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成了席先生的小祖宗》 第一章 她叫秦翡 帝都。 夜色撩人。 一处极隐秘的地下城,占地千平,奢华的宛若皇室宫殿,混迹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这世上最极致的欢愉,但凡你想到的,或想不到的,在这个地下天堂,应有尽有。 夜场区,霓虹绚彩,爆炫的摇滚乐震徹耳膜。 奢美的舞池,一群富家子弟、上流显贵,沉浸在纸醉金迷的疯狂中。 一场狂欢夜宴拉开帷幕。 舞池中心,缓缓升起一个高台。 一个戴着哥特萝莉面具的绝美女人,舞动着曼妙赢柔的腰肢,缠在钢管上,像一只翩翩欲飞的蝴蝶,妖娆登场。 那双勾魂媚眼,锁住舞池里一个身穿红色西装,搂着美女摇头晃脑嗨翻天的公子哥。 妖紫色的唇掀起一抹魅惑的艳笑。 一个优美旋转,她伸出一只纤纤玉手,勾住男人的领带,一点一点,将他往台上诱。 公子哥仿佛被勾了魂儿,匍匐爬上去,甩掉外套,痴迷地贴着女人热舞。 骤然间,一道消防鸣笛声,响彻整个地下城。 下一瞬,灯全灭了。 地下城宛如一口漆黑的大棺材,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宾客们就像阴沟里的老鼠,叫喊着,四处逃窜。 直到安保人员赶来,这场骚乱才得以平息。 “老大!有人黑了我们的监控,还在电闸上做了手脚,才导致停电的。” 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对他的上司汇报。 上司瞪着面前一排瘫痪的电脑,暴怒,“mad!敢在爷的地盘撒野!活腻了!” “不好了!”另一个保镖急匆匆的跑进监控室,手里拎着一件红色西装外套:“老大!我们最大的vip客户,被人掳走了!” “什么?”上司陡然震惊,旋即,吩咐下去:“快!把他出入这里的所有记录,全部消除!” “为......为什么啊!” 上司狠狠地甩过去一巴掌:“懂个屁!那位二世祖,可是财阀家的宝贝疙瘩,人在我们这里出事的,到时候查到这儿,我们都难辞其咎!” …… 御麟酒店。 奢华宽敞的总统套房,女人慵懒的靠在贵妃椅上,听着耳机里那些人的对话,邪佞的勾了勾唇角。 面前的地毯上,躺着一个光着上身,不省人事的公子哥,她觉得碍眼的很,睨了眼旁边站着的男人:“货已交付,钱请准时汇到指定账户。” 男人毕恭毕敬,躬身,朝她伸出一只手:“合作愉快!唐……” 还未说完—— 飕! 一把手术刀从女人指间飞出去,划过男人的脸,直直插进他身后的墙上。 噗通! 男人瘫跪在地,脸上一缕鲜血蜿蜒而下。 “呀!手滑了。” 女人缓缓起身,在男人面前蹲下,视线与之齐平。 纤细嫩白的手指,按住男人脸上冒血的伤口,一点一点下移,指腹重重在男人唇上碾过,拉出一条长长的血线。 男人的嘴,宛若缝了一条血淋淋的伤疤,可怖的很。 女人像是发掘出什么新奇的玩偶似的,明明稚嫩的、人畜无害的一张小脸,却挂着一抹惊悚刺骨的媚笑:“下次应该对准这张嘴才是。” 男人瑟瑟发抖:“对......对不起,是我冒犯,说了不该说的......” “回去告诉你们头儿,规矩就是规矩,他敢查我底细坏了规矩,我就敢杀得。” 女人冷冷说完,踩着高跟鞋走了。 房间归于安静。 一旁的下属,急忙扶起自己的老大:“丫的这就一变态啊!她谁啊!牛逼轰轰的!” “king。” “……” 下属吓得差点原地去世。 传闻中,世界顶级排行榜前三的赏金猎人——king? 卧槽! 竟然是个女的! 还是一个小丫头片子! 太tm飒了! 已然走出酒店的女人,依旧能够听到总统套房里清晰的交谈声,不屑的挑了挑眉。 她摘掉假发,丢进路边的垃圾桶,一头蓝黑色长发披散下来,蜿蜒至臀下。 上了停在路边一辆迷你款老年小汽车。 手机震动声骤起。 瞥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一串号码,她拧了拧眉,按了接听键。 “唐翡!你这些天不在学校上课,家也不回!死哪儿去了?” 那端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怒斥声。 是她的父亲唐敬章。 她嘲讽薄笑:“不好意思,我不姓唐,姓秦。” “你的一切都是唐家赐予你的!你身上流着唐家的血!你说你不姓唐?你怎么不去死?”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她决然挂了电话。 唐翡—— 上一世,那个窝囊愚蠢的唐翡,早在二十七岁那年就死了。 就是被他们这些人磋磨死的。 庆幸的是,她在五年前重生了,现在十九岁,是帝都大学新闻系的大三学生。 这个时候,她这个唐家大小姐还没有被撵出唐家,没有被同父异母的渣妹算计失了名节,也没有和渣男订婚,更没有被冤枉杀人入狱。 唯一遗憾的是,她没有重生在母亲还在世的那几年。 这一世,她自作主张改随母姓。 ——姓秦,叫秦翡。 即便唐敬章气的差点中风,放狠话说,她要是再忤逆不改,就将她从唐家族谱上除名。 唐家…… 呵! 狗屁不是! 呲! 手里的打火机迸射出火花,她娴熟的点了一根女士香烟,夹在指间,吞云吐雾。 手机再次震动,她直接按了关机键。 一根烟抽完,将烟捻灭,隔着半降的车窗,轻轻一弹,精准的丢进了数十米远的垃圾桶。 刚系上安全带,副驾驶车门被人从外面拽开,一个男人闯了进来。 同时,一把qiang抵在她后腰。 “别出声……” 男人嗓音冷厉,细听,有些虚弱。 第二章 疑似抢劫 秦翡面上波澜不惊,却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好……好汉饶命啊……” “开车!” 男人沉声低吼,幽冷的嗓音掺杂着细微的轻喘。 抢劫的? 她意识地握紧方向盘,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故意装作吓得不轻的样子:“钱夹里有一千块,你……你拿去,你不要伤害我……我还是个学生……” “我这车还能值一两万块,要不你开走?放心......我不会报警的……” “呜呜......我家里还有病重的母亲需要照顾,弟弟妹妹都小,我若死了,她们就真的没活路了......” 她声情并茂的扮演着小可怜,揉着没有泪水的眼睛,嘤嘤哭着,一副吓惨了的样子。 男人却无动于衷,低着头,一只手按着腰腹位置,嘴里发出虚弱的喘息声。 秦翡觉得奇怪,缓慢扭头看过去。 车厢空间狭窄,光线不太清楚,她看不清他的五官,借着车窗外昏暗的路灯,只看到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 忽然,男人身体一歪,倒在了她身上。 骤然间,她被男人厚重高括的身体,圈禁在车窗和他胸膛之间。 两人脸颊几乎紧贴,她能清晰的感觉到男人呼吸间喷薄而出的热气,拂过她脸颊。 心想,他莫不是什么小混混,不仅图钱,还要劫色? 甚至杀人—— 秦翡心头一跳,双手撑在男人胸口,拉开两人的距离,努力挤出两行泪,假装可怜巴巴的顺从:“不要杀我......你先放开我,我自己脱......你戴t……” “有病......” 男人无力的抬起头,嗓音越来越孱弱。 秦翡却忽然环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摸到藏在驾驶座位下的一把刀。 绕到他身后,快狠准,刺了下去。 男人身体一震,全身重量,倒在她身上,压得她差点窒息。 忽然,两道刺目的车灯射过来,一辆黑色越野车急速驶来。 车速快的吓人。 车灯投射进来的白光,照亮了狭小的车厢,她看清楚了男人的五官。 好美! 惊叹之余,不忘自己的处境。 又来一波什么鬼! 嘭—— 那辆越野车撞过来的瞬间,男人双臂抱住她纤柔的身体,将她牢牢压在怀里。 “砰——” 车窗玻璃碎裂,子弹几乎从她头顶掠过。 秦翡不淡定了:“你......你什么人啊?” “闭嘴……” 男人起身,把她从座椅上拽起来,声线冷戾:“不想死的话,快开车……” 秦翡也顾不得追究其他,那辆越野车摆明了要撞死他们。 小命要紧! 她压低身体,攥紧方向盘,一脚将油门踩到底,原地一个极速漂移,老年车飙出了赛车的速度,猎豹似的飞蹿了出去。 很快,那辆越野被甩出几条街,确定没再跟上来,秦翡才喘了一口气。 车速减下来,她打开顶灯,这才转过头,看向副驾驶的男人。 不禁地震住。 他一身鲜血,脸色惨白,斜斜的靠在副驾驶的车窗上。 鲜血浸透了身上的衣服,一滴一滴的往下渗血。 一只手按着腹部,鲜红的血液,顺着指间往外流。 他受了枪伤? 肩背位置,也有大片浓稠的鲜血。 这一处,是刀伤—— 她的杰作。 第三章 绝色男人 受枪伤,又被追杀,简直是电影里才会出现的桥段。 遇上,一般都不是什么好事。 秦翡不想被麻烦缠上,眼珠子一转:“你受伤了,我送您去医院吧?” 男人似乎意识到她的意图,晃了下手里的qiang:“帮我找处安全的地方。” “我为什么要帮你?” 下一瞬,qiang挪到她胸口,答案不言而喻。 秦翡咬紧后牙槽,料定他不会对她怎么样,现在胁迫她,不过是她有利用价值。 “要不我通知你家里人来接你?” 男人显然并不想回答她的问题,线条冷硬的眉宇间缓缓地隆起折痕,双眸黑魆魆的,冷冷的望着她。 眼前的女人看似一副柔弱害怕的样子,眼睛里却没有一丝惊慌失措,遇事从容淡静,柔弱中还透着一丝狡黠。 他容色阴鸷:“别耍心眼,按照我的要求去做,我不会伤你。” 听到这话,秦翡紧绷的心弦骤然一松,又暗戳戳的套他的身份讯息:“那个……怎么称呼您?” 男人警惕的冷了她一眼,沉默。 秦翡扯了一下唇。 还挺谨慎! 其实,以她的身手,分分钟钟了解了他。 只是,总觉得这个男人有几分熟悉,可一时间竟想不起来。 许是出于好奇,许是刚才刺了他一刀,内心有一丢丢愧疚吧。 带他去了自己的住处。 她住的地方远离繁华地带,是一栋即将拆迁的筒子楼,里面许多人都已经搬走了。 到了晚上,整栋楼安静的可怕。 顶楼天台是一间仓库,她租的,便宜又隐秘。 七十平的仓库经过改装,隔出了一室一厅,格局一目了然,家具陈设简陋。 棚顶是一盏简洁的吊灯,光线并不是很亮,男人靠在沙发上,细细审视着从盥洗室走出来的女人。 洗尽铅华的一张桃花面略显稚嫩,精雕玉琢的五官瓷娃娃般秀丽,及腰的蓝墨色长发绸缎般,随意地披散在盈白雪肤上,黑的极致,白的透净,形成鲜明对比。 红裙艳丽,身材妖娆,曲线凹凸有致,尤其是,快要将那薄薄一层布料撑爆的波涛汹涌,十分招眼。 加上那张稚嫩青涩的面孔,男人脑海里滚出四个字:童颜jr。 秦翡擦拭着胳膊上沾着的鲜血,双眸明媚,也在打量着男人。 男人身高腿长,沙发在他身下,显得又小又短,那双腿太长,搭在沙发扶手上,仍垂下来一截,五官清隽俊朗,线条轮廓如工笔篆刻,骨子里透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强大气场。 特别是那双深不可测的漆黑眸子,即便是淡淡的看过来,也能令人不寒而栗。 这样一个高贵冷艳的绝色男人,怎么看也不像不法之徒。 而且,衣着与他不凡的气质着实不符。 蓝色冲锋衣,脏污不堪,依旧将他笔挺的身姿勾勒得凌厉深沉,里面是一件白色衬衫,领口微微敞开着,一条黑色领带松散系着。 很怪异的穿着。 袖口露出一截衬袖,宝石蓝袖扣,在光线下褶褶生辉,冲锋衣左胸位置绣着一行字:点了么外卖。 盯着男人身上这套外卖小哥才会穿的职业装,秦翡问:“你是送外卖的?” 第四章 带他回家 男人怔忪几秒,顺着她的视线,垂眸,看着自己的着装,略微僵硬的点了下头。 吃力的换了个姿势,他摁住受伤的腹部,湛黑的眸幽幽的看着她,“有没有急救箱?” 秦翡看着浓艳的鲜血顺着他白皙的指缝,一滴一滴落在白色的地板上,像皑皑白雪沾了血一样妖艳。 她蹙了蹙眉,想不到他伤的这么重。 等她找出急救箱时,男人已经脱了外套,沾血的双手正在一颗一颗地解衬衫衣扣,许是身体太虚,提不上力气,动作略显笨拙。 等他赤/裸着上半身时,已是满头大汗,豆大的汗珠顺着线条冷峻的脸颊滑落,脸上血色全无。 秦翡走到沙发前,半蹲在地,看着他白皙坚实的上身血淋淋的,受伤的地方一个黑洞洞的血窟窿对着她,怵目惊心。 还真是qiang伤。 她动作利落地拿出纱布,绷带,止血钳,碘酒。 用毛巾把伤口周围皮肤黏着的浓稠血迹清理干净,又用镊子夹着棉花球,蘸了碘酒给伤口消毒,许是动作有些重,听到他闷哼一声。 她轻抿唇角,“抱歉,我技术不好。” “熟能生巧。” 她动作一滞,缓缓地抬眸,男人正意味深长地俯视着她,那双深邃的眸子幽暗莫测。 “撩妹技术不错。” “别的技术也不差。” 秦翡眼尾上扬,猫儿似的眼眸撩他一眼,轻呵一声,转移话题,“没有麻醉剂,要取出弹头,还是去医院稳妥。” “你来。” “我不会。” “我教你。” “我下手没轻没重。” “确实。” 他指了指后背的刀伤,提醒这是她的杰作。 秦翡暗暗咬牙,脸上却挂着一抹迷人的假笑。 其实,这点伤,她处理起来一点都不难。 让他去医院,不过是借机和他撇清关系。 她还没有菩萨心肠到让一个陌生男人留在自己住处。 凝着那道血淋淋的伤口,她到底还是硬不下心肠。 之前在车里,要不是他护住她,她险些被子弹击中,而他后背那处刀伤,确实是她捅的。 重点是,对他的身份,她很好奇。 单是那枚蓝宝石袖扣就价值不菲,她才不相信,他是个外卖小哥。 再者,生的这样美,死了怪可惜的。 秦翡意味深长的勾了一下唇,用酒精冲洗干净双手,先处理好他的刀伤,然后,捏着闪着寒光的镊子,面色沉静,刃器深入血肉模糊的皮肉,微微用力,动作快速又利索,顺利夹出子弹,放入器皿。 整个过程,他一声不吭。 她抬头,看到他额头,鼻翼,冷汗密集,拿了干净的毛巾给他拭汗,最后,剪了绷带,开始包扎伤口。 他体力不支,整个人倒在沙发上,为了方便给他缠绷带,她几乎趴在他身上,动作十分轻柔。 她低着脑袋,脸颊细腻的肌肤几乎贴着他坚实的腹肌,每一次呼吸,灼热的气息喷薄在男人腹肌上,皮肤立时起一层了颗粒。 纵然伤口疼痛难忍,隔着西裤,还是紧绷起来。 他下意识动了下,想换个姿势。 第五章 清清白白 “别动。” 女人轻斥的声音传来,如玉珠滚盘,叮叮咚咚,煞是悦耳。 他看着她垂着头,半张芙蓉面在墨发丛中宛若芍药笼纱,羊脂玉肌若隐若现,严肃认真的样子别样动人,缓缓地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秦翡。” “名字不错。”他眉峰一挑,又补充了一句:“人也美。” 秦翡嗤了一声:“别以为嘴巴甜,我就同意收留你。” 他环视了一下小屋,扯了扯唇:“我会给你一大笔钱。” “姐不缺钱。” 他轻轻地笑了:“所以,什么老母亲,弟弟妹妹都是瞎扯淡?” 她耸耸肩:“不然呢?” 某人旧事重提:“秦小姐,你刺伤了我。” “外卖先生,你这是赖上我了?” “不,是你的家。” “……” 嘴巴还挺溜! ...... 空荡荡的客厅静谧无声,男人身高腿长的窝在沙发里,身心一点一点放松下来,身上搭着一条粉色薄毯,一股淡淡的清冽芳香萦绕鼻间。 和那女人身上的味道一样,清浅薄淡,却诱人。 他掀开毯子,艰难竭蹶的撑起身体坐起来,从裤袋掏出一个屏幕碎裂的手机,尝试开机,却是黑屏。 收起手机,环视着简陋又破旧的屋子,他躺回沙发上,一只手垫在脑后,望着天花板凝神。 现在外面风声鹤唳,在他的警卫寻到他之前,索性留在这里养伤。 这地方虽破,倒是清净。 秦翡沐浴之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凝着枕头旁边那把枪静静地出神。 这是让他留宿的唯一条件。 枪归她保管。 她不会蠢笨到无条件相信一个陌生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自然要多一分警惕。 客厅躺着一个不明身份之人,她以为自己会彻夜难眠,却没心没肺的一夜好梦,一觉醒来,已是天光大亮。 男人还在睡,直挺挺地躺在沙发上。 阳光从窗柩照射进来,篩落在他睡颜安静的俊脸上,渡了一层金粉色。 一双入鬓的剑眉叠皱如起伏的小山峦,泛白的薄唇紧紧抿着,唇纹清晰,翘着橘皮,龟裂渗血。 长的丰神俊朗的男人,她不是没有见过,但是长得比女人还漂亮几分的男人却是凤毛麟角,尤其是他的睫毛浓密又长,她不禁地多瞧了两眼。 悄悄地附身过去,拿走他的外套。 所有口袋被她清扫一遍,但是,没有任何证明他身份的证件。 正当她欲伸手,搜查他的裤兜时,男人忽然睁开眼睛,冷峻的五官不带一丝表情,一双幽暗不明的眸子,冷漠地凝着怀里抱着他衣服女人,嗓音染着初醒的朦胧,有些沙哑无力,“你在做什么?” 他冷不丁出声,秦翡惊了一跳,旋即,两颗麓黑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我看你的衣服染了血,准备拿去洗。” 男人望着她的眼神意味深长:“有劳了。” “……” 这是把她当保姆了! 秦翡抖了抖眉尖,走进卫生间,把衣服丢进洗衣机里,手机却响了。 是她的同学黎楚然。 “阿翡,不得了了!学校里都在传你和白教授恋爱了。” 黎楚然嗓门又高又尖,震的她耳朵疼。 将手机拿远一些,她瞄了一眼沙发上那位似乎还在睡觉,并没有关注她这边,于是去了卫生间,关上门,才开口说:“不用理会,我和白教授之间清清白白的。” 话里话外,没有一点震惊和意外,出奇的淡定。 黎楚然比她还急:“就算你们之间清白,可是,谣言害死人啊!白教授又是有女朋友的人,这下,你就成了抢别人男朋友的小三了!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知道了,我会处理的。” 说完,她挂了电话。 第六章 白琰璟 秦翡打开笔记本电脑,登录校园网站,果然,她和白琰璟一些“亲密”合照,在各大贴吧置顶挂着。 盯着照片里,那个面相干净斯文,戴着金边细框眼镜,眉宇间总是透着一股书卷气息的男人,她单手撑腮,笑的危险又迷人。 白琰璟,一个横穿她一生命运的名字,是她青涩无知时,爱慕多年的人。 也是上辈子,毁了她一生的渣男! 点开评论区,众多留言皆是谩骂和指责。 好笑的是,这些键盘侠攻击的对象只有她一个。 好像她才是污染了鲜花的那坨牛粪。 也是,白琰璟少年得志,享域天才盛名。 七岁少年国文比赛,荣获全国第一,十二岁斩获世界奥数比赛冠军,十四岁,中考状元。 no1、品学兼优、一直是他行走的标签,也是老师家长学生眼里的‘别人家的孩子’。 高二时,就被保送进入国家第一学府——帝都大学。 因那张丰神俊朗的脸,更是女同学们追捧艳羡的神仙级人物。 自此,身上又多了两样标签:国民校草、学霸男神。 大学毕业后,又获得大额奖学金,去哈佛大学读研,学成回国后,不仅成为第一人民医院的医科圣手,也是法医学领域里的专家,还是帝都大学的特级教授。 这样一个温文尔雅,口碑俱佳,才华横溢的男人,又怎会跟一个臭名昭著的吊车尾谈恋爱呢! 这是许多同学们忿忿不平的心声。 毕竟,她现在可是学校里响当当的学渣呢! 上课顶撞老师,下课睡觉,一言不合就疯批揍人,莫名其妙玩失踪,男生口中的美女混混,女生眼里的垃圾,连学校门口的保安小哥见了她都躲得远远的。 没错,这就是这一世,她混出来的名堂。 名声臭又如何? 我命由我不由天,只图活得潇洒自在! 上一辈子,她倒是一个品学兼优、温婉贤淑的乖乖女,可结果呢? 最后死得连渣都不剩! 这一世,她再也不要活得那样窝囊! 纤细粉嫩的手指,在键盘上舞动着,满屏代码随之压缩成一个病毒软件,发送出去。 不到五分钟,黎楚然发过来一条v:“阿翡!校园网站不知怎么就登录不上去了!连我们学校的官微账号都被屏蔽禁言了!真是及时雨啊!造谣你和白教授恋爱的那些喷子们就能闭嘴了!” 秦翡回了一个黄脸戴墨镜拽酷装逼的表情。 其实,学校里传出她和白琰璟恋爱的流言,她一点儿都不奇怪。 因为上辈子,她同样陷入了一模一样的绯闻中。 也因这件事的持续发酵,白琰璟的女朋友跑到学校哭闹,控诉秦翡抢了她的男朋友! 没过多久,竟然在她们学校跳楼自杀了! 抢人男友并且逼死原配,这样的丑闻对于任何一个女孩来说,都是致命的! 结果可想而知。 唐翡这个名字,瞬间爆红全国,霸屏全网热搜榜! 社会舆论,道德谴责,口诛笔伐的网络暴力接踵而来,死者家属找来媒体记者将她唐家大小姐的身份曝光,甚至将女儿遗体放在唐家门口喧闹滋事,要求给一个公道。 第七章 他发烧了 人不是秦翡杀的,一条鲜活的生命却因她而陨落,哪怕她是无辜的,甚至在此之前不知道白琰璟有女朋友,也从未和他有半点逾越之举。 可铺天盖地的道德谴责足以让她从云端跌入地狱! 自此,她名声尽毁,沦为人人声讨、唾弃的小三、杀人凶手。 本已即将毕业,立志继承母亲衣钵,成为一名医生的她,被学校取消了毕业资格,予以退学处理。 彻底断送了她的大学生涯。 没过多久,秦翡去世多年的母亲秦兰突然被爆出生前勾结高官、倒卖国药专利的丑闻,甚至清白也遭抹黑。 她一度被怀疑并非唐家血脉。 唐家在帝都是数一数二的名门高户,血脉有疑,无疑是将唐家的脸面钉在了耻辱柱上。 父亲唐敬章为了维护唐家声誉,也为了维持“国药之神”的企业家形象,根本不给她任何辩解查证的机会。 不仅将她赶出唐家,还对外宣称和她脱离父女关系! 落得个大义灭亲的好名声! 唐氏国药企业股份大涨,一度将业务扩展至国外。 而她,沦落街头,被同父异母的妹妹打断了一只手,落下终身残疾。 呵! 上辈子,她活得那样惨,这一世,虐渣,可是她的终极目标,只是一想,竟是激动的每一根神经都在颤抖。 叮! 洗衣机提示音响起,打破了她的思绪。 秦翡合上电脑,去阳台将洗好的衣服拿出来,挂在晾衣架上。 望了一眼客厅沙发上似是又睡着的男人,她走过去,踢了踢沙发扶手垂下来的一双腿,试图喊他起来,再想办法赶他走。 可是,接连唤了他几声,没有一丝动静,他面色苍白,紧闭双眸,一动不动的像一具没有呼吸的尸体…… 秦翡俯身,推了推他的肩膀:“喂!别以为装死就趁机赖在我家。” 男人继续挺尸。 她顿觉不妙,伸手探他鼻息。 纤纤玉指攸地被攥住。 秦翡眼神一滞,冷着一双桃花眼:“还以为你死了!” 男人脑袋沉重如铅,眼前像蒙着一层薄薄雾霭,隐约可见一张纯净粉嫩的女孩脸。 他视线迷蒙不清,扇动浓密纤长的睫毛,喉结滚动,像沙子磨着细嫩的皮肉,艰涩灼痛:“抱歉,让你担心了……” “谁担心你了!” 秦翡仓惶的将手指从他滚热的掌心抽离。 这人客气起来,还挺……知礼的! 见他昏昏沉沉似睡非睡的,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妈耶! 烫的能煮熟一个鸡蛋! “你发烧了。” “有药吗……” 男人再度抬手,攥住她的手腕,嗓音嘶哑、虚弱。 四目相对。 秦翡眸光沉静。 这人虽病着,略显狼狈,却丝毫不影响他的颜值。 不复之前浑身上下透露而出的冷戾,眉宇间平添了几分病态的美。 美而不娇,娇而不娘,颇有几分弱柳扶风的柔和。 眸光下移,落在男人那只白皙漂亮的大手,根根骨节分明,指甲修剪的干净利落,肤白细腻,看得出来,这并非是一双长期送外卖干糙活的手。 掌心滚烫的热意,丝丝缕缕透过两人紧贴的肌肤,电流般侵蚀着她的肌理。 酥酥麻麻的痒意,让她有些不自在。 将手腕抽离,秦翡摸了摸耳尖。 好热……肿么回事! 别扭的蹙了蹙眉尖,“等着。” “谢谢……” 男人薄唇吐出两个不甚清晰的字,再度陷入昏睡状态。 第八章 他的腹肌 秦翡取来温度计,给他量了体温。 39度。 若再任由烧下去的话,非得烧出败血症不可! 她可不想一个陌生人死在她这里,更不想平白无故沾惹一身腥。 昨夜惊险刺激的追车画面犹然在目,那些人分明冲着他来的……要治他于死地! 他该是多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值当那些人当街追杀他? 莫不是杀伐狠戾的黑帮大佬? 秦翡脑补了一场古惑仔打打杀杀的鸡血画面。 可又觉得不像。 这人气质矜贵,肤白冷艳,怎么看怎么像是……世家贵族出身的少爷。 她犹豫着要不要把他丢进医院,想到他受得是枪伤,势必会引起警方注意。 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唉……罢了! 先救活他再说! 拧了一条冷毛巾,敷在他额头上,然后,伸手,去解他的衬衫。 随着纽扣一颗一颗在指尖滑过,男人绝美的好身材也在眼皮子底下一点点曝光。 这腰……杀狗了! 八块腹肌……a爆了! 纵然她不是颜狗,也愣是看得眼睛发直,不自觉的吞咽了一口唾沫。 心猿意马的将他上半身擦拭了一遍。 做完物理降温后,他似乎感觉舒凉一些,昏睡中,换了一个姿势,侧卧着。 八块腹肌正对着她。 无处散发的荷尔蒙啊! 纵然上辈子和白琰璟是亲密恋人关系,秦翡也未曾像现在这般,近距离观摩一个男人的腹肌。 犹记一次,她半夜去给白琰璟送夜宵,恰逢他沐浴完,裹着一条浴巾,从浴室里走出来的画面。 许是没想到她会来,白琰璟慌不择乱的抓了件睡袍将自己牢牢裹住,唯恐被她看去一点春光。 当时,她以为他只是保守,还曾打趣他是老干部做派。 后来,当她再一次看到他春光的时候,是他和别的女人颠鸾倒凤的疯狂时刻。 那时候,她才知道,在她面前温润如玉、文质彬彬、学富五车的正人君子,在女人身上纵情欢快时,是那般浪荡恶俗。 每一帧画面都像是慢镜头,在她脑袋里回放。 即便现在再度想起来,那些赤、裸纠缠的画面依旧如附骨之蛆,在她心头一点点啃噬。 恶心! 可人往往最是肤浅,也最容易被美好的东西迷惑。 一如那年春风细雨,初见白琰璟时,那个斯文干净的翩翩少年郎,已在她心头埋下一粒种子。 祸根自此犹然滋生。 秦翡扯了一条薄毯,扔在男人身上,遮住那最易惑乱人心的旖旎。 将沾血的衬衫放进洗衣机清洗,然后,去卧室换了一套衣服。 白色连帽卫衣,迷彩工装裤,深色短靴,又戴了一顶鸭舌帽,将门反锁之后,下楼去了。 她住的这片区域距市中心偏远,这一片的筒子楼大概有二十栋,小街陋巷破旧疮痍,俨然一个贫民窟。 一楼商铺几乎全部停业,只有巷子口一家生煎铺还在营业。 老板娘——方瑜,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 个头一米五八左右,常年劳累干活的缘故,十分清瘦,生得端庄,眉峰处有一粒朱砂痣。 隔着一条小街,秦翡看到她正在卖力揉面,时而抬手,用衣袖蹭掉额头上的汗。 抬头之际,注意到小街对面的秦翡,方瑜朝她热情招手:“阿翡,还是老三样吗?” 第九章 那位总统 秦翡抬步走过去,在小铺前搭建的伞棚下站定:“豆浆不加糖。” “好嘞!屋里坐吧!” “嗯。” 秦翡点点头,却没有进去落座。 她是这里的熟客,几乎每天早上都会来这里买生煎。 方瑜每次见到她,都会热情的唤她一声阿翡。 她喜欢听老板娘这样称唤她,很亲切。 以前,母亲也总是唤她阿翡。 生煎铺不大,八十多平,老板娘师承祖传手艺,为人谦和讲诚信,所用食材都是最新鲜的,做的生煎更是一绝。 是远近闻名的小吃。 许多网红博主以及有钱人都会慕名打卡,生意最火爆的时候,需要排队才能买上。 现如今,这里早已不复往日红火,生意萧条,招牌蒙尘,歪歪斜斜的挂着。 只因这一带即将拆迁,住在这里的人几乎都搬走了,剩下的只是一些钉子户。 环视着断壁残桓的小街,一些前尘过往再度涌现。 上辈子,她被赶出唐家后,就住在这附近。 那时候的她,没有唐家大小姐的光环,生活穷困,左手残疾,又没有大学文凭,找工作处处碰壁。 连房租都交不起。 睡过公厕、atm取款机区,公园…… 最惨的时候,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 犹记那年盛夏,酷热的天气像蒸笼般,她外出找工作未果,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加上中暑,晕倒在这家生煎铺前。 就是老板娘施以援手,将她扶到店里,给她一瓶冰镇汽水,一屉包子。 不仅没有收她的钱,知道她的情况后,还给了她一份送外卖的工作。 那是她最煎熬的两年,也是人生中最低谷、却又与世无争的拮据日子。 她以为,从此就这样籍籍无名,一个人浑浑噩噩的草草了却余生。 直到那年深冬,帝都迎来第一场大雪,白琰璟一身青色毛呢大衣,黑裤,皮鞋,清俊如画般踏雪而来…… 他说,喜欢她、跟她求婚,她以为自己定是拯救了银河系,才遇上这世上最好的男儿。 以为,她对他的倾慕终于换来回报,他和她是一场双向奔扑的爱情。 她满心欢喜的跟他订婚,如愿以偿跟他奔赴婚姻的殿堂。 等来的却是一场有名无实的婚姻,还有一场牢狱之灾。 再后来,她身陷牢狱,看到电视里的新闻报道,才得知,这一带已被规划城改。 没过多久,她又在报纸上看到一则新闻,拆迁当日,有聚众闹事的钉子户和城建商打了起来。 伤亡数人。 她在官方公布的死亡名单上,看到了方瑜的名字。 当时,这事闹的很大,逢新总统上任,自然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总统下令对承建商重罚,无限期退出城改项目,勒令其对受害者家属作出相应赔偿。 后来,这一带被总统下令重新整改,建了一个大型风情民俗村。 不仅解决了拆迁户的就业民生问题,还利用旅游效应,带动了当地经济。 此举平息了事端,还顺应了民意,一度获得国民好评。 犹记,那位总统,姓席。 第十章 一抹曙光 再后来,又一新政下发,但凡要案、重案,存有可疑之处,哪怕过了追诉期,也可以直接向最高级申请上诉。 对于秦翡而言,这无疑是黑暗中亮起的一抹曙光。 当时,她遭人构陷杀人,被判无期,丈夫背叛、亲情凉薄、她孤立无援,可以说比窦娥还冤、还惨! 新政令无疑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她每天都会写一封上诉书,寄给一位已经出狱的狱友,代为转寄总宫。 那位狱友和她年龄相当,服刑期间,秦翡曾救过她的命,所以,是信得过的人。 好在,她的陈情书没有白写,在第一百封信件寄出去后,她的案子被重启调查。 只可惜,老天却给她开了一个玩笑。 一年后,那位席总统死于一场谋杀,她的案件也就再没下文。 恰时同年,她死于狱中。 “好喽!” 方瑜清脆的声音传来,将她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秦翡回过神来,不等老板娘伸手,先于一步,从一旁的挂钩上扯下一个包装袋,将豆浆,茶叶蛋,生煎打包好,动作一气呵成。 “熟练的很嘛!”方瑜笑道。 “我以前送过外卖。” 她也笑了,笑意中泛着几分酸涩。 然后,掏出手机,扫码付钱,道了声谢谢。 转身之际,瞥了一眼店铺墙面上红色油漆涂的一个大大的“拆”字。 眼神微微一暗,抬步,朝小街深处走去。 走出数十米远的时候,耳朵里传来男人的恐吓声:“mad!限期两个月!赶紧给老子滚蛋!再不搬,老子就开挖掘机拆了你这铺子!” “我丈夫瘫痪在床,没有劳动力,家里还有孩子上学,就指着这铺子过活,你们就给一人份的拆迁款,我们一家人以后可怎么活啊!” 老板娘争辩的声音里充满不甘和愤懑。 “谁特么管你以后是死是活!” 然后是锅碗瓢盆被砸在地上的声音,以及老板娘乞求的哭喊声。 秦翡拧了拧眉,走到81号的卷帘门面前停下。 掏出遥控锁,按了一下,卷帘门缓缓升起。 走到最里面,是一扇宽大的铁门。 铁门装着人脸识别密码锁。 刷脸后,铁门向一侧移开。 一个五百多平的大仓库映入眼帘,工业风装修,粗糙,却不失格调。 靠墙一排停着数十辆车。 轿车、越野、商务、货车、三轮车、摩托车、自行车…… 还有一个滑板。 秦翡拉起滑板,伶俐的跳上去,行云流水般朝办公区域滑去。 把早餐放在桌子上,扫了一眼墙面上的大屏幕电脑,抬脚,踢了踢趴在桌子上,睡得小呼噜阵阵的男孩。 男孩被吵醒,很不爽的嘟哝了一声:槽! “小屁孩,注意言辞!” 秦翡朝男孩后脑勺拍了一巴掌,从滑板上跳下来,将滑板立在墙角。 男孩揉着后脑勺,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一双睡眼朦胧的眼睛,眨啊眨的。 他穿着一套连体恐龙睡衣,一头奶奶灰卷毛,鸡窝似的。 也不知道几天没洗了,肉眼可见的油腻。 他坐直身体,伸了一个懒腰,扭头,看到秦翡走到一辆摩托车前,从储物箱里拿出一个头盔,不知道又要去哪儿浪了。 男孩小脸一耷拉:“老大,不是说好昨晚完成任务后,请我吃烧烤吗?你又失约!” 第十一章 萧忆 男孩名唤——萧忆。 十八岁,是她的得力助手。 也是五年前,她重生醒来后,新认识的一个朋友。 别看他邋里邋遢的,不修边幅,却生得一张软萌软萌的包子脸。 纯天然无公害的一张娃娃脸,略带些婴儿肥,皮肤奶白奶白的,嘴巴比女孩子红,睫毛比女孩子长,眼睛也比女孩子大,尤其是那一双澄澈干净的麋鹿眼,盯人的时候,总让人无法拒绝。 平时除了爱吃,爱游戏,最爱的是研究发明一些电子科技小玩物。 主要任务是帮她处理一些琐碎事情。 秦翡被他幽怨的小眼神盯的心都化了,心虚的哄了一句:“不气不气!下次补上,麻辣小龙虾包你吃个够!” “小骗子!”萧忆没好气的嘟囔一句,从旁边的包装袋里拿出一杯豆浆,插上吸管,一边吸溜着,一边大步流星的走到她面前。 身高一米八五的男孩,高出她许多,两人中间隔着一辆摩托车,他附身,一只手撑在她身后的墙上,上半身倾覆下来,将娇小的她圈在他胸膛和墙壁之间。 一张过分可爱的圆脸,凑到她脸前,小狗似的在她身上一通乱嗅。 “滚远点!”秦翡一只手捂住鼻子,一只手撑在他肩膀上:“多久没洗澡了?臭死了!” “老大,你身上有股……男人味。” 萧忆直起身子,盯着女孩未施粉黛却清纯漂亮的小脸,挑了挑眉峰。 “狗鼻子!” 秦翡抬手,朝他脑门又是一巴掌。 然后,恢复一本正经:“晚点我发你一个地址,你把那块区域的监控全部调出来,发我手机上。” 萧忆不大乐意的撇嘴:“切!就会使唤我这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打工人!” “打工人打工魂,干就完了!哪来那么多废话!” 数落完,她抬手,掐了一把男孩脸上肉嘟嘟的小奶膘,然后戴上头盔,跨上摩托车,刚要发动引擎,萧忆揉着被掐红的脸蛋,八卦问道:“你昨晚是不是跟野男人睡了?” 秦翡回眸,玩味笑笑:“怎么,吃醋了?” 他一张怨气脸:“可不!” “别爱姐!没结果!” 摩托车呼啸而去,喷了他一脸车尾气! “就爱你,爱死你!” 萧忆像一个被主人丢弃的狗狗,冲着车尾灯愤愤喊了一句。 孩子气的很。 秦翡骑着摩托车去了帝都最热闹的商业街。 在一家宠物医院门前停下,下车后,她取出墨镜戴上,这才推开玻璃门,走进大厅。 前台护士见她脸生,又没有携带宠物,不像寻常顾客,于是上前询问:“小姐,请问您有预约吗?” 她直接开门见山:“我找你们院长。” “抱歉,我们院长不在喔。” 秦翡掏出一张院长的名片,展示给她。 小护士眼中闪过一抹犹疑,和旁边的护士对视一眼,这才拿起话筒,拨了一通电话。 不知那边说了什么,小护士态度转变,伸出一只手,恭敬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脸上挂着一抹职业微笑,“小姐,302室。” 秦翡挑挑眉,乘坐电梯去了院长办公室。 第十二章 慕晚胤 叩叩叩—— 门本是半敞着的,秦翡象征性敲了敲门,里面无人回应,直接推门而入。 话不多说一句,一张便签纸甩到办公桌上,便签纸上写的是她需要的特殊药品。 院长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头发偏长,发色深棕,梳着背头,鬓角留着两缕龙须,白大褂里面穿着深青色中山长袍,袖口处绣着一簇兰花,颇有几分民国绅士风范。 黑框眼镜下是一张略显阴柔的脸,眼型狭长,眼尾上扬,有点狐狸眼,抿唇轻笑时,透着股精明和算计。 此刻,他靠在真皮沙发上,神态悠闲的打量着站在办公桌前的女孩。 女孩戴着墨镜,遮住了半张脸,长衣长裤,一身休闲,看不出有何特别之处,唯独那张粉嫩诱人的唇,微微抿起时,给人一种难以亲近的疏离感。 一个从未打过交道的陌生小丫头,直接敢找到他办公室。 头一回呢! 男人眼底漫出一抹兴味,手指捻起那张便签纸,看完后,挑眉道:“小妹妹,走错了吧?我这里是宠物医院,你要的这些药,去正规大医院问问看吧。” 秦翡从口袋掏出一张卡,扔在办公桌上,“都是懂行规的人,就不必说鬼话了吧。” 男人嗤笑,拿起那张卡,搁在指间摩挲着,有意为难:“我这里可不是与人行方便的。” “我家狗狗病的很严重,恐有性命之忧,还请考虑一下,是与人方便呢,”说到这里,秦翡附身,双手撑在桌面上,一张脸逼近男人,嘴角轻勾一抹优美的弧度,声音空灵,却透着股难以言说的戾气:“还是......让我请您过去呢!” “......” 好重的杀气! 男人眼神微闪。 下一瞬,女孩堂而皇之的坐在了他的办公桌上,翘着二郎腿,一双腿耷拉在桌下,像荡秋千似的,晃啊晃的。 “哦,对了,您这里生意不太好呢!要不要我帮您在网上发一发广告,宣传宣传这里?你说呢?” 她歪头瞅他:“慕晚胤——” 最后三个字,她念的不轻不重,却极具震慑力。 慕晚胤那双狐狸眼里闪过一抹暗色,转瞬即逝,将卡装进兜里,秒换一张笑脸:“小姑娘脾气大得很呢!” 语落,他坐直身体,从砚台上拿起毛笔,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张药单,递给她,意味深长道:“你家狗狗有你这样护它的主人,还真是幸福,想必是死不了的。” “一只流浪狗而已,死不死的,听天由命吧。” 慕晚胤被她逗乐了:“既如此,你救它干嘛?” “养肥肥。” “然后?” 秦翡眨了眨眼睛,问他:“慕院长,你喜欢吃狗肉火锅吗?改天组个局呗?” 慕晚胤:“……” 好tm病娇啊! 瞅着女孩纤纤身影消失在门口,眼神变得讳莫如深。 他这的渠道仅对熟人或者极有身份的人开放,这小丫头不仅知道这里,还将他的底细扒的一清二楚。 有点意思! …… 秦翡回到顶楼小屋的时候,沙发上的男人已经陷入深度昏迷。 烧愈加厉害了! 怕是肺部已经感染,她先把他身上两处伤口缠着的绷带拆开,重新上药、包扎,然后,扎针,输液。 连输四瓶特效消炎药,烧才退回去一些。 然后,一直处于低烧状态。 等他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已是翌日傍晚。 第十三章 怎么感谢 客厅里开着灯,橘色射灯映落眸底,给人一种雾蒙蒙的不真实感。 他一只手按着晕晕沉沉的脑袋,另一只手扶着沙发靠背坐起身,身上搭着的薄毯滑落,露出白皙紧实的上半身。 一件衬衫兜头扔过来,女孩清凌凌的声音传入耳中:“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男人将脑袋上的衬衫拽下来,攥在手里,衬衫是清洗过的,散发着股淡淡清香。 垂眸,手背上粘着纱布,旁边衣架上挂着几个空空的玻璃药瓶,茶几上摆着的器皿托盘里,放着拆了包装的静脉输液器,还有一包药品。 之前发生的种种瞬间在脑海里一一回放,神思也逐渐清明起来。 抬眸,目光沉静地凝着抱着双臂,斜靠墙站立的女孩,掀起薄唇,嗓音有些暗哑:“借你吉言,想必我的福气还在后头。” 半开玩笑半似认真。 “嘴巴这么溜,看来是死不了了。”秦翡走到饮水机前,取了一个一次性纸杯,接了一杯温水,走到他面前,递过去:“我救了你一命,打算怎么谢我?” 男人接过纸杯,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大半,将纸杯放在茶几上,从沙发上缓慢起身。 