李,带上了换洗的衣物准备去海边好好的放松一下,正准备出门的时候,他留意到放在梳妆台上旅馆服务指南上端端正正的摆放着一张宣传彩页,上面除了画了一个金币满溢的硕大宝箱外,还赫然醒目的写着“价值000万的宝藏,来了就有可能属于你!”几个大字,而在彩页的下方则注明了举办方是曼妙时光旅行社,活动开始时间就是今天下午三点,地点在龙潭岛的石墓村。 “搞的有模有样的。” 尧舜看了眼手表,见时间才点10分,于是就揣起宣传彩页,想先到上面所说的石墓村看看,一方面是出于一种好奇的心理,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职业的原因,虽然说只需要支付500元的押金就能参与寻宝活动,可如果参与的人多,那么这笔押金可就数目不菲了,万一真的活动是假的,承办人卷走了这笔押金,那可就是一起特大的诈骗案件了。 石墓村位于龙潭岛的北面,距离尧舜所住的地方约有15分钟的车程。 由于这里的村民并没有火葬的习俗,凡是家中有人过世,都会采用土葬的方法,并且统一用的是一种圆顶风格的石料坟墓,所以石墓村也因此而得名。 和岛上的那些到了旅游旺季就人潮涌动的各具特色的旅游景点相比,石墓村就显得格外的“冷清”,甚至给人一种“异样”的感觉。 虽然它地处龙潭岛的中央位置,但同时又是全岛离海最远的一个地方,村子里除了有一座布满石墓、形如喇叭的喇叭山外,就再没有任何可供游客游玩的景点了,游客既然到海岛游玩,又怎么可能会跑去看一座满是石墓坟堆的山呢?难道不怕沾得一身的晦气吗? 所以石墓村在龙潭岛上就像一个被冷落的不合群的“孩子”一样,无论任何时候,都孤伶伶地呆在那里。 然而在这个旅游旺季,石墓村这个“孤独的孩子”却摇身变成了受人追捧的对象,成为了岛上又一处热闹非常的旅游场所,主要原因不用多说,就是因为那则寻宝的广告。 在石墓村外的一片空地上,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车辆,还有十几名摩的师傅骑着摩托车往返于此,可见那则寻宝的广告的确收到了奇效。 尧舜停好车后,便随着人群一起向村子里走去,在步行了大约5分钟左右,来到了位于村里的一个小广场上,此时这里早已经是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头顶上有骄阳烈日的暴晒,脚底下是滚烫大地的烘烤,再加上人体散发出的热量,让这个露天的小广场俨然变成了一间密不透风的密室,只要在这里站上不出一分钟的时间就会让人汗流浃背。 即便如此,人们仍没有一丝想要离开的意思,反而是越聚越多,所有的人在不停的擦拭脸上汗水的同时,都在交头接耳的谈论着关于寻宝的话题。 而在小广场的中央位置,用木板搭建了一个极为简陋的临时舞台,舞台的上方悬挂着一条红色的横幅,上面清楚的印着“石墓村寻宝大赛”几个字。在舞台的一侧,还摆放着一张长条桌和一张长板凳。 “尧哥,您也来啦!” 李志强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乐呵呵的走到了尧舜的身边,他满头满脸的汗水,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汗水浸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刚在海里游了个泳上来。(未完待续) 一章海滩命案(3) 看着满头大汗的李志强,尧舜不禁笑了起来:“呵呵,你小子在这等了很久吧!这一身汗,是热的还是急的啊?” “尧哥,您就别取笑我啦!我这都快跟耗子一样急的挠墙了。”李志强苦着脸说道。 “如果是真的有宝藏,你挠墙也算值了,可如果是场骗局,那估计你连撞墙的心都能有了吧!”尧舜挖苦道。 等待原本就容易让人产生不耐烦的情绪,再加上这闷热的温度,更为等待寻宝的人们增添了几份烦躁。 人们似乎已经开始有些等不及了,纷纷不停地看着手表,并不停的催问着一旁负责维护秩序的村民活动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可是那些村民除了一个劲地说“不知道”、“再等等吧”之类的话外,根本就无法给出一个确切的说法,看样子他们除了被分派了维护秩序的任务外,对其余的事也不是很清楚。 终于,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三点,不知道谁在人群中喊了一声“时间到了”,顿时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安静了下来,齐刷刷的将视线集中在了小广场的舞台上。 与此同时,一名年约0出头,身着一件前后都印有“曼妙时光旅行社”白色t恤的女人拿着个扩音喇叭从一旁的台阶缓步走到了舞台正中央,她先是环顾了四周的人群,然后不急不慢的冲着喇叭喊了几声,试了试音。 而在这女人的身后还跟着三个男人,不过他们并没有走上舞台,而是在舞台一侧的长形桌前坐了下来,同时拿出了一台笔记本电脑摆在了桌上。 “各位游客,我是‘曼妙时光’旅行社的导游,我姓江,非常感谢各位在这炎炎夏日来到这里参加我们旅行社举办的寻宝活动。” 女人简单的自我介绍后,又环顾了一下人群,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各位,在现在这个金融危机席卷全球各个国家的时候,000万可是一个不菲的数目,尤其是现在国内正处于一个高房价高消费的时代,000万可以让你有车有房,直接步入衣食无忧的富裕生活。而在享受美好的生活之前,你只需要交纳500元的押金,当然这笔押金在活动结束后是会全额返还的,也就是说,价值000万的宝藏大奖其实就是白送的,这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一本万利,稳赚不赔的买卖!” 导游小姐慷慨激昂的在舞台上喊着话,那激动的架势完全不亚于电视直销广告里的那些个歇斯底里惊叫的推销员。 “你们这寻宝活动是不是真的啊?该不会有假吧!” “是啊!真的有价值000万的宝藏吗?如果到最后都没人找到呢?” “就是就是,别是这活动就是个炒作吧!” 人群里传出了质疑的声音,而在台上的江小姐似乎早就有所准备,她不急不慢的逐一解释道:“我们的活动宣传力度这么大,还在报纸上登了广告,你们认为会有假吗?至于这价值000万的宝藏,我们旅行社可以保证,肯定是存在的,请大家放心。而本次活动的时间限制是15天,在15天之后,无论宝藏是否有人找到,我们都会终止活动,并且将宝藏取出让大家见证活动的真伪。” “行啦,是真的就行了,别废话了,活动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啊?” “是啊!快开始吧!15天时间也不算长啊!抓紧点时间吧!” “可不是,宝藏到底藏在哪里?有没有什么提示啊?” “就是就是,快说吧!” 人们或许是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也或许是按捺不住寻宝的激动心情,所有人根本没有心思去听导游的废话,都在不停的催促导游。 “行行行,大家不要着急,这宝藏到底藏在哪里,你们问我,我也不知道,如果我知道了,那大家也就不用来这寻宝了,我早就已经找出来占为己有了。大家要想知道宝藏藏在哪里,一会只需要到一旁的工作人员处,”导游小姐指着位于舞台一侧的长条桌前的三个男人,说道:“找这三位帅哥出示你们自己的身份证进行登记,然后缴纳500元的押金,就可以拿到一份关于宝藏所藏地的提示以及一张认证卡,认证卡希望大家妥善保存,在寻到宝藏后,必须出示认证卡,核对了身份后才能把宝藏带走,这样做也是为了维护交了押金真正想参与活动的人的利益。毕竟宝藏所藏地的提示是可以相互传阅,如果没有交押金的人看了提示并且寻到了宝藏,那样对交了押金参与活动的人可就不公平了,所以希望大家能够理解。当然,如果你是几个人一同前来寻宝,合伙使用一份提示以及一张认证卡也是可以的,只要在寻得宝藏后出示相对应的认证卡就可以了,至于宝藏如何分配,本旅行社概不过问。在活动结束后,没有找到宝藏的只需要凭着认证卡,我们将全额返500元的押金。” 导游小姐的话音刚落,人群便开始骚动了起来,众人都迫不及待地跑向了长条桌前,他们都希望能在第一时间得到寻宝的提示,从而能够多一份胜算。 负责维护秩序的村民在突然涌动的人群前有些手忙脚乱,这或许还是他们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架势。 见状,导游小姐也拿着喇叭不停地喊着让大家排队,不要乱,以免发生危险。 不过这一切对于早已经等候多时的人们根本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人群就如同倾巢而出的蜂群般,转眼间就将长条桌围了个水泄不通,别说是排队了,没有把坐在长条桌前的三个男人挤到桌子底下就已经算是不错了。(未完待续) 一章海滩命案(4) 没过多一会,已经有拿到了宝藏提示和认证卡的人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见状,一些还在犹豫的人迅速围上前去,想询问一下宝藏的提示内容,似乎是想先知道内容后,琢磨一下自己能不能找到宝藏,然后再决定参不参与。 可是那些买到宝藏提示的人却并不愿意与人分享,毕竟谁也不希望宝藏被别人找到,所以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对上前询问的人摇了摇头,然后快步走向村口的停车场。 尧舜见此情景,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看了看时间,扭头离开了。 对他而言,压根就没想过要寻什么宝,他来这里的目的只是因为去海边的时间尚早,出于好奇来凑个热闹罢了,现在热闹凑完了,时间也已经差不多了,他自然更希望尽快投入大海的怀抱,舒舒服服的享受这个难得的假期。 正当他发动汽车的时候,就见李志强满面春风的朝着他走了过来,他摇下了车窗,说道:“你速度还真快啊!” “那可不是,寻宝这种事肯定是要争分夺秒啦!稍晚一秒,就有可能被人捷足先登了。”李志强说着话,从兜里掏出了一个信封,然后兴奋的说道:“尧哥,怎么样?有没有兴趣一起寻宝啊?如果找到,我分你三成。” “你还真是大方啊!三成差不多是900万啊!要有了这些钱我就不用每天上班,可以好好享受一下生活了。” “那可不是,怎么样?尧哥,考虑一下吧!凭你的侦探头脑,寻个宝藏什么的应该不成问题的。” “谢了,不过我这人生来就是劳碌命,没事干会觉得浑身难受,不自在,所以你的900万美意我心领了,寻宝的事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尧舜连寻宝的提示都没兴趣看,说完便驱车离开了。 海滨浴场不愧是岛上的度假胜地,当尧舜到的时候,这里早已经是人山人海,人们或成双成对,或三五成群。 他们有的游泳、有的踏浪、有的坐着橡皮筏嬉戏,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此时此刻,所有的人都忘却了生活中所有的不快,他们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尽情享受着大海带来的欢愉。 海浪见人们有如此玩兴,自然也是不甘寂寞,它就如同顽皮的孩子,在海面上不停的跳跃翻滚,和海里的人群玩起了追逐游戏,每当海浪涌向人群的时候,总会引起一阵尖叫,随后又是一片爽朗畅快的笑声。 尧舜虽然只身一人,但他并不觉得孤单,很快就投入到了大海的怀抱,这一刻,似乎所有的压力与烦恼都被海水瞬间冲走了,他顿时感觉浑身轻松了许多。 “啊~~~~~~” 突然一声刺耳的尖叫响彻了尧舜所处的半个海滩,几乎将所有嘈杂的声音全都覆盖了过去。 顷刻间,响起尖叫声的半个海滩除了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仍在不停地持续着外,再没有任何的声响,所有的人们都同时停止了先前一切的动作,继而环顾四周,寻找尖叫声的出处。 “死人啦~~~~” 尖叫声再一次响起,由于四周都安静了,能很清晰的听得出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声音除了尖细之外,还带着几分颤抖,可见发出尖叫声的人的内心已经从刚才的惊讶开始转变为了恐惧。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朝尖叫声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在不远处的沙滩边一名女性惊恐的跌坐在沙滩上,并不停的向后蠕动着身体,惊叫声正是从她的嘴里发出的,而在离她几步远沙滩上趴着个人,涌上沙滩的海水已经漫过了趴着的人的身体,但那人始终没有任何的反应,一动不动的趴着,如果他不是武林高手在练“归息大法”的话,那就一定是个死人。 见此情形,出于职业的本能反应,尧舜迅速游上了岸,在众人还没有完全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奔到了出事地点。 趴着的人是名男性,身着短衣短裤,体型微胖,尧舜翻过男人的身体,只见他的双眼圆睁,嘴唇微张,任凭海水如何冲刷,他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男人看上去大约40岁上下,在他的脖子上挂着一条比成年人小拇指略细一点的金项链,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显眼。 尧舜用手在男人的颈部探了探,发现男人早就已经断了气,同时他注意到男人面部的皮肤呈现出暗紫红色,经验告诉他男人并不是溺水身亡,随即他俯下身朝男人的嘴里嗅了嗅,顿时闻到一股很浓的酒精味,而在这种味道中还掺杂着淡淡的苦杏仁的味道,于是他立刻起身,迅速让已经围上前的人去管理处打电话报警,一边将尸体拖向海水涌不到的沙滩,毕竟现在是涨潮的时间,如果让海水一直冲刷尸体,那么肯定会毁灭更多的证据。 此时,刚才还有些摸不着头脑的人们终于明白是出了大事,都纷纷围上前想一探究竟。见状,尧舜亮明了身份,并示意人们不要靠近死者,以免破坏了现场。 闻言,围上前的人立刻停下了脚步,并且纷纷向后退了几步,但是却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胆小的女性在瞄了一眼死者后便迅速扭过头,而胆子稍大些的人也只是稍稍向后退了几步,所有的人都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这也难怪,毕竟这样的场面在现实中并不多见,换了谁都想留下来看个究竟。 过了大约十分钟,岛上派出所的警察赶到了现场,并且迅速在现场四周拉起了警戒线。 虽然这具尸体并没有那些腐烂不堪的尸体所呈现出的样子恶心,但由于岛上从来没有遇到此类的刑事案件,警员在看到尸体的时候都诧异不已,甚至有两名刚从警校毕业的年轻警员在看到尸体后迅速跑到一旁呕吐不止。(未完待续) 一章海滩命案(5) “你就是市刑侦大队的尧舜尧队长啊!久闻大名啦!真没想到在这能遇上,我是这小岛上派出所的所长赵广军。”派出所所长赵广军热情地和尧舜打着招呼,随后又非常郁闷的说道:“这旅游旺季一到啊,我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向旅游景点的负责人宣传关于游客的安全的问题,尤其是海边这块,我更是反复强调要注意,要注意,就怕发生意外,谁想到日防夜防,最后还是防不胜防啊!” “赵所,现在下这样的定论还为时尚早,刚才我初步检查过尸体,死者未必是溺水身亡的。”尧舜皱着眉头,说道。 “不是溺水身亡?”赵广军惊讶道,“难不成还能是刑事案件?在我们这小岛上可从没有发生过这类的恶性案件啊!” “以前没有,可不代表永远都不会有啊!” 尧舜说完,走到最先发现尸体的女游客身边,询问道:“刚才是你先发现的尸体,能说说具体的情况吗?” 女游客显然对刚才的事还心有余悸,浑身不停的颤抖着,好在有朋友陪在身边不停的安慰,情绪才稍稍稳定了些许。 “我和朋友见这边人不多,就到这边玩了,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个人趴在沙滩上,当时还以为他是在晒太阳也就没多想,可是刚才海水有点涨潮了,水都已经漫过这个人的身子了,他还是趴在那不动,我担心他会不会因为天热中暑晕了过去,于是就上前想叫他,可是推了他半天都没反应,我见他脸都埋进沙子里了,就想把他的头抬起来看看,结果就看到他睁着眼瞪着我,我就吓得叫了出来。” 刚才看到死者面部表情的那一幕影像犹如重播般又一次出现在女游客的眼前,她的身体也因为恐惧又一次的颤抖了起来,身旁的朋友见状立刻对其进行了安抚。 与此同时,法医对尸体也有了初步的检验结果。 死者死亡时间大约在-个小时之间,也就是下午的-点左右,但是由于夏季温度的原因,再加上尸体被海水浸泡过,所以具体的死亡时间还需要进一步解剖才能确定。至于死亡原因,尸体的表面并没有发现明显的伤痕,但是从尸体的尸斑呈现暗紫红色以及口腔内有苦杏仁味这两点来看,应该是氰化物中毒,但具体是氰化钾还是氰化钠,还需要进一步检验。另外死者的口腔内还留有很浓的酒精味道,相信在死亡前喝过大量的酒。 法医的结论让赵广军极为震惊。 “氰化物中毒?居然在我们这个小岛上发生这样的恶性案件!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赵广军惊讶的叫道。 “虽然是氰化物中毒,但暂时还不能排除自杀的可能性就是了。如果是他杀的话,从尸体遇害的情况来看,劫杀的可能性应该可以排除,因为没有人抢劫杀人会用到投毒的手法,更何况死者脖子上戴着的那么粗的一条金项链也没有被拿走。而早有预谋的仇杀或者情杀的可能性应该比较大。”尧舜托着下巴,分析道。 “现场有留下证明死者身份的物品吗?”赵广军询问道。 “没有发现,四周除了尸体,再没任何发现。” “马上把浴场的负责人叫过来。”赵广军怒道。 赵广军的话音刚落,就见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人挤到围观的人群前,隔着警戒线高声冲着赵广军叫道:“赵所,您找我啊!” “他就是这个海滨浴场的负责人马聚财。” 赵广军向尧舜介绍着,同时示意警员放马聚财进入了现场。 “这是你的海滨浴场,我不找你,找谁?”赵广军不满的质问道。 “是是是…”马聚财慌忙应道,同时头点的像打字机似的。 “进这海滨浴场玩,肯定要在你那买票,你去看看,死的那个人你有没有见过。”赵广军指着尸体对马聚财说道。 马聚财凑近尸体,皱着眉头瞄了两眼,然后非常肯定地回道:“这个人我见过,票还是我中午卖给他们的。” “他们?”尧舜疑惑道。 “是啊!是他们,中午这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一起来的。”马聚财说道。 “现在是旅游旺季,每天到你这海滨浴场来的人怎么也得有个大几千人吧,你怎么对这个男人的印象这么深刻呢?”尧舜好奇地问道。 “是这样的,来这的游客是多,可是这大夏天的中午根本就不会有人来,毕竟冒40度的高温在这摆着呢,谁也不想为了玩脱层皮或是中暑吧!所以一般到了中午我就会让卖票的小弟去休息了,我自己顶一会。今天中午一点多的时候,我感觉有些困,刚打算眯一会,就有人敲售票口的窗户,说要买两张票,我当时就看到那个男人和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站在窗外,我见外面温度那么高,想劝他们两个人晚一点再来,以免中暑,可那男人根本就不听,硬说他就想要游,我闻到那男人一身的酒气,担心再多说下去他借着酒劲撒野,所以只好卖给了他两张票,所以对这个男人的印象非常深刻。”马聚财解释道。 “那当时是谁掏钱买的票?”尧舜问道。 “是男的。” “那他当时是有带包咯?” “有,是个黑色的夹包。” “可是现场并没有发现这个黑色夹包。”赵广军说道。 “有可能被海水冲走了,或者被游客捡走了,也有可能被那个女人拿走了。”尧舜说完,继续向马聚财问道:“除了这些,你再仔细回忆一下,当时这一男一女还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比如他们之间说过些什么?或者有没有吵架?”(未完待续) 一章海滩命案(6) “吵架?没有,绝对没有,除了那男的说要买票外,女的压根就没说过一句话。”马聚财的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似的,“至于特别地方,最特别的就算是他们两个来的时候表现的那叫一个亲热,女的挽着那男的胳膊,头一直偎在男人的怀里。” “那他们到了海边后都做了什么事,你看到了吗?” “一开始我出于好奇,有看了一会。因为他们两个人都没有穿游泳的服装,买了票也没有换衣服就直接向海边走去,所以当时我也很纳闷,这大中午跑来海边干嘛?他们走到也就是现在这个地方吧!然后就坐在沙滩上聊天,但离得太远也没听到他们说什么,之后那女人就走到海里踩了几次浪,而那个男人就一直坐在沙滩上,我觉着无聊,也就没再看他们了,再加上天热容易犯困,我就眯了一会,我醒来的时候是下午两点多快三点的时候,那时候游客渐渐多了,事也多了,我也就没再注意他们了。” “既然你对他们的印象这么深刻,那女人的样貌你总会记得吧!” “这个嘛~~~”马聚财面露难色,犹犹豫豫的不知该怎么说。 “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不用有什么顾虑。”尧舜说道。 “其实是这样的,虽然我对这一男一女印象很深,可是对那个女人的样貌我真的不是很清楚,因为那个女人来的时候戴着副非常大的墨镜,而且还戴了顶鸭舌帽,帽檐压的很低,甚至身上穿的也都是长衣长裤,如果不是因为她的长发露在外面,而且还依偎在那个男人的怀里,我还真说不清是男是女。我当时还在纳闷,虽然海边的辐射大,可是这么大热天的,这女人就算怕太阳晒,涂个防晒霜就行了,根本没必要穿成那样吧!而且既然这么怕晒,又干嘛非要大中午跑来海边呢?她包成那样难道不怕长痱子?再说了,来海边穿成那样也没办法玩啊!” “很显然,这个女人非常可疑。”尧舜对赵广军说道,继而他又向马聚财问道:“那这个女人还有哪些特征呢?比如身高,脸型,头发之类的。” “长头发,脸型好像有点圆吧,因为她戴着帽子,又戴墨镜,总是低着头,具体的还真说不上来,身高倒是挺高的,好像和这男人差不多高,应该有个1.75米左右。” “赵所长,看来有必要马上在出岛的码头进行布控,虽然暂时不清楚这个女人和死者的死亡是否有关,但她奇怪的举止还是非常有可疑的。” 尧舜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有些忐忑,从法医给出的死者死亡时间来看,案件从发生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个小时,如果那个女人和男人的死亡有关的话,她很可能已经坐渡轮离开了岛。 “我立刻派人去。”赵广军说道,随后他又吩咐警员把马聚财带回所里做一张关于那个女人的拼图。 美妙的假日才刚一开始,就被一起凶杀案给搅和的乱七八糟,这让所有在海边游玩的游客都沮丧不已,他们在接受完警方的问讯后,无不咒骂那个“该死的凶手”,如果现在凶手出现,非常有可能被众人的唾沫给淹死。 现场勘查结束后,尧舜并没有跟赵广军回派出所协助破案,因为这个岛上本就不属于他的管辖范围,而且他能做到的已经在现场做了,他原本就和海边的那些普通游客一样,是想来度假放松一下的,根本就没有想过处理什么案件,如果不是因为正好遇上,相信他根本不会过问。 不过或许是因为职业的本能原因吧,他躺在酒店的床上,案件始终在脑子里萦绕,他有种感觉,这起案件并没有表面看的那样简单,凶手也一定不会轻易就落网。当然,他希望这样的感觉最好不是真的。 “叮咚~~”门铃声响了起来,尧舜暂时停止了思考。 按门铃的不是别人,正是派出所所长赵广军,从他凝重的面色上不难看出,案件似乎并没有取得什么进展。 “还没有凶手的线索?”尧舜招呼着赵广军进屋后,问道。 赵广军无奈的点了点头,说道:“恩,案子似乎比预想的要棘手,我们已经在第一时间对码头进行了布控,并且对所有准备离岛的人员严格排查,但始终没有发现那名神秘女人的下落,很有可能她在案发后第一时间就离开了岛。” “也是,如果她真的杀了人,不可能会傻到继续留在岛上,但是也不能因此就排除她还躲藏在岛上某处的可能性。” “是啊,我已经派人调取了出入岛码头的监控,看能不能有所发现。” “那详细的验尸的结果呢?” 虽然尧舜知道自己正在度假,他也想好好的放松一下,案子他并不想插手,可是出于好奇以及职业的本能,他又忍不住想要了解一下。 “死亡时间确定为午后1点半到点半之间,这个时间和马聚财提供的情况基本吻合,死亡原因和初步的验尸结论一致,是氰化钾中毒,而且毒物是通过口腔进入体内的。另外通过对死者的血液进行化验,证实死者在死前曾喝了很多酒。由于案发现场在海边,尸体周围的环境被海水破坏严重,所以除了从死者身上发现的线索外,再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那死者的身份呢?” “还在查,我们搜遍了案发现场四周,都没有发现任何能证明死者身份的物品,而且现在又是旅游旺季,上岛游玩的游客众多,旅行团方面倒是都查过了,没有人失踪,可是毕竟现在自驾游的人比较多,如果死者又是一个人独自来岛上度假,那调查起来就比较困难了。再加上我们派出所人手有限,所以我希望……”赵广军欲言又止,显得有些许为难。(未完待续) 一章海滩命案(7) “你是希望我也能参与这起案件?”尧舜看出了赵广军的意思,于是主动说道。 “是啊!你看,我这小岛上从没发生过这样的恶性案件,你要说让我办个盗窃案、赌博案什么的,我还是绰绰有余、手到擒来,可是这种杀人的刑事案件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刑侦方面的能力实在是有限,而你的办案能力我可早就有所耳闻,关于王宝才兄弟的连环凶案的侦破过程早就传到我们这小岛上来了,那可真的是惊心动魄,扣人心弦,真有种看悬疑大片的感觉……” “赵所,你就别给我戴高帽了,天下警察是一家嘛,何必这么客套呢?我这就向局长汇报一下,顺便请他抽调一些警力来岛上帮忙。”尧舜热情的答应道。 “那敢情好啊!”赵广军兴奋的说道。 虽然一个美妙的假日才刚开始就宣告了结束,但是尧舜并没有感觉到遗憾和可惜,毕竟他身为刑警,凶案又发生在他的身边,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在得到了局长的同意后,尧舜便正式接手了案件,而抽调的警力也已经出发,正在前往龙潭岛的路上。 “对了,死者在死前有喝过酒,当时他和那个神秘女人出现在海滨浴场的时间是中午一点左右,在之前,那个男人应该在岛上的某处吃饭,这方面你们调查过了吗?”挂断电话后,尧舜向赵广军询问道。 “恩,已经在查了,不过岛上大大小小的酒店饭庄不下百家,排查起来还是有一定困难的,我们现在只能挨家的进行调查。”赵广军说道。 闻言,尧舜思忖了片刻后,说道:“从死者脖子上带着的金项链来看,死者应该属于暴发户一类的人,这类人都比较喜欢在人前显摆,相信他应该不可能住小旅社和去小餐馆吃饭,应该会去岛上比较出名的大酒店住宿吃饭,所以在调查上,你们可以先从大酒店入手,逐层向下排查,这样也能节约时间,少绕点弯路。” “我倒还真没注意到这一点,果然不愧是老刑侦的,经验就是丰富。”赵广军佩服道,随即立刻打电话通知警员不要盲目的调查,让他们先从大酒店开始查起,随后他又问道:“尧队,这起案件的性质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呢?” “虽然说不排除自杀的可能性,不过我仔细想了想,如果这个男人要自杀,为什么会带个女人去海边自杀呢?当然也曾有过情侣相约自杀的案例,不过如果两个人是用氰化物自杀,又怎么可能一个死了,一个失踪了呢?” “有道理,看来只有先查清这个男人的身份调查才能继续下去。”赵广军说道。 尧舜的调查思路果然正确,深夜11点多负责调查死者身份的警员终于传来了好消息,与此同时,局里抽调来的警力也已经赶到了岛上。他们在尧舜的安排下,兵分四路,一路把守在码头,协助调查所有出岛人员;另一路则在岛上对那个神秘的女人展开调查;第三路则由勘查人员组成,前往死者所住的酒店内展开调查;第四路则配合岛上的警员一起排查码头的监控资料,力求尽快从中查找出蛛丝马迹。(未完待续) 二章珠宝劫案(1) 通过调查得知,男死者名叫陆永霖,是市通达建筑公司的董事长,身家千万,死前一天已经到了龙潭岛,住在岛上的逸都大酒店80客房内。 在酒店80客房内,勘查人员正在仔细的搜寻着有价值的线索。 酒店的监控录像显示,陆永霖来的时候是一个人,住进客房后,他休息了半天的时间后才出门,当天直至凌晨才回到酒店。之后在第二天,也就是死亡的当天,他直到早上十点多才又离开了酒店,之后再没回到过酒店。而在他入住的这段时间内,也没有人到酒店找过他。 尧舜也向酒店的服务员了解了一下情况,不过由于是旅游旺季,酒店入住的客人非常多,所以服务员对于陆永霖并没有太深刻的印象,根本无法提供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在客房内的勘查很快有了结果,虽然在客房内发现了大量清晰的指纹,但由于眼下是旅游旺季,酒店客房的住客变换频繁,留下指纹并不稀奇。虽然服务员也曾在陆永霖入住前打扫过卫生,但并不可能打扫的一尘不染,更不会刻意擦干净住客留下的指纹,所以指纹虽然清晰,但对破案却未必能有帮助。 另外,客房内并没有发现被翻动过的迹象,在死者的旅行包内还发现了万元现金,由此就更降低了为财抢劫杀人的可能性。因为陆永霖在去海滨浴场的时候随身带一个黑色夹包,可是在死后夹包却没了踪影,而通过酒店过道上的监控可以看到,陆永霖在离开客房后,把房卡放进了黑色夹包中。如果陆永霖的死和钱财有关,那么杀害他的凶手怎么可能不利用陆永霖放在夹包里的酒店的房卡到客房内大肆搜掠一番呢?就算这名凶手担心回酒店拿走钱财会被监控拍下,从而暴露了自己,那么为什么就连死者脖子上戴着的那么明显的一条金项链也不拿走呢?而最主要的一点就是为财抢劫杀人怎么可能会用氰化物作为凶器呢? 所以在尧舜看来,案件应该只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自杀,另一种就是有预谋的他杀。 与此同时,另一方面负责调查陆永霖在岛上行踪的警员此时也传来了好消息,陆永霖在岛上直至死前的这段时间,都是在岛上一家规模较大的酒楼吃的饭。 在得知这一情况后,尧舜又迅速赶到了酒楼了解情况。 根据酒楼的服务员回忆,陆永霖到龙潭岛的当天的午餐晚餐以及死亡当天的午餐都是在他们的酒楼吃的,其中两顿午餐是他自己一个人吃的,只有上岛当天的晚餐,是和四个人一起吃的。但是由于他们是在包房内吃的饭,而且在这个过程中,陆永霖特别交代不许服务员进去打扰,所以几个人在一起交谈了什么内容,根本没有人知道,只知道几个人在一起聚了不到一小时就离开了,桌上的饭菜也都没有怎么动。 至于另外四个人的体貌特征,服务员也没办法详细提供,因为那四个人在到酒楼的时候,都一致是戴着副大墨镜,鸭舌帽,并且帽檐都压着很低,而且在进出包房的时候都低着头,所以根本没有办法看清他们具体的样貌,唯一能肯定的一点就是四个人中,其中一个从身材特征以及长发的特点来看,是名女性。 从服务员提供的线索来看,虽然对陆永霖死亡的案件的侦破并没有起到突破性的帮助,但是不难看出,陆永霖的本身似乎也存在一些问题。 而那四名和陆永霖在酒店相聚的人,刻意遮掩,让人无法看清样貌的行为也非常可疑,如果这四个人是光明正大的话,相信也不可能打扮成这样。 而且在四个人里,还有一名女人,那么这名女人和陆永霖肯定是熟悉的,那她是否就是陆永霖带到海滨浴场的女人呢?她和陆永霖的死到底有没有关系?如果有,那她和陆永霖是准备相约自杀,还是故意杀人呢?如果是故意杀人,那行凶的动机又会是什么? “马上把陆永霖的情况向局里汇报,请他们协助调查,务必把这个陆永霖的底查个清清楚楚。还有查一下陆永霖的手机号码,重点排查在他死亡前这段时间呼入和拨出的号码,他在死前去酒店去吃饭一直都是一个人,之后就和那个神秘的女人出现在了海边,这其中到底是碰巧遇上,还是事先约好,也必须要查清楚。”尧舜吩咐道,随即又问道:“有没有通知陆永霖的家人来岛上认尸?” “已经通知了,现正带他的妻子过来。” “恩,再让服务员对那四个人做一个拼图,看能否在岛上找到相似的人,其次就是调取进出岛码头的监控录像进行比对,尤其是四个人中的那个女人,现在她的嫌疑是最大的,而且还要将拼图和之前马聚财提供的拼图进行对比,看是否是同一个女人。” 由于岛上的技术有限,尧舜让调派来的勘查人员对陆永霖的尸体进行一次复检,希望利用更多高科技的手段能从中查到线索。 经过检验,陆永霖的确是氰化钾中毒,中毒量约为0.g,在其口腔及体内除了验出酒精的成分,还检验出了某款绿茶饮料的成分,经过详细的化验分析,得出的结论是氰化钾是混在了绿茶饮料中,通过口腔进入了死者的体内。另外,由于氰化钾和空气中的二氧化碳作用时会变成碳酸钾,从而降低毒性,但是通过对死者体内的氰化钾分析发现,其纯度相对较高,相信毒物应该是新买的,而且存放周期相对较短。 得知这一情况后,尧舜迅速通知岛外的侦察员对所有能购买到氰化钾的地方进行全面调查,尤其是近期有新进货的单位及商铺要重点排查,至于购买人方面能查到自然是再好不过了,而且现阶段对于陆永霖是自杀还是他杀暂时也无法确定,所以他是否有购买过氰化物也要进行调查。(未完待续) 二章珠宝劫案(2) 不过由于氰化物在工业上应用比较广泛,也容易流入到个人的手中,所以对这条线索的出现尧舜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只能是当成一条辅助线索进行调查,当然,如果能从中查出些情况自然最好不过了。 “陆永霖的死亡时间是午后1点半到点半之间,在此之前他还在酒楼里吃过午饭,并且还是一个人吃的,也就是说那个神秘女人应该是在他吃完饭后才和他见了面,之后两个人再一起去了海滨浴场,而这个女人应该也是最后和陆永霖有过接触的人。陆永霖到底和这个女人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乖乖的听话大中午的跑到海滨浴场呢?会是那天晚上和他一起吃饭的三男一女中的那个女人吗?” 尧舜在脑子里快速简单的梳理了一下现阶段所得到的线索,出现的疑问很多,而所有的疑问似乎都集中在了那个神秘的女人身上,如此看来,只有先找到她,才能解开所有的疑问,但关键的问题就是这个神秘的女人有很好的反侦察能力,伪装的很好,至今没有暴露出太多对自己不利的线索,这也让寻找她成为了目前一大难题。 虽然这个女人的身份和行踪都是个谜,不过从另一个方面来看,她的神秘也不失为一条关键线索,因为如果她真的和陆永霖的死有关,那么很明显,她是早有预谋的,否则也不可能会刻意把自己伪装的那么好,以至于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 与此同时,死者陆永霖的妻子廖芳也已经到了岛上,尧舜也暂时放下了疑问,陪同廖芳一起到停尸间认尸。 在停尸间里,陆永霖的尸体被白布遮盖着,当法医掀起白布后,廖芳只是凑上前不耐烦的瞄了一眼,然后一语不发,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整个过程她没有惊讶,没有悲伤,仿佛那具冰冷的尸体和她毫无任何的关系,这完全不像妻子见到丈夫尸体时应该有的反应,而她这样冷漠的态度从进停尸间那一刻起就始终保持着,之后她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停尸间。 在派出所的会客室里,廖芳非常平静的坐着,平静的就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这让尧舜增添了几分对她的怀疑,可是再转念一想,如果陆永霖的死真和廖芳有关,按理来说廖芳应该会进行一些掩饰,比如在看到尸体的时候哭几声,落几滴泪,可这几样她都没有表现出来,似乎又有点说不过去。 还有一点也非常的奇怪,这么热的夏天,廖芳居然穿着长衣长裤,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这一点似乎和海滨浴场负责人提供的那个神秘女人的着装打扮有几分的相似。 在沉默了片刻后,还是廖芳首先开口,她似乎猜到了尧舜心里在想什么,于是问道:“警官,你是不是怀疑我和陆永霖的死有关?” “是的,从你认尸一直到现在,我没有看到你有表现在任何一点悲伤的情绪,这完全不像一个妻子应有的表现。而且你刚才直接就问我是不是怀疑你和陆永霖的死有关,你甚至连称呼上都是直呼其名,所以我怀疑你们的夫妻关系应该存在问题,虽然我们暂时还不能确定他的死是自杀还是他杀,但是就你的种种不合常理的表现来看,你值得怀疑。”尧舜直言不讳的回道。 “你不用怀疑,我和陆永霖的夫妻关系不和并不是什么秘密,你只要稍微进行一下调查就一清二楚,所以我没必要隐瞒,更没必要在你们面前装出那种悲伤的感觉。”廖芳非常平静的回道,顿了顿,她继续说道:“你怀疑我因为夫妻关系不和杀了他,我可以理解,因为在他死之前,我的确想过非常多种的方法杀他,下毒、放火、开煤气、制造车祸、甚至是买凶,可是等我冷静下来后,我又不想这么干了,因为杀了他,我也会把我自己的命赔进去,为了这样的男人根本不值得。” “真是这样吗?可是在案件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我不会仅听你的片面之词就排除对你的怀疑。”尧舜说道。 “我可以理解。” 廖芳的表情始终没有任何变化,依然是那样的冰冷、漠然。 “你为什么这么恨陆永霖?”尧舜问道。 “像他那样吃喝嫖赌俱全的男人,哪个身为妻子的女人能接受呢?更何况他不仅在外面玩女人,还把那些女人带回家玩,而且说当着我的面玩才刺激,还逼着我看他们在我面前做那种事,我如果不看,他就打我,还学那些变态的se情片,用皮带抽我,用烛蜡烫我,他简直就是个畜生,变态狂。” 提起陆永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廖芳的言语变得有些许的激动,不过她的表情依然冷漠,继而她挽起了衣袖,将胳膊伸到了尧舜面前。 在看到胳膊的那一瞬间,尧舜也终于明白廖芳始终穿着长衣长裤的原因了,因为在胳膊上,遍布着一条条青紫色的淤痕,那伤痕的纹路甚至比斑马身上的条纹还要密集,用触目惊心形容一点不为过。 “这都是陆永霖干的?” “是的,只有他那样的冷血动物才会干出这种事。”廖芳放下衣袖,冷冷地说道,“如果不是因为这些伤,我也不用这么热的天穿成这样。” “那你为什么不提出离婚呢?” “当然有,不过他不同意,他那人非常的霸道和自私,他想得到的东西会想尽一切办法得到,而他不想要的东西,也绝不便宜任何人。当然,他不同意只是一部分原因,还有一部分原因是钱,我和他结婚没有领本,之间的婚姻不受法律保护,如果离婚,我只能拿走我个人的财产,我没有工作,哪来的个人财产可言,我已经习惯了富裕的生活,现在要我过回平淡的、每天精打细算的日子,甚至连买件衣服都要犹豫半天,我受不了。”(未完待续) 二章珠宝劫案(3) 廖芳在把责任推卸给陆永霖的同时,也并没有掩饰自己对物质的追求。 “那你昨天中午1-点间在什么地方?” “和我男朋友在一起。” “你男朋友?” 廖芳的回答让尧舜有些意外,不过这样的答案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从陆永霖和廖芳间的关系来看,廖芳在外面有人也完全可以理解。 “是的,因为知道陆永霖要到龙潭岛,所以昨天中午我就约了我男朋友一起吃午饭,之后就到酒店开房了。如果你需要调查的话,我可以提供我男朋友的电话和我们开房的酒店的地址。” 廖芳毫不掩饰自己“红杏出墙”的行为,甚至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根本不觉得有什么难为情的,相反,她的态度非常的坦然。 “恩,感谢的你的配合。还有,请你认一认这几张画像上的人。” 尧舜将马聚财做的女人拼图像和饭店服务员做的拼图像分别递到了廖芳面前,让她进行辨认。 端详过后,廖芳摇了摇头,说道:“这些画像没有一张能看到正脸,根本没法认。” “那以你对陆永霖的解,他有可能自杀吗?” “他?自杀?怎么可能!除非他兜里揣着的钱一夜之间都变成了废纸,否则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自杀,他那人可在乎自己的命了。”廖芳讥讽道。 “那他有没有可能因为爱上了除你之外的某位女性,然后和对方相约自杀殉情呢?” “殉情?这更不可能了,他要是能死心塌地的爱上一个女人的话,那又怎么会成天在外面鬼混呢?你要是说他被一群女人玩死,我倒相信,可你要是说他爱一个女人然后爱到殉情,打死我都不会信的。” “那他有没有和什么人结仇?或者说得罪过什么人,以至于对方会想要杀他呢?” “我不知道,这些年都是他过他的,我过我的,彼此之间根本没有交流,他在外面做的事我根本不知道,不过像他这样的人,得罪过的人一定不少,至于有没有想要杀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那你知不知道在他认识的朋友里,有没有和谁关系比较好的?” “这个我真的不是很清楚,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最近这些年他的事我完全不了解。” “那你在刚认识他的时候呢?总不可能他的一个朋友你都不清楚吧!” “这个……”廖芳仔细思索了片刻后,说道:“不瞒你说,我这人喜好安静,不善于交际应酬,而我本身就没有什么朋友,说白了就是我的性格有些孤僻,所以他的朋友,我更不会有什么兴趣交往,除了当年结婚的时候见过他的一些亲朋好友外,之后和那些人就再没有任何的联系了,而他也清楚我的性格,所以从来也不会带他的朋友给我认识,出门应酬更不会带我,所以说,他的朋友我没有一个认识的,他和什么人在一起做过些什么事,我就更不清楚了。” 听完廖芳的话后,尧舜认为陆永霖的行为有些反常,虽说廖芳性格孤僻,喜好安静,不善于交际,但是陆永霖也没必要一个自己的朋友也不介绍给廖芳认识吧!直觉告诉他,陆永霖这么做一定不仅仅是因为廖芳孤僻的性格那么简单。 不过对于廖芳的话,尧舜也没有轻易就相信,毕竟廖芳和陆永霖是夫妻关系,可是她不仅对陆永霖的死无动于衷,还恨不得要杀死对方,由此可见,她如果知道些什么隐情的话,或许真有可能瞒而不报。 所以为了能真正了解陆永霖,尧舜让侦察员加快了调查的脚步。 而在岛上的码头,虽然安排了大量的警力对出岛的人员进行排查,但是由于所要搜寻的目标过于模糊,所以并没有取得任何进展。 经过了一天一夜的调查,侦察员将调查到的陆永霖的资料第一时间交到了尧舜的手中。 从调查到的资料来看,陆永霖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他公司的员工以及和他在生意上有往来的人都说,陆永霖这个人非常的冷酷无情,对他有利用价值的人,他会不惜一切代价的笼络,而对他没有用的,他不光会一脚踢开,还会往死里再多踩两脚。除此之外,他还非常好色,经常出入夜总会之类的娱乐场所,而且每次都会带小姐到酒店开房过夜。 另外,根据陆永霖的邻居反映,他们夫妻二人的关系一般,从没见过他们一起出入过小区,更别提什么手挽手出门散步之类的事了。陆永霖每天一般在早上九点后出门,晚上有的时候很晚才回来,有的时候没回来。而廖芳并不是每天都会出门,一般都是隔几天出一次门,然后买很多东西回来,之后几天就一直待在家里,她从来不和邻居打招呼,就算在小区里见到也是低着头匆匆离开了。以前陆永霖和廖芳两个人关系虽算不上好,但也不算差,因为邻居从没听到他们有什么激烈的争吵,可最近两个月陆永霖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经常带不同的女人回家过夜,搞的家里跟打仗似的,不是陆永霖的打骂声,就是廖芳哭闹声,再有就是摔锅砸碗的声响,搅和的整幢楼都鸡犬不宁的,邻居想管,可是都被陆永霖骂了回去,之后邻居也就没人再管了。 而这一点也在曾陪陆永霖回家的夜总会的小姐那里得到了证实,尤其据几名和陆永霖关系比较熟络的小姐交代,陆永霖以前并没有这么变态,最多也就是去酒店开房,可最近两个月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居然带她们回家玩,而且一回家,他就把廖芳绑在椅子上,逼着廖芳看他和她们上床的全过程,如果廖芳不从,他就会毫不客气的毒打她一顿,有的时候甚至还玩一些变态的虐待游戏,虽然她们也很同情廖芳的遭遇,可是在金钱的面前,她们都选择了睁只眼,闭只眼。(未完待续) 二章珠宝劫案(4) 另一方面,由于陆永霖的手机下落不明,所以侦察员只能通过他手机通话的清单进行调查,通过对陆永霖手机的通话清单调查发现,在案发前曾有十余个号码呼入过,其中大多数都已经证明是陆永霖相熟的人或者是生意上的合作者,只有一个手机号码,这是个新开通的手机号码,回拨后该手机号码处于关机状态,侦察员通过调取该号码的通话清单发现,该号码上只有两条呼出的通话记录,时间都在两分钟之内,而所拨打的号码都是陆永霖的手机,从通话的详细时间上看,这两通电话一个是在陆永霖死亡前一小时呼入的,另一个呼入的时间则和陆永霖的死亡时间非常接近。 虽然这个手机号码非常可疑,但是由于是一个新的号码,既没有身份登记,也没有任何的通话记录可以辅助调查,所以它的出现只是“昙花一现”,对破案起不到任何的帮助。 “看来这个陆永霖的死更像是凶手为民除了一大害啊!”赵广军嘲讽道。 “这样的小人的确让人恨地咬牙切齿,但是他的死我们又不能坐视不理,无论是自杀还是他杀,肯定是要查出一个真相,谁叫这是我们的职责呢!” 尧舜虽然和赵广军一样,对陆永霖的人品不敢恭维,心里也非常鄙视像陆永霖这样的人,可是由于所处的立场不同,他不得不放下偏见。 “唉,给这样的人办案还真是无奈啊!”赵广军摇头叹道。 “呵呵!你这是在岛上,民风淳朴,遇到的案子和罪犯也都相对简单一些。像案件牵扯到陆永霖这类的人,我们平常办案的时候可没少遇上,说心里话,像这样的人,的确人见人厌,但是没有办法,毕竟法律对任何人都是公平的。”尧舜微笑道。 “恩,这话说的在理,说的在理啊!”赵广军点头道,“可是现在我们掌握的线索真的是少得可怜,虽然知道陆永霖在死亡前曾和一个神秘的女人一起到了海滨浴场,可是关于那个神秘女人情况却知道的非常模糊,就算她现在从我们眼前走过,我们也未必能认的出,万一她再化个妆什么的,那要找她就更是难上加难了。而且这个女人虽然有嫌疑,但也不一定就真的和陆永霖的死有关,毕竟现在连陆永霖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我们都无法确定。”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可是无论如何,这个神秘女人是目前唯一的线索,无论陆永霖是自杀还是他杀,这个女人都应该是最后见过陆永霖的人,不管她是否已经离开了岛,我们都必须以这条线索为主展开调查。而且饭店的服务员也说过,陆永霖曾经和三男一女一起吃晚饭,无论三男一女中的那个女人和在海滨浴场出现的女人是否是同一个人,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不希望被人认出自己的样貌,而这一特点在另外三个和陆永霖一起吃饭的男人身上都有体现,由此我猜测,陆永霖和那三男一女之间或许有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许他的死和这个秘密有关系也不一定。”