许是躺久了,肢体有些僵硬,加上起身动作有些大,牵动伤口,他抚着腰腹,皱了皱眉。 秦翡啧了一声:“小心点,伤口裂开,我可没办法。” “是吗?”男人扫了一眼茶几上的输液器具和药物,意味深长道:“能弄来这么多未经正规医院渠道的药品器具,野路子倒挺多。” 秦翡:“......” 懂的还挺多! 对他的试探,她学他,沉默以对。 男人但笑不语。 动作笨拙的将衬衫套上,并未系纽扣,抬步,两步逼近她,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微微附身,将女孩整个儿笼罩在一团阴影里,气场十足。 视线与她齐平,盯着女孩娇俏的小脸,他问:“你想让我怎么感谢?” 他突然靠近,秦翡一抬头,一张俊美无比的脸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那双湛黑眸子深邃似渊,给人一种想一探究竟的吸引力。 秦翡一眼望进去,有点深陷其中。 这种脱离自我掌控的感觉,让她有些惶然。 眼睫微垂,避开男人过于逼匛的眸光,目光下移,落在敞开着的衬衫里,壁垒分明的腰腹上。 块块肌肉,坚实紧致,濆涨着力量感。 诱的想伸手,摸一摸的冲动。 捕捉到她赤裸裸的盯视,男人顺着她的目光,扫了一眼被肆无忌惮观瞻的身体,唇角微勾:“你该不是要我以身相许?” 秦翡抬头,撞进一双噙满戏虐的深眸里。 完全没有一种做坏事被抓包的窘迫,下巴一抬,扬唇嘲讽:“就你这身体,行么?” “试试?”他似笑非笑。 “好啊。” 她也笑,美的不可方物。 男人抬手,攥起女孩白皙尖尖的下巴,就像把玩一件精美贵重的臻品,拇指指腹在她唇上轻柔碾过:“玩火可不好,小心引火烧身。” “怂了?”她继续挑衅,试探他的底线。 垂在身侧的手,悄咪咪的握成了拳头。 准备随时给他一顿暴击时,他却适时将手抽离,直起身体,单手抄袋,一派芝兰玉树,稳重知礼:“秦翡,谢谢你救了我。” 这是他第一次唤她的名字,温和,认真。 这声谢谢,很诚恳。 秦翡紧握成拳的小手缓缓松开。 他果真不是什么登徒子! 也不枉她费时费力救他。 若刚才他真敢有进一步逾越之举,她定然打爆他的脑袋! 第十四章 想吃什么 摸了摸起了热意的耳尖,秦翡秋后算账:“为了救你,花了不少钱,记得把钱还给我!” 瞥见女孩泛着绯色的耳尖,他嘴角轻勾:“你想要多少?” “你身家值多少?” 她眼底划过一抹狡黠,套路他的身份。 “你猜?”他不答反问,有意插科打诨。 “没诚意!” 懒得跟他打太极,秦翡扭头就走。 刚走出一步,手腕攸地被他攥在掌心。 她回眸,轻嗤一声:“想说了?” 原以为他会说点什么,满足她的好奇心,却不想,他薄唇微掀,惜字如金的轻吐了三个字:“我饿了。” 心机狗! 再一次被他转移话题! 秦翡很知进退,没再上杆子追问,问了句:“你想吃什么?” “你平时喜欢吃什么?” 目光落在还攥着她手腕的那只大手,秦翡幽幽道:“大猪蹄子!” 他知趣地将‘大猪蹄子’从她手腕上抽离:“我不喜欢。” “那你喜欢吃什么?” 他盯着女孩白净嫩滑的小脸,清眸幽深:“面。” 这个眼神意味不明,更像是撩拨。 不知她是不是过度解读了‘面’字的弦外之音,秦翡脸颊顿时烫了一下,一抹绯色浮上面靥。 心尖最柔软的地方似一根羽毛拂过,酥酥麻麻的。 这种感觉让她有些无措。 耳尖更烫、更红了! 恼的瞪他一眼。 反观男人,一张平静无辜脸,可那双隽睿深邃的眸底藏着的一缕笑意,出卖了他。 他已过而立之年,从小到大,活得规矩压抑,沉稳成熟,冷情寡淡,是外界对他的评价。 他从不曾像现在这般轻松恣意。 看着眼前跟他斗智斗勇过分伶俐的女孩,一瞬间将他心底不为人知的另一面诱发了出来。 瞧着含羞带怒的女孩,他心情莫名愉悦,朝她伸出一只手:“手机能不能借我?” “干嘛?” 语气里夹着股火药味。 他抬了抬手,扼制住想抚摸她脑袋的冲动,将手又揣回裤兜:“点外卖,我是真的想吃面。” 后半句像在强调什么,又好像在解释什么。 这让秦翡愈加觉得,自己刚才就是会错了‘面’的意思,而他早就看穿她心里在想什么,还故意卖弄字眼,逗弄她! 秦翡暗暗咬牙,从口袋掏出手机,递给他:“密码8888。” 他接过手机,坐回沙发上,输入寓意“发发发发”的屏幕密码,问了句:“你很喜欢钱?” “傻子才不喜欢钱!” 她觉得这个问题,很没有营养! 这一世,她就是要挣很多很多的钱!不依靠任何人! 男人勾唇:“我不缺钱,你需要钱的话,我可以给你。” 秦翡一听,瞬间来了兴致,坐在他旁边的空位上,直勾勾的盯着他:“这么大方?你莫不是人傻钱多的某某某霸总?” 男人唇角微抽,话锋一转:“之前你说你是学生,学的什么专业?” “新闻系。” “难怪小脑瓜这么爱想象。” 秦翡:“......” 所以,她猜错了? 那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盯着男人俊美雅致的侧颜,她双手托腮,好奇的很。 男人却一脸悠然闲淡,打开外卖app,刷着网页上的各种美食。 转眸,对上她直勾勾的眼神,问:“想啃大猪蹄子了?” 第十五章 谈情说爱 他一语双关,好似明白她口中说的‘大猪蹄子’指的就是他,还问她要不要吃。 ——吃他? 这是暗戳戳的占她便宜! “太油腻!还是来点清淡的吧!” 秦翡不大高兴的说完,将视线从他脸上收回,往旁边挪了挪,盘腿而坐,没再搭理他。 然后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机,随意切换节目。 气性还挺大! 男人挑了挑眉,目光锁定一家菜馆,点菜,下单,付款时,需要输入密码。 他想了一下,直接输入:888888。 下一瞬,手机界面跳出支付成功的对话框。 他轻扯嘴角。 还真是个头脑简单又有趣的女孩! 可这样一个看似青涩稚嫩的女孩,处处透着神秘,狡猾的像只小狐狸,还有点野! 这是他对秦翡的认知。 见她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并不关注他这边,他点开短信对话框,编辑一条短信,发送到一个手机号码上,然后,删除那条短信,将手机还给她:“一共花了208。” 秦翡瞧了一眼支付记录:“你知道密码?” 他顿觉好笑:“6个8,你是多想发财?这么简单的密码还是换了吧。” “要你管!”秦翡翻了一个白眼,将手机揣回兜里,提醒他:“记得还钱!” “谈钱伤感情。” “不谈钱,谈什么?”她微微歪着脑袋,静静地看着他,眼波流转间故意撩拨:“谈情说爱?” “谈情说爱,我不懂,你有经验?”他一本正经反问,一副很纯情,认真请教的模样。 秦翡轻嗤:“你没谈过恋爱?” “嗯。” “鬼才相信!” 且不说他有没有钱,又是什么身份,仅凭这副好看的皮囊,屁股后面定追着一票美女等着投怀送抱! 装什么大尾巴狼! 秦翡鄙夷轻哼。 就好比,一个女人问男人,之前谈过几次恋爱,全国男人们的统一答案是三次。 哪怕曾经千帆过尽! 所以,他说自己没谈过恋爱,秦翡觉得太假,压根不相信! 于是问道:“你很穷么?” “......”他摇头。 “有人追过你没?” “......”他似是认真的想了想,再度摇头。 实则,萦绕他身边的莺莺燕燕不是没有,可她们见了他,哪个不是退避三舍? 对他,是畏惧的。 连跟在他身边多年的警卫梁宸,在他面前亦是战战兢兢,谨小慎微。 哪像这丫头,对他有恃无恐,恨不得骑在他头上,威逼利诱,把他的祖宗十八代刨出来! 秦翡一脸不敢置信:“要么你有病,要么别人眼瞎!” “什么意思?” 他觉得有点跟不上这丫头的思维节奏了。 她定定的看着他,好似观摩一只井底之蛙,忽然觉得他好傻啊! 莫不是真是个恋爱白板? 秦翡凑过来,挨着他坐下,拍拍他的肩膀,一副言传身教的姿态:“你想啊!你长得这么好看,居然没有谈过恋爱,要么是她们眼瞎瞧不上你,要么是你那方面有问题。” 最后一句说完,目光落在男人腰腹以下。 意思很明显。 男人恍然大悟,抬手,遮住还在观摩他隐私部位的那双眼睛,语气多少有些尴尬:“我很正常。” 秦翡眼睫轻眨,握住他的手掌,推到一边,露出一副八卦脸:“真的?” 他额头青筋一跳:“好奇?” 一个男人被质疑这方面有问题,无疑是一种侮辱。 “啊?” 她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忽然倾轧过来。 秦翡心里对他几乎不设提防,下意识一慌,身体往后仰去,差点倒在沙发之际,男人一只手稳稳托住她的后脑勺。 第十六章 她躁动了 他上半身支起,一只手撑着沙发,保持了安全距离,身体没有压到她,她一双腿,在他双腿之间,瞬间笔直紧绷起来,姿势相当......暧昧! 尤其是,他居高临下俯视着她时,莫名的让她想起那夜在车里,他将她护在怀里,躲避子弹的画面。 大概就是那一刻,在她心底,就觉得他不是什么坏人吧。 她眼眸清澈,对上男人那双深邃如渊的眸,那里面似是暗潮涌动着辨不出的情绪,幽暗的深不见底。 这样的眼神,太具杀伤力,给人一种很是含情的错感。 秦翡清晰的感觉到脸颊一点点热了起来,连心跳也加速了。 一双小手撑住他胸膛,并不害怕他这个人,却怕会对他可能做出的一些举动无法招架:“我信你还不行吗?” 一开口,嗓音细柔,语气莫名的软,听起来给人一种欲拒还迎的矫揉。 秦翡心底鄙视自己,怎么就在他面前这么软了? “信我什么?”他明知故问,将她脑袋往上一抬,距他脸颊更近了一些。 带着点威胁之意。 秦翡攥着他衬衫衣领的手指,紧紧收拢,猛地将他往下一拉,瞬间,两人脸颊紧贴,呼吸交织在一起。 她玩的有点过,似乎想证明点什么,可当这么近距离面对一个男人时,理智还是战胜了一切。 她想,许是自己从未经过男女之事,刚才对他产生的一系列反应,归咎于生理问题吧。 上辈子,她短暂的一生,于27岁终结。 白琰璟是他第一个男朋友,也是她的初恋。 即便后来两人结婚,却从未同房,她清白之身保留至今,五年前重生,其实算下来,她的心态已是三十多岁。 对一个男人生了点小躁动,想来是正常的。 毕竟,她从未想过为谁守身如玉,或是清心寡欲一生。 这一世,她只想为自己而活。 活出个精彩! 所以,即便和他荒唐一次,也不算吃亏。 毕竟像他这样颜值爆表的男人还真是稀缺货。 虽然想法没错,但她不喜欢搞暧昧! 说到底,她还是人间清醒的,一把推开他,混不吝的哼了一声:“我承认,你是个正常男人,行了吧!” 一切归于正常,好像刚才那点小粉红不曾发生过。 他好像比她还清晰,往沙发上沉沉一靠:“你呢?恋爱过?” “永远不要喜欢上一个不爱你的人,爱情有毒,不沾为妙!” 她直言奉劝。 这些话,间接默认她确实有过一段恋爱经历。 尤其是,说这话时,她眼里的波光一点点黯淡,余下的是沧桑的冷,像冬季的深海,冷而神秘。 这样花一般的妙龄,不该出现一身苍凉,满眼都是久经风霜后沉淀下来的伤感。 微微蹙起的眉尖,紧紧抿起的唇,都是她神经逐渐紧绷的体现,他猜的出来,她那段恋爱并不美好! 这时,电视里播报的一则重大新闻,引得他转移思绪。 本台报道: 本月二十号,宋氏财团的小公子宋厉霂离奇失踪,现在警方已经介入调查! 据悉,宋厉霂五年前涉嫌一起强奸案,受害人是一名在校女大学生,因不堪其辱,割腕自杀,当时由于证据不足,宋厉霂予以无罪释放。 现在宋厉霂无故失踪,猜测是被仇人绑架,蓄意报复。 第十七章 宋氏财团 现在最大的犯罪嫌疑人,是受害者的哥哥。 只因受害者的哥哥曾几度扬言要持刀砍死宋厉霂。 新闻主播播报的同时,电视里映现出宋厉霂的照片。 看着照片里有些熟悉的脸,秦翡骤然一惊。 这不就是前天晚上,她执行任务,在地下城掳走的那个公子哥吗? 居然是宋氏财阀的小公子! 可是雇佣她的金主,她早就摸透了底细,并不是受害者哥哥! 莫不是,那位金主和女大学生有什么渊源? 看着新闻中受害者哥哥被警方带走的画面,秦翡冷冷扯了扯嘴角:“有钱人就是牛逼,什么事都能倒打一耙!” 宋氏财阀,顾名思义,就是钱多,旗下产业涉猎众多,这些年风头正盛,在国内大肆搞产业垄断,市值已破万亿。 上辈子,她记得,宋氏财阀后期参政,一度权柄滔天,财力可推动政治走向。 犹记,她现在住的这一带筒子楼,拆迁承建商隶属宋氏财团。 至于宋厉霂...... 秦翡心里默默念着这个名字,恍然想起来,他好像是亚辰娱乐集团的幕后投资人。 亚辰娱乐旗下自有平台很多,专门通过综艺选秀节目海选新星,是名副其实的造星工厂。 捧红了许多一线小花、顶流大咖,在亚洲娱乐圈占有半壁江山。 宋厉霂是宋氏家族最小的儿子,非常受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在帝都上流圈子里,奢靡成风是出了名的,几乎没人敢得罪。 即便深陷性侵丑闻,也能干净抽身,这源于身后有宋氏财团为他保驾护航。 呵! 她居然绑了一个渣渣! “垃圾!你说呢?”她轻蔑出声。 半天没见男人回应,扭头一看,见他肃目端坐,双臂抱怀,盯着电视里的新闻报道,一副未知全貌,不予置评的表情。 秦翡顿时没有跟他探讨的兴致。 这时,手机提示音响了。 是萧忆发来的一条v。 【老大,你绑走的那个人是宋氏财团的小儿子宋厉霂?”】 【“嗯。”】 【“我们会不会惹祸上身?”】 她知道萧忆在担心什么,回了一句。 【“怂什么?老娘要是知道宋厉霂这么不是东西!不等把人交出去,先一刀太监了他!”】 萧忆回了一个无语的表情。 【最近还是别接任务了,避避风头!】 【不挣钱?那你出去卖,养我呗?】 【老大,你舍得?】 【舍不得你套不着钱啊。】 【……】 萧忆被怼到下线。 这时,叩门声响起。 外卖到了。 不等秦翡起身,男人先于一步起身,朝门口走去。 受伤的缘故,步伐缓慢,不太灵便。 打开门,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外卖小哥站在门口,外面下雨了,戴着的头盔上往下滴着水珠。 五官周正,肤色偏黑,身高一米八左右,看到开门的是个男人,还是一张陌生面孔,警惕的伸着脑袋,往屋里探去。 视察敌情似的,好像他是什么坏人。 男人身型一挡,阻隔了外卖小哥的视线。 外卖小哥抬眸,看他,眼神带着敌意:“你是谁?小秦呢?” 第十八章 一个叔叔 男人眼神微闪,目光往身后的沙发上瞟了一眼。 外卖小哥趁机一把推开门,探着脑袋,当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秦翡时,松了一口气。 “小秦!” 秦翡循声望去,看到扒着门框,伸着脖子,冲她招手的外卖小哥,错愕道:“周漾?” 周漾是她兼职打工的那家酒吧的同事,两人算不上交心挚友,可也是相处愉快的普通朋友。 周漾为人老实,秉性良善,这是秦翡不排斥和他接触的初衷,甚至告诉过他,她住的地址。 “你什么时候改送外卖了?” 秦翡起身,走到门口,抬手,接过他手里的外卖,见他身上衣服几乎湿透了,想让他进屋躲雨。 却瞧见旁边的男人挡住了大半个门口,将他旁边推过去一些,然后,对周漾道:“屋里坐吧,我给你拿件雨衣。” “我……”周漾看了一眼,抱着双臂,一脸清冷,似乎不太欢迎他的男人,摇了摇头:“不了,过会儿还要送下一单。” “这么拼?” “我想多攒点钱,给我妹妹治病。” “你妹妹生病了?” 秦翡和周漾认识半年多,平时工作中,极少听他谈及家庭,所以,第一次听说这事,心里不免有些诧异。 “什么病?严重吗?”她问的小心翼翼。 “白血病。” 周漾强撑一张笑脸,好像对提及这事,已经习以为常,所以,并未表现出十分伤感的样子。 秦翡眼神滞了一下,只觉得惋惜,但并没有说一些场面话安慰他,她知道,周漾不需要同情。 于是,她转移话题:“送外卖挣得多么?” “我白天上课,只有晚上和休息日跑单,一晚上下来,一二百吧。” “那还不错。” 对于大山里走出来的周漾而言,一边兼顾学习,一边做兼职,挣这点外快,已经很不易了。 秦翡从一旁的置物架上,拿了一件雨披,递给他,顺便一问:“外卖骑手好申请吗?” “你也要送外卖?” “嗯,赚钱多香啊!”她爽朗一笑。 周漾有点诧异。 觉得秦翡这么漂亮的女孩,做这份风吹日晒又雨淋的工作,太辛苦了。 刚想劝她放弃,秦翡已经将手机递了过来,他只好接过,点开app,教她:“你在这上面注册一个账号,然后实名认证,骑手就入驻成功了。” “好的,谢谢。” “是我谢谢你,借我雨披。” 周漾快速穿上雨披,笑的干净真诚。 秦翡想起什么,指了指被晾在一旁半天的男人:“哦,他也是同行!眼熟吗?” 终于有了存在感的男人,顿感无语。 这丫头对他的身份还真是执着啊! 周漾将男人上上下下打量一遍,摇了摇头,然后,将秦翡拉到一边,低声问道:“他是你男朋友?” “不是,是亲戚家一个叔叔。”她随口扯了一个谎。 周漾吃惊。 这个叔叔好年轻啊! 不过,再看向男人时,一副晚辈见到长辈的恭敬姿态,周漾极懂礼貌,跟男人正式做自我介绍:“叔叔好,我是小秦的同事,周漾。” 第十九章 多吃猪蹄 秦翡没想到周漾这么实诚,一开口就是一声脆生生的“叔叔”,再瞧那位“叔叔”一瞬黑下去的脸色,忍不住憋笑。 被称为“叔叔”的男人,微垂眼眸,盯着周漾肤色黝黑,略有些粗糙的手,出于基本素养,客套的嗯了一声。 然后,转身回屋去了。 两人简单闲聊几句,周漾走了。 秦翡关上门,转身,看到他已经在沙发上坐下,手里握着遥控器,像她之前那样,随意切换节目。 脸上没什么表情,却是有些冷。 秦翡走过去,故意歪着脑袋,瞅他一眼,调皮的喊了一声:“叔叔。” 男人扯了扯唇角,没吱声。 不说话的时候,浑身上下总有一种不怒自威的迫人气场,她觉得屋子里的空气好像都凝固了。 秦翡不以为然的挑挑眉,将外卖盒子拆开。 当看到其中一个饭盒里的猪蹄时,顿时傻眼。 “不是说我不想吃大猪蹄子吗?你怎么还点?” 他眸底情绪晦暗不明,不咸不淡扔了一句:“所以,你喜欢吃落汤鸡?” 秦翡觉得跟他聊天,简直要脑细胞死一万! 想了下,才意会到他话中意有所指,翻了一个白眼:“什么落汤鸡?他是我朋友!” “我很老吗?”他突然跳转话题。 秦翡懵了一秒,问:“你多少岁?” “三十二。” 她指了指自己,“我十九岁,你比我和周漾大一轮,叫你一声叔叔不为过吧?” 居然纠结“叔叔”这个称呼! 好傲娇啊! 他敛眸,眼底情绪复杂,似乎经过认真思考,觉得这样称呼他似乎没什么错,可心里有些不舒服。 这种不舒服,持续了片刻,才逐渐淡化,他一副长辈姿态,瞅她一眼:“一个女孩子独居,还是需要注意安全,半夜不要轻易给人开门。” 秦翡恍然有些明白,为何之前听到敲门声,他身上带着伤,却第一时间去开门。 她弯了下唇角,混不吝打趣道:“上了年纪的人,就是心细!” 对她的调侃,他不予回应,从湿巾盒里,抽出一张纸,擦了擦手,扔进垃圾桶。 然后,从包装盒里取出一双筷子,递给她,将猪蹄推到她面前:“多吃点猪蹄,补充蛋白质,省得头脑过于简单。” “切!”秦翡接过筷子,夹了一块猪蹄,咬了一口:“我连你一个不知底细的人都敢领回家,还怕别人?” “我不是坏人。”他强调。 “我朋友也不是坏人。”在这个话题上,她不做让步。 觉得他莫名其妙! 他静静地看着她数秒,没说话,夹了一口意面,慢条斯理的吃着。 姿态闲适优雅,细嚼慢咽,看得出教养。 想来是大户出身。 饭后,秦翡倒了一杯温水,把药盒打开,搭配好药,递给他:“这是高效药,医院都搞不到,对你伤口恢复很有效。” 男人接过药,没有犹豫,就着水将药丸塞进嘴里,吞咽进去。 见他似乎一点都不对她设堤防,随口一问:“不怕有毒?” “为什么要怕?” “防人之心不可无。” 他指了指后背那处刀伤,旧事重提:“所以,秦小姐在没甄别出我是好人还是坏人时,对我百般堤防,还捅了我一刀。” 秦翡:“……” 不就是一刀吗? 用得着一遍又一遍的强调么! 男人起身,淡静的眸光落在女孩微微憋红的小脸上,问:“能借用卫生间吗?” “随意。”她心里默默翻了一个白眼,将茶几上的饭盒清理到垃圾桶里,友情提示道:“你现在不能洗澡。” 第二十章 无意之举 然后,想起什么,她又道:“对了,卫生间里有新的洗漱用品。” “特意给我买的?”他眼底划过一抹错愕。 “不然哩!”秦翡从置物架上取了一把伞,另一只手提着垃圾袋,走到门口时,回头,撩唇轻笑:“哦,对了,记你账上。” 男人轻呵出声:“这个你放心,我有钱。” “那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她问。 “你就当是人傻钱多的霸总。” 这句话是她之前说过的! 口风真紧! 秦翡嗤之以鼻:“学的不错。” “近墨者黑。” “......” 真狗! 秦翡心底咒骂,对他身份的好奇达到峰值。 男人看着她微微撅起的小嘴,轻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去了卫生间。 卫生间不大,整洁干净,洗手台精致小巧,摆放着女性洗漱用品。 他抬步往里走,脑袋忽然撞到什么,一抬头,一团湿软落在脸上。 他伸手抓下来,攥在手里,低头一看,眼瞳微微瞠大。 ——蕾丝xiong衣。 浓艳玫红色,薄款。 目测,罩杯偏大。 纯棉质地,柔软如羽,握在掌心里,却像一块烧铁似的,引得他不自觉的手指紧紧收拢。 心也跟着莫名紧了一下。 他身高太高,刚才没注意才蹭掉了头顶上挂着的衣物。 本是无意之举,所以,第一时间伸手,准备将手里的xiong衣挂上去。 却不想,手臂伸展幅度过大,牵动了伤口,疼的他皱眉,手上一抖,夹子没夹稳当,xiong衣唰一下落在了地上。 “......” 男人脸上肌肉微微一抽。 一只手抚着伤口,艰难的蹲下身体,将地砖上的胸衣捡了起来,巡视一圈,找到一个干净的盆,将内衣放进去。 本想置之不理,可又觉得非君子所为,于是,端起盆子接了水,找了半天,洗手台下面的柜子里找到一瓶内衣专用洗衣液。 认真研究了说明,倒入半瓶盖洗衣液,看着水盆里浮起的蕾丝小内,经过水的浸泡,鼓起圆润的形状。 他迟疑了片刻,将手伸了进去,开始涮洗。 等将蕾丝小内重新挂回去时,他已是额头冒汗,低头一看,伤口缠着的绷带,隐隐渗血。 顾不得别的,他现在只想洗澡。 不知是不是卫生间太小的缘故,空气不流通,他浑身燥热。 旁边置物架上放着一个购物袋,里面有洗漱沐浴用品。 他洗漱完,然后,褪下衣服,挂着衣架上,打开喷洒,尽量避开伤口,冲洗身体。 热水烫在皮肤上,仿佛激活了身体里每一个细胞,不知是水太热,还是低烧未退,身体愈加热了。 瞥了一眼,棚顶挂着的蕾丝小内,他抬手,将浴帘拉上。 ...... 秦翡将垃圾扔在楼下的垃圾桶里后,并未上楼,而是去了81号。 萧忆正在组团开黑,玩得正嗨时,听见铁门被打开的动静,取下耳机,扭头,就看到秦翡踩着滑板,飘逸滑来。 女孩一身休闲,一头蓝黑色长发松散垂散腰间,容颜清美干净,漂亮的夺目。 外表一个纯情小女生模样,谁又知内里其实住着一个大佬呢! “老大,来也不带点吃的!”萧忆冲着秦翡嚷嚷了一句,回头,再看向电脑屏幕时,他已经被煞笔队友,一个手雷,炸死了。 “靠!白痴!”他骂了一声,鼠标拍的砰砰响。 “除了吃就是玩!”秦翡从滑板上下来,没好气的揪了一下他的耳朵,质问:“我让你给我发的监控视频呢?” 第二十一章 萧忆以前 萧忆直翻白眼:“大姐,早就发你了好不?” “小屁孩!什么大姐!老娘有那么老么?叫姐姐!”秦翡抬手,揪了一把萧忆脑袋上翘起来的一缕呆毛。 从口袋掏出手机,点开v,看了一眼,瞪他:“没发啊。” 萧忆唯恐她再次对他头发下黑手,捂着差点被薅掉的那捋呆毛,一张怨气脸:“发邮箱了!你自己健忘,还怪我!” “废话真多!”秦翡抬手,朝他脑门一记爆栗子,走到靠墙位置的秋千上坐下,悠哉悠哉的荡着,手里握着手机,点开邮箱。 果然有一封未读的新邮件。 秦翡抬眸,瞥了一眼被冤枉的萧忆。 他今天穿着一套连体款大白兔睡衣,通体雪白,毛茸茸的,一米八几的身高,穿这么奶,这么萌,俨然一个超级巨婴。 可爱中透着一股纯真。 “能不能穿点正常的衣服?”她嫌弃的同时,却是盯着那一双长长的兔耳朵,有种想撸兔子的冲动。 好像自打认识萧忆以来,他就特别喜欢穿各种稀奇古怪的衣服,神马熊猫狗狗皮卡丘之类的萌宠战衣挂满了衣橱。 配上他那张软软糯糯的圆脸,整个人蠢萌蠢萌的。 她一度怀疑,这货儿内心住着一个小公举。 萧忆是妥妥的宅男,有严重的社交恐惧症,其实性格并非表面上这么软萌秀逗。 直到现在,秦翡依旧记得很清楚,五年前,她重生的那个寒冬,被唐敬章强制送进学校,没上两节课,她就翻墙跑了出来。 正巧,撞见一个穿的破破烂烂的男孩,被一群混混暴打的场面。 重活一世,她一心只想强大自己,本不想管闲事的,可当看到男孩明明已经被打的头破血流,依旧一声不吭的惨样,还是生了恻隐之心。 他趴在地上,双手死死扣着坚硬的地面,指甲抠出血来,也不肯向那些人求饶。 那张干净澄亮的眼瞳里充满倔强。 他看着她从墙头跳下来,哪怕身上被人一脚一脚的踹,疼的一张脸狰狞着,亦是定定的瞅着她。 却并没有向她求助的意思。 从男孩脆弱却又顽强的眼神里,她好像看到了上辈子处处遭人欺凌的自己。 出于同情,她出手,打走了那些人。 男孩已经被打的不成人样,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怀里抱着一个又脏又破的布娃娃。 个头不高,仰着脏兮兮的小脸,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秦翡捡起地上的书包,往肩上一扔,转身之际,校服衣角被男孩紧紧攥住。 她回头,静静地看着他,他依旧不说话,只是用那双干净到纤尘不染的眸子盯着她。 秦翡给了他一块面包。 自那天起,她的屁股后面便跟着一个甩也甩不掉的小尾巴。 她上学时,他就站在校门口等着,放学时,蹲在墙角可怜巴巴的看着她,保安赶都赶不走,同学们都喊他小乞丐。 那天,偏锋下雪,她再度逃课出来,却没有看见男孩,后来,她在附近的垃圾场找到他。 他正在捡垃圾桶里的半个苹果,吃的津津有味。 寒冬腊月,他穿的单薄的可怜,身上的衬衫又黑又脏,袖子还破了一大截,露出一只脏兮兮的手臂,裤子也破了,小白鞋已经看不出原本面貌。 怀里依旧抱着一个破娃娃。 第二十二章 是条大鱼 雪越下越大,男孩瘦小的身体好似下一秒就会被风雪埋葬。 秦翡走过去,将他从垃圾堆里带出来,从包里拿出一块包装精致的蛋糕,递到他手里:“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不说话,却蹲下身子,用手指在雪地里,写出两个歪歪扭扭的字:“萧忆。” 从那天起,她身边总会带着一个拖油瓶——萧忆。 一开始,她一直以为他是个哑巴,比她小很多岁。 后来,男孩初长成一个漂亮可爱的花美男,她才知道,这家伙不仅不是哑巴,而且,仅仅比她小一岁。 “不好看么?” 萧忆清脆的声音传来,打破了她的回忆。 秦翡回过神来,看到他将兔耳朵帽子扣在脑袋上,拉了下两边垂着的带子,那双本趴着的长耳朵,一下子竖起来了。 再扯一下,耳朵又乖乖趴回去了。 萧忆笑出一双干净洁白的牙齿,眼睛里仿若淌了一条星河,璀璨闪亮,偏要问她:“老大,好不好看?” 秦翡被他逗的咯咯笑出声,抬手,揉了揉那双兔耳朵:“蠢死了!” 萧忆嘿嘿一笑,看了一眼墙面上挂着的钟表,已是午夜十一点半,眉眼间流露一抹痞笑:“老大,你大半夜过来找我,是不是寂寞了?” “是啊!”秦翡活动了一下手腕,眼睛弯成了月牙:“三天不打你,确实寂寞难耐啊。” “得得得!我认怂!”他最怕秦翡的拳头,跟在她身边五年,没少挨揍,将椅子往前挪了挪,双手撑着脸颊,看着坐在秋千上的女孩,道:“对了,宋厉霂这事,你打算怎么着?” “什么怎么着?他若是没被弄死,老娘就去补一刀!要是死了,老娘去鞭尸!” 狠毒的娇美人啊! 萧忆默默地将椅子往后挪了挪。 “怂样儿!”秦翡拽住他脑袋上的一双兔耳朵,又将他拉了回来:“现在着急的应该是那位金主,他定不会让事态扩展太大。” “这次任务的幕后金主是谁啊?”萧忆乖乖伸着脑袋,任由她把玩着那双兔耳朵,惬意的将一双手臂撑在她腿上,好像一只小奶狗喜欢窝在妈妈怀里一样。 “少打听。” 秦翡揪住那双兔耳朵,将他提溜起来,然后起身,走到电脑前坐下,把手机里的监控视频导入电脑上。 监控范围是御麟酒店周边一带,画面一帧一帧闪过,直到一辆黑色越野车出现在画面里,朝她那辆老年车撞过来的瞬间,萧忆惊呼一声:“卧槽!那车想撞死你啊!” “上你车的男人是谁?” 萧忆一个问题又一个问题砸过来。 秦翡将那部分视频截取出来,“不知道,没准儿是条大鱼。” “你查他做什么?” “好奇。” “你是看他长得好看吧?” 萧忆紧紧盯着视频画面,虽然那个男人上车时,只有一个侧影,可是身高腿长,依稀看的出是个帅哥。 秦翡一把拍开他的脑袋:“想什么呢!他只不过是我救下的一个陌生人,觉得他身份可疑,就查一查,再者,我总要知道那晚到底是哪些人差点撞死我吧!” 枪击画面,她剪辑了,没有让萧忆看到,要不然,这家伙必定炸毛。 她一边说着,一边敲击着键盘,将视频经过技术处理,然后逐倍放大,越野车的车牌随之清晰起来。 第二十三章 产生兴趣 “都k901653……” 秦翡轻声念着,键盘在指尖飞舞,不过几分钟,黑进交管数据库,把车牌录入搜索。 十分钟后,她推开键盘,沉沉往椅背上一靠,嗤了一声:“果然是套牌车。” 敢当街枪击肇事,那些人底细一定不一般。 而住在她家的男人想必更不简单! “老大,你怎么对一个陌生人这么感兴趣?”萧忆探过来一只兔脑袋,问。 认识秦翡五年,在他的认知里,老大表面上看着大大咧咧的一个清纯少女,实则冷心冷肺,人间清醒no1。 出任务更是杀伐决断,处事不拖泥带水,从未见过她对哪个人费过心思。 现在却对一个陌生男人产生兴趣,萧忆不免有些多想。 秦翡一眼猜透他心中所想,拍拍他的肩膀:“别瞎合计了!凡夫俗子怎能轻易入得了你老大的法眼?” “切!”萧忆表示半信半疑,指了指自己,一脸求宠的软萌模样:“老大,那我呢?” “你?回炉重造,兴许有可能!”秦翡撸了撸他脑袋上的兔耳朵,宠溺轻笑。 他撇了撇嘴,甩给她一个后脑勺,双手捂着兔耳朵,不再给她撸兔的机会。 秦翡无奈笑笑,想起什么,然后,开口:“对了,你把宋厉霂强奸女大学生的资料整理下,发我邮箱。” “多管闲事可不是你的风格。”萧忆转过头,疑惑的瞅着她。 秦翡若有所思的点了一根烟,夹在指间,袅袅白雾缓缓上浮,娇俏唯美的五官给人一种烟雨朦胧的不真实感。 那双眼睛不甚清明,透着高深莫测的诡谲,她轻轻吐出一口烟雾:“那个女学生的哥哥被警方带走了,说起来,是我绑了宋厉霂,才致使他被列为嫌疑人,这事和我沾着关系,自然要解决。” 她将烟碾灭在电脑桌上的烟灰缸里,轻呵一声:“别会错意,姐不是圣母,也没有菩萨心肠,图的就是个心安理得。” “好吧!老大让我往东,我哪敢往西?” 萧忆不似认真的说。 实则,内心对老大充满钦佩。 他觉得秦翡亦正亦邪,三观极正,可盐可甜,简直人间理想! 比那些矫揉造作的小白花强一万倍! 正想着,脑袋上又挨了一记爆栗。 萧忆捂着脑袋,叫嚣:“干嘛又打我?” 秦翡细柔的下巴,朝烟灰缸里抬了抬,“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烟灰缸里除了刚才她碾灭的烟头,还躺着几支抽剩下的半根烟。 “只许州官放火不行百姓点灯啊!你不也抽吗?”萧忆气鼓鼓的,为自己争辩。 他一个男人,而且已经成年了,抽烟,不是很正常的操作吗! 哪像老大,一个不过二十的花季少女,居然烟不离嘴,才不正常! “小屁孩!能不能学点好?”秦翡眼神渐冷:“你身体不好,不宜抽烟!” “反正也是不治之症......” 话头刚落,兔耳朵突然被紧紧攥住,萧忆整个人差点被她提溜起来,吓的浑身一抖,抬眸,看着女孩清冷严肃的小脸,扁了扁嘴:“我错了......” 他最怕秦翡这副冷冰冰的表情,骇人的紧。 秦翡皱了皱眉,将他松开。 萧忆最见不得她生气,急忙拽住她的衣角,晃了晃:“老大,我以后不抽了,还不行么?” 秦翡垂眸,对上男孩清澈干净的眼瞳,终是狠不下心发脾气。 “再不要让我听见你说这种丧气的话,如果你一心求死,五年前,我不管你,不就好了?” 第二十四章 有来有往 萧忆身患重病,是罕见的不治之症,全国临床也不过寥寥数粒,这几年,做过两次手术,只是暂时续命,医生预言,他活不过二十五岁。 也因这种遗传怪病,所以自小被父母丢弃。 他就像被世界遗忘在角落里的一粒尘埃,是个小可怜,她把当亲弟弟一样宠着,惯着,想着有一天,他的病能被治愈。 为此,她一直在努力着。 容不得他轻言放弃。 “老大,好不好看?” 萧忆忽然歪着脑袋,冲着她做了一个斗鸡眼的表情,逗她开心。 秦翡无奈的弯了弯唇角,拍拍他的脑袋,“行了,我先回去了。”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还是咽进了肚子里,嘿嘿一笑,那双星星眼,亮的灼华。 秦翡有被萌到,心情恢复如常,转身,走了。 回到顶楼小屋时,男人躺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屏幕破碎的手机,不知道在摆弄什么。 听见开门的动静,他坐起身,静静地看着她,“扔垃圾,需要这么久?” 秦翡走过来,看到他悄无声息的将手机揣回裤兜里,眼眸微闪,假装没看见,拨了拨有些被淋湿的头发,半玩笑道:“路边捡了一块钱,我拾金不昧,交给了警察叔叔,这才耽误了。” 她用玩笑回避问题。 他哼笑一声,很懂分寸,没再追问,只是安静地坐着,看着她往卫生间走去。 忽然想起什么,眼底划过一抹异样。 约莫二十分钟,女孩洗完澡,穿着一套家居服,白色拖鞋,从浴室款步走出来。 她擦着头发,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和他中间隔着一个座位的距离。 瞬间,男人鼻息间都是女孩身上清淡的芬香。 他转过头—— 视线里,女孩未施粉黛的小脸,不过巴掌大,肤色白净的如一块羊脂白玉,嫩的如剥了壳的鸡蛋,眉毛没有刻意修剪过,是原生态的自然眉,不属于很细的柳叶眉,略带些英气的剑眉。 鼻梁挺俏,心形唇不点而朱,那双眼睛黑曜石般又黑又亮,干净到不沾烟火气。 头发真的很长,坐着的时候,发尾落在沙发上,像一团绸缎,在光线的折射下,泛着淡淡的蓝,过分漂亮。 注意到他长时间的盯视,秦翡扭过头,看他一眼:“有话要说?” 他微微抿唇:“你的内衣不小心掉地上了,我重新洗了......” 秦翡脸上没有过多惊讶的表情,将毛巾放在一侧的沙发扶手上:“你倒是诚实。” 刚才,她一进浴室,就发现内衣好像被人动过了,明显有清洗的痕迹,而且是刚洗过。 当时,她差点冲出来,暴揍动她内衣的大变态,好在她是理智的,觉得他不像是变态。 她不是矫揉造作的娇滴滴,为一件内衣就羞恼的要死要活的。 她看重的是人品! 这点……他颇有几分君子风度! 男人见她这不咸不淡的反应,是有些诧异的,“如果刚才我没老实交代呢?” “一个偷拿女孩内衣的变态,自然是要打个半死!” “然后呢?” “报警呗!” “为何那晚不第一时间报警?” 他冷不丁问道。 一个独居女孩,遇到疑似被劫持的危险,正常情况下都会惊慌失措,找人求救或是报警,她却安然处之,甚至在他昏迷的两天里,依旧没有选择报警,着实不令人好奇。 第二十五章 他强迫症 秦翡没料到他会抛出这样一个问题。 防不胜防! 她一时不知作何回答。 总不能说,她身份不宜与警方打交道吧! “我去睡了。” 她佯装一副困倦的样子,起身,穿上拖鞋,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 眼角余光,悄咪咪观察他的表情。 男人一脸风轻云淡,心知她装傻充愣回避问题,菲薄的唇几不可察的勾了勾。 顺着她的话茬,回道:“困了,就去睡吧。” 秦翡见他这么好敷衍,突然有些不适应,抬步,走到卧室门口时,转头,看着他说:“对了,明天我要去学校上课,如果你走的话,第一,记得把门锁好;第二,茶几上放着一本笔记本,记着这些天你住在我这里的所有费用,上面写着银行账号,记得把钱转给我,第三,” 说到这里,她故意停顿一下,将下面要说的话划为重点:“我好歹救你一命,你欠我一个人情,总是要还的,只是,我现在还没想好让你如何偿还,你且心里记得就行。” 一大堆话,有理有据,还给自己铺了一条后路。 ——精明狡猾的女孩! 男人抱着双臂,一副任由她掌控全局的惬意姿态,湛黑眸底漫出一抹淡笑,不答反问:“你上的什么学校?” 她眼尾一扬:“怎么,想跟我有来有往?” “对救命恩人,总要知己知彼,才好报答,不是么?” 她似乎很认同他这个回答,甚至是就等着他说出这句话,眉眼间隐隐泄出一抹得逞的邪肆,故意将自己的姿态摆的很高:“我只跟有钱、有颜......还有权的人打交道。” 她眸色意味深长:“你是吗?” 他有颜、有钱、已经显而易见,至于他有没有权,她再次见缝插针试探。 男人不置可否,轻吐两个淡淡的字:“晚安。” 就是不上套啊! “好梦。”秦翡耸耸肩,浑不在意的扬了扬眉,走进卧室,将门关上。 她靠在门板上,一只手伸进口袋,攥着一个手机,唇角裂出一抹狡黠的诡笑。 …… 许是吃药的缘故,比较嗜睡,男人一夜睡到天光大亮。 从沙发上坐起身,恍惚许久,昏沉的脑袋才逐渐清明起来。 垂眸,看了一眼腕表,已是上午十点。 目光幽幽落向卧室方向—— 门是开着的。 他从沙发上起身,抬步走到门口,一个不足十平方的卧室映入眼帘。 没有过多装饰,陈设简单,只有一张一米五的床,电脑桌,以及一个简易衣橱。 床上散落着几件衣服,被子一角落在地板上,白色床单褶皱不平,依稀看得出女孩睡过的痕迹,想必是她出门着急,没来及的收拾。 嗯......他是这么认为的。 他记得,她说过,今天去学校上课。 对于严谨自律,又有强迫症的他而言,最见不得不规整画面。 于是,走进去,捡起被子叠放整齐,床单重新铺平整,衣服叠好放进衣橱,最后,捡起地上的一双拖鞋,整齐的摆放在门口。 做完一切,他将卧室门关上,去卫生间洗漱。 特别留意到,昨晚他清洗的那件蕾丝小内不见了。 第二十六章 席南擎 想必是她收起来了。 洗漱完,他回到客厅,倒了一杯水,吃了药,然后坐在沙发上,拿起茶几上放着的一本笔记本,翻看起来。 果然,如她所说,里面事无巨细的记着,他住在这里短短四天的所有花费。 每一笔花费,记得清楚分明,房租,车损费,连买洗漱用品的小票,都作了保留,夹在内页里。 最贵的一笔是药物器材费用。 女孩字迹娟秀,写的一手妙笔小楷,笔画间透着沉稳柔韧,颇有些韵骨,至少数十年书法功底。 掀到下一页,上面写着银行卡账号。 旁边附带一句话:叔叔,人道主义精神补偿费,多多益善,不强求! 这是要额外打赏的意思? 男人哼笑一声,将本子合上,放回茶几上,拉开茶几下面的抽屉,里面放着一把枪。 正是那晚他挟持她的那把。 想来,那晚,她故意拿走他的枪作为留宿条件,不过是虚张声势,也许,从始至终,她根本就没有怕过。 叩叩叩—— 敲门声缓缓响起,带着点小心翼翼。 他望向门口,黑眸微微一眯,起身,往门口走去。 门打开的瞬间,他像是料到什么,往一侧站去。 果然,数十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手里持枪,个个防御警戒,一副随时要冲进来的架势。 为首之人,穿着同样的黑色西装,率先看到门侧站着的男人,眼含惊喜,忙挥手,示意身后的下属收枪。 其他人后知后觉的看清楚门口男人那张冷厉的脸时,自觉规整站成一排,标准军姿,个个训练有素。 “席先生,是属下护卫不利,有失职责,请您责罚。” 说话之人,名唤梁宸。 个头一米八,身材魁梧,四肢健壮,五官周正,小麦肤色,浑身一股硬汉气质。 他是眼前这位副总统——席南擎,身边的警卫长。 这次,护卫有失,害的副总统受伤,沦落市井,住在这样简陋破败的小屋,吃了不少苦头,他难辞其咎。 已经做好了随时接受处分的准备。 “先不说这个。”