尧舜皱眉思忖道。 “秘密?会是什么秘密呢?”赵广军疑惑道。 “或许和这件事有关。” 尧舜将陆永霖的调查资料翻到了最后一页,然后递给了赵广军。 在这页的调查资料上详细记录着一桩发生在十二年前的尘年旧案,这起旧案和市里曾经一家比较有名的“荣昌”珠宝行有关,不过几年前这家珠宝行就已经关门结业了。 十二年前,陆永霖曾在荣昌珠宝任职,职位是经理。 在十年前,也就是000年的时候,荣昌珠宝行曾发生过一起轰动一时的抢劫案,一伙歹徒持枪在珠宝行的后门抢劫了运送珠宝押运车,劫走了一批准备运送到拍卖行的珠宝,其中有价值1000万的金银首饰以及一件价值000万的玉器“勤娘子”。 劫案发生后,警方迅速展开了调查,根据目击者的描述,歹徒总共有四个人,其中一名负责开车,抢劫的过程是由另外三名劫匪完成的,他们都统一穿黑色皮夹克,牛仔裤,头戴丝袜和模样怪异的小丑面具,一出现,三名劫匪就直接开枪打伤三名护卫员,其中一名护卫员后来因伤重不治身亡。之后一名劫匪持枪控制住受伤的保安及珠宝行人员,另外两名劫匪从押运车上把存放珠宝的保险箱抬到了他们的车上,整个抢劫的过程劫匪的行动非常的迅速,仅用了两分钟不到的时间,并且由始至终他们都没说过一句话,很明显是事先经过了周密的部署。从抢劫的时间以及时机上来分析,歹徒显然对于珠宝行运送珠宝的时间以及保安人员的配置都非常清楚,所以警方将调查的注意力放在了珠宝行内部人员的身上。 经过仔细地摸排调查,警方发现,珠宝行内的安保主任沈旭良有重大嫌疑,因为当天的珠宝总价值4000万,所以珠宝行的负责人非常的重视,提前一天就已经让沈旭良对保安人员进行了工作安排,所以他对押送珠宝的具体时间以及保安员的配置都非常的清楚。而就在押运车抵达,珠宝准备装车的这个时间,他突然以肚子不舒服为由离开了现场,就在他离开后没多久劫案就发生了。而且在案发后第三天,沈旭良就向公司请了两天假,说是妻子病重,之后他就下落不明,没有人能联系上他。 于是警方便将沈旭良列为了嫌疑人展开了调查,然而就在沈旭良失踪后的第三天,他的尸体在郊外的一处树林中被人发现,同时被发现的还有劫匪抢劫时使用的车辆。(未完待续) 二章珠宝劫案(5) 沈旭良的尸体手脚被捆绑,嘴上被胶带封住,头部有一处弹孔是致命伤,经过比对,证实了该枚子弹和打伤其中一名护卫员的子弹是从同一把枪里发射出来的,而最重要的就是在沈旭良的身上找到了被抢走的价值100万元的部分珠宝。 至于劫匪使用的车辆,经过证实是偷来的,而且事后劫匪仔细清理过车辆内外,所以从车上并没有查到有价值的线索。 同时警方还查到,在案发前半个月,沈旭良突然有了钱,不仅还清了所有欠债,还有钱让妻子住院治疗,并且在他的银行户头里还多出了50万元的存款,据调查,钱是他自己存进银行的。 根据掌握到的线索,警方最终将沈旭良认定为珠宝行劫案的犯罪嫌疑人之一,而他的死也很可能是因为分赃不均导致的。因为在沈旭良的身上发了100万元被劫的珠宝,而且案发前半个月他突然有了钱,而在此期间并没有任何人听他提到过关于钱的来历,包括他的家人也不知道这些钱从何而来。 结合种种疑点,警方怀疑沈旭良所得到的钱很可能是劫匪给他的酬劳,但是沈旭良却私底下又吞了价值100万的珠宝,这使得劫匪恼羞成怒,最终把他杀了。 至于沈旭良的作案动机,警方初步认为可能是为了给妻子筹钱治病,所以才铤而走险。 虽然假设合理,不过由于沈旭良遇害,线索中断,所以假设是否成立一时也无法确定,只能说是可能性比较大。 与此同时,警方接到了一起凶杀案的报警,死者是名瘾君子,绰号“老八”,本名冯波,死亡原因是被人近距离枪杀身亡,根据检验,子弹和枪杀沈旭良的子弹均系从同一把枪发射出来的。并且在冯波的家中还搜出了大量制作枪械的原材料,结合种种疑点,最终认定冯波为抢劫案的犯罪嫌疑人之一,他的遇害很可能是劫匪为了杀人灭口。 由于冯波遇害的时间就在珠宝行劫案发生的前一天,而且凶手在事后将现场进行了仔细的清理,所以在其身上并没有查到太多有价值的线索。 至此,所有的线索全部中断,案件一时陷入了僵局,原本警方还寄希望于被劫的珠宝,希望能从这方面入手进行调查,可是除了在沈旭良身上发现的那100万的珠宝外,其余珠宝始终下落不明,尤其是那件价值000万元的玉器“勤娘子”更是没有了任何消息,任何途径都没有收到有人要出售珠宝的消息,既然抢劫了珠宝,可是却又不销赃,这也是案件一直悬而未决的主要原因之一。 而就在劫案发生后一个月,陆永霖便辞去了工作,下海经商,并且逐渐发达了起来。 “尧队,你认为陆永霖和当年的劫案有关?可是之前不是已经调查过陆永霖了吗?如果他有可疑的话,当时应该会有所发现才对啊!”赵广军诧异道。 “现在我也说不准,只是隐约有这么一种感觉,毕竟陆永霖的死的确有些蹊跷,从初步的调查结果来看,虽然他为人不怎么样,可是在他所认识的人里并没有任何人和他有很深的仇怨以至于想要他的命,而他的死又不太像自杀,而且他也不可能自杀,因为他根本没有任何自杀的动机。” “那廖芳呢?通过对陆永霖现阶段的调查来看,对他恨意最深,最想杀他的的确就是他的妻子廖芳,虽然她有不在场的证明,但是雇凶杀人也是有可能的。”赵广军问道。 “恩,的确存在这种可能性。我们假设陆永霖不是自杀,而是廖芳雇凶杀了他,如果假设成立,那我觉得廖芳太傻了。” “此话怎讲?”赵广军不解地问道。 “按理来说,她可以杀陆永霖的机会和方法应该非常多,可为什么偏偏要选在龙潭岛呢?谁都知道进出龙潭岛就只有一个码头,而且都需要靠轮渡进出岛,轮渡又是半个小时一班,光是排队等候就要起码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这一点首先就为凶手在行凶后的逃跑制造了一定的麻烦;其次就是案发地,虽说发生凶案的海滨浴场中午时间游客较少,但也不能保证尸体不会很快被人发现,更何况当时海滨浴场的负责人马聚财还在,如果马聚财在第一时间发现了案情并报了警,那警方肯定会立刻在码头布控,对出岛人员进行排查,或者干脆直接封锁码头,在案件没有侦破前禁止任何人离岛,那样凶手就等于是笼中鸟、瓮中鳖,被抓只是时间上的问题。即使凶手对自己的行凶手法非常有把握,但他却不可能预测到尸体被发现的时间以及我们警方将会采取的行动。再有就是廖芳,她既然买凶杀人,自然是不希望自己和陆永霖的死有任何的牵连,而她在案发的时间有男朋友替她做不在场的证明,这也是她可以将自己置身事外的最有利的证明,可是如果凶手被抓了,她能保证凶手不把她供出来吗?那么到时候再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也会不攻自破了,既然对凶案发生后的情况有太多的不可预见性,那么廖芳又怎么会雇凶手在龙潭岛上对陆永霖下手呢?” “有道理,有道理,尧队你这分析的太精彩了,真不愧是老刑侦啊!”赵广军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 “呵呵,老刑侦还谈不上,只是干了这么多年,积累了一些经验而已。”尧舜谦虚道。 “那下一步是不是连同当年的珠宝劫案也要一并调查呢?” “我觉得可以试着从这方面入手,看能不能查出点蛛丝马迹,毕竟劫案至今未破,而且价值000万元的玉器‘勤娘子’至今也下落不明,陆永霖这条线索查了半天,唯一有价值的线索就是他曾经在被劫的珠宝行工作过,这其中我总感觉有点什么问题似的。”(未完待续) 二章珠宝劫案(6) 尧舜没再多想,他迅速和岛外的侦察员联系,让他们尽快调取当年珠宝劫案的具体资料。 调查的工作紧锣密鼓的进行着,所有的侦察员几乎寻遍了岛上的每一个可疑角落,但仍然没有发现和海滨浴场负责人马聚财描述相似的神秘女人,甚至连一条可疑的线索都没有发现。而进出岛的码头监控内容侦察员也反复检查了十余次,同样没有取得任何的进展。 那个神秘女人就如同鬼魅的幽灵,来无影,去无踪,不过相比起在黑夜出没的幽灵,这个在白昼也能随意游走取人性命的幽灵让人感觉更加的神秘和恐怖。 另一方面,在市里负责的侦察员通过网络将珠宝行劫案的全部资料传到了岛上。 在这些资料里,最惹眼的莫过于那件价值000万的玉器“勤娘子”。 从字面上看,很容易让人误以为“勤娘子”是某位辛勤劳动的人的雕像,其实不然,“勤娘子”是一件按照牵牛花模样,用羊脂玉精雕细琢出的精美玉器。 或许有些人不理解为什么要把牵牛花模样的玉器称为“勤娘子”呢?因为牵牛花是一种很勤劳的花,每当清晨公鸡刚打鸣,时间还在四点的时候,它就开花了,所以人们便为其取了个优雅而贴切的俗名“勤娘子”。 从照片上来看,这朵用羊脂玉雕刻出的“牵牛花”洁白无瑕莹透纯净,给人一种优雅清新的感觉,而在花瓣上雕刻的工匠为表现出牵牛花清晨绽放的“勤劳”的一面,还镶嵌了十余颗色泽晶莹剔透的浅粉色珍珠,每一颗的直径都一致为5毫米,以此来表示花瓣上凝结的露珠,这样的点缀使得洁白的“牵牛花”看上去更加的娇艳欲滴、栩栩如生,的确称得上是一件极具收藏价值的上乘艺术品。 “从照片上看都如此精致诱人,真不知道实物会是个什么样子!”赵广军啧啧称赞道。 “恩,的确是件非常不错的玉器,极具收藏和欣赏的价值,只可惜落入了劫匪的手里,对他们而言,这不过就是一件普通的货品罢了。” “这件玉器至今下落不明吗?” “是的,当年的劫案发生后,侦察员就已经迅速在劫匪有可能出手珠宝的地方展开了严密的调查,但是除了在沈旭良身上发现的价值100万的珠宝外,其余的珠宝就再没有了下文。如果说歹徒不敢出手‘勤娘子’,是因为这件玉器太过招摇的话,那么其余的那些珠宝呢?那些都是些非常普通的金银饰品,相信通过黑市应该不难出手才对,可是至今为止这批珠宝和‘勤娘子’就像石沉大海般,没了任何消息。” “这事的确有些蹊跷,如果歹徒是担心被抓的话,那又何必要抢劫呢?既然抢到了珠宝,又不卖了换钱,难不成抢回去摆家里欣赏吗?” “的确如此,这也是这起劫案最让人匪夷所思之处。” “可是这起劫案真的和陆永霖遇害案有关吗?两起案件相隔十年,而且一个是抢劫案,一个是人命案,除了陆永霖都在两起案件里出现之外,我实在看不出两起案件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两起案件的确没有什么必然的关系。” 尧舜拿着资料,无奈的摇着头,以目前掌握的线索,他的确也无法肯定两起案件有什么联系,只是凭着直觉隐约感觉到两起案件之间似乎有那么点联系,可是到底联系的点是什么呢? “这么看来陆永霖死亡的案件还真的是相当棘手啊!”赵广军皱眉道。(未完待续) 三章扑朔迷离(1) 案件的调查进展异常缓慢,虽然有了新的调查方向,可是由于珠宝行劫案发生了近十年时间,再加上案件发生后,无论是劫匪还是珠宝都如同人间蒸发一般,这无疑使案件追查起来难上加难。 然而对于躲藏在暗处的凶手,这样的局面正是他所希望的,因为对于他而言,他可以继续肆无忌惮的展开杀戮。 第二起凶案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发生了,死者是一名年约40岁的男性,死亡地点是龙潭岛上一处公寓式宾馆的客房内。 死者仰面倒在床边,而在床边的桌上还摆放着一瓶红酒和一个装着红酒的酒杯。 经过法医的初步验尸,证实了死者死于氰化物中毒,死亡时间在8-9个小时之间,也就是前一晚的11-1点左右,并且在红酒中发现了毒物反应。 “又是氰化物?”赵广军惊讶道。 而这一点同样也让尧舜颇感惊讶,陆永霖就是死于氰化物中毒,现在又发生了一起因为氰化物中毒死亡的事件,真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查清死者的身份了吗?”尧舜问道。 “死者叫郭鹏,41岁,这是死者的身份证,从宾馆登记本上看,这个郭鹏入住这里的时间是在四天前。另外,房门并没有被撬凿过的痕迹,房内也没有发现打斗以及被翻动过的迹象,死者随身的财物也都还在。”侦察员简要的回道。 “四天前?那也就是和陆永霖上岛是在同一天。”尧舜在心里思忖着,继而问道:“是谁先发现的尸体?” “是服务员,根据服务员所说,她今天早上到楼上打扫卫生,她敲了死者的房门很久都没有反应,再加上房门上也没有挂‘请勿打扰’的牌子,所以她就开门进屋,结果就看到了这样的场面。” “查过昨晚案发前后的监控录像了吗?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员曾进出过死者的房间?” “尧队,这宾馆的确是装了监控,不过只是在一楼的大门处装了一个,可早就已经坏了,所以根本查不到任何的情况。” “那晚上总会有值班的服务员吧!她就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员或是情况吗?” “据值晚班的服务员说,昨晚到了11点左右,她感觉有些困,于是就趴在桌子上眯了一会,后来隐约听到大门被打开的声音,可当她抬起头看的时候,那人已经拐进了一旁的楼道内,当时她以为是住宿的人回来了,也没多问就又继续睡了。” “这个人出现的时间和死者死亡的时间非常接近,那服务员看清那人的样貌了吗?是男是女?大概有多高?是胖是瘦?” “服务员说因为她看的时候那人已经转进了楼道,再加上刚睡醒,还有点迷迷糊糊的,只是隐约看到了个背影,没看清样貌,是男是女也说不准,只是隐约看到那人好像戴了顶帽子,后脑勺露在外面的头发好像是短发,可能是名男性,身高大约在1.75米左右,体型偏瘦。” “这宾馆的管理真是够呛,给我们的调查工作制造了不小的麻烦。”尧舜不满的说道。 “没有办法,岛上这类的公寓式宾馆都是由岛上的原住民经营的,服务员也都是经营者的亲戚,而且人数有限,所以大都存在类似管理上的缺陷。”赵广军无奈的说道。 “尧队,有发现。”负责查验酒瓶和酒杯上指纹的勘查员兴奋地叫道。 “什么情况?”尧舜迅速走到勘察员身边,问道。 “我仔细检查过酒瓶和酒杯,除了在酒杯上发现了指纹外,在酒瓶的瓶身上查不到任何的指纹。” 尧舜拿起酒瓶和酒杯端详了一会,之后又走到尸体边看了看,还在垃圾娄里翻了翻。 “死者用酒杯来喝酒,上面的指纹应该属于死者的,至于酒瓶的瓶身上没有任何的指纹,这就完全不合理了,就算死者有洁癖,喝酒前把酒瓶的瓶身擦了个干净,可是他又怎么能避免在倒酒的过程中不把指纹沾在酒瓶上呢?就算他是倒完了酒之后才把指纹擦去的,那他是用什么擦的呢?无论是桌上还是垃圾娄里都没有发现用以擦拭的纸巾或者是手帕,而且死者的手上也没有戴手套,这就说明在现场应该还有一个人在才对。”尧舜说道。 “这么说死者就不是自杀了?”赵广军反问道。 “自杀的可能性应该可以排除了,至少没有人会在自杀的时候还特意去擦掉瓶身上的指纹。”尧舜肯定的说道。 “这个郭鹏和陆永霖都是死于氰化物中毒,两起案件会不会有什么关联呢?” “暂时也不太好说,如果他们的死真的有关联的话,那案件可就比我们想像的要复杂的多了。” “难道是连环凶案!”赵广军惊讶道。 “最好希望不是。” 虽然尧舜嘴上这么说,可是心里却忐忑不安,两起凶案发生的时间如此接近,而且地点都在龙潭岛上,死亡的原因也完全相同,他觉得两起案件不可能没有丝毫的关联。 “马上对住在这里的房客进行一下摸排,特别要留意身高在1.75米左右的房客,无论性别,要查清他们昨晚都是几点回到的客房。再有就是查清死者的所有资料,并且通知他的家人来认尸,死者在岛上的所有行踪查的越清楚越好,而最关键的是要特别留意他和之前的死者陆永霖之间有没有存在什么关系。”尧舜吩咐道。 根据法医的详细检验,证实了导致郭鹏死亡的毒物是氰化钾,中毒量约为0.g,这和陆永霖案件所检验出的情况基本一致,而且氰化钾的纯度同样非常高。(未完待续) 三章扑朔迷离(2) 酒杯上的指纹经过比对,证实是属于死者郭鹏的,在酒瓶和酒杯上没有发现第三者的指纹及残留物。 虽然在毒物、用量以及纯度上两起案件都非常的相似,但却有个问题困扰着尧舜,这个问题也是让他一时间无法将陆永霖的案件和郭鹏的案件并案调查的主要原因。 在第一起陆永霖案件里,最后和陆永霖出现在海边的是名女性,如果陆永霖不是自杀,那么他的死就很可能和这个女人有关。 而在第二起郭鹏的案件里,服务员在郭鹏死亡前的时间里,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下看到了一个背影,由于对方戴了顶帽子,服务员只是根据其是短发这一特征判断可能是名男性,至于这个人是不是房客服务员就更不清楚了,虽然对这个人的情况了解的非常模糊,但是从其出现的时间和郭鹏死亡的时间相近这一点来看,他的嫌疑应该还是存在的。 “如果这个人是名女性,她把头发藏进帽子里伪装成男性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可如果是男性的话,那两起案件的嫌疑人在性别上就存在了分歧。难道两起案件并没有关联?还是说从一开始凶手就不止一名呢?”尧舜在心里暗暗思忖着。 陪陆永霖去海滨浴场的那个神秘女人长头发,脸型有点圆,但是因为她总是低着头,而且还穿着长衣长裤,戴着帽子和墨镜,所以无法看清她的具体样貌,只知道她的身高大约在1.75米。 而郭鹏遇害案中从服务员提供的线索来看,嫌疑人是名短发的男人,不过身高也在1.75米左右。 “两起案件出现的嫌疑人身高都是在1.75米左右,难道……” 尧舜正思索着,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尧队,郭鹏的手机通话清单查过了,其中有一个号码非常可疑,这是一个新的号码,没有任何的通话记录,只有在郭鹏死亡前拨打过一个郭鹏的手机号码,通话时间也非常短,只有1分10秒的时间。” “又和陆永霖的案件一样,都是用一个新号码和死者联系,看来在这个号码上也查不出什么了。”尧舜说道。 “还有,宾馆内的房客基本查清了,在案发的时间里,他们基本都有不在场的证明,而他们的资料我们都进行了详细的登记,已经传回市里进行深入的排查了。这一些是所有房客做的询问笔录,还有关于郭鹏的初步调查资料,另外,郭鹏的妻子胡云已经到岛上了。”侦察员将一叠资料递给尧舜后,简要的说道。 “恩,先找人带她去认尸,我一会就来。” 随即,尧舜便开始翻开了询问笔录和郭鹏的资料,仔细阅读着。 从房客所做的询问笔录来看,基本都是大同小异,在案发时间的前后,不是在睡觉,就是在打牌,还有一部分人没有回到宾馆,在岛上四处闲逛,欣赏夜景。这些人中有没有可疑人员,还需要等市里的侦察员对他们的身份进行核实后才能得知。 随后尧舜翻开了郭鹏的资料。郭鹏并没有任何的不良记录,他曾经在市里开过一间小的金饰加工店,但由于好赌成性,十年前他就把店转让了出去,还清债务后,又开了一家小型超市,现在的生意不温不火。 “又是十年前?” 似乎这个十年的时间已经在尧舜的脑海中成为了一个敏感的字眼,一看到这个时间点的出现,他的心里便会不自觉的“咯噔”一下。 “十年前的珠宝行劫案,十年前陆永霖离开了珠宝行,十年前郭鹏转让了金饰加工店,十年后,两个人接连遇害,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联系呢?”尧舜皱眉思索着,“珠宝行?金饰加工店?这其中难道和珠宝行劫案有什么联系?” 在派出所的会客室里,尧舜见到了郭鹏的妻子胡云,此时她已经认完了尸体,哭的跟个泪人似的。 “警官,你可一定要替我们家郭子做主,抓到那可恶的杀人凶手,把他枪毙咯!”胡云激动又愤怒的哭喊道。 “这个不用你说我们也一定会做,现在我希望你能冷静一下,回答我几个简单的问题。”尧舜说道。 胡云抽泣着,过了许久,她擦去脸颊上的泪水,情绪稍稍有所缓和,哽咽道:“有什么你就问吧!只要能抓到凶手就成。” “郭鹏生前有没有什么仇人?”尧舜问道。 “他那人,除了好赌,也没别的什么毛病了,赌桌上不外乎就是因为钱闹的不欢而散,可还不至杀人吧!” “那你知道他这次到龙潭岛上干什么吗?” “他说和朋友来岛上有事,至于什么事,我就不知道了,他那人,如果不想说的事,你就是天天追着屁股后面问也没用,结婚这么多年了,我也了解了,所以也就没多嘴了,不过我猜他也没别的事,肯定是约了什么人跑岛上赌钱了。” “既然是和朋友,那你知道是和什么朋友吗?” “这个嘛……”胡云思索了片刻后,犹犹豫豫的说道:“具体是和什么朋友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前段时间有一天晚上已经都后半夜了,他的手机响了,我听他拿起电话说了句‘是阿辉啊’!然后又突然没了声音,接着就跑到外面去接了,接完电话回来,我问他是谁这么晚了还来电话,他说不用我管,还说过几天要到龙潭岛上办事,就再没多说什么了。” “阿辉?你知道这个阿辉是男是女,全名是什么?”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难道是这个阿辉杀了郭子吗?”(未完待续) 三章扑朔迷离(3) “我们会调查的。那这个人你认识吗?” 尧舜说着话,把陆永霖的照片推到了胡云的面前,胡云盯着照片看了许久,最后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陆永霖的名字你有没有听郭鹏提过?”尧舜继续问道。 胡云又是一阵沉默,继而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听过这名字,至少和我们超市有生意来往的人里没有这样一个人,不过他还有些朋友是赌桌上认识的,那我就不清楚有没有这个叫陆永霖的了。” “你看一下,这个手机号码你有没有印象。” 胡云接过写有手机号码的纸,看了看,又仔细想了片刻,最终摇了摇头。 “对了,最后问个题外话,十年前你们卖掉的金饰加工店真的只是因为郭鹏要还赌债吗?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唉,一提起这事我就上火,当年金饰加工店的生意不敢说有多红火,至少也比现在开这小破超市强得多,而且郭子加工金饰的手艺那没的说,无论首饰有多旧,只要是金银的,一经他的手,立马跟新的一样,所有来店里的大都是回头客或者是熟人介绍来的。可是有一天他突然和我说要把店卖掉,说是外面欠了很多赌债,人家说再不还钱就上门砍人,我当然是不希望把店卖掉,毕竟那店又不是不赚钱,原本想说找亲戚借点钱先把债还了,可谁想他居然连和我商量都没商量就把店卖了。” “他没说他到底欠了多少钱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他什么也没和我说,都是他自己把卖店和还债的事办好的,之后还带我出去旅游了一趟,因为在卖店之前,他好像接了一个大活,当时还赚了一些钱,当时看他心情还不错,也没敢多问,免得惹他不高兴,之后旅游回来,我们就开了现在的小超市,可是生意上和当年开金饰加工店相比,真的是差远了,毕竟干金饰加工郭子在行,搞这超市可是个门外汉。” “卖店前接了个大活?你知道是什么活吗?”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当时就听他说接了个大活,还说暂时要在店里住几天,我本来想说去给他送饭,他说不用,还特别交代我不要去店里打扰他,也不要和任何人说起这事,他都这么说了,我自然也就没多嘴去问了。” 胡云提供的线索可以说是案件到目前为止最为清晰的,首先是那个叫“阿辉”的人,虽然暂时不清楚阿辉到底是何许人,但至少可以肯定一点郭鹏是在接到这个阿辉的电话后,才决定要到龙潭岛的,如果能找到阿辉,那无疑对于案件的侦破会起到非常重要的帮助。 而那个用新号码拨打郭鹏手机的神秘人又是否是那个叫“阿辉”的人呢?如果是,那他是否和用新号码拨打陆永霖手机的是同一个人呢?他和两名死者间的关系是什么呢? 至于陆永霖和郭鹏的关系,虽然胡云并没有提供有价值的线索,但是却在无意中给了尧舜一个新的侦察方向,那就是郭鹏在赌桌上认识的朋友,或许能从中发现蛛丝马迹。 另外,对于十年前郭鹏卖店还债的事,尧舜觉得事有蹊跷。既然郭鹏有着相当出色的金饰加工的手艺,而且店里的生意一直不错,甚至在卖店之前还接了个大活,那又何必要把店卖了还债呢?就算要还债,为什么不和自己的老婆商量一下,或许不一定要卖店也能还债呢?而且才卖了店,还了债,郭鹏就有心情带着老婆去旅游,这一点是最让人费解的。 在出现了如此多的新疑点后,尧舜迅速组织警力展开了大规模的摸排工作,首先是针对岛上所有的住宿地点,以陆永霖和郭鹏上岛的日期为主,调查在该日期前三天以及他们死亡当天所有入住岛上的游客中名字带有“辉”字的;其次是通过旅行社调查所有上岛的旅行团里名字带“辉”的团员。 另一方面,在市里调查的大网也同时拉开,调查以郭鹏在牌桌上的“赌友”为主,试图从中找出连接他和陆永霖之间的线索,而十年前他卖店还债的事也在调查之中。 经过了一天一夜不眠不休的调查,市里的侦察员将郭鹏遇害的宾馆内的住客身份逐一进行了核实,所有人的身份背景都是清白的,均没有可疑之处。而岛上的侦察员也将游客中名字带有“辉”字的人员名单搜集齐了,其中女性4名,男性18名。 看着长长的名单,赵广军不由得叹道:“唉,虽然范围缩小到了这4个人的身上,但是仍然感觉像在大海里捞针,这4个人里,到底哪个才是我们要找的阿辉呢?那个郭鹏嘴里所说的阿辉是男是女,年龄多大我们都不知道,仅凭阿辉这样的名字,找起来着实有些难度啊!” “再有难度我们也必须要查清楚,因为这是我们目前知道的最为清晰的一条线索,从郭鹏和这个阿辉打电话的神秘程度来看,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否则郭鹏也不会连他老婆都不说。”尧舜说道。 “你说这个阿辉有没有可能是郭鹏的债主呢?郭鹏好赌成性,或许欠这个阿辉许多赌债,担心被老婆知道,所以故意搞的神神秘秘的。” “我想不太可能,郭鹏好赌并不是什么秘密,就算他真的欠下了赌债,也没必要瞒着他老婆,而且在十年前,郭鹏能在没经过他老婆同意的情况下,就把金饰加工店卖掉还债,这就说明他在家是一个非常大男子主义的人,他所做的决定他老婆根本就不敢说半个‘不’字,所以他根本不可能因为欠下赌债不敢让老婆知道而把事搞的神神秘秘的。更何况,如果阿辉真是他的债主,他也没必要跑到岛上还钱吧!更何况这又不是他第一次欠债,完全可以和老婆说,没必要藏着掖着。”(未完待续) 三章扑朔迷离(4) “还是尧队分析的透彻。” 正说着话,尧舜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挂掉电话后,对赵广军说道:“赵所,我得先回市里一趟,那边找到几个和郭鹏有关系赌徒,我想亲自去了解一下情况。” “行啊,你快去吧,岛上的事就交给我吧。” 下了轮渡,尧舜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局里,连午饭也顾不上吃,就直奔审讯室。 审讯室里,一名满脸横肉、穿着件背心,肩膀上露出青龙纹身的光头大汉戴着手铐坐在椅子上,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并不停的打着哈欠,看样子有挺长一段时间没睡过觉了。 “警官,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放我出去啊!我都困死了,不就是赌博那么屁大点事吗?至于又锁又铐的吗?罚点钱不就结了嘛!”光头大汉不耐烦的冲着一旁看守他的警员说道。 “老实坐好!”警员瞪了光头大汉一眼,呵斥道。 “切,神气什么,警察了不起啊!告诉你,老子我可谁也没怕过,再说了,老子就是赌博那么点破事,该说的在派出所都已经说过了,你们凭什么扣留我。”光头大汉嚣张的叫嚷道。 “警察在犯罪分子面前当然了不起,因为我们有权力将他们绳之于法,如果你真的没有做过任何触犯法律的事,我们当然没有权力扣留你,可是如果你能拍着胸脯和我说你什么犯法的事也没做过吗?” 尧舜走进审讯室后,毫不客气的质问道。 闻言,光头大汉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他嘴唇微张,似乎准备说些什么,可是当他看到来人是尧舜后,立刻闭上了嘴。 尧舜从容的坐在了光头大汉的正对面,并向对方投射去了两道犀利的目光。 光头大汉见状,迅速低下头回避开尧舜的目光,刚才那股子的嚣张气焰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高大龙,给我把头抬起来。”尧舜一拍桌子,厉声喝道。 这一声把光头大汉高大龙吓了一跳,他的头就像装了弹簧似的,“倏”地抬了起来。 “高大龙,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把你带到这里,自然不会是无缘无故的,别问我凭什么扣留你到现在,先问问你自己,是不是真的没有任何让我扣留你的理由。”尧舜严肃的质问道。 “尧队,我最近除了赌博,可真没犯别的事啊!”高大龙满脸委屈的说道。 “我看你不是没犯别的事,而是没少犯事吧!上个月两起在夜市大排档的打架斗殴就都有你的份吧!帮放高利贷的上门讨债也有你吧?” “那、那、那都是替朋友出头嘛,而且都是过去的事了,派出所的警察同志也都处理教育过我了,最近我可真的是什么也没干了。”高大龙紧张的替自己辩解道。 “有没有犯事你心里最清楚。”尧舜顿了顿,继续说道:“我问你,郭鹏你认不认识?” “不认识。”高大龙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想清楚了,不认识的话我会问你?”尧舜质问道。 “我想想,我想想。”高大龙故意装出一副思考的模样,过了片刻,回道:“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我认识,我认识。” “认识就说,不用我问一个,你答一个吧!”尧舜不耐烦的说道。 “是是是,郭鹏和我是在牌桌上认识的,他那人好赌成性,只要有赌局,叫他准到,无论是扑克、麻将,还是摇骰子,他都会玩,而且他这个人有个优点,就是从不欠账赖账,牌品是真不错。” “还有呢?” “还有?没了啊,我知道的就是这些。” “可是据我们了解,所有的人都说你们关系是最好的,你不可能对他的了解只有这些吧!” “是真的,尧队,我们是关系不错,可也只是在赌桌上而已。怎么了,是不是他出什么事了?”高大龙瞪大了眼睛,好奇地问道。 “他被人杀了。” 闻言,高大龙颇感意外,他惊讶道:“什么!他死了?不会吧!” “你认为我会和你在这里开玩笑吗?” “当然不会,当然不会,只是真的没有想到,上个星期我们还在一起打牌,怎么突然就……”高大龙叹道。 “你真不知道?” 尧舜自然是知道高大龙不是凶手,因为根据侦察员的调查,高大龙在郭鹏遇害的时间,正和人在地下赌场赌钱,有十几名参赌的赌徒可以作证,而且高大龙和郭鹏也没有仇怨,根本没有作案动机,他这么问主要就是为了吓唬一下对方,好让其曝出更多的料。 见尧舜向自己投来怀疑的目光,高大龙急忙替自己解释道:“尧队,你不会怀疑是我杀了他吧!我这人虽然混,但还不至于杀人吧!而且我和他无冤无仇的,我干嘛要杀他。” “那你认为是什么人杀了郭鹏?”尧舜反问道。 高大龙生怕被当成杀人凶手,脸上满是焦急的神情,他仔细的思索了半天,才回道:“我真的不知道是谁想杀他,他那人我也说了,牌品不错,从来没有在赌桌上和人结下过梁子。” “那在赌桌以外的呢?” “这个我就真的不是很清楚了,我是什么人他很清楚,如果他真的在外面和人结下了梁子,肯定会来找我帮忙摆平,可是我从来没听他提过。” “刚才我就一直听你说郭鹏的牌品不错,从不欠账赖账,这在赌徒里还真是少见,是因为他的牌技好吗?还是说每次赌的都比较小?”(未完待续) 三章扑朔迷离(5) “赌博这东西,输赢其实全是庄家掌握着,和个人牌技好不好的没关系,要不怎么说‘十赌九骗’呢?而且郭鹏的牌技也不算好,只能算中等吧!反正是每种玩法他都会玩,但都只能算是通,还算不上精,每次赌钱也都是输多赢少,而且赌的都不算小,一晚上输个大几千上万块都是常有的事,可他就是有钱输。我记得曾经有次喝酒聊天的时候问过他,不怕钱输多了老婆骂吗?他说不怕,还说他超市的生意不错,这点钱还输得起。” “我问你,十年前,郭鹏因为欠下赌债,所以卖掉了金饰加工店的事,你知不知道?” “是有这事,不过可不是为了还赌债,我记得他当年还找我帮他找过买主,他没说是因为欠债所以要卖店还钱,只是说干的太累了,想把店盘给别人,然后带老婆出去旅游放松一下。” “真的?你确定他当年不是因为要还赌债才把店卖了?” “当然,我就是骗神骗鬼,也不敢骗尧队你啊!而且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我也没必要编瞎话吧!” “那他当年找你帮忙,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高大龙不敢怠慢,仔细回忆了片刻后,说道:“我也不知道算不算特别的地方,我就记得他当时挺急的想把店卖掉,我说那样人家买家会把价钱压的很低,他说无所谓,只要能卖掉就行,钱不是问题,还说事成之后分我两成佣金,他还特别交代我,让我别到处和人说卖店的事,说是怕被赌友知道了,以为他没钱了,以后再不找他打牌了,我看有好处捞,自然也就没多说什么了。” “那在你印象里,郭鹏认不认识一个叫‘阿辉’的人?或者有没有听他提到这么个人?” “阿辉?”高大龙思索了片刻,然后犹豫的说道:“这个名字我是听过,但我不知道和你们要找的‘阿辉’是不是同一个人。” “是不是我们会调查,你只需要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就行了。” “我记得当年在赌场里有个看场的小混混叫何文辉,这人和郭鹏的关系还算不错,因为郭鹏是那家赌场的常客,而且他这人出手大方的很,无论输钱赢钱,都会拿点小费出来打赏给看场的小弟,所以一来二去就和何文辉混熟了。何文辉这小子出了名的手黑,打架不把人打到半死不算完,所以在道上也算是小有名气,一些大哥偶尔会请他去帮忙打个架什么的,不过很少有大哥会重用这小子,因为这小子野心太大,根本不满足给人做手下,总幻想着哪一天能自己当上老大,不用再替别人当打手,所以最后他连名字也改了,他说就是因为文辉这个名字太娘,没有霸气,所以始终没有办法当上老大,最后他把名字改成了何耀扬,希望哪一天能够真正的耀武扬威起来,之后除了早些年认识他的人还叫他‘阿辉’外,再没什么人叫他这个名字了。后来这小子就突然失了踪,再没人在市里见过他,据说是去外地做生意了,谁知道呢!” 闻言,尧舜迅速联系赵广军,让他把在岛上住宿的叫何耀扬的人也调查出来,虽然现在无法肯定这个何耀扬是否就是郭鹏口中所提到的“阿辉”,但是既然出现了这条线索,就必须查个清楚明白。 随后,尧舜继续问道:“那你有没有听郭鹏提过一个叫陆永霖的人。” 高大龙又是一阵的沉默,继而说道:“陆永霖这个名字从没听到过,不过我和郭鹏虽然认识的时间久,但也只能算是酒肉朋友,大多数在一起的时间不是赌钱就是吃吃喝喝,他交哪些朋友我也不会无聊的去问,或许他是认识这么个人,只是没和我说过。” “你确定没听过?” “真的,尧队,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有什么必要瞒你的吗?而且郭鹏的死和我又没任何关系,我也没必要把话故意藏着掖着不说了。” 高大龙的话说的的确没错,郭鹏认识的朋友完全没有必要悉数向高大龙汇报,更何况连他的妻子都对他所交的朋友不是很清楚,那就更别说像高大龙这样在赌桌上认识的酒肉朋友了。 然而就在尧舜结束了对高大龙的询问后没多久,他就接到了赵广军打来的电话,在岛上果然找到了一个叫何耀扬的人,但不幸的是他已经遇害了。 这个消息对于尧舜而言无疑是个晴天霹雳,他没有想到凶手的行动会如此迅速,让他猝不及防,此刻他只感觉胸中有团怒火在来回涌动,随时都有喷发出来的可能,他越是想控制,那团火就翻滚的越强烈。 “砰!” 尧舜愤怒的一拳砸在了身旁的水泥墙上,似乎那厚实的墙壁此时在他看来,就像是躲藏在暗处的凶手,他恨不得一拳将其砸烂。 不过发泄归发泄,要想真正阻止凶案的发生,唯一的方法就只有尽快查出真相。 尧舜顾不上休息,他让赵广军叮嘱现场勘查员勘查完现场后,暂时不要移动现场任何的物件,包括尸体,等他到了后再处理。 在何耀扬所住的宾馆客房内,其尸体呈双臂前伸状,横趴在床头的位置,身下的床单满是凌乱的褶皱,在脚那侧的床边地板上还留下了几个朝床方向行走的红色鞋印。在离脚印几步远的地方摆放着两张椅子和一张圆桌,桌上放着一瓶红酒,在桌前的地上还有一个摔碎的酒杯和一滩红色印迹。 “还是氰化物中毒吗?” 尧舜刚一进入案发现场,就迫不及待的向赵广军询问道。(未完待续) 三章扑朔迷离(6) “法医的初步验尸结论显示是氰化物中毒,死亡时间是在5-6个小时之间。在桌上发现了一瓶红酒,在酒中验出了毒物反应,相信凶手是把毒掺入了红酒中让死者服下的。还有在酒瓶上没有发现任何指纹,地上摔碎的酒杯上有发现指纹,相信应该是死者的,具体还要等详细的检验。整个案发现场的情况和郭鹏遇害的案发现场所呈现出的特征基本一致。另外,红色的鞋印和死者脚上穿的鞋的纹路初步比对是一致的。”赵广军说道。 “现在可以完全排除自杀的可能性了,杀害郭鹏和何耀扬的凶手应该是同一个人或是同一伙人,而陆永霖的死应该也和这两起案件有关,而且凶手有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龙潭岛,现在应该还躲藏在岛上的某处,否则行动不可能这么迅速,我们才刚开始调查‘阿辉’这条线索,他就遇害了,我怀疑应该是在调查‘阿辉’的时候打草惊蛇,让凶手赶在我们之前快一步先杀害了他,现在应该可以将这三起凶杀案定性为是连环凶杀案进行并案调查了。”尧舜思忖道。 “那这么说我们的调查的方向应该没有错了。” “恩,应该错不了,陆永霖,郭鹏和何耀扬,这三个人之间肯定有某种关联,而且根据之前陆永霖吃饭的酒店服务员提供的线索以及现阶段案情的发展情况来分析,我怀疑凶手还有可能要杀两个人。” “你的意思是,郭鹏和何耀扬就是在陆永霖上岛当天和他一起吃晚饭的四个神秘人中的两个?” “是的,虽然我们还没有掌握实质的证据能证明,但是从种种迹像来看,这种可能性非常大,如果是普通朋友见面吃饭,根本没必要搞的那么神秘,他们那样的行为本来就非常反常。”尧舜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有一点我觉得挺可疑的,如果他们不想被人看到,为什么不约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见面,反而要到酒店呢?而且陆永霖由始至终都没有任何的遮掩,他似乎并不担心被人认出来,这又是什么原因呢?” 尧舜的怀疑的确不无道理,既然见面怕被人发现,为什么反而要到酒店见面呢?在岛上随便找个没人的地方见面不是更安全?还不用刻意乔装打扮那么麻烦。 “或许有什么原因他们必须去那吧!又或许是他们并没有想那么多呢?”赵广军模棱两可的说道。 “马上查死者手机的通话清单。”尧舜向侦察员吩咐道。 “尧队,你看,这是从死者的手里发现的,死者死前将这东西紧紧地握在手里,我们费了好大的劲才掰开他的手,把东西拿了出来。” 勘查员将一个装有小纸片的物证袋递给了尧舜,他接过物证袋,仔细的端详着袋内一张拇指大小的皱巴巴的小纸片,从纸质上看,这张小纸片的纸质光滑,而且比一般纸略厚,一面红色,一面白色,像是某种印刷品,在红色那面的边缘上印着一个金色的半弧型图案,图案的边缘有一条条细密且排列整齐的凹槽,有点类似钱币的边缘,但由于图案的大部份都被扯了去,所以图案具体是什么一时间也无法看出端倪。 “这东西好像有点眼熟。” 尧舜皱着眉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你见过?”赵广军好奇地问道。 “让我想想。” 尧舜一边思索着,一边环顾着客房,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尸体身上,顺着尸体手臂所伸的方向,他把目光移向床边的床头柜上。 他走上前,翻开放在床头柜上的土黄色封面的宾馆服务指南,从中拿出了几份宣传材料和便签纸,但从他紧皱眉头的表情来看,这其中似乎并没有他想要的东西。 “你们刚才搜查这里的时候,有没有发现这里有一份关于寻宝的宣传彩页。”尧舜问道。 “没有,按你的吩咐,这里所有的摆设我们都没变过,还是我们赶到时的状态。”勘查员说道。 “你们到隔壁客房,看有没有一份寻宝活动的宣传彩页,有的话拿过来进行一下比对。”尧舜吩咐道。 接过侦察员拿来的宣传彩页,尧舜先端详了一会,接着就将小纸片摆放在了宣传彩页的右下角位置,结果如他所料,两者无论是纸质、颜色、还是内容都完全吻合,可以肯定小纸片就是寻宝活动的宣传彩页的一部分。 “这份寻宝的宣传彩页有什么问题吗?”赵广军拿着宣传彩页端详着,继而说道:“难道是死者在死前曾在宣传彩页上写下了什么被凶手发现了,所以扯走了大部分的纸?” “应该不会,氰化物是一种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致命的毒药,等死者知道自己中毒的时候,他根本来不及写下什么。而且就算他是在事前写下了什么,既然他能在临死的时候想到要拿在手里,那说明当时写下的一定是一些比较重要的内容,那他为什么不把这么重要的内容写在客房内的正规的便签纸上,并且随身携带,而是写在了一张宣传彩页上呢?所以我怀疑死者拼死都要把这份宣传彩页拿到手里,并不是因为上面写了什么,而是那份寻宝的宣传彩页本身就是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 “难道凶手也是寻宝活动的参与者?”赵广军疑惑道。 “对了,查问过这里的服务员了吗?案发前后有没有看到可疑人员来找过何耀扬。”尧舜向勘查人员询问道。 “服务员说看到死者在遇害前是和一个女人一起回来的,但女人的样貌并没有看清,因为那个女人戴着副太阳眼镜,太阳帽,穿着是长衣长裤,如果不是因为她露在帽子外的长发,服务员连性别都说不准。另外,服务员还提供说那个女人体形偏瘦,身高大约在1.75米左右。”(未完待续) 三章扑朔迷离(7) “又是一个身高1.75米左右的女人?从这个女人的特征来看,和陪陆永霖去海滨浴场的那个神秘女人非常相似。”赵广军说道 “这个神秘女人到底会是谁呢?而在第二起郭鹏遇害案中,服务员在迷迷糊糊之中看到的那个男人又是谁?他和这个女人会是什么关系呢?又或者说那个男人有没有可能是这个神秘女人假扮的呢?还是说那个男人只是宾馆的住客?几起案件的疑点倒是挺多的,可是要想理出个头绪的确有些困难,而且凶手行凶的速度又比我们快,这样使得我们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尧舜眉头深锁着,说道。 “是啊,而且按你所猜测的,凶手很可能还会再杀两个人,而剩下的那一男一女的身份都还是个未知数,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凶手似乎非常清楚他们的身份,而且对他们的行踪都了如指掌,如果凶手想要继续行凶,随时都有可能,我们根本没办法阻止。如果凶手完成了全部的计划,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潜逃,那样我们想要再抓到他就会非常的困难。” “恩,我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所以我在想,我们或许可以利用我们的有利条件,拖延凶手犯案的时间,打乱他的计划,从而为我们挤出更多的调查时间。” “利用我们有利的条件,打乱凶手的计划?” “没错。从三起凶案凶手的行凶手法来看,基本可以认定这三起凶案是同一个或是同一伙凶手所为。虽然暂时我们并没有查出三名受害人之间的关系,但是郭鹏和何耀扬早年就在赌场认识了。如果按我之前的假设,郭鹏和何耀扬就是与陆永霖在酒楼见面的四个人中的两个,那么根据凶手至今所有的行为来分析,他极有可能还要再杀两个人,而且他应该已经在谋划一下步的行动了。在这其中,经过调查,我注意到一点,那就是三名受害人都是独自住进住宿点,而且直到遇害的这段时间他们都没有在所住地约见过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上门找过他们,换言之,他们虽然有可能彼此之间认识,但是却刻意避忌相互不往来,无论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原因,却正中凶手下怀,被凶手利用,试想一下,如果他们之间在岛上有联系,那么其中某个人遇害,他们肯定彼此间会相互通气,如果他们真的心中有鬼,肯定会由于害怕而逃离出岛,又怎么可能会老老实实的呆在岛上等着凶手上门杀他们呢?” “有道理,再加上我们又没有把消息散播出去,所以知道凶案的人并不多,就算传了些风声出去,也根本没什么人会知道到底死的是谁。”赵广军点头认同道。 “也正因为这些原因,再加上四面环海的小岛的特定环境,使得凶手杀人就如同‘瓮中抓鳖’般简单,可是如果我们把鳖从瓮中拿出,放回鳖群中,那样的话即便是凶手认得鳖的模样,相信找起来也会非常的困难,更何况这只鳖还是一只受了惊吓的鳖,那他肯定会缩头缩尾的躲藏起来,或者是逃得越远越好。在这样的局面下,凶手要想再找到并且杀死这只鳖,将会是难上加难。” “我明白了,你是想把凶案的消息散播出去,然后惊动另外那一男一女,从而让他们离开小岛,这样的话凶手就算想要杀他们,还要四处去找人,更何况他们还受了惊吓,肯定会躲起来或是尽快逃得越远越好,这样就能拖延凶手行凶的时间,同时也保护了他们的安全。” “没错,我们虽然要抓凶手,但也不能不顾及有可能成为凶手目标的受害人的安全,虽然暂时还不能确定凶手的目标是否和我猜测的一样,但是既然存在这样的可能性,我们就不能冒险。” “但是如果把消息散播出去,所有的人都离了岛,虽然有可能打乱凶手的计划,但是调查也会变得困难。”赵广军担忧道。 “我也因为这个问题犹豫过,但这是目前唯一可以拖延凶手行凶的办法,毕竟死者留给我们的线索实在有限,凶手的行动又比我们快,我们只能这样来拖延凶手的行凶时间,否则我担心遇害的人数还会上升。” 的确,如果为了破案而使凶手有可能再杀更多的人,那完全是一件得不偿失的事,这也是任何人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更何况现在一切都还处于猜测阶段,没有人能预料到最终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所以稳妥起见,还是先把消息散播出去,为调查赢得充裕的时间才是上策。(未完待续) 四章调查深入(1) 经过周密的部署,调查的工作在岛上高调的展开了。 配上几名遇害人照片的协查通报被张贴在大街小巷,而侦察员则拿着遇害人的照片在各家酒店及宾馆,找客人逐一进行询问,并且提醒所有上岛旅游的游客现在是非常时期,如果可以的话尽快离岛。 而在出岛的渡口方面,侦察员也没有掉以轻心,他们认真的核对所有离岛人员的身份证,并对其住址以及联系方式进行详细的记录,虽然这么做工作量巨大,而且使游客离岛的速度减缓,但是却可以防止可疑人员用假身份证蒙混过关,为接下去的排查工作提供更多的便利。 另一方面,尧舜也没有闲着,既然现场出现了寻宝材料这个新的疑点,他自然是不会轻易就放过,而要想了解寻宝活动的细节,除了找组织这次活动的旅行社了解外,找到其中的参与者自然也是重中之重,尤其是对活动相当有了解的参与者,而这个第一人选自然是那个无宝不落的文物贩子李志强。 见尧舜亲自到酒店找自己,李志强那叫一个热情啊,又是倒茶,又是敬烟的,感觉尧舜和他就像久未见面的老朋友一般。 “你还没走啊?”尧舜落座后,问道。 “行李都收拾好了,不过现在码头那里挤的跟春运的火车站似的,我才不想这时候去凑热闹,反正我又不赶时间,等人都走差不多了我再走。” “恩,这倒是。”尧舜点了点头。 “尧哥,你来找我不会只是闲聊这么简单吧,有什么事我能效劳的一定尽力而为。”李志强说道。 “和你小子我也不拐弯抹角了,岛上发生的三起凶杀案你应该都知道了吧!” “知道,你们都这么高调的展开调查了,照片都拿到这里来问了,而且还要我们尽快离岛,能不知道吗?怎么了?尧哥,您来找我,不会怀疑是我杀的人吧?我这几天除了晚上回来睡个觉外,可都在石墓村找宝藏呢。”李志强说道。 “那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尧舜没有正面回答到底是怀疑还是没怀疑,只是提出了新的问题,因为对于他来说,在案件没有侦破之前,他不会对任何人是否是凶手这一点做出肯定或否定的回答。 “要是那么简单的话就好了,找了这么几天,还是毫无任何头绪,连宝藏的毛都没看到过。”李志强沮丧的说道。 “那你认为这宝藏到底存不存在呢?” “这话我不敢说的很绝对,但是旅行社的既然能有胆子搞这么个活动,我感觉宝藏应该是存在的,如果没有的话,那最后旅行社可就没法收场了。” “那天你去参加活动,500块押金换的所谓的提示是什么,给我看看吧!” “行啊,就那破提示,有和没有一样。” 李志强从包里取出一个信封递给了尧舜。 信封中除了一张普通的a4纸外,再没有任何的东西。 尧舜打开折叠在一起的纸,纸上除了一幅绘制粗糙的图案外,再没有任何的内容,可当他仔细端详了那幅粗糙的图案后,顿时大吃一惊,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继而又专注的仔细盯着那幅图案好长一段时间。 让尧舜惊讶的并非是绘图者的画功,因为这样一幅绘制粗糙到极点的图就连小学生也能画的出来,他惊讶的是画的内容,虽然图案看上去绘制的粗糙,但是整体却和之前他所翻查过的珠宝行劫案被劫的玉器“勤娘子”完全一模一样,甚至连上面所镶嵌的珍珠的位置都一致无二。 不过虽然内心十分惊讶,但是在表面上尧舜却依然显得十分镇定,在肯定了纸上的图案就是玉器“勤娘子”后,他平静的问道:“你觉得这画指的是什么?” “我看来看去也就是画了一朵牵牛花,研究了半天也没研究出任何的门道来。” “那你认识这个东西吗?”尧舜拿出那张玉器“勤娘子”的照片递给李志强。 “认识,这能不认识嘛!‘勤娘子’这件玉器据说那可是价值连城啊!当年拍卖行还好一番进行了宣传,不过很可惜,被人劫了,那起劫案也是轰动一时。黑市上这东西的价格现在已经比当年涨了整整一倍,可是自从劫案后,它的下落始终是个谜。” “你小子对这些事还挺关注的嘛!” “呵呵,主要是我就好这玩意儿,所以多少都会关注一下,正所谓干一行,爱一行嘛!”李志强调侃道,“尧哥,我跟你说,就这‘勤娘子’,先不说那块用来打造的羊脂玉有多值钱,就那上面镶嵌的珍珠随便抠一个下来卖都相当值钱,因为那珍珠全是从天然珍珠里精挑细选出来的,每一粒都毫无瑕疵,而且大小全都一致,可谓是珍珠中的极品啊!” 李志强提起“勤娘子”,顿时唾沫横飞,滔滔不绝,就好像那是他家祖传的物件一般。 “看来你也对这件玉器觊觎很久了吧!” “这话还真不假,不过尧哥,我可没有参与当年的那抢劫案啊!这方面我能拿我的人头担保,您大可以安一百个心。我就算再如何觊觎这件玉器,也不可能找人去抢的,一来这抢珠宝是大案,我可不想下辈子在牢里度过;二来玉器这东西易碎,万一抢劫过程中有个闪失,碰碎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不是就最好了。” “不过尧哥,经你一提起这事,我再仔细这么研究一下,这宝藏提示上面的图和‘勤娘子’还真的是有几分的相似,该不会‘勤娘子’就是这次寻宝活动的宝藏吧?”(未完待续) 四章调查深入(2) 李志强拿着寻宝活动的提示纸和“勤娘子”的照片仔细的端详了片刻后两眼放光,兴奋的问道。 “这话我可没说,我来找你是了解一下关于凶杀案的情况。不过如果你小子敢把刚才的话传出去,影响了警方的办案,那后果有多严重你应该清楚。” “不敢不敢,我这嘴可严实着呢。这种事我保守秘密都来不及,哪会往外传呢?”李志强狡黠的笑着说道。 “我问你,你之前还在干文物走私的时候,真的没有收到过关于‘勤娘子’出售的风声?” “不瞒尧哥您说,当年‘勤娘子’的劫案在道上也算掀起了轩然大波,很多有钱的买主都在托人四处打听消息,这其中以国外的买家居多,毕竟这‘勤娘子’被劫后就变成了赃物,国内的买家真正敢接手的没几个,谁都怕惹祸上身。那些国外的买家甚至花了大价钱请私家侦探寻找,他们还扬言,只要能找到,出多少钱都不在乎,不过很可惜,由始至终都没有收到任何人把这件物品拿出来出售的消息。” “是真的没有,还是知情不报啊?”尧舜表情严肃的质问道。 “尧哥,我要是瞒您,我就是这个。” 李志强说话的同时,用手比划出了一个“王八”的造型。 “你刚才说国外的买家还请私家侦探寻找过,那有没有哪个私家侦探有查到一些蛛丝马迹?比如是谁抢劫之类的。” “尧哥,你们警察都没查出什么来,那些私家侦探又怎么可能查到蛛丝马迹呢?他们捉奸查第三者倒是在行,如果指望他们办什么刑事案件,那就真的是‘岸上捞月——白费功夫’。还有一些大买家雇了些道上的人进行调查,毕竟像这样的大案可不是谁都敢做的,可是查来查去就是查不出半点眉目,不然的话这东西也不会现在涨到6000万了,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估计这也就是个保守价,毕竟至今为止“勤娘子”下落不明,没有看到实物之前,谁也不敢对它估价过高,我相信如果“勤娘子”出现了,那它真正成交的价格肯定远不止这些,或许还能是这个价格的几倍呢!” “6000万还只是个保守价?成交价还有可能是这个价的几倍?还真是有人不拿钱当钱啊,花那么多钱买这么件东西,值得吗?” “尧哥,您这就不懂了吧!这些东西在喜好他的人眼里可都是无价之宝,尤其是那些喜好收藏的有钱人,别说6000万了,你就是让他出6个亿,他绝对眼睛都不带眨的,正所谓千金难买心头好嘛!而且一般愿意花钱买这些东西的买主,他们根本不在乎钱,只要东西好,能让他们拿出去显摆,多少钱都不在话下。” “你这说的倒的确是实话。”尧舜认同道,继而说道:“我同事应该有拿遇害的三个人的照片到你这问过了吧!那三个人你有印象吗?” 闻言,李志强立刻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说道:“尧哥,您也知道了,我现在也算是从良了,道上的人和事我都是能不提就不提,避嫌嘛!之前他们来问,我就随便敷衍了事,这要不是尧哥您问起,我绝对不会说的。” “你小子倒挺给我面子啊!” “那可不是,尧哥您可是我最佩服的人了。”李志强谄媚的笑道。 “行了,少给我贫,把你知道的都给我说出来。”尧舜催促道。 “是这样的,那天我不是去那个寻宝活动买这破提示嘛,当时不是还遇到尧哥您吗,您走后,我就在停车场等了会,我想看能不能遇到认识的同道中人,好歹也能多个人出谋划策嘛!结果就让我见到了何耀扬,那小子十年前突然失了踪,现在又出现了,让我感觉挺意外的,毕竟当年和这小子也曾有过交际,于是就上去想打声招呼,当时那小子正在打电话,我就在后面拍了他肩膀一下,把他吓了一跳,随即就把电话挂了,我就问他‘还认识我吗?你小子这些年跑哪混了,一点消息都没有’,结果没想到他居然瞪着眼骂了我一句‘神经病’,然后就钻进车里一溜烟跑了,尧哥,你说这小子是不是也太他妈不仗义了,当年还是个小混混的时候,那就是个替人跑腿卖命的狗,现在倒好,几年不见就狗眼不识人了。”李志强愤愤地说道。 “当时除了他,还有其他人和他在一起吗?” 尧舜对于何耀扬的人品根本没有任何兴趣,他只想知道对于破案有直接关系的线索。 “没有,就他一个人。” “那你当时有没有听清他打电话说的内容?” “我就听到了一句,他说什么‘东西已经拿到了,果然有人已经知道了那事’,之后我就拍了他的肩膀,他就挂断电话了。” “那你对何耀扬了解吗?他都和什么人走的最近?” “只是认识,还谈不上有多了解,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个普通的小混混,不过他这人手黑胆大,打架不把人打个半死不算完,所以在道上也算有点小名气,可是因为野心太大,所以始终得不到那些大哥的器重,那些大哥也怕给这小子机会后,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还有可能被他谋朝篡位,所以那些大哥都是有事才找他,没事对他也都是爱答不理的,说白了,他小子也就是一个打手,谁给钱就给谁办事。有一次我和一个道上的大哥去买一批出土文物,那大哥担心对方黑吃黑,于就是带上了何耀扬一起去,我和他也是那时候认识的。要说什么人和他走的最近,在我印象里好像就只有一个,我记得有一晚到大排档吃饭,看到他和一个人在一桌吃宵夜,于是就上去打了个招呼,还聊了几句,他和我说那人叫‘豆子’,和他是发小,我当时一看‘豆子’那模样,就知道是个吸白面的主。”(未完待续) 四章调查深入(3) “‘豆子’应该是外号吧!有真名吗?” 李志强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当时也就是碰巧见着面了,随便聊聊,哪会细问啊!” 李志强所说的部分内容和高大龙对何耀扬的了解可谓是不谋而合,可见这个何耀扬的确不是什么善类,如果在他身上真的有些什么事的话,完全不足为奇。 而‘豆子’这条线索相比之下就显得重要了许多,再有就是在寻宝活动当天和何耀扬联系的那个人也值得怀疑。 于是尧舜决定兵分两路,一路通过吸毒这条线索调查“豆子”,另一路则对何耀扬在寻宝活动当天的电话记录为主,尤其是重点排查在李志强所说的那个时间段呼入呼出的电话记录,以求尽快找到案件的突破口。 与此同时,在岛上的大规模调查工作也取得了初步的成效,出于对人身安全的考虑,众多游客在警方的劝说下,都选择了暂时离开岛。 仅过了一天的时间,龙潭岛上各旅游景点就变得空无一人,仿佛到了旅游淡季似的。 相比起旅游景点的冷清,出岛的码头却是人头攒动,好一派忙碌的景象,不过由于不是出于本意想要离开,所以每位游客的脸上都写着“无奈”两个字,几乎所有的人都会在上船的那一刻回头瞄上几眼,一幅恋恋不舍的模样。 赵广军站在码头,看着等候出岛的人群,有些不安的向一旁的尧舜询问道:“尧队,你觉得那两个有可能成为凶手接下去目标的人会在人群里吗?” “不知道,如果他们不怕死的话,就还有可能在岛上,可是如果他们怕死的话,相信应该会选择离开。”尧舜皱着眉头回道,此时他的心也有些七上八下的。 待大多数游客都顺利离开后,尧舜这才坐上了最后一班的轮渡,离开了龙潭岛,现在他最想知道的就是到底为什么旅行社要搞这么一次寻宝的活动?而寻宝提示的图案居然和当年被劫的玉器“勤娘子”如出一辙,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而为呢? 之所以他把重点放在了寻宝活动上,就是因为何耀扬手里紧攥着的那片寻宝活动的宣传彩页的碎片,如果不是因为那宣传彩页的碎片,他也绝对不会去找李志强,从而在寻宝活动的提示中发现上面所画的图案和当年的珠宝劫案中被劫的玉器“勤娘子”完全一样。他相信那很可能是何耀扬在死前留下的重要线索,因为以氰化钾的毒发速度来看,当何耀扬在知道自己中毒之后,他能做的除了垂死挣扎的那几秒钟时间外,应该不可能再有多余的动作才对,也就是说,如果那宣传彩页不重要的话,他根本不可能在垂死的这几秒钟时间冲上去抓在手里,而他的这一行为显然连凶手都没有预料到,否则以当时何耀扬的情况来看,凶手完全有能力在第一时间阻止,而根本不用被动的事后再去他的手中抢那份宣传彩页。 无论是何耀扬还是凶手,似乎都把这份宣传彩页看的非常重要,如果不是因为何耀扬在这份彩页上写有什么重要的线索的话,那就说明这份彩页本身就是一个线索。 所有的线索看似零碎,但其中又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在警局的会客室里,尧舜见到了组织这次寻宝活动的曼妙时光旅行社的负责人刘成林。 “刘经理,非常不好意思,深夜还把你请来这里,但是没有办法,有一起案件我必须找你来了解一下情况。”尧舜说道。 “哪里的话,配合警方的工作是应该的,只是不知道我能帮你们什么呢?”刘成林问道。 “这项活动是由你的旅行社负责举办的吧!” 尧舜将寻宝活动的宣传彩页推到了刘成林的面前。 刘成林瞄了一眼,说道:“是的,这是由我的旅行社办的,而且是由我负责的,有什么问题吗?” “这项活动是真的吗?真的有宝藏?” 尧舜用怀疑的目光盯着刘成林,语气中充满了不信任。 “警官,你怀疑我骗人?我的旅行社虽然规模小,但却是正规的旅行社,我所有的证照都是齐全的。”刘成林辩解道。 “你不用紧张,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看你们宣传搞的这么大,如果真是骗人的话,那岂不是砸了自己的招牌。” “那是当然,如果骗人的话,我也不会那么招摇了,还在报纸上做广告。” “我主要不是质疑活动的真实性,而是想了解一下关于这个寻宝活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宝藏又到底是什么?” “这个……”刘成林犹豫着,似乎有点不太想说。 “你放心,你所说的我们警方一定会替你保密,保证今天我们的对话不会外泄的,不会影响到你们活动的公平性。”尧舜正色道。 “其实不是我不想说,而是因为你的问题我都没有答案。”刘成林为难的说道。 “你没有答案?你不知道宝藏是什么?”尧舜惊讶道。 “是、是的。”刘成林尴尬地回道。 “这些可是最基本的问题,你居然都不知道,那寻宝活动不是假的是什么?”尧舜质问道。 “这个…” 面对质问,刘成林一时语塞,他虽然很想替自己辩解,可是却又的确是找不出任何合理的理由。 “你既然不知道宝藏是什么,那你又怎么敢举办这样的活动。” “其实…我…其实…这个…” 刘成林开始紧张了起来,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不知道到底该如何是好。(未完待续) 四章调查深入(4) “有什么话就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到了这里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如果你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话,那么我就只能强制要求你中止这一次的寻宝活动,而我们之间的谈话也将会改在审讯室里进行。”尧舜严肃的说道。 “别别别,我说,我说。” 刘成林用微微颤抖的手掏出了手帕,擦拭去了额前因为紧张而冒出的冷汗,然后他稍稍沉默了片刻后,说道:“其实我真的不知道宝藏到底是什么,甚至我连那里到底有没有宝藏都不是很肯定,只不过人家给了钱了,而且又不需要我承担任何的风险,那我就答应了。” “是谁给你钱让你这样做的?” “就是这个人。” 刘成林从钱包中翻出了一张印有身份证的纸递给了尧舜。 身份证上写着“罗浩”这个名字,尧舜见状,立刻叫一旁的警员拿着这张纸去进行调查。 “那这个罗浩本人你见过吗?” “没有,都是他主动联系我的。” “你把他和你开始联系的所有情况都给我详细说一遍。” “大约在一个月前,这个人的电话打到了旅行社,说是要找负责人,同事就把电话转给我了,那人说,他有个项目想和我合作,可以帮我的旅行社增加客源。说实话,我的那旅行社规模不大,平时生意算不上好,每个月的收入扣除掉支出,只能勉强有点盈余,如果再没有一些能揽到客人的手段,那关门是迟早的事,虽然我也曾做过广告,进行过宣传,可是没有用,因为项目没有什么特点,价钱上也没有什么优势,所以收效甚微,而且广告费用又那么高,成天进行宣传我根本吃不消。之前我还在为如何招揽生意发愁,现在既然有人主动送上门说能帮我增加客源,有钱赚,我当然乐意,又怎么会拒绝呢!” “他所说的项目指的就是寻宝活动,对吗?” “恩,当时他在电话里和我说,我还以为他是开玩笑随便说说的,这年头,哪有那么多宝藏,又不是拍电视电影的,可是他说他可以给我50万,这其中包含了保证金和广告宣传费用,保证真的有宝藏,而且参与活动的人也不需要掏一分钱,找不找得到宝藏全看个人能力,和旅行社又没有任何的关系,旅行社只是提供给他们一个这样的平台而已。我仔细想了想也是,眼下正值暑期,正值旅游旺季,通过这样的活动来增加一下旅行社的人气,而且宣传方面我又不需要付一分钱,也不会惹上什么麻烦,稳赚不赔的买卖,不做白不做。” “他和你非亲非故的,给了你50万搞这活动,让你的旅行社能增加人气,让你赚钱,可是他呢?他有什么好处呢?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没有问过吗?”尧舜问道。 “有,他说他是希望通过这个活动能和一位多年前的友人和好。他说他和那个友人早年闹了点小误会,之后那名友人就远走他乡,他们之间也失去了联系。然而最近他听说这位友人回来了,但又不知该如何和他重归于好,他和这个朋友当年都特别喜欢寻宝这样的探险活动,他们也正是在这样的活动中认识的,所以才想搞这么个寻宝活动,把一件他们都知道的东西藏在了岛上某处,然后让这名友人去寻找,借此重修他们的关系,但他又不想只让他的这名友人参与,那样显得太做作,所以就想把活动搞大,让所有有兴趣的人都来参与,他说到时候会给我一个关于宝藏的提示,而这个提示只有他的友人才明白是什么意思,别人根本看不懂。到时候,他找到了友人,我又赚足了人气,双赢的结果,何乐而不为呢!” “这么烂的理由你也信?” “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就鬼使神差的相信了。” “鬼使神差?我看是钱闹的吧!如果没有那50万,你也不可能答应吧!” 尧舜的话一语中的,说到了刘成林的心里,他尴尬的点了点头。 “那这个和你联系的人你见过没有?” “没、没有,我们一直都是通过电话联系的,他说他不想太张扬,免得被友人知道是他刻意安排的,那样反倒会误了事。” “那钱和所谓的提示呢?他是怎么交给你的?” “是有一天早上,我一到旅行社,就看到门口有个包裹,写着我亲收,我打开来就看到了钱和那张提示宝藏的纸,我这也就相信这事是真的了,于是就搞了这次的活动。” “50万,就能让你在没看到人,没确定事情真假的情况下搞了这样的活动,你知道这其中有可能造成的后果吗?有钱能使鬼推磨看来说得一点也没错。”尧舜毫不客气的训斥道。 此时,刘成林已经感觉到寻宝活动出了岔子,但因为心虚,他不敢多问,只能默不作声的低下了头。 虽然找刘成林搞寻宝活动的人找的借口头头是道,但却根本经不起仔细推敲。 那个人之前说和友人早年闹了点小误会,之后友人就远走他乡,两人间也失去了联系,可是现在友人回来了他却非常的清楚,如果说这还能用找私家侦探调查过或是通过友人的朋友得知了情况来解释,还能勉强说的通的话,那么关于宝藏的提示就未免假到家了。 那个人说宝藏的提示只有他的友人才明白是什么意思,而他又担心只让这名友人参与会显得太做作,所以才会想把活动搞大,可是到时候他的友人一看提示不就什么都明白了吗?那直接找个人拿着提示去请友人寻宝和现在这样搞个寻宝活动让友人去寻宝,有什么区别呢?反正友人只要一看提示就什么都清楚了,又何必拿出50万搞个寻宝活动这样多此一举呢?而且他又如何保证友人一定会参加活动?万一友人不看报纸,或者有事不能参加,那不等于活动白搞了?(未完待续) 四章调查深入(5) 很明显这个在幕后策划寻宝活动的人刻意从一开始就想隐瞒一些事情,而这个人到底和几起凶案有什么关系呢?他又和当年的珠宝行劫案有没有关系呢? 正当尧舜一筹莫展之际,负责调查与何耀扬关系密切的“豆子”的侦察员传来了好消息,已经找到了“豆子”,原来他因为贩毒,在半年前已经被抓了。 “豆子”本名陈冰,因为个子矮小,所以外号叫“豆子”,他吸毒成瘾,曾经四次被家人送到了戒毒所强制戒毒,但是从戒毒所出来后又开始复吸,第四次出了戒毒所后,再次吸食上毒品,家人就再也没有管他,并且把他赶出了家门,任由他自生自灭,而他在没有毒资后,就干起了以贩养吸的勾当,在半年前因贩毒被抓。 审讯室里的气氛沉闷,“豆子”陈冰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不停的打着哈欠,如同一滩烂泥似的软绵绵的歪坐在椅子上。 “警官,这都几点啦!你们都不用睡觉的吗?” 陈冰揉着浮肿的双眼,一脸不满的表情。 “才凌晨1点而已,还不算晚吧!和你以前通宵泡吧相比,早多了。我也知道你困,其实我也很困,如果你能老老实实的把事情说出来,交代清楚了,那我们就都能早点回去睡觉了。”尧舜说道。 “警官,我该交代的早都已经交代过了,你还想我交代什么,我哪还有什么事情没说出来的,法官不都已经判了刑吗?这还不够?”陈冰不耐烦的反问道。 “你交代的是贩毒的事,而我要问的是别的事。” 闻言,陈冰疑惑的盯着尧舜,说道:“别的事?别的什么事?警官,你可不能随便冤枉我啊!该交代的我可已经都交代了,再没什么事隐瞒了。” “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了,何耀扬你认识吗?”尧舜直截了当的问道。 陈冰眨了眨他那双小到只有一道缝的小眼睛,回道:“不、不认识。” “不认识?那何文辉呢?他可是你的邻居,还是小学到初中的同学,你别告诉我你也不认识。” “你说何文辉啊!认识,我怎么会不认识呢!不过他前些年离开了,我现在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哪里。”陈冰打着哈欠,有气无力的回道。 “何文辉就是何耀扬,何耀扬就是何文辉,你会不知道?我告诉你陈冰,少在那给我打马虎眼,警方能这么晚对你进行提审,就肯定是有事,而且也掌握了一定的证据,否则你当我们没事三更半夜的拿你寻开心吗?”尧舜严厉的呵斥道。 “不是我不知道,只是自从他十年前离开后,我们就没有再联系了,这些年来他也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我,要不是警官你刚才提醒了我,我还真就把他给忘了。”陈冰替自己辩解道。 “那之前的呢?” “警官,虽说当年我和他关系是挺近的,可是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刚才也说过了,如果不是警官你提醒我,我都差点把他这个人给忘了,人都差点给忘了,又怎么可能会记得那些尘年旧事呢?你们与其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干嘛不直接找他呢?我现在真的很困啊!”陈冰打着哈欠,继续着他那吊儿郎当的态度。 “啪!”尧舜重重地一拍桌子,怒瞪着陈冰,两道犀利的目光如同两柄泛着寒光的利剑直射向了陈冰,让对方顿时一惊,浑身不自觉的打了个颤,之前还满脸倦意的他立刻清醒了许多。 “警官,我是真的不知道啊!”陈冰一脸委屈的说道。 “你少给我来这套,别以为能糊弄过去,不妨坦白告诉你,何耀扬死了,你不清楚他的事,还有谁清楚?”尧舜质问道。 “什么!他死了?”陈冰惊讶道。 “两天前被人杀了。” “警官,这事可与我无关,我一直都被关在牢里啊!” “我有说是你杀的吗?你紧张什么?难道你心里有鬼?”尧舜质问道。 “没、没有,我没有紧张,人又不是、不是我杀的,我心、心里怎么、怎么会有鬼。”陈冰紧张的结结巴巴的说道。 “有没有鬼的,你心里最清楚。”尧舜瞪了一眼陈冰后,继续说道:“如果你心里没鬼,紧张什么?” 面对尧舜的质问,陈冰无言以对,只能默默的低下了头。 “把头给我抬起来!”尧舜喝斥道。 闻言,陈冰又迅速抬起了头,此时的他因为紧张,额前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你是不打算自己说出来了,是吗?”尧舜继续步步紧逼。 “我……”陈冰抹了把额前的汗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那好,我先让你看三样东西。” 尧舜拿着寻宝活动的宣传彩页、寻宝活动的提示纸和被劫珠宝“勤娘子”的照片走到了陈冰面前。 “这一份,是何耀扬在临死前紧紧握在手里的东西;这一份,是这个活动的一个提示;而这一份,是发生在十年前的一个珠宝行劫案中被劫的玉器‘勤娘子’的照片。” 尧舜将三件物证递到了陈冰的手中,而就在陈冰接过“勤娘子”照片的时候,听到尧舜说到了十年前的珠宝行劫案,他顿时像触了电一般,手猛地一颤,照片掉在了地上。 尧舜见状,眉头微皱,随即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但很快又恢复如常,此时的他似乎心里已经有了些底,他弯下腰捡起“勤娘子”的照片,然后满意的坐回了审讯桌边。 “看完了这三样物证,有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未完待续) 四章调查深入(6) 尧舜此刻反倒是不着急,因为从陈冰刚才的反应来看,很显然他是知道一些事情的,破案的关键很可能就在他的身上。 “没…没有。”陈冰紧张的有些结巴。 “没有?看来你是不想自己坦白了是吧!陈冰,机会我是都给你了,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由我来说。”尧舜顿了顿,继续说道:“何耀扬在死的时候手里紧紧地握着这个寻宝活动的宣传彩页,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原因,或许这正是他留下的一条破案的线索,顺着这条线索,我就查到了这个寻宝活,从中查出了第二份的证物,也就是画着一个图案的寻宝活动的提示纸,根据这幅图案,我们又查到了当年被劫珠宝‘勤娘子’的身上,通过对比,证实了提示纸上的图案就是被劫珠宝‘勤娘子’。至此,三条线索可以说是完全衔接在了一起,再加上十年前的珠宝行劫案至今未破,而何耀扬心狠手辣在道上也是出了名的,所以我有猜测何耀扬和当年的劫案有一定的关系,而且他的死也极有可能和珠宝劫案有关。陈冰,你可以撇清和何耀扬之间的关系,但也仅限于他在外地的这十年的时间,那十年之前呢?你说你不记得了,你认为我会信吗?当年因为案件的线索有限,没有查到何耀扬的身上,而你自然也不在调查之列,可现在线索出现了,你认为以一句‘不记得了’就能敷衍了事吗?如果你认为所有的一切都能随便敷衍过去的话,你也不会被抓进牢里,我们警方的办案能力你早就领教过了,应该非常清楚,这一点不用我多说什么了吧?” 尧舜的推断似乎都在点子上,陈冰听完后,显得比之前更加的紧张,坐立不安的他低垂着头,不停地用手抹去脸上的汗水,想借此平复一下紧张的心情,但当他抬头看到尧舜向自己投来的两道犀利的目光的时候,又慌忙地低下了头。 “怎么?心虚了?如果你没做过亏心事,怕什么?把头抬起来,看着我!”尧舜厉声喝道。 陈冰的头就犹如弹簧般抬了起来,可他只是瞄了尧舜一眼,就不敢再看下去,可是却又不敢再低下头,于是他只能把头扭到一侧,以回避那两道让他感觉到恐惧的目光。 “你可以继续沉默,但是我们警方绝对不会因为你的沉默就停止了调查,十年前的劫案是起大案,十年后的凶杀案同样也是,既然两者牵扯在了一起,那么我们警方肯定会追查到底,直到查出真相为止,所有和案件有牵连的人都别想轻易的逃脱,你现在可以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但如果让我们查到你刻意隐瞒了重要的情况的话,那么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你自己掂量着看吧!” 尧舜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开审讯室,而他自然不会轻易的离开,他这么做的原因只是为了给陈冰施加压力,进一步瓦解其心理防线,以陈冰的状态来看,他的心理防线早在听闻“十年前珠宝劫案”的那一刻就开始动摇了,如今只需要再稍稍的加点力,他自然就会将知道的和盘托出。 当尧舜走到陈冰身边的时候,陈冰终于“投降”了,他结结巴巴的哀求道:“警…警官,别…别走,给…给根…给根烟抽行吗?” 尧舜停住了脚步,他瞄了眼陈冰,刻意犹豫了片刻,方才点燃了一支烟递给了陈冰。 陈冰用颤抖的双手接过烟,然后放在嘴里猛吸了起来,在一阵的吞云吐雾后,他紧张的情绪似乎缓和了些许。 “警官,如果我把知道的都坦白了,会减刑吗?” 陈冰可怜兮兮的看着尧舜,说话的声音含糊且细小,如果不是因为审讯室此时异常的安静,估计没人能听到他说的到底是什么。 “我也不瞒你,这个我说了不算,不过如果你所说的有助于警方破案的话,那么就是有立功表现,我会向法官请求对你减轻处罚或者减刑。”尧舜态度诚恳地说道。 “那我说,反正何耀扬也死了,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了。”陈冰吸完了最后一口烟,然后稍稍缓了口气,说道:“何耀扬离开的这些年,他真的没有找过我,他的事我真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在十年前,也就是珠宝行劫案发生之前,他的确有找过我,但我不敢肯定事就一定和珠宝行劫案有关。” “有没有关系我们会查,你只需要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就行。” “是这样的,就在珠宝行劫案发生前的半个月,何耀扬找到了我,他让我帮忙搞四把枪和一些子弹,他说无论多少钱,不管是什么样的枪,只要能搞到就行。说实话,他那人心狠手辣是出了名的,平时打架都能把人打个半死,这真要是有枪在手,那还不得闹出人命啊。我当时就问他,要枪做什么,他说让我别管那么多,知道得越多死的就越快,叫我只管去搞枪就行了,别的什么都不要问,还让我千万别走漏风声,否则就翻脸无情。我知道他说的出做得到,所以也就不敢再多问什么了。他当时就给了我0万,说是给我的辛苦费,买枪的钱另算,还说如果我不拿这钱,他就找别人想办法。0万当时摆在我的面前,我怎么可能不动心呢,正好我那时候手头紧,看在钱的份上就答应了。” “何耀扬为什么会找你帮他搞枪?” “一方面因为我和他是多年的朋友,他信任我,知道我不会乱说话,另一方面是因为我认识一个叫‘老八’的人,这个人会做枪,有一次喝酒的时候我有和何耀扬提到过。” “‘老八’全名叫什么?”(未完待续) 四章调查深入(7) “冯波,因为在家里排行第八,所以都叫他‘老八’。” “恩,你继续。” “这个‘老八’和我一样,也是个瘾君子,戒了吸,吸了戒的,我们也是在戒毒所里认识的,他说他爸以前在兵工厂干过,从小跟他爸学过做枪的手艺,每次毒瘾犯了,又没钱的时候,他就靠做这玩意赚点毒资。他说他从不卖枪给道上的人,因为那些人心狠,枪到他们手上肯定出事,他的枪大都卖给一些做生意的,因为这些人有钱,买枪除了收藏之外,大都是为了防身的,没事的时候谁也不敢真的打出响来,毕竟这枪一旦打响,再小的事也会变大,这些做生意的谁也不愿意随便惹祸上身,所以枪在他们手上安全。而且他只卖给熟人,一直都相安无事,没惹出什么麻烦。我找到了‘老八’,让他做四把枪,我也不敢和他说是何耀扬要枪,毕竟让他知道是道上的人要枪,他肯定是不会做的,于是我就说是有个做生意的朋友喜好打猎,而且特爱枪,所以想请他做几把收藏,没事的时候还能去山上打个猎,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之后我就付给了他十万订金。” “你看看这照片上的是不是‘老八’?” 尧舜将当年遇害的贩枪嫌疑人的照片递到了陈冰面前,陈冰看了一眼后,点了点头。 “那之后呢?” “之后‘老八’就让我等消息,说做好了会联系我,大概过了一周多吧,他就联系我去取枪,我当时就和何耀扬说了,他说不用我去取,他要亲自去取,顺便看看货怎么样,免得被人骗,于是我就把‘老八’的地址告诉了他,结果第二天就传出珠宝行被劫的消息,而且还开了几枪,打死了一名护卫,当时我吓得都不敢出门了,第一时间就联系了何耀扬,问他和抢劫的事有没有关系,他挂了电话后就冲到了我家,并且恶狠狠的对我说,让我少管闲事,把嘴闭上,不该问的一句也别问,不该说的话一个字也别多嘴,尤其是买枪的事,如果传出去一点风声,他绝不会手下留情,之后又扔给了我0万,就走了,再往后我就没和他再联系了。” “那他就没确切地说抢劫的事和他有没有关系?” “没有,当时看他那样子,我根本不敢细问,我真的怕知道的太多他会把我给杀了。后来听说‘老八’被人做掉了,时间正好是何耀扬去拿枪的那天,我就仔细琢磨了一下,案子十有八九跟何耀扬有关,毕竟他和‘老八’不熟,而且如果他买枪真的是为了抢劫珠宝行的话,那么以他的为人,肯定会杀人灭口。” “依你这么说,珠宝行劫案是何耀扬做的?” “我看没有十成,也有九成。” “何耀扬杀了‘老八’,是因为和他不熟,为防泄密才杀人灭口,而何耀扬却没有杀你,这说明他对你很信任,虽然他心狠手辣,可总算还是个顾及兄弟情谊的人。” “可不是,不然我就是有十条命都不够死的。” “从当年珠宝行劫案来看,劫匪总共有四个人,假设案子真是何耀扬做的,以他的为人和行事手法来看,他不可能找几个自己完全不信任的人一起做这么大的案子,以你对他的了解来看,他会找哪三个人和他一起干?” “这个嘛…”陈冰思索了片刻,说道:“其实说实话,我和何耀扬的关系虽然近,但是他并不是什么话都会和我说,他曾经和我说过,有些事不是不想和我说,而是怕我知道了之后会害了我,毕竟他就只有我这么一个真正的朋友。” 从陈冰的话语中,不难听出何耀扬虽然在道上是恶名昭彰,不过对兄弟倒是有情有义,总算是一个仗义之人,这和现今社会上那些在人背后施冷箭、甚至为了自身利益连兄弟都出卖的卑鄙小人强多了。 “给我想清楚了再说,他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不可能连一个信得过的朋友都没交到。” 陈冰思索了片刻后,显得有些犹豫的说道:“要说何耀扬信任的人,除了我以外,的确还有一个,可是我不知道他和这事有没有关系。” “你现在只需要把知道的说出来,至于你说的人和案件有没有关系,我们会进行调查。”尧舜严肃的说道。 “这人叫龚秀云,曾经是道上大哥马涛的女人,认识的都会尊称一声‘云姐’。” “是个女的?” 尧舜此时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难道这个龚秀云会是那天在岛上和陆永霖见面的四个人中的那个女人? “之前何耀扬曾经在马涛的手底下干过一段时间,刚开始的时候马涛很欣赏何耀扬心狠手辣这一点,但是后来他发现何耀扬的野心太大,他担心如果让何耀扬在帮派中站稳脚跟的话,会有被他‘谋朝篡位’的危险,所以就随便找了个借口把他赶出了帮派。但也就是何耀扬在帮派的这段时间,和龚秀云搞在了一起,不过这事除了我以外,再没有人知道。” “马涛既然是帮派的大哥,那他的情人又怎么会看上像何耀扬这样的没权没势没地位的小混混?” “这也没什么奇怪的,主要就是因为何耀扬胆大再加上龚秀云被欲火憋着了呗!” “什么意思?” “别看马涛在人前有模有样、耀武扬威的,但其实根本只能算半个男人。早些年他还不是大哥的时候,和人打架,结果被人打伤了下身,从此就失去了性功能,再也不能和女人上床。他当上大哥后,担心这个秘密被人知道了会成为别人的笑柄,从而影响他大哥的威严,于是就找了龚秀云当他的情人,每次在外面玩他都会把龚秀云带上,借此掩饰他生理缺陷的秘密。不知道还以为他感情专一,其实就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而龚秀云,虽然是黑帮大哥的女人,但是却从和马涛发生过关系,而别的男人又不敢碰她,生怕惹祸上身。但是何耀扬就不一样了,没有他不敢干的事,再加上他长得算挺帅的,所以很快就和被欲火憋得不行的龚秀云混在了一起,不过因为当时他还没有什么势力,所以这事就一直瞒着没让任何人知道,如果不是因为有一次我去找他,正巧被我撞见龚秀云从他家里出来,肯定他也不会和我说这事。”(未完待续) 四章调查深入(8) “那何耀扬当年买枪的事龚秀云知道吗?” “那我就不清楚了。” “何耀扬当年离开这里,有带着龚秀云一起走吗?”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自从他来威胁过要我别乱说话后,我就没再敢和他联系了,不过我想应该是带了,因为当年那劫案发生后没多久,马涛就因为被人举报非法经营赌场,放高利贷,收保护费,暴力抢占工程,强迫妇女卖淫等事被抓了,正所谓树倒猢狲散,他一垮台,他的手下逃的逃,被抓的被抓,我想在这种情况下,龚秀云除了跟何耀扬走,应该也没别的地方能去了吧!” “在何耀扬认识的人里,有一个叫郭鹏的人,你知道吗?” 陈冰思索了片刻,然后说道:“我有听他提到过,但是我不认识这个人,好像这个郭鹏以前是何耀扬看场子的一家赌场的常客,何耀扬说这个人挺有意思的,赌钱无论输赢都会给他一点好处,一来二去两个人就混熟了。” “那在何耀扬买枪前后,你知不知道他和郭鹏有没有过什么联系?”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警官,你想想看,就这买枪的事他都已经让我少管了,其他的事又怎么会和我多说呢?” 结束了对陈冰的询问后,尧舜将现阶段所掌握的情况重新梳理了一遍,他感觉何耀扬就是这几起凶案的突破口,如果能从他的身上寻找到更多的线索,那么对于破案肯定会有非常大的帮助。 而目前最重要的应该就是查找龚秀云的下落,一方面因为她是案件调查至今唯一身份明朗化的女性,另一方面也因为她和何耀扬的关系,如果当年的珠宝劫案与何耀扬有关的话,那么她很有可能知道当年劫案的真相。(未完待续) 五章并案调查(1) 清早,局长沈鑫前脚才进办公室,尧舜后脚就跟了进去。 “案子有进展了吗?”还没等尧舜开口,沈鑫就先开口问道。 “有了,进展还算顺利,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的话,相信这一次不仅能破了凶杀案,而且连十年前的珠宝行劫案也能一并破了。”尧舜自信的说道。 “哦!你这一大早的算是给我送了一份大礼啊!”沈鑫笑道。 “这礼最后您能不能收到,还需要您的帮忙啊!” “就知道你小子这礼一定不会那么轻易就送到我手里,说吧!要我帮什么忙?”沈鑫笑着问道。 “是这样的,当年那件珠宝行劫案不是三队老王负责的嘛,我想您出面和他协调一下,看能不能把档案转到我这边,由我负责继续侦办。” “你是想并案调查?” “恩,只不过我现在还不能很拿出非常有利的证据证明凶杀案和珠宝行劫案有关系,只是凭现阶段手头上掌握的一些细微的线索表明两起案件很可能有牵连。” “你是担心证据不足,没有充分的理由让老王那边把案件交给你,是吧?” “是啊,那案子老王都跟十年了,现在让他交出来的确有些为难,换成是我,我也希望能亲手破案。” “行啦!案子到谁手上不是办啊!关键是能不能破案,我现在马上叫老王把案子转到你那边去,并且让他协助你一起侦办这两起案件。” “那我就先谢谢局长帮忙啦!”尧舜心满意足的谢道。 “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份大礼,希望下次来,会给我把大礼送来。”沈鑫笑道。 虽然说珠宝行劫案十年都没有侦破,但是看着厚厚的一摞调查资料,显然侦察员都费尽了心思,而且调查的非常认真,但是面对少的可怜的线索,案件无法侦破也是没有办法的结果。 当年的调查首先对所有珠宝行内部的人员进行了一次摸排,但是却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除了沈旭良外,再没有人有作案的动机。 另一方面对枪源的追查,虽然查到了嫌疑人冯波,但是由于冯波为人孤僻,和左邻右舍没有任何的交际,所以他在遇害前接触过什么人根本没人知道,线索至此也中断了。 至于被劫珠宝的下落始终没有查到任何的线索。 “怎么样?那些调查资料能帮上你吗?” 尧舜正看着资料,就听门外传来了说话声,他抬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刑侦三队的队长王越凯。 “怎么样?案子有进展了吗?”王越凯坐定后,问道。 “唉!暂时还是没有一点眉目。”尧舜无奈地摇了摇头,继而说道:“老王,这案子你都跟十年了,现在让你转过来,没有意见吧!” “看你,多虑了吧!案子给谁不重要,关键是要能破了,说心里话,我还真的担心如果这案子在我手上直到我退休的那天都没破,那就真的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了。”王越凯说道。 “这倒是,干我们这一行的,如果带着没有侦破的案件退休,那绝对是人生最大的一个遗憾。”尧舜点头同意道。 “呵呵,这话题扯的有点远了,说正事吧,案子有没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王越凯问道。 “我仔细研究过当年的珠宝行劫案,这起案件从劫匪抢劫的整个过程来看,很明显是经过了精心的策划,而安保主任沈旭良又是除了珠宝行负责人外唯一知道当天珠宝运送相关事宜的人,之后除了在他的尸体上发现的价值100万被劫的珠宝外,还有就是他在案发前半个月还清了全部的欠债,还让妻子重新入院治疗,并且银行账号还多出了50万元存款,结合种种的疑点,怀疑他是劫匪的帮凶也在情理之中,而他的死也可以看作是拿了劫匪的酬劳后,又想私吞100万的珠宝,所以才招来了杀身之祸。不过,虽然沈旭良有作案的动机,也符合犯罪嫌疑人的特点,但是这其中却存在一个疑点。” “你的意思是指在沈旭良身上发现的那100万被劫的珠宝吧?” “是的,如果沈旭良真的和劫匪是一伙的话,那么就算他真的想要私吞那100万的珠宝,结果被劫匪发现从而杀了他,那么为什么劫匪还要留下那100万的珠宝呢?而且就算沈旭良是为了给妻子治病,所以才参与了抢劫,可是珠宝的总价值在4000万,他帮劫匪里应外合,冒这么大的风险,算上之前他所欠的债,再加上存进银行的50万,他的酬劳也最多就是在100万左右,这酬劳未免也太少了点吧!就算他拿了其中价值100万的珠宝,和4000万相比,根本算不上什么,劫匪根本没必要杀了他,这样反倒是暴露了沈旭良是内应的身份,难道劫匪不担心我们顺着沈旭良这条线索查到什么吗?如果说沈旭良实际分到的钱远不止我们算的100万左右,而他事后因为一时起了贪念,所以偷走了那100万的珠宝,从而惹怒了劫匪招来了杀身之祸,那么问题又回到了起点上,劫匪为什么留下那100万的珠宝呢?反正人都杀了,为什么不干脆把珠宝拿走呢?就算劫匪不担心沈旭良的身份曝光警方会查到他们身上,也没必要留下100万的珠宝吧,随便留下几件不就足够了。而如果沈旭良真的分到的钱不止100万左右,那除了还债、付妻子的住院费和银行存的50万,其余的钱又会在哪呢?”尧舜说道。 “恩,我也有留意到这些问题,所以我感觉这沈旭良很可能是劫匪用来误导我们办案的棋子,可是我们调查过珠宝行的所有人员,他们都没有任何的犯罪动机,毕竟犯这么大一起案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首先要掌握到珠宝运送的确切时间和地点,其次是购买枪支,然后再看准时机下手,这一切都必须配合的严丝合缝,否则一旦其中某一环节出了纰漏,整个计划就会功亏一篑。然而从劫案最终的结果来看,劫匪在整个行动的过程中配合的非常熟练,相信他们肯定是在行动前有进行过一些演练,这样的话,那么他们必须要提前知道珠宝行运送珠宝的详细计划,而这计划除了珠宝行的负责人外,就只有安保主任沈旭良知道,而最主要就是沈旭良即便是知道,也只是提前一天才知道的,那劫匪又哪来的时间进行演练以及购买枪支呢?如果沈旭良不是里应外合的帮凶,那就只能是珠宝行的负责人,可是负责人有没有可能雇人抢劫自己的珠宝行呢?如果有,动机又是什么呢?”(未完待续) 五章并案调查(2) “那你们查过负责人了吗?有没有可疑呢?” “查了,珠宝行的负责人有两位,一位是珠宝行的大股东,邱怡泽,珠宝行是他父亲创办的,他在珠宝行占有60%的股份,自从他和人合伙把珠宝行的规模扩大后,生意一直都很好,他的财务也没有出现任何的问题,所以他根本没有任何的犯罪动机。而另一位珠宝行的股东马国明,他占有珠宝行40%的股份,也正是因为他的入股,邱怡泽才有了足够的资金将荣昌珠宝行搬到了繁华的市中心地段,并且面积也从原来的0几平米扩大成了上百平米。而马国明的财务同样没有任何的问题,也没有犯罪动机。” “这么看来,只有沈旭良的犯案动机是明确的。”尧舜思忖道。 “的确如此,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当初明明知道他的死存在疑点,可是却又紧抓着他这条线索不放的原因。” 王越凯显然有些无奈,毕竟他深知沈旭良很可能是被凶手利用了,可是在证据和线索的面前,他又不得不非常被动的接受了沈旭良是犯罪嫌疑人的这个说法。 “只能说这起劫案的劫匪非常有头脑,而且计划周详,也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我们所能想到的方面他们也全都考虑到了。” “是啊!而且除此之外,珠宝的下落也成为了一个至今未解开的谜题。试想一下,一群穷凶极恶的匪徒,持枪抢劫珠宝行,目的不外乎就是钱,可是他们闹了那么大的动静出来后,却没有了下文,真的让我无法理解。” “也是,一起这么大的珠宝劫案,首先就是从匪徒行凶的整个过程寻找突破口,因为分析整个抢劫的过程,可以判断出匪徒抢劫是否是有预谋有计划的;其次就是调查被劫物品的下落,因为珠宝不同于金钱,得手后不能直接花掉,必须找到买主,卖掉后换成现金才能使用。可是这起劫案的匪徒在抢劫得手后,并没有将珠宝出手,而且至今为止被劫的珠宝都下落不明,到底是什么原因呢?如果他们不把珠宝卖掉转换成现金的话,那抢劫这批珠宝和抢了一堆废铜烂铁有什么区别?冒这么大的风险,抢了一堆虽有价值,但是却根本无法使用的东西,这群匪徒的目的是什么呢?总不会把珠宝抢来收藏或是送亲朋好友吧!” “可不是,那批珠宝至今无论是正规的珠宝市场还是地下黑市都没有出现过,如果说匪徒担心那件玉器‘勤娘子’太过招摇不敢过早出手的话,那其余小件的金银首饰总可以先卖掉吧!他们既然有胆量干这么大的案子,计划还如此周详,难道就没有考虑事先找好买家?他们有胆量抢,又怎么可能没胆量卖呢?我总感觉这起珠宝劫案有些蹊跷,好像隐藏着什么,但又说不上来是什么。” “恩,我也有类似的感觉。”尧舜点头认同道。 就这样,两个人同时陷入了沉默,似乎都希望能够从匪徒异常的举动中琢磨出什么,但是却又始终理不出任何的头绪。 过了许久,王越凯打破了沉默,他问道:“对了,能详细和我说说你的案子吗?为什么你会认为凶杀案和当年的劫案有关呢?” 尧舜将凶杀案的情况详细地描述了一番,同时也将自己对案件的推测进行了详细的解释。 听完了尧舜的介绍,王越凯认同的点了点头,说道:“从行凶的手法来看,三起凶案可以说完全一致,应该是同一名或是同一伙凶手所为。而依你的推断来看,三起凶杀案和当年的珠宝行劫案或许真的有着某种关联,仅是寻宝活动的提示内容和‘勤娘子’一模一样这一点就已经让人匪夷所思了,会是什么人在背后策划的这一次的寻宝活动呢?而且连我们警方都还不能确定劫匪的身份,又是谁会如此清楚劫匪的底细,并且将他们引到岛上,然后行凶呢?难道是劫匪认为风声已过,打算分赃,但是由于分赃不均,引起了内讧?” “如果是因为分赃不均引发的内讧,那为什么要张扬的搞那么场寻宝活动呢?就算几名劫匪在劫案后就分道扬镳,互不联系了,那么有必要通过这么张扬的一个活动进行联系吗?他们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彼此取得联系?就算真要通过某些暗示来联系,也完全没有必要把‘勤娘子’拿出来当成联络的暗号吧!寻宝活动是公开的,谁也不能保证提示的内容不会落到我们警方的手里,如果真让我们知道了情况,那肯定会迅速封锁龙潭岛进行搜查,到时候隐藏了十年了劫匪就如同瓮中之鳖一般,被抓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他们既然很好的隐藏了十年,又怎么会主动的暴露身份呢?”尧舜分析道。 “有道理,就算是内讧,他们也一定不会傻到自己暴露目标,毕竟他们都很清楚一旦劫案曝光,他们的后果会是什么,所以即便是内讧,他们也应该不可能会这样明目张胆的暴露自己。如果排除了由于内讧导致的相互仇杀,那凶手的动机会是什么呢?”王越凯托着下巴,思索道。 “之前由于对于凶案始终没有理出个头绪来,所以我也不敢对凶手的行凶动机妄下判断,直到我开始怀疑何耀扬有可能和当年的劫案有关,我重新梳理了一遍案情,之后我发现,如果把遇害的三个人和珠宝劫案串联在一起,再加上仇杀这个行凶动机,那么案件似乎就捋顺了,也能解释的通了,而且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或许我知道那批珠宝的下落。” “你知道?”王越凯惊讶道。(未完待续) 五章并案调查(3) “我也是猜测。在这次凶杀案中,遇害的三个人分别是曾经在珠宝行任职的陆永霖,曾经开过金饰加工店的郭鹏和在心狠手辣的小混混何耀扬。如果单从这三个人的背景来看,的确并没有任何的关联,然而在调查过他们三个人后发现,郭鹏和何耀扬彼此是认识的,可他们二人和陆永霖是否认识暂时不得而知。再从凶案的种种迹像来看,凶手犯案是有预谋的,而且经过了精心的策划,所以在案发现场我们才没有发现多少有价值的线索,这也排除了凶手是随意行凶的可能性。还有就是何耀扬在临死前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去拿一张没用的宣传单在手上。”尧舜顿了顿,继续说道:“结合掌握到的这些情况,如果把珠宝行的劫案看作是一条线的话,那么似乎这条线就可以把遇害的三个人串联在了一起。陆永霖,珠宝行的经理,以他的这个职位来看,他也是有可能知道珠宝行当天运送珠宝的具体细节和时间,而且还极有可能提前几天就知道了有一批珠宝要送去拍卖行的消息。之后,他通过某种渠道找到了郭鹏和何耀扬,之所以找他们,因为郭鹏开了家金饰加工店,并且有一手加工金饰的好手艺,最主要也因为他好赌成性,容易被利用;而何耀扬就不用多说了,他的心狠手辣不失为抢劫的最佳人选。” “你的意思是其实劫匪并非没有卖那批抢来的珠宝,而是有可能已经卖了我们不知道,而他们就是利用了郭鹏加工金饰的手艺,把珠宝重新加工打造,然后再进行变卖?” “恩,完全有这种可能性,因为之前我找郭鹏妻子了解情况的时候,她也提到,在十年前郭鹏卖掉金饰加工店之前,曾接到一个大活,最奇怪的就是郭鹏当时还不允许妻子去店里找他,如果接的活没有问题,他根本没必要搞的那么神秘,而就在他接的这个活结束后,他就卖了加工店,虽然郭鹏给妻子的解释是被高利贷逼债,可是他却和高大龙说只是因为干的太累了,想把店盘给别人,然后带老婆出去旅游放松一下,前后矛盾的解释,再加上他种种异常的行为,我所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就是实际上郭鹏也是劫匪的一员,而且销赃这个环节是由他负责的,他将其中1000万的珠宝重新进行了加工后,就把店卖了,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和金饰加工撇清关系,不至于引人怀疑。而且这样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劫案发生后不仅‘勤娘子’失了踪,就连那价值1000万的珠宝也下落不明。” “如果真是如此,那就难怪当年虽然我也有想到他们有可能利用小的金饰加工店销赃,但却没有查到任何的线索,因为这一类小加工店太多了,估计等我们查到的时候,郭鹏早就已经把店卖了。真没想到劫匪会狡猾到这份上,不仅处理金饰的环节都提前考虑好,就连善后工作都考虑得如此周详。” 虽然尧舜所说的一切都只是猜测,但是却似乎将案件捋顺了,王越凯在认同尧舜的猜测的同时,也不得不佩服劫匪的反侦查能力,穷凶极恶的匪徒在以往的案件中他也见得多了,可是穷凶极恶再加上头脑精明的匪徒还是非常少见的,而且这一类的匪徒也是最为可怕的。 “不过这些始终还只是我的猜测,到底是不是真相还必须深入调查,不过有一点我还是没搞清楚,就算我猜测的劫匪处理金饰的手法没错,那么玉器‘勤娘子’呢?那批被劫的珠宝总价值在4000万,而仅‘勤娘子’这一件玉器就值000万,再除去沈旭良身上的价值100万的金饰,那也就是说整起劫案的匪徒只是将其中的900万收入了囊中。冒着如此大的风险,抢走了价值4000万的珠宝,却最终只得到900万的好处,劫匪真的会这么傻吗?” “劫匪的行动计划周详,而且行事狡猾,他们绝对不可能傻到干赔本的买卖,我认为他们之所以始终没有出手‘勤娘子’,可能是因为‘勤娘子’太过招摇了,一旦拿出来,肯定是树大招风,到时候,就算能卖个好价钱,也未必有机会拿去花,所以他们才宁可只要那900万,从而放弃了000万的‘勤娘子’。”王越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表面看来,这种说法也能说的通,但是我却认为这其中有些地方解释不通。” “那说出你的想法来,我们研究一下。”王越凯说道。 “从劫匪整个抢劫的过程来看,他们的确是有预谋的,而且在珠宝行内也有人里应外合,甚至他们还用上了枪,最主要的一点就是他们一到现场,就毫不犹豫的开枪制服了保安。由此可见他们从一开始就计划犯大案,而且是志在必得,那么他们有可能不清楚自己要抢的东西是什么,价值多少钱吗?如果我之前的猜测没有错的话,他们既然都提前为金饰找好了销赃的方法,又怎么可能会没有想到如何处理‘勤娘子’的方法呢?我感觉这起劫案似乎有些怪,但一时间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尧舜皱着眉头说道。 “听你这么一说,也有一定的道理,看来要想侦破这桩劫案,就必须要找到‘勤娘子’的下落才行。”王越凯说道。 “我现在让人在寻找龚秀云了,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的话,那么找到她对案件的侦破肯定会起到至关重要的帮助。” “恩,有没有什么地方我能帮上忙的?” “还真有,其实调查龚秀云的行踪了只是破案的一方面,另一方面从凶案的角度来看,如果遇害的这几个人真的和珠宝劫案有什么牵连的话,那么到底会是什么人想要杀他们呢?而且还事先故意放出了和‘勤娘子’有关的风声。我刚才也说过,综合案件到目前所掌握的情况来看,凶杀案仇杀的可能性比较大,既然动机偏向仇杀,在排除掉他们内讧的原因后,会是什么人和这三个人有仇呢?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们有可能是当年珠宝行劫案的劫匪。”(未完待续) 五章并案调查(4) “和这三个怀疑是劫匪的人有仇?” 王越凯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抬起头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难道你怀疑凶杀案和当年不幸遇难的安保主任沈旭良有关?” “恩,完全有这种可能,试想一下,沈旭良被劫匪杀害了,就目前的推测来看,整起案件中,他是最无辜的,既然如此,他的亲人呢?会不会因此而痛恨那些杀人抢劫的劫匪,从而想除之后快呢?” “如果把这一点当成是行凶动机的话,完全是有可能成立的,因为仇恨而冲昏了头脑,丧失理智杀人,这在我们以往遇到的形形色色的仇杀案件里都是常有的事。可是如果你所说的这种可能性成立的话,那凶手是如何得知劫匪的身份呢?这一点连我们警方查了十年都没查出来。”王越凯不解道。 “这一点我也想不通,现在所有的一切都还只是猜测,要想得到答案,只能一步步进行调查了。现在我的人都分派出去调查龚秀云的下落和三名受害人的人际关系了,这调查沈旭良家人的事,希望老王你能帮个忙啊!毕竟这案子是你负责的,调查起来自然也是得心应手。”尧舜说道。 “恩,这件事包在我身上,如果这一次真能把案子结了,到时候我请你下馆子搓一顿。”王越凯拍拍胸脯说道。 “呵呵,那我就却之不恭咯!”尧舜笑道。 经过一天的紧张忙碌,对龚秀云的调查终于有了眉目。 侦察员首先查阅了离岛人员的登记,从中发现了龚秀云的登记资料,但是在岛上的所有酒店旅馆却没有查到关于她住宿的登记情况,相信当时她在岛上住宿时用的是假身份资料,而之后因为离岛时有警察在场检查,所以龚秀云无法使用假的身份证蒙混过关,只能出示真的身份证进行了登记。 在得知这一情况后,尧舜迅速调配警力把守所有能离开本市的交通要道,并且在汽车站、火车站和飞机场加派了侦察员,他相信龚秀云在得知何耀扬的死讯后,一定会想办法尽快离开本市,如果让她逃走,那再想要抓到她将会是难上加难。而且这期间凶手同样也对她虎视眈眈,如果让凶手抢先一步找到她的话,势必会让案件蒙上一层阴影,这样的结果是所有参与案件的侦察员都不愿意看到的。 庆幸的是,这一次侦察员的努力没有白费,在航空公司,侦察员查到了龚秀云的订票信息,订票的时间就在她回市里的当天。 尧舜迅速调派警力在机场布控,但是为防龚秀云虚晃一枪,临时改变计划,通过别的交通工具逃走,所以汽车站和火车站的排查仍然没有松懈。 不过好在龚秀云并没有临时改变计划,当她提着行李出现在机场安检口时,早已守候在此的侦察员迅速围上前,亮明身份后,便将其带向机场外。 龚秀云见状,立刻大呼小叫起来,甚至还试图摆脱侦察员对她的控制,不过侦察员早已经见惯这样的场面了,他们并不理会龚秀云的无理取闹,在围观人群诧异的目光下,押着龚秀云走向了停在机场外的警车。 从机场到警局的这一路上,龚秀云始终没有安静过,一直叫嚷着说要告警方非法拘役,说自己要外出谈生意,这下所有的损失全部要由警方负责等等,总之她是扯着嗓子喊了一路,侦察员被她烦了一路。 被带进审讯室后,龚秀云依然是不依不饶的叫嚷着,大有不闹个天翻地覆誓不罢休的架势。 此时,尧舜不慌不忙的走进了审讯室。 对于找到龚秀云,他在高兴的同时也带着些许的担忧,高兴的是如果猜测没有错的话,那么凶手将会因此失去一个目标,总算也是阻止了凶手一次杀戮;而担忧的则是万一猜错的话,那所有的一切将会前功尽弃,甚至连珠宝行劫案都将再次陷入僵局。 “你是负责的警官吧?”龚秀云看到尧舜后,怒气冲冲的问道。 “是的。”尧舜坐定后,面无表情冷冷的应道。 “那好,那我现在要投诉你的手下,他们滥用职权,胡乱抓人,你知不知道,我今天要去谈一笔上百万的生意,现在就因为你们把我带到这里,误了飞机,这笔损失你们赔得起吗?”龚秀云高声叫嚣道。 “看不出来,你生意还做得挺大啊,动不动就上百万。”尧舜依然冷冷地说道。 “那可不是,你最好马上放了我,否则我不仅所有的损失要你们赔偿,还要告到你们全都失业下岗。” 龚秀云见对方对自己的话无动于衷,情绪变得更为激动,她几乎是怒吼的说完了这番话。 “啪!”尧舜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了审讯桌上,之后铁青着脸,怒瞪着态度嚣张的龚秀云。 龚秀云浑身一颤,和尧舜对视了两秒后,迅速把视线移到了一边,嘴唇动了动,像是低声骂了几句,但却没敢骂出声。 “龚秀云,你以为我们警察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吗?故意把你带到这里寻开心是吗?”尧舜毫不客气的质问道。 “哼!那谁知道!”龚秀云不耐烦的说道。 “告诉你,到这间屋子里的人都不可能一点事没有,你以为这里公园,任何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身家清白的人我们也不会带到这里。” “那你说,我有什么事?我犯了什么事?” 龚秀云也毫不客气的质问道,那架势让人感觉她真的像是受了莫大的冤屈似的。(未完待续) 五章并案调查(5) “犯了什么事你心里清楚。” “我清楚?我清楚个屁!我什么也不知道,我没有犯事,你们必须马上放了我。”龚秀云激动地叫嚷道。 “你不知道?那我提醒你一下,何耀扬你应该认识吧!” “不认识。” 龚秀云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似乎她对这个问题心里早有了准备。 “给我睁大眼睛看清楚了,何耀扬,当年你还跟马涛在一起的时候,你就和这个何耀扬混在了一起,现在你说不认识?”尧舜拿起何耀扬的照片,怒瞪着龚秀云,质问道。 “那都是陈年旧事了,我们早没有联系了,忘了有什么好奇怪的。”龚秀云冷冷地说道。 “是早没有联系了,还是你和他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怕被我们查出来,所以故意撇清和他的关系!”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龚秀云说完话,就把头撇向了一侧,这样的动作如果放在平时,还可以解释为是一种不屑的态度,但此时,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下,却成为了暗示她心虚的最有利的证明。 尧舜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于是他开始了步步紧逼的追问,希望趁龚秀云的内心出现波动的时候能击垮她的心理防线。 “根据我们的调查,你和何耀扬是同一天去的龙潭岛,并且分别在岛上的两家旅馆中登了记。而何耀扬在岛上遇害后,我们警方就把消息散播了出去,并且让非岛上的居民尽快离岛,就在这个消息散播出去的当天,你就离开了龙潭岛,并且一回到市里就订了今天去外省的机票。我看你所说的上百万的生意是假,逃到外地躲避什么才是真的吧!你想要躲避什么呢?难道你知道是谁杀了何耀扬?或者你知道那名凶手连你也要杀,所以想要逃走?” “警官,你说话可要负责,你说这些话有什么证据吗?”龚秀云反问道。 “那好,那你告诉我,既然你说已经和何耀扬没有了联系,为什么你会和他在同一时间上了龙潭岛?而且还故意分别在两个不同的旅馆住宿?” “警官,现在是旅游季节,我上龙潭岛旅游有什么不对吗?至于何耀扬为什么也会在同一天去那里,那你就只有去问他了,我哪会知道。而且我刚才也说了,我和他早就没有联系了,当然不可能住在一起了,你这两个问题问的也太没水平了吧!”龚秀云嘲讽道。 尧舜很清楚,何耀扬的死让龚秀云现在可谓是有恃无恐,再加上自己手上掌握的线索又非常有限,大多数又都还只是一种猜测,虽然现在龚秀云已经露出了心虚的表现,但是要想她老实交代的话,还必须兵行险招才有胜算。 其实从一开始,尧舜的讯问就都在外围徘徊,先进行了一些试探性的旁敲侧击,并没有直入主题。他这么做一方面是为了让龚秀云放松警惕,另一方面也是在等机会的出现,因为只有等龚秀云认为警方拿她没辙的时候,她自然而然就会放松心理的戒备,从而露出破绽,只要破绽一出现,那么他就有了一击即中的机会。 “这么说你不知道是什么人杀了何耀扬?” “废话,我怎么可能知道,我不是已经说过了,我和他早就没有任何的联系了,你还要我说多少次。”龚秀云不满的嗔道。 “好,既然你说你和他早就没有联系了,那我就从你和他有联系的时候开始问起吧!”尧舜不慌不忙的说道。 “警官,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你这是在耽误我的时间,你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有犯罪,你必须马上放了我,否则我一定会告到你下岗为止!” 龚秀云似乎看出尧舜根本没有足够的证据定她的罪,所以态度再一次开始嚣张了起来。 “你要告我的话,只要你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从这里走出去,那么随便你。但是现在,你必须配合我的工作,而且你又怎么知道我就没有证据呢?”尧舜反问道。 “你有证据?那你把证据拿出来啊!你说我犯罪了,我犯了什么罪?你说啊!”龚秀云怒瞪着双眼,指着尧舜质问道。 “那好,我问你,既然你说你和何耀扬早就没有了联系,那十年前呢?当时你们还在一起吧!你别告诉我当时你们就没有了联系。” 闻言,龚秀云的态度顿时有些许的收敛,她怒瞪着尧舜的双眼中少了份怒意,多了些许的疑惑,似乎是在琢磨尧舜为什么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犹豫了片刻后,龚秀云才说道:“当时我们是在一起,那又怎么样?犯法了吗?我和马涛没有结婚,那和何耀扬在一起还算不上重婚罪吧!难道有哪条法律规定我不能同时和两个男人在一起吗?” 尧舜并没有回应对方,而是继续问道:“我挺好奇的,马涛是道上的大哥,有钱有势,你和她在一起那些小混混都还会叫你一声‘云姐’,但何耀扬当时什么也不是,就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小混混,没钱没势的,你为什么会跟他呢?” “感情的事,我爱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怎么这种事你们警察也管的吗?” “只要是我们警方认为有案件有关,有必要调查的情况我们就必须要了解清楚,怎么?是不想说?还是不敢说呢?” “哼,我有什么不敢说的。何耀扬虽然没钱没势,那又怎么样?总比马涛那个假男人强,在外人看来我很风光,可其实我只不过是马涛用来掩饰他没有性功能的一个工具罢了,除了钱,他什么也给不了我,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有什么意思,如果不是因为担心他会找我麻烦,我早就跑了。但是何耀扬就不一样了,他能给我的东西让我感觉到我是一个女人,让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感,这就足够了。”(未完待续) 五章并案调查(6) 龚秀云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嘴角抹过一丝淡淡的笑容,那是一种回忆起幸福往事的甜蜜笑容,虽然她已经极力地想去掩饰,但依然还是流露出了些许。 虽然龚秀云嘴角抹过的笑容很淡,但却没能逃过尧舜的双眼,不过他却不动声色,继续着自己的提问。 “既然当年何耀扬对你这么好,那你现在又和他没有任何联系,这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吧!” “这有什么说不过去的,合则来,不合则散,感情的事这样很平常。当年他是对我很好,可后来不好了,就分了呗。” “为什么后来不好了呢?” “这属于我和他之间的私事,我没必要向你交代这些吧!”龚秀云不耐烦的说道:“警官,如果你再拿不出任何证据证明我有犯罪的话,你必须马上放了我。” “你认识何耀扬的朋友陈冰吧!他的外号叫‘豆子’。” “知道,有一次我从何耀扬家出来正好被他撞见,他也是唯一一个知道我和何耀扬在一起的人,不过我和他不熟,连一句话也没说过。” 龚秀云从一开始就极力想要撇清和何耀扬所有的关系,甚至当尧舜提到何耀扬的死的时候,她都表现的非常平静,很明显,以她和何耀扬当年的关系,一定知道很多关于何耀扬的事,她之所以不想说,或许是因为自己也牵扯在了其中,所以才故意和何耀扬划清界限,这样就算被查出点什么事,她也能将所有的一切都推到已经遇害的何耀扬身上,从而让自己置身事外,毕竟死无对证嘛! 虽然龚秀云心里的“如意算盘”打的很精,但是对尧舜而言却是正中下怀,毕竟他到目前为止都还没问到什么关键性的问题,如果龚秀云和何耀扬之间真的只是普通的男女感情关系那么简单的话,她根本没必要极力撇清两人之间的关系,她这么做反倒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虽然你和陈冰不熟,不过他和何耀扬却非常的熟悉啊!而且他还向我们警方提供了一条关于何耀扬的重要情况,所以我现在必须要向你求证一下。” 尧舜逐步开始将话题引上了正轨。 “求证什么?”龚秀云疑惑的问道,看她那副好奇的模样,似乎非常想知道陈冰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据陈冰所说,当年何耀扬曾经委托他找一名绰号叫‘老八’的人买过枪,而在取枪的当天,是何耀扬亲自去的,而‘老八’也就在他去取枪的当天遇害了,之后市里就发生了一起性质极为恶劣的持枪劫案,匪徒不仅抢走了价值4000万的珠宝,还打死一名保安员,而这起案件的发生就在何耀扬取走枪后的第二天,不知道你对此事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说话的同时,尧舜向龚秀云投去了两道锐利的目光,一方面是希望通过眼神给对方的心理造成一种威慑,另一方面则是在观察对方身体以及表情上所有细微的变化。 如果说龚秀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那她完全可以对尧舜的眼神不屑一顾,可事实却恰恰相反,龚秀云在注意到了尧舜向自己投来的那两道锐利的目光后,迅速将头扭向了一侧,而对于尧舜的问题,她也没有给出任何的回答。 而就在和龚秀云对视的那一瞬间,尧舜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的慌乱,这也让尧舜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啪!”这是尧舜第二次拍响了审讯桌,第一次是为了吓住龚秀云嚣张的态度,而这一次则是起到了震慑的作用,让龚秀云明白别以为什么都不说就能蒙混过关。 “你到底知不知道何耀扬买枪的事!”尧舜提高了嗓门,质问道。 龚秀云显然是被尧舜的举动吓到了,此时她已经没有了先前那种嚣张的态度,低着头,轻声说道:“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以你当年和何耀扬之间的关系,你会不知道?把头给我抬起来,看着我,说,到底知不知道!”尧舜厉声喝道。 一听这话,龚秀云“倏”的一下把头抬了起来,可是当她看到尧舜那两道如利剑般的锐利目光时,顿时有种如坐针毡般的感觉,身体一会向左靠,一会向右倚,似乎任何的姿势都不舒服。虽然没有再把头低下去,可是眼神却开始变得飘忽,总想试图摆脱对方的目光,但越是这样,反而越是摆脱不了,而她也因此逐渐地紧张了起来, “说!到底知不知道!”尧舜毫不留情的再一次喝道。 “我、我知、知道,啊!不不不,我、我不、不知道……”龚秀云慌乱的有些语无伦次。 “到底知不知道!”尧舜步步紧逼的追问道。 “我……”龚秀云微微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但又咽了回去。 “龚秀云,机会我已经给你了,既然你还是不想说,那我就只能把陈冰找来和你当面对质了。”尧舜说道。 闻言,龚秀云的心理防线终于开始撑不住了,之前那股子嚣张的劲头此刻也已经在她身上不见了踪影。 “我知道。”龚秀云从牙缝里颤微微地挤出了这三个字。 “知道什么?” “何耀扬买枪的事。”龚秀云怯生生地说道。 “既然都到这份上了,还要我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问吗?”尧舜说道。 “不、不用。”龚秀云摇了摇头,同时抹去了额前的冷汗,稍稍缓了口气后,说道:“当年我之所以会跟何耀扬在一起,就是看上他的大胆。和马涛在一起的几年里,他除了在金钱上能满足我外,其余的他什么也给不了我,在外人看来我是很风光,其实并不是的,物质上有再多的满足,也无法弥补我空虚寂寞的内心。我一直都想再找一个男人,可是那些人都知道我是马涛的女人,对我都是敬而远之,直到我遇上了何耀扬,虽然他知道我是马涛的女人,却依然和我在一起,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他没有什么为什么,爱了就在一起,我说你就不怕马涛吗?他说他根本就没把马涛放在眼里,他的能力不在马涛之下,差的只是一个机会罢了,一有机会,他一定会坐上马涛的位置。就因为他的这番话,我就认为这个男人值得我跟他,所以就背着马涛开始和何耀扬交往了。”(未完待续) 五章并案调查(7) 龚秀云的心里似乎还存着一丝侥幸,虽然她开始交代与何耀扬之间的事,但是却避重就轻,只谈他们之间的感情,对尧舜的问题却只字未提。 “你们的情史我没兴趣听,你只需要交代何耀扬买枪的事,还有他为什么要买枪就行了。现在既然我能问你,就肯定是掌握到了一定的证据,你自己掂量着看吧!到了这里,你就别以为随便说几句话能蒙混过去,如果你认为随便说几句废话就能从这里走出去的话,那你刚才撒泼的时候我早把你放了,这里可不是你耍小聪明的地方。” 尧舜冷峻地瞪着龚秀云,所说的每句话,每个字都清晰有力,他很清楚,龚秀云还试图想蒙混过去,于是继续用犀利的言语给她施加压力,进一步瓦解她已经开始动摇的心理防线。 “没、没有,不、不敢,我说、我说。” 龚秀云见对方的态度坚决,也意识到了自己今天不把事情说出来是脱不了身了,在稍稍犹豫了片刻后,她说道:“不过这些事都是何耀扬和我说的,我并没有参与抢劫。” 都已经到了这份上,龚秀云还不忘替自己说上两句好话,试图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何耀扬的身上,毕竟知情不报和抢劫同谋的所要受到的处罚是完全不一样的。 “你有没有参与抢劫我们会调查,但首要的前提就是你所说的一切都必须是真实的,如果你的确没有直接参与抢劫,我们警方自然不会冤枉你。” 尧舜很清楚龚秀云话里的含意,他在做出回应的同时,也摆明了必须要知道真相的态度。 闻言,龚秀云顿时放松了些许,她说道:“我记得那个时候何耀扬已经被马涛赶出了帮派,有一天晚上,何耀扬突然非常兴奋的和我说,他说他的机会来了,有人出钱要他干一桩大买卖,事成之后,他就会得到一大笔钱,有了钱,他就不用再对任何人低声下气的,不用再看人脸色了,他还说想用这笔钱成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帮派,一个比马涛还要大的帮派,然后就能光明正大的让我做他的女人了。” “那他说的大买卖具体是什么?” “他说之前有一个相熟的朋友找他,说有个老板想抢一家珠宝行,问他有没有兴趣参与,说是事成之后会分给他一大笔酬劳。我当时还真担心他被人坑了,毕竟抢劫珠宝行可是大事,可他让我不用担心,说幕后的老板早就计划好了一切,那个相熟的朋友和他说过全部的计划,他也认为计划完全可行,现在他只需要再找几个信得过的人,搞几支枪,等时机成熟就能行动了,而且保证百分百安全,不会让你们警察抓到。既然他已经决定了,我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了。后来,也就是他拿到枪的当天和我说第二天就要行动了,让我在马涛身边再忍几天时间,如果行动成功了,他拿到钱后,就能光明正大的和我在一起了;如果失败了,我在马涛身边,也不至于连累到我,不过他相信一定会成功的。” “何耀扬所说的相熟的朋友是谁?叫什么名字?” “叫什么我不是很清楚,他也没有明说,只是说这人是他当年在赌场看场子的时候认识的,是个开金饰加工店的赌徒,人还不错,可以信得过。” “那制枪卖枪给何耀扬的冯波,绰号‘老八’,在何耀扬去取枪的当天遇害了,是不是何耀扬干的?” “这事是在那晚他拿枪回来后和我说的,他说持枪抢劫是大案,警方事后一定会追查枪的来源,像冯波这样吸毒的嘴一般都不严实,靠不住,万一被警方查到他,肯定很快就会撂了,万一他把陈冰供了出来,就算到时候陈冰死咬着不说,警察也会顺藤摸瓜查到他的身上,那样计划就彻底失败了,而且他和陈冰是多年的兄弟,也不希望把陈冰拉下水,所以就做掉了冯波。” “何耀扬对陈冰倒是挺讲兄弟义气啊!那他当年抢劫的是荣昌珠宝行吗?” “恩,就是那家。” “也就是说当年的荣昌珠宝行劫案何耀扬的确参与了,而且还是主犯之一?” 龚秀云没有回答,只是无力的点了点头。 “那何耀扬后来都找了哪些人?” “高氏兄弟。” “说具体点!” “高广发和高广进,他们兄弟俩也是在道上混的,有一次何耀扬替人出头,结果对方人多势众,正好他们兄弟二人路过,救了何耀扬,三个人就这样认识了,不过之后他们兄弟俩就去了外地,期间和何耀扬也很少联系,如果不是因为抢劫的事十拿九稳,他也不会把他们兄弟叫回来,何耀扬说这么做也是为了还他们兄弟俩一个人情。” 闻言,尧舜迅速拨通了侦察员的电话,让他们迅速调查高氏兄弟的情况,并且在各个出市的路口严防死守,以防止他们出逃。 放下电话后,尧舜继续问道:“刚才我就听你提到何耀扬说抢劫的计划可行,现在又说因为抢劫的事十拿九稳,所以才把高氏兄弟叫了回来,到底计划怎么个十拿九稳?” “其实从一开始我真的挺担心的,毕竟这可是要掉脑袋大事,如果出了什么纰漏,没有一个人能跑的掉。所以他行动的那天,我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直到后来何耀扬给我打来电话,说行动顺利完成,还约我晚上见面,我这才稍稍放下了心。那晚他非常的兴奋,我担心他高兴得太早,乐极生悲,就想说让他最好出去躲躲,他说完全用不着,因为到目前为止,所有人和事的关系都是断层的,相互之间没有任何的联系,卖枪的人他也已经做掉了,从枪上找线索根本不可能,而且他会按幕后老板说的,过两天把那珠宝行的安保主任也做掉,这样就可以把所有的事都嫁祸给他,到时候就能扰乱你们警方的视线,就算你们再聪明也绝对查不到他的身上,他还夸策划抢劫案的幕后老板太聪明了。我说虽然那些线索断了,可是还有他们抢回来的东西,万一拿出去卖被发现了,警方同样可以顺藤摸瓜查到线索的,他说让我放三百个心,说这一点幕后老板早就考虑到了,那些珠宝会由开金饰加工店的那小子处理,那人可是靠加工金银首饰吃饭的,到时候他会把首饰全部熔掉,再重新加工,然后幕后老板会有办法处理的,这样所有的一切就完全神不知鬼不觉了。”(未完待续) 五章并案调查(8) 龚秀云所说的一切和之前尧舜猜测的基本一致,至此,笼罩在荣昌珠宝行劫案长达十年之久的迷雾终于散开了。 “果然是一个十拿九稳的计划,那事后何耀扬分到了多少钱?”尧舜继续问道。 “五百万。” “五百万?” 这个数目让尧舜有些诧异,他的心里顿时又萌生出新的疑问,只不过这个疑问龚秀云无法替他解答,所以他并没有提出来,而是继续针对何耀扬的问题进行询问。 “之后你就离开了马涛,和何耀扬拿着500万去了外地?” 龚秀云默默地点了点头。 “其实以马涛在黑道上的地位来看,你想轻易离开他然后和何耀扬去外地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据我所知,就在你们离开之前,马涛被人匿名举报了多项罪名,而能举报他这么多罪名,并且还有证有据的,只可能是他身边的人,而符合这一身份的,除了急于想逃离马涛身边的你之外,相信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 闻言,龚秀云怔住了,她似乎并没有想到尧舜会提到这件事。 “不是我举报马涛的,这事与我无关,都是何耀扬让我干的。”龚秀云急忙替自己辩解道,“拿了钱之后,他就让我偷偷搜集马涛的罪证,然后暗中向警方进行了举报,他说,只要马涛一垮台,他就能名正言顺的带着我去外地,否则的话就算我们去了外地,马涛也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 “何耀扬倒是想的很周全啊!” 尧舜眉头微微皱了下,语气里夹杂着一丝嘲讽和不信任的味道,不过此刻他并没有深究,因为他必须要先搞清楚一些重要的问题。 “那何耀扬有没有和提过策划劫案的幕后老板是谁?” “没有,他说幕后老板说过,做这样的大事,人和人之间不能有太多的牵连,一定要保持断层的关系,这样就算被警方查到些许的蛛丝马迹,也不至于被‘一锅端’,所以他们一直都是通过中间人进行联系,别说幕后老板是谁了,整个过程连面都没有见着过。” “中间人?什么中间人?”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记得何耀扬说过,那个中间人在行动的时候会和他们里应外合,确保整个抢劫的行动万无一失,但具体中间人的身份他当时并没有和我提过,他说我知道的越少对我来说是件好事。” “既然你们已经逃到了外地,而且这些年来又一直相安无事,所有的事也一直没有被揭发出来,那你们这次回来呢?是为什么?” 尧舜逐渐把龚秀云引进了他的布置好的圈套内,虽然龚秀云没有直接参与当年的劫案,但是从她交代的情况来看,她对其中的事了解的还是比较清楚的,而且虽然她嘴上说和何耀扬早就分了手,但是这次他们同时出现在龙潭岛,绝不可能只是巧合那么简单,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应该再清楚不过了。 不过龚秀云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虽然她的心理防线已经松动了,但是头脑还是非常的清醒,她在叙述的过程中只挑和何耀扬有关的说,而就算某些事与她有关,她也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何耀扬的身上,自己则完全置身事外。 在面对尧舜的这个问题时,龚秀云先是一愣,继而犹豫了片刻,说道:“警官,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跟何耀扬之间早就没有了任何的联系,这次我是回来旅游,我根本不知道他也到了龙潭岛。” “龚秀云,都到这份上了,你还想刻意隐瞒什么吗?”尧舜严肃的质问道。 “我、我真没有隐瞒了。”龚秀云摆出一脸无辜的表情。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龚秀云,机会我已经给过你了,既然让你开口这么难的话,那我来替你说好了。” 其实从一开始尧舜就在怀疑龚秀云,因为在他看来,龚秀云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那么简单,一个能成为黑道大哥的女人本身就已经非常的不简单了,更何况龚秀云还周旋在马涛和何耀扬之间却从未出过任何事,这更加证明了龚秀云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虽然刚才她坦白的交代了很多事,但实际上所说的一切都是在为自己开脱,并且想把所有的事都推到已经遇害的何耀扬身上。 尧舜很清楚,龚秀云这么做是不希望把自己牵扯进案件中,因为她担心要承担法律责任,而且她也担心有一件事一旦被揭穿,就算她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有一个人也一定不会放过她。 “我,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你不能冤枉我!”龚秀云极力为自己辩解道。 “那好,那我问你,何耀扬让你去搜集马涛的犯罪证据,然后搞垮马涛,这样你就能和他在一起了,而以何耀扬的为人来看,他如果想要报复马涛的话,根本不会用这种‘杀人不见血’的手段,他并不是那种心思如此细腻的人,如果是的话,马涛就不会轻易的看出他的野心,更不用担心他‘谋朝篡位’从而把他赶出了帮派,而别的帮派大哥也都不敢收留他。而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如果抢劫计划成功,何耀扬就有钱了,那以他的性格来看,他完全可以用那笔钱成立自己的帮派,然后和马涛对着干,毕竟成立帮派当上老大可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又或者他可以带你直接离开这里,根本没必要去搞垮马涛,他也绝不可能因为带你私奔而怕了马涛,他不是那么胆小的人。所以,其实用计让马涛锒铛入狱的罪魁祸首并不是何耀扬,而是你——龚秀云!”(未完待续) 五章并案调查(9) 尧舜的推理让龚秀云顿时瞠目结舌,无言以对,只能低下头,借此来掩饰她那张因为紧张而瞬间变得苍白的脸。 “怎么样?龚秀云,需不需要我把马涛叫来和你当面聊聊啊?相信他会非常感兴趣到底是谁害他坐牢的。” “不、不、不用。”龚秀云连忙惊恐地叫道。 尧舜把马涛搬出来这一招果然起到了效果,虽然龚秀云的确不简单,但是她始终还是个女人,不可能做到什么也不怕的地步。而之前因为有何耀扬替她撑腰,她的确可以不用惧怕马涛,但是如今何耀扬已经不在了,而马涛虽然大势已去,但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一旦让他知道是谁害他坐牢的,相信他一定不可能轻饶了这个人,这一点龚秀云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也希望不用,马涛是什么人我和你都很清楚,既然不希望他知道,那你最好就把我想要知道的坦白告诉我。” 龚秀云犹豫着,似乎内心正在说与不说之间挣扎,过了许久,她才抬起头,用可怜的眼神看着尧舜,说道:“警官,我知道的真的都已经说了,指使何耀扬抢劫的幕后老板是谁,我真的不知道。” 龚秀云并没有正面回答尧舜的问题,而是避重就轻地说了一些废话。 “看来你是真不想说了,那好吧,我也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现在我就把马涛带过来,让你们当面聊一聊,把话说清楚。” 尧舜铁青着脸,起身准备离开。 见状,龚秀云知道自己不可能拖延下去了,赶忙哀求道:“别别别,警官,千万不要,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我坦白。” 尧舜停下了脚步,冷冷的问道:“是真的?我可警告你,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再想隐瞒什么的话,后果你自己清楚。” “我知道,我知道。”龚秀云怯生生地说道。 尧舜又重新坐回了审讯桌前,坐定后,说道:“说吧!不用我再一个个问题问了吧!” “不、不用、不用。”龚秀云慌忙摆了摆手,接着说道:“我和何耀扬并没有分手,这次也是他带我去的龙潭岛。我听何耀扬说好像是出事了,说是有人知道了他们当年抢劫的秘密,中间人找到了他,说幕后老板要召集所有的人到龙潭岛上开会,商量应对的方法。” “你们到了岛上后,当晚是不是曾聚在一起吃过午饭?” 龚秀云闻言,随即点了点头。 “那这两个人你见过吗?” 尧舜将陆永霖和郭鹏的照片递到了龚秀云面前让她进行辨认,很快龚秀云就有了答案。 “他们都在。”龚秀云说话的同时,把陆永霖的照片拿了起来,说道:“这个人大家都叫他陆哥,一开始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后来从他们聊天中我才知道,这个人叫陆永霖,他就是负责和何耀扬联系的中间人。” “那另一个呢?” “那人叫郭鹏,之前我不清楚他是干什么的,后来何耀扬和我说,他就是负责加工金饰的,当年抢劫来的金银首饰全是由他进行重新加工,然后再交由幕后老板处理掉。” “那除了陆永霖和郭鹏,你和何耀扬外,还有一个是高广发还是高广进?” “是高广发。” “那高广进呢?” “几年前出了一场车祸,死了。” “那到底是谁杀的何耀扬?” 尧舜一个接一个的提问,不给龚秀云任何思考和喘息的机会。 “我真的不清楚,如果知道的话我也不用跑了。我们到了龙潭岛后,为免节外生枝,一直都是分开住,相互间也都没有联系,唯一一次见面就是聚在一起那次,之后陆永霖就说在事情没搞清楚前谁也不能离开龙潭岛,何耀扬就让我先在岛上四处转转,就当旅游了,等事情解决了,他会联系我,之后我们就没再联系了,如果不是你们拿着何耀扬和郭鹏的照片上门让我辨认,还说出了命案,我根本不知道他被人杀了。” “那你们上岛当晚在饭店的包房里都聊了些什么?” “就是说有人知道了当年抢劫珠宝行的事,并且以此为要挟,要我们交出当年被抢的其中一件珠宝。” “是‘勤娘子’吗?” “是是是,就是那个,那件珠宝当年价值000万,是当时所抢的珠宝里最贵的,但是由于目标太惹眼,不方便处理,所以一直保存在幕后老板那里。而那个要挟幕后老板的人说如果不交出‘勤娘子’就要把当年的事公诸于众,到时候我们一个也别想逃。幕后老板召集我们的目的就是商量出一个既不交出‘勤娘子’又能把事情圆满解决的对策。” “对方只是要挟你们交出‘勤娘子’?没有说勒索多少钱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没有听陆永霖提过,他只说对方要‘勤娘子’。” “那这个神秘的勒索人是怎么知道你们抢劫的事呢?你们有想过他的身份吗?” “不清楚,不过幕后老板怀疑是何耀扬干的,搞的大家把矛头都指向了何耀扬,结果那晚也没讨论出什么对策,就不欢而散了。” 龚秀云的这番话倒是让尧舜感到有些意外,他示意对方详细进行说明。 “其实自从拿到了那500万后,我就和何耀扬去了外地,因为早就受够了以前那样的生活,我不希望何耀扬当什么老大,只想过些平淡的生活,所以何耀扬就没成立什么帮派,而是做起了生意。刚开始的时候还可以,可是这几年,生意做的并不好,之前赚的钱几乎都赔了进去,还欠了一屁股债。何耀扬于是就想到了当年策划劫案的幕后老板,希望能向他借点钱周转一下。两个月前他联系上了陆永霖,希望能通过他找幕后老板商量一下,后来陆永霖回话,说幕后老板不肯,还说当年那是一锤子买卖,钱已经都给过了,何耀扬就非常生气,说当年的珠宝总价值在4000万,他才分到了500万,只是很小的一部分,现在只是想再借一点钱周转一下,又没说不还,当时他也是一时之气,让陆永霖告诉幕后老板,如果惹火了他大不了一拍两散。后来我劝他还是算了,人家说的也没错,钱早就给了,现在再要也没什么理由,他其实也只是一时气话,毕竟谁也不想把事闹大,那样的结果对谁都不好。”(未完待续) 五章并案调查(10) “那之后呢?借钱的事就没下文了?” “恩,之后何耀扬就再没和陆永霖联系过了,直到最近,陆永霖才又找到了何耀扬,说出了事,我们就到龙潭岛上了,谁知道事情却闹的这么大,早知道就不来了,呜……” 龚秀云说完,掩面后悔的痛哭了起来,不过此时就算她知道错了,后悔却为时已晚了,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正所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当年,龚秀云为了能离开马涛,为了跟何耀扬在一起后依然能过上富庶的生活,明知何耀扬要去抢劫珠宝行,她非但没有制止,反而还堂而皇之地跟何耀扬拿着不义之财去了外地生活。表面看来抢劫的计划的确是天衣无缝,之后几年他们的生活也都和普通百姓无二,但实际不然,因为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如今所发生的一切就是最好的证明,如果没有当年的劫案,或许今天的一切都不可能发生。 如今的龚秀云虽然知道后悔了,但除了掩面痛哭,她根本无法改变什么。 过了许久,待龚秀云停止了哭泣,稍稍冷静之后,尧舜才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那你们的联系方式以及在岛上所住的地点都有谁知道?” “刚开始大家都不清楚,是后来见了陆永霖后,他让我们把手机号码和住宿的地点告诉他,好方便他随时联系我们。” 尧舜沉思了片刻后,示意警员把龚秀云带出审讯室,从龚秀云眼神以及语气中,他看得出她并没有说谎,而且他要知道的情况都已经了解清楚了,再问下去只会是浪费时间,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找到高广发的下落,因为他很有可能成为凶手接下去的目标。(未完待续) 六章擒凶(1) 尧舜结束了对龚秀云的询问后,前脚才刚走进办公室,还没来得及坐下,王越凯后脚就跟了进来。 “查到什么情况了吗?”尧舜迫不及待的问道。 “总算没有白忙。”王越凯说道。 “说来听听。” “沈旭良有个儿子,叫沈刚,当年沈旭良出事的时候,沈刚才10岁,沈旭良出事后,他家的经济来源就断了,再加上那来历不明的50万元的存款被冻结,之后他的妻子只能离开医院回家休养,生活全靠沈旭良的母亲帮人做点针线活和邻居的接济勉强维持。就在沈旭良出事后的第二年,他妻子因为病情突然恶化离世了。之后沈刚就跟着奶奶生活,在自己的努力下,考上了市艺术学院,学的是表演专业,这是他的照片。”王越凯将沈刚的照片递给了尧舜。 照片里的沈刚眉清目秀,身型偏瘦,皮肤白皙,如果不是因为他留着一个板寸头,还真容易让人以为他是名清秀的女生。 王越凯继续说道:“据其同学反映,沈刚原本乐观开朗,跟谁都是无话不说的,但是从两个月前开始,他的性情突然就变了,变得沉默寡言,心事重重的,就在一周前,他突然失了踪,至今下落不明。我们根据他同学提供的手机号码拨打过去,始终处于关机的状态,之后我就查了他的号码通话清单,发现从他失踪开始,他的手机就再没有过任何的通话记录,相信他已经不再使用那个号码了。而在他失踪前一个月的时间里,每隔几天就会有一个陌生号码拨打进他的手机,而且通话时间都比较长,最短的也有15分钟,我们也查了这几个陌生号码的通话记录,每个号码都非常一致的只有和沈刚的手机有过联系,而且都在联系过一次后就再没有过任何的通话记录了。” “一周前失踪,从这个时间点上来看,和第一起陆永霖的凶案非常接近,而且在失踪前又有陌生的手机号码每隔几天就和他联系一次,现在无论是他的手机,还是几个陌生的手机号都处于关机的状态,这个沈刚的异常举动非常值得怀疑。” “还有一点非常重要,我在龙潭岛离岛游客的名单中,发现了沈刚的登记资料,不过他留下的联系方式是他在学校使用的手机号码,现在根本打不通。” “看来当时进行实名资料登记的方法还真为我们接下来的调查省了不少力。”尧舜笑道。 “可是现在也只能证明沈刚曾到过龙潭岛,根本没有直接的证据能证明他和凶案有关。而且还有一点,假设沈刚真的是凶手,可是他是个男的,而在陆永霖死之前,最后和他在一起的是个女人,这要如何解释呢?” 王越凯对此颇感费解。 “这的确是案件的一个结,之前我也想不通,但是看了沈刚的照片和听了你刚才的调查结果,我感觉这其中的问题似乎可以解释的通了。”尧舜说道,“从照片上来看,沈刚眉清目秀,皮肤白净,可以算得上是个美男子,再加上他又是学表演专业的,如果他装扮成一个女人来掩人耳目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装扮成女人?”王越凯惊讶的拿过沈刚的照片,仔细端详着,随后疑惑道:“这孩子真的有可能扮成女人去杀人吗?” “命案发生后,当时海滨浴场的老板曾说过,那个陪陆永霖一起来的女人戴着副非常大的墨镜,而且还把帽檐压的很低,身上穿的还是长衣长裤,我觉得那老板有句话说的非常有道理,就算海边辐射大,女人怕太阳晒,涂个防晒霜就行了,根本没必要大热的天穿成那样,长衣长裤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那样就算是能起到防晒的作用,也不可能下海游玩。可是如果那个不是真正的‘女人’,而是男人假扮的,那么就能解释的通为什么他要把自己包裹的那么严实了,因为她要遮掩其实他是男人的一面。”尧舜猜测道。 “恩,这么说来,倒是非常合理。而且根据我们的调查,沈刚身高1.75米,而从凶案中目击者提供的资料来看,这名有重大嫌疑的‘女人’也是身高1.75米,从这一点上看,两者是吻合的。” “不仅如此,之后郭鹏的凶案里,服务员睡得迷迷糊糊的隐约看到了一个背影,虽然服务员从这个背影戴着帽子的后脑勺露出的短发判断其可能是名男性,但确无法肯定这一说法,也无法肯定这个男人和郭鹏的死有没有关系,但是从服务员的叙述来看,那个男人短发,身高应该有1.75米左右,瘦瘦的,这些特征都和沈刚非常的相似。” “忽男忽女,很明显是想扰乱我们的调查视线,让我们以为凶手不止一名,如果真是如此,那这个沈刚也太狡猾了,如果让他逃脱,那后果真的无法想像。”王越凯说道,“可是如果沈刚真是凶手,那么我之前所说的他是如何得知劫匪身份的这个疑点又该怎么解释呢?” “唉!这的确是一个阻碍案件侦破的重要疑点,我也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可是却一直都没有找到答案。”尧舜无奈的轻叹道。 “对了,你那边审的怎么样?