副总统席南擎声线淳厚暗沉,不带一丝情绪,瞅了一眼门外站着的便衣警卫,敛眸:“这么多人,过于劳师动众。” “抱歉,先生,这么做,也是为了您的安全着想,不过,您放心,这一带已经封路,不会有人知道您的身份。” 梁宸躬身,战战兢兢回道,额头可见密布着的冷汗。 席南擎微微点头,示意他们在外等候。 他转身回到客厅,拿起茶几上那本笔记本,最后,视线落在抽屉里那把枪上,停留了几秒,伸手,将抽屉关上。 走出门口时,想到昨晚秦翡说,走时要把门锁上,他转身,手刚要触到门把手上,梁宸先于一步,殷勤的握着门把手,啪一声把门拉上了。 席南擎看着紧紧闭上的门,转眸,瞥了梁宸一眼。 好像在说:多管闲事。 这个眼神太冷,吓得梁宸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忙退到一侧。 男人微微蹙了蹙眉尖,抬步,走到楼梯拐角,朝楼梯下走去。 那晚没看清楚,现在才知道,他住的小屋在七楼楼顶,而且没有电梯。 忽然想到,那晚,那样一个娇柔娇小的女孩,是怎样将他一个男人扛上来的。 第二十七章 吃瓜群众 楼梯很旧,陡峭,连扶手都没有。 周围环境又脏又破,一路可见墙上涂着着大大的“拆”字样。 巷子里青石板路崎岖不平,石板破损严重,昨晚刚下过大雨,地面坑坑洼洼的,积水横流,皮鞋踩在泥洼里,污渍不可避免的飞溅在裤腿上。 垃圾桶堆满垃圾,空气中透着股酸涩的腐臭味。 他步伐沉稳,走的极慢,一路观察着周遭一带。 附近设置了警戒线,数十辆军绿色越野车停在巷子口严防死守,阵势过于抢眼,引得小街路人和商贩远远围观。 这片区域处于帝都偏远市郊,近一两年,由于大搞拆迁,附近工厂作坊相继搬迁,祖辈住在这里的人,失业在家的,走的走,散的散,鲜少见一群与这里格格不入的人出现。 那些车,都是名车。 身后跟着的那些人,个个整装严肃,走路姿势笔挺,气势迫人。 尤其是,为首的男人,身高腿长,面容冷俊,气质卓然,上了筒子楼下停着的一辆黑色宾利。 瞧热闹的大妈们开始指指点点,议论起来。 “哪个大领导视察工作吧?” “大领导能到咱这种穷酸破落地儿?” “我看不简单,没准儿是个大官呢!” “屁嘞!我看他从前面那栋一单元出来,大官能住这破地方?” 萧忆穿着一身黑色连体款工装服,戴着一顶黑色渔夫帽,黑色口罩,手里提着一袋零食,从小卖部走出来。 听到门口坐在小板凳上,几个磕着瓜子的大妈们闲聊,心里不免生了好奇心,顺着吃瓜群众的视线,望去—— 数十辆车有序不紊的朝这边开过来。 为首的黑色宾利,正好在他面前徐徐驶过。 他一眼辨出车窗玻璃是改装的防弹玻璃,深色贴膜,以至于他看不清楚后排车座坐着什么人。 依稀只辨得出一个模糊轮廓。 宾利驶来的方向正是老大住的那栋楼。 萧忆心底生疑。 目送那辆宾利缓缓驶出小巷,汇入主道小街,才收回视线。 掏出手机,给秦翡发了一条v:【老大,住在你家的那个人走了么?】 等了两分钟,没收到消息,他将手机揣回兜里,抬手,把帽檐压低,抬步,朝81号铺子走去。 身后那群大妈简直是最佳情报组,议论的目标,火速转移到他身上。 “瞧那个小伙子!一天天把自己包的那么严实,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模样?” “许是脸上有疤,长得吓人呗!” “听说啊,他极少出来活动,见人总是低着脑袋,好像见不起人似的!” “没准儿是通缉犯呢!” “那要不要报警啊!” 探讨程度赶上福尔摩斯了,走在前面的萧忆,猛然回头,看着那些对他各种揣测的大妈们,摘下了口罩。 ——大妈们目瞪口呆! 待他再次抬步而走时,身后的“情报组”炸窝了! “哎呀呀!真是俊哩!” “这一定是哪个小鲜肉明星!” “明星个个有钱,怎么可能住我们这破地方?” “八成是个小少爷,瞧那面皮,白的呦!” “我看介绍给我姑娘般配着哩!” “你姑娘三十了,还嫁不出去!老牛啃嫩草吗?也不害臊!” “就是!我孙女正十八,这才配嘛!” 萧忆:“……” 脚步不由得加速了。 叮—— 手机响了。 他掏出手机,是秦翡回的一条v。 【管他呢!我现在在学校。】 【不是说,懒得去学校?】 【有些渣渣,膈应人,得处理下。】 【……】 萧忆啧了一声。 能膈应到老大的人,是要倒大霉了。 第二十八章 他吃生煎 这一带路况本就不好,很多路段都在施工,挖掘机嗡嗡嗡直响。 宾利开的很慢,只得绕行另一条小街。 席南擎沉沉靠在座椅背上,将笔记本放在一侧,双腿闲时交叠,有些疲累,抬手,捻了捻眉心。 正闭目养神时,坐在驾驶位的梁宸,透着后视镜,往后座看一眼,说:“先生,您的伤还是去医院看一下吧?” 席南擎一只手抚在腰腹上,想了下,道:“嗯,不过,一切隐秘,不可声张。” “您放心,事先已经跟医院那边沟通过了。” “停车。”男人突然出声。 梁宸及时踩刹车,将车停在路边,扭头,看向后车座的席南擎。 见他将车窗降下来,一双幽深晦暗的眸子,正盯着小街对面一家生煎小铺出神。 “先生,我下车给您买一份。”梁宸跟在席南擎身边多年,多少能揣测出他心底一些想法。 席南擎点了下头,默许了。 梁宸推开车门,下车,大步流星朝生煎小铺走去。 “老板娘,麻烦打包一份生煎。” 方瑜正在屋里拖地,听见声音,抬头,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见有客人来,忙快步走出来,热情询问:“小伙子,要荤馅的还是素馅的?” 梁宸不假思索回道:“素馅。” 先生不食荤,这一点,他很清楚。 “好嘞,您屋里坐,马上就好。” 方瑜回到小厨房洗了手,干活利索,不过五六分钟,从煎锅里盛出一份新鲜的生煎,放在干净的饭盒,装进塑料袋子里,交给梁宸。 梁宸付完钱,走出小铺,特意抬头,看了一眼招牌名字——徐记生煎。 跟在先生身边多年,极少,不,是从未见过先生吃过路边小吃。 想必,生煎对了先生口味,以后,若是先生想吃了,他好过来买。 回到车上,梁宸将生煎递给席南擎,坐回驾驶座,正巧,前面路通了,他踩了油门,车穿过小街,向市区行驶而去。 席南擎将小桌板放下来,把饭盒放在小桌上,然后,抽了一张纸,擦了擦手,这才打开饭盒。 用筷子夹了一个生煎,送到嘴边,咬了一口。 酥脆油香,并不油腻。 ——味道不错! 有点滇藏边陲小吃的味道。 梁宸见席南擎好似喜欢吃生煎,便心里默默记下这里的路况,想起什么,开口道:“先生,老夫人见你几天没有音讯,大概猜到您出事,给席公馆打了几次电话,昨天又打到总宫问您的情况,若是再找不到您,我怕是搪塞不过去了。” 男人放下筷子,抽出纸巾,擦了擦嘴角,目光静静地落在窗外不断后退的小街破巷,心不在焉的问了句:“你怎么回的?” “我说您公务繁忙,在外地视察。” “嗯,做的不错。” 席南擎想到什么,下意识去掏裤兜里的手机,却摸了个空。 他微微一怔,恍然意识到手机被人顺手牵羊了,轻呵一声,勾了勾唇角。 连他的手机都不放过! 秦翡—— 他心底默默念着这两个字。 梁宸眼明心细,见先生掏兜掏了个寂寞,便问:“您手机坏了吗?” “不,是丢了。”他说,唇角依旧是上扬的。 第二十九章 大事件 梁宸一脸惊悚。 副总统手机丢了,可大可小! 毕竟手机里面存储着关乎先生的私密信息。 若是被有心人捡到,曝光出去,可是了不得的大事件! 先生位高权重,声望极高,已经被一些势力暗地里使绊子,若再出岔子,传出一些不利的负面新闻,势必会影响下一届大选。 现在是特殊时期,那些参选要员,正绞尽脑汁抓对方错处,所以,节骨眼上,一个不小心,便会牵一发动全身,说不得最后名胜有损,也极有可能。 作为先副总统的警卫长简秘书,对此,他是很担忧的,却还是第一时间安慰先生:“您放心,您手机里装有芯片,只要您手机被强制开机,技术部就能定位到手机位置,到时候,一定能找回您的手机。” “倒也不必。”男人眸色清明,语气淡如风。 一副皇帝不急,好像着急的只是梁宸这个“太监”。 梁宸错愕之余,揉揉眼睛,看着后视镜里席南擎淡然悠闲的表情,一脑袋问号。 他看错了吗? 先生丢了手机,怎么还挺高兴的…… 不过,他没再纠结这点。 先生素来沉稳,他无需操心先生已经下了定论的事情。 半响,后车座传来席南擎淳厚磁性的嗓音:“手机在救我的女孩手里。” 梁宸:“……” 大事件! 绝壁是大事件! 副总统的手机在一个陌生女孩手里,还这么放心? 是不是代表,先生养伤期间和那个女孩发生了什么? 梁宸脑补了一场皇帝爱上平民女的言情桥段。 心态炸了! 涉及私生活......这比丢手机还严重! 梁宸整个人都不好了,握着方向盘的手掌心开始冒汗。 从先生居住的环境来看,救治先生的女孩想必出身石井,是穷苦人家的孩子。 身份不对等,往往最招人猜忌揣测,甚至是大做文章! 一路上,梁宸心神不安,可又不敢劝谏。 近中午,车在帝都第一人民医院的地下停车场停驻。 由于提前跟院方打过招呼,所以,一下车就有医护人员指引,一路开绿灯,乘坐专人电梯,直达顶楼vip病房。 顶楼病房区,人好安静,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病房门口有便衣警卫守卫,梁宸在病房陪护。 病房是两室一厅,家具电器一应俱全,装修豪华,堪比五星酒店的总统套房。 院长傅国仁六十有余,亲自到病房,给席南擎检查伤情,换药,包扎。 又经过一系列验血检查之后,傅国仁恭敬回道:“席先生,伤口发炎症状已无大碍,需住院静养,便会很快愈合。” 说到这里,傅国仁又补充一句:“后背那处刀伤最为严重,差一点伤及骨头,好在缝合及时,只是,切莫大幅度走动。” “多谢,傅老。”席南擎彬彬有礼,朝鬓边霜白的傅国仁微微点头致意。 傅国仁曾和他在滇藏边陲共事过,滇藏边陲条件艰苦,傅国仁在当地颇有威望,也为当地百姓做了不少贡献,对傅国仁,他是敬重的,总会尊敬的喊一声傅老。 第三十章 完成任务 “哪里的话,今时不同往日,先生现在身居高位,肩负责任重大,还望一切身体为先。” 傅国仁面容慈和,并没有倚老卖老,以旧交攀附,句句肺腑之言,谦卑知礼,席南擎回以微笑。 “我去叮嘱医生配药。” 傅国仁说完,便出了病房。 趟久了,身体有些酸疼,席南擎撑着床沿,想要坐起身,梁宸眼疾手快的把床摇高一些,在他腰部垫了一个枕头。 然后,唤属下进来。 那人手里拿出一个黑色仪器,探测病房是否有探测设备。 这是他的工作之一。 一切无恙之后,梁宸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席南擎:“先生,还是听院长的,这些天暂且在医院住下吧。” 席南擎握着水杯,抿了一口,淡淡嗯了一声,然后,交代道:“我受伤一事,务必瞒住老夫人。” “是。”梁宸站在病床前,目光一直落在男人背部,有些欲言又止。 席南擎掀了掀眼皮,瞅他一眼:“想问什么就问。” 梁宸酝酿了下,才问出口:“先生后背的伤也是那些人伤的?” 刚才院长薄栅伤口时,他仔细看过那处刀伤,伤口不大,却很深,院长也说了,差点伤及骨头,这只能说明一点,是近距离刺伤。 伤在后背靠肩胛骨位置,却非要害处,这不免让他生疑。 那晚,那些人在先生下榻的御麟酒店,敢明目张胆的搞刺杀,分明是铁了心要先生的命,即便最后他掩护先生逃出去酒店,那些人断不会拿一把水果刀,刺伤先生。 是的,刀口很小,大抵类似水果刀大小。 先生的安全是他的职责,他不得不排查一切可能的因素。 席南擎怎会猜不出梁宸心中所忧,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幽幽道:“误伤。” 梁宸惊了下。 误伤? 难不成是救治先生的那个女孩捅的? 梁宸脑补了一场霸总强势逼迫小白花女主的剧情? 莫不是先生看上了女孩,想发生点什么,女孩誓死不从,才捅了先生一刀? 天呐! 梁宸脑洞各种桥段名场面时,席南擎投过来的目光里,一片寒意:“少看点言情小说。” 别看梁宸一张硬汉脸,一身正气,却有个小爱好,就是喜欢看言情小说,爱情连续剧,比裹脚布还长的伦理狗血爱情剧。 这一点,席南擎懒得吐槽了。 扔了一句:“不必小题大做,以后不许再提。” “是......” 梁宸默默退到一边儿,只想当咸鱼。 却见先生从一侧床头柜上拿了一本笔记本,本子是少女粉,一看就是女儿家的物品。 梁宸眼睛亮了亮,就见席南擎掀开本子,然后拿出一支钢笔,在纸上写了一串数字。 然后,将那页撕下来,递给梁宸:“往这个账号转一笔钱。” “......”梁宸接过那页纸,看了一眼账号下面写的一串数字,嘴巴张成了o型。 收款人:秦翡。 想来,是救治先生的女孩名字。 转给她这么一大笔钱,梁宸内心又开始思绪纷飞了。 暗戳戳的想,先生是不是和女孩真的有过一段什么,这才要用钱息事宁人? 啪! 梁宸一个标准军姿,像接到了军令状似的,恭恭敬敬的敬礼道:“保证完成任务!” 第三十一章 一张合照 席南擎本已阖上眼眸,准备小睡一会儿,被梁宸这一阵势搞得睡意全无。 睁开眼睛,眸色沉沉的刮了他一眼,强调:“这是私事,不是任务。” 梁宸一本正经回道:“抱歉,先生,我会保密并且处理妥当的。” 说完,转身朝门口走。 席南擎按了按眉心,唤住他:“梁宸。” “先生,还有什么嘱咐吗?”梁宸转身,双手扒着门框,露出一个脑袋,很认真在问。 席南擎沉吟片刻,道:“我觉得,还是把钱交给本人为好。” 梁宸:“......” 先生难不成不是想息事宁人?是想继续跟那女孩再续前缘? 他好想提醒先生,色字头上一把刀。 可他哪有胆儿说啊! 正想着,席南擎沉厚的嗓音传来:“我不宜出面,你代为转交就行。” “是。” 这一点,梁宸举双手赞同,只要不损耗先生名声一分一毫,哪怕让他上刀山下油锅,他也乐意! 梁宸扭头,准备走时,第三次被席南擎叫住。 梁宸转过身来,有些懵。 席南擎坐在病床上,一副瞧二傻子的表情,问:“你知道她什么底细,又在哪所大学,就去?” “先生,请放心,我会查清楚关于秦小姐的一切,再把钱交给她。” “去吧。” 席南擎像是得到满意回答,挑了挑眉,然后翻了一个身,侧躺着。 只留给梁宸一个深沉的背影,以至于他看不清席南擎脸上是什么表情。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出了病房,他掏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安排下属去查。 约莫十多分钟,手机来了一条信息。 结果出来了。 关于秦翡的资料相当简单。 父母不详。 女,秦翡,十九岁,就读于帝都大学大三新闻系。 梁宸回了一条信息:“继续查!” 突然,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 先生该不是让他送钱是假,借机调查女孩身世背景是真吧? 乖乖!居然跟他兜这么大一个圈子! 纯情的席先生啊! 也是,跟在先生身边数年,他未曾见过先生对哪个女人生过心思,即便不少女人投怀送抱逢迎讨好,先生哪次不是冷面以对? 先生私生活干净自律,他更没有见过先生和哪个女人之间有过密切往来。 嗯......他还知道一个小秘密。 席先生是个处男。 这一劲爆消息,是无意中听到先生的损友打趣他时得知的。 先生为此还威胁过他,要是说出去,就把他扔到雪山放羊! 只是,现在是不是,就不得而知了。 完了完了! 这事态好像比拿钱息事宁人还严重! 如果只是短暂的露水情缘,用钱打发也就罢了,现在又要调查那女孩的身份,先生这是要奔向长期发展路线么? 梁宸绝壁操的老妈子心! …… 病房里,席南擎从床上下来,穿着一双棉质拖鞋,走到沙发前坐下。 茶几上放着梁宸带来的一个黑色皮包,里面是他的私人物品。 他拉开拉链,从里面掏出一个黑色钱夹。 打开钱夹,拉开最里层的夹层,从里面抽出一张照片。 照片有些旧,边角有磨损,背景是冰雪山川的高原,艳阳如血。 这是一张集体合照。 照片边缘是手写的一排工整小楷:滇藏边陲医疗队留念。 第三十二章 故人之女 男人清幽的视线落在中间最前面一排,站在草地上,穿着棉布藏服,梳着一头麻花辫的小女孩身上。 女孩约莫九岁。 又瘦又小,不同于其他人,皮肤干燥黝黑,她肤色偏白,脸蛋圆圆的,挂着两坨高原红。 一双猫儿似的眼瞳,又黑又亮,并不聚焦,是空洞的。 女孩抿着唇,绞着一双小手,眼神怯怯的,好像被这么多人簇拥在中心拍照,是抗拒的。 这是十年前的照片。 十年,一些记忆依旧深刻。 大抵是在听到秦翡这个名字的瞬间,他下意识便觉得这个名字和印在脑海中的一个名字不谋而合。 名字相像,样貌也有几分相似。 当年瘦弱孤僻、甚至有些自闭的小女孩,如今脱胎换骨,像只小狐狸似的伶俐明媚。 时隔十年,席南擎仍然记得,滇藏边境,雪山之巅,那样一个高原边陲小镇上。 他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手术,从昏迷中醒来,一头长发及腰,扎着小辫子的小女孩,趴在床头,目光定定的看着他:“叔叔,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个头很小很瘦,伏在床沿,像一只小猫似的,长长细细的小辫子垂下来,落在他胳膊上。 她小嘴微抿,怯意很明显,却又努力表现出很勇敢的样子,问:“你从帝都来吗?我也是从帝都来的……” 当时,他意识不清楚,只记得这一连串问题。 后来,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走进来,将她从床边拉走,并呵斥了她:“阿翡,不许你再溜进营帐!会吵到病人休息的!” 小女孩撇了撇嘴,小声认错后,跑了出去。 席南擎将照片重新放回钱夹里,沉沉靠在沙发背上,缓缓阖上眼睛。 两者性格反差之大,姓氏也不一样。 许是他认错人了。 ——印象中,故人之女,名唤唐翡。 …… 帝都大学坐落于帝都龙峡山附近的大学城,建筑面积万平,恢宏大气。 高山流水,云山环绕,环境清幽,有着数百年的历史沉淀,是历年学子们梦寐以求的高等学府。 也是享域全国的贵族学院。 之所以称贵,一是,学费昂贵,二是,上得起这种大学的人,多为富家名媛少爷。 秦翡在学校里无疑是个异类。 几乎没人知道她是何出身,却不明白她这样一个学习差、品性恶劣的学渣,是如何考入帝都大学的。 学籍档案里,父母一栏写着:父母双亡。 每逢同学们听见秦翡这个名字,或是看见她,都会避犹不及。 没人愿意跟一个学渣走的太近,因为觉得掉价。 只有黎楚然和秦翡交好。 黎楚然——富商黎家千金二小姐。 可也只是表面光鲜,个中心酸滋味,冷暖自知。 黎楚然生得一张温婉可爱的脸,齐肩棕发,白色衬衫连衣裙,套着咖色马甲,白色丝袜,黑色玛丽珍皮鞋,邻家淑女风装扮,很是乖巧。 不过,这都是假象,性格一点儿都不乖。 如果说,秦翡是桀骜、冷艳,心机中带着一点痞幼,又美又飒。 黎楚然则是直来直去的爽妹子,大大咧咧,毫无城府的小辣椒。 瞧着秦翡边走边打哈欠,蔫头耷脑的,抬手,朝她胳膊上掐了一下:“昨夜做贼了?怎么困成这样?” 第三十三章 一鸣惊人 “跟人斗智斗勇,用脑多度呗!” 她半开玩笑道。 不同于黎楚然淑女风装扮,秦翡则是一身休闲,甜酷十足。 长款黑色宽松连帽卫衣,及膝黑色学院袜,迷彩短靴,自然卷曲的空气刘海,那一头蓝黑长发,弧度优美的蜿蜒在腰部,随着走路的动作,翩然如翼。 她的美,是张扬随意的,即便未施粉黛,走在校园里依然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引来众多同学瞩目。 即便,她劣迹斑斑的名声早已传扬整个学校,但是,美丽无罪,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那些欣赏她美色的同时,也在议论她的种种劣行。 黎楚然总会压不住脾气,替她出头,嚷嚷几句,“再哔哔!小心撕烂你们的嘴!” “行了!理那些傻子做什么?” 秦翡自动屏蔽掉那些难听的闲言碎语,拉着黎楚然的胳膊,走进礼堂教室。 落座后,趴在桌子上,枕着胳膊,开始昏昏欲睡。 黎楚然将课本从包里掏出来,一本放在秦翡旁边,一本放在拿在自己手里,拍拍她的肩膀:“还睡?马上上课了,我看你还是不要去酒吧兼职了,搞那么晚,不困才怪!” 秦翡坐起身,软的没有骨头似的,一只手撑着脸颊,眯着眼睛,慵懒的很:“最近没去酒吧,就是家里出点事,有点费脑。” 黎楚然误解其中意思,问:“是不是唐家那边......” 不等黎楚然说完,秦翡摇摇头:“不是。” 黎楚然和秦翡高中时就是同学,许是两人都是在家不受宠的小可怜,同病相怜,所以,才一点点交好,成了现在要好的闺蜜。 黎楚然知道秦翡和唐家关系不好,也没再多问,把课堂笔记放在她面前:“你啊,别动不动就逃课,都被学校处分多少次了?再这样下去,末考又要挂科了。” 秦翡随意翻了一下黎楚然替她记的课堂笔记,一副不在意的模样:“挂就挂呗!形式主义考试,懒得费脑应付。” “也是,反正你总是一鸣惊人。” 黎楚然记得和秦翡相识是在高一,那时候秦翡还没改名,叫唐翡。 彼时,唐翡学习成绩优异,各科全年级第一,性格乖巧,内向,却常常遭同学欺负。 还是她经常庇护唐翡。 后来,高二开学,唐翡突然性格大变,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变得神神秘秘的,不仅改了名字,怼天怼地怼老师,打同学,动不动还消失不见。 反过来,还帮她出头打群架。 高考时,原以为秦翡会名落孙山,却不想,秦翡以第一名成绩考入帝都大学。 一阵骚乱传来,打破了黎楚然的思绪。 接近上课时间还有十分钟,同学们陆陆续续走进教室,边说边笑。 当看到坐在最前面一排的秦翡时,纷纷躲得远远的,一时间,第一排本来可以坐二十个人,现在只坐着她和黎楚然两个人。 黎楚然平时咋咋呼呼的,也不在意这些,还担心秦翡小心脏受不了,用秦翡之前说的话,安慰她:“别理那些傻子。” 秦翡但笑不语。 第三十四章 好怕被打 后面的同学却开始指着她的后脑勺,小声议论起来。 “秦翡这个不要脸的,居然还敢来学校?” “是啊!勾引白教授!那些照片都挂在网上了,她恨不得脱光了贴上去呢!” “白教授怎么会看上这个垃圾?一定是她勾引的!” “听说啊!她晚上在酒吧卖.......” 后面一个字,刚说出口,秦翡忽然转过身,依旧是一只手撑着脸颊,姿态悠闲,盯着身后一个和她一样染着蓝黑色头发的女孩,“给你一次机会,跟我道歉。” 此言一出,全班同学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女孩叫冯媛媛,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打扮走在时尚最前沿,长得挺漂亮的,出身也不错,可惜长了一张不讨喜的嘴,脑子还不灵光,上杆子招踩。 偏偏惹了秦翡这个纨绔少女! 好友叶湘就低调多了,是个会察言观色的,瞧着秦翡一副不把冯媛媛当回事的冷傲模样,连忙拽了下冯媛媛的手,小声提醒她:“别跟这种人扯上关系。” “我怕她做什么?”冯晴高傲的像一个公主,最瞧不上秦翡这种学习差,性子又野蛮粗鲁的人,当即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道歉?你一个不知名的野鸡也配我跟你道歉?” “是吗?”秦翡眯眼笑,笑的清纯无辜,那双眼睛仿佛自带电眼效果,一眨一眨的,撩人的很。 她朝冯媛媛勾勾手指:“好吧,是我错了,我跟你道歉怎么样?” 这一句话,惹的全班同学大快人心,鼓掌喊道:“道歉!道歉!道歉!” 她像是被围攻的小丑。 即便她被人骂了,她是过错方,却应该跟冯媛媛道歉。 黎楚然气的压根痒痒,当即就要蹿起来,大杀四方。 却被秦翡抬手,摁住了肩膀,重新坐了回去。 冯媛媛见同学们都为她撑腰,气势愈加嚣张,女王般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秦翡,“好吧,既然你都知道错了,我且给你次机会道歉,我倒要好好听听你是怎么道歉的!” 由于第二排比第一排位置高,她只看见秦翡红唇一张一合,不知在说什么。 她说:“你说什么?” 秦翡勾勾手指。 冯媛媛微微附身。 靠过去的瞬间—— 眼瞳里映着女孩一脸无害的笑,瞬间化为齑粉。 砰—— 后脑勺的头发被抓住,嗖一下,她整个人从第二排,被凌空拖到了第一排,脑袋狠狠地撞到桌子上。 “啊——” 冯媛媛尖叫声充斥着整个礼堂教室。 她抬起头来,一头乱发下,她额头肿起好大一个包,擦破了一块皮。 疼的整张脸狰狞着,恶狠狠的瞪着秦翡:“你......你敢打我?” 这一幕,看的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武打片啊这是! 瞬间,第二排的同学被吓得默默地起身,坐到了最后一排。 好怕被打! 秦翡依旧一只手撑着脸颊,懒洋洋的盯着冯媛媛痛苦的脸,“气什么?我道歉了,是你没听清楚,我才请你凑近点。” 说着,她坐直身体,抬手,将冯媛媛翻到腰上的裙子,扯下来,整理了下,“啧啧!学芭蕾的肢体就是柔韧性好,劈叉,翻跟头,都这么美!” 第三十五章 她的警告 噗嗤——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瞧热闹的同学,哄堂大笑。 并不是因为秦翡这句话怼的好,而是,冯媛媛此时此刻全然没有平日里半点高傲优雅的形象。 冯媛媛生得貌美,不敢称校花、系花、却自诩班花。 仗着家境优渥,父亲是房地产富商,对学校有资金捐助,在班里一向目中无人,恨不得横着走。 像一只骄傲的花孔雀。 此刻,额头高高肿起,鼻子这会儿出血了,两条血线顺着鼻孔往外涌,她抬手一擦,蹭的满脸血渍。 蓬头乱发黏在脸上,垫着的假发片脱落,耷拉在肩膀上,露出一头红色齐肩发,哪里还有平日里长发及腰的娇艳? 加上方才裙子翻至腰上,裙子是紧身的,经过拉扯,破了一道口子,露出雪白的大腿。 腿上花花绿绿的纹身也随之暴露了出来。 “冯媛媛,你居然纹身?胆子够大的!” “学校禁止学生纹身的!” “居然纹了一只龙,盘龙柱……龙盘腿……够骚的啊!哈哈哈!” 男同学们的玩笑无疑将冯媛媛的脸踩在脚底下狠狠摩擦。 一张脸憋得通红,凶狠的瞪过去:“再哔哔!信不信我缝上你的狗嘴!” 黎楚然冷哼一声,奉劝冯媛媛:“冯媛媛,如果我是你,早就捂屁股闪人了,断不会杵在这里被人当猴观摩。” 冯媛媛恍然想起什么,急忙捂住自己的超短裙,怒视着始作俑者,却面对秦翡一副混不吝的拽酷模样,又无可奈何。 羞恼交加,达到峰值,再坚硬的心也会崩溃,环视整个教室,刚才为她加油助威的同学们,这会儿都成了取笑她的吃瓜群众,她反过来成了那个被观瞻的小丑。 这比肉体上的疼痛还要折磨人,冯媛媛经不住精神摧残,嗷一声,捂着脸,大哭起来。 一些落井下石的同学,还拿出手机拍照。 叶湘见冯媛媛处于弱势,挺身而出,走到冯媛媛身边,上演了一出姐妹情深,把皮衣外套脱下来,绑在冯媛媛的腰上,盖住暴露在同学眼皮子底下的春光。 她一副为闺蜜出头的架势,怒斥秦翡:“秦翡,大家都是女生,你这么大打出手,是不是太过分了!” 秦翡勾唇撩笑:“是啊!大家都是女生,她就有权利辱骂同位女生的我?这是哪门子道理?这种背后乱嚼舌根,没素质,缺道德的人,做人不成,我就教她做只好狗,好狗还不咬人呢。” 语落,她站起身,目光一一扫过教室里的同学。 假装不在意的活动着手腕,唇角微掀,裂出一道优美的冷弧,“我还就把话撂在这里了,嘴痒欠抽的人,我见一次打一次!” 这句话不仅仅是对冯媛媛的告诫,也是对所有在背地里暗戳戳嚼她舌根子的警告! 叶湘被怼的哑口无言。 秦翡在学校名声不好,跟同学起冲突,从来都是明面硬刚,可这种看似冲动妄为的表面下,总给人一种乖张怪戾的阴沉。 这也是叶湘轻易不敢招惹秦翡的原因。 第三十六章 她的初恋 其他对秦翡指指点点、对号入座的同学,这会儿个个装透明,一副他们什么都没说过,跟他们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的表情。 一瞬间,教室里气氛降至冰点。 在这些人眼里,秦翡无疑就是放荡不羁的女混混。 招惹混混,都不是明智的做法。 所以,都选择了装孙子! 冯媛媛还在掉眼泪,哭的眼泪鼻涕一大把,肩膀一耸一耸的,好像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秦翡,你给我等着!我要你好看!” 丢下一句挑战的宣言,回到第二排,趴在桌子上,嘤嘤哭着。 “同学们好!” 这时,一道好听温和的嗓音传来。 一个英俊温柔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本书,沉步走进教室。 外面朝阳正盛,篩落在男人身上,渡了一层金色光影,斑驳陆离的光晕下,男人俊雅的不似凡尘中人,给一种虚无漂亮的朦胧感。 “哇!白教授来了!” “好帅哦!简直帅到我心里去了!” “我滴天啊!终于见到男神了!” 男人的到来,像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在教室里引起轩然大波。 堪比追星现场。 同学们转移注意力的速度着实惊人,瞬间将冯媛媛挨打一事,遗忘在犄角旮旯里。 刚才的小插曲,好像只是闲来无事,看电视时,看了一个广告,正片开始,广告也随之忘得一干二净。 秦翡保持着站着的姿势,目光随着男人一路从门口走到讲台,不曾挪过半分。 偌大的教室,唯独她一个人站着,有点鹤立鸡群的突兀感。 引得男人目光不可忽视的投向她。 眸光温煦,如沐春风,却融化不了秦翡眼底沁出的点点霜雪。 男人头发三七分,梳的一丝不苟,肤色白皙,五官清俊,轮廓线条并不冷硬,即便不笑,也给一种极具温柔的亲和力。 那双总像含着脉脉深情的眼眸,星光缱绻,戴着金边细框眼镜,愈加显得气质文雅。 穿着白衬衫,外面是藏青色薄款羊毛马甲,黑色西裤衬得那双腿愈加修长笔直,黑色皮鞋纤尘不染。 翩翩君子、芝兰玉树、斯文书生、这些词安在他身上,毫无违和感。 这个男人就是上辈子,那个口口声声说喜欢她、跟她订婚、结婚、却背叛她、诬陷她、利用完她之后,将她弃之如敝履的初恋——白琰璟。 此时的白琰璟正值名声鹊起、意气蓬发时,待人彬彬有礼,没有一点架子,一举一动尽显绅士风度。 这样一个卓越出色的翩翩佳公子,是帝都大学的活招牌,也是众多女生心目中的神仙男神。 就连外校女生都来蹭他的课,只为一睹男神风采。 “秦同学?” 许是搁在他身上的目光过于赤裸凌厉,白琰璟被这样直白的盯视有些不明就里,看着她,温和唤了一声。 “有病吧!秦翡,你挡着我们了!” 后面一个女同学看到男神,一时激动的口不择言,冲着秦翡骂了一声。 一时间,其他同学也开始跟风,小声议论起来。 “瞧!她看见白教授眼睛都直了!” “我看冯媛媛说的错!她就是明目张胆的勾引白教授!这么现眼,唯恐别人不知道似的!” 第三十七章 被人告状 男神发话,比圣旨还好使,本噪杂的教室,瞬间归于平静。 黎楚然抬手,拉了一下呆站着,好似魂魄出窍的秦翡的衣袖。 秦翡晃过神,意识到到自己失态。 目光从男人温俊的脸上收回,僵硬的坐下。 重活一世,她以为自己可以做到面冷心硬,可是每当看到这个上辈子,她倾负韶华爱慕的男人,依旧做不到面平心和,反之,心头累积的憎恶和愤懑与日俱增。 搁在腿上的一双手,手指渐渐收拢,死死抠住大腿上的肉,仿佛疼痛才能遏制住心口撕扯着的钝痛。 她垂着头,刘海盖住了眉眼,白琰璟站在高处,只看见她线条优美的鼻头,紧紧抿起的唇,眸光变得晦暗莫深。 短暂的神思游弋之后,他收回目光,开始正式上课。 这节课是医学理论课,实则并非新闻系的主修课目,是选修课。 因为白琰璟声名远扬,是帝都大学的活招牌,即便是选修课,外系学生都挣抢上他的课,只为目睹男神风采。 上辈子,秦翡也是医学专业,白琰璟毕业时,她才大一。 相较白琰璟在学校时的成绩,实则,秦翡的学科成绩和他在伯仲之间。 专业分数上,比他还高出一些。 只是,上辈子,她性格柔弱,不爱冒尖,每日淡妆素裹,刘海很长,高度近视,还戴着黑框眼镜,以至于美而不自知,也不为他人所注意。 内向型人格,自然是不合群的。 除了新闻系的黎楚然和她走的近之外,她几乎没有朋友。 那时候,她只知道闷在实验室里搞医学研究,存在感很低,没人在乎她是否出类拔萃。 母亲秦兰曾是享域国内外的医学博士,曾一度夸赞她天赋异禀,若静下心来好好钻研医学,假以时日,医学造诣远超于她。 只是,秦兰一生都在医学这条路上探索、研究,忽略了家庭,以至于唐敬章婚内出轨多年,她都无暇顾及。 最后,在自己的实验研究基地事故中身亡。 大抵这个原因,上辈子,秦翡偏执于继承母亲衣钵,却不想,最后连大学毕业证都未拿到。 这也是,这一世,她避开医学专业的缘故。 但兜兜转转,该遇上的人,始终会遇上。 她目光聚焦在讲台上,看着白琰璟捏住领口上夹着的耳麦,谈吐优雅,知识渊博的高谈阔论,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耳朵里只有嗡嗡声。 一节课过去大半,冯媛媛忽然从座位上蹿起来,指着秦翡的后背,跟白琰璟控诉:“白教授!秦翡她打我!” 冯媛媛此举,想必是想了许久才做的决定,因为,这是第一次,有同学打断大名鼎鼎白教授的课堂。 全班同学惊诧的同时,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冯媛媛顺势从第二排走出来,唯恐白琰璟看不到她的狼狈,踩着高跟鞋,走到讲台上,拨开盖住额头的乱发,哭着道:“白教授,您看,这是秦翡打伤的。” 语落,她阴毒的目光看向第一排的秦翡,唇角掀起一抹挑衅的阴狠。 她这是要和秦翡死磕到底,事实证据都摆在眼前,她断定,白琰璟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偏袒秦翡! 也要白琰璟看看,秦翡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第三十八章 提及绯闻 从这一刻起,秦翡恍然意识到,为什么这么多同学骂她,冯媛媛却是首当其冲的极其厌恶她。 看着冯媛媛看向白琰璟时,眼睛里晕着的粉红、娇羞,秦翡明白过来,冯媛媛喜欢白琰璟。 这是把她当情敌了! 呵! 秦翡微微扬眉,完全不受一点影响,静静地瞧着冯媛媛表演。 白琰璟对突发事件是有些措手不及的,将手里的书放在讲台上,第一时间没有关心冯媛媛的伤口,而是看向秦翡。 他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责备的表情,目光依旧温和的不像话。 只是,眼睛里带着些许疑惑。 四目相对,秦翡眼里无波无澜,好像对冯媛媛告状一事漠不关心。 冯媛媛见白琰璟的关注度不在她身上,往前一挪,挡住了白琰璟投向秦翡的视线。 她个头小,伸着脖子,满眼殷切求关注的望着白琰璟:“白教授,是真的,全班同学都可以为我作证!” 白琰璟转眸,而是看向其他同学,“冯同学说的可是真的?” 同学们的目光纷纷落向秦翡,没有人说话,都在考量要不要为冯媛媛作证。 毕竟,秦翡刚刚打冯媛媛一幕,她们一个个亲眼目睹,心里对秦翡是有忌惮的。 冯媛媛见没人给她作证,当即朝叶湘使了一个眼神。 叶湘迟疑了一下,最终站出来,指着秦翡道:“白教授,是……是秦翡先动手打冯媛媛的。” “打她活该!谁让她嘴里不干不净的!”黎楚然起身,为秦翡抱不平。 白琰璟眉头一皱,目光幽幽的再次落在秦翡身上,“秦同学,是你打了冯媛媛吗?” 秦翡起身,微微扬着下巴,直视白琰璟,淡淡吐出一个字:“是。” 她承认的很坦然,出乎所有人意料。 包括白琰璟。 黎楚然见势头不对,忙道:“白教授,是冯媛媛先说秦翡坏话的。” “我没有!你胡说八道!”冯媛媛睁眼说瞎话。 白琰璟没有理会冯媛媛的辩解,问黎楚然:“冯媛媛说秦同学什么坏话了?” “她……”黎楚然拖着尾音,一时不知道怎么说。 毕竟事情牵扯到白教授。 秦翡却接着黎楚然的话茬,看着白琰璟,冷静出声,“白教授,冯媛媛说我勾引您。” 此言一出,教室里再度陷入诡异般的沉静。 大概所有人都没想到秦翡会这么直接,而且当着白琰璟的面,提及两人的绯闻。 白琰璟眸光渐深。 秦翡轻扯唇角,继续道:“白教授,同学们都在传我和您在谈恋爱。” 言语中多少有点咄咄逼人。 白琰璟拧了拧眉,看了一眼被晾在一旁的冯媛媛:“冯同学,你先去医务室。” “我……”冯媛媛还想说什么,白琰璟却已经收回目光,看向秦翡,“秦同学,跟我到办公室一趟。” 这节课就此终结,秦翡跟着白琰璟到了办公室。 白琰璟的办公室很大,是学校特意为他安排的独间办公区,里面有私人休息室。 秦翡一走进去,就看到窗台上,摆着一盆花卉。 属于人工培育的品种,市面上是没有的。 上辈子,白琰璟偏爱这种花,还起了一个极雅的名字——忘忧兰。 第三十九章 少年才俊 白琰璟见秦翡盯着窗台那盆花有些出神,把书本放在办公桌上,沉步走过来,站在她身后,胸膛几乎贴着她后背,说:“喜欢这种花?” 秦翡转过身,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眸色暗了暗:“不喜欢。” 她不是不喜欢忘忧兰,是不喜欢花! 因为……她对花粉过敏! 这一点,白琰璟并不知情。 也是,一个从未爱过她的男人,又怎会费心思了解她的喜好? 忘忧兰花色是妖艳的血色,花香浓郁迷人,比寻常花儿要浓烈许多,花开最盛时期,甚至有些刺鼻。 上辈子,因着白琰璟喜欢忘忧兰,所以,她喜他所喜,在婚房的小花园专门开辟出一块地,培植了满园忘忧兰。 即便她浑身起红疹,呼吸一度衰竭。 看着眼前这盆忘忧兰,血一般妖冶绽放,就如同那些不堪回首的回忆一样,是扎着她心头的蚊子血。 每回忆一遍,心底的伤疤就会撕裂一次。 她怎么喜欢? “不喜欢就不喜欢吧。” 她对他的疏离,这五年以来,他不是第一次领略。 他走到门口,将门关上,下巴朝沙发方向抬了抬:“坐吧。” 秦翡走到沙发前坐下,脸上没什么表情,不说话的时候,给人一种拒人以千里之外的高冷。 白琰璟取了一个一次性杯子,走到饮水机前,接了一杯温水,折返回来:“我还是喜欢以前的你,”他把纸杯递到她手里,靠着办公桌站着,双手抄袋,凝着她过于清冷的小脸,声线温柔缱绻,唤道:“唐翡——” 指间纸杯一瞬变皱,水溢了出来,秦翡眉头一拧:“白教授记忆力真好。” 唐翡这个名字,除了唐家那些人喊她之外,也只有白琰璟这么唤她。 她和白琰璟相识,是在高一的开学典礼上。 当时,学校请来了已经被保送进帝都大学的白琰璟回母校高中演讲。 正值青春懵懂时期的少女,一眼,便深深地被讲台上意气风发的少年俊才吸引。 于她而言,他是可望不可及的人。 可命运总会制造机遇,开学典礼结束当天,放学时,恰逢下雨,唐敬章忙着给他的宝贝小女儿唐婉儿过生日,没空安排司机来接她。 她淋着雨回去的路上,被几个学姐堵在墙角,抢走了身上的钱。 正巧遇上白琰璟。 接下来,便是俗套的英雄救美,从此,两人的缘分便结下了。 没过多久,再遇白琰璟,是在唐家一次宴会上。 唐家和白家有生意合作,唐敬章十分欣赏白琰璟,便时时邀请他来家做客。 当然,做客是假,纯属为了让白琰璟给正值中考的唐婉儿补课。 再后来,无论家宴还是大小聚会,她在唐家总能看到白琰璟的身影。 而唐敬章一直将白琰璟视为理想中的乘龙快婿,礼遇有加。 “唐翡,你一定要以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吗?还是……你还在因为五年前那件事怪我?” 白琰璟的话,打断了她游离的思绪。 秦翡冷嗤一声。 五年前—— 也就是,她还没重生之前,高一暑假,唐敬章带着一家人去度假山庄避暑。 白琰璟也在其中。 第四十章 那次事故 那次游玩,唐婉儿为了在白琰璟面前展现她新买的比基尼,不听她的劝告,非要跑去山泉野游。 山泉水太冰,唐婉儿刚下去,腿就抽筋了。 命悬一线之际,不会游泳的秦翡,却跳进水里拉唐婉儿。 却不想,唐婉儿为了活命,把她压在了水里。 还丢下她,独自往岸边游去。 而看到这一切的白琰璟,第一时间,跳入水中,把快要游到岸边的唐婉儿救上岸,一路抱到了酒店大厅的休息区。 全然不顾还在水里挣扎的秦翡。 而秦翡由于长时间缺氧,几乎溺死,在医院icu躺了半个月。 后来,她从医院里醒来,也就是她重生醒来的第一天。 所以,白琰璟一直认为她后来性情大变,对他态度冷漠,跟那次事故有关。 实则上辈子,她倾慕他,从来没有介意过此事。 记得后来,她致电度假山庄才打听到,是当时一位住在度假酒店的客人救了她。 上辈子,她性格懦弱,心里只有白琰璟,却忘了那位救命恩人。 五年前重生醒来的第一件事,她重回了一次度假山庄。 在一颗挂满许愿牌子的大树上,也挂了一个牌子。 牌子上写了一些表达感谢之情的话。 那个救她的人,上辈子,她年少无知,欠他一个道谢。 这辈子,总要还上。 秦翡摒弃过往云烟,看着白琰璟,认真问道:“所以,你对我有愧疚?” “是……”白琰璟没有否认这一点,想了想,还是为自己辩白:“唐翡,当时,我真的以为你会游泳。” 秦翡只觉得这个理由简直太过玩笑,慵懒笑道:“唐婉婉打从十岁起便入了花样游泳队,这点,你不是不知道吧?即便你认为我会游泳,可你依然择救了唐婉儿,而不是已经沉入水底的我,不是么?” 白琰璟张了张嘴,无可辩驳。 半响,说了句:“你以前温柔善良,断不会这么斤斤计较。” 秦翡终是压制不住脾气,疾言厉色道:“以你的意思,我就活该溺死,才不叫斤斤计较?白琰璟,你没资格教训我!” “唐翡,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又何必句句带刺?”白琰璟一副被她这一席话伤到似的,眼里不复温柔,带着些忧郁。 “我句句带刺?白教授,我倒是想请教一下,我该怎么跟您说话?像唐婉儿那样一口一个璟哥哥?”秦翡满眼鄙夷:“哦,你若是想听好听的,还是找唐婉儿吧!” 说完,她起身就走。 “唐翡!”白琰璟跟着起身,拉住了她的手腕。 秦翡瞬间将手抽了出来,觉得被他碰过的那块皮肤,脏的很。 她努力平息心头的火气,冷冷道:“麻烦白教授以后叫我秦翡。” “还有,”她顿了下,看着他的眼睛,说:“现在网上你和我的照片满天飞,你我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白琰璟平静道:“不过是些捕风捉影的事情,你无需在意。” 秦翡撩笑:“白教授说的还真是轻松,对于你来说,那些照片或许没什么,可对于我一个女生而言,名声最重要,即便白教授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受损,不代表我不介意!” 第四十一章 可有喜欢 “你这是要跟我撇清关系?” 白琰璟似乎不太相信她对他会如此冷漠决绝,看着她的眼神里,带着抹被刺痛到的忧伤。 秦翡觉得他这句话问的过于好笑,语气冷凝,反问:“我们之间除了师生关系,还有其他什么关系?” 白琰璟忽然附身,双手握住她细柔的肩,视线与她齐平,眼睛里带着探究、疑惑。 好像要从她疏冷的眼瞳里读到不一样的情绪来。 “唐翡,你喜欢我,不是吗?” “……”秦翡心口一滞,就像塞了一团棉花,窒息感蔓延至胸腔肺腑,她用最短的时间,让自己平静下来,拂开白琰璟的手,轻扯嘴角:“过于自信就是自恋,几时说过喜欢你?” “既然不喜欢,为何以前给我写那么多信?” 秦翡手指甲紧紧抠进掌心皮肉里。 她确实给白琰璟写过信。 她微微偏头,俏皮地笑了,“写信又能代表什么?信里内容可有写过或是表达过对你有喜欢之意?” 上辈子,她自卑内向,对白琰璟的感情一直是含蓄内敛的,信里写的大多跟学习有关的话题,或是分享她生活中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并无半分逾越言词。 白琰璟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秦翡再也懒得陪他回顾过往,转身就走。 手刚握到门把手时,身后传来白琰璟略有冷的嗓音:“唐翡,既然你知道顾全名声,为何还要打架、逃课、荒废学业?难道你现在的名声,就是好名声?” “比起和你的绯闻,我那些名声显得高级多了!”她丝毫不给他留情面,郑重告诫他:“白教授,你是有女朋友的人,跟我这种名声不好的人扯上关系,是不是该避点嫌?” 她看着白琰璟眼底仅存的那点自信,被她一点点碾碎,心里是说不出的畅快。 径直开门,出了办公室。 一路上,心绪到底还是受了影响。 实则,现在的白琰璟和她上辈子认知里的白琰璟,有些偏差。 上辈子,白琰璟从来不会跟她追忆过往,更不会在意她是否喜欢他。 大约他自视甚高,过于自信,享受被人追捧暗恋的优越感,以至于她打了她的脸,反倒成了他心里最特别的那个。 这不就是小说里霸总的通病么?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从教学楼出来,一眼就看见黎楚然在楼下的喷泉池边,来回踱步,很焦急的样子。 “楚然。”隔着一段距离,秦翡喊道。 黎楚然扭头,看到秦翡,立马跑了过来,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一遍,问道:“怎么样?白教授没难为你吧?” 秦翡摇了摇头,挽住她的胳膊,道:“走吧,回宿舍待会儿。” 黎楚然信她个鬼,戳穿她的意图:“得了吧,你是又想翘课回宿舍睡大觉吧?” 她眨眨眼睛:“不然哩!” 两人边说边笑回到宿舍楼,3103室。 宿舍楼一共31层,属于帝都所有大学最豪华的女生宿舍楼了。 要么,学费贵呢! 硬件设施在那摆着呢! 第四十二章 报上名来 宿舍是两人间,并不是常见大学里的上下铺。 房间里摆着两张一米二的床,有独立的衣柜、书橱、电脑桌。 还有独立卫浴室和洗衣间。 约莫六十平,墙纸是温馨浪漫的少女粉。 黎楚然一进屋,便坐在电脑前,非得要她陪她开两把游戏,一小时下来,被秦翡虐的惨兮兮,才嚷嚷着投降。 秦翡刚躺到床上昏昏欲睡时,门突然被推开。 冯媛媛双手叉腰,站在门口,额头上贴着一块纱布,颐指气使的瞪着床上躺着的秦翡,“秦翡,你真不要脸!一脸狐媚子相,居然勾引白教授,让他替你跟校长说情!” 秦翡从床上坐起身,懒洋洋的靠在床头上,瞅着气的快要发疯的冯媛媛:“第一,我没勾引白教授,第二,我也没让他跟校长说情,第三,” 她活动了下手腕:“给你十秒钟,你若是不滚的,小心我打歪你的鼻子!” 黎楚然配合秦翡的话,说下去:“还是趁阿翡好说话的时候走吧,要不你这鼻综合就白做了。” “你、你们……我不会就此罢休的!”冯媛媛狠狠一跺脚,丢下一句狠话,甩门而去。 “疯狗!” 黎楚然骂了一声,走过去,把门反锁上。 一回头,就瞧见秦翡拧着眉毛,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副很专注的样子,于是,走过去在她床边坐下,问道:“阿翡,白教授真的为了你,跟校长说情了?” “也许吧。”秦翡微微抿唇。 以刚才冯媛媛气成那样的架势,想来是真的。 “阿翡,你是不是还喜欢白教授么?”黎楚然问的小心翼翼。 上辈子,秦翡暗恋白琰璟,黎楚然是唯一一个知道的。 秦翡知道黎楚然在为她担心,毕竟,白琰璟有女朋友。 若被人诟病是小三,毕竟不光彩。 秦翡从床上下来,拍拍她的肩膀,半开玩笑道:“我怎么会吊死在一棵树上,而放弃大片森林?” 说着,她拿起桌上的包,一边往门口走,一边道:“我还有事,就先撤了。” 黎楚然也没阻拦,只提醒她,末考快到了,要她别忘记了。 秦翡从宿舍楼出来,走到停车场,寻到自己那辆炫酷的摩托车,从侧边箱子里取出一个头盔戴上,骑上她心爱的小摩托,一路冲校门而去。 门卫小哥见到熟悉的摩托车,熟悉的身影,自觉拿起遥控器,开了电动门。 秦翡将面罩往上一拉,露出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冲他比了一个帅气的行礼手势。 门卫小哥脸颊微微一红,跑进了保卫亭。 秦翡挑了下眉,转动把手,加足马力,开出校园。 骑到拐角处,摩托车速度慢下来,一辆军绿色越野车挡住了她的去路。 于此同时,驾驶位的车窗玻璃降下来,一个长相周正,留着干净利落的栗子头,二十六七岁左右的男人,目光审视的打量着她。 似乎有意堵她。 秦翡第一时间瞥了一眼车牌,眼睛眯了眯,是特殊牌照,军车。 她速度缓慢地骑过去,将摩托车停在人行道上,点了一支烟,噙在嘴角,吸了一口,走过去,抬手,敲了敲车门,又掏出一支烟,丢给驾驶位的男人:“兄台,拦路虎可不是好当的,报上名来呗!” 第四十三章 给她送钱 梁宸拿起腿上落着的那支烟,瞅着站在车外,已经取下头盔,娴熟抽烟的女孩。 眼瞳微微一瞠。 这女孩成年了么? 稚气未脱的一张小脸,粉嫩嫩的,眼波流转间尽是伶俐。 生得极美。 打眼一瞧,还以为十六七岁的未成年呢! 吞吐烟雾的姿态,并不让人反感,有点痞坏,有点年少轻狂的桀骜。 那头长发瀑布般披在腰间,愈加显得女孩身材纤纤娇柔。 梁宸推开车门,下车,一身黑色休闲装,愈加显得人高马大。 “你是秦翡?”梁宸再次确认。 方才跟门卫打听过了,说是全校唯一一个骑摩托车的女孩,就是他要找的人。 秦翡摘掉嘴角的烟,吐了一口烟雾:“不认识我,就敢拦我?找死么?” 梁宸:“……” 小女孩脾气不大好啊! 他从口袋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她:“我家先生让我转交给你的。” 秦翡眯了眯眼,很快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先生’大概是何人。 却假装听不懂,套路信息:“你家先生,哪个先生?姓甚名甚?” 梁宸拿着卡的手僵在半空中,迟疑了一下,回道:“是你救的那位先生,前几天住在你家顶楼的小屋里。” “哦,那位叔叔啊!他走了也不打声招呼,真不够意思!”秦翡依旧没接那张卡,眨着眼睛,道:“来路不明的钱,我可不敢乱收,谁知道那位叔叔是不是什么坏人?” 她故作害怕的后退一步,双手护胸,一副防狼姿态:“我可是三好学生,断不会沾染来路不正的钱财。” 梁宸举卡的手都酸了,只得抽回去,一本正经道:“秦小姐,你放心,我家先生是好人。” “好人会写在脸上么?” “……” 先生让他来送钱,可没说,这女娃娃这么难搞啊! 梁宸瞬间觉得这个任务好艰巨啊! 秦翡将烟捻灭在旁边的垃圾桶,撩了撩长发,“所以,你家先生到底哪路来的神仙?财神爷还是二郎神?” 这句话歧义就多了,梁宸一时没反应过来,说了句:“什么财神爷,二郎神,我家先生可是玉皇大帝,比他们地位高多了。” “哦,这么牛啊,为百姓谋福祉的大官呗!”秦翡抬手,抽走他手里的卡,揣进兜里,朝他邪肆一笑:“早说嘛!这么墨迹,你家先生没嫌你这个警卫啰嗦么?” 梁宸:“……” 怔愣数秒,反应过来时,女孩已经骑上摩托车,嗖一下没影了。 梁宸独自在风中凌乱。 妈耶! 她怎么知道他是警卫? 他是不是暴露天机了? …… 秦翡骑回筒子楼,已是傍晚。 将摩托车停放在一楼楼梯间里,上了楼顶小屋。 打开门,果然客厅里不见那人身影,她推门卧室门,看到整洁干净的屋子,愣住了。 他是田螺姑娘不成? 上次给她洗内衣,这次又给她收拾屋子。 秦翡想起什么,回到客厅,茶几上她故意放在显眼处的笔记本不见了,拉开抽屉里,那把枪依然躺在抽匣里。 他果然走了。 果然是刚才给她银行卡那个男人口中的“玉皇大帝”。 第四十四章 她去了医院 原以为他是哪个财阀家的富家少爷,却不想,他是混官场的,想必还是位高权重的大人物。 秦翡瞟了一眼抽屉里的那把枪,心想,他是忘记拿了,还是故意留在这里的? 合上抽屉,秦翡关上门,下楼去了81号。 萧忆正在开黑打野,没空搭理她,她难得耳根子清净,查了一下那张银行卡,户头是不知名的路人甲,卡里余额50万。 比起她记在笔记本上的零头小账,他确实给的多出很多。 虽然,她不差钱,这些年积攒的财富也不少,可是谁又嫌钱烫手呢! 她可不是什么大善人,也不是个吃亏的主儿,救他一命,他给这些钱酬金,是应该的。 她自然欣然接受。 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破损的手机,放在萧忆面前。 “想尽办法把它修复好。” 萧忆玩得正嗨,中途被干扰,气鼓鼓的拉了一张脸,“老大,不地道啊!没看我游戏着么!” 秦翡拎住他脑袋上的比卡丘耳朵,把他从座位上拎起来。 萧忆唯恐被揍,忙道:“好好好,我干活还不行么!” 秦翡被他怂萌怂萌的样子逗乐,拍拍他的肩膀:“就你那点能耐,就别出去现眼了!等手机修好,姐姐我陪你干个通宵,怎么样?” “一言为定!” 萧忆充满干劲的满血复活。 戴上眼镜,翻看了一下手机受损程度,萧忆问:“这谁的手机?” “住我家那个人的。” “他给你的?” “我拿的。” “……” 偷还说的这么委婉! 萧忆想起什么,问:“那人走了吗?” “走了。”秦翡敲着键盘的手指顿了一下,扭头,问他:“你今天给发微信,问我他走没走是几个意思?” “路边碰见一个堪比迎亲队伍还气派的车队,从你那栋楼里迎下来一个男人上车,我猜,应该是你救的那个人。” “阵仗挺大啊!” “那可不!周遭都封路了!路边大妈们都在讨论是不是哪个大领导呢!” “你认为呢?” “爱谁谁!我眼里只有老大,那些凡夫俗子入不了小爷的法眼!” “干活吧你!” 秦翡顺手拿起桌子上一个笔筒扔过去。 萧忆精准接住,冲着她笑的没脸没皮。 这时,手机响了。 是周漾发来的一条v。 【秦翡,我把酒吧的兼职辞了,你一个女孩在那里上夜班,要注意安全。】 【为什么辞职?】 【我妹妹病情加重,我要在医院照顾她。】 【哪家医院?】 【帝都第一人民医院。】 “谢谢你,秦翡,还特意跑来一趟。” icu门口,周漾接过秦翡手里的果篮和花,连声道谢。 秦翡弯了弯唇,瞥了一眼玻璃窗里,躺在床上,插满管子,瘦小伶仃的小女孩,心里不是滋味。 “对了,你把你妹妹的病例发我手机上,我在医院有认识的一位老专家,我让他帮忙看看。” 周漾不敢置信的问:“真的吗?会不会很麻烦?要是需要钱的话……” 秦翡拍拍他的肩膀,打断他的话,“钱就不用了,放心吧,有情况,我会随时给你打电话的。” 第四十五章 再遇席先生 “谢谢。”周漾满脸感激,激动的眼圈都红了。 “客气什么,大家好歹同事一场。”秦翡大大咧咧一笑而过,安抚他几句后,便乘坐电梯,去了顶楼。 刚出电梯,却瞧见一个人挡在电梯口,好像就是为了堵她的。 秦翡抬眼—— 男人一身黑色休闲装,眉眼冷硬,栗子头,不是梁宸又是谁? “你还真是喜欢当拦路虎?”秦翡哼笑一声,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 “你家那位玉皇大帝搁这养伤呢?”她用疑问的口气,说着笃定的话。 好聪明的丫头! 梁宸一个大男人被小丫头揶揄的气场全无,尴尬一笑:“秦小姐,我家先生想见见你。” “给钱吗?” “……” “说笑而已。” 秦翡眨眨眼睛。 在梁宸的指引下,秦翡来到了vip病房门口。 把人带到,梁宸站在门口,示意秦翡自己进去。 秦翡敲门进去的时候,席南擎正坐在沙发上翻看一本时事新闻杂志。 一身量身定制的深灰色高定西装三件套,白衬衫领口一丝不苟的系着领带,马甲胸口位置别着一枚胸针,衬衫胳膊位置别着黑色袖箍。 雍容高贵,成熟沉稳都在这个男人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不复之前在她小屋里时随意懒散的着装,此时此刻的他,浑身上下透着股久居高位沉淀下来的凌厉气场。 看着眼前好似英俊冷艳到骨子里的男人,秦翡平日里的散漫不羁一时间好似被封印了。 不自觉的对他生了些敬畏之心,规规矩矩站着,双手搁在身侧,紧紧抓着一侧裙角。 紧紧抿着唇,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切入开场白。 早就意识到有人进来的席南擎,放下手里的杂志,抬头看秦翡,深邃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数秒,最后,落在裙子下那双白皙纤细的腿上,眉宇轻微一挑:“还是裤装适合你。” 秦翡眼神一滞。 她今天特意穿了一条长袖收腰连衣裙,素净的藕粉色,并不出挑的颜色,也没有化妆,给人一种娴静柔和的感觉。 怎么到了他眼里,好像她穿的多招摇似的? “果然,你这身打扮才适合你的身份。” 秦翡反将一军。 席南擎挑眉笑笑,却也没马上就接这句话。 冲她,摆了一下手:“之前也没见你这么拘谨?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他下巴朝旁边的单人沙发抬了一下:“过来坐吧。” 秦翡敛下眼眸,睫毛却轻微动着。 松开攥着裙角的手,走过去坐下:“走的时候怎么不打声招呼?好歹我们……” “嗯,同居了四天。”他接着她的话说下去。 秦翡脸颊一烫,故作玩味道:“所以,你这是要跟我叙旧情?” “我手机在你那里?”他问。 “所以,你是跟我要手机的?” 她没否认拿了他手机这件事。 “嗯,算是吧。” 她撩笑:“如果我没打算物归原主,你意欲怎么办?” 他挑眉笑笑:“一个手机而已,你若喜欢,你就拿去好了。” “谢了。”她拨了一下鬓边长发,捉摸不透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席南擎双腿闲散交叠,那双大长腿尤为显眼,他语气温和,问了一句:“交男朋友了?” 第四十六章 是好孩子 秦翡被这个问题问的有些猝不及防。 话题跳跃的过快,突破了她心里界面,愈加猜不透他的心思。 她想了想,并没有回避这个问题,回道:“暂时没有。” 席南擎起身,从冰箱里拿了一罐酸酸乳牛奶,拉开拉环,递给她,“是个好孩子。” 这话说的,怎么这么别扭? 这是把她当孩子了? 秦翡接过那瓶罐装的酸酸乳,犹豫着要不要喝的时候,瞥到酸酸乳的牌子,诧异了一下。 正是她平日最喜欢喝的牌子,也没客气,搁在嘴边,咕咚咕咚喝了一小半。 他重新坐回沙发上,递给她一张便签纸,“你说过,要我还你一个人情,想好了的话,随时打这个电话找我。” 秦翡接过便签纸,上面是一串手机号码,她把便签纸放进挎包里,“亏得你记得。” 其实,当时她对他的这个要求,是半开玩笑的,想不到他却当了真。 也好,他有钱有势,于她而言,是好事。 俗话说得好,背靠大树好乘凉! 这也是,当初她看出他身份不寻常,一心把他救活的一个重要原因。 “我一向说话算话。” 席南擎瞥见她嘴角沾了一滴奶,抬手,刚要抽出一张纸带给她,却是瞧见她探出舌尖舔了一下,唇色粉嫩润泽。 看着她的眸光逐渐幽深起来。 秦翡很懂进退,并没有向往常那样打探他的身份,这一点,是很聪明的。 “你的伤怎么样了?”她扯开话题。 “好差不多了,也托你的福。” “那就好。” 她觉得话题到这里,这场见面也该结束了。 事实上,也如此。 她起身说要走的时候,他也没有阻拦,反倒是把她送到门口,吩咐梁宸把她送回去。 秦翡本想拒绝,但想了想,还是应了。 这是和他建立友好基础的机会,她不能拂了他的好心。 梁宸还是开的那辆军绿色越野车,一路奔驰在路上。 “拦路虎,你家先生姓什么?”秦翡装作不经意间一问。 梁宸并未回答,只道:“秦小姐,先生不是坏人。” “还有,我不叫拦路虎,姓梁名宸。” 秦翡眼底划过一抹得逞的笑,“知道了,拦路虎。” 梁宸有种被套路的感觉,忙闭紧了嘴巴。 觉得还是少和这小丫头说话为妙! 分分钟钟着她的道! 也不知道先生为何对一个小丫头这么感兴趣? 车开进筒子楼的小街上,正好路过方瑜的生煎小铺,秦翡对梁宸道:“拦路虎,停一下。” 梁宸唇角肌肉抽了抽,秦翡已经打开车门下了车。 瞥见秦翡走进旁边的生煎铺,他突然想到先生也喜欢吃生煎,于是,把车往路边停下来,也跟着下了车。 秦翡刚坐下,跟方瑜要了一碗抄手,一屉生煎,就看见梁宸跟了进来,诧异道:“你也要吃吗?” 梁宸在她对面坐下,坐姿端正,回道:“我给先生买一份。” 秦翡哦了一声,想起什么,忙对方瑜道:“方姐,麻烦一屉生煎打包,算我账上。” 第四十七章 抱打不平 梁宸摇头,表示不用。 秦翡睐他一眼:“你家先生没嫌你墨迹么?” 梁宸:“……” “一份生煎而已,无需计较。”秦翡起身,走到小厨房前的玻璃窗,把方瑜递过来的一盘生煎,有序利落的放进一次性饭盒里,然后又用塑料袋装好,递给梁宸:“告诉你家先生,以后想吃生煎,我亲自给他送过去都行。” “你送?” 梁宸接过塑料袋,觉得让一个小丫头跑腿不太好。 秦翡却拍拍胸脯,“我兼职外卖骑手,你家先生知道的。” “哦。” 梁宸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没说话。 “还tm敢营业?” “砰——” 铺子门口摆着的摊位,被人一脚踹在了地上。 梁宸和秦翡回头,就看见五六个身穿黑色衣服的彪形大汉,骂骂咧咧的走进来。 看了一眼秦翡和梁宸,以为他们是顾客,不爽的瞪了一眼:“不想惹事,快滚!” 梁宸眉眼一压,搁在一侧的手瞬间攥成了拳头。 秦翡则一脸淡定,主动给他们让了位置。 方瑜从后厨走出来,看到这些人,脸色发白,对他们道:“我是不会签字的,也不会搬的。” “不签字?那我们每天都来闹一次,我看你还怎么做生意?” 带头的光头男人,脸上有一道疤,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敲了敲桌子,“爷几个没吃饭呢!还不招呼一下?把好吃好喝的,都拿出来!” 方瑜忍气吞声的咬了咬唇,不敢不应。 转头,面露难色的看向秦翡,示意她快点走。 秦翡则看了一眼梁宸,低声道:“他们是催这里的拆迁户的打手,不敢搞出大事,你走吧。” 梁宸一向嫉恶如仇,见这些人个个凶神恶煞,目露担忧的看了一眼柔弱的老板娘,站着没动。 “你们杵着干什么?还不滚?”刀疤脸见两人交头接耳的,还以为是瞧热闹的吃瓜群众,瞬间就把矛头对准了两人。 梁宸握着拳头的手刚要抬起,秦翡一把按住他的手腕,低声说了一句:“如果不想给你家先生惹麻烦的话,赶紧走。” 梁宸抬眸,对上秦翡认真严肃的眸子,瞬间心漏了一拍。 她的眼神,好冷,好像裹挟着雪山的寒冰,极具压迫感。 愣神间隙,秦翡把他推搡出去。 直到看到梁宸上车,她才松了一口气,抬手,把门口的卷帘门拉了下来。 “阿翡,你快走吧,他们不会怎么样的,最多就是吃点喝点。” 方瑜见秦翡不仅没走,还把卷帘门拉了下来,立马跑到秦翡身边,提醒她不要趟这趟浑水。 秦翡却拍拍她的胳膊,“方姐,你去厨房,把门关上,该忙什么忙什么。” “你一个小姑娘能干什么?”方瑜不放心,走过去,还要把卷帘门拉起来,非要秦翡走。 秦翡直接按着方瑜的肩膀,迫使她坐了下来。 她走到正坐在里面,大爷似的瞧着二郎腿,等人伺候的刀疤脸面前。 “这是不走了?”她抱着双臂,居高临下问。 第四十八章 他问疼吗 刀疤脸抬眼,瞅她:“你谁啊?走不走管你屁事!小姑娘,还是躲远点好!” “再问你一遍,走,还是不走?”秦翡语气淡淡的,带着逼匛之意。 刀疤脸不耐烦的踹翻了一旁的椅子:“mad!听不懂人话……” 砰—— 秦翡抬脚,就把刀疤脸踹到地上。 啊—— 下一瞬,密闭的小铺子里充斥着摔打声和惨烈的尖叫声。 十多分钟后。 坐在车里并没走的梁宸,听见里头传来打架声,觉得不对劲,下车。 小铺子左右两旁的商户也聚集来了。 梁宸刚要走过来,却见卷帘门被拉了起来。 几个身穿黑衣的男人,头破血流哀嚎着跑了出来。 好像后面有大魔头追似的,一脸恐惧。 然后,梁宸看到秦翡从卷帘门下面走出来。 身量纤纤,面容冷静,那身烟紫色裙子,整洁干净,连头发都未乱分毫。 他目光落在女孩垂在身侧的小手上。 血一滴滴的落在地上。 并不是她的血。 是那些人的。 她斜靠着卷帘门框,冲着那些滚出去的男人笑的单纯无害:“吃东西怎么不给钱呢?” 为首的刀疤脸忙从口袋掏出一个钱夹,扔了过去:“这些够了吧?” 秦翡从地上捡起钱夹,从里面掏出一叠钱,然后嫌弃的把钱夹扔进了垃圾桶,抖了抖手里的钱,“记得常来哦。” 那些人惊悚的后退一步,好像这铺子就是人间地狱,他们死活不要再踏足一步,纷纷摇头。 梁宸看着女孩脸上干净清纯却邪魅到骨子里的笑,只觉得后脊骨发凉。 正想着,警车的轰鸣声响起。 不知是哪个围观的群众报警了。 警察来了。 秦翡将钱塞给方瑜,让她收好,留意到马路对面的梁宸。 眼神微微暗了暗。 眼看着秦翡和那些人被带上警车,梁宸第一时间给席南擎打了一通电话。 ...... 距离秦翡被捕不到一个小时,她还未被审讯,就被保释出来了。 “秦小姐,你可以走了。”派出所的所长,亲自把她从审讯室迎出来,说话很客气。 秦翡疑惑道:“不用签字吗?” 就算被保释,也要签字,才能离开。 “都是误会,是那些人挑衅滋事在先,您只是正当防卫而已。” “那些人怎么处理?” 所长:“损害人民群众的利益,搞黑恶势力那一套,必定重罚。” 说完,所长亲自把秦翡送出警局。 秦翡走到马路边,刚想拦一辆出租车,却看到马路对面,停着一脸黑色宾利。 她看过去,车灯闪了一下。 秦翡意识到什么,没有犹豫,直接穿过马路,走过去,拉开后车门,上车。 一上车,鼻息间都是男人身上熟悉的气息。 “这么快就见面了。”秦翡看着之前还在医院的男人,现在出现在派出所门口,着实诧异了一下。 席南擎没回答她的话,而是,直接握起她的手,放在掌心里看了看,瞥见骨节处的青紫,眉头一皱,“疼么?” “什么?”她并没有意识到疼,被他一问,才低头,看到自己的手背,因为打人,受了点擦伤。 第四十九章 她是特别的 “打人手疼么?” 他又问,重点不是她打了谁,而是她打人疼不疼。 秦翡被他的逻辑搞得有些无措,木讷的摇摇头。 刚要将手抽回去,他却攥的更紧,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执拗。 秦翡乖乖受着,任由他从一侧储物箱取出一个药箱,拿出一支药膏,用棉签蘸了膏药,擦在伤口上。 动作轻柔缓慢。 秦翡看着他低垂的眼眸里看不透的情绪,长长的睫毛在眼帘下投下一片暗影,线条冷峻的鼻子,削薄紧抿的唇。 不由得一阵心悸。 耳尖也随着这阵心悸产生了化学反应,又红又烫。 她不自然的咳了一声:“我没那么娇气。” 他没说话,继续手上动作。 秦翡问:“我有没有麻烦到你?” 她指的是,他把她从警局保释出来。 她不喜欢麻烦别人,也不喜欢欠人情。 他这样位高权重的人,大可不必为她这点小事费心。 即便没有他出马,她也能应付。 席南擎将药箱收起来,深深地看她一眼:“这点麻烦不算什么。” 这点麻烦……也是麻烦! 说明,还是给他添了麻烦。 “你一向这么乐于助人?”秦翡往后椅背一靠,对上他幽暗不明的眸子,打趣。 “不是。”他回答的很诚恳,想了想,又补充了两个字:“分人。” 这是一句惹人联想的话。 秦翡凑近他的脸,盯着他的眼睛,问:“叔叔,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对你而言,我是特别的?” 席南擎没想到她会冷不丁靠近,搁在身侧的一只手下意识地颤动了一下,尤其是,女孩身上清淡的芳香瞬间侵占了他的呼吸,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让他感觉不适。 抬手,轻轻地推开了她的额头:“叔叔这个称呼能不能改掉?” 秦翡忽闪忽闪的眨了眨眼睛:“那我该叫你什么?我又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故意说的很委屈的模样,相当怜人。 席南擎一眼看透她的小心思,抚了抚她的头顶,就像安慰一只发脾气的小猫咪似的,语气温和:“还是喊叔叔吧。” 秦翡勾唇笑笑,对他对她的无可奈何,有点沾沾自喜。 脑袋在他掌心有意无意的蹭了蹭。 “以后少打点架。”他拍了拍她的头顶,带着点威胁惩戒之意。 秦翡躲开他的手,轻哼一声:“什么叫少打点架?我可是好好学生,轻易不打架的。” 席南擎但笑不语。 “是真的,我学习好,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秦翡脸不红,心不跳的吹嘘。 梁宸不知怎么,噗嗤一声笑了,还笑出了声。 好像她刚才说的都是笑话。 “你笑什么?”秦翡拍拍驾驶座椅背,对梁宸的嘲笑表示不满。 梁宸刚想要说点什么,注意到席南擎的死亡凝视,瞬间闭嘴了。 秦翡见梁宸突然乖巧,撇撇嘴,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 正好,车在筒子楼小街上停下。 秦翡一眼看到方瑜站在生煎小铺外的台阶上,手里握着手机,东张西望,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第五十章 擅闯民宅 “叔叔,我有点事,先走了。”秦翡扭头,对席南擎说。 叔叔这个称呼,喊的相当顺口。 席南擎似乎也适应了,嗯了一声。 在她打开车门下车时,探过身来,一只手搁在车顶,唯恐她一不小心撞到脑袋。 秦翡注意到他这个动作,微微弯了弯唇。 下车后,走到方瑜身前,唤道:“方姐。” 方瑜一见到秦翡,忙拉住她的手,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一遍,放心的长吁一口气:“阿翡,你可回来了!你没事吧?” 秦翡摇头笑笑,“我没事。” 方瑜一把拉着她走进铺子里,拉了一个椅子,让她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水:“阿翡,这次你为我出头,那些人会不会记恨你,以后找你麻烦?” 秦翡喝了一口水:“他们敢来,我就敢打回去。” 方瑜在秦翡对面坐下,叹了一声:“你一个小姑娘怎么能斗得过那些人?今天看到你和那些人打,我都吓死了!” “我学过点功夫,那些人打不过我的。”秦翡安抚的拍拍方瑜的手:“方姐,下次他们再来,你就给我打电话,我替你出头赶走他们!” 方瑜眼圈一红,“阿翡,谢谢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嗯。” 吃了点饭,又帮方瑜收拾了一下被打砸的铺子,回到顶楼小屋,已是傍晚。 她像往常那样,从花盆底下摸到钥匙,准备开门。 却在手碰到门板时,便感受到了除了她以外,其他人的存在。 重活一世,她五感极其敏感,超出常人数十倍。 即便隔着一段距离,屋里又十分安静,她依旧能清晰的听到屋里那人平稳的呼吸声。 她从挎包里摸出一把匕首。 开门,进屋,步伐静静地往屋里走。 瞥见沙发上那道身影时,握着匕首的手,不由得收紧。 刚要发力时,腰上忽然一紧,动作很快,她脚下不稳,被人拉进了一个温厚的怀里。 与此同时,匕首落在他脖颈处,她语气阴森:“谁?” 搁在她腰上的手臂箍得更紧了,另一只手抚在她后背,拍了拍,一道淳厚好听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一个女孩别动不动拿刀拿枪的。” “叔叔?”秦翡男人声音的瞬间,紧绷的心弦瞬间松了。 手里的匕首落在地上。 她伏在他胸口,许是他怀里太暖,给人一种安全感,她没有第一时间挣离,脸颊在他怀里蹭了蹭,“你怎么没走?” “忘拿了一样东西。”他说。 “枪?” “嗯。” 秦翡从他怀里挣开,坐在他腰腹上,他的手还在她腰上放着,隔着衣料,他掌心里的温热烫着她的皮肤。 这让秦翡有些不舒服,拂开他的手,从他身上下来,走到门口,摸到开关,打开灯。 昏黄的光线点亮了整个小屋。 只见男人身高腿长的靠在沙发上,脸上是意味不明的淡淡笑意。 棚顶的灯光落在他眼底,给人一种迷离朦胧的美。 “你怎么进来的?”秦翡问。 “钥匙在花盆下面,很难猜么?” “你这是擅闯民宅。” “嗯,你可以举报我。” 第五十一章 你才喜欢 秦翡对他的无理取闹,表示认输,弯腰,拉开抽屉,指了指抽屉里那把qiang:“呶,拿走吧。” 席南擎看都没看它一眼,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嗯了一声。 再没有进一步行动。 秦翡严重怀疑他大半夜来她这里的目的。 见他不为所动,她下巴朝门口抬了抬,开始下逐客令。 他面色淡静,摸出一盒烟,弹出一支,夹在指间,又摸了摸口袋,许是没有摸到打火机,就没点。 秦翡走过去,在他身侧坐下,从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递给他。 他没接,瞥见她兜里隐隐露出一角的烟盒,说了一句:“吸烟有害健康。” “你不也吸烟?”秦翡踢掉脚上的高跟鞋,盘腿坐在沙发上,懒散的很。 男人目光在女孩粉嫩白皙的小脚丫上略过,幽幽道:“我是男人。” “男人可以吸烟,女人就吸不得了?你这是歧视!” 对待这个问题,她略有些偏执。 席南擎对此不作回应,却把手里的烟扔进了垃圾桶里。 秦翡有样学样的把手里的打火机也扔到了垃圾桶里。 固执的可爱! 男人轻轻笑了下,解开西装一粒纽扣,靠在沙发背上,双腿交叠,姿态悠闲。 秦翡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扭头,看他没有走的意思,随口问道:“上楼时,没看见你的车,你的拦路虎呢?” 席南擎起身,走到冰箱前,从里面拿出一瓶纯净水,走过来坐下,拧开盖子,顾自喝了一口,“有事嘱咐他去办了。” 秦翡心不在焉的调换着电视节目,眼神有点飘:“那你怎么回去?要不,我给你叫一辆专车。” 语落,她装腔作势的拿出手机,就要点开打车app,然后,就听到男人淳厚好听的声音:“我有说要走?” 秦翡再懒得跟他故弄玄虚了,把手机随手一撂,“叔叔,你看上我家了不成?” “不是。”席南擎说这话时,没看她,目光专注在电视上。 “那是什么?”秦翡歪着脑袋,故意挡住他的视线。 “啊……” 突然,电视里传来一阵低喘、吟哦声。 秦翡扭头一看,电视里电影频道正在播放一部爱情大片。 此时此刻,男女主正在忘我的缠绵热吻、热情纠缠。 虽然画面并不露骨,但是,男女主的神情、姿势、热汗淋漓的缠斗,一帧一帧画面还是惹人脸红心跳。 小屋,沙发,现实场景简直和电影场景一模一样。 即便秦翡平日里张狂不羁,可毕竟身边坐着一个男人,她脸皮再厚,这会儿也不禁地小脸唰地一下红透了。 比起她的慌乱羞涩,席南擎无比淡定的瞥了一眼电视剧里的画面,问她:“你喜欢这个?” “你才喜欢!” 他呵笑:“我没说不喜欢。” “……” 秦翡咬了咬牙,突然口渴的厉害,顺手拿起从茶几上的一瓶纯净水,咕咚咕咚喝了一小半。 这个空挡,画面也跳了过去,她假装不受一丁点儿影响的样子,从容坐下,却见男人一直盯着她看,脸上晕染开的那抹红更深了。 秦翡以为他起了色心,往一旁挪了挪:“你看我干什么?” 他指了指她手里还攥着的一瓶纯净水,“这是之前我喝过的。” 第五十二章 她不姓秦 “不早说!”秦翡瞬间觉得手里的纯净水烫手极了,恼羞成怒的把纯净水扔在茶几上。 “你也没问。”席南擎双手一摊,眼神无辜的很:“我以为你喜欢。” “你——” 秦翡瞪他一眼,起身,往卧室门口走,扔下一句:“我房租很贵的!” 门啪一声关上。 男人望着紧闭着的卧室门,勾了勾唇。 目光瞥到抽屉里的qiang时,也只是淡淡扫了一眼,随即合上了抽屉。 秦翡躺在床上抱着枕头,轱辘来轱辘去,辗转难眠,连睡衣都没换。 约莫一个小时,客厅里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然后,听到关门声。 她打开卧室门,客厅里的人已经走了。 秦翡这才回到卧室,换了一套睡衣,然后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已是九点。 依旧毫无睡意,她打开笔记本电脑,点开一楼监控。 果然,看到男人上了一辆黑色宾利,直到车开出监控范围。 她关掉监控,然后敲击着键盘,黑进户籍数据库,输入梁宸的名字。 不过一会儿,梁宸的身份信息清晰的跃入眼前。 梁宸,男,27岁,出生于滇藏臻州县,毕业于国防科大。 然后……再没其他信息了。 是何等高官,连近身警卫都做了身份加密? 秦翡查了目前在职的国会高官,并没有和那个男人对号入座的肖像。 却看到一条时事报道:十月初一,总宫国会将国宣一位新上任的副总统。 十月初一…… 秦翡仔细回想,上辈子,同年的十月初一,确实上任一位副总统。 ——姓席。 这位席副总统上任不过两年,便在下一次jing选中,登上了总统王座。 上辈子,她从不关心时政,以至于那位席总统长什么样子,毫无印象。 她排查了所有姓席的高官,都不是他。 秦翡软塌塌的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双眼空洞,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 夜十点。 宾利在席公馆门前停驻。 宏伟大气的法式建筑,庄园宽敞,廊亭绵亘,假山流水,好不气派。 铁艺大门缓缓打开,宾利缓缓驶入别墅大门前。 席南擎一下车,一个身穿灰色旗袍,五十岁左右的妇人,满脸笑容的迎上来,身后站着四个年轻的佣人。 “先生,要用宵夜吗?”妇人接过他搁在臂弯的西装外套,恭敬问道。 “不用了。”席南擎一路走进大门,穿过金碧辉煌的客厅,直接上了楼梯,去了书房。 梁宸紧随其后。 进入书房后,他把门关上,席南擎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看他一眼:“怎么样了?” “警局那边不会留下秦小姐任何案底,按照流程,那些人寻衅滋事,也会关上个把月。” 席南擎好像并不太满意,隐隐蹙了蹙眉尖。 梁宸:“先生放心,那些人即便出来,也不敢找秦小姐报复。” 说着,他把一份文件,递给席南擎,“如您所料,这位秦小姐,并不姓秦。” 席南擎打开文件,抽出几页a4纸。 目光落在姓名栏里“唐翡”两个字上,久久定格。 秦兰……秦翡…… 他早该想到的,这丫头改随了她母亲姓氏。 第五十三章 白氏药业 不得不说,梁宸的情报工作做的不错。 关于秦翡的朋友圈子、学习情况、以及和在学校和老师的绯闻都掌握的一清二楚。 席南擎大约看了一下绯闻当事人白琰璟的资料,微微拧了拧眉:“白琰璟?” 梁宸回道:“是白氏药业白嵩山孙子,也是白裕鹤检察官之子,白氏药业早在几年前已经濒临倒闭,现在得到唐家支持又起死回生,白裕鹤从前在三线城市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科级,不到三年,连升三级,又调到帝都,背后唐家出了不少力,据说……” 梁宸说到这里,有些欲言又止。 席南擎眉头褶皱更深了:“说。” “白家和唐家有意结亲。” 席南擎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眸色暗了暗,看不出喜怒,“唐家倒是会盘算,这是打算走宋家的路子。” “宋氏财阀现在如日中天,掌握整个帝都的经济命脉,唐氏国药集团虽说不she政,可如今和宋家走动确实日益频繁,最近宋家小公子神秘失踪,闹得沸沸扬扬的,整个帝都的警力都出动了。” 席南擎缓缓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望着湛黑夜空下诡谲多变的阴云,扯了扯嘴角,问:“唐家有意哪个女儿和白家结亲?” 