龚秀云撂了吗?” “全撂了,十年前的珠宝行劫案就是已经遇害的陆永霖、郭鹏、何耀扬和高氏兄弟的‘杰作’,除了已经遇害的三个人外,当年的劫匪就只剩下高广发还活着了,高广进在几年前出车祸已经死了,我已经吩咐人封锁各主要路口,严防高广发逃走。” “呼~”(未完待续) 六章擒凶(2) 王越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口闷气已经憋在了他的心里长达十年之久了,如今终于可以痛痛快快的全部吐出来了。 “十年啦!十年啦!整整十年了,现在终于可以结案了。” 王越凯的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那感觉就仿佛是一个孩子经过长久的努力终于考到了100分似的,同时他的语气中也带着几分的感慨,也难怪,毕竟这个案子从发生到现在已经十年了,这其中的艰辛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真正的明白。 “老王,我知道你跟这案子已经十年了,这案子没破也一直是你的心结,虽然现在案件已经有了眉目,知道了当年参与抢劫的嫌犯,这的确值得高兴,但是我却又不得不泼一桶冷水给你了,因为这案子暂时还不能结啊!” 闻言,王越凯顿时收起了笑容,之前那股子的兴奋劲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诧异地看着尧舜,不解地问道:“什么?不能结?为什么?龚秀云不是已经招供了吗?” “龚秀云的确招供了,不过龚秀云在供述中还提到一点,在这起劫案的背后还隐藏着一个幕后老板,是这个人策划的整起劫案,而陆永霖则是这个幕后老板和何耀扬等人之间的‘传话筒’,何耀扬等人也只不过是听命行使,拿钱办事罢了,他们其实都只是一枚棋子,只有抓到在幕后操控这盘棋局的人,才算是真正结了案。” “幕后老板?真有这样一个人吗?难道不会是龚秀云或者何耀扬策划的劫案吗?该不会是龚秀云为了脱罪,胡编出来的吧!现在参与劫案的人大都已经遇害了,她想怎么说都可以。” “龚秀云应该没有说谎。何耀扬虽然也希望能有一天出人头地,当上老大,从而光明正大的和龚秀云在一起,但是以何耀扬的性格来看,他根本没有头脑能策划出这样一起细节近乎完美的劫案,否则他早就坐上马涛的位置了。而龚秀云,她的确很希望何耀扬能带她离开马涛,可是还不至于会为了这样的原因就策划一起影响力这么大的劫案,她如果真想离开马涛跟何耀扬走,有的是机会和方法,其实当年匿名举报马涛的就是龚秀云,她如果真的想和何耀扬在一起,其实早就可以搞垮马涛了,但她之所以之前不这么做,其实就是因为何耀扬没有钱,那样即便是搞垮了马涛,但日后的生活也会有问题,毕竟她已经过惯了那种有钱的生活,所以龚秀云一直在等机会,而且要搜集马涛的那些犯罪证据,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她不仅周旋在黑道大哥和另一个男人之间,而且还有足够的耐心,这也是我认为龚秀云厉害的地方。当她得知何耀扬的机会来的时候,她就已经计划好了一切,在何耀扬抢劫得手并且拿到了那500万的酬劳后,她就把搜集的马涛的犯罪证据交给了警方,在搞垮马涛,消除后顾之忧的同时,也终于如愿的和何耀扬走到了一起。更何况如果真的是她和何耀扬策划的整起劫案,那么他们的身份至今没有曝光,又怎么会回到这里来呢?按龚秀云所供述的,他们都是接到了中间人的电话,说是当年的计划曝光了,这才又聚到了一起商量对策,而这一点旅行社搞的寻宝活动其实也可以证实。还有一点就是‘勤娘子’的下落,如果说真的是龚秀云和何耀扬策划的劫案,那么他们应该很清楚‘勤娘子’的下落,或者说‘勤娘子’就在他们手上,他们应该不可能对任何人泄露这个对他们不利的秘密,既然如此,那又怎么会被人以‘勤娘子’要挟而回来呢?而且还把当年参与劫案的所有的人都召集在了一起,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如果事实真是如此,那幕后老板会是谁呢?”王越凯思忖道。 “我仔细研究过整起劫案,案件可以说是近乎完美,而之所以能够近乎完美,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龚秀云提到的幕后老板说过的‘断层关系’,也正是这一点,使得调查一直没有任何的进展,虽然明知道珠宝行有内鬼,而沈旭良内鬼的身份又有可疑,但是却又查不到除了沈旭良以外的人有可疑,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的行动从策划到传达,再到最后劫案的实施,所有的环节都衔接的非常好,但同时每一层的关系却又是断开的,按照这样的情况来看,其实珠宝行内的任何人都有嫌疑,但是能满足这种嫌疑身份的人又屈指可数。” “难道会是陆永霖?他当年曾经任职于荣昌珠宝行,而且职位还是经理,他应该也很清楚珠宝行的一些运作,有没有可能他就是幕后老板,只是在那装成中间人,故弄玄虚呢?” “如果陆永霖就是所谓的幕后老板,那么他和何耀扬等人的直接联系,也就不存在所谓的‘断层关系’了。而最主要的一点就是陆永霖缺少一个雇凶作案的重要条件。” “什么重要条件?” “劫案发生后,何耀扬得到了500万的酬劳,他一个人就得到了这么多,那其余的人呢?这么庞大的一笔费用,以陆永霖当年的经济收入来看,根本是无法支付的,就算他是想等事成之后把珠宝变卖来付这笔雇凶的钱,但是除了那900万的金饰交由郭鹏重新打造然后处理外,最贵的玉器‘勤娘子’却始终下落不明,他又哪来的钱付给何耀扬等人呢?更何况虽然那批金饰价值900万,但如果他急于出手,是不是真能卖到这个价钱呢?” “依你的推断看来,的确在陆永霖的身后很可能还有一个神秘的大庄家在操纵所有的事。”(未完待续) 六章擒凶(3) “不仅如此,我甚至还怀疑那900万的金饰很可能并没有被处理掉,因为从这个幕后老板雇人都这么大手笔的特点来看,他应该根本就不缺钱,既然如此,他就很有可能为了安全,没有处理那900万的金饰,而郭鹏的身份特点以及劫案发生后他表现出的行为很可能是这个幕后老板在劫匪中间放的一个烟雾,也算是他为整个计划上的双保险,一旦何耀扬等人事后被我们警方抓获,那么在所有人都不知道幕后老板身份的前提下,我们就只能通过他们提供的处理金饰这一点进行追查,然而实际上他却并没有处理掉金饰,这条线索只会让我们疲于奔命,浪费时间,而他却可以继续逍遥法外。这样似乎也能解释的通为什么沈旭良被杀后,身上会有价值100万的金饰,因为幕后老板让何耀扬他们杀沈旭良的目的就是栽赃嫁祸,误导我们的调查,只要计划能成功,他根本不在乎放在沈旭良身上的那些金饰到底值多少钱,因为他压根就不需要那些金饰。” “可是这么做,那个幕后老板真正的目的会是什么呢?拿出那么多钱雇人制造抢劫案,抢来的东西却没有流入市面,那不等于是雇凶所花的钱都打了水漂吗?而且能拿出上千万雇凶抢劫,这个人的确不像缺钱的样子,既然不缺钱又为什么要雇凶抢劫呢?这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呢?还有,既然他能策划一场那么近乎完美的劫案,又为什么会被人抓住把柄并进行威胁,以至于使得劫案曝光,还害死了替他卖命的人。而凶杀案的凶手又是如何找到‘勤娘子’这条线索,并且设计引当年劫案的劫匪上钩的呢?” “这些问题的确让人头疼啊!我总感觉这其中似乎还有点问题,但是一时间又理不出个头绪。” 一时间,办公室安静了下来,两个人同时陷入了沉思,随着龚秀云的落网和沈刚的失踪,案件的确取得了一些进展,但是真正隐藏在幕后的黑手却始终没有揭开神秘的面纱,这也使得案件在好不容易看到些许曙光后,又一次的陷入了黑暗之中。 “嘀嘟……”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办公室的寂静,也让尧舜和王越凯从沉思中回过了神。 尧舜接通了手机,很快,他紧锁着的眉头展开了,脸上露出了笑容,就听他和对方说道:“恩,很好,那就抓吧!什么?这么奇怪?那你们暂时先不要打扫惊蛇,秘密进行监视,随时和我保持联系。” 尧舜才刚挂断电话,王越凯就迫不及待的问道:“什么事?” “在火车站附近的长途车站找到高广发了。” “那你为什么不让他们马上抓人,还让他们监视?” “他们正准备实施抓捕的时候,突然见高广发接了个电话,然后就匆匆忙忙又拎着行李下车了,我怀疑这其中有事,所以就暂时先取消了行动。” “接了一个电话又下了车?如果你之前的猜测没错的话,按理来说高广发在这种重要的关头跑都来不及才对,居然能为了一个电话放弃逃跑,看来打电话来的人的身份肯定不一般。” “所以我让他们对高广发进行监视,在现在这个紧要的关头,连龚秀云这个局外人都生怕性命不保,更别说直接参与劫案的高广发了,我怀疑这个电话很可能是那个策划劫案的幕后老板打来的,就现阶段的局面来看,也只有他在现在这个时候还能让高广发乖乖听话。” “恩,那高广发这条线就交给你了,我继续加紧追查沈刚的下落。”王越凯说道。 王越凯才离开没一会,负责跟踪的侦察员就又打来了电话,高广发在火车站附近的一家比较偏僻的小旅馆安顿了下来。 闻讯,尧舜迅速赶到了旅馆,准备展开下一步的行动。 在观察了旅馆四周的环境后,尧舜将目光锁定在了和高广发所住的旅馆一巷之隔的一幢三层民房。 得到了民房屋主的同意后,侦察员来到了位于民房三楼的房间,房间的窗户正对着高广发所住的客房的窗户。侦察员在窗边架设起了望远镜,对高广发在客房内的一举一动进行了密切的监视,不过由于高广发将房间内的窗帘全都拉上了,所以根本无法看清他在房内的具体行动,只能通过偶尔晃动的人影判断高广发就在房间里。 而尧舜则带队住进了和高广发客房一墙之隔的客房内,由于这种小旅馆大多都是由老旧的民房改建而成的,而且装修也极为的简陋,所以隔音效果也是非常的差,在仅有一墙之隔的房间内甚至不需要借助任何器材,就能清楚地听到隔壁房内的声音。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但是高广发似乎并没有任何新的举动,他一直在房间内看电视,甚至连门都没有踏出过半步。 就这样,在无聊漫长的等待中,时间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深夜的10点,虽然连续忙碌了几天的侦察员都显得非常疲惫,不过在这样的关键时刻,没有一个人敢有一丝的松懈。 尧舜在房内来回踱着步,心里正在思考着案件。 虽然龚秀云已经基本交代出了十年前荣昌珠宝行抢劫案的始末,但是那名隐藏在幕后的真凶却始终没有露出任何的蛛丝马迹,他不得不佩服策划整起劫案的幕后真凶的“深谋远虑”,可是有一点他始终没有想通,那就是“勤娘子”的下落。 根据龚秀云的交代,“勤娘子”被策划劫案的幕后老板收了起来,理由是目标太惹眼,不方便处理。这个理由乍听上去还算合理,但是却经不起仔细的斟酌。整起劫案从策划到实施都可以称得上是完美,那么这个策划劫案的幕后老板又怎么可能对要抢劫的物品没有了解呢?既然“勤娘子”太惹眼,不方便销赃,他又为什么要去抢呢?难道只是为了那价值1000万的金饰?可是扣除放在沈旭良身上的价值100万的金饰,剩下的价值900万的金饰就算真卖了900万,也未必够支付给何耀扬等人的酬劳,更何况到底那批金饰有没有被处理掉都还是个未知数。(未完待续) 六章擒凶(4) 从目前的各种情况来看,这个幕后老板费了半天的劲,最终的结果等同于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既然什么好处也没捞到,又何必冒这样的风险抢劫呢?难道幕后老板真正的目标就是“勤娘子”?而他的目的并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收藏?既然如此,又何必要冒险去抢呢?从幕后老板支付给何耀扬的酬劳那么大手笔来看,这个人应该是有一定的经济实力的,而‘勤娘子’当时是要送去拍卖行进行拍卖的,那他为什么不去拍卖行正当竞拍,反而要去抢呢? 如果不是为了钱,也不是为了收藏,那幕后老板指使人抢劫的真正目的又会是什么呢? 而如今发生的连环凶案也存在着诸多疑点,既然“勤娘子”到现在还在幕后老板的手上,那么会是什么人以‘勤娘子’来要挟策划劫案的幕后老板呢?而这个神秘人是否就是连环凶案的凶手呢? 知道当年劫案内情的有陆永霖、郭鹏、何耀扬、龚秀云、高广发和高广进,而这六个人里,高广进早些年出了车祸已经死了,那么在剩下的这五个人中,会是谁把“勤娘子”的下落透露给了外人知道呢?而最主要的一点就是这个神秘人居然能用“勤娘子”要挟策划劫案的幕后老板,也就是这个人很可能除了知道劫案内情外,还知道幕后老板的真实身份,可是这一点连何耀扬等人都不知情,这个神秘人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之前何耀扬曾经以借钱为由通过陆永霖想向幕后老板要钱,并且还扬言要一拍两散,不过正如龚秀云所说,相信何耀扬说的只是一时气话,毕竟如果真的一拍两散,后果是什么何耀扬很清楚,相信他还不至于傻到自掘坟墓的地步。 而在这事过后没多久,就有人捅出了“勤娘子”的事,陆永霖于是就联系上了何耀扬等人到龙潭岛上相聚,商量解决此事的方法,由于之前何耀扬曾因为借钱的有过过激的言论,所以当时众人的矛头都直指向他,不过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如果从这样的情况来看,何耀扬的确是最有可能捅出“勤娘子”的人,不过他又不可能这么做,毕竟这是一件损人又不利己的事。而且何耀扬并不知道幕后老板的真实身份,否则他也不用通过陆永霖联系幕后老板借钱了,更何况如果他真的知道了幕后老板的身份,那完全可以直接找幕后老板要钱,根本没必要通过陆永霖,而且相比起“勤娘子”,相信幕后老板更担心自己的身份曝光。 不是何耀扬,那会是沈刚吗? 从龚秀云的供述来看,当年珠宝行的安保主任沈旭良是被栽赃陷害的,而这也是策划劫案的幕后老板计划中的一部分。而正是因为沈旭良的死,断了家中的经济来源,使他的妻子没有了钱治病,在一年后也过世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沈刚对杀他父亲、害他家破人亡的人自然是恨之入骨。如果以“勤娘子”要挟劫案幕后老板的神秘人和制造连环凶案的凶手真是他,那么问题就正如王越凯所说的,他是如何得知何耀扬等人的真实身份呢?又如何得知他们在龙潭岛相聚的事和他们在龙潭岛上住宿的情况以及联系方式呢?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连何耀扬等人都不知道幕后老板的真实身份,他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一连串的疑问始终在尧舜的脑海中来回盘旋,他感觉自己似乎离真相已经非常的近了,现在唯一缺少的就是一把能打开真相大门的钥匙,而这把钥匙就隐藏在一连串的疑问里,可是到底在哪呢? 正在这时,突然从隔壁高广发的房间传来的敲门声,这个声音顿时让侦察员紧张了起来,所有的人无不竖起耳朵,静静地听着隔壁的动静。 “先生,你要的外卖。” 在敲门声后,一个男人的声音传入了众人的耳朵里,从声音上判断,来人应该是名0岁左右的年轻人。 年轻人的话音刚落,屋内就传来了高广发应门的声音,随后又是关门的声音。 “之前好像没注意到高广发在房内有打电话叫外卖的声音。”尧舜在心里犯着嘀咕。 按理来说,送外卖的应该放下外卖,拿了钱就离开才对,可事实却没有,送外卖的进入了房间后,房间内反而安静了下来,高广发把也电视关了,不过好像隐约可以听见两个人在说些什么,不过声音很小,很轻,以至于尧舜和所有的侦察员屏住呼吸都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 正在此时,尧舜的手机在口袋中振动了起来,尧舜迅速掏出手机,一看是王越凯打来的。 “老王,什么事?” 尧舜走到了房间的一角,捂着话筒,轻声问道。 “刚才我接到了沈刚同学的电话,他说到火车站附近送朋友的时候,看见了沈刚,原本想和他打个招呼,但是叫了几声,沈刚像没听见似的匆匆拐进了小巷子,我记得你刚才说高广发也在火车站出现过……” 闻言,尧舜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还没等王越凯把话说完,他就急忙打断,说道:“我知道沈刚在哪了。” 挂断电话的同时,就听高广发的房间内突然传来了什么东西打翻在地的声音,尧舜知道情况不妙,掏枪的同时已经冲出了房间,侦察员见状也都紧跟了出去。 尧舜毫不犹豫的一脚踹开了高广发的房门,以迅雷之势冲进了屋内,屋内的一名送外卖服务生打扮的年轻人见状,迅速跑到窗边,企图跳窗逃跑,当他的手才刚碰到窗沿,就被尧舜一把扯了下来,虽然他还想通过拼命挣扎,试图挣脱尧舜,但此时其余的侦察员早已经围了上来,将他牢牢地摁在了地上。(未完待续) 六章擒凶(5) 控制住了服务生后,尧舜立刻走到了倒在地上的高广发身边,在他的鼻子前探了探,不幸的是他已经断了气。 服务生此时已经不再挣扎了,他抬起头看着高广发的尸体,面无表情的冷冷地说道:“不用看了,他死了。” 尧舜仔细打量了服务生片刻,说道:“果然是你!” 和之前猜测的结果一样,这名服务生不是别人,正是沈旭良的儿子沈刚,不过此时的他和照片上的美男子形象相比,显得憔悴了许多,蓬乱松散的头发,脸颊上满是胡渣,眼睛周围浓重的黑眼圈仿佛是用黑笔画上去的一般,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的有些认不出来。 在审讯室里,沈刚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眼神呆滞的盯着自己斜前方的地板,他的眼神是那样的空洞,空的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生命的气息,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身体还会随着呼吸产生细微的起伏,真的会让人误以为他是一具死不瞑目的尸体。 尧舜走进了审讯室,表情严肃的坐在了沈刚的对面,不过沈刚却并没有看他一眼,仍然保持着之前的动作,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自己斜前方的地板。 在观察了沈刚片刻后,尧舜首先开口打破了审讯室内的沉静。 “根据法医的验尸,高广发死于氰化钾中毒,而在你给他送去的食物里就掺有大量的氰化钾,在饭盒上也发现了你留下的来不及擦去的指纹,现在证据确凿,你有什么话说?”尧舜质问道。 “他该死!” 沈刚从牙缝中挤出了这三个字,不过除此之外,他再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眼神依旧空洞的盯着斜前方的地板。 “为什么他该死?” 沈刚没有回答,继续保持着所有的姿势。 “是不是因为他就是当年抢劫了你父亲当安保主任的荣昌珠宝行的劫匪?你怀疑是他害死了你的父亲,所以你要杀了他,为你的父亲报仇。” 沈刚闻言终于有了反应,他抬起头愣愣的盯着尧舜足足有五秒的时间,然后冷冷地说道:“怀疑?不,我没有怀疑。” “什么意思?” “没什么。” “难道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是谁害死了你的父亲?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一点连警方可都不是很清楚,你是怎么知道的?”尧舜疑惑的问道。 “这些问题重要吗?既然你们能查到我的身份,相信你们也已经知道了那些畜生当年所犯下的罪恶勾当,现在我杀了他们,而你们又抓了我,案件就算是结束了,既然如此,又何必要追问那么多已经没有了意义的问题呢?对于所做的一切,我不后悔,我的仇已经报完了,再没有遗憾了,你们枪毙了我吧!” 说完,沈刚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看他的样子,似乎早就已经做好了死的打算。 “你真没有遗憾了?如果是真的,刚才你就不会想要跳窗逃跑,既然你什么事都做完了,那你又为什么要跑呢?” 沈刚一听此话,身体微微的一颤,似乎尧舜的话触碰到了他内心深处某个敏感且柔软的位置,他看了眼尧舜,此时他的眼神里除了之前的空洞,还带了些许的期盼,像是希望对方能真的明白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可是他又没有信心对方能真正明白自己,在和尧舜对视了几秒后,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虽然沈刚没有开口,但是从他的眼神中,以及抓捕时的举动,尧舜已经猜到一些内容。 “既然你不想说,那让我来猜猜看吧!” 此时,尧舜的语气变得缓和了,没有了刚开始的那种咄咄逼人质问的气势,表情也没有之前那么严肃了,多了几分和蔼亲切的感觉,他这样的转变是因为他心里很清楚,如果不能准确的找出沈刚的“软肋”,那么就算是审他三天三夜,他也不会开口的,因为从他被抓获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抱了一颗必死的决心,面对这样的罪犯,不能硬审,只能攻心。 而且他也不相信眼前的这个孩子会是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杀人狂徒,他相信这其中一定还有更多他不了解的真相,他希望通过自己态度的转变,和沈刚拉近距离,从而让他放松紧绷的戒心,说出真相。 “陆永霖、郭鹏、何耀扬和高广发都是你杀的,而你杀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替你的父亲报仇,最终你如愿的完成了你的心愿。既然如此,在我们抓捕你的时候,你应该不需要逃跑,因为你的心愿已经完成了,完全没有逃跑的理由。但是你当时的确想要逃走,到底是为什么呢?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想要逃走,并不是因为你的仇还没有报完,也不是你想逃脱法律的惩罚,而是因为你想去拜祭你的父母,因为你已经完成了复仇的心愿,接下来等待你的将会是什么你心里很清楚,所以你想到父母的灵前和他们‘见最后一面’。” 沈刚显然没有想到尧舜会猜到他心里所想的事,他缓缓地抬起头盯着尧舜,原本空洞的眼神已经不再空洞,而是充满了惊讶。 “我猜对了,是吗?” 沈刚默默地点了点头,他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却没有说出口。 “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出来吧!只要是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一定会尽量帮你。” 尧舜的心里此时已经猜到了沈刚心里想说的话,但他希望沈刚能自己说出来,因为这是能和他拉近距离的第一步。 沈刚看到尧舜向自己投来充满诚意的目光,犹豫了片刻,继而鼓起勇气问道:“我、我还、还能去拜祭我的父母吗?”(未完待续) 六章擒凶(6) 尧舜点了点头,肯定地回道:“一定可以,我会替你申请的。” “谢谢。” 虽然只有简单的两个字,但是沈刚的眼神却在这一刻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变得充满了希望。 “我能替你做的一定会尽力而为,同样,我也希望你能做到你所能做的。” “陆永霖、郭鹏、何耀扬和高广发都是我杀的,我已经承认了,还有什么是我能做到的呢?”沈刚疑惑的问道。 “除了这些,再没有别的了吗?” “别的?”沈刚疑惑地看着尧舜,说道:“杀人这么大的罪我都已经承认了,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呢?没有别的什么了。” “这样吧!我们都把各自的身份暂时放到一边,现在你就把我当成你的朋友,我们聊聊天,好吗?相信你也很久没有和人好好聊一聊了吧!” 沈刚看着尧舜和蔼的模样和诚恳的态度,一时间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但他还是本能的点了点头。 尧舜这么做也是不希望给沈刚过多的压力,而且他也不想在沈刚是不是凶手这个问题上过多的纠缠,毕竟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他现在更想知道的是隐藏在案件背后的真相,因为他始终不相信这么一桩构思巧妙的连环凶杀案会是沈刚一手策划的,他要的是真相,而不仅仅只是一份简单粗糙甚至漏洞百出的结案报告。 “沈刚,你真的恨那四个人吗?”尧舜问道。 “恩,是他们害死了我爸,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妈也不会那么早就去世了,是他们害得我家破人亡,我要他们血债血偿。”沈刚愤恨的说道。 “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害死你的父亲吗?”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沈刚疑惑的反问道。 “我还是想听你详细的说说事情的来龙去脉。” “当年荣昌珠宝行发生劫案的时候,我爸是那里的安保主任,可就在劫案发生后,我爸就失了踪,之后没过多久就有警察到家里来告诉我们,他被人杀害了,而且在他的身上还找到了价值100万的被劫珠宝。他是荣昌的安保主任,对珠宝运送的时间和押运人员的安排都非常清楚,再加上在他身上又发现了被劫的部分珠宝,而且在劫案发生前,我爸还突然有了钱,不仅还清了欠的债,还有钱让我妈到医院治病,所以我爸就被怀疑是劫匪的同伙,和劫匪里应外合抢了那批珠宝。虽然当时我还只有10岁,但是我相信我爸是一定不会干那种犯法的事的,虽然我妈病重急需要钱,但是我爸也不可能那么做。” “你确信你的父亲不是劫匪的同伙?” “当然,我非常的肯定,我爸从小就教育我,无论生活有多困难,都要靠自己的双手辛勤的劳动去解决,绝对不能有一丝半点的不劳而获的思想,偷鸡摸狗的事更是不能干。在母亲病重后,父亲白天在珠宝行工作,晚上就出门摆小吃摊,每天都睡不到5个小时,如果他早就有打算干非法的勾当,又何必要熬的那么辛苦呢?”沈刚有些激动的反问道。 从沈刚的话中不难感觉得出他对父亲的那份信任,所以尧舜尽可能得让自己问话的语气柔和,以避免问题引起沈刚的反感。 “那在劫案发生后的第三天,你的父亲向珠宝行请了两天假,说是你母亲病重,这事是真的吗?” “是真的。劫案发生后,荣昌内就传出了怀疑我爸是劫匪内应的传闻,当时所有的人见到他都唯恐避之不及,再加上那段时间我妈的病情突然出现了反复,还有呕血的情况,所以我爸索性就请了几天假到医院照顾她,也好躲开那些带着有色眼镜搬弄是非的人。” “原来如此,那之后你父亲就失了踪,然后就出了事。” 沈刚默默地点了点头。 “所以你就怀疑是陆永霖那些人杀了你父亲,目的就是把劫案栽赃嫁祸给他,让他当替死鬼。” “他们几个混蛋,为了自己能安全脱身,不仅把罪名嫁祸到我爸的身上,还杀了他,他们都是畜生!他们都该死!”沈刚愤怒的吼叫道。 “他们抢劫杀人,犯下的全是重罪,的确该死,可是你杀了他们,你不也等于犯了罪,值得吗?” “替自己的亲人报仇,没有什么值不值得的,如果我不这样做,那就是不孝,我会后悔一辈子。” “你可以说你不后悔杀了他们,但是这么做了,你的心里就会好过了吗?你真的认为把他们都杀了,你内心的仇恨就能真正的消散了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的父母在天有灵的话,他们会同意你这样做吗?其实我很佩服你的父亲,他不仅要赚钱替你母亲治病,还要供你上学读书,以一己之力撑起了整个家,他的辛苦相信你比我更能体会得到,我相信他非常希望能看到自己的儿子成材,可是你呢?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放弃了自己,放弃了父亲对你的期望,一门心思的想要复仇,你不觉得你很自私吗?你对得起你的父亲,对得起长久以来他为了你所付出的一切吗?你说如果不报仇就是不孝,会后悔一辈子,那你现在这样算是尽了孝道吗?你为了自己内心的仇恨放弃了所有的一切,这能称之为‘孝’吗?你不觉得你所谓的‘孝’实际上是你为自己的自私行为所找的一块‘遮羞布’吗?” 尧舜一番义正辞严的话给沈刚的心灵带去了极大的震撼,他无言以对,只能怔怔的盯着尧舜,过了许久,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没有说出口。(未完待续) 六章擒凶(7) 或许他也曾想过这些问题,他也不想辜负父亲对他的期望,可是为了复仇,他只能把这些问题都抛到一边;也或许他压根就不敢去想这些问题,因为他怕想了,自己就会心软,就会放过那些害他家破人亡的凶手。 渐渐的,沈刚眼圈红了,虽然他想忍,甚至在眼泪还没有流出眼眶的时候就用手去擦拭,显然他不想让人看到他内心脆弱的一面,但是尧舜的话却已经触碰到了他内心最脆弱的地方,此时的他已经无法再压抑自己的情感,这也证明了他并非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只是仇恨让他迷失了自己的本性。 “我真的错了吗?”沈刚哽咽的问道。 “如果从亲情的角度出发,我完全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也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你为了仇恨而放弃所有一切的行为我完全不赞同。” “那也就是我真的错了。” “是的,其实你既然已经知道了当年杀害你父亲的凶手的真实身份,也知道了他们的所作所为,你完全可以向我们警方反映,如果一切属实,我们一定会将他们绳之以法,为你父亲讨回公道,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想到自己去杀他们报仇呢?是不是这其中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情?” 尧舜见时机成熟,开始提出了真正对破案有实际意义的问题。 “我……” 沈刚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还有什么不能和我说的吗?其实有件事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你会知道陆永霖等人是珠宝行劫案的劫匪呢?要知道这案子我们警方调查了十年可都没查出一点的眉目,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呢?” 尧舜在说出这番话的同时,目光中多了几分锐利,而这个疑问也是他和沈刚聊天真正想要知道的,其实从开始怀疑沈刚的那一刻起,这个问题就一直困扰着他,而在抓获了沈刚,确认了他是真凶的身份后,这个问题就变得尤为的突出了。 虽然现在沈刚已经认罪,但是在尧舜看来,要满足这样一起连环凶杀案的最主要,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前提条件就是要知道当年劫案的劫匪身份,然而就像他刚才自己所说,这一点连警方调查了十年都没查出一点眉目,沈刚到底是通过什么样的途径得知劫匪的身份呢? 沈刚紧锁着眉头,双手交叉在一起来回揉搓着,看得出此时他的内心非常的纠结。 尧舜自然也看得出这一点,而且从之前和沈刚的谈话中不难听出,他非常在乎自己的父亲,尤其是父亲的名誉,对于他而言那简直就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所以他决定以沈刚的父亲为切入点,引沈刚说出隐藏在案件背后的那双真正的“黑手”。 “你说你父亲是清白的,但那都只是你的一面之词,这并不能成为充分的证据,在法庭上,法官绝对不会轻易听信你的这些一面之词,除非你能拿出充分的证据来证明这一点,否则即便你承认了行凶的罪名,也不能洗清你父亲的嫌疑。毕竟就劫案本身来看,除了参与劫案的劫匪外,不可能有外人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然而你对此却非常的清楚,这其中我所能想到的原因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你父亲当年的确参与了劫案,你之所以会知道劫匪的身份和劫案的真相,或者是你父亲告诉你的,或者是劫匪在和你父亲接触的过程中被你看见了,否则你是绝对不可能知道劫匪的真正身份。” “不、不是的,我父亲不是劫匪,他没有参与劫案,他是清白的。”沈刚激动地叫道。 “我说过,仅凭你的一面之词,根本不足以让人信服,你说他是清白的,那就拿出让我信服的证据。” “我……” 沈刚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他怔怔地看着尧舜几秒后低下了头,双手交叉在一起使劲的揉搓,仿佛手心里放着什么他讨厌的东西,想要将其揉碎一般,身体因为双手用力过猛而有些微微颤抖。 尧舜看出沈刚的心理防线已经有所动摇了,现在必须给他再施加一点压力,才能让他内心的天平向坦白倾斜。 “既然你一直强调你父亲是清白的,那你又如何解释你知道劫匪身份这一个疑点呢?如果你无法将这个疑点解释清楚,就算是现在我能相信你,那法官呢?那些曾经怀疑你父亲的人呢?还是那句话,仅凭你的一面之词是没有用的,你必须拿出充份地证据。” “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不要问了,总之陆永霖他们就是劫匪,是他们杀了我爸,而我为了替我爸报仇,杀了他们,这些就是真相,你们也破了案,这不是已经足够了吗?为什么你还要问那么多!”沈刚双手抱头,痛苦的说道。 “我要的不只是一个破案的结果,我要的是真相,整起案件的真相,如果你想要证明你父亲的清白,你就必须说出真相,只有这样,才能帮到你自己,帮到你的父亲。”尧舜严肃的说道。 “我是凶手,这就是案件的真相。” “错,真相或许连你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 “什么?” 沈刚抬起了头,惊讶的盯着尧舜。 “既然我说过现在我们把彼此当成朋友,那我也就不和你拐弯抹角了,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之所以知道陆永霖等人的身份以及他们参与劫案和害死你父亲的事,是有人暗中告诉你的,而在龙潭岛杀他们的计划,也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你的,是吗?” 闻言,沈刚顿时瞠目结舌,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未完待续) 六章擒凶(8) 而沈刚的反应也让尧舜肯定了自己的推断,他继续说道:“我不知道在背后指使你做这些事的人是如何让你乖乖听他的话,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他是在利用你。” “不会的!”沈刚脱口而出道。 “我还可以告诉你,这个人不光利用了你,他还很可能和所有的案件有关,也就是说,他和你父亲的死也有直接的关系,而且我怀疑他才是当年珠宝行劫案的幕后真凶。” “不、不、不可能,不会的,不可能。” 沈刚拼命的摇着头,显然尧舜所说的话是他从来就没有听到和想到过的,对此他根本无法接受。 “在真相没有查清楚之前,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我可以给你时间让你仔细想想我刚才所说的话,如果你真的很想证明你父亲的清白的话。”尧舜说道。 审讯室里立刻安静了下来,沈刚低着头一言不发,尧舜也并没有催促他,他很清楚这样的等待是必须的,现在沈刚的内心正在纠结,这种时候一定要给他足够的时间去分辨,去判断。 “那个人自称是我父亲的朋友。” 过了将近半小时左右,沈刚才终于开口打破了审讯室内的沉静,这也让尧舜终于放下了那一颗悬着的心,隐藏在幕后的真凶或许就要揭开他神秘的面纱了。 “朋友?什么朋友?是男是女?”尧舜问道。 “他没有说,只是说朋友,是男是女我也不是很清楚,因为他打电话来的声音很奇怪,我根本听不出来他的性别。” “那他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他说他知道我父亲是被人冤枉的,并且知道是谁害死他的。他说他得到消息,那些人近期会从外地回来,并且相约在龙潭岛,该怎么办,要不要替我爸报仇,让我自己考虑清楚,到时候他会再联系我。之后过了两天他又联系上了我,问我想清楚了没有,到底要不要报仇,我当时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和那人说干脆报警,可是那人说他虽然知道那些人的所作所为,但是手头上并没有他们犯罪的直接证据,因为他们非常狡猾,早在十年前就已经销毁了所有对他们不利的证据,而且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十年,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报警,非但拿他们没有任何的办法,而且一旦打草惊蛇,让他们跑了,就永远也别想再为我爸报仇了。” “所以最终你选择了不报警,自己展开了复仇行动。可是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会相信那个人所说的话,你见过他吗?又或者你认识他?” “我没见过那人,也不认识他。”沈刚摇了摇头。 “那你怎么知道对方没有骗你呢?” “那个人不仅说出了我家的一些事,还说出了珠宝行劫案的全过程,甚至连陆永霖是如何策划整起案件的,他都详细地告诉了我。” “陆永霖策划的劫案?” “恩,那人说当年陆永霖因为缺钱花,所以就找到了郭鹏、何耀扬和高广发、高广进兄弟一起抢劫了珠宝行准备送去拍卖的珠宝,之后为了脱罪,就杀了我爸,把所有的事都嫁祸给他。” “那你就没有想过,他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而且为什么当年不和警方说出来,反而要在十年后的今天才把这事告诉你呢?” “恩,有想过,我也问过他,他说他是名私家侦探,和我爸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当年发生劫案后,我爸因为受到了珠宝行老板和同事的怀疑,所以私下找他帮忙调查过整件事,希望能证明自己的清白。虽然之后我爸就遭遇了不幸,可是他为了能还我爸清白,仍然在继续调查。直到最近他终于查出了案件的真相,但是没有用,因为缺少证据,法律根本拿这群禽兽没有任何的办法,原本他已经制定好了全盘的计划,想自己当‘判官’,替我爸报仇,但不幸的是他最近出了车祸,失去了双腿,所以没有办法开展他的复仇计划了,于是他就想到了我。我听了他所说的这一切后,心想连个外人都肯这样帮我爸,我身为他的亲生儿子又有什么不能做的呢?于是就下定决心自己当这个‘判官’,亲手替我爸报仇,那人见我终于下定决心要报仇了,就和我说让我等他的电话,因为如果换成是我复仇,所以计划他要重新制定,他说计划好了会再联系我。” “他既然说和你父亲是非常要好的朋友,而且又是名私家侦探,那在你的印象中,你曾经见过,或是听你父亲提到过这样一个朋友吗?” “当时我也有想过,可是却想不起来。不过当年我还小,我爸交什么朋友我不清楚也很正常,所以也就没再追问。” “只是因为他简单的几句话,你就相信了他,你不觉得自己有点过于天真了吗?说严重点,你不觉得自己有点愚蠢吗?” “所有的事他都知道,而且说的有头有尾的,我根本找不出任何怀疑的理由。我爸是我们家的支柱,他也是我一直引以为傲的人,我不允许他被人冤枉,更不会在明知道他死亡的真相后袖手旁观。” 听到这里,尧舜不知道到底是应该责怪还是应该同情沈刚,他感慨沈刚的单纯,同时也替他惋惜,因为他的人生就是因为他的单纯而彻底被毁了。 在感慨的同时,尧舜也极为愤怒,幕后真凶利用沈刚的单纯,以及他对父亲的孝心引他入局,然后再指使其行凶杀人,这种行为是极度的无耻和卑鄙的,他恨不得此时就能扯下幕后真凶的面具,看看在假面具的背后到底隐藏的是怎样一张冷血无情的面孔。(未完待续) 六章擒凶(9) 不过愤怒归愤怒,为了能尽快查清真相,尧舜并没有把愤怒的情绪表露出来,而是继续冷静的问道:“之后你就按照那个人制定出的计划展开了你的复仇行动,是吗?” 沈刚默默地点了点头。 “现在和我详细说说那个人制定的复仇计划吧。” 沈刚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考虑清楚决定复仇后,就等着那人再和我联系,又过了大概三天,那人联系上了我,他说已经制定好了一个万无一失的复仇计划。” “都到了这一步,你就没有想过说要见一见这个神秘人物吗?” “当然有想过。说心里话,虽然他很有诚意的帮我,但是毕竟我没见过他本人,我真的不是很放心,所以我曾向他要过他的联系方式,或者他能同意和我见个面也行,但他说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还是保持单线联系比较好,他说这叫‘断层关系’,只要我们能始终保持这样的关系,那么就不会被警方轻易查到蛛丝马迹。” “等等!” 尧舜突然打断了沈刚的话,然后皱着眉头问道:“你刚才说那个人和你说这叫‘断层关系’?” “是啊,他是有这么说过,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沈刚疑惑的问道。 尧舜停顿了片刻后,说道:“没什么,你继续吧!” “既然他说要保持‘断层关系’,那我也就没再要求和他见面了。之后他就在电话里和我说,他会安排一个在龙潭岛举行的寻宝活动,以当年被劫的珠宝‘勤娘子’为诱饵,引陆永霖他们上钩,他说这么做一方面可以让陆永霖召集当年的劫匪在龙潭岛上相聚,在岛上杀他们就如同瓮中捉鳖般简单;另一方面他也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说的一切是真的,他说因为被劫的玉器‘勤娘子’至今下落不明,知道它下落的只有当年的劫匪,而且他们也是最担心‘勤娘子’下落曝光的人,如果陆永霖等人真的中计,那也就证明了他们就是当年的劫匪,也证明了他和我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并没有骗我,可是如果陆永霖等人没有中计,那就证明他骗了我,我可以随时取消行动。既然他都这样计划好了一切,我还有什么理由不信任他呢!之后他让我换了一个新的手机号码,再去买一些氰化钾和红酒,到时候用投毒的方法杀了那些人。他知道我是学表演专业的,而且模样又很清秀,稍稍化妆一下,就能轻易的男扮女装,于是他就让我先做一张假的女性身份证,然后再男扮女装先到龙潭岛上准备一下,这样做是为了能起到误导警方的作用,因为一旦发生凶杀案,你们警方肯定会第一时间介入调查,只要我按他的计划进行,就能让你们警方认为凶手是个女人,从而往错误的方向上进行调查,就不会轻易暴露了我的身份。接下去的事你应该都知道了,我先扮成女人,按那个人的要求去见陆永霖,然后和他一起到了海滨浴场,这么做也是因为那里中午没什么人去,方便我下手,而且我装成女人和陆永霖出现在那里容易加深看到的人的印象。” “可是有一点我非常好奇,就算你模样清秀,可以男扮女装,但是你以什么样的身份接近陆永霖的呢?” “这是那个人安排好的,他说让我去见陆永霖,就说知道是谁把‘勤娘子’的秘密泄露的就行了,至于别的话,让我到时候随机应变,只要到时候能让陆永霖喝下掺入氰化钾的饮料就行。” “为什么杀郭鹏等人,你是用掺了氰化钾的红酒,而陆永霖却用的是绿茶饮料呢?”尧舜好奇地问道。 “我也是按那个人的安排做的,他说到海边带红酒不太现实,怕陆永霖起疑心,所以就让我带一瓶掺了氰化钾的饮料。至于杀郭鹏等人,用红酒,是因为和他们见面所说的理由和见陆永霖时说的不同。那个人说让我去找郭鹏等人的时候,就和他们说事情已经解决了,特意带红酒是用来庆祝的,那他们就不会有所怀疑,那人还让我要记得擦掉酒瓶上的指纹,以免在现场留下任何的线索。” “原来如此,难怪他们会轻易喝下饮料和红酒了,你继续吧。”尧舜点了点头,说道。 “杀了陆永霖后,那个人就让我接着去杀郭鹏,他让我恢复成男人的装扮去找郭鹏,这样如果被人看到,也能扰乱你们警方的视线,让你们误以为凶手不止一人;接着就是何耀扬,不过杀他的时候却出了一点小纰漏,也是因为杀之前两个人的时候非常轻松所以让我有些掉以轻心了,何耀扬的生命力还真是顽强,他在知道自己中毒后居然挣扎着去抢那张印有寻宝内容宣传彩页,想留下线索,我当时真的非常害怕,担心会被你们警方查到蛛丝马迹,所以就拼命想要扯走那张宣传彩页,不过因为他握的太死,还是有一小截留在了他的手里,可我当时根本顾不上那么多了,只能拿着扯下来的彩页离开了现场;最后高广发就不用我细说你们也很清楚了,那人告诉了我他住的地方,让我扮成服务生,然后把毒放入食物中带去找他,所有的事就是这样。” 沈刚将案件发生的始末交代的清清楚楚,尧舜在聆听的过程中,脑子里同时在琢磨着其中的一些细节。 尧舜静静的思索了片刻后,问道:“这么说你所有的行动都是那个人给你安排好的,包括杀人的顺序?” “我不知道什么杀人顺序,反正他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那他都是通过电话和你联系的吗?”(未完待续) 六章擒凶(10) “是的,每次都是在准备行动前,他打电话告诉我下手的目标、地点和行动的方法。” 尧舜打开沈刚手机的通话记录,问道:“是这上面的这些号码吗?” “恩,就是这些,每次打完一个电话后,他就会把号码换掉。” “这样啊!”尧舜托着下巴,皱眉沉思着,片刻后,他继续问道:“在那个人制定的整个复仇的计划里,有没有包含何耀扬的情人龚秀云呢?” 沈刚点了点头,说道:“之前那人说陆永霖等人到了龙潭岛后,为了防止暴露行踪,一定会分开住,而整个计划也正是利用了他们的这一弱点,逐一除掉他们。而且那人也说过,案件接二连三地发生后,你们警方一定会封锁龙潭岛展开调查,不过你们警方根本不知道他们几个人之间的关系,无论哪一个死了,你们都没有办法知道下一个目标会是谁,所以让我不用担心会暴露行踪,只需要按计划行事,等计划完成后就能顺利离开龙潭岛了。可是让那人没有想到的是你们警方居然会在岛上散播案件的消息,搅得岛上人心惶惶的,龚秀云和高广发也得知了陆永霖等人遇害的消息,所以乘机逃离了龙潭岛,不得已,那个人只能临时改变了计划,他让我先离开岛,之后的行动会再通知我,可是没想到龚秀云居然被你们抓了。” “可是据我调查所知龚秀云并没有参与劫案,更加没有参与杀害你的父亲,你为什么也要杀了他呢?” “我也不知道,当时我根本没有想那么多,只是照着那个人的计划做。” 因为仇恨,沈刚丧失了最基本的判断能力,沦为了幕后真凶的杀人工具,他也因此断送了自己的大好前途。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如果劫案没有发生,如果沈旭良没有被杀害,如果沈刚在得知真相后能理智地面对,或许所有的一切就不会发生。 但是现实往往是残酷的,没有太多的如果,所有的一切一旦发生了,就没有办法改变。 虽然很同情沈刚的遭遇,但是尧舜很清楚,现在不能放太多私人的感情在这个案件里,必须客观的对待所有的人和事,毕竟案件发展至今,复杂的程度已经超出了他之前的预料,如果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势必会影响到案件的侦破。 虽然幕后真凶的身份仍然是一个谜,不过根据沈刚的交代,却让尧舜看到了案件侦破的曙光。