梁宸眼明心亮:“先生担心是秦小姐会和白家结亲?” 他看得出来,先生对秦小姐的心思不同寻常。 这么关心秦小姐,甚至不避嫌,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非要去秦小姐的小屋一趟,唯恐白天那些人的打手,找秦小姐的麻烦。 如此为秦小姐费心,想必不愿看到秦小姐和白家结亲,加上秦小姐现在在学校和白琰璟还闹绯闻…… 正想着,男人清冷的话传来:“回话就是。” 语气带着点焦躁和不耐。 先生素来沉稳,他鲜少见先生心焦气躁,立马回道:“先生常驻国外,有些事情不知,唐敬章很是看重白家之子,秦小姐虽然改了姓氏,和唐敬章不合,可到底是唐家名正言顺的嫡出长女,大有几率和白家结亲。” 这是梁宸综合打听到的情报,做出的分析。 席南擎从口袋摸出一支烟,点燃,始终缄默。 烟在指间快要燃尽时,才转过身来,把烟捻灭在烟灰缸里。 梁宸一直守候在一旁,但凡先生想事情,他从不会打扰,可还是问出了心中疑惑,“先生,为何对秦小姐的事情格外上心?可曾是旧识?” 这是他的揣测。 之前,他以为先生对秦小姐大约是动了男女之情,可又觉得不尽然。 毕竟,先生是个克制稳重之人,断不会和一个陌生女孩仅仅同在一个屋檐下同住四天,便心生情愫。 想来,还有别的缘故,唯一能解释的就是,先生和那女孩曾经就相识。 席南擎解开衬衫袖扣,挽至小臂处,双手抄袋,斜靠着落地窗,目光手腕处一道伤疤上。 那处伤疤有些年头,淡淡的紫色,像是烧伤。 半响,他薄唇掀起,淡淡吐出四个字:“故人之女。” 第五十四章 斤斤计较 梁宸一直守候在一旁,但凡先生想事情,他从不会打扰,可还是问出了心中疑惑,“先生,为何对秦小姐的事情格外上心?可曾是旧识?” 这是他的揣测。 之前,他以为先生对秦小姐大约是动了男女之情,可又觉得不尽然。 毕竟,先生是个克制稳重之人,断不会和一个陌生女孩仅仅同在一个屋檐下同住四天,便心生情愫。 想来,还有别的缘故,唯一能解释的就是,先生和那女孩曾经就相识。 席南擎解开衬衫袖扣,挽至小臂处,双手抄袋,斜靠着落地窗,目光手腕处一道伤疤上。 那处伤疤有些年头,淡淡的紫色,像是烧伤。 半响,他薄唇掀起,淡淡吐出四个字:“故人之女。” 故人之女…… 这就解释通了。 梁宸意会的哦了一声,没再深问,只是问道:“先生伤口还未痊愈,可还要去医院静养?” “已无大碍。”席南擎走到沙发前坐下,想起什么,问:“让你查的宋家的宋小公子失踪一事,怎么样了?” 梁宸回道:“说来也巧,宋小公子失踪之前出入过两个地方,一个是底下极乐城,一个是御麟酒店,也正是您在御麟酒店出事的当晚。” 席南擎挑眉:“想必是有人盯上宋家了,放眼帝都不敢有对家敢动宋家。” 梁宸:“既如此,最有可能是赏金猎人收钱所为,看来这宋小公子得罪的人是要他的命呢!据说,代号为king的赏金猎人最近在帝都活动很频繁,许多政k都在花巨资找她办事。” “只要不危及我们这边,且先不管。”席南擎想了下,问:“御麟酒店监控排查的怎么样了?” “说来也巧,御麟酒店监控以及周遭所有监控一夜之间被清零了。” “这事没那么简单,且静观其变吧。” “是。” “哦,对了,唐家送来宴会邀请函,先生可是要赴宴?”梁宸问。 席南擎轻笑:“我这一回帝都,位置还没坐稳,唐敬章闻着味就来了。” 梁宸想了想,说:“唐家掌管国药控股权,药监这块,也在您的管辖权范围之内,碰面是早晚的事。” “有些面子总是要给的,替我回帖,如日赴约。” “是。” …… 秦翡一整晚都没睡好,早晨好不容易睡了一会儿,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她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直接走过去开门,看到门口站着的男人时,诧异了一下。 白衬衫,黑裤,戴着金边细框眼镜,斯文尔雅。 是白琰璟。 秦翡拧眉:“你怎么来了?” 白琰璟看着初醒时,满眼朦胧,头发乱糟糟,却白净慵懒的女孩,抬手,想摸摸她的脑袋。 却被秦翡避开了。 他尴尬的手僵在半空中,然后默默地收回去,往她屋里探了一下:“不请我进去坐坐?” 秦翡横在门口,有些抗拒:“不怕传绯闻?” 他笑了下,直接不等她回应,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谣言止于智者,你又何必非得斤斤计较?” 第五十五章 他的女朋友 秦翡轻蔑笑道:“你是同学们心中的男神,她们自然不会对你指指点点,可唾沫星子喷的都是我!” “如果你觉得那点绯闻影响到你了,我可以帮你澄清。” 白琰璟环视一圈小屋的环境,回眸,瞅她一眼,说的无关痛痒。 “越描越黑!最好的办法就是你我保持距……” “翡儿,你就住在这种地方?” 白琰璟好像知道她又要说一些让他们保持距离的话,故意打断她,扯开了话题。 翡儿这个称呼,过于亲昵,秦翡不自在的拧了拧眉,语气不大友好:“这种地方是破了点,好像没人请白教授您屈尊降贵大驾光临!” 她过于尖锐,所有棱角倒刺都暴露在外,让人望而却步。 白琰璟叹了一声,走到她跟前站定,微微附身,看着她倔强的小脸:“翡儿,放着唐家大小姐不做,非要出来住在这种破落小屋,我不明白你到底在别扭什么?又在跟谁置气?即便你跟唐伯父之间有矛盾,可父女之间哪有隔夜仇?自打五年前,你溺水醒来后,就像换了一个人,学习一落千丈,打架、逃课、抽烟、喝酒、动不动消失不见!寒暑假更是人间蒸发一样不见踪影!你身上到底藏着什么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还是,你真如外界传闻,跟一个混混混在一起了?如果是真的,你的未来就毁了!” 面对他的诸多指责和恶意揣测,秦翡浑身的倒刺瞬间竖了起来:“唐家大小姐的荣耀和风光,我一点儿都不稀罕!还有,我荒废学业也好!不学无术也罢!我的未来如何!又和谁混在一起!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好好好!且不说别的,翡儿,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个唐家大小姐的身份永远也改变不了!”白琰璟终究被逼的还是有些沉不住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唐伯父虽然嘴上对你颇多苛责,可是,心底还是对你这个女儿十分牵挂的。” “算了吧!他有唐婉儿一个女儿就足够了!”秦翡冷冷一笑:“哦,对了,你这样处处替唐敬章说好话,莫不是马上要做唐家的乘龙快婿了?呵!奉劝你一句,你可是有女朋友的人!唐婉儿没跟你哭闹么?” 唐敬章属意白琰璟为乘龙快婿,是早有打算的。 要不然,怎会有意安排白琰璟去唐家单独给唐婉儿补课? 呵! 上辈子,白琰璟就是因为给唐婉儿补课,最后,两人补到床上深入了解去了! 白琰璟软肋被戳,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如果你非要说我有女朋友,我承认,可那是小时候父母定下的娃娃亲!不作数的!” 白琰璟的女朋友是白家小时候给他定的一门娃娃亲。 对方门第虽算不上豪门大户,却也是书香世家。 如果搁在以前只是一个制药小厂的白家,两家倒也匹配。 可是,现如今,白家依附唐家迅速发展起来,两家差距一日千里,白家自然就瞧不上对方那样的小门小户。 第五十六章 秦家会来 白家早就有意悔婚,只是碍于情面,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上辈子,她和白琰璟的恋爱绯闻越闹越大时,白家借此舆论,逼迫对方主动提出退婚。 只是,对方女孩是个死心眼,对白琰璟情根深种、死心塌地! 不肯退婚! 又把所有过错都归咎到唐翡头上。 认为白琰璟之所以悔婚,就是因为唐翡第三者插足! 实则,上辈子,唐翡只是白家和唐家推出去的炮灰罢了! 因为,当时真正和白琰璟在一起的人是唐婉儿! 唐婉儿才是第三者! 而唐翡之所以沦为人人喊打的渣女,不为世人所容,也因那女孩跳楼自杀时已怀有身孕。 人们往往最同情弱者,一尸两命,唐翡自然是世人眼中罪大恶极的元凶! 这一世,她断不会让悲剧重演! “白琰璟,娃娃亲也好!唐敬章属意你做唐家的乘龙快婿也罢!都与我无关!你的事情都不要牵连到我!”秦翡说完这番话,走到门口,开始下逐客令:“还有,白教授,请您顾及一下您学生的名声!请不要私下到我住的地方来!要不然,我就是长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好走不送!” “翡儿!”白琰璟低声吼了一声。 他是真的生气了,额角青筋隐现,一张脸涨成了绛红色,走过去,颤抖的握住她的肩膀,质问:“我做错什么了让你这么讨厌我?还是说,你因为我有女朋友这件事在吃醋?” 秦翡无力的敛眸。 他该是怎样的自信,才产生这么自负的想法! “你有没有女朋友,在我心里造不成任何影响!请您立刻、马上离开我家!” 她字字尖锐,已经把话说绝,可白琰璟依旧一副认为她在闹别扭的样子,带着一丝无奈的语气说:“我会和她断干净的,还有婉儿那边,我一直没跟她说清楚,是因为她有心脏病,动不得气,所以,翡儿,你再等等我可以么?” 秦翡瞳孔微震。 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他不是喜欢唐婉儿么? 正当她怔忪时,白琰璟忽然揽住她的腰,将她揉进怀里。 是那样的用力,好像下一秒,她就会消失般,他下巴在她发间凌乱的蹭着,呼吸间喷洒而出的气息渐渐地变重,说话的语气温柔的和风般温柔:“再过几日就是唐伯父五十五岁寿辰,你至少也得回唐家看看吧。” 说着,他抚了抚她的长发,“今天我来,就是跟你说这个事,翡儿,我们回到以前好吗?” 秦翡脑袋嗡嗡作响,一片空白,整个人处于僵硬状态,最后,还是推开了他。 她后退一步,砰一声,颓靠门板上。 白琰璟见她依旧一副避他如蛇蝎的样子,一步一步往后退,直至退出门外,耐心道:“好好好,我走,你别生气……翡儿,唐伯父寿辰当天,会宴请全帝都的达官显贵,你作为他嫡长女理应出席,还有,秦家也会来人。” 而秦翡满脑袋都是白琰璟最后那句“秦家人也会来”。 第五十七章 俊郎君 这句话是白琰璟故意说给她听的,因为他知道,秦家人,是秦翡在这世上最在乎、也是唯一的亲人。 秦家人到场,她不可能不去! 呵! 专挑她的软肋! 秦翡关上门,转身,回到卧室换了一套衣服,瞥了一眼,床头柜上摆着的日历。 日历表上被记号笔圈出来的日期,是一周后,唐敬章的寿辰。 即便白琰璟没有跑这一趟,唐敬章的寿辰,她依旧会记得清清楚楚,也回唐家参加寿宴。 因为,上辈子,这场寿宴热闹的很呢! 正是这场寿宴,她在宾客前出尽了洋相,丢尽了脸,还落下一个恶毒大小姐的名声! 也让她这个名副其实的唐家大小姐,认清了在唐家的地位是何等卑微! 不仅被唐婉儿这个私生女踩在脚底下,更是连一个佣人都不如! 秦翡抬手,将那页日历撕了下来,撕成粉碎,扔进了垃圾桶里。 就像把自己一颗热乎乎的心也丢了出去,徒留一个冷冰冰的黑窟窿。 这辈子,她最需要的就是面冷心狠! 洗漱完,她来到客厅,打开抽屉,那把枪还在。 秦翡无声笑了一下。 还说忘记拿枪了? 这么低劣的谎言也好意思说出口! 明明就是故意把枪忘在这里,好以此找借口赖在她家! 当然,秦翡不会自恋到认为那个叔叔是看上她了才会这样! 他对她的包容度和反常亲近,处处透着神秘! 如果这是一场钓鱼游戏,那么,他就是那一条甘愿上钩,却又危险的大鲨鱼! 她靠的越近,越危险,反之,又求而不得! 他和她之间,这是一场赌博游戏,玩的就是惊心动魄! 就看鱼竿在谁手里掌控! 秦翡拿起一个黑色挎包,甩到肩上,然后戴了一顶黑色棒球帽,换上一双黑色短靴,出了门。 她依旧把钥匙放在花盆下面,然后,下楼去了修车铺。 那晚,她那辆老年车被撞得面目全非,之后让拖车拉到修车铺修理,现在已经修好了。 她开着焕然一新的老年车,去了帝都第一人民医院。 直接乘坐电梯,去了顶楼。 咚咚咚—— 她站在院长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请进!” 里面传来一道略带轻佻的男人声音。 秦翡微微蹙眉,推门而入。 院长办公室宽敞空旷,除了沙发书柜之外,就是那张梨花木办公桌比较显眼。 秦翡一眼看见中式太师椅上,坐着一个身穿深灰色改良式中山西装的男人。 袖口绣着一簇兰花。 深棕长发,梳着抹了发蜡的背头,天庭饱满的额头,挂着两条扎眼的龙须。 狭长直挺的鼻梁上,戴着一副复古黑框眼镜,镜片下那双狐狸眼,阴柔中透着股狡黠。 一眼望去—— 好一个油头粉面的俏郎君! 油而不腻! 秦翡眼底的诧异一闪而过,双手抄兜,在男人那双无比震惊的眼神里,从容淡定的走进去。 她打量他的同时,男人也在打量她。 女孩素颜白净,五官生的并不浓艳,属于纯天然的白幼瘦小美女,可那双清澈干净的眼瞳里总透着股乖张怪戾的邪气。 一身休闲黑衣,棒球帽反戴,纤细脖颈上戴着一条项链,链子上挂着一个口哨,一枚戒指,怪异的组合,甜酷十足。 如果不是上次和她打过一次交道,深知这丫头不好惹,还以为是哪家没看住的孩子敲错房间了。 “无巧不成书啊,小丫头!” 男人眯眼,狐狸眼弯成了月牙儿,极力表现出很温和无害的一面。 蛊惑性的假笑! 秦翡不吃这一套,混不吝的扬了扬眉梢,迈步走到办公桌前,手指点了点桌子:“慕晚胤,你一个兽医,跑到这里言传身教么?” 第五十八章 小师祖 犹如兜头被浇了一盆冷水,被一个小丫头怼的颜面全无,慕晚胤心里那个不平衡啊! 脸上笑容逐渐消失,故作严肃深沉:“小丫头,你家大人没教过你,对待叔叔辈的前辈,要懂礼貌?” 秦翡轻佻撩唇:“小女子无父无母孑然一身,向来缺管教,只知道,论资排辈以长者自居,凭的是资质和本事,慕晚胤,你胆敢坐在傅国仁院长的专椅上,凭的又是什么?” 慕晚胤:“……” 说得好像他一无是处,不配坐在这里似的? 等等……她怎么知道恩师的名讳? 正想着,女孩俏皮灵动的声音传来:“这张脸倒是生得不错,可惜了啊!” 慕晚胤最接受不了,旁人对他容貌的质疑,顿时有些慌:“可惜什么?” “空有美色,情商欠缺。”秦翡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活这么久,没人教过你,不要对一个女孩子枉自教育吗?这样,你会孤独终老的!” 慕晚胤一副被魔女诅咒了似的惊恐神情,浑身一个冷颤,立即抬手,摸了摸老梨花木办公桌:“啊呸呸呸!小丫头,嘴那么损呢!咒我一辈子光棍呢!赶紧摸木头!” 慕晚胤活了三十年,花花草草千帆过尽,却没正经交过一个女朋友! 前半生,他恣意妄为,尝尽人间喜乐,后半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讨一个老婆,生一窝崽崽,退隐山林,承欢膝下。 可不能被小丫头一张嘴犯了忌讳! 女孩咯咯笑出声:“传闻,慕晚胤祖上出身皇族,活得像个文物级别的土王爷,果真领教了。” 慕晚胤一听来劲了,大拇指竖在胸口,那是个眉飞色舞:“小丫头有点眼力啊!爷的祖先可是正统皇太子,说说,你到底是谁?跑家师办公室做什么?” “晚晚!”一道苍劲有力却略显年老的嗓音从门口传来。 语气中含带责备之意。 “怎么又坐我的椅子!那可是稀有难寻的老楠木精雕而成的,小心给我坐坏喽!” 鹤发霜白,虽老态龙钟,身型已见佝偻,面容肃穆的傅国仁步伐急速的走进来。一眼看见,慕晚胤坐在他臻爱的太师椅上,一副要了老命似的,心疼的厉害,一把将慕晚胤从椅子上拉起来。 就像一个大人教训不听话的熊孩子似的,还气的拍了下他的屁股。 慕晚胤当着一个小丫头面被数落,有些失面子,摸了摸被领口勒疼的后脖颈,忿忿不平道:“老师,你也忒小气了!这椅子就一堆烂木头,我坐一坐还能坏了不成?” “就是不成!”傅国仁说着,从口袋掏出手帕,仔仔细细的擦拭着椅子边缘的棱棱角角,瞪他一眼:“死小子!滚一边去!” “瞧您!当着一小姑娘面,也给我点面子啊!” 慕晚胤觉得他这脸面在秦翡面前,是一去不复返了。 经慕晚胤一提醒,注意力都在爱椅上的傅国仁方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女孩,扶了下眼镜框,看过去。 大惊之余,喜悦溢于言表。 “阿翡小姐,你怎么来了?” 语气很是恭敬。 秦翡莞尔:“傅老,又见面了。” “是啊,上次一别,还是……” 话到一半,傅国仁看了一眼旁边碍事的慕晚胤,将话头咽进了肚里。 慕晚胤顿觉自己被排除在外的多余之人,一脸不爽:“老师,你认识这丫头啊?” 啪! 傅国仁一巴掌甩在慕晚胤的后脑勺上:“放肆!不懂礼貌!论资排辈,你理应喊阿翡小姐一声小师祖!” 第五十九章 嫡传人 “小师祖?开什么玩笑?就这毛都没长齐不通教化的小丫头?” 慕晚胤犹如被一道惊雷劈到,阴阳怪气的冷哼一声。 傅国仁眉眼一压,抬手,朝他后脑勺又是一巴掌:“你这兔崽子!今天也就是场合不对,要不然,你必定要规规矩矩给阿翡小姐奉茶、行敬师大礼!” 语落,傅国仁看向秦翡,谦和有礼道:“我这学生行为无状,满口胡言,冲撞了您,是我管教不严。” 秦翡颔首:“您严重了,坐下说吧。” 傅国仁极重礼仪,见秦翡在沙发上落座之后,才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慕晚胤还处于一脸懵逼中,顾自寻了一个空位刚要坐下,傅国仁冷飕飕的眼神刮过去。 慕晚胤瞬间乖巧站姿,双手交叉,搁在跨前,老实的很。 傅国仁这才正式把阿翡小姐介绍给慕晚胤认识。 “晚晚啊,这位是阿翡小姐,她母亲秦兰博士是秦氏药王家族的嫡传人,我年少时,曾有幸在药王山庄拜师学医数十载,论资历、辈分、我要称秦兰博士一声师傅,秦氏药王家族祖辈传女不传男,传嫡不传庶,现如今,阿翡小姐是秦氏药王唯一的继承人,按资排辈,你自然要称她一声小师祖。” 慕晚胤瞳孔地震。 落在秦翡身上的目光由质疑,转为大惊。 话都说不利索了。 “她……她居然是传闻中……医药界最古老的家族,秦氏药王山庄的嫡传人?” 秦氏药王山庄,是数百年传承下来的古老家族,一直有着神秘的传奇色彩,据说,这个家族出身的人,通玄门、懂医理、可制灵丹妙药,济世救人。 有一药难求堪比登仙的誉名。 药王山庄盛极一时时,也曾收揽天下奇才,福泽后辈,只是真正有资质进入药王山庄学医的人凤毛麟角。 从小,他就听闻过这个传奇家族,以为只是被世人过于神话的史诗故事,却不想,这世上竟真有药王山庄后人。 而且,竟在眼前! 连他的老师傅国仁也曾是药王山庄的徒子徒孙! 这世界太特么疯狂了! 辈分一秒降千里的慕晚胤,狗腿子似的忙倒了一杯温水,递给秦翡:“小师祖,见谅啊!我们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哈哈哈!” 秦翡憋笑,接过他孝敬来的一杯水,抿了一小口,全了他的面子。 傅国仁:“阿翡小姐,想来你们之前已经见过面了,我这徒儿医术不精,偏爱走歪门左道,给药王门楣丢脸了。” 秦翡轻轻摇头,“傅老,哪里的话,您当初给我慕晚胤的名片,想来,是认可这个徒弟的,况且,他渠道里买卖的那些药并无不妥。” “话虽如此,可到底不是正道营生。”傅国仁叹了一声:“如果你母亲还在世的话,想来药王山庄定会延续至今的。” “我母亲一生都在钻研医术、创新医理、研制新药,最后却不能善终,逝者已矣,活着的人才是希望,不是么?” “是啊!你小小年纪,慧根奇佳,在医学造诣上比你母亲更胜一筹啊!”傅国仁回顾故人,不禁地感慨万千,问道:“只是不知阿翡小姐此次前来,可是药王山庄的实验基地出什么事情了?” 第六十章 TRT新药 “什么实验基地?”慕晚胤插话问道。 秦翡轻笑:“下次带你看看呗!” “得嘞!” 慕晚胤眉眼生花,愈发觉得这小师祖深藏不露! “阿翡小姐高看他了,实验基地哪儿是他说进就进的地方?”傅国仁谦和道。 秦翡把手里的杯子放在茶几上:“慕晚胤盈利得来的钱,成立的医疗慈善基金,资助过不少病患,想来,您不仅知道,对他也是认可的,若不然,您之前也不会把他的名片给我,不是么。” 傅国仁含笑默认,转眸,看了一眼慕晚胤,给他解惑:“阿翡小姐继承她母亲遗志,秘密创办了一个医疗实验基地,专门研发新药、做药物试验,去年,东南亚贫困地区爆发了一场小规模传染疾病,就是实验室研发的一批新药,控制了当地疫情,现在已在东南亚获批面世生产。” 慕晚胤赞誉、钦佩、惊叹的目光再度将女孩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很难想象一个多岁的小丫头有这样的实力和魄力! 如果是旁人,他是不信的。 可秦氏药王传人,医术赛华佗,他是深信不疑的。 秦翡在慕晚胤热烈的目光下,平静淡定的从口袋掏出手机,把一份电子版病历发到傅国仁v上,说:“傅老,我有个朋友的妹妹在这里住院,患的是白血病,我看过病例,已无做手术换骨髓的必要,您再研究一下,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阿翡小姐过谦了,连你都这么说了,想来,确实已无回天之术。”傅国仁看着那份病例,叹惜一声:“这女娃娃,才十岁,真是可惜了。” 语落,傅国仁忽然意会到什么,抬眸,看向秦翡:“阿翡小姐,你是不是有意把实验室最新研发的trt新药用在她身上?” 秦翡点点头。 傅国仁沉吟片刻,道:“trt还在临床试验中,专门针对血液病,如果试验成功,将是人类史诗上、乃至轰动全球医学界的大事件!不过,这首先需要征求家属同意。” “所以,我需要您以院方的名义跟家属谈。” “嗯,明白。”傅国仁摘下眼镜,掏出手帕擦了擦镜片,又戴上,“这家医院本就是当年你母亲一手创立的,也是你母亲留给你的,我这院长只是顶个虚职,若能在有生之年,见证trt问世,我这一生也不白活。” “这医院是我母亲的心血,可产权并不在我手里,不过,我会拿回来属于我母亲的东西的!”秦翡眼底划过一抹暗色:“trt是我母亲当年研发的配方,我根据找到的一半配方,研制出的trt成品,具体成效还不得而知,这也是一个冒险尝试,如果找到完整的配方,我相信,一定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傅国仁沉思良久,说:“你母亲生前在唐家生活多年,你可以回唐家找找看……” 关于唐家,他是不愿提及的。 傅国仁深知秦翡和唐敬章之间的矛盾。 也知道他师傅秦兰博士当年在唐家遭遇过什么,心里对唐家是有敌意的。 就连秦兰留给阿翡小姐的这家医院,也被唐敬章占为己有,真真是薄情寡义、狼心狗肺! 一旁的慕晚胤再度被两人之间的谈话惊的目瞪口呆。 妈耶! 帝都最大最权威的医院……居然是这丫头的产业! 唐家? ——她居然是唐家大小姐! 他这小师祖身上到底还藏了多少马甲? “过几天我会回唐家一趟,我朋友妹妹的事,有劳傅老费心了。”秦翡起身,跟傅国仁告别之后,出了办公室。 慕晚胤紧跟其上。 傅国仁站在办公室门口,却瞧见了走廊东边从vip电梯里走出来的男人,立马迎上:“席先生,您来,怎么没提前说一声。” “临时来的。”席南擎站定,回了一句,目光却落在往西边客用电梯走着的一个女孩背影上。 一眼认出是秦翡。 女孩身影纤纤,身边跟着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一边走,一边歪着头冲女孩笑的一脸谄媚。 第六十一章 社死现场 “他是谁?” 席南擎问傅国仁,目光一直目送两人走进客梯,才默默收回。 对秦翡出现这里,一点儿都不惊讶。 傅国仁和秦兰是同事、师友,又共事多年,那丫头自小长在帝都,认识傅国仁一点也不奇怪。 傅国仁并不知道席南擎的心里活动,仅仅注意到席南擎落在慕晚胤身上的眼神,回道:“是我曾经一个学生。” 男人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走进办公室。 傅国仁突然感慨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这小子,奔三十了,也该成家了。” 走在前面的席南擎听到这句话,忽然顿住步伐。 以至于紧紧跟在后面的梁宸,没来得及刹车,一头撞到他后背上。 梁宸刚摸着额头,席南擎却是回头,脸色不大好的瞪他一眼。 这一眼,冷冰冰的! 好像他做了天大的错事一样! 可他明明是受害者啊! 梁宸着实无辜,忙低头,降低存在感。 傅国仁关上门,走进来,从柜子里取出一个药箱,走到已然落座的席南擎前,“这次拆完线,伤口基本就痊愈了。” 席南擎神色有些复杂,手指一下一下点着扶手,目光触及到傅国仁手里的药箱上时,忽然想到什么,起身,道:“傅老,抱歉,我临时有事,怕是拆不了线了。” 傅国仁想到他日理万机,定有大事要忙,没有阻拦,恭敬的将他送出办公室。 梁宸则一头雾水的跟着席南擎往vip电梯走。 不是先生说,今天闲来得空,找傅老拆线么? 他负责先生的公务行程,怎么不知先生有什么紧急公务要处理? “梁宸。” 正想着,席南擎再次忽然定住了脚步,问身后跟着的梁宸:“现在的年轻女孩都喜欢吃什么?” 梁宸这次学聪明了,及时止步,没有撞到席南擎,往墙角挪了两步,回道:“火锅串串、麻辣烫、螺蛳粉、榴莲、臭豆腐等等。” 席南擎:“……” 叮! 电梯门开。 他抬步,走进去。 梁宸觉得说的还不够全面,于是,总结了一下自己的经验,又道:“我以前交的女朋友,她们最喜欢吃这些,对了,尤其是秋天第一杯奶茶,在女生圈子里特别流行,以前我为了排队给女朋友买奶茶,一等就是三四个小时,比站军姿还累!” 席南擎怪异的眼神,瞅他一眼:“你交过女朋友?” 梁宸:“……” 这话什么意思? 他二十七岁了! 一个血气方刚、即将奔向而立之年的钢铁直男,怎么可能没有过恋爱罗曼史? 哪个男生的青春不疯狂? 梁宸回忆了一波青春杀,无比自豪的伸出三根手指头:“先生,我交过三个女朋友呢!” “很骄傲?” 席南擎斜睨他一眼,眸光寂静的可怕。 梁宸默默收回爪子,小心揣进兜里。 这才想到先生……零恋爱经验、还是一处男…… 他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 社死现场! 请看梁宸此时苦逼的脸! 他忙献策,欲挽回局面:“先生身份不便,如果想请秦小姐吃饭的话,建议去安静人少的私房菜馆,或者,我可以帮您排队买秋天的第一杯奶茶,转交给秦小姐。” 席南擎唇角弧度一沉:“我看你欠秋天第一顿打。” 梁宸:“……” 第六十二章 他们亲了 自打慕晚胤知道秦翡的身份,简直一狗皮膏药,一路跟到停车场,非要送她回家,以表诚意。 秦翡没有拒绝,把车钥匙丢给他。 这家伙却对她的老年车吐槽了一路。 “小师祖,你就住这地方?” 慕晚胤下车,踩在泥泞的青石板路上,唯恐弄脏皮鞋,猴子似的,灵敏的跳到一旁的石阶上。 望着破旧不堪的筒子楼,他从口袋掏出手帕,捂着口鼻,嫌弃的很。 “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你这隐到猪圈里了吧!” “走走走!”慕晚胤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抓住秦翡的手腕,把她往车里塞:“小师祖,我王府里的宅院多的是,你随便挑,以后我供养着你,比住这里强!” 秦翡还没作出反应,一只手忽然攥住慕晚胤的后衣领。 “松开!” 男孩话音落下的同时,狠劲往后一拽,迫使慕晚胤松开了秦翡的手。 别看慕晚胤清风明月翩翩君子风,却是个练家子,反手嵌住男孩的胳膊,作势就要表演一个后空翻。 却不想,脚底踩在一块西瓜皮上。 大型社死现场来了! 噗通! ——慕晚胤整个人向后摔去。 倒下之际,双手下意识胡乱一抓,拽住了始作俑者的衣袖。 刺啦! 袖子断了一截。 男孩被慕晚胤一拽,结结实实的栽到了他身上。 两人身体相叠、额头相撞、嘴巴也精准无误的黏在一起。 “萧忆……” 秦翡心疼萧忆初吻就这么没了的同时,发出一声惊恐的低叹,捂住了张大的嘴巴。 成为人肉垫子的慕晚胤脑袋有一瞬间是空白的,只觉得唇上袭来一团温凉柔软,浑身血液自尾椎骨直冲脑门,脸色瞬间红的滴血。 磕破的唇一缕鲜血,沁入唇齿间。 他一睁眼,撞进上方一双干净明亮的麋鹿眼里。 心底一声卧槽! 男的! 他跟一个男的亲了! 萧忆最先反应过来,将唇挪开,狼狈起身,抬手,一拳揍在慕晚胤脸上。 一边擦着流血的唇,擦的嘴角脸上都是血,战损妆的既视感,给人一种被蹂躏后惨败美。 语气里是浓浓的愤怒、厌恶。 “槽!你tm敢……” 萧忆恶心到说不下去,从男人身上跳起来,抬脚,就朝慕婉胤裆部踢去。 慕晚胤挨了一拳,白皙的脸上瞬间肿了起来,唇角溢出一缕鲜血。 他淬了一口血,敏捷躲过男孩的断子绝孙脚,从地上起身,动作快狠准,胳膊肘顶住萧忆的脖子,把他覆在车身上。 啪! 另一只手撑在萧忆脸侧,眸光冷睿的盯着男孩白里透红漂亮圆圆的脸蛋,顶了顶腮,有意逗弄他:“反应这么大,雏儿?” “滚——”萧忆像一只被老鹰捉住的小鸡仔,奋力挣扎着,脸上都是羞怒之火。 一旁的吃瓜群众秦翡,直接看傻了。 瞧着两人紧贴的姿势,暧昧的车咚,一颗腐女之心被勾了出来。 忽然磕到了什么…… 秦翡走上前,无视萧忆投过来的求助目光,拍拍慕晚胤的肩膀:“这是我阿弟,萧忆,轻着点,他要是哪坏了,我拿你是问!” 萧忆:“……” 老大和他认识? 不不不!重点是,老大什么意思? 不管他了? 第六十二章 腐女心 自打慕晚胤知道秦翡的身份,简直一狗皮膏药,一路跟到停车场,非要送她回家,以表诚意。 秦翡没有拒绝,把车钥匙丢给他。 这家伙却对她的老年车吐槽了一路。 “小师祖,你就住这地方?” 慕晚胤下车,踩在泥泞的青石板路上,唯恐弄脏皮鞋,猴子似的,灵敏的跳到一旁的石阶上。 望着破旧不堪的筒子楼,他从口袋掏出手帕,捂着口鼻,嫌弃的很。 “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你这隐到猪圈里了吧!” “走走走!”慕晚胤一刻也待不下去,抓住秦翡的手腕,把她往车里塞:“小师祖,我王府里的宅院多的是,你随便挑,以后我供养着你,比住猪圈强!” 秦翡还没作出反应,一只手忽然攥住慕晚胤的后衣领。 “松开!” 男孩凉凉话音落下的同时,狠劲往后一拽,迫使慕晚胤松开了秦翡的手。 别看慕晚胤清风明月翩翩君子范,却是个练家子,反手嵌住男孩的胳膊,作势就要表演一个后空翻。 却不想,脚底踩在一块西瓜皮上。 大型社死现场来了! 噗通! ——整个人向后摔去。 倒下之际,双手下意识胡乱一抓,拽住了男孩的衣袖。 刺啦! 男孩袖子断了一截,结结实实的栽到了慕晚胤身上。 两人额头相撞、唇也精准无误的碰到一起。 “萧忆……” 秦翡心疼萧忆初吻就这么没了的同时,发出一声惊恐的低叹,捂住了张大的嘴巴。 成为人肉垫子的慕晚胤,则是一脑袋空白,只觉得唇上袭来温凉的触感,浑身血液自尾椎骨直冲脑门,晕晕乎乎的。 一缕鲜血,沁入唇齿间,腥甜味很浓。 他一睁眼,撞进上方一双干净明亮的麋鹿眼里。 心底一声卧槽! 还没来得及推身上之人,萧忆一脸懵逼后,狼狈起身,一拳狠狠地揍在慕晚胤脸上。 手背蹭着流血的唇,蹭的嘴角脸上都是血,给人一种被蹂躏后的惨败美。 “槽!你tm敢……” 萧忆恶心到说不下去,抬脚,就朝慕婉胤的下方踢去。 慕晚胤挨了一拳,白皙的脸上瞬间肿了起来,唇角溢出一缕鲜血。 他淬了一口血,敏捷躲过男孩的脚,从地上起身,动作快狠准,胳膊肘顶住萧忆的脖子,把他推在身后的车上。 啪! 另一只手拍在萧忆脸侧,眸光锋锐的盯着男孩白里透红漂亮的脸蛋,顶了顶腮,逗弄他:“反应这么大,初吻?” “滚——” 萧忆像一只被老鹰捉住的小鸡仔,奋力挣扎着,脸上尽是羞怒之火。 一旁的吃瓜群众秦翡,直接看傻了。 瞧着冒着粉红泡泡的一幕,一颗腐女之心被勾了出来。 有磕到什么…… 秦翡无视萧忆投过来的求助目光,拍拍慕晚胤的肩膀:“这是我阿弟,名唤萧忆,轻着点,他要是哪坏了,我拿你是问!” 萧忆:“……” 老大和他认识? 不不不!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老大什么意思? 不管他了? 第六十三章 陌生号码 秦翡不厚道的一溜烟上楼了,只留下两个人互相伤害。 慕晚胤意会完秦翡这句话,一下子就松开了萧忆,好奇心再次被激发出来,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眼前的男孩:“你是我小师祖的阿弟?” “关你屁事!” 萧忆拳头攥的更紧了,满脑袋都是刚才和这人发生的恶心一幕,臊的脸红脖子粗,压根恨的直痒痒,提拳就揍过去。 却被慕晚胤轻松截在半空中。 “得!都是一家人!何必搞这么僵呢!” 慕晚胤嘿嘿一笑,玩世不恭的挑了挑眉,便松开了萧忆,兴致大好,乃至耐心十足的,端详着男孩生得比女人还白皙漂亮的脸蛋,唏嘘的啧了一声。 好生秀气! “滚!谁跟你一家人?” 萧忆就像一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狼崽子,恨不得撕吃了慕晚胤,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然后,扣上卫衣帽子,抬步走了。 饶有兴趣地男孩纤瘦高挑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巷子另一头,慕晚胤抬起拇指,重重地碾过唇上被磕破皮的那块地方。 舔了舔指腹上沾染着的一滴血,蛊惑性一笑。 有意思! …… 秦翡回到顶楼后,本想搬张躺椅,冲杯咖啡,瞧一出美男大乱斗,却不想,楼下那俩人连打都没打,就撤了。 不打不相识,无欢不斗嘛! 男人之间打着打着不就成了好兄弟了么! 社会主义兄弟情不都是这么演的么! 她早觉得萧忆该交个朋友,而不是,一直待在属于他自己的世界里,把外界的一切都隔绝在外。 萧忆社恐,从不与外界打交道,这五年以来,除了她,没有一个朋友。 秦翡怕他自闭到抑郁,曾经给他买了一只布偶猫,不到一天,却被他挂闲鱼上拍出去了。 为此,还跟她闹了一个月脾气,连网课都不上了! 萧忆不喜与人交际,学校自然是没法去的,怕耽误他的黄金学习期,秦翡操得老妈子心,给他报了网课。 可这小子压根不当回事,心情好时候应付应付,游戏卡的时候,直接就把网课给屏蔽了。 不过……年年统考no1。 所以,秦翡倒也没再要求他什么。 唉! 秦翡一袭白色长款睡衣,从浴室里走出来,取了一瓶水,喝了几口,去卧室躺在床上准备闷头大睡,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却响了。 滑开屏幕,除了界面上显示几十条来自于萧忆的未接电话外,还有一条v好友申请。 点开v,是一个陌生号码。 头像是一片漆黑的天空。 资料信息都是随意填写的,一看就是新号。 秦翡以为是骗子,或是卖保险的,直接点了拒绝好友申请。 把手机往一旁一丢,刚闭上眼睛,手机却响了。 瞧着屏幕上闪动的一串电话号码,秦翡愣了愣,直接按了接听键。 她故意不说话,那端沉默两秒,似乎等不到通俗的一声‘喂,你好’之类的口头语,便直接开口了。 “你好,秦小姐。” 声音温厚、平铺直述,不带一丝情绪。 第六十四章 请她吃饭 秦翡一溜烟就跑了,只留下两个看谁都不对付的人,互相伤害。 慕晚胤听到秦翡这么说,一下子便松开了萧忆,上上下下打量着他:“你是我小师祖的阿弟?” “关你屁事!”萧忆攥紧了拳头,抬拳就要揍过去。 紧握的拳头却被慕晚胤轻松截在半空中。 “得!都是一家人!何必搞这么僵呢!” 慕晚胤再度松开萧忆,瞅着男孩比女人还白皙漂亮的脸蛋,啧了一声。 生的好生秀气! “滚!”萧忆就像一只小狼崽子似的,对慕晚胤敌意很大,狠狠瞪了他一眼,抬步,走了。 慕晚胤瞅着男孩纤瘦高挑的背影,几无可查的撩了撩唇。 有意思! …… 秦翡回到顶楼小屋后,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 临近晚上时,她起来,洗了个澡,然后换上睡衣,准备去卧室继续闷头大睡。 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却响了。 她滑开屏幕,除了萧忆几十个电话轰炸外,有一条vx好友申请。 点开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 头像是一片漆黑的天空。 资料信息都是随意填写的。 秦翡以为是卖保险或者v商的,直接选择拒绝好友申请。 把手机往一旁一丢,倒在床上,闭上眼睛时,手机却响了。 瞧着屏幕上闪动的一串电话号码,秦翡一时没反应过来,直接按了接听键。 那端传来一道男人熟悉的声音。 “秦小姐。” 是梁宸。 秦翡诧异的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清了清嗓子:“拦路虎?” 梁宸咳了一声,回道:“先生明天请你过来一趟,明天中午,我会派车来接你。” “去哪儿?”秦翡状似不在乎一问:“莫不是要请我吃饭?” 她只是随便一猜。 却不想,梁宸没有矢口否认。 秦翡直接爽快答应了。 最后,梁宸说了一句:“对了,秦小姐,这个手机号码就是先生的v,也是先生的私人手机号。” 说完,梁宸就像完成任务似的,直接挂了电话。 秦翡想起什么,抓起搁在床头柜上的包包,从里面掏出一张便签纸。 果然,这手机号就是刚才加她v的手机号码。 秦翡第一时间打开v,找到好友申请记录,点击了接受好友申请。 她忙不迭的发过去一个大号笑脸。 那端迟迟未有回应。 过了几分钟后,来了一条信息。 “时间不早了,睡觉吧。” 秦翡:“……” 还没聊呢! 直男啊这是! 不过,她觉得这种操作倒是符合那人性格。 她没想太多,没心没肺的倒在床上继续呼呼大睡。 那端,席南擎坐在书房的真皮靠椅上,手里捧着一个手机,正在编辑信息。 梁宸探了探头,见先生一条短信编辑了十多遍,一会儿又给删了。 他想了想道:“先生,秦小姐已经同意了好友申请,明天就能见到面了。” 席南擎斜他一眼:“我让你加好友,可没让你自作主张打电话给她。” 梁宸挠挠头:“加了秦小姐很多遍,都通不过,直接打电话不是省事么!再者,先生已经订了饭店,总要以前知会秦小姐一声,万一,明天秦小姐有约呢!” 第六十五章 社死 秦翡耳尖,一句话便听出那端是梁宸,从床上坐起来,悠闲自得的靠在床头上,半开玩笑道:“拦路虎,这么晚给我打电话,该不是你家先生想我了?” 梁宸猛地咳了一声,回道:“先生想请你过来一趟,明天中午,我会派车来接你。” “哦?”秦翡眉峰一挑,状似不在乎一问:“请我吃饭?” 她随便一猜,梁宸也未矢口否认。 秦翡不是扭捏之人,对方主动发出邀约,她没有拒绝的道理,也没再追问什么,直接爽快答应了。 只是,临了挂电话时,梁宸说了一句:“对了,秦小姐,这个手机号码就是先生的v,也是先生的私人手机号。” 说完,梁宸就像完成任务似的,直接挂了电话。 秦翡想起什么,抓起搁在床头柜上的包包,从里面掏出一张便签纸。 这是之前席南擎给她的联系电话,手机号码正是刚才加她v的手机号码。 原来是叔叔她! 秦翡第一时间打开v,找到被她拒绝的那条好友申请记录,点击了接受好友申请。 忙不迭的发过去一个大号笑脸。 那端迟迟未有回应。 过了几分钟后,回复了一条信息。 【时间不早了,睡觉吧。】 秦翡直接无语! 还没聊呢! 直男啊这是! 她把手机一撂,没心没肺的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那端,席南擎坐在书房的真皮靠椅上,手里捧着一个手机,正在编辑信息。 梁宸站在一侧,探了探头,见先生一条短信编辑了十多遍,一会儿又删了。 来来回回数十次。 梁宸看不下去了,开口道:“先生,秦小姐给您发表情包,是要跟您聊天的意思……” 席南擎抬眸,看他一眼:“我让你想办法加上她的v,可没让你自作主张打电话给她。” 梁宸挠挠头:“加了秦小姐很多遍,都通不过,直接打电话不是省事么,再者,先生已经订了饭店要请秦小姐吃饭,总要提前知会秦小姐一声,万一……明天秦小姐有约呢!” 听到有约两个字,席南擎眉峰一拧,便不再说话了。 于他而言,请她吃饭,并不想搞那么隆重正式,仅仅只是一次普通饭局而已。 也是他表达谢意的一种方式。 对于一个旧识,加v,留电话,只是正常操作,并无不妥。 嗯……他自己这么认为的。 凝着手机上界面还停留在v上,他发的最后那句“时间不早了,睡觉吧”这话上,眉头微微拧了一下。 他把手机放在书桌上,约莫五分钟,又拿起手机,点开v,并没有收到回复。 于是,发了一个月亮睡眠的表情,又等了几分钟,仍旧没有回复,才将手机放回书桌上。 手机就这么明晃晃的摆在书桌上,梁宸站着的位置,视线正好将手机里的内容一览无余。 绝壁是无意窥探。 看到对话框内的寥寥几句信息,梁宸大跌眼镜。 先生曾任职商务外交部长,和多国外交官打交道,纵横捭阖、深沉老练……怎么跟一个小丫头聊天就社死了? 第六十六章 礼服 他刚要想给先生科普一下恋爱经时,席南擎却问了一句:“明天穿什么衣服合适?” 梁宸愣了下,回道:“既然是私人饭局,还是随意一点好。” 席南擎似乎经过很长时间的思想争斗,才淡淡的哦了一声,然后,起身出了书房,直接去了卧室。 梁宸想,该不是去选衣服去了吧? 这时,邹姨端着一碗燕窝粥走进来,看到只有梁宸在整理文件,便退下了。 邹姨敲门进卧室的时候,席南擎已经换上一套灰色暗格子睡袍,正站在衣帽间,摩挲着下巴,盯着敞开门的衣柜,不知在想什么。 “先生,这是我熬的燕窝粥,您喝了吧。” 邹姨恭敬道,眼睛却未忽视席南擎的一举一动。 席南擎嗯了一声,关上衣柜的门,走过去,坐在沙发上,端起茶几上的一碗燕窝粥,喝了一口,道:“邹姨,您年纪大了,无需亲自做这些的。” 邹姨脸上依旧是一成不变的寡淡表情,声音却是慈善温和的:“先生身体最重要,厨房饮食上的事情,交给其他人,我总是不放心。” “况且,我总归是个下人,这都是我的分内之事,况且我现在孤苦伶仃一个孤寡老人,还能守在先生您身边,已经无憾了。” 席南擎把碗放回茶几上,语气平和:“邹姨,您知道的,自小到大,我从未拿您当下人看待过,更何况,我曾答应过冥烨,一定会为您养老的。” “唉……” 邹姨眼圈一红,显然提及自己那死去的儿子冥烨,依旧不能承受,不禁地悲从中来。 席南擎起身,走到邹姨身前,轻轻拍拍她的肩背,“邹姨,冥烨是因我牺牲的,这点,我一直记得的,这些年,我常驻国外,您在帝都过得可好?” 邹姨犹豫了一下,直接跪在了席南擎面前:“先生,我知道您一向公私分明,可有一事,求您务必帮帮我!” …… 翌日。 秦翡一直睡到午上三杆才起床,洗漱完,刚从浴室走出来,就听到一阵敲门声。 她随意抓了抓头发去开门。 是同城快递。 快递小哥把一个超大礼盒放在她手里,让她签字之后,便走了。 秦翡捧着礼盒折回卧室,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桃花粉纱裙,鱼尾款加抹胸款设计,奢华高级又不失仙气。 一看就价值不菲。 她把裙子放在床上,拿出盒子里的一张便签纸。 上面是以白琰璟的名义留言的。 只简短写了一句话:唐翡,这是我特意为你定制的礼服,你穿上一定会很漂亮! 秦翡直接将便签纸揉碎,丢进了垃圾桶,冷冷呵了一声。 果然,重活一世,一些不堪回首的过往,总要一次次继续重演! 唯一不同的是,上辈子,她是在学校宿舍收到的同城快递。 都是同一件礼服! 也因这款惊艳的礼服,让她在唐敬章的寿辰宴会上出尽了洋相,丢尽了脸面,也让她认清楚,自己在唐家是怎样一个活着的存在。 既然人家都算计到门上了,她还没有不还手的道理! 等的就是这个时机! 第六十七章 心照不宣 秦翡将盒子盖上,这时,手机响了。 是一串不太熟悉的手机号码发来的v。 【起床了?】 她反应了一下,才想起今天和叔叔吃饭这一回事。 于是,先给他设置了一个备注:怪叔叔。 然后,回了一句:【嗯,才起床,我马上收拾好下楼。】 很快,有消息回复:【不急,车刚出发。】 秦翡握着手机,走到门外的天台上,隔着楼梯围栏,往下望去。 一辆黑色宾利赫然停在小楼下的巷子里,显得与这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这不是已经来了! 秦翡弯了弯唇角。 愈发觉得这人对自己的包容度无下限。 当然,她也很享受这样的包容。 即便如此,秦翡也未让他等太久,大概二十分钟,化完妆,换好衣服,飞速下楼。 刚走到宾利前,后车门及时被人从里面推开。 上车之后,秦翡冲他弯了弯眉眼,上上下下把男人打量了一遍。 不同往日严谨深沉的着装风格,今天的他一身休闲,极具亲和力。 深色长裤,黑色衬衫,外面搭了一件深蓝色风衣,头发未经造型,随意散在额前,遮住了白皙漂亮的额头,显得棱角分明的五官愈加温俊精致,柔和了眉宇间的冷厉,气质上平添三分雅致温柔。 尤其是,那双一眼望不见底的湛黑墨瞳,望人时,少了几分清冷和疏离。 “不错哇!你这是要去相亲的话,准能撩倒一票妹纸!” 秦翡朝他抛了一个戏虐的眼神。 席南擎被她盯的有些不自在,本搭着的二郎腿,默默地放下了,抬手,轻轻推开她越凑越近的脑袋,“坐好。” 秦翡吐了吐舌头,老老实实坐好,一双小手不太听话的撩了撩鬓边的一缕散发,问:“怎么想起请我吃饭?该不是有事找我帮忙吧?” 她不觉得,他这样的大人物会清闲到请她一个小丫头吃饭。 总归是有点由头的。 事实上,她猜对了。 当她被带到南山水云涧私人餐厅的贵宾包厢,梁宸拿出一个药箱后,她便了然于心。 “医院那么多医生不用,非得使唤我一个外行人?” 秦翡伏在古香古色的贵妃榻上,面前是一个雕工精湛的椭圆形茶盘,旁边一盏古铜色香炉焚着药香,清淡宜人。 她一只手撑着脸颊,盯着坐在对面的男人,笑意清浅。 “能治好我的伤,还说是外行?小丫头,谦虚过头,未必是好事。” 席南擎攥起茶盘上的一只紫砂壶,为她斟了一杯红茶。 热气袅袅上浮,朦朦胧胧中,他看到女孩微微勾起的唇角,跟着会心一笑。 有些话,两人心照不宣。 一如她和他的较量,就像一场无形中的拉锯战,双方都在小心翼翼的试探、不越界、保持恰当的小小距离,隔岸观火,伺机而动。 管弦丝竹的声音徐徐回荡,空灵悠扬,镂空窗花篩落进来的缕缕暖阳拂在脸上,别样的惬意舒适,外面是清一色的白云山水,园林竹翠,花红柳绿,俨然一副天然去雕饰的山水画。 第六十八章 真纯情 男人静静地打量着女孩。 娇美少女,一袭红色连衣裙,外面搭了一件黑色薄开衫,一头长发梳成了两条松散随意的麻花辫,刘海微卷,妆容清淡。 只是那张稚气未脱的小脸,配上精致秀丽的五官,总给人一种清纯无害的无辜感。 惹眼的很! 秦翡回眸,触及到他直白打量的目光,并无半分畏惧,反倒迎着他温润的目光,俏皮的冲他眨了眨眼睛:“这里风景真美,我很喜欢,只是,你目的不纯。” “嗯……我承认。”席南擎眼尾轻挑,端起那杯红茶,放在她面前的竹盘上,“想吃什么?” 秦翡坐直身体,从贵妃榻上下来,直接走到他面前,抬手,把梁宸放在再显眼不过地方的药箱拿过来,搁在一旁的空位上,“无功不受禄,还是先完成任务再吃饭,要不然,我怕你在饭菜里下毒。” 席南擎但笑不语,抬手,脱掉了风衣外套,交给一旁的梁宸。 梁宸将风衣搭在臂弯处,并未退下,反倒往席南擎身侧挪了几步。 妥妥一个超级大灯泡! 席南擎斜他一眼,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梁宸有些犹豫。 秦翡低头,打开药箱,拿起剪刀,眼睛盯着席南擎慢条斯理解衬衫纽扣的动作,轻笑一声:“你这警卫是怕我对你图谋不轨,毕竟,早前我还捅了你一刀呢!” 她说的轻松生动,一语戳穿梁宸的小人之心。 的确,梁宸确实有这一层顾虑,毕竟,先生的安全是他拼上性命都要守护的使命。 但此刻,经秦翡一句调侃,倒让他觉得自己的顾虑是多余的。 再次触及到席南擎威压的眼神时,梁宸将风衣外套挂在衣架上,找了个由头,“我去拿菜单。” 秦翡挑眉,没说话,继续手上动作,见席南擎把衬衫已经解开,露出绝美坚实的上身,她自动屏蔽掉心头因美色泛起涟漪的杂念,伏低身子,揭掉他腰腹上缠着的纱布,仔细察看伤势。 枪伤已经愈合,只是背后伤口当初缝了几针,需要拆线。 秦翡先处理好他腰腹上的伤,然后,绕到他身后,一只手轻轻按住他的肩膀,“拆线有点疼,忍着点。” 他嗯了一声。 她动作干净利索,快速剪断线头,然后涂上药膏,重新贴上一块纱布。 一切处理妥当,她将药箱收拾好,特意看了一眼腰腹上的那处枪伤留下的椭圆形疤痕。 想了想,还是多嘴一句:“你这伤口差点贯穿肾脏,如果以后影响生活质量,也在情理之中。” 男人系纽扣的手指微微一顿,抬眸,看她一眼,一脸疑问:“影响什么?” 秦翡往他皮带以下位置,瞄了一眼:“这都不知道?你是真纯情还是假纯情?” 席南擎拽着衬衫衣角,往下一拉,遮住重要位置,一本正经道:“影不影响,总要有机会尝试才知道。” 秦翡抽出纸巾,擦了擦手,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有的是女人吃你这颜,机会还不是大把大把的!” 第六十九章 夸他好看 席南擎抬手,攥住她搭在他肩膀上的小手,“你当我是卖脸的不成?” “我这是夸你生得好看呢!” 秦翡嘿嘿一笑,把手从他手里抽离,然后,从包里拿出手机,对准他的脸就要拍照。 她动作很快,却不想,他手速更快,她刚要按下快门时,握着手机的手被他一把攥住,用力一拽,她整个人跌坐在他腿上。 同时,手机也到了他手里。 秦翡第一时间伸手去抢手机,他长臂一伸,高高举起,她蹿起来,再次去夺,他另一只手一把圈住她的腰,力道惊人的把她摁坐了回去。 “不就是拍张照片吗?小气!”秦翡故意生气,撅起小嘴,一副气得不轻的样子。 还在他怀里跳着踢腾了一下,就像一个发脾气的孩子。 全然忘了两人现在的姿势是多么亲密、暧昧! 男人一只手还在她纤细的腰上,她刚才不经意扭蹭的举动,骤然间使得他腰腹肌肉紧绷起来。 浑身血液积聚到一处,雄性荷尔蒙散发出的力量感,不断濆涨、发酵。 缠在她腰上的手臂下意识地一点点收紧,带着一种警告、威慑力。 他把手机塞回她手里,冷峻的眼底里烬燃着淡淡红晕,俯视着怀里不安分的女孩:“生气了?” 他自然看透她刚才拍照之举的小心机,可依旧任由她闹。 许是他语气过于温柔,或是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寻常的宠溺,这让秦翡感受到他对她的包容度,好像已经突破了男女朋友界限的标准。 她有点受宠若惊。 注意到自己整个人坐在他怀里,一只手还挂在他脖子上,腰上他那只手的温度,隔着布料,烫着她的皮肤,以及专属于男人荷尔蒙源发处的可怖力量。 即便再未经人事,她不是不知道,有些火,轻易玩不得。 “我就是看你长得比明星还好看,想拍张照片跟同学吹吹牛什么的……” 秦翡故作大大咧咧一笑,顺势从他怀里挣离,规规矩矩的坐回对面的位置,端起之前晾好的那杯红茶,就要一饮而尽。 席南擎却伸手将她手里的那杯红茶拿走:“茶凉了,喝了,对胃不好。” 语落,他重新倒了一杯红茶,递给她。 秦翡低着头,哦了一声,接过杯子,抿了一小口。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好在,他转移了话题,问:“在学校学习成绩怎么样?” “挺好的。”她随口一答。 “和同学相处的如何?”他又问。 “也挺好。” 她继续敷衍,觉得他问的这些问题,就像一个家长询问自家孩子的既视感。 “有什么困难,或者需要帮忙的,可以找我。” 秦翡抬起头来,脸上的热意不复存在,看着他,问:“什么忙都帮?” “嗯。”他也看着她,目光不含一丝虚假。 她不屑一笑:“杀人放火呢?” 他扬眉:“你为所欲为,我尽力而为。” 这句话实在太霸气了! 秦翡笑:“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你救过我,恩情总要还的。” “嗯,这话……没毛病!” 秦翡挑挑眉,没再说什么。 第七十章 喝酒伤身 深色长裤,黑色衬衫,外面搭了一件深蓝色风衣,头发未经造型,随意散在额前,遮住了白皙漂亮的额头,显得棱角分明的五官愈加温俊精致,柔和了眉宇间的冷厉,气质上平添三分雅致温柔。 尤其是,那双一眼望不见底的湛黑墨瞳,望人时,少了几分清冷和疏离。 “不错哇!你这是要去相亲的话,准能撩倒一票妹纸!” 秦翡朝他抛了一个戏虐的眼神。 席南擎被她盯的有些不自在,本搭着的二郎腿,默默地放下了,抬手,轻轻推开她越凑越近的脑袋,“坐好。” 秦翡吐了吐舌头,老老实实坐好,一双小手不太听话的撩了撩鬓边的一缕散发,问:“怎么想起请我吃饭?该不是有事找我帮忙吧?” 她不觉得,他这样的大人物会清闲到请她一个小丫头吃饭。 事出必有因。 总归是有点由头的。 事实上,她猜对了。 当她被带到南山公园水云涧私人餐馆的贵宾包厢,梁宸拿出一个药箱后,她便了然于心。 “医院那么多医生不用,非得使唤我一个外行人?” 秦翡坐在古香古色的贵妃榻上,面前是一个椭圆形茶盘,旁边一盏古铜色香炉燃着药香,清淡宜人。 她半趴在茶盘前的蒲团上,一只手撑着脸颊,盯着坐在对面的男人,笑意清浅。 “能治好我的伤,还说是外行?小丫头,谦虚过头,未必是好事。” 席南擎端起茶盘上的瓷壶,为她斟了一杯红茶,热气袅袅上浮,朦朦胧胧中,他看到她微微勾起的唇角,跟着会心一笑。 有些话,两人心照不宣。 一如她和他的较量,就像一场无形中的拉锯战,双方都在小心翼翼的试探、不越界、保持恰当的小小距离,隔岸观火,伺机而动。 管弦丝竹的声音徐徐回荡,空灵悠扬,镂空窗花透过来的缕缕暖阳拂在脸上,别样的惬意悠闲,外面是清一色的白云山水,园林竹翠,花红柳绿,俨然一副天然去雕饰的山水画。 男人静静地打量着对面的女孩。 娇美少女,一袭红色连衣裙,露出一截笔直纤细的小腿,外面穿了一件黑色薄开衫,一头长发梳成了两条松散随意的麻花辫,刘海微卷,妆容清丽淡雅。 只是那张稚气未脱的小脸,配上精致小巧的五官,总给人一种纯粹无害的无辜感。 惹眼的很! 秦翡回眸,触及到他直白打量的目光,并无半分畏惧,反倒迎着他温润的目光,俏皮的冲他眨了眨眼睛:“这里风景真美,我很喜欢,只是,你目的不纯。” “嗯……我承认。”席南擎微微一笑,端起那杯红茶,放在她面前的竹盘上,“想吃什么?” 秦翡坐直身体,从贵妃榻上下来,直接走到他面前,抬手,把梁宸放在再显眼不过的药箱拿过来,搁在他旁边的座位上,“无功不受禄,还是先完成任务再吃饭,要不然,我怕你在饭菜里下毒。” 席南擎但笑不语,也未推托,抬手,脱掉了风衣外套,交给一旁的梁宸。 梁宸将风衣搭在臂弯处,并未退下,反倒往席南擎身侧挪了几步。 妥妥一个超级大灯泡! 席南擎斜他一眼,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梁宸略有些犹豫。 秦翡低头,打开药箱,拿起剪刀,眼睛盯着席南擎慢条斯理解纽扣的动作,轻笑一声:“你这警卫是怕我对你图谋不轨,毕竟,早前我还捅了你一刀呢!” 她说的轻松生动,化解尴尬,反倒显得梁宸小人之心了。 的确,梁宸确实有这一层顾虑,毕竟,先生的安全是他拼上性命都要守护的职责。 但现在经秦翡一句调侃,倒觉得他这层顾虑是多余的。 再次触及到席南擎略清冷的眼神时,梁宸将风衣外套挂在衣架上,找了个由头,“我去拿菜单。” 秦翡挑眉,没说话,继续手上的动作,见席南擎把衬衫已经解开,露出绝美坚实的上半身,她自动屏蔽掉杂念,伏低身子,揭掉腰腹上缠着的纱布,查看了一下伤势。 枪伤已经愈合,只是背后伤口当初缝了几针,需要拆线。 秦翡先处理好他腰腹上的伤,然后,绕到他身后,一只手轻轻按住他的肩膀,“拆线有点疼,忍着点。” 他嗯了一声。 秦翡动作利索干净,快速剪断线头,然后涂上药膏,重新贴上一块纱布。 一切处理妥当,她将药箱收拾好,特意看了一眼他腰腹上的那处枪伤留下的椭圆形疤痕。 第七十一章 吻 从包厢里出来的时候,夜幕刚刚拉下帷幕。 水云涧地背靠南山,山清水秀,环境清幽,到了晚上,是个绝佳赏月之地。 悠长蜿蜒的长廊里,秦翡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漫天夜幕星河下,月儿已露出尖尖一角。 少女步伐轻盈,闲庭意致的怕辜负这美好月色。 席南擎走在她身侧,随着她的走走停停,步伐也随之减减缓缓。 直到走到廊亭拐角处,迎面遇上一个人。 “翡儿?” 白琰璟一身西装,眉目如画的双手抄袋,边走边和身旁的一位朋友谈话,没想到会遇上秦翡,眼底迸射出几分诧异。 忙对身旁的男人低声说了一句,抬手,握住秦翡的手腕,把她拉到一旁,低声询问:“你怎么在这里?” 说这话时,他拧眉看了一眼她身后跟上来的席南擎,声音压得更低,由询问变成质问:“他是谁?” 遇上白琰璟,秦翡赏月的好心情瞬间陨灭殆尽,挥手挣开他,语气尖锐:“我和朋友来这里吃饭,你管得着么!” “朋友?什么朋友?” 白琰璟目光有些咄咄逼人,瞥到她刚才是从兰苑走出来的,心生狐疑。 那可是顶级贵宾才能进去的兰苑,连他一个常来水云涧的老顾客,也没有资格踏足兰苑。 据说,兰苑仅招待总统级别的…… 怔愣间隙,席南擎已然走了过来,他五官冷峻,一派清冷之气,触及到男人投来的幽凉目光,白琰璟隐隐觉得有股压迫感。 瞬间觉得周身的空气都寒了几个度。 这样气场强大之人,眉间眼底的凌厉深沉是浸淫在骨子里的狠戾,绝非等闲之辈。 唐翡怎么会有这样的朋友? “琰璟,她是谁?”白琰璟身旁抽烟的男人,忽然开口发问。 男人一身酷黑,梳着背头,生得极张扬美的五官,带着股纨绔不羁的浪荡。 像是发现新奇小猎物似的,目光一直在秦翡身上打转。 秦翡看清楚他的相貌后,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眼底划过一抹暗色。 宋云南! 白琰璟居然早就认识宋云南! 果真是一丘之貉! 白琰璟对宋云南很是恭敬客气,刚要出声把秦翡介绍给他时,秦翡却是忽然转身,踮起双脚,一双小手缠住席南擎的脖颈,仰脸凝着男人不带任何情绪的俊脸:“叔叔,我累了。” 席南擎配合的附身,额头轻轻擦过她的,女孩顺势在他脸上印上一吻。 他不由分说,直接打横将女孩抱了起来,迈着步伐,朝走廊出头走去。 白琰璟看得满脸怒火,追上去,伸手拦住了他的去路:“你是谁?你要带翡儿去哪儿?” 席南擎目光落在女孩微微泛红的面容上,连正眼都未给他一个。 下一瞬,身后的梁宸以及数十个人直接为其开道,把旁观的闲杂人等隔绝在外。 在白琰璟震惊、愤怒的目光中,席南擎带秦翡离开了水云涧。 宾利在山道上奔驰,半降的车窗外卷进来的风呼呼作响。 席南擎抬手,将车窗上关上,拍拍赖在他怀里惬意吹风的女孩。 秦翡从他怀里下来,坐回座椅上,看了一眼被她利用的男人,莞尔:“配合的不错嘛!” 席南擎抚了抚她的长发,“你挺沉的。” “是吗?我看你抱的挺稳的。”秦翡扬眉笑笑,问:“你怎么不好奇他是谁?” 男人轻笑:“很显然,是你讨厌的人,至于其他的,不重要。” “通透。”秦翡打了一个响指。 却未察觉到男人眼底一闪而过的暗影。 第七十二章 Qin 那把枪本就是他的,拿走,也实属正常。 秦翡没在这件小事上多做纠结,去浴室洗了一个澡,洗漱完后,换了一套衣服,去了81号。 萧忆一看见她,就诸多抱怨,显然对那天她眼睁睁看着他被慕晚胤欺负,没有处于援手,而心生不满。 小型拳击台上,狂击着沙袋,萧忆大汗淋漓,身上的紧身背心已经湿透。 秦翡脱掉外套,里面是黑色短袖,迷彩工装裤,黑色短靴,一身酷飒,她纵身越上台子,扔给萧忆一条毛巾,“早让你练身手,现在知道被虐的滋味了吧?” 萧忆一拳冲着秦翡挥过来,“下次非打倒那个痞子大叔不可!” 秦翡轻松躲过,侧身一个回旋踢,距离萧忆仅仅毫厘之间停住,“慕晚胤祖上可是皇族,别看他斯文儒雅,身手可不是盖的,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怕是还得练个几年。” “哼!早晚我得揍死他!”萧忆负气的甩掉拳击手套,平躺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一边用毛巾擦汗,一边斜眼瞅她:“上次你让我修的手机,已经修好了。” 秦翡一个纵跃,翻下拳击台,朝办公区走去。 萧忆翻了一个白眼,起身,跟上去:“还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你都欠我多少顿饭了?” “吃货!”秦翡坐在电脑前,拿着手机鼓弄着,心不在焉的从口袋掏出一张卡,扔给他,“随便花。” “欧耶!”萧忆激动的给秦翡一个熊抱。 “滚滚滚!” 秦翡拨开萧忆,打发走他,给手机充电,开机,然后连接到电脑上。 手机里所有数据清晰的呈现到电脑上。 手机里的内容并无特别之处,除了一些联系人之外,只有一些垃圾信息、照片。 照片都是一些国外风景照,甚至连他的本人照片都没有。 最后,她破解密码,直接黑进他的私人邮箱。 虽然有些不道德,可她总要搞清楚他的身份。 当看到邮件开头对他的尊称——席先生。 秦翡整个人如被雷劈到,浑身僵硬,震惊的无以复加。 心头一万个“哇靠”滚滚而过! …… 机场。 国际vip出口。 围堵着数百名狂热粉丝,欢呼雀跃声扰的机场安保人员齐齐上阵维持秩序。 粉丝们举着灯牌、调幅、嘶声裂肺的呼喊着:“qin!” 片刻之后,粉丝们翘首以盼的qin千呼万唤始出来,经纪人lisa推着行李车,四个保镖贴身护卫着从出口走出来。 粉丝们洪水般围了上来。 围堵中心的男人,约莫二十七八岁,一头雾霾蓝短卷发,一身宝石蓝高级定制版休闲西装,戴着超大的墨镜,炫酷又时尚。 他肤色很白,唇色浅红,天生一张微笑唇,微微勾唇的样子,给人一种邪魅狷狂的阴柔美。 面对前来接机的疯狂粉丝,他竖起修长的食指,搁在唇上,轻轻嘘了一声。 粉丝们瞬间安静了下来。 他歪头,冲着粉丝们轻轻一笑,露出一排洁白如玉的牙齿。 即便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这样美好温柔的笑,仿佛能治愈人心。 他抬手,拨了拨刘海,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帅气。 在粉丝们再次掀起的尖叫声,保镖为其开道,才走出机场,上了一辆黑色商务。 第七十三章 秦瑾城 经纪人lisa是一个混血美女,约莫二十四五岁,一头珊瑚红长卷发,拥有一双碧色眼瞳,肤色有着欧洲人的特点,极白。 混血的缘故,五官线条深邃立体,眉眼间带着股亚洲女孩少有的英气。 她一边刷着手机,一边对身边翘着二郎腿,闭目养神的男人说:“qin,你时隔多年回国,瞬间就上了头条热搜,人气不减啊!这下娱乐圈要爆了!” 男人抬手,摘掉墨镜,英俊逼人的五官尽是桀骜不驯的冷傲。 他压着嗓音,卷起手指,搁在唇边,低低沉沉的咳了几声,懒洋洋轻吐一句话:“我没名字么?” 不复之前在粉丝们面前的和颜悦色,彬彬有礼,此时此刻的男人,阴郁的让人心底生寒。 lisa知道他脾气骄燥,连忙赔笑:“秦瑾城!秦小爷!秦祖宗!我错了行不?” 秦瑾城懒懒散散的掀了掀眼皮,还是不大满意地拧拧眉,沉沉地往座椅背一靠,问道:“住的地方安排了吗?” lisa回道:“唐家人给您安排了市区繁华地段的一处别墅。” 秦瑾城眉宇一扬:“不错!唐敬章待我这个小舅子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好,我怎能拂了他的好意,直接过去吧。” “您要不要回秦家祖宅一趟?”lisa小心翼翼问道。 秦瑾城眼睛弯成一道优美弧度,脸上的笑意春风化雨般温柔,抬起一只手,轻轻拂过lisa白净纤细的脖颈。 笑意僵住一刻,手上猛地收紧:“秦家早就不存在了,知道了?” “知道……知道……” lisa脸色煞白,因为呼吸困难,眼睛渐渐地充血,就像一只随时被撕吃的小兔子,脆弱的很。 秦瑾城忽然失了兴致,松手之后,修长白皙的手指依旧在她纤细白皙的脖颈上流连,忽地附身,一口咬了下去。 直到唇齿间尝到淡淡血腥味,才满意的将她推开。 舌尖贪婪地舔舐着唇上沾染的血迹,像一头随时会爆发的困兽。 许是情绪过于激动,开始猛咳起来,咳的双颊绯红,气息急促。 lisa顾不得脖颈上的伤口,忙从口袋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红色药丸,塞进秦瑾城嘴里,然后,拧开一瓶水,送他唇边。 直到他吃完药,安静地睡过去,lisa才长吁一口气,从包里掏出一个创可贴,贴在脖颈上被咬出血的那道齿痕上。 “秦瑾城……” lisa伸手,轻轻拂过男人绝美冷峻的五官,眼底漫出几分怜惜和同情。 叮! 手机响了。 是一条短信。 【聂轻歌,欢迎回来。】 聂轻歌—— 多久没人叫她这个名字了。 她将短信删除,收起手机,微微闭眼,又猛地睁开,眼底的怜惜和同情瞬间化为泡影。 打从她跟在秦瑾城身边那刻起,她便没了身份,没了名字,只有一个英文名字lisa。 她不仅是秦瑾城的经纪人,还是他的贴身保镖,生活助理,更是他随时发泄的工具。 如今,秦瑾城回国,又该搅弄起怎样的腥风血雨? 她又该何时抽身离去? 第七十四章 席家祖宅 席家祖宅位于西郊一处僻静、清幽之地。 据说,席家祖上请了风水师选址,是块绝佳的风水宝地。 席府分南北两苑,院落宽敞,园林深处朗庭环绕,假山错落,曲径通幽,红墙青瓦,保留着清末民初的建筑风格,每一处装饰极具古典风韵。 祖宅祠堂供奉着席家列祖列宗,每一任家主世世代代居守老宅,打从席老太爷去世后,席老夫人便是席家唯一的掌权者。 席老夫人祖上是京官,年轻时是位蕙质兰心、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保留着旧时候的习俗,每逢初一、十五,儿女们再忙也要回祖宅团聚请安。 老夫人七十有三,鹤发鬓白,依旧老态龙钟,身骨健朗,今儿个是格外高兴,前些日子还卧榻不起,此刻却是满面红光,笑意阑珊。 一袭暗红色长款旗袍,头发盘的一丝不苟,一支青簪别在发间,尽显雍容干练。 老夫人膝下有两子一女,都已成家,算上孙辈,此刻,宽敞的堂屋,聚集了数十人。 大儿子席宴山,自幼聪明绝顶,深谙经商之道,商场上已有不小成绩,最是不缺钱财。 大儿媳叶明慧是叶家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仗着娘家财大气粗,丈夫商场得利,逢人只说三分话,句句不离钱,是个粗枝大叶,缺心少肝,只知享乐的贵妇。 爱攀比、炫耀,恨不得把所有金银珠宝都挂在身上。 瞧着席老夫人迟迟不肯开席,便略有微词:“母亲,饭点快过了,难不成您那宝贝孙子不来,一屋子人都等着饿肚子不成?” 老夫人偏爱孙儿席南擎,席家人都看在眼里。 可她也为席家诞下一双儿女,却不及老夫人疼爱席南擎半分。 席宴山见妻子明面上酸人,忙不迭地拽了下她的衣袖,示意她闭嘴。 叶明慧瞪他一眼:“怎么?还说不得了?” 老夫人拧眉,看她一眼,已有不悦:“擎儿公务繁忙,等上一时半会儿又能怎样?这些年,你们哪个没依仗着他受惠得利?” 被戳到软肋,叶明慧瞬间没了话音儿。 老夫人二儿子席宴祖生性软弱,却生得一张好皮相,生性风流,一不务正业,二不理家事,哪怕一屋子人打起来,他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可他命好,生了一双基因优秀的儿女,席南擎如今位高权重,席南风是娱乐圈声名赫赫的当红影后。 可这儿子女儿都瞧不上他,一个从来不正眼瞧他,一个一进家门,连声父亲都懒得叫,只顾低头刷手机。 “奶奶,我刚打过电话,擎哥哥马上就到了。” 站在老夫人旁边静若处子的妙龄少女,一袭藕粉色连衣纱裙,黑发披肩,五官生的明媚俏丽,约莫二十岁,名唤——席玥馨。 席玥馨姓席,却并非席家血脉。 她是席老太爷年轻下乡时,死去老战友的孙女,席老太爷可怜她不到八岁,便成了孤儿,于是,把她带到了帝都,认作干孙女。 一直养在老夫人身边,娇养的花朵一般,礼仪修养、谈吐德行,是千里挑一的名媛淑女典范。 放眼整个席家,除了席南擎最矜贵,便属她最得老夫人喜爱。 老夫人最喜欢她的乖巧懂事,拍拍她的手:“馨儿,去门口迎迎你大哥,带上伞,外面下雨了。” “是。” 席玥馨点头,婉约转身,眉眼间隐露一抹娇羞。 叶明慧把少女怀春的小心思都看在眼里,歪头,跟旁边的婶婶小声嘀咕:“这老太太怕不是养了个孙媳?” 被称婶婶的老妇人,身型瘦小,银发霜白,是席老太爷的弟媳,眉间眼底都是宅院斗争沉淀下来的精明算计,当即附耳轻笑:“山鸡再怎么变凤凰,也是只野鸡,一没家世,二没出身,相当官太太?她家祖上也得冒青烟了才好呢!” 第七十五章 口头婚约 席玥馨站在亭苑的花园小径上,深秋的小雨丝丝缕缕打在脸上,使得本就白净的小脸成了霜白色,血色褪尽,显得楚楚怜人。 她环抱双臂,翘首以盼地凝望着雨幕中沉步而来的男人。 “擎哥哥!” 少女娇俏动听的声音在雨夜中响起,难掩欢喜。 “下雨了,怎么出来了?”席南擎手执一把黑伞,走到席玥馨面前,将伞往她脑袋上移过去一些,语气温和沉静。 席玥馨顺势往他那边挪了几步,顺理成章地与他共撑一把伞。 “奶奶让我出来迎迎你。” 她仰着脸,满目崇拜的仰望着男人,唇角绽放的笑意婉约动人。 梁宸注意到席南擎因为庇护馨儿小姐,肩膀被雨水打湿,上前一步,欲将手里的备用雨伞递给席玥馨。 席玥馨身型一转,直接忽略掉梁宸伸手递伞的动作,一把挽住席南擎的胳膊,一脸的清纯无害:“擎哥哥,奶奶一直盼着你呢!我们赶紧进去吧!” 席南擎未看到身后梁宸的动作,借着举高伞的动作,将手臂从她手里抽离,淡淡嗯了一声,和她一同朝堂屋走去。 梁宸将伞收起来,跟上去,进屋时,却在堂屋门口看到一把伞靠在角落里。 莫不是馨儿小姐出来迎先生时,忘在门口的? 席南擎一进堂屋,席老夫人便瞧见两人衣衫淋湿了,忙吩咐管家林伯拿来了毛毯,命佣人去厨房熬了姜汤端上来。 “擎儿,到奶奶这儿坐!” 主位上坐着的席老夫人,许久不见孙子,一脸的欢喜掩饰不住,又命小厨房加了几道孙儿最爱吃的小菜。 一屋人眼巴巴瞧着席南擎被当祖宗似的待遇,也不敢说什么。 个个心里明镜似的,席南擎如今权势滔天,即便心里再羡慕嫉妒恨,面上也得时时恭维奉承一二,就连席宴山这个叔叔辈对他说话也极为拘礼小心。 “擎儿啊,这次回来,可是不走了?”席老夫人一边给席南擎加菜,一边问。 席南擎嗯了一声。 老夫人眯眼笑:“这就成!既然留在帝都不作调动了,也该考虑终身大事了。” 此言一出,一屋子人沸腾了。 叶明慧悄咪咪的瞅了一眼丈夫,席宴山和她对了一个眼神,开口道:“早些年,席家和宋家不是有过口头婚约吗!宋家祖上虽不混仕途,相较之下,高攀了席家,可宋家近些年发展势头迅猛,宋氏财阀财力惊人,和宋家结亲,一来,擎儿以后少不得财阀支持,二来,宋家旗下行业涉猎广泛,能弥补席家商业板图的缺口。” 席南擎一身深咖色西装,冷峻逼人,慢条斯理地小口抿着参汤,静静地听着叔叔的建议,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喜怒来。 一向不关心家事的席南风,从来都是被迫营业,此刻却也是听不下去了:“二叔,以我大哥今日今日的地位,用得着拿婚姻作政治联姻吗?” 席宴山振振有词:“身为席家人,自然要担负起家族重任,我也是为席家的未来兴旺找想。” “是吗?既然席家人背负责任重大,那么您怎么不把帝都所有有钱有势的家族统统笼络起来,然后把我堂哥南蜀、堂妹南幂,送去联姻为席家做贡献呢?” “你——” 席宴山被怼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 席宴祖呵斥女儿:“南风!怎么跟你二叔说话呢?有没有点教养?” 席南风性子娇,脾气躁,气儿不顺连亲爹都怼,当即怒怼:“呦!自小到大,您管过我吗?我是缺教养!那是因为我有爹生没爹教呗!” 说着,席南风抓起手包,起身,笑眯眯的看了一眼席南擎:“大哥,这饭吃的恶心!先撤喽!” 撂下一句话,席南风不忘对老夫人恭敬地行了一个礼,风风火火的走了。 第七十六章 拒了婚事 “瞧瞧!南风真是愈发无法无天了!” 席宴祖被女儿当众下了面子,老脸没处搁,拍着桌子嚷嚷了一句。 噹啷! 汤匙碰到瓷碗发出一声脆响。 惹来一桌子人的瞩目。 席南擎眉眼淡淡的看了一眼席宴祖:“她说的可有错?” 席宴祖左右环视一桌子人,才反应过来这话是对他说的,顿时语结。 平时,儿子看他,就当空气一样。 难得儿子跟他说句话,他甚至有些受宠若惊。 他这个父亲,在席南擎面前一直是心虚、卑微的存在。 所以,这会儿,纵然再失面子,席宴祖怂的连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 席老夫人对这父子俩的矛盾深感无奈。 追其原因,是她这不成器的儿子,年轻时造下的孽,已有家室,却花名在外,鬼混搞大了外面女人的肚子,寒了儿媳的心。 儿媳一气之下,跳了江,害得南擎、南风不到十岁就失去了母亲。 老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席宴祖:“南风说的没错,你这个父亲除了只顾自己享乐,何时教养过她?” 席宴祖低下头,不吱声。 老夫人懒得再看他一眼,略过刚才的小插曲,继续上一个话题,道:“宋家现在风头正盛,已跻身财阀巨首,和我们席家也算门当户对,和宋家议亲,也该提上日程了。” 席宴山附和道:“是啊!宋家那边已经间接问过此事了,这事让女方提,倒显得我们席家小气了,我看,我们席家该早做准备,上门提亲才是。” “擎儿,要不先找个时间和宋家小姐见见?” 老夫人苟同席宴山的意见,话里话外,已做决定。 席南擎眉峰微挑,不作回答,而是看向席宴山:“二叔,您从宋家拿到的城建开发项目最好搁置,打砸抢,逼钉子户搬迁这种手段,一旦闹大了,被攻击的活靶子可是席家,现如今局子里关押的黑势力打手,挂名的可是您的公司。” “你怎么知道这事的?”席宴山惊道。 前些天,公司里催迁的一些手下,和钉子户起了冲突,闹到了警局。 他正愁如何把自己摘干净呢! 席南擎轻哼一声:“警署电话都打到我办公室了,我不想知道都难。” 席宴山忙解释道:“宋家是给我了个大项目,可那些打手是承建商借调过来的,我们只是承建商的外包公司!” “所以,才好背锅。” “……” 席宴山哑口无言,妻子叶明慧忙赔了一个笑脸,放下姿态,语气很软:“南擎,这事你可得帮帮你二叔啊!” 席南擎摆了一下手:“已经压下去了。” “那就好……那就好!” 席宴山擦了一把额头上冒出的冷汗,起身,亲自给席南擎斟了一杯酒。 见他没有喝的意思,席宴山赶紧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讪笑道:“多亏了侄儿啊!” 叶明慧跟着附和道:“可不是嘛!南擎跟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岂有不帮一家人的道理!呵呵!” 老夫人见状,刚才的话题也就没有再继续的必要了。 他这孙儿虽说性子冷,可心思深着呢! 三言两语,一则,警醒了席宴山,二则,拒了婚事。 第七十七章 她真可怜 饭后,一行人相继离去。 老夫人特意将孙儿留下说些体己话,向来伺候在老夫人身旁的席玥馨也被打发走了。 南苑祠堂里,老夫人一边给先祖上香,一边对跪在蒲团上行拜礼的席南擎道:“擎儿,前些日子一直联系不上你,可是出什么事了?” 席南擎行完跪拜之礼后,顺势坐在地上铺着的蒲团上,“只是为小事牵绊着了,奶奶不必为我担心。” “这些年,你仕途平稳,倒也无事,可你如今职务越高,风险也越高,我这把老骨头还能为你担心几年?只盼着你尽快娶妻,为席家延续子嗣。” 说到这里,老夫人缓缓地转身,看着喜怒不形于色的孙儿,一时捉摸不透他心中想法,索性直接了当说道:“虽说宋家并非和席家联姻的唯一选择,可你若是得到宋家支持,下次大选,势必会助益于你。” 席南擎表情淡淡,起身,搀扶着老夫人在一旁的红木椅子上坐下,“奶奶,容我想想。” 老夫人忙握住她的手,叮嘱道:“奶奶也是为了你好,宋家那四姑娘,性格稳重,漂亮大方,和你一样都是部队出身,我找人算过你们的生辰八字,她与你是良配。” 祠堂外面,梁宸门神一样守在长廊里,听到身后传来淅淅索索的动静,一回头便撞见席玥馨伏在祠堂门口,鬼鬼祟祟的在偷听。 “馨儿小姐。” 梁宸装作无意间撞见她,上前恭敬地打了一个招呼。 席玥馨被他的突然出现,吓得脸色白了白,抚着胸口,瞪他一眼:“我只是来提醒奶奶,吃药的时间到了。” 语落,席玥馨转身走了。 梁宸没有说什么,只是觉得这馨儿小姐竟然有两副面孔,完全没有平时在外人面前那边乖巧可人,温婉贤淑。 这时,席南擎从祠堂走了出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梁宸上前,问道:“先生,回去么?” 席南擎懒懒嗯了一声,抬步,往亭苑外走去。 回去的路上,席南擎掏出手机,点开v,翻到和秦翡上次的聊天界面,想了想,还是把手机收了起来。 车停在环城桥下等红绿灯时,梁宸突然看着车窗外,道:“先生,看!是秦小姐!” 席南擎降下车窗,转头看向车外,秦翡骑在摩托车上,身上穿着外卖制服,正在和旁边同样穿着外卖制服的一个男人有说有笑。 隔着一段距离,他一眼认出那人好像是上次送外卖到顶楼小屋的那个外卖小哥。 是秦翡的朋友。 梁宸唏嘘道:“秦小姐放着唐家大小姐不做,出来吃苦遭罪,还真是可怜。” 席南擎目光落在女孩稚嫩却明媚的让人挪不开眼的小脸上。 直到绿灯亮起,车驶离环城大桥,他踢了踢驾驶座,“你饿吗?” 梁宸摇头:“晚上我吃的很饱。” “……” 梁宸反应了一会儿,琢磨出别的意思来,忙道:“想来我那些下属们都没吃呢!要不我订几份外卖带回去吧!” 席南擎这才满意的嗯了一声。 第七十八章 真是巧呢! “秦翡,傅院长找我谈过关于我妹妹后续治疗的事情,说是有一种新药可以尝试,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周漾半趴在摩托车上,一双长腿支撑着地面,歪着脑袋,一脸愁云的对旁边同样伏在摩托车上的秦翡说道。 “周漾,你妹妹的病情已经无法进行手术,如果持续恶化下去,最后什么结果,想必傅院长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 即便她再直接,也无法说出那句‘死马当活马医’的劝告。 虽然,她说的都是事实。 周漾有些犹豫不定:“我知道,我需要考虑一下,傅院长不仅把我妹妹安排进了单人加护病房,还免除了所有的医疗费用,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 “以前你在酒吧街没少照顾我,就当还你人情了。” 【你有新的订单啦!】 这时,手机里传来机械的提示音。 秦翡点开手机,看了一眼订单信息,冲周漾扬了扬手机:“来活喽!” 周漾低头,看了一眼腕表:“这么晚了,要不,这单我帮你跑吧!” 