(未完待续) 七章隐藏在背后的真相(1) 尧舜才刚走出审讯室,王越凯就迎上前来,迫不急待地询问审讯的结果。 “沈刚已经承认了陆永霖等人是他杀的。”尧舜边走边说道。 “那关于你所猜测的幕后真凶呢?他有没有提到?” “恩,他这次的复仇行动就是有人在背后指使和操纵的,而且这个人我有理由相信,就是策划十年前荣昌珠宝行劫案的幕后真凶。”尧舜自信的说道。 “你就这么肯定?” “就凭四个字。”尧舜伸出四根手指,说道。 “哪四个字?”王越凯不解地问道。 “断层关系。” “好像在哪听过。”王越凯思索了片刻,恍然大悟道:“想起来了,龚秀云的供词中曾经提到过,当年珠宝行劫案的幕后老板一直没有现身,也曾经说过要保持‘断层关系’这四个字,也正因如此,使得案件一直悬而未决。这么说,在幕后指使沈刚的人也曾说过这四个字?” “没错,虽然这四个字看似普通,但是却将所有的疑点都串联在了一起。虽然沈刚并没有提供太多关于这个幕后真凶的直接线索,但是从中我却发现了一些疑点。” “什么疑点?”王越凯好奇地问道。 “我怀疑幕后真凶指使沈刚杀人的顺序是刻意安排好的。” “杀人的顺序?”王越凯诧异道。 “陆永霖、郭鹏、何耀扬、龚秀云和高广发,这五个人都和珠宝行劫案有关,而在他们之中,陆永霖所扮演的是一个中间人的角色,他只不过是一座架设在幕后老板和何耀扬等人之间的桥梁,起到一个‘传话筒’的作用,而郭鹏虽然参与了抢劫,但是以他的身份和能力来看,充其量只能算是个配角,之所以找他,主要的原因就是看上他加工金饰的手艺以及好赌成性容易被利用。而真正敢抢劫和开枪杀人的,应该就只有何耀扬和高广发、高广进兄弟。而且按沈刚所说,那个指使他行凶的神秘人自称是沈旭良的好友,他原本是想替沈旭良复仇,但是却发生了意外,所以才想让沈刚来实施复仇计划。也就是说,如果幕后真凶他的行凶动机真的是想要替沈旭良复仇的话,其实只需要杀何耀扬和高广发就足够了,根本没必要对那些配角下毒手,就算他真的想杀光所有参与抢劫的人以此来达到复仇的目的,那么也不应该先从陆永霖入手,而且如果不是因为龚秀云被我们抓了,连她都有可能遇害。” “有道理,如果我是凶手,我的行动目的是复仇的话,我一定也会最想先杀了直接害死我亲人的人,至于什么中间人、知情人这样的角色,我根本不会考虑在计划范围之内,就算有可能迁怒于他们,也应该是最后才杀,毕竟凶杀案发生后,警方肯定会非常重视,一定会全力缉凶,如果先杀了中间人或者知情人就被抓了的话,那完全是一种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愚蠢行为。” “没错,像这起案件,指使沈刚行凶的神秘人如果是真心想帮沈刚复仇,在布局如此巧妙的情况下,不可能犯下这种逻辑上的错误,所以我有理由怀疑沈刚其实只是被人利用的一枚有合理行凶动机的棋子罢了,整个行凶计划实际上压根就不是替沈旭良复仇而制定的,而是幕后真凶为了杀人灭口而制定的。” “如果幕后真凶的目的真是为了杀人灭口的话,那所谓的杀人顺序似乎就可以解释的通了。因为陆永霖是幕后真凶和何耀扬等人之间的‘连接线’,杀了他,就等于切断了这条‘连接线’。而杀郭鹏则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接触过那批金银首饰的人,就算他不知道那批首饰的下落,至少也知道首饰加工后的式样,如果我们有了首饰的式样,那就等于有了调查的方向,无论那批首饰有没有处理掉,郭鹏的暴露都会对幕后真凶造成威胁。至于何耀扬、龚秀云和高广发三个人,他们和真凶完全是一种‘断层的关系’,就算是杀了陆永霖和郭鹏,沈刚暴露了,那么幕后真凶也不用担心自己的身份被查出来,甚至说就算珠宝行劫案曝光,何耀扬等人没有死,而是被我们警方抓获了,幕后的真凶也不必担心会查到自己身上,所以他才先让沈刚先杀了陆永霖和郭鹏,他们两人一死,所有的一切就真的是无从追查了。” “的确如此,不得不说这个幕后真凶的布局太精妙了。” 尧舜也非常认同王越凯的这句话,此刻他的心里也不得不佩服这名幕后真凶,整个计划所走的每一步都是瞻前顾后,完全没有露出一丝对自己不利的破绽。” “但是现在所有的线索都已经被切断了,我们要怎么样才能揭开这名幕后真凶的真实身份呢?”王越凯思忖道。 “线索并没有完全被切断,我们手上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线索。” “你指的是‘勤娘子’?” “没错,就是‘勤娘子’。我始终相信一点,无论幕后真凶有多狡猾,布局有多巧妙,但这个世上绝对没有完美的犯罪,他或许可以抹去所有我们能看到的线索和证据,阻碍我们的调查,但是他永远无法抹杀掉他的犯罪动机。”尧舜肯定的说道,“到目前为止,所有的案件其实围绕的中心点就是‘勤娘子’,但是‘勤娘子’却始终是只闻其声,不见其影,如果能从‘勤娘子’上寻找到突破口的话,我相信一定能揭穿幕后元凶的真面目。” 尧舜对自己的推测显得信心十足,当然他能如此肯定也并非是空穴来风,任何案件的侦破都是建立在大胆假设和小心求证这两个基础上的。(未完待续) 七章隐藏在背后的真相(2) 从幕后真凶雇佣何耀扬等人抢劫荣昌珠宝行来看,他出手非常阔绰,只是何耀扬一个人的酬劳就有500万之多,如果再算上其余几人的话,这笔酬劳应该不会低于1000万,这在十年前来说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既然如此有钱,又何必要找人抢劫呢?就算真是为了钱,那么事后,无论是那900万的首饰,还是价值连城的玉器“勤娘子”都没有流入市场,这又是为什么呢?抢来的珠宝首饰不卖掉,就等同于废物一般。虽然龚秀云曾交代过“勤娘子”由于目标太惹眼,不方便处理,一直保存在幕后老板那里,而那批价值900万的首饰则交由郭鹏重新加工,再由幕后老板亲自处理了,不过尧舜却始终怀疑那批首饰很可能没有流入市面。 如果幕后真凶不是为了钱而雇人抢劫的话,那他的目的最有可能的就是为了“勤娘子”,可是既然幕后真凶那么有钱,为什么不从正归的渠道去获得,反而要走旁门左道呢? 无论是十年前让人匪夷所思的荣昌珠宝行劫案,还是眼前发生的连环凶杀案,幕后真凶的动机都让人感觉匪夷所思。虽然幕后真凶在布局上并没有露出太多的破绽,但是无论哪一起案件的发生,似乎都是围绕着“勤娘子”展开的,所以如果能了解更多关于“勤娘子”的资料,相信一定会对破案起到帮助。 要找到更多关于“勤娘子”的资料并不难,因为只需要找到它的主人就能了解的一清二楚了,而它的主人就是当年荣昌珠宝行的老板邱怡泽,不过现在他已经不再是什么珠宝行的老板了,“荣昌”这个名字在六年前就已经消失了。 之前也说过,当年荣昌珠宝行有两个老板,一个是邱怡泽,另一个是马国明,不过在八年前,正值荣昌生意最红火之际,马国明从荣昌撤出了所有的资金另起炉灶,开了一家名为“金玉满堂”的珠宝行,而且店铺的位置和荣昌珠宝行在同一条街上,双方的身份也从合伙人变成了竞争者。 不过和“金玉满堂”红火的生意相比,荣昌的生意就只能用惨淡来形容,这其中有两个原因,一个原因是邱怡泽自身经营不善,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马国明离开时带走了所有的员工。 虽然在荣昌里,邱怡泽是大老板,但是他的人品很差,只懂得赚钱,不会做人,对员工更是刻薄到了极致,员工的工作表现好,他从来不会有任何的褒奖,可一旦工作出了差错,无论大小,保准会被他骂个狗血淋头还要扣工资,至于逢年过节,更是别指望他会给员工任何的福利,所有的员工在背后都咒骂他是“邱扒皮”。 相反,马国明则非常体恤员工,和他们都打成了一片,逢年过节,或是生意好的时候,他都会自掏腰包给员工分发一些福利,但凡有员工生病或者家中有困难,他都会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亲自前去看望,如果不是因为他在荣昌的原因,估计所有的员工早跑光了。正所谓得人心者得天下,马国明对员工好,他们自然领情,都以其马首是瞻,所以在马国明另起炉灶后,他们都毫不犹豫地跟了过去,甚至连在荣昌的工资他们都不要了,大有一种“农民起义”的味道。 从那时开始,荣昌的生意就一落千丈,门可罗雀,可是邱怡泽非但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问题,反而更加的急功近利,为了在短时间内牟取暴利,进的货物品质大都存在问题,刚开始的时候倒还没有什么问题,可是时间一久,所有的金银首饰就出现了褪色等一系列质量问题,因此遭到了大批顾客的投诉,工商部门也介入了调查,因为他深知是自己的货物本身存在的质量问题,所以为了息事宁人,只能赔钱,此后,就再也没有人光顾荣昌,最终他也只能关门结业了。 而在荣昌关门结业后,也应了那句“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的老话,邱怡泽的老婆和他离了婚,分了财产后便带着孩子去了外地。 原本他还想东山再起,可是天不随人愿,做什么赔什么,最终将所有的财产挥霍一空,如今的他孤苦伶仃一个人租住在市郊的一处棚屋区内,靠摆地摊卖些小玩意儿为生。 经过多番打听,尧舜和王越凯在棚屋区内七拐八绕的,终于找到了邱怡泽的家——一间10平米左右,用木料搭建而成的简易房屋。 王越凯上前敲了敲那扇残破不堪的房门,他没敢太用力地敲,生怕稍使点劲,都有可能把那扇原本就有些摇摇欲坠的门敲倒了。 听到敲门声,邱怡泽在屋内应了一声,过了好半晌才打开了门,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可当他看到敲门的人是王越凯后,顿时睁大了双眼,脸上的倦意也一扫而空,略显激动的问道:“王队长,是不是案子破了啊?‘勤娘子’找到了?” “还没有。”王越凯回道。 闻言,邱怡泽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丧气的说道:“那你来是?” “有别的事找你。” 王越凯并不理会邱怡泽的态度,冷冷的回了一句后,便推开门,和尧舜走进了屋内。 进入屋内,王越凯和尧舜都不禁微皱起了眉头,屋内除了床上还稍显整齐外,其余所有的地方都凌乱无序的堆放着各式各样的杂物,甚至连个让人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除了乱,屋内还充斥着一股潮湿发霉的异味,当然,这也是所有的棚屋都存在的一个“特点”,因为棚屋区里的房屋大都由木材或是土坯搭建而成,而且建造密集,通风和采光的条件都极为恶劣,潮湿在所难免。(未完待续) 七章隐藏在背后的真相(3) 邱怡泽关上门后,在屋内清理出一小块空地,摆上了两张从角落拿出的塑料椅。 “二位,坐吧!” 邱怡泽有气无力的招呼着二人,接着他走到一个矮柜边,从柜子里拿出三个玻璃杯,倒上了些温水,然后递给了王越凯和尧舜,自己则拿着一杯水坐在了床边。 “我这条件差,就两杯开水,二位别嫌弃。”邱怡泽喝了口水后,说道。 “我们是来工作的,喝什么无所谓。”尧舜说道。 邱怡泽打量了尧舜两眼后,问道:“你是?” “刑侦大队尧舜,你可以叫我尧队。”尧舜自我介绍道。 “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勤娘子’又没有找到。” 邱怡泽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快。 “难道没有找到‘勤娘子’就不能找你有别的事吗?你架子挺大啊!” 邱怡泽的态度让王越凯非常不满,他瞪了对方一眼,然后毫不客气的质问道。 “当然可以,你们是警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面对王越凯的质问,邱怡泽的态度依然冷漠,大有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感觉。 “我告诉你,今天我们来,就是为了‘勤娘子’来的,只不过是要你再多提供一些关于‘勤娘子’的资料。”王越凯把茶杯放到了一旁的地上,黑着脸说道。 “这个我在十年前不是已经都说过了吗?”邱怡泽不耐烦的回道。 “我要的是另外一些资料。” “什么意思?”邱怡泽疑惑的问道。 “我们想知道你大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收藏‘勤娘子’的?又是如何得到它的?”尧舜从旁问道。 邱怡泽的嘴唇动了动,刚想回答,但突然又好像想到了什么,他来回看了尧舜和王越凯一眼后,有些不解地问道:“这问题和‘勤娘子’被劫有关吗?” “你只需要如实回答就行了。”王越凯说道。 “如实回答?什么意思?我怎么感觉二位像是在审问我似的,现在是我的收藏品被人抢了,我是受害人,十年了,你们没有抓到劫匪也就算了,连东西都没有给我找回,现在可倒好,还跑来审问我,怎么?难不成怀疑我自己抢自己的东西吗?”邱怡泽不满的质问道。 “倒不是审问你,只是想更深入的了解‘勤娘子’而已。不妨和你直说了吧,抢劫案我们已经查到些眉目了,而‘勤娘子’很可能还在某一名劫匪的手中,不过关于劫案还有一些问题需要解决,所以,如果你想找回‘勤娘子’的话,就必须给我们提供更多的资料。” 闻言,邱怡泽顿时瞪大了双眼,激动的问道:“是真的吗?” 尧舜点了点头,说道:“当然,否则我们今天也不会来这找你。但是如果你不提供给我们关于‘勤娘子’的更详细的资料的话,那么我就不敢保证能不能物归原主了。” 尧舜之所以这么说,就是为了让邱怡泽能够感觉到希望。因为他很清楚,邱怡泽原本是珠宝行的老板,有车有房,可如今却落魄到住棚屋区,靠摆地摊为生,这个打击对他无疑是沉重的,对于他而言,肯定非常希望能够东山再起,如果能够找回“勤娘子”的话,那么他就有机会翻身,所以为了“勤娘子”,邱怡泽一定会积极配合。 果然,邱怡泽在得知有机会找到“勤娘子”后,态度立刻来了个180度大转弯,脸上再一次堆起了笑容。 “可是警官,我所能说的十年前都说过了,你还要我怎么配合?” “你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尧舜说道。 “‘勤娘子’是我家祖传的,至于怎么得到的,我不知道。”邱怡泽简单地回道。 “既然是祖传的,那一定非常珍贵了。”尧舜说道。 “那是自然,当年它可值000万啊!” “既然是祖传的,又是这么珍贵的玉器,那我就搞不明白了,为什么你当年要把它拿出来拍卖,让人有机可乘抢走了呢?根据我们警方的调查,你当年的经济好像没有出现任何的问题啊!” 显然尧舜的问题是问到了点子上,邱怡泽对此毫无防备,顿时愣住了,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他怔怔地看着尧舜,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尧舜并不理会邱怡泽的反应,而是继续问道:“一般情况下,能狠下心把祖传之物拿去拍卖,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经济出现了严重的问题,可是你当年的珠宝行经营的有声有色的,根本就没有穷到要卖祖传之物的地步,那我就真的有些搞不明白你把‘勤娘子’拿出来拍卖的原因了,不知道你是否能给我们解释一下呢?” 闻言,邱怡泽的眼神开始有些飘忽,他想拿起茶杯喝水,借此动作掩饰自己的紧张,可是茶杯还没送到嘴边,他的手一斜,半杯水都倒在了身上,微烫的水温让他周身一哆嗦,随即从床上跳了起来。 “没烫着吧?”尧舜问道。 “没…没…没事。” 邱怡泽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尴尬回话的同时,从一旁拿起块破布,擦着身上被水淋湿的部位。 “我们只是来找你询问一些关于‘勤娘子’的问题,你紧张什么?”王越凯问道。 “没、没有。” 邱怡泽虽然嘴上说没有,但是他的反常举动却已经“出卖”了他。 “劫案之所以至今没能侦破,我相信除了我们警方在侦察的过程中没有留意到的一些案件的细节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某些知情人刻意隐瞒了一些重要的线索,我说得对吗?”(未完待续) 七章隐藏在背后的真相(4) 尧舜板起了脸,两道锐利的目光紧盯着邱怡泽,这让原本就已经有些紧张的邱怡泽如坐针毡,他忙低下头,借此掩饰自己的紧张。 “劫案发生至今,已经过去长达十年之久,在这十年间,我们警方并没有放弃过对案件的调查,如果我们没有掌握一定的证据,今天也不会特意来找你询问关于‘勤娘子’的事,相信这一点你的心里应该有数。或许你可以为了隐瞒‘勤娘子’背后的什么秘密而放弃让我们警方替你找回它,但是我们绝对不可能放弃案件的侦破,更何况现在关于案件背后隐藏的秘密已经逐步浮出了水面,能否查出真相只是时间的问题。” 尧舜的态度非常坚决,他就是要给邱怡泽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感觉,而他的话并非危言耸听,因为从邱怡泽的举动上,他已经看出了在“勤娘子”的背后一定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和抢劫案或多或少都有一点关系,否则他也不可能隐瞒至今,所以无论最终邱怡泽说还是不说,他都决定顺着这条线查下去,他相信这世上没有永远的秘密。 邱怡泽的眉头此时几乎快扭成了“麻花”,从他纠结的表情上不难看出,他的内心此时极为矛盾,正在说与不说之间游离。 过了片刻,邱怡泽似乎仍没有想说的意思,尧舜和王越凯交换了一下眼神后,便一齐起身准备离开。 “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们也不强人所难,告辞了。不过希望下次我们见面的时候,不是在警局的审讯室里。”王越凯黑着脸,冷冷地说道。 很明显,二人用的是“激将法”,目的就是为了给邱怡泽施加压力,让他尽快做出决定。案件发展到了现在这一步,可以说是到了紧要的关头,时间紧迫,多耽误一秒的时间,就有可能给幕后真凶多一分潜逃的机会。 见状,邱怡泽赶忙起身,乞求道:“先别走,先别走,你们给我点时间,让我考虑一下可以吗?” “我们没有太多时间让你去考虑,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们只能抓紧时间进行调查了。” 尧舜继续给对方的心理施加压力。 “我不是不想说,而是我也有苦衷啊!”邱怡泽苦着脸说道。 “什么苦衷?”尧舜问道。 “唉!说来话长啊!” 邱怡泽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见“激将法”奏效了,邱怡泽有打算说出真相的意思,尧舜和王越凯便又重新坐了回去。 “我之所以会拿‘勤娘子’出去卖,并不是我的本意,我也是逼于无奈啊!因为有人恐吓我。” 这个回答让尧舜和王越凯都颇为意外,案件背后所隐藏的真相似乎比他们想像的更为复杂,同时他们也很清楚,如今距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你的意思是有人恐吓你让你把‘勤娘子’拿去拍卖?”王越凯问道。 邱怡泽默默地点了点头。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尧舜催问道。 “唉!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啊!不过无所谓了,反正现在我都已经落魄成这副德性了,没什么好顾及的了,‘勤娘子’最终能不能回到我的手里,我已经不敢奢望了。” 邱怡泽非常无奈的重重叹了口气,心灰意冷的说道:“话要从我父亲说起了,说心里话,我真的不希望把这事说出来,我父亲都已经过世十来年了,这事是他老人家一生的污点,他临终前还特别嘱咐我,千万不要对任何人再提起这事。” 从邱怡泽为难的表情不难看出,他接下去所要说的事一定不简单。 “你所说的你父亲嘱咐你不要对任何人提起的事和‘勤娘子’有关?”尧舜问道。 邱怡泽点了点头,说道:“其实‘勤娘子’并非我家的祖传之物,它的来历不光彩啊!” “不光彩?它到底是怎么得来的?”王越凯问道。 “盗墓。” 闻言,尧舜和王越凯顿时明白了为什么邱怡泽刚才会那么紧张了,原来“勤娘子”压根就不是他祖传之物,而是他父亲盗墓的非法所得。 邱怡泽继续说道:“其实小的时候我根本不知道父亲是做什么的,只知道他会时不时就离开家一段时间,然后就会带回钱,一部分给母亲当生活费,一部分他就拿去赌了,没两天那些钱就输光了,之后他就会又离开家几天。直到父亲过世的时候,我才知道父亲以前是干盗墓的。我记得在我还十几岁的时候,突然有一天半夜,他慌慌张张地跑回来,什么也没说,就收拾好行李,带着我和我母亲连夜离开了村子,坐着火车到了这座陌生的城市,并且隐姓埋名的在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开了一间珠宝店,说是珠宝店,其实就是卖些金银首饰罢了,主要光顾的都是住在附近的街坊。” “你说你们来了这里之后隐姓埋名,这么说你原来不姓邱?”尧舜问道。 “哦,对了,原本我姓徐,我父亲叫徐山川,我叫徐昭远,后来到了这里后,我们就改名换姓,父亲改名叫邱荣昌,我就叫邱怡泽了,改了这么多年了,也习惯了,现在也懒得改回去了。” “原来如此。” 尧舜点了点头,然后示意邱怡泽继续。 “当时的珠宝店就是后来荣昌珠宝行的前身。说实话,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父亲突然带我们离开家乡,又为什么要隐姓埋名,不让人知道关于我们一家人的事。我曾经问过他,他说是他不想再干盗墓的勾当了,所以才要背井离乡,隐姓埋名也是因为怕被人知道自己曾经干过盗墓贼,可是我总觉得好像父亲有事瞒着我和母亲,因为自从离开家乡后,父亲就变得沉默寡言,除了有生意上门的时候会和人说上几句话外,其余的时候基本都是一个人坐着发呆,不过母亲却认为这样挺好的,因为他再也没有出去和人赌过钱了。母亲过世后,父亲就变得越来越孤僻了,晚上睡觉还经常被噩梦惊醒。”(未完待续) 七章隐藏在背后的真相(5) 虽然对邱怡泽的家史,尧舜和王越凯并不感兴趣,不过为了能够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他们并没有再打断邱怡泽的话,而是任由他说下去。 “至于‘勤娘子’,以前在家我从没有见过,是在来到这里后,才见父亲拿出来看过几次,不过父亲除了告诉我玉器的名字叫‘勤娘子’外,似乎并不愿意多提这件玉器,每当我问他‘勤娘子’是哪来的时候,他都会不耐烦的让我别问那么多,接着就把它收进了保险箱里,直到他去世之前,我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邱怡泽说了半天,才终于说到了问题的关键,这也一下子提起了尧舜和王越凯的兴致。 “父亲临终前,把我叫到床边,他把‘勤娘子’交到我的手里,并且和我说,让我一定要好好保存好‘勤娘子’,无论发生任何事,这件东西都不能拿去变卖,更不能随意和人提起家里有‘勤娘子’的事,因为它的身上背负着一桩人命案。” 闻言,尧舜和王越凯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显然邱怡泽所说的话出乎他们的意料,这也是之前调查过程中所不曾想到过的,现在的局面真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们都没有打断邱怡泽的话,事件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他们只能先静静地听对方叙述完事件的真相后,再做打算。 “父亲说当年他都是和临村的李军一起去盗墓的,因为他们能力有限,所以都是挑一些比较小的墓下手,虽然能偷到的值钱的东西不多,但是风险也相对低一些。那一次,他们选定了一座位于荒郊的古墓下手,经过几个晚上,他们挖出了一条盗洞,然后由我父亲进入墓内偷随葬品。父亲进入墓内后发现,这个墓的主人并没有多少随葬品,除了身上的几件金饰外,就只有一个摆放在尸体旁的小铁盒,他砸开了盒上的锁,借着油灯的微光,看到盒子里装着一件玉器,而且保存的似乎是完好无损,于是他拿出了玉器,发现这件玉器通体光滑细腻,而且还镶嵌了许多的珍珠,在玉器上还挂着块金色的牌子,上面写着‘勤娘子’三个字,他凭经验认定这是一件价值连城的珍品,和李军一起盗墓这么久以来,这可是第一次发现这样的宝物,所以就想将其据为己有,可是如果藏在身上带出去,又担心会被李军发现,于是他就把‘勤娘子’放回了盒子里,藏在了墓的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想等第二天再回来拿。之后他就拿着那几件从尸体上扒下来的金饰钻出了墓。原本他想说用几件金饰把李军糊弄过去也就算了,可是李军也不傻,他见我父亲在墓里呆了半天才拿出了那么几件值不了多少钱的金饰,自然是不相信,说要搜身,我父亲就让他搜,李军见没搜出什么,也就不再说话了。第二天晚上,父亲就偷偷回到了墓里,从里面取出了‘勤娘子’,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在他钻出墓后,发现李军居然站在墓外。原来李军并没有因为搜身一无所获就放弃了对我父亲的怀疑,他一直暗中跟踪我父亲。见我父亲拿着个盒子从墓里钻了出来,他就冲上前去抢,我父亲还没来得及反应,盒子就被李军一把抢了过去,李军打开盒子后,发现了‘勤娘子’,我父亲眼看到手的宝贝被抢走了,自然也是不甘心,于是又扑上去想抢回来,就这样,两个人打了起来,当时李军死死的掐着我父亲的脖子,说既然他想私吞,就让他下去给墓主人陪葬,我父亲挣扎中摸到了掉在一旁用来挖墓的铲子,然后他一把抓起铲子拍在了李军的头上,李军当时就惨叫了一声,满头是血的昏倒在了一旁,我父亲知道李军如果醒过来,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可是杀人他又不敢,于是他就把昏迷的李军推进了盗洞里,然后把洞口填上了。直到父亲说完这一切,我才终于明白为什么父亲会突然带我们连夜离开,又为什么要隐姓埋名的躲在这座陌生的城市了。” 邱怡泽终于将整件事情的真相说完了,说完后他不自觉的叹了口气,这也难怪他之前一直不肯说出真相,因为这件事曝光后,就算找回了“勤娘子”,他也不可能再把它拿回去了,这对邱怡泽而言,的确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随后邱怡泽诚恳的看着尧舜和王越凯,乞求道:“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今天我把这件事说了出来,我知道‘勤娘子’是拿不回来了。但是我希望二位在调查的过程中能尽量替我保守这个秘密,虽然我父亲已经不在了,但是我也不希望他在死后还被扣上一顶‘杀人犯’的帽子,被人指指点点,说三道四,让他老人家在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宁。” 邱怡泽总算是说了一句良心话,从这一点看,虽然他的人品不怎么样,可总算还知道一个“孝”字。 “难怪你刚才不想说了,原来‘勤娘子’的背后还隐藏着这么大的一个秘密。你放心,今天的谈话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我们在调查的过程中一定会尽可能避免泄漏你父亲的秘密。”尧舜说道。 “那真是太感谢了!”邱怡泽感激道。 “你为了父亲的名誉,隐瞒真相,虽然说你是尽到了做儿子的孝道,可是对死者李军以及他的家人,你认为这样公平吗?”王越凯质问道。 邱怡泽自知理亏,面对质问,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所以只能选择了沉默。 “现在讨论谁对谁错,我想已经不重要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就要想办法去解决。”尧舜说道。(未完待续) 七章隐藏在背后的真相(6) “是是是。” 见对方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邱怡泽赶忙点头认同着。 “你刚才说,‘勤娘子’是你父亲发现的,而之后因为被李军发现他想私吞,所以起了争执,你父亲就把李军杀了,并且带走了‘勤娘子’,而且你父亲平时也没有把‘勤娘子’拿出来展示给人看,是吗?” “是的。”邱怡泽点头道。 “那么按理来说,‘勤娘子’应该只有你父亲和李军二人知道,而李军死了,那应该只有你们一家人知道‘勤娘子’的存在才对,可是为什么会有人利用‘勤娘子’来恐吓你呢?”尧舜不解地问道。 邱怡泽闻言,犹豫了片刻,说道:“这个我真没有想过,当时那人来恐吓我,我的脑子都蒙了,根本没敢细想,只希望这件事不要曝光就行了,所以就照办了。” “那人是如何恐吓你的?你把整件事详细的给我说一遍。”尧舜说道。 “事情是这样的。”邱怡泽稍稍整理了思路后,说道:“我记得是十年前的一个晚上,那晚我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里的人阴阳怪气的说,他知道我父亲杀过人,当时我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一开始我还想否认,可是他却把父亲杀人的详细经过说了出来,我那叫一个害怕,生怕他把这事揭发出来,当时我就问他是如何知道的,可他说让我别管那么多,只需要按他说的做就行,否则就要把丑事报料给电视台和报社,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于是我就问他到底想要多少钱,可是他却说钱有用吗?钱能买回一条人命吗?那我就问他到底想怎么样?他说让我把‘勤娘子’交出来。一听这话,当时我就蒙了,他不仅知道我父亲杀人的事,就连‘勤娘子’居然也知道,我真的很怕他把事情揭发出来,要知道当时我扩大了荣昌珠宝行已经有两年的时间,生意一直都非常好,我不想因为这件尘年往事而毁了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所以想也没想就答应他了,之后他就说会再联系我,还警告我不要报警,否则后果自负。接下去的几天我每天都是提心吊胆的,生怕他会临时改变了主意,把事抖出来,不过好在一直都风平浪静。就这样过了三天,他又给我打来了电话,说让我以拍卖的名义把‘勤娘子’带到一个珠宝拍卖展去,除此之外还要再带上一批价值1000万的金银首饰,到时候他会吩咐我怎么做。可谁想这东西都还没出门,就被抢了,我当时那叫一个怕啊!真的担心他一怒之下会把事情揭发出来,不过就在劫案发生的当天晚上,他就给我来了个电话,和我说抢劫的事是他找人做的,那1000万的金银首饰算是辛苦费,此外还特别警告我,让我在你们警方的面前别乱说话,否则后果自负,之后他就再没有联系我了,而那件事他也很守信用,没有揭发出来。” 通过邱怡泽的叙述,尧舜和王越凯二人终于对劫案有了更深的了解和认识,他们也彻底搞清楚了劫匪的真正动机,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勤娘子’至今下落不明的原因。 “你再仔细想想,到底是什么人有可能知道你有‘勤娘子’这件事,又会是什么人有可能知道你父亲当年的事。”尧舜问道。 邱怡泽仔细的思索了半天,可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按我父亲所说,他杀死李军和得到‘勤娘子’的事应该不可能有人知道,再说了,这种事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父亲也不可能四处和人说的,所以我真的想不到会是什么人知道这事。” “那李军的家人呢?” “这个我不太清楚,因为李军是临村的人,所以对他的印象除了父亲说的和他一起盗墓外,就再没有别的了。” “对了,问你一个人,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尧舜说道。 “谁?” “陆永霖,你还记得吗?你对他的印象如何?” “陆永霖?”邱怡泽眨了眨眼睛,思索了片刻后说道:“陆永霖是以前荣昌的员工,要说对他的印象,还可以吧!工作表现一般,不好不坏的就是了。” “那你当时为什么会聘用这样的人当经理呢?” “不是我聘用的,是马国明那个吃里扒外的王八蛋聘的。” 一提到马国明,邱怡泽顿时气愤填膺,怒不可遏,这也难怪,如果不是马国明,他也不会落到如今这副田地,他恨马国明也在情理之中。 “能和我说说为什么马国明会聘请陆永霖吗?” “他说陆永霖是他的一个朋友,早年帮过他,他欠对方一个人情,所以就请了,当时我想反正只是个头衔而已,对店里的生意也没什么太大的影响,就同意了。” “有件事我觉得挺纳闷的,你之前说荣昌珠宝行是你父亲开的,既然如此,那马国明又是如何成为珠宝行的股东之一呢?他和你们家有什么关系吗?” 尧舜开始将话题转到了马国明的身上。 “他和我们家并没有任何关系,事情是这样的,之前我也说过了,当年珠宝行开在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规模还不及后来的十分之一,主要光顾的都是住在附近的街坊,不过因为父亲进的货的品质都无可挑剔,很多街坊都宁可在我们的小店买,也不愿意去大的珠宝行买,所以当时虽然店小,但是生意倒还不错。父亲在世的时候,我就有和他提过,既然店里生意这么好,何不搬到繁华的地段,把生意扩大,这样就能赚更多的钱,可他就是不同意,我问他原因,他总说赚的钱够吃饭就行了,要那么多干嘛?我原来也一直不是很理解他的说法,直到他过世前和我说了‘勤娘子’的事后,我才明白了他一直以来的苦衷,其实他是担心树大招风,生怕自己当年的丑事被人揭发。后来父亲过世了,我就寻思着把生意做大一点,毕竟我还年轻,可不想一辈子窝在那么个小店铺里,而且事都过去那么久了一直都相安无事,再加上我们都改名换姓了,应该不会那么轻易被人知道过去的那些事。不过做大生意需要本钱,当时我又拿不出那么多钱,所以想归想,一直没有做。直到有一天,我记得大约是十二年前吧,有个在古玩市场认识的朋友找到了我,他说有个大老板有意投资珠宝行的生意,想找个内行人合作,问我有没有兴趣,当时我那叫一个兴奋,这可是我一直梦寐以求的事,于是在那个朋友的介绍下,我认识了马国明,他说他是名孤儿,早年被一对华侨夫妇领养去了国外,一年前这对夫妇相继过世了,给他留下了一笔遗产,他就带着这些钱回国了,他一直对珠宝行的生意很感兴趣,所以想找个人合伙做这方面的生意,他有心,我有意,这事顺理成章的就成了。”(未完待续) 七章隐藏在背后的真相(7) “你对马国明的背景都不了解,这么轻易就和他合伙做生意,你难道不怕他会骗你吗?”王越凯问道。 “能没想过吗?当时他看上去也就0出头的年纪,我还真怕他空手套白狼呢!他见我有些犹豫,应该也猜到了我的想法,于是就主动要求和我签合同,并且为了表示他的诚意,还当场就拿出了上百万的现金,既然钱都出了,我自然也就深信不疑了,他要存心想坑我的话,又怎么会把钱拿出来呢?谁知道这小子居然是个披着人皮的狼,王八生的犊子,在荣昌生意最红火的时候居然撤出了所有的资金,还卑鄙无耻的带走了店里所有的员工,不仅如此,他居然还把新店开在了荣昌的对面,抢走了我所有的生意,把我害成了现在这副德性。” 邱怡泽激动的怒骂着,如今的他也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发泄他心中对马国明的仇恨。 “如果撇开马国明坑你的事,在你和他合作的那段时间里,你认为他的为人如何呢?”尧舜继续问道。 “还行吧!他有生意头脑,经营方面是块料子,当时珠宝行的日常运作基本都由他负责,可以说荣昌的生意能那么红火,他有很大的功劳。而且他对金银珠宝的鉴别也有相当的水平。” 邱怡泽虽然极不情愿的想提起马国明的优点,但是面对尧舜的提问,他又不得不实话实说。 “当年是什么人介绍马国明给你认识的呢?你现在还能联系上他吗?”尧舜继续问道。 “钱有德,不过现在好像联系不上他了,当年他在促成我和马国明之间的事后没多久,就出国去了。” “那好吧!今天的谈话到此为止,如果再有什么问题的话,我们会再来找你。” 尧舜说完,便和王越凯起身准备离开。 见状,邱怡泽赶忙起身,他面露难色的动了动嘴,似乎是想说什么,可是又有些难以启齿。 “还有什么事吗?”尧舜问道。 “不、不知道我、我父亲的事你们会怎么处理呢?”邱怡泽犹豫了片刻后,问道。 “我们会进行调查的,如果一切属实,法律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坐上车后,尧舜和王越凯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谁也没有说话,王越凯也并没有急于发动汽车,两个人在安静的车厢内陷入了沉思,都在心里琢磨着邱怡泽提到的新的线索。 过了许久,王越凯率先打破了车厢内的安静,他开口说道:“你是不是也觉得那个马国明有问题?” “现在还不太好说,我只能说他的确存在一些可疑之处,陆永霖是他聘用的,而又那么巧,陆永霖又是劫案的中间人,从这一点上来看,他和陆永霖之间的关系的确值得推敲。” “陆永霖是劫案的中间人,而他和马国明的关系又不一般,那么马国明有没有可能才是劫案的幕后真凶呢?”王越凯疑惑道。 “唉!这个问题一时间还真的不好回答啊!”尧舜眉头深锁的轻叹道,“我始终觉得这其中还有一些深层的问题是我们没有注意到的。” “什么问题?” “如果马国明是幕后真凶的话,那么他的犯案动作就是‘勤娘子’,既然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又顺利从荣昌里退出了股份,为什么不离开这里呢?反而到现在为止仍然在经营着‘金玉满堂’珠宝行,这有点不太合常理。还有一点就是‘勤娘子’了,按照邱怡泽父亲临终前所说的话来看,只有他和李军知道‘勤娘子’的事,而他又杀了李军,那么应该只有他自己知道‘勤娘子’的事才对,可是为什么会有人以‘勤娘子’为筹码来要挟邱怡泽呢?这个人是如何知道‘勤娘子’的事呢?邱怡泽的父亲从没和外人提起过此事,而邱怡泽为了自己的事业和父亲的名声,更不会随便和人说起这件事,那到底是谁会知道‘勤娘子’的事?这个人和李军或是邱怡泽的父亲之间又是怎样的关系?” 尧舜抛出的疑问非常的尖锐,而且目前根本没有合理的答案能够解释这些疑问,案件似乎又一次陷入了僵局。 “如果李军当年并没有死呢?” 王越凯突然冒出了这么句话,而他自己似乎也对这样大胆的假设感到有些匪夷所思,不过一旁的尧舜似乎对这句话产生了共鸣,他又一次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尧舜说道:“按邱怡泽父亲的话说,他当时只是把李军打昏了,然后扔进了盗洞内,又填上了盗洞,如果李军之后醒了,并不是没有可能自己扒开盗洞爬出来的。” “如果李军当年真的没有死,他从墓里爬了出来,本来想找徐山川算账,可是徐山川却已经带着一家人逃走了,并且隐姓埋名躲藏了起来。直到十二年前,李军才通过某种方法找到了徐山川一家,可惜此时徐山川已经过世了,于是他就策划了一起珠宝行劫案,目的就是想把‘勤娘子’抢回来。”王越凯推理道。 “恩,这样的分析应该算是靠谱了,不过李军是不是真正的幕后真凶还有值得商榷的地方,毕竟如果李军还活着的话,那他在十二年前的时候年纪也应该很大了,他真的还有心力去策划一起堪称完美的劫案吗?就算真是他干的,他大可以上门去找徐山川算账,又何必要用抢劫的方式去拿回‘勤娘子’呢?而且现在发生的凶案又要如何解释呢?李军现在至少也有七八十岁了,那他策划凶案有什么意义呢?” “这倒是,照这么看的话,除了李军本人有动机策划一系列的案件外,最有嫌疑的应该就是李军的家人了。”(未完待续) 八章抽丝剥茧(1) 经过了一天一夜的长途颠簸,尧舜终于来到了李军的家乡,位于山坳中的小山村—上吉村。 和村治保主任说明来意后,治保主任立刻带着尧舜找到了前任老村长的家。 推开老村长家的院门,尧舜见到老村长正在院子里悠闲的打着太极拳,虽然老村长已经年过八旬,不过身体还是相当的硬朗,打的每一招每一式都非常的舒展有力。 听到院门被推开的声音,老村长向院门的方向瞄了眼,但并没有急于打招呼,而是继续将整套动作打完,然后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找我有事吗?” 老村长看了眼治保主任,紧接着又把目光移到了尧舜的身上,上下打量着这位陌生人。 “这位是外省来的警察同志,他来找您是想了解一些关于李军的情况。”治保主任说道。 “李军?” 老村长闭上眼,眉头微皱,似乎是在脑海里搜寻着关于这个名字的记忆。 片刻后,老村长睁开了眼睛,说道:“你找李军吗?他不是早就已经死了吗?” 老村长的话让尧舜颇感惊讶,因为这等于是推翻了之前所做的李军没有死的假设。 “早就已经死了?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尧舜问道。 “都死了有几十年咯!” 老村长走到院子中央的石桌旁,拿起桌上的毛巾擦去了脸上的汗水。 “警官,有什么你就问老村长吧!我那边还有点事,就先告辞了。”治保主任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老村长招呼着尧舜在石桌旁坐下,并为他倒了杯茶。 “老村长,您刚才说李军已经死了几十年,您能确定这事吗?”尧舜接过茶杯后,迫不及待的问道。 “当然了,我虽然老,可还没有到老糊涂的地步吧!呵呵~” 老村长爽朗的笑着,同时拿起桌上的一杆旱烟枪,从烟袋中取出一些烟叶塞进了烟锅里,接着点燃了烟叶,猛地吸了几口,他边吐着烟边说道:“就这巴掌大的村子,几十户人家,我还能记错咯?不过你要问我具体是什么日子,那我还真记不清咯!毕竟都几十年前的事了。” “那李军是怎么死的,您知道吗?” “这个嘛…”老村长吸着旱烟,沉默了片刻,说道:“是失足摔死的,他老婆当年是这么说的。” “失足摔死的?他老婆说的?这么说当时并没有确认过他的死因咯?” “确认?这有什么好确认的,人家媳妇说是摔死的,我们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如果怀疑了,那不就等于说是他媳妇害死了他吗?谁敢啊!就他那媳妇,虽然长得标致,但天生泼妇的料,谁要是在背后说她点什么事让她知道了,保准能上门骂个三天三夜都不带休息的,这村子里谁也不敢惹她,她说失足摔死的,就是失足摔死的,不过……” 老村长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您是不是怀疑过李军的死?”尧舜问道。 “毕竟我是一村之长,这村民出了事,我多少也要了解清楚才放心嘛!不过这些话如果要放在李军过世那年,我绝对不会轻易说出来。在李军过世前,其实我有听村民和我说过,那村民曾经看到过李军满脸是血的回到村子里,当时他还上去问过李军出什么事了,可是李军没有搭理他蹒跚的就往家走,这之后就听说李军死了,从他发现李军直到李军死了,这期间也没听说李军的媳妇说带他去看哪看过医生,所以我当时就怀疑是李军媳妇有意不带李军去医治,所以才害死了李军,不过怀疑归怀疑,这没凭没据的,我也不好说什么,而且万一这话传到李军媳妇的耳朵里,那全村上下就别想安宁了。” “难道李军夫妻间的关系不好吗?” “唉!其实算是李军的家丑吧!不过李军倒是没什么,关键是他那个骚媳妇。” 老村长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一副非常同情李军的模样,接着他继续说道:“早些年吧,李军家里穷,两口子也就是凑合着过了,可是后来李军不知道找了什么门路,开始赚钱了,有的时候他一出去就是个四五天,回来后不仅带回了钱,还带回大包小包的城里货,就这样,家里的生活也就改善了,而李军媳妇也开始懂得打扮了,那脸上涂啊抹的,成天整的跟个花脸猫似的,身上喷的香水走出三里地你都还能闻到味,不过也别说,她打扮起来还有那么几分姿色,一时间村子里几乎所有的男人,不管有媳妇还是没媳妇的,那看她的眼神全变了,似乎都恨不得扑上去吃了她似的,不过对村子里的男人,她没一个看得上眼的。当时不知道从谁那传出来的风言风语,说是她和镇上一个男人好上了,只要李军一不在家,她就跑镇上和那男人鬼混,这话在全村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后来李军就和她大吵了一架,不过吵归吵,两个人却没有因此离婚。而李军媳妇后来为这事在村子里大闹了几天,搞的全村上下是鸡犬不宁,所有人大老远看到她都绕路躲开,生怕惹祸上身,再后来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所以您怀疑李军的老婆为了镇上的男人,在明知李军受了重伤的情况下也不带他看医生,结果害死了他?” “是啊,再加上李军死后,他媳妇就跑没影了,还把家里值钱的全带走了,唯一没有带走的就是她和李军的孩子。” “她没带走孩子?” “和情人私奔,难道还带着孩子吗?”(未完待续) 八章抽丝剥茧(2) “您怎么知道她和情人私奔了呢?” “是村里的人到镇上赶集的时候看到的,看到她挽着一个男人进了一家旅社,那样子就像刚结婚的小两口似的。我当时听到这消息立刻就跑到镇上去找她,找她不为别的,就为了孩子着想,她水性杨花想要跟着男人跑,可是不能不管孩子吧!再怎么说孩子也是无辜的啊!可谁想我去了那家旅社,根本没找到人,一打听才知道她和那男人早走了,好像说是去外地了,至于去了哪根本没人知道。唉!到最后可怜的还是孩子啊!”老村长摇着头,无奈地叹道。 “那李军的孩子是男是女,叫什么?现在人呢?” “是个女娃,叫李萍萍。当年她才5岁,我见她可怜,就收养了她,虽然我和她说她妈到外地打工去了,不过她似乎知道我是在骗她,自打收养了她那天起,我就没见她笑过,她成天坐在这个院子里,手里握着块小牌子发呆。后来她18岁那年,留下一封信,说感谢我这么多年的照顾,她要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之后就再没她的消息了。这娃虽然不是我亲生的,可却是我看着她长大的,有感情啦!而且这娃乖得很,虽然不笑不说话的,但是经常帮我做些家务,有一次见我抽烟抽的直咳嗽,还把我这杆子旱烟枪藏了起来,说要我把烟戒了对身体好,呵呵!现在还真想知道她的下落啊!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结婚生娃了没有?也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我这把老骨头了。” 提起李萍萍,老村长的感慨颇多,他抚摸着手里的那杆旱烟枪,昔日的画面似乎又在他的眼前浮现了出来。 然而让尧舜感到意外的是李军孩子的性别,因为之前他怀疑马国明有可能是李军的孩子,但是现在这个怀疑却被村长的一番话彻底的驳回了,如果策划一系列案件的是李军的女儿李萍萍的话,那么就目前案件里的嫌疑人来看,并没有一个是满足女性这一特点的。 “那您知道她李萍萍当年手里握着的小牌子是什么吗?” “那是个金色的小牌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面好像还刻了几个字,好像是‘勤’什么,哦,对,是‘勤娘子’,我当时还问过她那是什么东西,不过她没回我就是了。”老村长回忆道。 话说至此,虽然在目前的案件里并没有出现女性的犯罪嫌疑人,但是关于“勤娘子”的事,除了李军和徐山川之外,李萍萍应该也是知情人之一。 “对了,老村长,再向您打听个人,徐山川这个名字您有听过吗?” “徐山川?” 老村长闭上眼,眉头微皱,开始在脑海里搜寻着关于这个名字的记忆。 过了许久,老村长才说道:“徐山川是隔壁村的人,你要想了解他详细的情况,就得去隔壁村子查了,在我印象里,只记得当年他和李军走的挺近的,两个人关系好像不错,经常看到他来村子里找李军。