秦翡操作手机,点了接单,从摩托车上下来:“没事,你先回吧,不是还要去医院陪护你妹妹吗?” 周漾知她性子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也非柔柔弱弱的女孩,也就没再坚持,却是把雨衣给了她:“估计还要下雨,别淋感冒了。” “谢啦!” 秦翡把雨衣放进收纳箱里,抬步,去了旁边的西餐厅。 等了十来分钟,十份披萨打包完成。 秦翡把披萨装在摩托车后面的巷子里,打开导航,骑着摩托车去了买家地址。 幸亏周漾把雨衣给她了,半路上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等她骑到目的地,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雨幕中,她仰头望着威严凛凛的气派建筑物,勾了勾唇。 ——席公馆。 还真是巧呢! 她按了下门铃,可视门铃里映现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面孔,询问完后,宽敞高大的雕花铁艺大门缓缓地打开。 秦翡将雨衣帽子往下拉了一下,遮住了半张脸,一路穿过庭院,来到一栋三层别墅大门前。 梁宸站在门前的台阶上,望着穿着雨衣,一身狼狈的女孩,一副装偶遇吃惊的样子:“秦小姐,怎么是你?还真是巧啊!” 秦翡将手里的大袋子直接放进梁宸手里,拨掉帽檐,挑眉笑笑,“可不是嘛!订个外卖还能遇上熟人,这世界还真是小!” “是啊!”梁宸挠头憨笑,“外面雨这么大,要不进屋避避雨?” 秦翡扬眉,“方便么?你家席先生同意么?” “先生当然同意!” “哦。”秦翡意味深长的点点头。 梁宸后知后觉的瞪圆了眼睛:“……” 她怎么知道先生姓席? 怔愣间隙,秦翡已然走上台阶,脱下雨衣,丢给一旁的梁宸:“带路呗!” 梁宸憨头憨脑的哦了一声,忙领着秦翡进入大厅。 “需要换鞋吗?” 秦翡环视一圈装饰的富丽堂皇的客厅,目光落在从二楼楼梯上沉步走下来的男人身上,眼底情绪没有一丝波动,平静问道。 席南擎一身休闲,白色圆领薄衫,黑色长裤,灰色暗格拖鞋,眉目清俊如画,芝兰玉树的挺拔身姿,没有任何修饰,却像是画卷中走出来的美男子般。 第七十九章 忒纯情了 秦翡站在玄关,白色运动鞋被雨水浸透,裤腿上的水珠浸湿大片,长发略微凌乱,此刻的她,褪去平日里的张扬明丽,有些狼狈,却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孱弱之美。 隔着一段距离,席南擎看着女孩穿着宽大的外卖制服,显得愈加羸柔的身板,径直穿过客厅,走到她面前,抬手,握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去了二楼。 显然,换鞋,是不需要了。 湿哒哒的雨水在客厅的地毯上留了一地水印。 秦翡也没有扭捏,任由他一路拉着她的手,去了二楼一间宽敞的卧室。 席南擎从盥洗室取来一条干净的毛巾,递给老实站在门口的秦翡,“进来吧。” 秦翡接过毛巾,擦拭着脸颊,走进屋内,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装修华丽的卧室,揶揄道:“看来你还真是人傻钱多的霸总,点这么多份外卖,吃的完么?” 席南擎坐在沙发上,端起瓷壶,倒了一杯热水,放到茶几上,不答反问:“这么拼命送外卖,你很缺钱?” 女孩被雨水洗礼过,纯净的纤尘不染的目光落在男人冷俊雅正的脸上,歪头,俏皮一笑:“谁又嫌钱多呢!” “我无权无势,就一平淡无奇的小姑娘,大概也只有钱才能带给我安全感。” 席南擎静静地看着她,然后,从口袋摸出烟盒,探出一支烟,熟练的点燃,送到唇边吸了一口:“我可以给你钱,你这个年龄理应在学校安心学习,而不是为钱奔波。” 秦翡又笑,笑意不达眼底,端起茶几上的水杯,抿了一小口,“上次给我五十万,这次又要给钱,是何缘故?” 她想了想,装作一副受惊状,小手轻捂嘴唇,眼底的笑意漫出几分轻视和嘲讽:“该不是因为上次那个吻,给我的补偿?” “……” “叔叔!你也忒纯情了吧!” 少女咯咯的笑声,空灵飘渺的像只百灵鸟,好听,却刺耳。 “……” 良久,他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隐隐沉了下去。 秦翡将杯子放回茶几上,依旧一副不太正经的玩笑道:“念在我这么辛苦跑这一趟,记得给个五星好评呗。” 说完,她转身就走。 抬起的手刚摸到门把手时,席南擎起身,走过去,攥住了她的手腕,“太晚了,我让梁宸送你。” “不了,雨天高架上太堵,我骑摩托车会快些。” 秦翡挣开他的手,开门,没走两步,他再次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进屋里,反手关上了门。 秦翡抱着胳膊,忽然,踮起脚尖,倾身过去,勾起的唇来到他耳边,轻呵一口气,“叔叔,我是送外卖的,可不是送人的。” 语落的瞬间,腰上骤然一紧,是他的手臂紧紧箍住了她的腰,下一瞬,她整个人推倒在门板上。 男人另一只手撑在她脸侧的门上,高大的身躯极具压迫感,冷冽的俊脸上乍现三分无奈之下的温柔,“去洗个热水澡。” 秦翡脸颊瞬间一烫,伪装的坚硬外壳一下子破防,“你想干什么?” 第八十章 留宿 隔着一段距离,席南擎看着女孩宽大的外卖制服下显得愈加羸柔的小身板,径直穿过客厅,走到她面前,抬手,握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去了二楼。 显然,换鞋,是不需要了。 湿哒哒的雨水在客厅干净澄亮的地砖上留下了一地水印。 秦翡并没有扭捏,任由他一路拉着她的手,去了二楼一间宽敞的卧室。 席南擎从盥洗室取来一条干净的毛巾,递给老实站在门口的秦翡,“进来吧。” 秦翡接过毛巾,擦拭着脸颊,走进屋内,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装饰华贵的卧室,揶揄道:“看来你还真是人傻钱多的霸总,点这么多份外卖,吃的完么?” 席南擎坐在沙发上,端起茶盘上的瓷壶,倒了一杯热水,放到茶几上,不答反问:“这么拼命送外卖,你很缺钱?” 女孩纯净到纤尘不染的目光落在男人冷俊雅正的脸上,歪头,俏皮一笑:“谁又嫌钱多呢!” “我无权无势,就一平淡无奇的小姑娘,大概也只有钱才能带来些安全感。” 席南擎静静地看着她,然后,从口袋摸出烟盒,探出一支烟,熟练的点燃,送到唇边吸了一口:“我可以给你钱,你这个年龄理应在学校安心学习,而不是为钱奔波。” 秦翡又笑,笑意不达眼底,端起茶几上的水杯,抿了一小口,“上次给我五十万,这次又要给钱,是何缘故?” 她想了想,故作一副受惊状,小手轻捂嘴唇,眼底的笑意漫出几分轻视:“该不是因为上次那个吻,给我的补偿?” “……” “你也忒纯情了吧!” 少女咯咯的笑声,空灵飘渺的像只百灵鸟,好听,却刺耳。 “……” 良久,男人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隐隐沉了下去。 秦翡将杯子放回茶几上,一副不太认真开玩笑道:“念在我冒雨跑这一趟,给个五星好评呗。” 说完,她起身欲走。 刚走到门口时,席南擎起身,走过去,攥住了她的手腕,“太晚了,我让梁宸送你回去。” “不了,雨天路上太堵,我骑摩托车会快些。” 秦翡挣开他的手,握着门把手打开门,没走出两步,他再次捉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进屋里。 反手关上门。 秦翡忽然踮起脚尖,倾身靠过去,邪肆勾起的唇,来到他耳边,低声轻语,“叔叔,我是送外卖的,可不是来送人的。” 语落的瞬间,腰上骤然一紧,是他的手臂紧紧箍住了她的腰,下一瞬,她整个人被推倒在门板上。 他另一只手撑在她脸侧的门板上,高大的身躯倾轧下来,力量感和压迫感也随之侵袭下来,男人深沉的俊脸裂出无可奈何之下的三分温柔,“去洗个澡。” 秦翡脸颊隐隐一烫,伪装的坚硬外壳一下子破防,瞪他:“你想干什么?” 男人温凉的手掌抚过她未施粉黛却出尘脱俗的小脸,“人都送上门了,你说呢!” “……” 狗男人! 她刚想抬腿,给他一记绝杀时,男人先于一步放开了她,揉了揉她的脑袋:“好了,别置气了,外面雨大,晚上留宿这里吧。” 第八十一章 怪婆婆 秦翡寻摸半天,只得一间一间房开门去找,整个二楼静悄悄的,壁灯光线昏暗,她甚至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虽然她胆量不小,可身处一个陌生环境,心底还是有些打鼓的。 加之外面电闪雷鸣狂风暴雨的气氛渲染下,整个席公馆俨然如电影里肃穆瘆人的古城堡,瘆人的很。 她步伐很轻,一步一步地朝走廊深处走去,忽然,走廊里的灯顷刻间全灭,眼前黑洞洞的,伸手不见五指。 秦翡有些慌张的伸手,摸着墙壁,转过身,想要折回去。 却不想,这一回头,吓的她尖叫出声。 微弱的烛火下,一张布满皱纹,脸色苍白的老妇人映入眼帘。 她神态清冷,抿着唇,几乎没有毛发的眉毛紧紧拧着,盯着她的眼神更是冷的骇人。 秦翡啊一声,后退一步,慌乱之下,转身就跑。 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着那个老妇人,却不想,她伸着手,也跟了上来。 上辈子,她初中时,曾经被唐婉儿使坏,锁在学校的卫生间里,唐婉儿还唆使几个同学扮鬼吓她…… 即便这一世,她天不怕地不怕,可怕黑,怕恐怖气氛这一点,依旧有着心理阴影。 尤其是这会儿,她曾经看过的一些恐怖大片里的各种画面一股脑的在脑海里放映。 脚下步子愈发凌乱,直到跑到走廊深处,撞到一个人。 她看不清他是谁,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用力挣开他,那人力道惊人,一把将她拽了回去,她情急之下,擒拿格斗都使了出来。 抬脚,踹到了他腹部上。 “秦翡……”一道闷哼声响起的同时,走廊里的灯瞬间亮起。 秦翡惊恐万状的脸上,待看清被她踹的不轻的男人时,瞪大了眼睛,“叔叔?” 席南擎左手捂着腹部,还未站直身子,秦翡就像孩子见了妈似的,上前一把抱住了他。 “我找了半天没找到你,吓死我了!” 男人僵硬的站着,意识到她在害怕,身体还隐隐颤抖,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环住了她的腰,一只手缓缓上移,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吓到了?” 秦翡重重的嗯了一声,鼻音很重,有种想哭的冲动,抱住他脖颈的手,更加用力了。 “这么大了还怕黑,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她从他怀里抬起头,扁了扁嘴:“我刚才看见一个怪婆婆,可吓人了!” 话音刚落,一道冷幽幽的苍老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先生。” 秦翡吓得一个激灵,扭头一看,一个身穿藏青色旗袍,银发霜白,肤色暗沉,满脸皱纹的老妇人,正恭敬的对男人颔首低眉。 看到老妇人手里拿着一支灭掉的红色蜡烛,瞬间意识到自己误会什么了,神态有些囧的看了一眼席南擎。 席南擎轻笑一声,看向邹姨,“没事了,邹姨,你去休息吧。” 邹姨打量了一下他怀里的女孩,微微拧了下眉,便退下了。 “她是邹姨,不是什么怪婆婆。”男人抚了抚女孩凌乱的长发,说道。 第八十二章 他的温柔 “秦翡……” 一道闷哼声响起,同时,走廊里的灯闪了几下,徐徐亮起。 秦翡脸上还残留着几分惊恐,待看清被她踹的不轻的男人那张俊脸时,瞪大了眼瞳:“叔叔?” 席南擎左手捂着腹部,还未站直身子,秦翡便扑进了他怀里。 “你家也太大了,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你的书房,吓死我了!” 男人僵硬的站着,听到她的控诉,意识到她在害怕,单薄瘦小的身体还在隐隐颤抖,垂在身侧的一只手紧紧环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吓到了?” 秦翡重重的嗯了一声,鼻音很重,有种劫后余生想哭的冲动,环住他脖颈的一双小手,更加用力了。 “这么大了还怕黑,跟个孩子似的。” 他轻轻一笑,顺势将她整个人揉进怀里,给足她安全感。 秦翡从他怀里抬起头,噘着小嘴,跟他告状:“我刚才看见一个怪婆婆,可吓人了!” 话音刚落,一道冷幽幽的苍老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先生。” 秦翡一个激灵,扭头看去—— 一个身穿藏青色旗袍,银发霜白,肤色略黄,满脸皱纹的老妇人,正恭敬的对男人颔首:“刚才停电了,我出来看看先生是否需要吩咐。” 秦翡看到老妇人手里拿着一支燃灭的红色蜡烛,这才意识到自己误会什么了,觉得刚才那句“怪婆婆”有些失礼,神态发囧的看了一眼席南擎。 席南擎轻笑一声,看向邹姨,“没事了,邹姨,你去休息吧。” 邹姨打量了一下他怀里的女孩。 稚气未脱,灵气逼人,漂亮的惊人,穿着先生的衬衫,光着腿…… 怎么看怎么不像好人家出身的女孩。 邹姨拧了下眉,收回目光,便退下了。邹姨对她不太友好的态度,显而易见。 秦翡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席南擎拍了拍她的脑袋:“她是邹姨,我从小到大的饮食起居都是她照料的,不是什么怪婆婆。” 她敛眸:“刚才我好像说错话了……” “就当童言无忌好了,邹姨不会跟一个孩子计较的。” 他笑着说,语气里都是戏谑。 幽深的目光从上到下打量着她。 女孩穿着他的衬衫,过意宽大,显得她愈加纤弱瘦小,袖子长到盖住了她的手,只露出一截白皙手指,衣摆恰当好处的遮住大腿,那双羊脂白玉般的细柔长腿,漂亮的晃目。 那头长发乱糟糟的披散在身后,刘海黏在额头上,给人一种又纯又欲的撩拨感。 尤其是领口敞开着,露出大片雪肤,那双纤细的锁骨,弧线柔美性感,即便母胎单身至今、洁身自律的席南擎,不得不承认,这一刻,被眼前的女孩勾的有些心悸。 他喉头干涩,艰难的吞咽了一下,还圈在她腰上的手臂就像烧着了似的,连他的心,也跟着烫了一下。 男人看着她的目光变得缱绻深情起来。 秦翡注意到他逐渐赤红的双目,意识到自己还蜷缩在他怀里,脸颊微微有些泛红,轻轻地挣开他,低着头,闷声说了一句:“我才不是小孩!” 第八十三章 她算计他 “那个……谢谢。” 秦翡小手攥着被角,往上一拉,遮住烧红的半张脸,露出一双明亮灼灼的大眼睛。 她从未想过在他面前这样狼狈。 毕竟,他是未来总统。 而她,此时此刻,居然躺在他这样大人物的床上! 她定定地看着他,想到上辈子,她身陷囹圄,给总宫的他,写了一百封陈情辩白书,而获得一次重审的机会,她心里对他是充满感激的。 可惜啊……他英年早逝。 想到这里,她心里竟有些隐隐发涩。 好在一切还不晚。 这一世,她早早结识了他,虽然有些既定的事实无法改变,但是,她可以倾尽全力避免一些事情的发生。 上辈子,她对席家了解不多,对席南擎这个人只是听闻过,据说,是最年轻、最有实力的商务国防外交部长,常驻国外,极少在国内露脸。 对比上辈子她知道的信息,按照时间线推算,他现在的职位应该是副总统级别,下月初一,便会国宣。 一年后的大选,他荣登总统皇座。 一切还来得及。 她所料不差,他对她的包容度、容忍度、宠溺度,已经超出了正常男女之间的界限。 也就是冲着这点,她对他有恃无恐,甚至算准了今晚他的车会经过环城大桥,在她制造的“偶遇”桥段里,他会以点外卖这种形式同她‘巧遇’,让她顺理成章的进入了寻常人不可能涉足半分的席公馆。 是的,她算计了他。 从打定主意救他那刻,察觉到他身份的不寻常时,她便或远或近的将他当一组难以破解的代码一样破解他。 显然,她不曾想过,破解出来的成果居然是个王炸。 想来,一切功夫都没有白费。 脸颊上传来温凉的触感,许是她皮肤太热的缘故,冰的她下意识躲了一下,杂乱纷飞的思绪也随之沉寂下来。 “你发烧了。” 不知何时,他已经坐到床前的椅子上,落在她脸颊的手,移到她额头上,探了探。 秦翡搭在左边的手,轻触在右手的手腕的脉搏上,一切动作都是下意识下完成的。 也只是轻微的发热。 她坐起身,问他:“有感冒药吗?” 席南擎注意到她为自己把脉的小动作,眸色微微波动了一下,从床头柜抽屉里取了一盒感冒药,取出一粒药,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 秦翡就着水,将药吞下,他接过水杯,放到床头柜上。 这时,传来敲门声。 是梁宸。 席南擎起身,走过去开门,梁宸将一大包女性用品递给他,“先生,能买到的都买了,就差把超市搬回来了,秦小姐,没事吧?要不要请家庭医生?” 男人没说话,冷漠的抬手关上了门,把贼母鼠眼乱往屋内瞟的梁宸关在门外。 席南擎提着一大袋东西折返回去时,秦翡已经下床,迎了上去。 “你看一下还需要什么,过会儿再跟我说。”他把一袋东西递给她,转身,出去了。 从未见过,也只是从唐敬章嘴里听过一些他在政坛的一些事情。 第八十四章 霸气的让人心悸 “你看一下还需要什么,过会儿再跟我说。” 男人把袋子递到她手里,转身便出去了。 秦翡接过袋子,大致看了一眼,双颊微热。 整整一大包卫生棉,各式各款,还有纸尿裤…… 秦翡无语的直翻白眼,勉强挑了一款,去卫浴间,处理干净之后,去了衣帽间。 打开衣柜,打算借用他一套衣服穿上,准备离开这里。 就在她挑挑选选不知道拿哪件衣服时,席南擎推门进来,看到她不在床上,最后在衣帽间寻到她时,一眼洞悉她心里的小九九,沉步走过来,直接将衣柜门关上,语气里是不容置喙的命令:“是自己回床上,还是我抱你回去?” 秦翡:“……” 这话过于霸气! 霸气的让人心悸! 女孩仰脸,凝着容色沉俊的男人,终究是惧了一个数年浸淫官场沉淀下来的威压,在他行动之前,乖乖回到床上躺平。 “喝了。”席南擎将搁在茶几上的一碗热茶端到她面前,说道。 秦翡接过青玉色瓷碗,小心翼翼捧在手心,瞄了一眼热气腾腾的汤,笑道:“红糖姜丝茶,你还会煮这个?” “邹姨煮的。” “哦……” 她自作多情的尴尬了一匹! 心里的暖男人设瞬间崩塌。 女孩眨了眨猫儿似的大眼睛,大咧咧一笑,“你可以走了。” 席南擎拍了拍她的脑袋:“还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秦翡朝他勾勾手指,唇角勾着一抹坏坏的笑意。 男人附身过去,女孩粉嫩的唇来到他白皙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吻技不错。” 说完,她瞬间躺平,拉起被角,将脑袋蒙在被子里。 “……” 席南擎怔愣数秒,瞅着玩火之后,躲进被子里的女孩,几不可察的勾了勾唇角。 然后,就看到女孩拨开被子一角,露出一双潋滟漂亮的大眼睛,俏皮的看着他说了两个字:“晚安!” 她把‘撩’这个字运用的进退有余,娇俏不造作,甚至带着一丝调情的意味。 她承认,以女色为武器作诱饵,这种手段不太高级,可对男人而言,却很受用。 想来,席南擎此人也非低俗不能自持之人,断不会因一两句撩拨就对她做什么出格之事。 这点,她是知道的。 反观男人,此刻脸上几乎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只是抚了抚她的额头,作为回应。 直到卧室门关上那刻,秦翡霍地睁开双眼,坐起身,抱着双膝,脸颊枕在双臂上,看着窗外的雨夜,一颗心也跟着起起伏伏。 大约天快亮时,她才昏昏沉沉睡下,醒来后已是隔天中午,浑身轻松,耳目清明,虚寒发热症状已经消退。 她掀被下床,第一眼便看到放在茶几上的购物袋子。 里面是一套崭新干净的女生衣服。 是为她准备的。 秦翡将衣服换上,洗漱之后,拿着手机下楼。 一楼客厅,金碧辉煌的装饰寸寸惹人眼球,只看见邹姨和两个年轻的佣人正在打扫卫生。 第八十五章 邹姨的儿子 邹姨言外之意,她即使留在这里等,也见不到她家先生。 虽说这话没毛病,可邹姨阴阳怪气的语气,让秦翡嗅到了一丝敌意。 邹姨不喜欢她。 当然,她不会跟一个下人计较长短,毕竟,这里是席公馆。 邹姨是席公馆的仆人,她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去置喙邹姨的不是。 面对一个白发苍苍的长辈,礼数和教养,她有。 别人没有,她无视就行了。 秦翡故作无知单纯,一副没意会到她话中意思的蠢钝模样,莞尔浅笑:“知道了。” 转身之际,脸上的假笑逐渐消失,她气定神闲的离开了。 “她是谁啊?” “先生的女朋友吗?” “好漂亮啊!不知是哪家小姐?” 两个年轻佣人一边干活,一边窃窃私议。 邹姨走到门口,目送秦翡离开后,回头,瞪向她们:“少说话,多做事!再妄议先生的私事,小心你们的舌头!” 两个佣人吓得脸色发白,立马噤声。 邹姨脸色清冷的抬步走上楼梯,预备去二楼,其中一个佣人小莉讨好的跟上来,“邹姨,要不您歇一歇,卧房我来打扫吧。” 邹姨本就冷的跟冰渣子的脸色再度冷了一个度,语气也冷扎人:“先生的卧房也是你配踏足的?也不看看你什么身份!少做白日梦了!” 小莉委屈的眼圈一红,默默地垂下了头。 邹姨阴冷的瞥她一眼,转过头,步伐健朗的去了二楼,亲自去了卧室打扫。 另一个佣人翠莲将已经掉出眼泪的小莉拉到一旁,低声安慰道:“好啦!邹姨就那怪脾气!” 小莉不服气的揉着眼睛:“同样是下人!谁也不比谁高贵低贱!凭什么她一个老太婆可以耀武扬威的随便使唤我们?还动不动就斥责我们?” 翠萍连忙捂住她的嘴,瞅见四下无人,才道:“我听席家里的老人说,先生从小吃邹姨的奶长大的,而且,邹姨的儿子是先生从小玩到大的伴读,邹姨身份自然跟我们这些下人不一样了!” 小莉扒开翠萍的手,一脸惊讶道:“邹姨居然有个儿子?我怎么没见过?” “你啊,来席府时间短,自然不知道这些!听说邹姨的儿子曾经和先生一起去了部队,后来为了救先生,牺牲了!先生重情重义,自然就把邹姨当成半个母亲一样优待喽!” “白发人送黑发人,难怪脾气这么差!” …… 秦翡骑摩托车,回到顶楼小屋后,第一时间给手机充上电,开机之后,就看到v上来了一条信息。 是席南擎发的。 看时间,是早上七点半发的。 【我临时有事外出了,我让邹姨给你留了早饭。】 早饭? 别说早凉凉了,邹姨压根没提早饭这事! 不过,她还没小家子气到跟他告邹姨的黑状,只是简单回复了两个字:【多谢。】 刚发完信息,手机里跳出一个来电界面。 是傅国仁打来的电话。 秦翡盘腿坐在床上,问道:“傅老,是周漾同意他妹妹试用新药了?” 傅国仁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喜悦:“是啊!下一步,我会给他妹妹做一个全身检查,如果身体条件允许的话,就开启新药第一期实验。” 第八十六章 隐患 翠萍连忙捂住她的嘴,瞅见四下无人,才道:“我听席家里的老人说,先生从小吃邹姨的奶长大的,而且,邹姨的儿子是先生从小玩到大的伴读,邹姨身份自然跟我们这些下人不一样了!” 小莉扒开翠萍的手,一脸惊讶道:“邹姨居然有个儿子?我怎么没见过?” “你啊,来席府时间短,自然不知道这些!听说邹姨的儿子曾经和先生一起去了部队,后来为了救先生,牺牲了!先生重情重义,自然就把邹姨当成半个母亲一样优待喽!” “白发人送黑发人,难怪脾气这么差!” …… 秦翡骑摩托车,回到顶楼小屋后,第一时间给手机充上电,开机之后,就看到v上来了一条信息。 是席南擎发的。 看时间,是早上七点半发的。 【我临时有事外出了,我让邹姨给你留了早饭。】 早饭? 别说早凉凉了,邹姨压根没提早饭这事! 不过,她还没小家子气到跟他告邹姨的黑状,只是简单回复了两个字:【多谢。】 刚发完信息,手机里跳出一个来电界面。 是傅国仁打来的电话。 秦翡盘腿坐在床上,问道:“傅老,是周漾同意他妹妹试用新药了?” 傅国仁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喜悦:“是啊!下一步,我会给他妹妹做一个全身检查,如果身体条件允许的话,就开启新药第一期实验。” 秦翡思考了数秒,回道:“傅老,我建议把患者直接送到实验基地,一来,保密,二来,医院在唐敬章名下,受他管控,少不得会引起他的注意。” “阿翡小姐说的极是,不过,如果能找到你母亲当年留下的tst配方,对这次新药试验也是一道双重保险。” “后天是唐敬章的寿宴,我会回唐家趁机找找看。” “好的,一切小心。” 和傅国仁交谈完,秦翡挂了电话,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打开门,当看到门口站着的萧忆时,秦翡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不好好待在81号,瞎串游什么?” 萧忆一袭黑色卫衣,黑色工装裤,黑色靴子,戴着黑色棒球帽,黑色口罩,黑色墨镜,俨然一个夜行蝙蝠侠,全副武装的只露出一双黑耀耀的大眼睛。 萧忆气冲冲的一边往屋里走,一边一样一样的褪去武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都联系不上你,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秦翡走过去,抬脚,将他往一边儿踹了了踹,寻了一个空位坐下,扬了扬手里的手机:“手机没电了,刚开机。” “老大,你最近也忒不上心了!出大事了,知道吗!” 萧忆吐槽完,拿起茶几上放着的遥控器,打开电视,调到新闻频道。 新闻频道里正回放一则重磅新闻。 今天早晨七点,于城西江畔,寻到失踪多日的宋家小公子宋厉霂。 宋厉霂全身多处重伤,断了左手,腰部以下部分残废! 宋厉霂目前已被送到第一人民医院救治。 检方将会联合警方全力调查此事! 新闻播到的同时,一些现场视频也随之播放。 最后,画面跳跃到检方被记者采访的画面。 秦翡看着那个被采访的检察官白琰璟的父亲白眉头一拧。 第八十七章 宴先生 上辈子,白家经营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外包制药厂,白裕鹤也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科员,白家在帝都连豪门都算不上。 后来,白琰璟因得到唐敬章赏识,白家才借助唐家这层关系,逐渐在帝都混出点名堂,唐家和白家自然是无法割裂的关系。 此番,若没有唐家为其抛砖引路,以白家在帝都的地位,怕是给宋家提鞋都不配! 由此看来,唐敬章和宋家的利益牵扯非同一般啊! 难怪上辈子唐敬章非得把她卖给宋家呢! 每每想及此,秦翡只觉得身心俱寒。 那一层薄纸亲情,更是一文不值! 萧忆见她神游太空,伸手,将她的脸掰过来,面对着他,给她划重点:“老大,咱能看点重点问题吗?宋厉霂没死!” 秦翡拨开他的手:“他没死,正好能证明那个被误抓的女大学生的哥哥的清白,有什么问题吗?” 萧忆突然觉得最近老大智商有些欠费,咬了咬牙,道:“别忘了,是你虏劫的宋厉霂,他现在没死,还被警方找到了,对你来说就是一个隐患!” “宋厉霂见过你的长相,万一日后寻你麻烦怎么办?” 萧忆满脸担忧道。 秦翡眉眼沉了沉:“大不了老娘送他上西天呗!这种渣渣活着简直污染空气!” “反正这次任务背后的金主也太不靠谱了,居然让宋厉霂跑了出来!你以后还是离宋家远点吧!”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秦翡拍拍他的肩膀,想到什么,问道:“对了,不是让你把五年前疑似被宋厉霂强奸的女大学生的案卷资料发给我吗?怎么没动静?” 萧忆扔下一边调换着电视,一边漫不经心道:“那桩旧案我根本调不出来,应该是加密档案,存储到了加指令的数据库,要不,你试试?凭你的黑客技术,想必有可能。” 秦翡诧异了一下,当即起身,去卧室取来了笔记本电脑,一顿操作下来,将那桩案卷调了出来。 秦翡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只觉得这世上黑白颠倒之事,自古至今都不曾杜绝,甚至更恶。 那个女大学生名唤孟微,十八岁,巧的是,五年前也曾是帝都大学的学生。 因参加了一档选秀综艺节目小有名气,进军娱乐圈刚混出点名声,却在最美好的年纪卷入性丑闻一案中,最后自杀身亡。 而这档综艺节目的平台幕后出资人正是宋厉霂。 根据案卷资料所述,宋厉霂矢口否认强奸事实,称和孟微是正常的情侣关系。 因此,宋厉霂才得以脱身。 “还真是颠倒黑白!”秦翡冷哼一声。 萧忆没好气的瞥过来一眼:“你还是多操心一下自己吧!宋家可不是好惹的!” 秦翡满不在乎的挑挑眉,将案卷资料做了备份,做了加密处理,存储到文件里,然后合上电脑,见萧忆翘着二郎腿,不知道从哪儿翻出一袋瓜子,正悠哉悠哉的嗑瓜子,她懒懒地扯了扯唇角:“不走等我轰呢!” 第八十七章 聂明蓉 “宋厉霂见过你的长相,万一日后寻你麻烦怎么办?” 萧忆满脸担忧道。 秦翡眉眼沉了沉:“大不了老娘送他上西天呗!这种渣渣活着简直污染空气!” “反正这次任务背后的金主也太不靠谱了,居然让宋厉霂跑了出来!你以后还是离宋家远点吧!”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秦翡拍拍他的肩膀,想到什么,问道:“对了,不是让你把五年前疑似被宋厉霂强奸的女大学生的案卷资料发给我吗?怎么没动静?” 萧忆扔下一边调换着电视,一边漫不经心道:“那桩旧案我根本调不出来,应该是加密档案,存储到了加指令的数据库,要不,你试试?凭你的黑客技术,想必有可能。” 秦翡诧异了一下,当即起身,去卧室取来了笔记本电脑,一顿操作下来,将那桩案卷调了出来。 秦翡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只觉得这世上黑白颠倒之事,自古至今都不曾杜绝,甚至更恶。 那个女大学生名唤孟微,十八岁,巧的是,五年前也曾是帝都大学的学生。 因参加了一档选秀综艺节目小有名气,进军娱乐圈刚混出点名声,却在最美好的年纪卷入性丑闻一案中,最后自杀身亡。 而这档综艺节目的平台幕后出资人正是宋厉霂。 根据案卷资料所述,宋厉霂矢口否认强奸事实,称和孟微是正常的情侣关系。 因此,宋厉霂才得以脱身。 “还真是颠倒黑白!”秦翡冷哼一声。 萧忆没好气的瞥过来一眼:“你还是多操心一下自己吧!宋家可不是好惹的!” 秦翡满不在乎的挑挑眉,将案卷资料做了备份,做了加密处理,存储到文件里,然后发送给一个神秘邮箱。 附带一句话:宋厉霂这个尾巴怎么处理?说好的,我只负责绑! 很快,那边回复了一封邮件,只有简洁两个字:勿忧! 秦翡勾了勾唇角,既然他这么说了,想来会做好收尾工作,不过,她倒是忽然有点好奇见见这个幕后金主——晏先生。 合上电脑,秦翡扭头,看见萧忆翘着二郎腿,不知道从哪儿翻出一袋瓜子,正悠哉悠哉的嗑瓜子,她懒懒地扯了扯唇角:“不走等我轰呢!” 萧忆晃晃悠悠的起身,瞥见未关的卧室门里衣架上挂着的礼服,吊儿郎当说道:“怎么,你这是又要去哪儿浪去了?” 秦翡瞪他一眼,故作轻松道:“唐敬章的寿宴,作为唐家大小姐,若是不回去一趟,也说不过去不是?” 萧忆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眉头一拧:“去也行,得带上我!” “怎么,社恐好了?” “呸!对付牛鬼蛇神小爷我不怕!”萧忆拍拍胸膛,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 秦翡知道萧忆担心她回唐家受气,才非要跟着去,实则,现在的她,早已不是上辈子那个任人欺负的唐翡,断不会再让唐家那些人拿捏她。 看着萧忆一脸真诚的软萌模样,她不忍心拒绝,便答应了下来。 第八十八章 期间,秦翡没有主动联系过席南擎,也未和他有过信息交流。 一切归于平静。 她照常兼职送外卖,偶尔去趟学校,直到唐敬章寿宴前一天,她给萧忆发了信息,让他第二天晚上在寿宴前到唐宅即可,她提前一天便早早地回到了唐宅。 傍晚。 唐宅坐落在帝都最繁华的别墅区,住在这一片的人非富即贵,俨然一个富人区,数唐宅最为豪华。 张扬华贵的德式建筑堪比城堡宫殿。 临近傍晚,整栋别墅庄园的灯都亮了起来。 秦翡骑着摩托车停驻在镂空雕花的铁艺大门口,下车按了下门铃。 可视电话里传来管家张姨惊呼的声音:“大小姐?” 秦翡淡淡嗯了一声,然后那边是张姨询问当家主母的声音:“夫人,大小姐回来了。” 直到她这个继母许可了,张姨才开了门,让她进来。 瞧瞧! 她这个唐家大小姐回趟家,还得别人同意才能进门。 秦翡将摩托车停放在别墅前的大门口,将背包甩到肩上,看着已经为她打开的鎏金大门,她暗暗的勾了勾唇角,抬步走了进去。 玄关处,张姨为她准备了一双拖鞋,“小姐,请您先换鞋。” 秦翡直接选择漠视,越过打从她一进门就紧紧打量她的张姨,直接走到了客厅。 张姨张了张嘴,虽没说什么,可是嫌弃的眼神显露无疑。 好像她是什么细菌病毒似的。 “小翡啊!左盼右盼终于把你盼回来了!” 随着一道明快的女人声音传来,一个打扮的珠光宝气,画着精致妆容的中年女人,风韵犹存的款款走下来。 这便是她的继母——聂明蓉。 对于聂明蓉,其实她从不陌生。 因为聂明蓉曾是她母亲秦兰所在实验室的学生,后来,秦兰成立帝都第一人民医院,分身乏术,便把她调到医院做了行政管理。 秦翡小时候经常跟在秦兰身边,出入实验室和医院,那时候的秦兰有时候无暇顾及她,便把她交给聂明蓉帮忙照看。 直到聂明蓉把照顾她,上升到把她父亲唐敬章照顾到了床上! 也因此,秦兰无法接受自己的学生跟自己的丈夫勾搭在一起,连私生女都有了,所以到死也才不肯原谅唐敬章的出轨背叛! 对,聂明蓉,不,对一个上位的小三,她能有好脸色么! 她可不是上辈子任人揉圆搓扁的唐翡! 所以,当聂明蓉演绎着一个好母亲角色,一脸真情实意见了她要哭出来似的虚假表情时,秦翡恨不能作呕。 连场面上话都懒得回应,一声不吭的越过她,抬步朝二楼走去。 “小翡!你这是要去哪儿?” 聂明蓉紧跟着也上了楼,秦翡这才转头,看她一眼:“聂姨,我回自己的家,还要向你报备么?” 她语气淡淡的,却冷的没有任何温度。 聂明蓉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忙摇了摇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的房间许久没打扫了,要不,你先去客房……” 第八十八章 旧时卧室 为此,萧忆还去定制了一套高级西装,说是要好好收拾一下,不能给她丢脸。 期间,秦翡没有主动联系过席南擎,也未和他有过信息交流。 一切归于平静。 她照常兼职送外卖,偶尔去趟学校,直到唐敬章寿宴前一天,她给萧忆发了信息,让他第二天晚上在寿宴前到唐宅即可,她提前一天便早早地回到了唐宅。 唐宅坐落在帝都最繁华的别墅区,住在这一片的人非富即贵,俨然一个富人区,数唐宅最为豪华。 张扬华贵的德式建筑堪比城堡宫殿。 临近傍晚,整栋别墅庄园的灯都亮了起来。 秦翡骑着摩托车停驻在镂空雕花的铁艺大门口,下车按了下门铃。 可视电话里传来管家张姨惊呼的声音:“大小姐?” 秦翡淡淡嗯了一声,然后那边是张姨询问当家主母的声音:“夫人,大小姐回来了。” 直到她这个继母许可了,张姨才开了门,让她进来。 瞧瞧! 她这个唐家大小姐回趟家,还得别人同意才能进门。 秦翡将摩托车停放在别墅前的大门口,将背包甩到肩上,看着已经为她打开的鎏金大门,她暗暗的勾了勾唇角,抬步走了进去。 玄关处,张姨为她准备了一双拖鞋,“小姐,请您先换鞋。” 秦翡直接选择漠视,越过打从她一进门就紧紧打量她的张姨,直接走到了客厅。 张姨张了张嘴,虽没说什么,可是嫌弃的眼神显露无疑。 好像她是什么细菌病毒似的。 “小翡啊!左盼右盼终于把你盼回来了!” 随着一道明快的女人声音传来,一个打扮的珠光宝气,画着精致妆容的中年女人,风韵犹存的款款走下来。 这便是她的继母——聂明蓉。 对于聂明蓉,其实她从不陌生。 因为聂明蓉曾是她母亲秦兰所在实验室的学生,后来,秦兰成立帝都第一人民医院,分身乏术,便把她调到医院做了行政管理。 秦翡小时候经常跟在秦兰身边,出入实验室和医院,那时候的秦兰有时候无暇顾及她,便把她交给聂明蓉帮忙照看。 直到聂明蓉把照顾她,上升到把她父亲唐敬章照顾到了床上! 也因此,秦兰无法接受自己的学生跟自己的丈夫勾搭在一起,连私生女都有了,所以到死也才不肯原谅唐敬章的出轨背叛! 对,聂明蓉,不,对一个上位的小三,她能有好脸色么! 她可不是上辈子任人揉圆搓扁的唐翡! 所以,当聂明蓉演绎着一个好母亲角色,一脸真情实意见了她要哭出来似的虚假表情时,秦翡恨不能作呕。 连场面上话都懒得回应,一声不吭的越过她,抬步朝二楼走去。 “小翡!你这是要去哪儿?” 聂明蓉紧跟着也上了楼,秦翡这才转头,看她一眼:“聂姨,我回自己的家,还要向你报备么?” 她语气淡淡的,却冷的没有任何温度。 聂明蓉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忙摇了摇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的房间许久没打扫了,要不,你先去客房……” 第八十九章 看腻了 上辈子,聂明蓉碍于唐敬章的威压,待她明面上还过得去,不管心里再厌恶她,再觉得她在这个家里扎眼,也总会扮演好一个贤良淑德的慈母角色。 这张假面孔,她早就看腻了! 这辈子,她从来就没想和唐家的任何人和谐相处,又何必虚伪的维护那层亲情! 秦翡重重的关上门,抬手,打开灯,便嗅到一股因长时间未打扫散而发出的淡淡霉味。 卧室装修有些老化,墙纸有的地方已经裂开了,粉色的公主床落满灰尘,上面堆满了杂物。 这里每一处装饰都是小时候秦兰为她精心布置的,可如今,俨然一个杂货间,墙上曾经挂着她和母亲的相框已经被取下,堆在墙角的一个纸箱里。 就连衣柜里的旧衣服,也被收走,凌乱的扔在纸箱里,整个卧室没有一丝她曾住过席痕迹,想来,聂明蓉大抵是认为她这个忤逆不孝的唐家大小姐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 呵! 唐家大小姐这个头衔,她虽然瞧不上,也厌恶,可现在,她倒是有点想折腾折腾了! …… 一楼,聂明蓉正坐在沙发上,小口小口喝着张姨端上来的一碗燕窝,张姨开口问道:“蓉儿,那个唐翡回来,今晚安排她住哪儿?” 聂明蓉把黑色描金边的瓷碗放在茶几上,抬眸,冷冷地瞪着张姨:“给你说多少次了!在这个家要喊我夫人!别我攀亲带故的,要是旁人知道我有你这门穷亲戚,我还做不做人了?” 张姨忙赔上一张笑脸,连连点头称是,脸上都是小心谨慎。 “她那间卧房早就住不成人了,不用安排,她自然会住客房。” 聂明蓉不痛不痒的说了一句,眼底泛起一抹轻视和嘲笑,冷哼了一声:“她性子野,这些年疯在外头,这次回来也只是充个人数,参加完她父亲的寿宴就会走了。” 语落的瞬间,秦翡清冷的声音从楼梯拐角响起:“张姨,请把我的卧室尽快整理出来,晚上我要住下。” 她突然出声,骇了聂明蓉一跳,从沙发上起身,抬头望去的瞬间,已然换了一张和颜悦色的笑脸:“翡儿啊,这么晚了,整理房间也需要时间,客房很干净……” “我一个唐家大小姐的卧房竟然比不得一个客房干净,说得过去吗?”