李军死后,我就再没见到过他了,后来有村民说在外地遇到过他,可是又不敢肯定就是了。” “村民在外地遇到过他?这事您能详细和我说说吗?” “是村里的老郭头和我说的,当时他说儿子要接他去城里享福,可是没过多久他就跑回来了,说是城里的生活太闷了,连想找个聊天的人都没有,不习惯。有一天他来找我闲聊的时候,无意中聊到了徐山川。他说在城里有一次听人说有家小巷子里的珠宝店卖的金银首饰不错,当时正好快到他小孙子生日了,他就想买件金饰当生日礼物,于是就打听了那家店的地址随后就找去了,刚一进店他就发现店老板居然和当年经常来村子里找李军的徐山川长的一模一样,于是他就上去和人打招呼,说他和李军是同村,想借此套个近乎,讨个便宜价,可是那人说并不认识他,也不认识什么李军,还说自己姓邱,不姓徐,老郭头笑着说当时真是尴尬极了,结果东西也没买就走了,他说那人真的长的和徐山川非常像,就跟一个模子里印出来似的。” “那你们当年在聊这件事的时候,李萍萍听到了吗?当时她还在您这,还是已经留信出走了呢?” 老村长紧皱起眉头,努力的回忆着当时的情况,虽然他的身体还算硬朗,可毕竟人上了年纪,记忆力肯定大不如前,突然间要他回忆起那么多的尘年往事,的确有些费劲。 “没走,对,没走,当时萍萍还在,我记得当时她就坐在院子里听我和老郭头聊天,她还帮我们倒茶水,后来还是她送老郭头出去的,好像她还拉着老郭头在门口聊了几句。” “您这有李萍萍的照片吗?” “没有,当年照相机对我们而言可是奢侈品啊!我们这的人都还没钱能买得起呢!” “那能麻烦您陪我到镇上走一趟吗?我希望您能帮我做一张李萍萍的画像。” “怎么了?警官,不会是萍萍出什么事了吧?”老村长紧张地问道。 “不是,主要是有件事和她母亲有关,所以想找她了解一下情况,可是我们所掌握的关于她资料又太少了,所以想请老村长您帮个忙,您应该也很想知道她现在的下落吧!”尧舜随便找个借口,敷衍道。 “那行,那行,这个忙我一定帮,我一定帮,我还真的很想知道萍萍现在的生活好不好啊!”老村长有些激动地说道。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努力,李萍萍的画像终于完成了,尧舜也在第一时间将画像传回了警局,让侦察员抓紧时间进行寻找,不过对于在短时间内找到李萍萍的下落,他所报的希望并不大,毕竟李萍萍已经失踪几十年了,仅凭一张画像寻找无疑是大海捞针。(未完待续) 八章抽丝剥茧(3) 随后尧舜又到了徐山川所住的村子了解情况,不过了解到的情况都非常普通,毕竟事已经过去几十年了,村民对徐山川的印象已经非常模糊了,所能提供的也都是几十年前的事,而这些事不外乎就是他好赌,后来和隔壁村的李军一起到外面做生意赚了些钱,但具体做什么生意,没有人知道。之后他一家人就在村子里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坐在返程的车上,尧舜拿着李萍萍的画像仔细的端详着。 李萍萍的脸型是标准的瓜子脸,上圆下尖,头上扎着两条麻花辫,大大的眼睛,鼻梁不高,甚至还有点扁,嘴巴大小适中,不过嘴唇有点厚,两侧的脸颊上还长着一些小雀斑。从样貌上看,李萍萍属于长相一般的女孩,不算漂亮,但也还不至于难看。不过尧舜却总感觉怪怪的,而这种怪怪的感觉正是来源于李萍萍那副完全不符合她年纪的冷酷的表情。 在李萍萍的脸上尧舜完全看不到一丝的笑容,哪怕只是嘴角微微上扬的动作都看不到。当然,这并不是绘画的师傅水平不到家,相反,绘画的师傅在绘画时,还特意让老村长尽可能的多说一些李萍萍的面部特征,尤其是表情,这样才能使绘制出来的画像更生动逼真,和本人的相似度也更高。但是在这一点上,老村长非常的无奈,因为除了这个冷酷的表情外,他也从没在李萍萍的脸上见过其他任何的表情。 不过相对于李萍萍的表情,尧舜此时更关心的是她的下落以及她在一系列案件中所扮演的角色。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知道“勤娘子”的事的人除了邱怡泽外,应该就只有李萍萍了,而且正是因为徐山川(也就是邱怡泽的父亲),她才会失去了父亲,母亲也因此弃她于不顾,她恨徐山川自然也在情理之中,更何况她还曾经和见过徐山川的村民私下聊过,之后她就留下书信告别了老村长,如果她不知道内情,不想找徐山川报仇的话,一定不会有这么多反常的行为。 “难道她真的是两桩案件的幕后真凶?” 尧舜思忖着,又一次把视线集中在了李萍萍的画像上。 一回到警局,尧舜还都没来得及坐,王越凯就风风火火的敲开了他办公室的门,只见他满面欢喜的模样,应该是查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见状,尧舜根本顾不上旅途的疲惫,迫不及待的问道:“查到什么了?” “果然不出我们的所料,马国明的确有问题,而且问题相当的多。”王越凯兴奋的说道。 “快说说。”尧舜催促道。 “马国明是名孤儿,4岁的时候他的父亲遭遇车祸不幸身亡,母亲随后改嫁,便把他送进了孤儿院,15岁的时候被人领养离开了孤儿院,这一些似乎和邱怡泽所说的没有出入,不过当年领养他的不是一对华侨夫妇,而是一名中国女人。” “中国女人?” “是的,根据孤儿院的院长回忆,当时那个女人看上去最多也就是0出头的模样,她到孤儿院转了一圈,大概了解了一下孤儿的情况后,就说要领养马国明,因为那个女人本身就年轻,对于她想领养马国明,院长自然会有所顾虑,尤其是对方领养马国明的原因和马国明将来的生活问题。那女人解释说因为马国明长的像她的弟弟,而她弟弟早年在国外遇到车祸不幸身亡了,可是这事一直不敢和有心脏病的父亲说,最近她父亲病情越来越重,想见见儿子,所以才想要领养马国明,完成父亲的心愿,而且她还向院长保证,一定会待马国明像自己亲生弟弟一样。至于马国明将来的生活,更是不成问题,她为了能让院长信任她,还拿出了一本存有百万的银行存折,院长见对方态度诚恳,于是便答应了,不过却有一个要求,就是要见一见那女人的父母,并且要当面看他们认不认马国明,毕竟马国明和她弟弟只是长相相似,万一被老人家认出来,不同意马国明进他们家门怎么办。那女人见院长心意已决,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在接下来一个星期时间内,那女人每天都会到孤儿院和马国明聊天,陪他玩,并且告诉他一些关于她弟弟生前的事,还教他说一些见到她父母的时候说的话,在马国明记熟后,她就带马国明和院长一起到医院见她的父母。整个过程都非常顺利,那女人的父母并没有怀疑马国明的身份,就这样,院长同意了那女人领养马国明的请求。” 王越凯一口气说完了事情的全过程。 “那知道那个女人的身份吗?” “院长说那女人在领养时登记的名字叫李冰。” “李冰?你确定?”尧舜皱着眉头,疑惑道。 “看来你也怀疑这个‘李冰’的身份的真实性吧?”王越凯问道。 尧舜点了点头。 “我让院长翻出了当年的领养资料登记簿,从中找到了这个叫‘李冰’的女人登记的资料,经过查证,这个‘李冰’的名字是假的,就连当时登记的身份证都是假的。” “这也在意料之中,既然她有备而来,自然不会留下真实的资料。” “于是我就问院长,事后有没有了解过马国明的生活,她说李冰领养了马国明后没多久,马国明就写来了一封信,说他要去国外生活了,让她不用替他担心,他现在生活的很好,在这之后她就再没有马国明的消息了。而我们根据李冰当时留下的地址去找,可是那里早已经物是人非了,根本查不到任何的线索。最后我们查到了医院,根据医院的记录,查到了当年住院的李冰父亲的资料,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我们查到了老人的住处,但是老人已经过世了,不过好在他的老伴还在,我们在养老院找到了老人,据她所说,她和李冰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她也没有孩子在国外读书,她只有一个儿子,不过因为抢劫杀人,被判了死刑,之后她就和老伴相依为命,她和李冰是在医院里认识的,李冰了解了她的情况后,就说可以出钱替她老伴治病,但是要她帮个忙,假扮成她的父母,她当时为了替老伴治病,就答应了。”(未完待续) 八章抽丝剥茧(4) “那你有查到关于李冰的样貌资料吗?比如照片和画像之类的。” “有。” 说话的同时,王越凯从包里拿出一张已经泛黄的黑白照片递给了尧舜,说道:“这是孤儿院院长提供的照片,照片是李萍萍在带走马国明的时候照的。我也找那位老人家确认过,她也证实了照片中的女人就是当初要他们老两口假扮父母的女人。” 尧舜接过照片,只是看了一眼,他就已经认出了照片中的女人,因为那张冷酷的脸和老村长提供的画像中的李萍萍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你认识李冰?” 王越凯从尧舜凝重的表情中看出了些许的端倪。 “是的。” 尧舜从包里拿出了李萍萍的画像递了过去,说道:“这张画像是李军村子里的老村长提供的,你看看吧!” 王越凯接过画像,又拿起照片仔细比对着。 “果然是同一个人。”王越凯放下画像和照片后,说道。 “画像中的女人是李军的女儿李萍萍。” “女儿?”王越凯诧异道。 “是的,而且从目前调查到的情况来看,这个李萍萍现在应该是一系列案件的重大嫌疑人。” 随后,尧舜把自己在李军和徐山川的家乡所调查到的情况详细的叙述了一遍。 “原来如此,那就难怪李萍萍会领养马国明了,他们二人童年的经历的确非常相似。如果这一系列的案件真的是李萍萍策划的话,那么她应该在领养马国明之前就已经计划好了每一步棋该如何下,而领养马国明只不过是他这盘棋的一个开端。如此看来,这个女人的城府非常深,心计也非常可怕,为了复仇真的是煞费苦心。” “对了,在钱有德和陆永霖两个人的身上有没有查到什么线索?”尧舜问道。 “钱有德人在国外,暂时还没有联系上,不过我向他的一些朋友了解过,他们说当年钱有德经常在他们面前吹嘘,说是帮一位大老板搭线,和人合作开珠宝店,事成之后他会得到一笔菲厚的佣金,到时候就打算带着家人去国外定居了。” “那钱有德有在朋友面提过那位大老板的身份吗?” “因为时间过去已经很久了,当年的事他的很多朋友都忘了,只有一个人,因为那个人当时正好要结婚,想起钱有德说过帮人搭线开珠宝店的事,于是就找钱有德想买些便宜的珠宝首饰,之后钱有德就让他去荣昌珠宝行找姓马的老板,说是他介绍的就行了。通过辨认,证实了马老板就是马国明。” “马国明如果就是钱有德所说的大老板,那李萍萍在这件事上又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马国明是名孤儿,如果没有李萍萍在背后资助他,他应该不可能有那么大笔的资金,而且从李萍萍出资为那对老夫妇治病这一点来看,她的手上肯定有一笔数目不菲的资金,这一点也非常符合珠宝行劫案幕后老板的特点。可是她和徐山川之间应该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才对,可是为什么她在知道了徐山川的下落后没有下手杀了他呢?而在徐山川过世后,为什么会让马国明投资进荣昌珠宝行呢?是为了让马国明调查‘勤娘子’的下落?还是有别的什么特别的目的呢?”尧舜思忖道。 对于尧舜的问题,王越凯一时间也无法给出答案,所以他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说道:“至于陆永霖,这个小子的确有些问题,我们找了很多他以前的朋友了解,他们都说从没听陆永霖提到过马国明这么个人,更别说见过了,如此看来,陆永霖进荣昌做事,或许并不是因为他曾经帮过马国明,马国明为了还他一个人情才聘请他,而是有别的什么原因。不过根据荣昌的几位老员工所说,陆永霖在荣昌上班的时候,并没有做出任何的贡献,而像什么迟到早退这些行为都是家常便饭,除此之外还经常对客人的要求不闻不问,甚至连店里卖的货物的价格和品名都叫不上来,完全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但奇怪的就是虽然马国明也很清楚这些事,可是却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这个角度来看,马国明和陆永霖又似乎是认识的,一边是陆永霖的老朋友,一边是荣昌珠宝行的老员工,两边的说法各不相同,我都不知道该听哪一边的了。” “如果两边说的都是真的呢?” “都是真的?”王越凯不解的盯着尧舜。 “马国明和陆永霖或许的确是互不相识,但是如果有一个人认识他们两个,在他们之间形成一座‘桥梁’的话,那他们两个就可能认识了。” “马国明是名孤儿,当年他被李萍萍领养走,这么看来,马国明和李萍萍的关系应该是最好的,那么也就很有可能在马国明和陆永霖之间扮演‘桥梁’角色的就是李萍萍。” “不错,李萍萍的出现的确为我们解开了很多疑问。” 尧舜边在脑子里快速整理着案件至今所有的疑点,边说道:“我们先假设李萍萍就是一系列案件幕后的真凶,当然,她也的确是至今最符合这个身份的嫌疑人。当年她在老村长家听到了村民说在外省见过徐山川,于是就决定亲自去证实一下,结果证明村民并没有认错人,那个人的确就是徐山川,不过虽然找到了杀父仇人,但是她却没有马上杀了对方以解心头之恨,其实从一开始,如果她真想杀徐山川的话,一点都不难,或许她觉得那样对徐山川的惩罚太轻了,根本不足以平复她积聚在内心多年的仇恨,所以才没有动手。她的报复所要达到的目的其实不仅仅只是结束徐山川的生命,而是要从更多方面折磨他,甚至在其死后都要让他不得安宁,这样的报复手段远比直接杀了他更加的残忍。这一点其实从徐山川死后,李萍萍才开始实施她的报复行动就能看得出来。她经过苦思冥想,终于想到了一个近乎完美的复仇计划,而在这个计划中,她需要帮手,于是她就到孤儿院去物色人选,结果让她找到了遭遇和她类似的马国明,接着她用了几年的时间培养马国明,为将来开展的复仇计划打下了一个基础。不过虽然有了马国明这个‘左膀’,她还缺一个‘右臂’,而陆永霖就成为了她的‘右臂’,‘左膀右臂’都齐了后,她就逐渐的将计划开始实施了。相信在这个过程中,她早就通过了某种手段对邱怡泽的情况有了很深的了解,于是她就利用钱有德和邱怡泽的关系,让马国明以投资扩张为由,入股了荣昌珠宝行,接下来就是安排陆永霖进入店内,为之后的行动做准备。在马国明得到了邱怡泽的信任后,她的计划算是成功了一半,接着就是抢劫的人选了。她在暗中物色了郭鹏,然后又利用郭鹏联系上了何耀扬和高氏兄弟,接着她就让陆永霖扮演起了‘中间人’的角色,负责和他们联系。在一切准备就绪后,她的计划就正式开始了,她先联系上了邱怡泽,设计让他把‘勤娘子’拿去拍卖行,然而这么做的目的只是为了让抢劫案更加的顺理成章,因为她不想让人看出她的目标就是‘勤娘子’,这样不仅可以让自己完全置身事外,还让我们在调查上产生误区,从而无法摸到破案的‘脉门’。得到了‘勤娘子’后,她就让马国明在荣昌生意如日中天之时,撤走了所有的股份,然后另起炉灶和邱怡泽对着干,目的就是要搞垮邱怡泽,让其家破人亡,而最终邱怡泽也的确落得个惨不忍睹的下场,这样的一个结果如果徐山川九泉之下有灵的话,看了也会对自己当年所犯下的错感到后悔不已的,相信这才是李萍萍费尽心机所要达到的复仇效果。”(未完待续) 八章抽丝剥茧(5) “啪啪啪…” 在听完了尧舜的精彩推理后,王越凯不自觉的鼓起了掌。 “太精彩了,太精彩了,佩服,佩服,案件似乎在一瞬间就变得明朗了。”王越凯竖起大拇指,赞叹道。 “呵呵!先别给我戴这么一顶高帽,真相是否和我推理的一样,现在还不太好说啊!”尧舜谦虚的笑道。 “既然李萍萍的计划都已经完成了,为什么马国明还继续开着‘金玉满堂’珠宝行呢?为什么李萍萍不让他把店卖掉,然后拿了钱一起远走高飞呢?他们难道就不担心东窗事发吗?”王越凯疑惑道。 “这一点我也有点想不通。如果当年荣昌倒闭后,马国明就拿了钱和李萍萍远走高飞,找个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隐姓埋名的生活,相信现在的几起凶杀案也就有可能避免了,可是为什么他们不这样做呢?这个李萍萍的想法真让人难以琢磨啊!” “恩。还有一点不用我说相信你也应该注意到了,依你的推理来看,陆永霖是李萍萍的‘左膀右臂’,既然他和李萍萍的关系如此亲近,那他的死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这个我暂时也还没有个头绪,我总感觉凶杀案似乎并不是李萍萍想要的结果,毕竟她的计划已经非常顺利的完成了,而且所有的行迹至今都没有败露,按理来说她根本没必要杀了郭鹏那些人。即便是郭鹏那群人的身份曝光,她也不用担心自己的行迹败露,因为她始终和郭鹏等人保持的是一种‘断层关系’,就算她真想要杀人灭口来掩饰自己的罪行,其实也只需要杀了陆永霖就足够了,根本没必要把事闹大。再有就是根据沈刚交代,那个指使他行凶的人说陆永霖等人会到龙潭岛上相聚,而龚秀云也说过,是当年策划劫案的幕后老板通过陆永霖召集他们到龙潭岛上相聚,主要原因就是有人利用当年劫案的事为要挟的筹码,要幕后老板交出‘勤娘子’。之前我就曾怀疑指使沈刚行凶的人和策划劫案的幕后老板应该是同一个人,又或许是参与当年劫案的人,否则应该不可能再有其余的人对劫案的内情知道的那么详细,而且最主要的一点就是郭鹏等人上了龙潭岛后,彼此间是不联系的,住在哪相互间也都不清楚,直到他们见了陆永霖后,陆永霖说为了方便联系,要他们说出了各自的住宿地点和手机号码。再结合我们之前的猜测,如果陆永霖真的是李萍萍的‘右臂’的话,那么他很可能会把这事透露给李萍萍知道,这样也就解释的通为什么指使沈刚的人会知道郭鹏等人住宿的地点,而且也只有真正的幕后真凶才有办法让高广进在准备逃走的时候又留了下来。可是如果李萍萍就是策划劫案的幕后老板的话,那么‘勤娘子’现在应该就在她的手上,既然如此,应该不可能有外人以劫案为要挟的筹码要李萍萍交出‘勤娘子’才对,那么李萍萍为什么要让陆永霖以‘勤娘子’秘密泄漏为由把参与劫案的人都召集到了龙潭岛?又为什么要指使沈刚杀人呢?” 经过细致的分析,对于李萍萍就是珠宝行劫案和凶杀案的幕后真凶这一点上的确存在矛盾,这也是尧舜感觉到非常纠结的地方。 “或许指使沈刚行凶的真的是另有其人呢?”王越凯说道。 尧舜皱着眉头说道:“如果真的另有其人,那么问题就又回到了珠宝行劫案上,会是什么人知道当年劫案的内情呢?最主要的是,从龚秀云的供述来看,这个神秘人还极有可能知道策划珠宝行劫案的幕后老板的真实身份,这一点应该只有陆永霖一个人知道,而他不可能随便和外人透露这个秘密,如果他是一个轻易会将秘密外泄的人,相信幕后老板也不会让他当‘中间人’这个角色,由此可见陆永霖和幕后老板的关系非比寻常,他泄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难道是马国明?他和李萍萍关系最近,会不会是因为他和李萍萍之间产生了矛盾,所以把这事捅出来的呢?” “可能性也不大,如果马国明真和李萍萍起了矛盾,那他针对的应该只是李萍萍一个人,而李萍萍也没必把当年参与劫案的人都找了回来。最主要就是指使沈刚杀人的幕后真凶,如果说他的动机不是想替沈刚的父亲沈旭良报仇的话,那么从行为上看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杀人灭口,杀光所有当年参与劫案的人。而唯一符合这一动机的就只有当年策划劫案的幕后真凶,也就是目前最大的嫌疑人李萍萍。唉!总之都是被这‘断层关系’闹的,思路总感觉像是在兜圈子似的。”尧舜无奈地叹道。 “其实我们一直纠结在‘断层关系’这一点上,你说有没有可能‘断层关系’并没有完全的断层,或许这其中存在着某种假象,让我们误以为‘断层关系’是成立的,但实际上李萍萍和某人的关系并不是‘断层’的,就比如马国明和李萍萍的关系,或者陆永霖和李萍萍的关系。” 王越凯的一番话提醒了尧舜,他也立刻意识到自己似乎真的是被“断层关系”这四个字给束缚住了思路。 卸下了“断层关系”的包袱后,尧舜开始重新整理思路,他很清楚,李萍萍现在虽然已经浮出了水面,但是她的下落仍然是一个谜,可是如果她真的制造了一系列的案件,绝不可能做到一点痕迹不留,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是之前自己没有注意到的。 突然,尧舜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激动的自责道:“我真是糊涂啊!怎么之前就没有注意到呢!”(未完待续) 八章抽丝剥茧(6) “是不是想到什么了?”王越凯急忙问道。 “是的,还多亏了你刚才说的李萍萍和某人的关系并不是‘断层’的提醒。” “快说来听听。”王越凯催促道。 “按我之前的推测,如果马国明和陆永霖是李萍萍的‘左膀右臂’的话,那他们的关系的确不可能是‘断层’的,其实所谓的‘断层关系’仅限于李萍萍和郭鹏等人之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在马国明和陆永霖的身上就一定会留下关于李萍萍的蛛丝马迹,但事实又正好相反,我们查了马国明和陆永霖这么长时间,却始终一无所获,这说明其实李萍萍早做好了我们警方会从马国明和陆永霖身上查线索的准备,所以在计划开始实施的时候就和这两个人切断了联系,然而越是这样,越能反映出在马国明和陆永霖的身上的确隐藏着能帮我们揪出李萍萍的线索。” “陆永霖已经死了,那有没有必要把马国明抓回来审问呢?” “以马国明和李萍萍的关系,他未必会轻易说出真相,而且李萍萍那么狡猾,我们能想到的,她未必想不到,既然她能把马国明摆在明处,就有把握他一定不会供出什么线索,更何况我们的手头上并没有任何马国明的犯罪的证据,根本没有理由抓他来审问,就算把他抓来了,他矢口否认,我们拿他也没有任何的办法,这样反而打草惊蛇,让李萍萍提前做出应对的策略,那样对我们接下去的调查工作就会更加的不利。” “可是知道李萍萍下落的就只有马国明和陆永霖,而陆永霖又已经死了,如果从马国明身上再查不出线索的话,那不等于案件又要悬在那里了。”王越凯担忧道。 “陆永霖死了,并不等于线索就断了,其实陆永霖的死反而有可能替我们找到李萍萍。” “难道你怀疑李萍萍是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所以才杀了陆永霖?”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我记得当时在审讯龚秀云的时候,她曾提过,何耀扬因为生意赔了钱,所以就找到了陆永霖,希望能向幕后老板借点钱周转一下,但是却被拒绝了,这之后何耀扬很恼火,还扬言要一拍两散,不过这事之后也就不了了之了,毕竟何耀扬其实也怕抢劫的事曝光。当时我并没有非常在意这件事,可是现在仔细想想,其实这件事未必和案件无关,反而很有可能成为凶杀案的一条导火索。因为在这件事发生的两个月后,就曝出了有人以当年劫案为要挟要幕后老板交出‘勤娘子’的事,接着陆永霖就召集了何耀扬等人到岛上相聚,虽然沈刚已经落网了,但是沈刚其实也是受人指使的,而指使沈刚行凶的很可能就是李萍萍,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李萍萍为什么要让沈刚杀了陆永霖呢?而且他还是第一个遇害的。” “的确,何耀扬应该知道抢劫的事一旦曝光的后果,他威胁要一拍两散应该只是气头上的话。但是对于李萍萍而言,她被何耀扬这么一闹,心里一直感觉不安,她认为何耀扬等人的存在就如同一枚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被他们连累,所以她必须想办法除掉何耀扬等人。然而狡猾的李萍萍很清楚,要除掉何耀扬等人也绝非易事,更何况如果除了他们几个,一定会引起我们警方的注意,而何耀扬在之前又曾联系过陆永霖,她担心自己的身份会因此曝光,所以为了安全起见,陆永霖也必须要一起除掉,而且还必须第一个就除掉陆永霖,这样就算是劫案曝光,但是线索在陆永霖的身上却已经被切断了。如果这一切真的是李萍萍干的,那她真的是不仅狡猾,而且心思非常的细腻,这么高智商的犯罪分子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啊!”王越凯不禁感慨道。 “她的确聪明,可是有的时候过于聪明也未必是件好事,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句老话,‘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尧舜调侃道。 “可是到底李萍萍会躲藏在哪里呢?为什么她会担心陆永霖的身份曝光呢?” 这个问题同样也困扰着尧舜。 案件调查至今,该查的基本都查清楚了,案件的来龙去脉也已经理出了头绪,而随着李萍萍浮出水面,蒙在案件上的迷雾也逐渐散开了,但是让尧舜颇感纳闷的就是,到目前为止,李萍萍的下落仍然是一个谜,并没有哪一个调查结果里出现过她的影子。而且她不仅把自己隐藏的非常好,还能在暗中把一切操纵的如此完美,这一点是最让尧舜感到费解的。 “我在想,李萍萍能让马国明替她做事,是因为马国明和她的遭遇类似,她领养了马国明的同时也算培养他成材了,那马国明对李萍萍唯命是从倒是可以理解,可是陆永霖呢?他又不是孤儿,从调查到的情况来看,他和李萍萍似乎并没有关系,可是为什么李萍萍会让陆永霖当抢劫案的中间人呢?要知道她可是完全通过中间人来传达他的所有计划,如果这中间环节出了问题,那她的全盘计划就有可能毁于一旦,她凭什么对陆永霖如此信任?李萍萍是个聪明人,她不可能随便找个完全不信任的人干这件事。”尧舜说道。 “没错,李萍萍既然都能想到领养马国明,然后培养他成材,再让他投资荣昌,从而逐步蚕食掉整个荣昌这么一个杀人不见血的狠招,可见她的计划有多么的周详,她应该不可能用一个完全不信任的人去担当抢劫案中间人这么重要的角色。既然她用了陆永霖,就能证明她是非常信任他的,可是在陆永霖的人际关系中,却并没有查到任何可疑人物,除非…”王越凯稍稍犹豫了一下,又继续说道:“除非这个人和陆永霖的关系非常特殊,以至于我们在调查的时候忽略了或者是没有调查的非常仔细。”(未完待续) 八章抽丝剥茧(7) “关系非常特殊?” 尧舜闭上眼,紧锁起眉头陷入了沉思,他觉得王越凯的话的确有几分道理。 “既然徐山川当年可以隐姓埋名,李萍萍自然也可以,即便如此,她和陆永霖又会是什么样的特殊关系,以至于她会让陆永霖担当劫案中间人这么重要的角色呢?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在调查陆永霖的时候,居然没有查到关于她的任何蛛丝马迹,这又是为什么呢?” 尧舜感觉自己和真相之间隔着一道完全透明却又坚实无比的门,站在门前,他似乎已经能够看到案件的真相,但却没有办法打开这扇门触摸到真相,因为他的手上还缺少一把钥匙,一把打开这扇阻隔之门的钥匙。 突然,尧舜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睁开眼睛,然后在桌面上的一堆资料中翻查着。 随后,他从中抽出了几份询问笔录,仔细对比了一番后,将笔录递给了王越凯。 “这几份笔录分别是陆永霖的妻子廖芳的,陆永霖的邻居的,以及龚秀云的,你看看有什么问题。”尧舜说道。 接过笔录后,王越凯认真的逐行逐字阅读着。 过了许久,王越凯似乎也从中发现了问题,他指着其中一份笔录中的内容,说道:“你是怀疑这个时间有问题?” 王越凯所说的时间,指的是在几份笔录中,都提到了“两个月”这个时间点。首先,陆永霖开始打骂廖芳就是从两个月前开始的,这一点陆永霖的邻居也都可以证明;其次,何耀扬向劫案的幕后老板借钱的事也发生在两个月前。 “你不觉得这两件事在时间上有点巧合吗?”尧舜问道。 “恩,陆永霖和廖芳吵架的时间在两个月前,如果他们夫妻间经常闹矛盾的话,邻居不可能不提到,相反,邻居的供述和廖芳所提到的时间完全吻合,而且偏偏又正好赶上了何耀扬通过陆永霖向幕后老板要钱的时候,这其中的确有点问题,难道这又是一个局?”王越凯疑惑道。 “非常有可能。通过我们的调查发现,陆永霖不止人品有问题,而且非常好色,经常和小姐到酒店鬼混,如果廖芳真的要和他吵闹的话,相信也不可能只在这两个月才开始,但事实却是邻居都反映,他们夫妻之间的矛盾是从两个月前才开始的,而且起因就是陆永霖带女人回家过夜,陆永霖又不是没有钱到酒店开房,为什么要带女人回家过夜呢?难道真的像廖芳说的是为了满足他变态的心理?可如果是,为什么之前不这样,偏偏要在何耀扬找他向幕后老板要钱之后才变成这样的呢?” “看上去的确有点像是在作秀,似乎故意想让人为他们夫妻感情不和作证,可是陆永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还是说这又是李萍萍布的一个局?如果是,那么对于她而言,让陆永霖和廖芳的感情矛盾激化,她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王越凯对此颇感疑惑不解。 “如果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打出一张‘悲情牌’,博取我们的同情,从而让我们的调查视线从她身上转移开呢?” “悲情牌?你的意思是,廖芳是李萍萍!” 王越凯惊讶的几乎是喊出了最后几个字,他对尧舜大胆的猜测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如果这样的假设成立的话,那么一定会使案件起到翻天覆地的变化。 “可是李萍萍和廖芳长得完全不一样啊!” 冷静下来后,王越凯拿起李萍萍的画像和照片仔细地看了半天,可是无论是照片还是画像,都找不出和廖芳相似的地方。 “如果她整了容呢?虽然我的猜测很大胆,但你不觉得只有这样才能把一切的疑问都解开吗?”尧舜冷静的分析道,“按我们之前所猜测的,如果李萍萍就是一系列案件的幕后真凶,那么她利用马国明,是因为她领养了马国明,她对他有恩,所以马国明才会对她唯命是从,而陆永霖呢?李萍萍为什么会那么信任他,让他担任劫案‘中间人’这么重要的角色呢?而且按我之前的推理,如果说陆永霖和妻子之间的矛盾是李萍萍让他演的一场戏的话,那么他为什么会同意李萍萍这样的计划呢?做这样一场戏又有什么目的呢?之前我曾想过,有可能李萍萍是利用当年劫案的事要挟陆永霖,让他乖乖听话,然后和妻子廖芳激化夫妻矛盾,这个理由看似合理,但却经不起推敲,因为陆永霖和廖芳之间就算夫妻关系恶化,对李萍萍并没有任何好处,既然没有好处,李萍萍又为什么要让陆永霖和妻子演这么一场无聊的戏呢?还有一点就是无论珠宝行劫案还是凶杀案,幕后真凶都一直强调要保持所谓的‘断层关系’,那么如果这个幕后真凶是李萍萍,按理来说,在劫案过后她就应该切断和所有人的联系才对,这样就算日后其余的人出了什么事,也没有人能找到她,包括陆永霖这个‘中间人’在内。可是问题就出在这里,凶杀案最先遇害的是陆永霖,而他作为中间人,也是参与劫案的人里最有可能知道李萍萍下落的人,甚至之前何耀扬找陆永霖向幕后老板要钱的时候,陆永霖的回答并不是找不到幕后老板,而是告诉他幕后老板不同意给钱,这就说明陆永霖和李萍萍这个幕后老板之间应该还一直保持着联系,而这一点恰恰和幕后老板一直强调的‘断层关系’相违背,那么为什么李萍萍这个幕后老板会和陆永霖始终保持着联系呢?而他又为什么会信任陆永霖,并且让其担当中间人这么重要的角色呢?我想除了李萍萍和陆永霖是夫妻关系这个答案外,再没有比这个更合理的解释了。”(未完待续) 八章抽丝剥茧(8) “恩,如果按你这样的推理来看,的确所有的疑问都解开了,而且基本上也是合情合理,可是现在关键的问题就是这些只是猜测,我们并没有实质的证据支持,再加上陆永霖又已经遇害,就算廖芳真的是李萍萍,我们也拿她没有丝毫的办法。” “虽然陆永霖死了,我们也没有实质的证据,不过好在还有一个证人。”尧舜狡猾的一笑,说道。 “你是指马国明?” “不错,就是马国明。之前没有想到廖芳是李萍萍的时候,我也不敢动马国明,不过现在倒是可以把他搬出来了。李萍萍之所以会领养马国明,正是看中了他的遭遇和自己非常的相似这一点,而且其实她完全可以利用马国明来充当中间人的角色,这样就不用再多余找一个陆永霖了,更何况以当时马国明的身份来看,他作为劫案里应外合的人选再合适不过了,任谁也不会想到他会找人抢劫自己的珠宝行,可是李萍萍却偏偏多此一举的再找一个陆永霖,她这么做唯一合理的解释或许正是出于一种保护马国明的心理,她很清楚自己所做的一切,也很清楚自己的结局会是如何,然而马国明在这一切的事件中却是无辜的,她不希望马国明因为她的仇恨而前途尽毁,这样似乎也能顺便解释了为什么在一切都结束之后,马国明反而继续开着‘金玉满堂’的原因,毕竟在所有的案件里,马国明都没有直接的参与,而且他也是用正常的竞争手段搞垮了荣昌而已。” “如果真是如此,那李萍萍总算是还有点人性。” “我也希望猜测的没错,因为这是目前我们唯一可以利用的一个突破口。” “看来终于到收网的时候了。”王越凯略显兴奋的说道。 虽然尧舜没有明说出自己详细计划,不过王越凯却已经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真相到底如何,相信很快就会揭开神秘的面纱了。(未完待续) 九章没有硝烟的结局(1) 在尧舜和王越凯的带领下,两组侦察员同时展开了行动,分别从金玉满堂珠宝行和廖芳的家中将马国明和廖芳带回了警局,由于没有实质的证据,把他们带回警局的理由只是协助调查,所以整个行动的过程非常平静,并没有什么惊心动魄之处。 而同一时间,还有一组侦察员展开了对廖芳的深入调查,其实这一次的“正面交锋”的结果会是什么,尧舜的心里也有点忐忑,虽然他对自己的推理非常有信心,可是对于马国明和廖芳会如何应对,他却无法预料。 这一切对尧舜而言无疑是一场“赌局”,既然是“赌局”,那么就没有人可以拍着胸脯说自己稳赢,因为“赌局”没有谁能稳赢的,只有赢的概率多少的问题,好在尧舜手中还握有马国明这一张“牌”,从局面上看,他的胜率似乎相对会大一些。 在警局的过道上,马国明和廖芳相遇了。 或许之前根本没有想到会这样,马国明在看到廖芳的那一刻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廖芳看了一眼对方,先是一愣,但她迅速把视线移开,继续向前走去,马国明见状也把头扭向了一侧,在侦察员的带领下走进了一旁的审讯室。 负责审讯廖芳的是尧舜,这也是两个人第二次见面,不过性质却有所不同,第一次廖芳是作为受害人的家属接受问话,而这一次则是案件的第一嫌疑人,不过由于没有实质的证据,所以尧舜只是把她请到了会客室。 而让她和马国明在过道上相遇,实际上是尧舜刻意的安排,目的就是要看一下他们二人在毫无征兆的前提下见面时的反应,而他们刚才相遇时的场面都被过道上的监控探头所拍下,尧舜在监控室内看的一清二楚,他这么做也是为接下来的讯问做的一个准备。 待廖芳落座后,尧舜才开始了问话。 “不用自我介绍了吧!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 “不知道这次尧警官找我,是想了解些什么呢?” 廖芳的脸上没有任何紧张的表情,身体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和之前一次的见面一样,她依然是那样的平静。 “还是关于你老公陆永霖遇害的案件,根据我们的调查,他和十年前的一桩珠宝行劫案有直接的关系,而这家珠宝行就是当年他任职的荣昌珠宝行。” 见廖芳没有特殊的反应,尧舜也并不着急,他知道现在需要的是耐性,着急只会让一切前功尽弃。 “是吗?他的事我不是很清楚。”廖芳面无表情地回道。 “真的不清楚吗?” “是的,别说是十年前了,就是近几年的事我都不清楚。” “你和陆永霖结婚也有十几年了吧!” “差不多十二年了。” “根据我们的调查,陆永霖经常带不同的女人到酒店开房,到夜总会更是如同家常便饭,你们的婚姻能维系这么长的时间,真的让我非常的佩服,在这十二年里,你真的就没想过要离开他吗?” “我之前不是已经说过了,如果不是看在钱的份上,我早就离开他了。” “钱对你而言真的这么重要?你为了钱甚至可以容忍你的老公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而且还长达十二年之久?”尧舜不解的反问道。 “我不否认,钱对我而言真的很重要,在这个世上,我相信没有人不对钱感兴趣,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只要他能给我钱花,让我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他和什么样的女人在一起无所谓。” 廖芳非常平静的说着这番话,她毫不掩饰自己是个只追求物质享受的女人,似乎对她而言,除了钱以外,真的什么也不重要。 “那在陆永霖出事前的两个月里,你有想过离开他吗?” “尧警官,我不明白你问这些问题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夫妻间的事和你刚才所说的珠宝行劫案有关吗?”廖芳不解的反问道。 “有没有关系现在还不好说,但是根据我们的调查,就在两个月前你们开始吵架的时候,当年的其中一名劫匪曾找过陆永霖,所以针对两个月前所有的事,我们都必须调查清楚,无论大小。”尧舜解释道。 “在他出事前的那两个月,我连杀他的心都有了,或许就是因为我的一再忍让,才让他变本加厉,居然把女人带回家,还让我看他们上床,不过好在他已经死了,我的噩梦也结束了。” 廖芳说这番话的时候依旧面无表情,没有悲伤,也没有愤怒,就如同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般。 “对了,你和陆永霖在一起这么久,应该认识一个叫马国明的人吧?” 尧舜开始逐渐把话题开始转移到重点上了。 廖芳闻言,并没有立刻回答,她稍稍思索了片刻后,才说道:“认识,这个人是荣昌珠宝行的老板,听陆永霖说,是马国明介绍他进荣昌工作的,我们结婚时的首饰都是那买的,我记得当时就是他接待我们的,所以有点印象。” “那你除了知道马国明和陆永霖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外,知不知道他们私底下的关系如何呢?” “不知道。”廖芳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我希望你能想清楚再回答,因为这件事对我们警方非常重要,我们有理由怀疑这个马国明很可能就是策划当年珠宝行劫案的幕后真凶,陆永霖则是他找来负责和劫匪联络的中间人,而他也很有可能就是陆永霖遇害案的真正凶手。”(未完待续) 九章没有硝烟的结局(2) 一听这话,廖芳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不安的神情,但是很快她就恢复了平静。 虽然廖芳的表情变化非常快,甚至连一秒的时间都不到,但是却没能逃过尧舜的眼睛,这个细微的变化也让他更加肯定了自己之前的推断。 “马国明真的是这样的人吗?我记得以前去买首饰的时候,感觉他人挺好的,不像是会干那种事的人啊!而且他自己就是珠宝行的老板,应该不可能抢劫自己的珠宝行吧!你们有没有查清楚啊?可别中了陆永霖的圈套,冤枉了好人啊!” 虽然陆永霖是自己的老公,但是廖芳却没有替他说一句好话,反倒是在替马国明证明清白。 “在你心里,似乎陆永霖的地位还不及一个外人啊!你宁可相信一个外人是清白的,也不肯相信自己的老公是无辜的。” “像他那样的人,没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我可不希望一个好人被他陷害,他死是他自己的事,不能因此牵连无辜,这没有什么问题吧!”廖芳冷冷的回道。 “可是很遗憾,根据我们的调查结果显示,马国明的确就是主谋。”尧舜表情严肃,语气肯定的说道。 “可是马国明是荣昌珠宝行的老板,他没理由自己找人抢劫自己的店吧!警官,你们可一定要查清楚啊!千万别被陆永霖骗了。” 对于尧舜肯定的回答,廖芳显得有些着急,虽然她的表情依然冰冷,但是语气里却开始透露出一丝焦急。 正在这时,会客室的门开了,王越凯探出头,向尧舜招了招手,示意他能出去一趟。 尧舜刚关上门,王越凯便迫不及待地把他拉到一旁,问道:“你这边有结果了吗?” “暂时还没有,不过已经看到点希望了,可是距离坦白还有段距离,刚才我用非常肯定的态度告诉廖芳,我们警方已经确定马国明就是一系列案件的主谋,廖芳对此明显不认同,而且还极力想证明马国明的清白,想把罪责都推到陆永霖的身上,从而替马国明脱罪。” “你这好歹还有了点进展,我那边可好,跟审问雕像似的,十问九不答,好容易回答一句,还是不知道。”王越凯无奈的摇着头。 “呵呵,要是他们两个都能轻易就松口的话,那这起案件就不会搞的像现在这么复杂了。”尧舜笑道。 “看样子这持久战还得继续打下去啊!”王越凯苦笑道。 两人正说着话,一名侦察员拿着一摞资料走到他们面前。 “尧队,王队,这些是廖芳的资料,暂时就查到了这么多。” 尧舜接过资料,递了一部分给王越凯,然后边翻阅着资料,边问道:“简单说说,都查到些什么?” “我们能查到的只有她和陆永霖结婚以后的资料,之前她的所有资料都是空白的。她和陆永霖结婚并没有合法的登记过,只是摆过酒席,而且据当时参加喜宴的宾客回忆,当时廖芳家里没有来一个人,廖芳给出的解释是她的父母早逝,也没有什么亲戚,虽然陆永霖的亲戚对此颇有微词,不过因为陆永霖的态度坚决,所以最后婚礼还是办完了。结婚后,廖芳和普通的家庭妇女没有区别,没有上班,她也没有什么朋友,每天除了去市场买菜,其余的时间几乎都是足不出户。她和陆永霖结婚这么多年,没有生过孩子。另外,据陆永霖的朋友反映,陆永霖原本还算老实本分,可是失过几次恋后,性情就变了,变得非常的贪财好色,他们都没有想到陆永霖居然也会结婚,而结婚后,陆永霖好色的本性并没有任何的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出入夜总会找小姐更是家常便饭,而廖芳对此似乎从来不闻不问,也没听陆永霖提到廖芳因为这事和他闹过,这让陆永霖的那些朋友都非常奇怪,不过每当他们问陆永霖不担心被老婆骂吗?他都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久而久之,那些朋友也都懒的再问了。这里还有几份陆永霖因为**被抓的记录,而每次到派出所保释他的都是廖芳。” “老王,有没有感觉到什么问题?”尧舜问道。 “结婚前的资料是空白的,这一点就已经非常可疑了。不领本,只摆喜酒就算结婚,这种事倒不算稀奇,可是一个女人又怎么可能在婚后对自己老公的私生活不闻不问呢?甚至老公因为**被抓,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出面保释,我不相信一个女人的气量会大到这个份上,哪怕是真的为了钱,也不太可能。” “所以我怀疑廖芳和陆永霖的婚姻可能是个假象,廖芳主要是想通过这一点来迷惑所有的人,把自己伪装起来,从而高枕无忧的躲在幕后操控所有的一切。”说完,尧舜又转向侦察员询问道:“对了,在廖芳的男友身上有没有查到些什么?” “那个男人叫许亮,他白天在一家广告公司做业务员,晚上则在一家夜总会干公关,也就是所谓的**,据他在夜总会的朋友所说,廖芳曾在两个月前去过那家夜总会,当晚就是许亮负责招待她的,之后她就带走了许亮,而许亮也在第二天辞掉了夜总会的工作,只不过他没和任何人提起为什么辞职,后来有夜总会的朋友在街上遇到他,当时看到许亮打扮的非常光鲜,一身的名牌,似乎一下子有了钱似的,可是当他刚和许亮打了个招呼,许亮便匆匆离开了,什么也没说,之后就再没有人能联系上他了。我们的同事已经赶去他的老家,希望能尽快查到他的下落。” “这个廖芳的速度倒是挺快,赶在我们调查之前已经处理好了一切。”王越凯说道。(未完待续) 九章没有硝烟的结局(3) “越是这样,就越证明她的可疑,如果心中没鬼,也没必要去做这些事,还是那句话,有的时候过于聪明未必是件好事。”尧舜说道。 “还有一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王越凯附和道。 尧舜托着下巴,思索了片刻后,问道:“老王,你相信我之前的推理吗?” “当然相信,怎么?你有办法让他们说实话?” “虽然我不能说有百分百的把握,但至少机率还是比较大的。如果我之前的推理没有错的话,廖芳就是李萍萍,她之所以会领养马国明,就是因为他们彼此间类似的遭遇,而她和马国明之间在一起这么多年,肯定是有感情的,这或许也是为什么她不想把马国明牵扯进她犯罪计划的原因,毕竟马国明是无辜的,她也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仇恨而连累到无辜的人,所以就目前这个情况而言,无论案件的结果如何,马国明所要负上的责任都不大,但是这样并不等于他不知道李萍萍的复仇计划。”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利用李萍萍和马国明之间的感情为突破口,再结合你之前的推理,让他们认为对方已经招供了,然后让他们主动说出真相。” “这也是没有办法之中的办法,毕竟廖芳的布局真的非常完美,以我们手头上掌握的线索,根本不足以击垮他们的心理防线,所以只能出此下策来搏一把了。” “完全明白,我现在就回去继续审马国明,我就不信撬不开这小子的嘴。”王越凯拍着胸脯,说道。 再次进入会客室的时候,尧舜一脸的轻松,但其实他的心里却有些七上八下的,虽说他对自己的推理很有信心,但是他却无法预料廖芳会如何应对,如果她真的狠下心来,不顾马国明的死活,死咬着不松口的话,那最多也就只能证明她的真实身份是李萍萍,但却不能因为她的身份就说她是一系列案件的真正凶手,毕竟现在所有的嫌疑人都已经遇害了,尤其是陆永霖的遇害无疑是她下的最完美的一步棋。 “廖芳,很感谢你配合我们警方的调查,这是你刚才的问询笔录,你看一下,如果没问题的话,在上面签个字就可以走了。” 尧舜拿起桌上的问询笔录,递到廖芳的面前。 “我可以走了?案子结了吗?” 廖芳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接过了笔录,不过她并没有看上面的内容,也没有签字,而是向尧舜询问案件的情况。 “恩,现在案件已经破了,和你说说也无妨了。马国明刚才已经认罪了,他坦白了所有的事都是他干的。”尧舜回道。 “什么!”廖芳惊讶道,但很快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调整了一下情绪,平静后,她问道:“马国明真的认罪了吗?他有说为什么要抢劫自己的珠宝行吗?又为什么要杀了陆永霖呢?” 廖芳的问题很明显是在试探尧舜,她似乎也意识到马国明认罪有可能是对方给自己设的一个圈套。 “既然你是当事人和受害人的家属,案件已经侦破了,当然有权力知道事实的真相。” 尧舜自然知道廖芒的用意,他不急不慢的坐回椅子上,说道:“据马国明交代,他之所以要抢劫珠宝行,是想替一个对自己有恩的人完成一个心愿,他说自己是名孤儿,父亲死后,母亲也遗弃了他,但是好在有位好心人收养了他,那个好心人叫李萍萍,他说李萍萍和他有着类似的经历,正因如此,两个人在相处的过程中无话不谈。在和李萍萍相处的日子里,李萍萍把他当成亲弟弟般照顾,不仅给了他从没奢望过的幸福生活,而且还培养他成材。当然,在这段过程中,他也知道了李萍萍所遭遇的一切,也明白了李萍萍当初领养他的真正目的,不过他并没有后悔,因为遭遇的类似,他完全能够体会李萍萍的心情以及对复仇的那份渴望,换成是他,他同样也会这么做,所以最后他决定帮李萍萍一起开始复仇计划。在李萍萍的安排下,他顺利的通过中间人认识了邱怡泽,也就是李萍萍的杀父仇人、隐姓埋名的徐山川的儿子,继而取得了邱怡泽的信任,入股了荣昌珠宝行。原本李萍萍的计划只是想让他帮邱怡泽把荣昌珠宝行的规模扩大,在这个过程中还要不断的笼络人心,一方面这样赚到的钱也算是对李萍萍父亲的一种补偿,另一方面等到时机成熟,就撤走所有资金,并且带走所有的员工,从而彻底搞垮荣昌,让邱怡泽这辈子都翻不了身,可以说这无疑是对徐山川最大的报复。不过仅是这样,马国明却认为离报仇还远远不够,因为还有一件导致徐山川杀害李萍萍父亲的东西没有找到,那就是玉器‘勤娘子’,这件东西可以说是导致李萍萍父亲遇害的罪魁祸首。” 话说至此,尧舜顿了顿,他留意到廖芳没有再盯着他,而是把视线移到了一旁,愣愣的盯着自己的斜前方,她的脸上依然是那样的冰冷,没有任何的表情,尧舜根本无法看出此时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是因为尧舜的话勾起了她的回忆?还是她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说出真相呢?对于尧舜而言,他当然希望是后者。 尧舜继续说道:“马国明说,李萍萍很清楚‘勤娘子’一定还在邱怡泽的手里,只是不知道他藏在哪里,为了能帮李萍萍拿回属于她的东西,于是他就自己在暗中进行着谋划。据他交代,他是在一次到夜总会玩的时候认识了你的老公陆永霖,因为陆永霖贪财好色,正好可以利用,于是他就先和陆永霖混熟,之后再以个人的名义把他带进了荣昌,这么做的目的也是担心万一接下来的行动出了纰漏,可以让陆永霖当替死鬼。之后他又在暗中找到了开金饰加工店的郭鹏,然后又通过郭鹏找到了何耀扬以及高氏兄弟,最后为了能让自己置身事外,他就让陆永霖开始扮演中间人的角色,负责联络郭鹏等人。一切都安排妥当后,他就开始打电话给邱怡泽,让他把‘勤娘子’拿到拍卖行,其实刚开始的时候他也只是试探一下邱怡泽,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证明‘勤娘子’就在邱怡泽的手上,后来他和邱怡泽通过电话后才确认了‘勤娘子’的确在邱怡泽的手上,于是他就开始将他的计划付诸实施。当然,如果只拿一件‘勤娘子’是远远不够的,他还要惩罚邱怡泽,让他为以前父亲所犯下的恶行还债,于是他就让邱怡泽再拿出价值1000万的珠宝一同送往拍卖行。他早想过了,这事无论闹的是大还是小,邱怡泽和警方都不会怀疑到他的身上,因为他本身就是珠宝行的老板,根本没有任何的犯案动机,总不可能自己抢自己的店吧!而且在他的前面还有一个陆永霖,他就更可以高枕无忧了。所有的事都按着他事先计划好的顺利进行着,没有出现任何的意外,最后为了转移警方的视线,他还让何耀扬等人杀了珠宝行的安保主任沈旭良,让所有的人都认为沈旭良的劫匪是同伙。这桩劫案从案发到现在已经过去十年了,可以说马国明非常的聪明,整个计划称得上是天衣无缝,只可惜最终他还是不能预料到所有的一切。就在陆永霖遇害前的两个月,何耀扬联系上了陆永霖,并且以当年劫案为要挟,想向幕后的老板也就是马国明勒索钱,可是马国明很清楚,如果给了第一次,把这个无底洞的口打开了,那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填满的,于是他就叫陆永霖转达他的意思,钱已经付过了,不可能再给,当时何耀扬也是在气头上,所以就扬言大不了一拍两散,虽然只是一句气话,可是马国明却感觉到了危机,他说何耀扬的话让他感觉非常的不安,因为他和陆永霖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如果何耀扬把事捅了出来,最后陆永霖的身份肯定会曝光,万一他把自己捅了出来,那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会化为泡影,他说关键倒不担心自己会被抓,最主要是怕万一东窗事发,一定会被要求交出‘勤娘子’,那样的话一定会连累到李萍萍,于是他就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再设计杀了所有当年参与劫案的人,这样就算被人查出劫案的事,线索也会随着陆永霖的死而中断,永远不会有人想到案件真正的目的是什么,这样李萍萍也就不会受到任何的牵连了,不过他的供词还有一些地方过于牵强,而且由始至终他也没有交代李萍萍和‘勤娘子’的下落,所以虽然他承认了所有的事都是他干的,但是我们警方还会进一步追查,直到查清楚所有的疑问为止。”(未完待续) 九章没有硝烟的结局(4) 尧舜凭着掌握到的线索将猜测出的案件的全过程还原了出来,而在这个过程中,他还要站在马国明维护李萍萍的角度进行叙述,虽然没有停顿,但是每说一句话都非常的小心翼翼,他生怕某一处的推理出现问题,引起了廖芳的怀疑,那样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会前功尽弃。 然而廖芳由始至终就像一尊雕像般,愣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空洞的眼神一直盯着斜前方的水泥墙,让人根本琢磨不到她的内心到底在想些什么,又或者此刻的她根本就是什么也没想。 见廖芳面无表情,没有任何反应,尧舜的心里开始忐忑不安。 “难道是我的推理错了?廖芳根本就不是李萍萍?还是哪个环节推理出了问题,让廖芳听出了破绽?又或许廖芳就是李萍萍,推理也没有破绽,只是她根本不在乎马国明的生死?”尧舜在心里暗自思忖着。 过了片刻,廖芳依然没有反应,于是尧舜说道:“案件的始末我已经说完了,虽然你不喜欢你的老公,但是在这件事上,他的确是受人指使的,真正的主谋是马国明,现在你可以回去了。” 闻言,廖芳终于有了反应,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然后将视线移向了尧舜,她眨了眨眼睛,稍稍犹豫了一下,说道:“警官,那现在案子算是结案了吗?” “马国明既然已经招供了,那案件也就基本可以结了。” “那马国明会被判死刑吗?” “这个我说的不算,相信法官会给你答案的。” “可是我听你刚才说马国明是为了替李萍萍报仇,才会做这些事的,那你们就没有怀疑过或许李萍萍才是主谋,而马国明可能是替李萍萍顶罪呢?”廖芳问道。 “呵呵,看不出来廖女士还挺有侦探头脑的嘛!你说的这些我们的确有想过,不过马国明一口咬定这事是他一个人做的,和任何人无关,而且他也不肯说出李萍萍的下落,所以就目前的情况而言,他是真凶的身份毋庸置疑,至于李萍萍和‘勤娘子’的下落我们也会进一步调查和证实的,如果能找到,那真相自然就会大白,可如果找不到,那么我们也不排除这些都是马国明为了减轻罪责而刻意编造出的谎言。” 尧舜的话显然是在做最后的一搏,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廖芳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的话,那他也就只能受现实了。 “可是如果关于李萍萍的人和事不是马国明编造出的,而是真的呢?” 廖芳此话一出,让尧舜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紧张的同时他也有些许的激动,因为虽然廖芳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的表情,可是从这句话中,他却听出了些许廖芳准备说出实情的意思。 “不知道廖女士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虽然内心此起彼伏,不过表面上,尧舜仍然平静,并且装出一副茫然的模样。 “意思就是马国明所说的关于李萍萍的人和事都是真的,其实他并不是真正的主谋,他是为了替李萍萍顶罪才承认了一切,真正的主谋是李萍萍,马国明根本没有参与任何一起案件,他是无辜的。” 廖芳虽然表情依旧平静,可是说话的语气却变得有些激动,她似乎非常想证明马国明的清白。 “廖女士,你所说的这些话可是会影响到案件整体的走向,甚至是结果,如果没有充分的证据,我希望你不要乱说。”尧舜严肃的警告道。 “我没有乱说。”廖芳的态度非常坚定,她毫不回避尧舜的目光,肯定的说道:“因为我就是李萍萍。” 此话一出,尧舜顿时感觉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如果此时廖芳不在场的话,他相信自己一定会激动的大喊出来,但此时此刻,他必须要冷静,因为还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 他强压住内心的激动,冷静的说道:“廖女士,这话可不能乱说,你要知道,如果你做伪证,可是妨碍司法公正,是需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我没有做伪证,我所说的句句属实,我就是李萍萍,李军的女儿,既然你们也查到了李萍萍,相信也已经很清楚了,我的父亲李军当年因为‘勤娘子’,被徐山川残忍的杀害了,是他害得我家破人亡的,我一定要报这个仇,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策划的,和马国明无关,我才是真正的主谋。” 廖芳,不,现在应该叫李萍萍,现在的她终于再没有之前的冷静了,她的情绪开始有些激动了起来,是因为仇恨?还是急于想替马国明脱罪呢?或许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 “你总算说出了真相,这说明你还没有被仇恨泯灭了自己的良心。”尧舜说道。 “呵呵,看样子你早就已经猜出我的真实身份了,是吗?”李萍萍干涩的笑了笑,说道。 “算是吧!其实如果你不说,我真的拿你没有任何的办法,但我相信你不是一个没有良心的人,你绝对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马国明被冤枉而不顾的。” “听你这话,难道刚才你所说的那些根本不是马国明的口供,而是你自己的推理咯?” 尧舜点了点头,说道:“我是站在马国明维护你的角度,再根据调查到的线索推理出的全过程。” “推理的果然厉害,就好像你亲眼所见似的。”李萍萍佩服的赞叹道,继而她环顾了会客室一圈后,说道:“我们是不是需要换一个房间了?” “没事,就这吧!我觉得这儿挺好。”尧舜微笑道,“现在能和我说说你的故事了吗?”(未完待续) 九章没有硝烟的结局(5) “你不是都已经猜到了,我还有必要说吗?” “猜是一回事,从你口中得到正确的答案又是另一回事,更何况我也想知道自己到底猜中了多少。”尧舜说道。 李萍萍深吸了一口气,在呼气的同时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那是一段她不太愿意去回忆的黑色记忆,但此时,她必须将这段深藏已久的记忆从心底的深处重新挖掘出来,因为这关系着一个无辜的人的生命和前途。 在沈默了片刻后,李萍萍这才将她的故事娓娓道来。 “我记得那年我只有5岁,那一天我像往常一样在家门口等着我的父亲,因为我知道他快回来了,每次他回来都会给我带回好玩的,好吃的,可是那一次,父亲什么也没有带回来,当他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那满头满脸的鲜血早已经干涸,整张脸惨白无比,就像一张染上了血渍的白纸,当他来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吓得大叫,是那个女人听见了我的哭声后,出来把父亲拖进屋的。” 看来李萍萍对她母亲的恨意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淡,无论是“母亲”这两个字,还是母亲的姓名,她都不愿意提起,只是用“那个女人”来代替。 “那个女人把父亲拖进屋后,就把父亲扔到了床上,她甚至连替父亲擦血、清理一下伤口都不愿意,至于叫医生,那就更不可能了,她巴不得父亲早点死,这样她就能名正言顺的带着父亲的钱和别的男人私奔了。不过父亲也不傻,他盗墓得来的那些古董和钱,其实只有一小部分换成了钱带回家,其余的大部分他都藏了起来,这也是事后我才知道的。当时他知道自己快不行了,就趁那个女人出去的时候,把我叫到了身边,虽然当时我只有五岁,但是我至今还记得他当时和我所说的每一句话。他用那双沾满鲜血和泥土的手从内衣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块小金牌,然后对我说,小金牌和一件玉器‘勤娘子’原本是连在一起的,可是徐山川却想私吞,就把他打成了重伤,他让我保管好这个小金牌,将来一定要找徐山川拿回来。之后他还给了我一把钥匙,还有一张纸,他说,他知道自己快不行了,让我一定要把钥匙和纸藏好,无论是谁都不能告诉,包括那个女人,等我18岁生日的时候,打开来看自然就明白了。之后,只过了半天,父亲就再也没有醒来了,而那个女人迫不及待的为父亲办了葬礼,之后就扔下我,带着家里所有的值钱的东西和别的男人跑了。” 回忆就像钢针般扎在李萍萍的心上,虽然已经习惯了这种痛,但是当再次扎下去的时候,那种痛楚依然让她无法忍受,虽然她想忍,但是疼痛的泪水却不自觉地从眼眶中滑出。 “后来村长收养了我,从那时候起,我每天都握着刻有‘勤娘子’的小金牌,因为我知道那个牌子是我父亲用生命换来的,我一定不能丢,更不能忘记杀父之仇。就这样,我一直在村长家生活了1年,在我18岁生日的当天,我拿出了父亲留给我的钥匙和那张纸,打开纸,我才知道原来那是父亲给我留下的一笔财富,他在信里写的很清楚,他早就知道那个女人所做的一切,可是担心如果离婚会对我幼小的心灵造成伤害,所以就一直忍着那个女人,他很清楚,那个女人早晚会离开,所以他就把每次盗墓得来的东西偷偷藏起一部分,打算在我18岁生日的时候给我一个意外的惊喜。我按照那张纸上所画的地点,找到了父亲深埋在地下的宝藏,那是整整一箱的金银珠宝和陶瓷玉器,虽然我知道那些东西一定很值钱,可是我看到后却一点高兴不起来,因为父亲没能和我一起分享,这是我一生的遗憾。后来,我在村长家无意中听到有村民说在外地看见过徐山川,我当时的心都揪了起来,那可是我的杀父仇人啊!无论是真的,还是长的像,我都要去亲自证实一下。于是我带上了父亲给我留下的财宝,就上路了。虽然我小的时候有和徐山川见过几面,但是当时记忆已经有点模糊了。我按照村民所说的地址找到了当时还开在小巷子里的荣昌珠宝店,可是由于当时徐山川已经改名换姓了,我也不能确定是不是他。为了能够证实他的身份,我只好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之后再做打算,那时候我就是靠变卖父亲留下的那些财宝度日的。后来我听人说有一种私家侦探可以调查人的资料,只要能给钱就行,于是我就四处打听,终于找到了一名私家侦探,并且要他帮我调查已经改名换姓的徐山川。私家侦探果然有一手,他查到邱荣昌用的是假名,之后他还拿了邱荣昌的照片到他的家乡让村民进行辨认,结果证实了邱荣昌就是徐山川。于是,我就开始策划我的复仇计划。” 一提到徐山川,李萍萍之前的悲伤一扫而空,她哭红的双眼中顿时泛起了一股杀气,似乎恨不得把徐山川生吞活扒了一般。 “我不想只是拿回‘勤娘子’,再把徐山川杀了那么简单,因为那样并不能减轻我对他的仇恨,更何况他也不可能轻易就会把‘勤娘子’交出来,如果会的话,当年他也不会杀了我的父亲,更不会隐姓埋名躲藏起来。所以我一定要用更残忍的方式报仇,我要让他遗憾终生,哪怕就是他死了,也会死不瞑目,我要让他为自己曾经犯下的恶行付出惨痛的代价。从那天起,我就开始留意徐山川一家,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个可以置他于死地的方法。后来我发现荣昌珠宝店是徐山川开的,那也是他一家人的收入来源,虽然店铺不大,但是生意还不错,而且徐山川似乎很在意那家店,任何事都亲力亲为,他还教儿子鉴别金银玉器的方法,很明显,他是想他的儿子能够继承荣昌,于是我就在想如果我能把钱投入荣昌,得到其中一部分的经营权,之后把生意做大,并且在这个过程中拉拢人心,等时机成熟的时候把员工全部带走,并且退出投资的钱,到时候荣昌就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关门倒闭,徐山川也会负债累累,那样徐山川的心血就会付之东流,那样的话他会不会发疯呢?”(未完待续) 九章没有硝烟的结局(6) 回忆起当时自己所想到的这个疯狂计划,李萍萍的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虽说是笑容,但是却非常的僵硬,冰冷,让人看着立刻能产生一种恐怖诡异的感觉,不寒而栗。 “你的这个复仇的方式倒是很特别,不过相比起那种直接取人性命的报仇方式,你的这种方法杀人不见血,对徐山川的打击可比直接拿刀取他性命来的更可怕。”尧舜说道。 “我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我就是要让他生不如死,我要让他落魄到生活都没有着落,让他全家都因为他,变成丧家之犬,让他亲身体会那种家破人亡的感觉,哈哈…” 李萍萍疯狂的放声大笑,笑容是那样的僵硬,仿佛是用刀刻在脸上的一般;笑声是那样的冰冷,冷的连空气似乎都被冻住了。 笑过后,她继续说道:“我决定了计划后,就曾找人去试探过徐山川,不过他并没有想和人把生意做大的想法,既然如此,那就不能以他为突破口了,我必须另寻他法,我在想,既然他不想,那他儿子还年轻,不可能总想着一辈子窝守着那么个小店吧!可是徐山川还在,他儿子也不可能有做主的权力,所以我就只能忍,忍到他老了,他的儿子能够做主为止,为了能完成复仇的计划,我愿意忍,而且在这个过程中,我还能将自己的计划继续完善,做到滴水不漏。我当时就想,我能不能不出面,而只是在幕后操纵所有的事呢?这样徐山川永远也不会知道是谁害的他,那样他就是死也不会瞑目的。于是我就开始寻找能帮我完成计划的人,我到孤儿院,在众多的孤儿里找到了遭遇和我类似马国明,因为这样的孩子我能明白他的内心世界,容易让我操纵。为了能成功领养马国明,我必须计划好一切,我到医院找了一对身患重病的老夫妻,以替他们出医疗费用为诱饵,让他们扮演我父母的角色,然后再编造一些足够博取同情的谎言,经过了我精心的布局,终于顺利的领养了马国明。之后我就开始培养马国明,我专门请了一位对金银玉器懂行的人教马国明,目的就是让他成为这方面的行家,将来可以很好的和徐山川进行沟通。而我则为了能更好的隐藏自己,特意去韩国进行了整容,因为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我必须要保证自己的真实身份不外泄,从而才能更好地实施我的计划。可没想到徐山川居然那么短命,我的行动还没开始他就死了,不过无所谓,他的死对我的复仇行动没有任何影响,反而更有利,唯一遗憾的就是不能让他亲眼看到他和他的家人,还有他的荣昌走到穷途末路的情景。” 正如尧舜之前猜测的一样,如果李萍萍真想杀死徐山川报仇的话,徐山川就是有十条命都不够死的。 但是她并没有用这么简单直接的方法复仇,虽然她对徐山川的仇恨已经到达了顶点,但是她却没有因为仇恨丧失理智,反而仇恨让她变得更加的深谋远虑,这也是她的可怕之处。 “可是我有一点不明白,既然你已经成功引邱怡泽入了局,那完全可以通过一种和平的手段拿回‘勤娘子’,毕竟邱怡泽其实也怕他父亲的事被人抖出来,如果你以这件事为要挟,他肯定会乖乖听你的话交出‘勤娘子’,你根本没必要还搞出那么大的一件抢劫案。”尧舜说道。 “我不是徐山川,也不是邱怡泽,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在我的立场看来,他们是不可能轻易就交出‘勤娘子’,如果会的话,当年徐山川也不会杀死我父亲了。而且你们是小看了邱怡泽了,别看他外表一副斯斯文文甚至还有点懦弱的模样,其实他比他爹徐山川的心还要黑的多,这一点我也是出事后才发现的,真的是人心难测啊!”李萍萍感叹道。 “这我倒还真的没有看出来,到底是什么事让你看透了邱怡泽的为人呢?”尧舜疑惑的问道。 “其实当年我真的没有想过邱怡泽会轻易就答应和马国明合伙开店,没想到的是,他不仅答应了,而且答应的还非常快,这让我觉得非常奇怪,就算是和熟人合伙做生意,也要仔细思量一下,更何况是陌生人,难道他就不怕被骗吗?” “按我们向邱怡泽了解的情况来看,他并不是不担心被骗,而是其实他早就想把荣昌搞大,但是因为他父亲一直不同意,所以这事就一直拖着,直到马国明找到了他,他见马国明诚意十足,而且还当场拿出了上百万的现金,所以他就立刻答应了,这样的解释听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 “的确,当时他也是这么和马国明说的,但是我不相信,为了计划能够顺利实施,我不允许这个过程中出现任何的纰漏,所以对任何发生的事我都会斟酌再三,不会轻易相信,我宁可把任何的事都做好最坏的打算,毕竟人性的贪婪、自私和为了利益不择手段我早就已经见识过了。虽然我也希望事情能真的那么顺利,但我却隐约感觉这其中一定有事。于是我就和马国明说,每天无论任何事都要告诉我,还有就是邱怡泽想和他商量的任何事都别马上答应,就说要回去考虑考虑再答复。” “你是担心马国明被骗?” “是的,马国明这个孩子虽然很聪明,也很有生意头脑,但是为人处事方面却很单纯,没有一点心计。” “那后来呢?你和陆永霖是如何认识的?他进荣昌是你安排的吗?” “后来一切都风平浪静,可是我总觉得这其中有问题,我一方面担心万一被邱怡泽摆了一道,那我的计划将会功亏一篑,所以我必须小心谨慎。而另一方面,我又要想办法拿回‘勤娘子’,因为当时徐山川已经死了,我又无凭无据,如果直接去找邱怡泽要,他完全可以将一切推的干干净净的。所以当时我真的是非常烦,几乎每晚都去酒吧借酒消愁,也就是那个时候我认识了陆永霖,而且在认识他的当晚我们就发生了关系。之后我了解到他当时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业务员,而且在认识我之前,他的女朋友刚和一个有钱人跑了,他说这已经是他第四次被女人甩了,每段恋情结束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因为他穷,没有钱,他说他不再相信爱情,因为爱情在金钱面前不堪一击。当时听了他的遭遇后,我发现我完全可以利用他,因为当一个男人屡次因为金钱而被女人抛弃后,他就会很容易走向两个极端,一种极端是心灰意冷,认为自己很没用,废物一个,从而结束自己的生命;另一种极端就是对女人丧失信心,继而拼命的赚钱,然后玩弄女人,以此来弥补他之前内心受到的创伤。这两种极端关键就得看如何进行引导,我当然不希望陆永霖死,所以我就开始引导他,我要让他活着,然后走向另一个极端,让他变得对金钱非常的贪婪,这才是我所需要的。我和陆永霖说,只要他能帮我,我就能让他得到他所想要得到的东西。刚开始他不相信,于是我就又变卖了一部分我父亲留给我的财宝,当我把银行存折摆到他面前的时候,他相信了,也答应了帮我。然后我就让马国明找个借口,把陆永霖带进了荣昌,虽然说他未必能帮上马国明什么,但至少有一个自己人在里面,邱怡泽做事就要掂量一下了。之后我为了能更好的控制陆永霖,就让他和我假结婚,但实际上我和他之间除了那一晚外,再没有任何的关系。”(未完待续) 九章没有硝烟的结局(7) “听你这话,从一开始你并没有打算要用抢劫的方式拿回‘勤娘子’?” “当然,我也不希望把事情闹大。” “难道你用抢劫的方法拿回‘勤娘子’的背后还隐藏着什么事?这事和邱怡泽有关?”尧舜猜测道。 “你猜对了,是邱怡泽迫使我这么做的。”李萍萍点了点头,“其实邱怡泽并不是一直没有动静,只是他在暗中一直搞些小动作没有被马国明发现而已,我也是在他的丑事被捅破后才发现的。” 闻言,尧舜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他打断了李萍萍的话,问道:“邱怡泽一直在暗中搞些小动作的事是不是和安保主任沈旭良也有关系?” 李萍萍先是一愣,继而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笑容,和之前的冰冷僵硬相比,这一刻她脸上的笑容显得非常自然,眼神中还带着几分敬佩。 “输给了你,我心服口服。”李萍萍说道。 尧舜谦虚的笑了笑,说道:“我也是根据案件所呈现出的情况分析出来的,之前在还没有怀疑你的时候,我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直到我开始对你的计划猜出一些眉目后,我就觉得沈旭良的死有些奇怪,因为你并非是什么冷血杀手,如果是的话,相信你早就杀了徐山川,而接下来的珠宝行劫案和龙潭岛凶杀案也就不会发生了,而且如果你真的冷血无情的话,也不可能会在意马国明的生死,更不可能坦白一切。既然如此,那你又为什么要杀死并且把劫案嫁祸给无辜的沈旭良呢?让你这么做的可能性只有一种,那就是沈旭良一定做了什么让你无法原谅的事。” 李萍萍点了点头,说道:“的确如此,其实自从邱怡泽和马国明一起把荣昌的生意做大了后,邱怡泽一直挖空心思的想从中牟取私利。” “和我详细说说关于这些事的细节吧!” 尧舜似乎对邱怡泽从珠宝行牟取私利的事非常感兴趣,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此时在他的心里对案件又有了一个新的想法,他需要通过李萍萍的叙述证明自己的这个想法。 “正如我刚才说的,邱怡泽比他爸徐山川的心要黑的多,他是一个铜臭味十足的商人,而且还是奸商中的奸商,在他的眼里只有钱,他其实压根就不想和人一起把荣昌的生意做大,他只想利用马国明的投资帮他赚到更多的钱,当然,这笔钱只属于他一个人。其实徐山川死后,荣昌的生意就一落千丈,大不如前了,主要原因就是邱怡泽进的所有首饰都是次货,这些首饰虽然表面看来并没有什么,但是时间久了就会掉色,虽然他深知其中的问题,但由于这样的货物能让他从中赚取暴利,所以他根本不在乎后果,反正骗一个是一个,到最后街坊都没再到他那去买首饰了,所以当他一听说马国明想和他合作把荣昌的生意做大后,自然就爽快的答应了。” “那你之前不知道他的这种做法吗?” “当然知道,不过我想他也是因为店里生意赚钱不多才会出此下策,如果有人投资,可以把店的生意做大,用正当的手段赚更多的钱,相信他应该会收敛一些。可没想到,他非但没有一丝收敛,反而变本加厉。”李萍萍嗔怒道。 “可是他就不怕被人发现砸了荣昌的招牌吗?那可是他父亲一手创办的啊!” 李萍萍闻言,冷笑道:“呵呵,就他这样满身铜臭的无耻小人,钱和招牌相比,哪个更重要,相信不用我明说了吧!” “这么说你所指的邱怡泽在暗中搞小动作,就是他进的次货?” “是的,刚开始第一年的时候,他并没有这么干,一方面是因为他和马国明彼此间还不是很了解;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一年后,荣昌的生意稳定了,他就开始有所行动了。他突然提出更换一家供货商,说新的供货商的价格便宜,而且货品款式新颖,马国明和我说这事的时候我让他一定要盯紧点,以免邱怡泽从中做什么手脚,毕竟这莫名其妙提出要换供货商,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可是几个月下来都没有什么问题,渐渐的对这事我也就放松了警惕,可是没想到的是这根本就是一个局,邱怡泽见马国明对进货的事也没有过多的关注后,便开始动起了手脚,在进的货品中逐渐掺入了次货,这些次货表面上看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佩戴时间久了,就会出现褪色的情况,渐渐的,首饰出问题的顾客越来越多,我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于是就让马国明去找邱怡泽问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邱怡泽也不傻,自然不肯承认,只是说可能供货商掺进了些次货没有及时发现。虽然明知道这样的解释很牵强,但是为了我的计划,我不希望把事情闹大,如果和邱怡泽为这事闹翻了,那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就白费了,所以我就让马国明接受了邱怡泽的解释,然后替顾客换货或者退货,以此息事宁人,让荣昌的生意不至于受影响。另一方面我让马国明向邱怡泽提出了更换供货商,邱怡泽起先不同意,他说应该是供货商的无心之失,于是我就让马国明以撤资为要挟,要求邱怡泽必须换供货商,邱怡泽也担心马国明这条‘大鱼’跑了,最终也就同意了。” “从事态的发展来看,虽然更换了供货商,但是邱怡泽似乎并没有就此罢手。” “他非但没有罢手,反而还变本加厉,他甚至想一次性把马国明置于死地。”李萍萍愤怒的说道,“因为当时快到邱怡泽和马国明共同经营荣昌两年周的时间,所以马国明就想利用这个时间,搞一个两周年店庆,希望能借此招揽更多的顾客,挽回之前损失的同时继续扩大生意,对此邱怡泽并没有异议。于是马国明就联系了供货商,让他们打造一批全新的金银首饰,这么做一方面是希望用新品招揽生意,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防止邱怡泽从中做手脚,又以次充好。整批首饰制作加工的全过程马国明都亲自监督,一切都非常顺利,没有出现任何的纰漏,之后首饰就被运送到了珠宝行内的保险库中,在这个过程中都没有出过任何的问题,邱怡泽更是对此事不闻不问,除了去过几次工厂看过进度外,再没有任何可疑的举动,当时我还真以为邱怡泽老实了。但没有想到,就在店庆前两周,那批首饰却出了问题。因为当时快到我的生日了,于是马国明就想从那批新首饰里选一款给我当生日礼物,可当他到了保险库里挑选首饰的时候发现所有的首饰全被调包成了外观一模一样的次品。”(未完待续) 九章没有硝烟的结局(8) “既然首饰存放在保险库里,又怎么可能被随意调包呢?保险库的钥匙不可能什么人都有吧!” “钥匙有三把,邱怡泽和马国明各一把,还有一把在沈旭良的手上。” “那监控呢?保险库不可能没有装监控吧,当时马国明难道没有查看过监控?” “当然有,不过奇怪的就是有一个晚上珠宝行停电,所有的监控都没有工作,所以首饰被调包很可能是在那个晚上。” “这样看来,邱怡泽和沈旭良的确都有可能将首饰调包。”尧舜思忖道。 “就算他们两人都有可能和这事有关,邱怡泽也是主谋,毕竟知道那批首饰造型的就只有他和马国明两个人,能找人做出一批一模一样的次货来‘狸猫换太子’,除了邱怡泽,不可能有第二个人。因为还有两周的时间,我让马国明先不要声张,就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等我查清楚后再做打算。” “这么大的事,为什么当时不报警呢?”尧舜问道。 “我能报警吗?那可是价值1000万的首饰被调包,是大案子,如果惊动了你们警方,你们一定会对珠宝行内的所有人员进行详细的调查,一旦你们查出马国明的背景,那我的计划就会彻底失败,之前所做的努力不也就白费了吗?就算让你们查出这件事是邱怡泽干的又能怎么样?那是他自己的珠宝行,沈旭良又是安保主任,到时候他把珠宝首饰如数再交出来,完全可以说是为了安全,才和沈旭良把首饰转移到别的地方保管,那样他就能把一切都撇的干干净净。即便是查出他想私吞那批珠宝首饰,又能怎么样?判他几年刑?这可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既然这是我和他的私人恩怨,我就必须自己想办法摆平。” “那批首饰价值1000万,这么说那就是你在抢走‘勤娘子’的时候一并抢走的珠宝首饰?” 李萍萍默默地点了点头。 “那你后来查出首饰被调包的事是邱怡泽和沈旭良一起干的吗?” “是不是我也不能肯定,当时我偷偷在暗中跟踪邱怡泽,虽然表面上他的生活一切正常,可是我却发现他和沈旭良突然间走的非常近,他经常晚上到沈旭良摆的小吃摊上吃宵夜,两个人聊的还很投机。而那时候沈旭良的妻子患上了白血病,为了给她治病,沈旭良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原本他还要四处找人借钱给妻子治病,甚至连医院的治疗费都已经付不起了,可是那段时间却突然有了钱,不仅还清了欠下的债务和拖欠的医疗费,还有钱让妻子住院治疗。由此我就猜测,那批首饰被调包一定和沈旭良有关系,很可能他为了给妻子治病,所以和邱怡泽狼狈为奸,调包了首饰。” “你为了维护马国明,就想到借‘勤娘子’的名义顺便把珠宝也一并劫走,而邱怡泽也担心被劫匪发现那批首饰有问题,到时候会引起更大的麻烦,自然会把真的首饰全部拿出来,这样邱怡泽就只能吃个哑巴亏了。” “是的。之前我是想在荣昌的生意做大后,等时机一成熟,就让马国明撤资,再把员工全部带走,到时候邱怡泽的下场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关了荣昌,接受破产的现实。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邱怡泽根本不在乎荣昌,他只在乎自己的利益,为了钱,居然把事情闹的这么大。要知道,如果让那批次货流入市面,最终受益的只有邱怡泽,所以我一定要破坏他的计划。既然他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于是我就改变计划,不仅让邱怡泽吐出私吞的所有首饰,同时还要让他交出‘勤娘子’。” 话说至此,尧舜也感觉到其中的问题远比他之前想像的要复杂得多,尤其是邱怡泽,他虽然坦白了关于“勤娘子”的事,但是却隐瞒了调包首饰的真相。 李萍萍继续说道:“之后我打电话给邱怡泽,先试探性的要他交出‘勤娘子’,可是他却一口咬定不知道什么‘勤娘子’,这一点我早就料到了,于是我就搬出了首饰调包的事,果然把他吓到了,不过我当时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让他自己想清楚。因为这事马国明并没有说出来,所以邱怡泽自然认为是有人把秘密泄露了出去,他在第一时间就找到了沈旭良,这就让我更加肯定了沈旭良是帮凶。之后我就开始物色能帮我做事的人。陆永霖和我说,他认识一个人,这个人叫郭鹏,虽然他们交情不深,近些年也没联系,不过这人挺讲义气的,信得过。他说当年他情场失意,就想去赌场搏一把,如果能赢到钱,就能重新追回女朋友,可是没想到所有的积蓄都输光了,甚至连吃饭的钱都没有,还是这个叫郭鹏的给了他1000块,才让他度过了最艰难的那段日子,后来他又找到了工作,就去赌场想把钱还给了郭鹏,这才知道郭鹏是开金饰加工店的,郭鹏还说既然有缘遇上就是朋友了,有困难可以随时找他,不过后来陆永霖也就没什么联系了,他说不太想和这种赌徒有过多交往。后来我就让陆永霖和郭鹏联系,我之所以会找郭鹏,一方面是因为他是赌徒,这种人对金钱永远是贪婪的,容易被我利用;另一方面也是看中了他金饰加工的手艺,这对我接下去的计划可是非常有利的。接着通过他又找到了何耀扬和高氏兄弟,在一切都办妥了之后,我就又联系上了邱怡泽,他为了隐瞒自己的丑事,只能答应了我的要求,之后的事不用我明说,相信你们也知道了。” 李萍萍所说的事和邱怡泽说的的确存在一些出入,不过在两个之间,尧舜还是选择相信李萍萍,因为事已至此,她没有说谎的必要,相反,邱怡泽非常有可能隐瞒一些对他不利的真相。(未完待续) 九章没有硝烟的结局(9) 尧舜继续问道:“那批价值1000万的珠宝,除去扔在沈旭良身上的100万之外,还有900万的珠宝呢?你利用郭鹏把那批珠宝重新打造加工后,是卖了,还是藏了起来呢?” “我不缺钱,当然不会拿出去卖了,无论那批珠宝有没有交给郭鹏重新加工,我都不会拿去卖掉,这其中的风险有多大我心里清楚。郭鹏只不过是一个烟雾而已,虽然他们都不知道我的身份,但是为了安全,我不得不多为自己考虑一些,万一他们中的某人被抓了,我完全可以利用郭鹏的身份来误导你们的调查方向,让你们认为珠宝被卖了,从而疲于奔命的调查一个根本查不到的结果的线索,在这个过程中,我就有足够的时间逃走或重新部署新的计划来隐藏自己。” “既然你的计划如此完美,时隔至今一直没有曝光,那你为什么会对陆永霖等人动了杀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事是不是和何耀扬有关?” “居然又被你猜中了。”李萍萍再一次佩服的笑了笑,继而说道:“如果何耀扬不以抢劫的事来要挟我,我也不会想杀了他们,何耀扬既然能以当年的事要挟我,那么其他的人也有可能会这么做,虽然这件事一旦揭发对他们而言都不是一件好事,可是难免他们不会在没钱的时候狗急跳墙,他们活着对我而言就是定时炸弹,如果只是我自己的话,我倒是不用担心,反正自从我成为孤儿的那一刻,我的灵魂早就已经死了,是仇恨支撑着我的身体一直活到了现在。我之所以要处理好一切,全是为了马国明,他是无辜的,我不希望因为我的仇恨影响到了他的前途。他在经营了荣昌一年后和我说的话,我至今还是记忆犹新啊!” “什么话?”尧舜好奇地问道。 “他说,萍姐,在荣昌做了一年,我真的越来越喜欢干这一行了,等搞垮了荣昌,完成了我们的计划后,将来我一定要让我们自己的珠宝行成为全国最大的珠宝行,要让我们的分店开遍全国,到时候萍姐你就可以过上幸福的生活了。呵呵!真是一个傻孩子啊!” 李萍萍笑了,这一次她是发自内心的笑了,笑容中充满了幸福,笑过之后,她的眼眶中再一次流下了泪水,如果之前提到父亲,她流下的泪水是因为回忆的忧伤的话,那么这一次,则是源自心底的感动,虽然没有人能猜到此刻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她一定后悔了,后悔当初利用马国明来帮她进行她的复仇计划,对她而言,这是一个错误的选择,从一开始就错了。 虽然她和马国明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幼年相似的遭遇让他们彼此都能体会到对方内心的感受,所以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就已经从领养和被领养的关系升华为了亲情,这一点从她极力想要保护马国明的行为中并不难看出。 如果不是为了保护马国明,李萍萍完全可以用别的方法来应付何耀扬的威胁,相信也就不会发生如今的龙潭岛凶杀案;如果不是为了保护马国明,李萍萍完全可以死咬着真相不放,甚至可以一走了之。 “之后你就找到了沈刚,然后引他入局,让他替你杀人,而龙潭岛石墓村的寻宝活动只不过是你布的一个局,一个让沈刚对你深信不疑的局,是吗?”尧舜问道。 “不错,如果我不这么做,沈刚根本就不可能轻易相信我,为了能让他乖乖替我做事,我在短时间内所能想到的就是布一个寻宝活动的局,这样不仅能让沈刚相信我,还能有合理的理由引郭鹏那群人都集中到龙潭岛。任何的计划其实都是有利有弊的,关键是如何能使其中的利大于弊。其实只要他们中的某人一死,以你们警察的能力,一定能查出一些关于珠宝劫案的蛛丝马迹,所以我既然做了,也就不在乎珠宝劫案会不会曝光,关键是要做到尽量不暴露我和马国明就行了。” “所以你先杀了陆永霖和郭鹏,目的就是要切断在他们身上留下的线索。” “是的,因为他们两个人如果被你们抓了,那么对我将会大为不利,所以最先要死的就是他们。” “你的计划近乎完美,你为了保护马国明,不惜一切代价,那沈刚呢?”尧舜毫不留情质问道,“马国明对于你而言是无辜的,你不希望连累到他,可是沈刚呢?难道他不是无辜的吗?因为你的仇恨,他失去了父亲,如今,又因为你想保护马国明的私心,让他沦为了你的杀人工具,你不觉得这一切对他太不公平了吗?” “公平?呵呵~,问的好,可是这个问题你能给我一个正确的答案吗?”李萍萍冷笑着反问道,“徐山川为了‘勤娘子’杀了我父亲,可是他却能逍遥自在的活着,这算公平吗?那个女人在我五岁的时候就扔下了我,带着钱和别的男人跑了,这对我公平吗?沈旭良为了替自己的老婆治病,为了钱,他心甘情愿的和邱怡泽同流合污,将我逼到了绝境,这对我又公平吗?在这个世上,压根就不存在‘公平’,‘公平’二字仅限于幻想中的世界。” “你错了!李萍萍,公平是存在的。”尧舜义正辞严的说道,“徐山川为了‘勤娘子’杀了你的父亲,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父亲不想要‘勤娘子’的话,又怎么会和徐山川起了争执,让对方有机可乘呢?而如果当年是你父亲得到了‘勤娘子’,那他会怎么对付徐山川呢?你母亲扔下了你,带着钱和别的男人跑了,你怎么不想想,为什么没有钱的时候,你父母的感情都不错,可是一有了钱,生活好了,反倒他们的感情出了问题呢?你在指责你母亲的时候,为何不想想,如果当年你父亲能够多花点时间在家陪陪你的母亲,那么结果又会是什么呢?不能因为你母亲的出轨,就将责任全都归咎于她的身上,一个巴掌拍不响。还有,你说沈旭良和邱怡泽合谋想害马国明,那你和马国明呢?你们又何尝不想害邱怡泽呢?有因必有果,所以,这个世上的一切都是‘公平’,你所认为的不公平,其实是因为你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看待人和事的角度早就已经因为仇恨而变得扭曲了,仇恨让你失去了理智,失去了辨别是非的能力,所以在你的眼中,任何事都是不公平的。”(未完待续) 九章没有硝烟的结局(10) 闻言,李萍萍沉默了,她面无表情、怔怔的盯着尧舜,半晌都没有任何的反应,让人无法猜到此时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过了许久,李萍萍终于回过了神,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虽然笑容很淡,但是和之前冰冷的笑容相比,这个笑容却是发自肺腑的,让人看了感觉无比的舒心。 “呵呵~,或许你说的是对的,不过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发生了,我没有办法再回头了。仇恨这个包袱我的确背的太久了,如今也是时候放下了。”李萍萍微笑着,语气柔和的说道。 所有的一切始于李萍萍对徐山川的仇恨,却终结于她和马国明之间的亲情,然而这其中最无辜的就是沈旭良一家。 对李萍萍而言,不知道这样的结果是否是她想要的呢?这个答案或许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未完待续) 尾声结束是新的开始(1) 十年前的珠宝行劫案和如今的龙潭岛凶杀案终于真相大白了,李萍萍也交出了那批早已经“改头换面”的价值900万的珠宝首饰,近一个月的忙碌总算没有白费,这让尧舜和所有参与办案的侦察员都彻底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了。 然而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勤娘子”的下落始终是个谜。 尧舜也问过李萍萍“勤娘子”的下落,但李萍萍并没有明说,只是说“勤娘子”到底在哪已经无关紧要了,它是个不祥之物,如果没有它的出现,相信也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既然它不祥,那就让它永远的在这个世上消失吧! 李萍萍的话在别人听来,像是说她毁了“勤娘子”,不过尧舜却并不相信李萍萍会毁了“勤娘子”。因为李萍萍的父亲在临终前交代要她一定要拿回“勤娘子”,而这也是促使她展开复仇行动的“导火索”,她处心积虑的想要拿回“勤娘子”,就是想要完成父亲的遗愿。而从李萍萍的父亲给她留下那么一大笔的财富来看,他们父女之间的感情非比寻常,所以李萍萍一定不会做出毁了“勤娘子”这么不孝的行为。 尧舜在陵园里找到了李萍萍为父亲立的牌位,而在旁边还有一个空着的牌位,据陵园的管理员说,这个空的牌位是个女人买下的,根据他的描述,这个女人就是李萍萍。 走出陵园,尧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回头又看了一眼陵园,然后自语道:“既然是不祥之物,毁了,就毁了吧!” 在一家小饭馆里,王越凯也应了他自己之前所做的承诺,请尧舜“搓”了一顿。 酒足饭饱过后,两个人喝着茶水,闲聊着,很快,话题就跑到了案件上。 王越凯喝了口茶,说道:“这么复杂的案子还真的是我第一次遇到,虽然结尾没有那么的惊心动魄,不过曲折离奇的过程还是让我会不自觉的多想上几回。” “可不是,我用了一整天的时间才整理出了结案报告。”尧舜回道。 “仇恨这东西,真的是害人不浅啊!”王越凯感慨道。 “所以说,如果能够化解仇恨的话,相信这世上也会少了很多因为仇恨而产生的罪恶,不过很可惜,并不是人人都能懂得释怀,否则所有的人不都成为圣人了嘛!”尧舜笑道。 “呵呵!的确如此,释怀这两个字,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啊!” “对了,我在写结案报告的时候注意到一个事,有没有兴趣研究一下。”尧舜放下茶杯,说道。 “什么事?说来听听。”王越凯饶有兴趣的问道。 “我对邱怡泽当年调包那批首饰的事挺感兴趣的。” 闻言,王越凯恍然大悟,说道“你是说这事啊!怎么?有问题吗?难不成你想查这起案子?可是沈旭良已经死了,正所谓死无对证,而且又事隔这么多年,无凭无据的,邱怡泽肯定不会承认的。” “其实我主要是对一件事感觉挺纳闷的。” “什么事?” “从李萍萍所说的话里不难听出,邱怡泽是个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人,他之所以会接受马国明合伙开珠宝行的原因,主要就是想从中牟取私利。不过谋私利归谋私利,他居然敢用价值1000万的首饰这样的伎俩牟取私利,胆子也未免太大了吧!如果当年马国明在得知首饰被调包后毫不犹豫报警的话,相信应该这样一起案件很容易就能查出结果,毕竟手上有保险库钥匙的人就只有邱怡泽、马国明和沈旭良三个人。”尧舜皱着眉头,思忖道。 “的确,如果马国明报警的话,这起案件不难查出真相,可恰恰相反,因为马国明本身也心中有鬼,所以事发后并没有报警。怎么?你怀疑这其中有问题?” “没错,要知道调包价值1000万的首饰可不是件小事,邱怡泽和马国明在一起也不是一天两天的时间了,马国明在珠宝鉴定方面有多少缺斤两他应该非常清楚,而且那批首饰从制作到运输又都是马国明亲自负责的,如果被调了包,即便是模仿的再像,凭马国明的能力应该也能轻易辨别出真假。再有就是能轻易进到保险库内调包珠宝的肯定是内部的人,保险库的钥匙只有三把,万一东窗事发,在排除了马国明作案的可能性后,剩下的自然就只有邱怡泽和沈旭良,而邱怡泽之前已经有过以次充好的不良记录,任谁都能轻易猜到调换珠宝的事是谁干的。虽然李萍萍之前所想到的邱怡泽会如何应对此事的理由比较合理,但是作为邱怡泽本身是如何想的,我们不得而知,而且这其中还有一个沈旭良,就算邱怡泽能保证自己不露出破绽,那他又怎么能保证沈旭良呢?他既然能有胆量做这么大的事,不可能没有考虑过其中的风险。”尧舜皱着眉头,说道。 “你的分析非常合理,邱怡泽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其中必定有原因,而且还是一个他认为有十足把握的原因。难道他早就知道了马国明投资荣昌的真正目的,所以才会有恃无恐?如果真是如此,那不就等于他早就知道了马国明的真实身份?或者说他早就知道了李萍萍的存在?” “其实这两种可能性都有。既然李萍萍当年能请私家侦探调查徐山川的身份,那么邱怡泽同样也可以请私家侦探调查马国明的背景。我猜测,从马国明来找他谈合作的事开始,他就已经在暗地里找人调查马国明的背景,而那一次邱怡泽更换了供货商,以次充好的事或许是一个关键,他很可能是用这件事来试探马国明,结果马国明的确上了当,并没有将此事揭发,这也让邱怡泽尝到了甜头,同时也有恃无恐。他之后同意马国明更换新的供货商,其实也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之后他就又调换了价值1000万的珠宝首饰,因为他相信马国明一定不敢报警,可是没想到李萍萍居然会把事闹得那么大,可以说他被李萍萍‘反将了一军’,最后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