秦翡勾唇冷笑,“这要是传出去了,说不得聂姨你苛待我呢!这就误会大了!” 聂明蓉脸上的笑僵了僵,“翡儿,你误会了……” 不等她说完,秦翡直接略过她,看向张姨,“张姨,我说的话可是听明白了?” 张姨没应声,转头,询问的眼神看了一眼聂明蓉,显然,聂明蓉不发话,她是不会有所行动的。 秦翡一只手搭在楼梯扶手上,惬意的瞧着两人眼神交汇完,聂明蓉佯装嗔怒的瞪了一眼张姨,“张姨,翡儿都发话了,你还不快去收拾!” 张姨这才上楼,走到她身边时,她又补了一句:“哦对了,以前卧室里的每一样东西务必恢复原状!” 第九十章 邹姨言外之意,她即使留在这里等,也见不到她家先生。 虽说这话没毛病,可邹姨阴阳怪气的语气,让秦翡嗅到了一丝敌意。 邹姨不喜欢她。 当然,她不会跟一个下人计较长短,毕竟,这里是席公馆。 邹姨是席公馆的仆人,她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去置喙邹姨的不是。 面对一个白发苍苍的长辈,礼数和教养,她有。 别人没有,她无视就行了。 秦翡故作无知单纯,一副没意会到她话中意思的蠢钝模样,莞尔浅笑:“知道了。” 转身之际,脸上的假笑逐渐消失,她气定神闲的离开了。 “她是谁啊?” “先生的女朋友吗?” “好漂亮啊!不知是哪家小姐?” 两个年轻佣人一边干活,一边窃窃私议。 邹姨走到门口,目送秦翡离开后,回头,瞪向她们:“少说话,多做事!再妄议先生的私事,小心你们的舌头!” 两个佣人吓得脸色发白,立马噤声。 邹姨脸色清冷的抬步走上楼梯,预备去二楼,其中一个佣人小莉讨好的跟上来,“邹姨,要不您歇一歇,卧房我来打扫吧。” 邹姨本就冷的跟冰渣子的脸色再度冷了一个度,语气也冷扎人:“先生的卧房也是你配踏足的?也不看看你什么身份!少做白日梦了!” 小莉委屈的眼圈一红,默默地垂下了头。 邹姨阴冷的瞥她一眼,转过头,步伐健朗的去了二楼,亲自去了卧室打扫。 另一个佣人翠莲将已经掉出眼泪的小莉拉到一旁,低声安慰道:“好啦!邹姨就那怪脾气!” 小莉不服气的揉着眼睛:“同样是下人!谁也不比谁高贵低贱!凭什么她一个老太婆可以耀武扬威的随便使唤我们?还动不动就斥责我们?” 翠萍连忙捂住她的嘴,瞅见四下无人,才道:“我听席家里的老人说,先生从小吃邹姨的奶长大的,而且,邹姨的儿子是先生从小玩到大的伴读,邹姨身份自然跟我们这些下人不一样了!” 小莉扒开翠萍的手,一脸惊讶道:“邹姨居然有个儿子?我怎么没见过?” “你啊,来席府时间短,自然不知道这些!听说邹姨的儿子曾经和先生一起去了部队,后来为了救先生,牺牲了!先生重情重义,自然就把邹姨当成半个母亲一样优待喽!” “白发人送黑发人,难怪脾气这么差!” …… 秦翡骑摩托车,回到顶楼小屋后,第一时间给手机充上电,开机之后,就看到v上来了一条信息。 是席南擎发的。 看时间,是早上七点半发的。 【我临时有事外出了,我让邹姨给你留了早饭。】 早饭? 别说早凉凉了,邹姨压根没提早饭这事! 不过,她还没小家子气到跟他告邹姨的黑状,只是简单回复了两个字:【多谢。】 刚发完信息,手机里跳出一个来电界面。 是傅国仁打来的电话。 秦翡盘腿坐在床上,问道:“傅老,是周漾同意他妹妹试用新药了?” 傅国仁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喜悦:“是啊!下一步,我会给他妹妹做一个全身检查,如果身体条件允许的话,就开启新药第一期实验。” 第九十一章 上辈子,聂明蓉碍于唐敬章的威压,待她明面上还过得去,不管心里再厌恶她,再觉得她在这个家里扎眼,也总会扮演好一个贤良淑德的慈母角色。 这张假面孔,她早就看腻了! 这辈子,她从来就没想和唐家的任何人和谐相处,又何必虚伪的维护那层薄纸亲情! 秦翡重重的关上门,抬手,打开灯,便嗅到一股因长时间未打扫散而发出的淡淡霉味。 卧室装修有些老化,墙纸有的地方已经裂开了,粉色的公主床落满灰尘,上面堆满了杂物。 这里每一处装饰都是小时候秦兰为她精心布置的,可如今,俨然一个杂货间,墙上曾经挂着她和母亲的相框已经被取下,堆在墙角的一个纸箱里。 就连衣柜里的旧衣服,也被收走,凌乱的扔在纸箱里,整个卧室没有一丝她曾住过席痕迹,想来,聂明蓉大抵是认为她这个忤逆不孝的唐家大小姐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 呵! 唐家大小姐这个头衔,她虽然瞧不上,也厌恶,可现在,她倒是有点想折腾折腾了! …… 一楼,聂明蓉正坐在沙发上,小口小口喝着张姨端上来的一碗燕窝,张姨开口问道:“蓉儿,那个唐翡回来,今晚安排她住哪儿?” 聂明蓉把黑色描金边的瓷碗放在茶几上,抬眸,冷冷地瞪着张姨:“给你说多少次了!在这个家要喊我夫人!别我攀亲带故的,要是旁人知道我有你这门穷亲戚,我还做不做人了?” 张姨忙赔上一张笑脸,连连点头称是,脸上都是小心谨慎。 “她那间卧房早就住不成人了,不用安排,她自然会住客房。” 聂明蓉不痛不痒的说了一句,眼底泛起一抹轻视和嘲笑,冷哼了一声:“她性子野,这些年疯在外头,这次回来也只是充个人数,参加完她父亲的寿宴就会走了。” 语落的瞬间,秦翡清冷的声音从楼梯拐角响起:“张姨,请把我的卧室尽快整理出来,晚上我要住下。” 她突然出声,骇了聂明蓉一跳,从沙发上起身,抬头望去的瞬间,已然换了一张和颜悦色的笑脸:“翡儿啊,这么晚了,整理房间也需要时间,客房很干净……” “我一个唐家大小姐的卧房竟然比不得一个客房干净,说得过去吗?”秦翡勾唇冷笑,“这要是传出去了,说不得聂姨你苛待我呢!这就误会大了!” 聂明蓉脸上的笑僵了僵,“翡儿,你误会了……” 不等她说完,秦翡直接略过她,看向张姨,“张姨,我说的话可是听明白了?” 张姨没应声,转头,询问的眼神看了一眼聂明蓉,显然,聂明蓉不发话,她是不会有所行动的。 秦翡一只手搭在楼梯扶手上,惬意的瞧着两人眼神交汇完,聂明蓉佯装嗔怒的瞪了一眼张姨,“张姨,翡儿都发话了,你还不快去收拾!” 张姨这才缓缓地上楼,走到她身边时,她又补了一句: 第九十二章 为此,萧忆还去定制了一套高级西装,说是要好好收拾一下,不能给她丢脸。 期间,秦翡没有主动联系过席南擎,也未和他有过信息交流。 一切归于平静。 她照常兼职送外卖,偶尔去趟学校,直到唐敬章寿宴前一天,她给萧忆发了信息,让他第二天晚上在寿宴前到唐宅即可,她提前一天便早早地回到了唐宅。 唐宅坐落在帝都最繁华的别墅区,住在这一片的人非富即贵,俨然一个富人区,数唐宅最为豪华。 张扬华贵的德式建筑堪比城堡宫殿。 临近傍晚,整栋别墅庄园的灯都亮了起来。 秦翡骑着摩托车停驻在镂空雕花的铁艺大门口,下车按了下门铃。 可视电话里传来管家张姨惊呼的声音:“大小姐?” 秦翡淡淡嗯了一声,然后那边是张姨询问当家主母的声音:“夫人,大小姐回来了。” 直到她这个继母许可了,张姨才开了门,让她进来。 瞧瞧! 她这个唐家大小姐回趟家,还得别人同意才能进门。 秦翡将摩托车停放在别墅前的大门口,将背包甩到肩上,看着已经为她打开的鎏金大门,她暗暗的勾了勾唇角,抬步走了进去。 玄关处,张姨为她准备了一双拖鞋,“小姐,请您先换鞋。” 秦翡直接选择漠视,越过打从她一进门就紧紧打量她的张姨,直接走到了客厅。 张姨张了张嘴,虽没说什么,可是嫌弃的眼神显露无疑。 好像她是什么细菌病毒似的。 “小翡啊!左盼右盼终于把你盼回来了!” 随着一道明快的女人声音传来,一个打扮的珠光宝气,画着精致妆容的中年女人,风韵犹存的款款走下来。 这便是她的继母——聂明蓉。 对于聂明蓉,其实她从不陌生。 因为聂明蓉曾是她母亲秦兰所在实验室的学生,后来,秦兰成立帝都第一人民医院,分身乏术,便把她调到医院做了行政管理。 秦翡小时候经常跟在秦兰身边,出入实验室和医院,那时候的秦兰有时候无暇顾及她,便把她交给聂明蓉帮忙照看。 直到聂明蓉把照顾她,上升到把她父亲唐敬章照顾到了床上! 也因此,秦兰无法接受自己的学生跟自己的丈夫勾搭在一起,连私生女都有了,所以到死也才不肯原谅唐敬章的出轨背叛! 对,聂明蓉,不,对一个上位的小三,她能有好脸色么! 她可不是上辈子任人揉圆搓扁的唐翡! 所以,当聂明蓉演绎着一个好母亲角色,一脸真情实意见了她要哭出来似的虚假表情时,秦翡恨不能作呕。 连场面上话都懒得回应,一声不吭的越过她,抬步朝二楼走去。 “小翡!你这是要去哪儿?” 聂明蓉紧跟着也上了楼,秦翡这才转头,看她一眼:“聂姨,我回自己的家,还要向你报备么?” 她语气淡淡的,却冷的没有任何温度。 聂明蓉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忙摇了摇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的房间许久没打扫了,要不,你先去客房……” 不等她说完,秦翡径直走到她以前的卧室,打开门,走了进去。 第九十三章 “宋厉霂见过你的长相,万一日后寻你麻烦怎么办?” 萧忆满脸担忧道。 秦翡眉眼沉了沉:“大不了老娘送他上西天呗!这种渣渣活着简直污染空气!” “反正这次任务背后的金主也太不靠谱了,居然让宋厉霂跑了出来!你以后还是离宋家远点吧!”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秦翡拍拍他的肩膀,想到什么,问道:“对了,不是让你把五年前疑似被宋厉霂强奸的女大学生的案卷资料发给我吗?怎么没动静?” 萧忆扔下一边调换着电视,一边漫不经心道:“那桩旧案我根本调不出来,应该是加密档案,存储到了加指令的数据库,要不,你试试?凭你的黑客技术,想必有可能。” 秦翡诧异了一下,当即起身,去卧室取来了笔记本电脑,一顿操作下来,将那桩案卷调了出来。 秦翡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只觉得这世上黑白颠倒之事,自古至今都不曾杜绝,甚至更恶。 那个女大学生名唤孟微,十八岁,巧的是,五年前也曾是帝都大学的学生。 因参加了一档选秀综艺节目小有名气,进军娱乐圈刚混出点名声,却在最美好的年纪卷入性丑闻一案中,最后自杀身亡。 而这档综艺节目的平台幕后出资人正是宋厉霂。 根据案卷资料所述,宋厉霂矢口否认强奸事实,称和孟微是正常的情侣关系。 因此,宋厉霂才得以脱身。 “还真是颠倒黑白!”秦翡冷哼一声。 萧忆没好气的瞥过来一眼:“你还是多操心一下自己吧!宋家可不是好惹的!” 秦翡满不在乎的挑挑眉,将案卷资料做了备份,做了加密处理,存储到文件里,然后发送给一个神秘邮箱。 附带一句话:宋厉霂这个尾巴怎么处理?说好的,我只负责绑! 很快,那边回复了一封邮件,只有简洁两个字:勿忧! 秦翡勾了勾唇角,既然他这么说了,想来会做好收尾工作,不过,她倒是忽然有点好奇见见这个幕后金主——晏先生。 合上电脑,秦翡扭头,看见萧忆翘着二郎腿,不知道从哪儿翻出一袋瓜子,正悠哉悠哉的嗑瓜子,她懒懒地扯了扯唇角:“不走等我轰呢!” 萧忆晃晃悠悠的起身,瞥见未关的卧室门里衣架上挂着的礼服,吊儿郎当说道:“怎么,你这是又要去哪儿浪去了?” 秦翡瞪他一眼,故作轻松道:“唐敬章的寿宴,作为唐家大小姐,若是不回去一趟,也说不过去不是?” 萧忆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眉头一拧:“去也行,得带上我!” “怎么,社恐好了?” “呸!对付牛鬼蛇神小爷我不怕!”萧忆拍拍胸膛,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 秦翡知道萧忆担心她回唐家受气,才非要跟着去,实则,现在的她,早已不是上辈子那个任人欺负的唐翡,断不会再让唐家那些人拿捏她。 看着萧忆一脸真诚的软萌模样,她不忍心拒绝,便答应了下来。 无标题章节 秦翡思考了数秒,回道:“傅老,我建议把患者直接送到实验基地,一来,保密,二来,医院在唐敬章名下,受他管控,少不得会引起他的注意。” “阿翡小姐说的极是,不过,如果能找到你母亲当年留下的tst配方,对这次新药试验也是一道双重保险。” “后天是唐敬章的寿宴,我会回唐家趁机找找看。” “好的,一切小心。” 和傅国仁交谈完,秦翡挂了电话,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打开门,当看到门口站着的萧忆时,秦翡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不好好待在81号,瞎串游什么?” 萧忆一袭黑色卫衣,黑色工装裤,黑色靴子,戴着黑色棒球帽,黑色口罩,黑色墨镜,俨然一个夜行蝙蝠侠,全副武装的只露出一双黑耀耀的大眼睛。 萧忆气冲冲的一边往屋里走,一边一样一样的褪去武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都联系不上你,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秦翡走过去,抬脚,将他往一边儿踹了了踹,寻了一个空位坐下,扬了扬手里的手机:“手机没电了,刚开机。” “老大,你最近也忒不上心了!出大事了,知道吗!” 萧忆吐槽完,拿起茶几上放着的遥控器,打开电视,调到新闻频道。 新闻频道里正回放一则重磅新闻。 今天早晨七点,于城西江畔,寻到失踪多日的宋家小公子宋厉霂。 宋厉霂全身多处重伤,断了左手,腰部以下部分残废! 宋厉霂目前已被送到第一人民医院救治。 检方将会联合警方全力调查此事! 新闻播到的同时,一些现场视频也随之播放。 最后,画面跳跃到检方被记者采访的画面。 看着那个被采访的检察官。 ——白琰璟的父亲白裕鹤。 秦翡轻蔑的呵了一声,“白家什么时候当起宋家的走狗了!” 下一秒,她瞬间明了。 上辈子,白家经营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外包制药厂,白裕鹤也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科员,白家在帝都连豪门都算不上。 后来,白琰璟因得到唐敬章赏识,白家才借助唐家这层关系,逐渐在帝都混出点名堂,唐家和白家自然是无法割裂的关系。 此番,若没有唐家为其抛砖引路,以白家在帝都的地位,怕是给宋家提鞋都不配! 由此看来,唐敬章和宋家的利益牵扯非同一般啊! 难怪上辈子唐敬章非得把她卖给宋家呢! 每每想及此,秦翡只觉得身心俱寒。 那一层薄纸亲情,更是一文不值! 萧忆见她神游太空,伸手,将她的脸掰过来,面对着他,给她划重点:“老大,咱能看点重点问题吗?宋厉霂没死!” 秦翡拨开他的手:“他没死,正好能证明那个被误抓的女大学生的哥哥的清白,有什么问题吗?” 萧忆突然觉得最近老大智商有些欠费,咬了咬牙,道:“别忘了,是你虏劫的宋厉霂,他现在没死,还被警方找到了,对你来说就是一个隐患!” 第 期间,秦翡没有主动联系过席南擎,也未和他有过信息交流。 一切归于平静。 她照常兼职送外卖,偶尔去趟学校,直到唐敬章寿宴前一天,她给萧忆发了信息,让他第二天晚上在寿宴前到唐宅即可,她提前一天便早早地回到了唐宅。 傍晚。 唐宅坐落在帝都最繁华的别墅区,住在这一片的人非富即贵,俨然一个富人区,数唐宅最为豪华。 张扬华贵的德式建筑堪比城堡宫殿。 临近傍晚,整栋别墅庄园的灯都亮了起来。 秦翡骑着摩托车停驻在镂空雕花的铁艺大门口,下车按了下门铃。 可视电话里传来管家张姨惊呼的声音:“大小姐?” 秦翡淡淡嗯了一声,然后那边是张姨询问当家主母的声音:“夫人,大小姐回来了。” 直到她这个继母许可了,张姨才开了门,让她进来。 瞧瞧! 她这个唐家大小姐回趟家,还得别人同意才能进门。 秦翡将摩托车停放在别墅前的大门口,将背包甩到肩上,看着已经为她打开的鎏金大门,她暗暗的勾了勾唇角,抬步走了进去。 玄关处,张姨为她准备了一双拖鞋,“小姐,请您先换鞋。” 秦翡直接选择漠视,越过打从她一进门就紧紧打量她的张姨,直接走到了客厅。 张姨张了张嘴,虽没说什么,可是嫌弃的眼神显露无疑。 好像她是什么细菌病毒似的。 “小翡啊!左盼右盼终于把你盼回来了!” 随着一道明快的女人声音传来,一个打扮的珠光宝气,画着精致妆容的中年女人,风韵犹存的款款走下来。 这便是她的继母——聂明蓉。 对于聂明蓉,其实她从不陌生。 因为聂明蓉曾是她母亲秦兰所在实验室的学生,后来,秦兰成立帝都第一人民医院,分身乏术,便把她调到医院做了行政管理。 秦翡小时候经常跟在秦兰身边,出入实验室和医院,那时候的秦兰有时候无暇顾及她,便把她交给聂明蓉帮忙照看。 直到聂明蓉把照顾她,上升到把她父亲唐敬章照顾到了床上! 也因此,秦兰无法接受自己的学生跟自己的丈夫勾搭在一起,连私生女都有了,所以到死也才不肯原谅唐敬章的出轨背叛! 对,聂明蓉,不,对一个上位的小三,她能有好脸色么! 她可不是上辈子任人揉圆搓扁的唐翡! 所以,当聂明蓉演绎着一个好母亲角色,一脸真情实意见了她要哭出来似的虚假表情时,秦翡恨不能作呕。 连场面上话都懒得回应,一声不吭的越过她,抬步朝二楼走去。 “小翡!你这是要去哪儿?” 聂明蓉紧跟着也上了楼,秦翡这才转头,看她一眼:“聂姨,我回自己的家,还要向你报备么?” 她语气淡淡的,却冷的没有任何温度。 聂明蓉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忙摇了摇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的房间许久没打扫了,要不,你先去客房……” 第n 秦翡思考了数秒,回道:“傅老,我建议把患者直接送到实验基地,一来,保密,二来,医院在唐敬章名下,受他管控,少不得会引起他的注意。” “阿翡小姐说的极是,不过,如果能找到你母亲当年留下的tst配方,对这次新药试验也是一道双重保险。” “后天是唐敬章的寿宴,我会回唐家趁机找找看。” 和傅国仁交谈完,秦翡挂了电话,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打开门,当看到门口站着的萧忆时,秦翡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不好好待在81号,瞎串游什么?” 萧忆一袭黑色卫衣,黑色工装裤,黑色靴子,戴着黑色棒球帽,黑色口罩,黑色墨镜,俨然一个夜行蝙蝠侠,全副武装的只露出一双黑耀耀的大眼睛。 萧忆气冲冲的一边往屋里走,一边一样一样的褪去武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都联系不上你,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秦翡走过去,抬脚,将他往一边儿踹了了踹,寻了一个空位坐下,扬了扬手里的手机:“手机没电了,刚开机。” “老大,你最近也忒不上心了!出大事了,知道吗!” 萧忆吐槽完,拿起茶几上放着的遥控器,打开电视,调到新闻频道。 新闻频道里正回放一则重磅新闻。 今天早晨七点,于城西江畔,寻到失踪多日的宋家小公子宋厉霂。 宋厉霂全身多处重伤,断了左手,腰部以下部分残废! 宋厉霂目前已被送到第一人民医院救治。 检方将会联合警方全力调查此事! 新闻播到的同时,一些现场视频也随之播放。 最后,画面跳跃到检方被记者采访的画面。 看着那个被采访的检察官。 ——白琰璟的父亲白裕鹤。 秦翡轻蔑的呵了一声,“白家什么时候当起宋家的走狗了!” 下一秒,她瞬间明了。 上辈子,白家经营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外包制药厂,白裕鹤也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科员,白家在帝都连豪门都算不上。 后来,白琰璟因得到唐敬章赏识,白家才借助唐家这层关系,逐渐在帝都混出点名堂,唐家和白家自然是无法割裂的关系。 此番,若没有唐家为其抛砖引路,以白家在帝都的地位,怕是给宋家提鞋都不配! 由此看来,唐敬章和宋家的利益牵扯非同一般啊! 难怪上辈子唐敬章非得把她卖给宋家呢! 每每想及此,秦翡只觉得身心俱寒。 那一层薄纸亲情,更是一文不值! 萧忆见她神游太空,伸手,将她的脸掰过来,面对着他,给她划重点:“老大,咱能看点重点问题吗?宋厉霂没死!” 秦翡拨开他的手:“他没死,正好能证明那个被误抓的女大学生的哥哥的清白,有什么问题吗?” 萧忆突然觉得最近老大智商有些欠费,咬了咬牙,道:“别忘了,是你虏劫的宋厉霂,他现在没死,还被警方找到了,对你来说就是一个隐患!” 秦翡思考了数秒,回道:“傅老,我建议把患者直接送到实验基地,一来,保密,二来,医院在唐敬章名下,受他管控,少不得会引起他的注意。” “阿翡小姐说的极是,不过,如果能找到你母亲当年留下的tst配方,对这次新药试验也是一道双重保险。” “后天是唐敬章的寿宴,我会回唐家趁机找找看。” 和傅国仁交谈完,秦翡挂了电话,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打开门,当看到门口站着的萧忆时,秦翡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不好好待在81号,瞎串游什么?” 萧忆一袭黑色卫衣,黑色工装裤,黑色靴子,戴着黑色棒球帽,黑色口罩,黑色墨镜,俨然一个夜行蝙蝠侠,全副武装的只露出一双黑耀耀的大眼睛。 萧忆气冲冲的一边往屋里走,一边一样一样的褪去武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都联系不上你,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秦翡走过去,抬脚,将他往一边儿踹了了踹,寻了一个空位坐下,扬了扬手里的手机:“手机没电了,刚开机。” “老大,你最近也忒不上心了!出大事了,知道吗!” 萧忆吐槽完,拿起茶几上放着的遥控器,打开电视,调到新闻频道。 新闻频道里正回放一则重磅新闻。 今天早晨七点,于城西江畔,寻到失踪多日的宋家小公子宋厉霂。 宋厉霂全身多处重伤,断了左手,腰部以下部分残废! 宋厉霂目前已被送到第一人民医院救治。 检方将会联合警方全力调查此事! 新闻播到的同时,一些现场视频也随之播放。 最后,画面跳跃到检方被记者采访的画面。 看着那个被采访的检察官。 ——白琰璟的父亲白裕鹤。 秦翡轻蔑的呵了一声,“白家什么时候当起宋家的走狗了!” 下一秒,她瞬间明了。 上辈子,白家经营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外包制药厂,白裕鹤也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科员,白家在帝都连豪门都算不上。 后来,白琰璟因得到唐敬章赏识,白家才借助唐家这层关系,逐渐在帝都混出点名堂,唐家和白家自然是无法割裂的关系。 此番,若没有唐家为其抛砖引路,以白家在帝都的地位,怕是给宋家提鞋都不配! 由此看来,唐敬章和宋家的利益牵扯非同一般啊! 难怪上辈子唐敬章非得把她卖给宋家呢! 每每想及此,秦翡只觉得身心俱寒。 那一层薄纸亲情,更是一文不值! 萧忆见她神游太空,伸手,将她的脸掰过来,面对着他,给她划重点:“老大,咱能看点重点问题吗?宋厉霂没死!” 秦翡拨开他的手:“他没死,正好能证明那个被误抓的女大学生的哥哥的清白,有什么问题吗?” 萧忆突然觉得最近老大智商有些欠费,咬了咬牙,道:“别忘了,是你虏劫的宋厉霂,他现在没死,还被警方找到了,对你来说就是一个隐患!” 第九十九章 “傅老,我建议把患者直接送到实验基地,一来,保密,二来,医院在唐敬章名下,受他管控,少不得会引起他的注意。” “阿翡小姐说的极是,不过,如果能找到你母亲当年留下的tst配方,对这次新药试验也是一道双重保险。” “后天是唐敬章的寿宴,我会回唐家趁机找找看。” “好的,一切小心。” 和傅国仁交谈完,秦翡挂了电话,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打开门,当看到门口站着的萧忆时,秦翡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不好好待在81号,瞎串游什么?” 萧忆一袭黑色卫衣,黑色工装裤,黑色靴子,戴着黑色棒球帽,黑色口罩,黑色墨镜,俨然一个夜行蝙蝠侠,全副武装的只露出一双黑耀耀的大眼睛。 萧忆气冲冲的一边往屋里走,一边一样一样的褪去武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都联系不上你,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秦翡走过去,抬脚,将他往一边儿踹了了踹,寻了一个空位坐下,扬了扬手里的手机:“手机没电了,刚开机。” “老大,你最近也忒不上心了!出大事了,知道吗!” 萧忆吐槽完,拿起茶几上放着的遥控器,打开电视,调到新闻频道。 新闻频道里正回放一则重磅新闻。 今天早晨七点,于城西江畔,寻到失踪多日的宋家小公子宋厉霂。 宋厉霂全身多处重伤,断了左手,腰部以下部分残废! 宋厉霂目前已被送到第一人民医院救治。 检方将会联合警方全力调查此事! 新闻播到的同时,一些现场视频也随之播放。 最后,画面跳跃到检方被记者采访的画面。 看着那个被采访的检察官。 ——白琰璟的父亲白裕鹤。 秦翡轻蔑的呵了一声,“白家什么时候当起宋家的走狗了!” 下一秒,她瞬间明了。 上辈子,白家经营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外包制药厂,白裕鹤也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科员,白家在帝都连豪门都算不上。 后来,白琰璟因得到唐敬章赏识,白家才借助唐家这层关系,逐渐在帝都混出点名堂,唐家和白家自然是无法割裂的关系。 此番,若没有唐家为其抛砖引路,以白家在帝都的地位,怕是给宋家提鞋都不配! 由此看来,唐敬章和宋家的利益牵扯非同一般啊! 难怪上辈子唐敬章非得把她卖给宋家呢! 每每想及此,秦翡只觉得身心俱寒。 那一层薄纸亲情,更是一文不值! 萧忆见她神游太空,伸手,将她的脸掰过来,面对着他,给她划重点:“老大,咱能看点重点问题吗?宋厉霂没死!” 秦翡拨开他的手:“他没死,正好能证明那个被误抓的女大学生的哥哥的清白,有什么问题吗?” 萧忆突然觉得最近老大智商有些欠费,咬了咬牙,道:“别忘了,是你虏劫的宋厉霂,他现在没死,还被警方找到了,对你来说就是一个隐患!” 无标题章节 邹姨言外之意,她即使留在这里等,也见不到她家先生。 虽说这话没毛病,可邹姨阴阳怪气的语气,让秦翡嗅到了一丝敌意。 邹姨不喜欢她。 当然,她不会跟一个下人计较长短,毕竟,这里是席公馆。 邹姨是席公馆的仆人,她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去置喙邹姨的不是。 面对一个白发苍苍的长辈,礼数和教养,她有。 别人没有,她无视就行了。 秦翡故作无知单纯,一副没意会到她话中意思的蠢钝模样,莞尔浅笑:“知道了。” 转身之际,脸上的假笑逐渐消失,她气定神闲的离开了。 “她是谁啊?” “先生的女朋友吗?” “好漂亮啊!不知是哪家小姐?” 两个年轻佣人一边干活,一边窃窃私议。 邹姨走到门口,目送秦翡离开后,回头,瞪向她们:“少说话,多做事!再妄议先生的私事,小心你们的舌头!” 两个佣人吓得脸色发白,立马噤声。 邹姨脸色清冷的抬步走上楼梯,预备去二楼,其中一个佣人小莉讨好的跟上来,“邹姨,要不您歇一歇,卧房我来打扫吧。” 邹姨本就冷的跟冰渣子的脸色再度冷了一个度,语气也冷扎人:“先生的卧房也是你配踏足的?也不看看你什么身份!少做白日梦了!” 小莉委屈的眼圈一红,默默地垂下了头。 邹姨阴冷的瞥她一眼,转过头,步伐健朗的去了二楼,亲自去了卧室打扫。 另一个佣人翠莲将已经掉出眼泪的小莉拉到一旁,低声安慰道:“好啦!邹姨就那怪脾气!” 小莉不服气的揉着眼睛:“同样是下人!谁也不比谁高贵低贱!凭什么她一个老太婆可以耀武扬威的随便使唤我们?还动不动就斥责我们?” 翠萍连忙捂住她的嘴,瞅见四下无人,才道:“我听席家里的老人说,先生从小吃邹姨的奶长大的,而且,邹姨的儿子是先生从小玩到大的伴读,邹姨身份自然跟我们这些下人不一样了!” 小莉扒开翠萍的手,一脸惊讶道:“邹姨居然有个儿子?我怎么没见过?” “你啊,来席府时间短,自然不知道这些!听说邹姨的儿子曾经和先生一起去了部队,后来为了救先生,牺牲了!先生重情重义,自然就把邹姨当成半个母亲一样优待喽!” “白发人送黑发人,难怪脾气这么差!” …… 秦翡骑摩托车,回到顶楼小屋后,第一时间给手机充上电,开机之后,就看到v上来了一条信息。 是席南擎发的。 看时间,是早上七点半发的。 【我临时有事外出了,我让邹姨给你留了早饭。】 早饭? 别说早凉凉了,邹姨压根没提早饭这事! 不过,她还没小家子气到跟他告邹姨的黑状,只是简单回复了两个字:【多谢。】 刚发完信息,手机里跳出一个来电界面。 是傅国仁打来的电话。 秦翡盘腿坐在床上,问道:“傅老,是周漾同意他妹妹试用新药了?” 傅国仁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喜悦:“是啊!下一步,我会给他妹妹做一个全身检查,如果身体条件允许的话,就开启新药第一期实验。” 第niu 秦翡站在玄关,白色运动鞋被雨水浸透,裤腿浸湿大片,长发略微凌乱,此刻的她,褪去平日里的张扬明丽,有些狼狈,却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孱弱之美。 隔着一段距离,席南擎看着女孩宽大的外卖制服下显得愈加羸柔的小身板,径直穿过客厅,走到她面前,抬手,握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去了二楼。 显然,换鞋,是不需要了。 湿哒哒的雨水在客厅干净澄亮的地砖上留下了一地水印。 秦翡并没有扭捏,任由他一路拉着她的手,去了二楼一间宽敞的卧室。 席南擎从盥洗室取来一条干净的毛巾,递给老实站在门口的秦翡,“进来吧。” 秦翡接过毛巾,擦拭着脸颊,走进屋内,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装饰华贵的卧室,揶揄道:“看来你还真是人傻钱多的霸总,点这么多份外卖,吃的完么?” 席南擎坐在沙发上,端起茶盘上的瓷壶,倒了一杯热水,放到茶几上,不答反问:“这么拼命送外卖,你很缺钱?” 女孩纯净到纤尘不染的目光落在男人冷俊雅正的脸上,歪头,俏皮一笑:“谁又嫌钱多呢!” “我无权无势,就一平淡无奇的小姑娘,大概也只有钱才能带来些安全感。” 席南擎静静地看着她,然后,从口袋摸出烟盒,探出一支烟,熟练的点燃,送到唇边吸了一口:“我可以给你钱,你这个年龄理应在学校安心学习,而不是为钱奔波。” 秦翡又笑,笑意不达眼底,端起茶几上的水杯,抿了一小口,“上次给我五十万,这次又要给钱,是何缘故?” 她想了想,故作一副受惊状,小手轻捂嘴唇,眼底的笑意漫出几分轻视:“该不是因为上次那个吻,给我的补偿?” “……” “你也忒纯情了吧!” 少女咯咯的笑声,空灵飘渺的像只百灵鸟,好听,却刺耳。 “……” 良久,男人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隐隐沉了下去。 秦翡将杯子放回茶几上,一副不太认真开玩笑道:“念在我冒雨跑这一趟,给个五星好评呗。” 说完,她起身欲走。 刚走到门口时,席南擎起身,走过去,攥住了她的手腕,“太晚了,我让梁宸送你回去。” “不了,雨天路上太堵,我骑摩托车会快些。” 秦翡挣开他的手,握着门把手打开门,没走出两步,他再次捉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进屋里。 反手关上门。 秦翡忽然踮起脚尖,倾身靠过去,邪肆勾起的唇,来到他耳边,低声轻语,“叔叔,我是送外卖的,可不是来送人的。” 语落的瞬间,腰上骤然一紧,是他的手臂紧紧箍住了她的腰,下一瞬,她整个人被推倒在门板上。 他另一只手撑在她脸侧的门板上,高大的身躯倾轧下来,力量感和压迫感也随之侵袭下来,男人深沉的俊脸裂出无可奈何之下的三分温柔,“去洗个澡。” 秦翡脸颊隐隐一烫,伪装的坚硬外壳一下子破防,瞪他:“你想干什么?” 第 秦翡思考了数秒,回道:“傅老,我建议把患者直接送到实验基地,一来,保密,二来,医院在唐敬章名下,受他管控,少不得会引起他的注意。” “阿翡小姐说的极是,不过,如果能找到你母亲当年留下的tst配方,对这次新药试验也是一道双重保险。” “后天是唐敬章的寿宴,我会回唐家趁机找找看。” “好的,一切小心。” 和傅国仁交谈完,秦翡挂了电话,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打开门,当看到门口站着的萧忆时,秦翡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不好好待在81号,瞎串游什么?” 萧忆一袭黑色卫衣,黑色工装裤,黑色靴子,戴着黑色棒球帽,黑色口罩,黑色墨镜,俨然一个夜行蝙蝠侠,全副武装的只露出一双黑耀耀的大眼睛。 萧忆气冲冲的一边往屋里走,一边一样一样的褪去武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都联系不上你,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秦翡走过去,抬脚,将他往一边儿踹了了踹,寻了一个空位坐下,扬了扬手里的手机:“手机没电了,刚开机。” “老大,你最近也忒不上心了!出大事了,知道吗!” 萧忆吐槽完,拿起茶几上放着的遥控器,打开电视,调到新闻频道。 新闻频道里正回放一则重磅新闻。 今天早晨七点,于城西江畔,寻到失踪多日的宋家小公子宋厉霂。 宋厉霂全身多处重伤,断了左手,腰部以下部分残废! 宋厉霂目前已被送到第一人民医院救治。 检方将会联合警方全力调查此事! 新闻播到的同时,一些现场视频也随之播放。 最后,画面跳跃到检方被记者采访的画面。 看着那个被采访的检察官。 ——白琰璟的父亲白裕鹤。 秦翡轻蔑的呵了一声,“白家什么时候当起宋家的走狗了!” 下一秒,她瞬间明了。 上辈子,白家经营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外包制药厂,白裕鹤也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科员,白家在帝都连豪门都算不上。 后来,白琰璟因得到唐敬章赏识,白家才借助唐家这层关系,逐渐在帝都混出点名堂,唐家和白家自然是无法割裂的关系。 此番,若没有唐家为其抛砖引路,以白家在帝都的地位,怕是给宋家提鞋都不配! 由此看来,唐敬章和宋家的利益牵扯非同一般啊! 难怪上辈子唐敬章非得把她卖给宋家呢! 每每想及此,秦翡只觉得身心俱寒。 那一层薄纸亲情,更是一文不值! 萧忆见她神游太空,伸手,将她的脸掰过来,面对着他,给她划重点:“老大,咱能看点重点问题吗?宋厉霂没死!” 秦翡拨开他的手:“他没死,正好能证明那个被误抓的女大学生的哥哥的清白,有什么问题吗?” 萧忆突然觉得最近老大智商有些欠费,咬了咬牙,道:“别忘了,是你虏劫的宋厉霂,他现在没死,还被警方找到了,对你来说就是一个隐患!” 第九十九章 秦翡无语的直翻白眼,从中勉强挑了一包卫生棉,去了卫浴间,处理干净之后,她去了衣帽间。 打开衣柜,打算随便借用他一套衣服穿上,准备离开这里。 就在她挑挑选选不知道拿哪件衣服时,席南擎推门进来,看到她不在床上,在衣帽间找到她时,一眼洞悉她的打算,走过来,直接将衣柜门关上,语气里都是不容置喙的命令:“是自己回床上,还是要我抱你回去?” 秦翡:“……” 这话过于霸气! 霸气的让人心悸! 她仰脸,看着容色沉俊的男人,终究是惧了他的威压,在他行动之前,乖乖的回到了床上。 “把这个喝了。”席南擎将搁在茶几上的一碗热茶端到她面前,说道。 秦翡接过,看了一眼,笑道:“红糖姜丝茶,你还会煮这个?” “现学现卖而已。” 她抿了一小口,满意的点点头:“还不错!” “茶不错,人呢?”他问。 女孩眨了眨圆溜溜的大眼睛,大咧咧一笑:“人美心善,是个好人!” 她作出中肯的评价,显然男人对她的回答不是很满意似的,拍了拍她的脑袋:“就这?” 秦翡朝他勾勾手指,唇角勾着一抹坏坏的笑意。 男人附身过去,女孩的唇来到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吻技不错。” 说完,她瞬间躺平,然后拉起被角,将脑袋蒙在被子里。 “……” 席南擎杵在原地怔愣数秒,瞅着玩火之后,躲进被子里的女孩,几不可察的勾了勾唇角。 然后,就看到女孩拨开被子一角,露出一双潋滟漂亮的大眼睛,俏皮的看着他说了两个字:“晚安!” 她把‘撩’这个字运用的进退有余,又不让两人尴尬,甚至带着一丝调情的意味。 她承认,以女色为武器或是诱饵,这种手段不太高级,可对男人而言,却很受用。 想来,他也不是低俗不能自持之人,不会因一两句撩拨就对她做什么,况且,他也不是那种伪君子。 这点,她是知道的。 在她认真的开了一个玩笑后,他脸上几乎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只是抚了抚她的额头,回应了两个字:“晚安。” 等她闭上眼睛后,他抬步离开,直到关门声响起,秦翡再度睁开眼睛,坐起身,抱着双膝,脸颊枕在双臂上,看着窗外的雨夜,一颗心也跟着起起伏伏。 想来,今夜是睡不着了。 大约天快亮时,她才昏昏沉沉的睡下,发了汗后,醒来后已是隔天中午,浑身轻松,耳目清明。 她掀被下床,便看到摆在茶几上的一个崭新的购物袋子。 掏出一看,是一套干净的女生衣服。 连鞋袜都有。 不用想,就知道是他为她准备的。 秦翡将衣服换上,去了卫浴间洗漱,然后拿起手机下楼。 一楼客厅里,只看见邹姨和两个年轻的佣人在打扫卫生。 并没有看见席南擎,她走过去问了一句:“邹姨,你家先生呢?” 邹姨站直身子,看了她一眼,眼神依旧不是很友好,语气倒也客气,“先生出去了,今天不会回来。” 无标题章节 “那个……谢谢。” 秦翡小手攥着被角,往上一拉,遮住烧红的半张脸,露出一双明亮灼灼的大眼睛。 她从未想过在他面前这样狼狈。 毕竟,他是未来总统。 而她,此时此刻,居然躺在他这样大人物的床上! 她定定地看着他,想到上辈子,她身陷囹圄,给总宫的他,写了一百封陈情辩白书,而获得一次重审的机会,她心里对他是充满感激的。 可惜啊……他英年早逝。 想到这里,她心里竟有些隐隐发涩。 好在一切还不晚。 这一世,她早早结识了他,虽然有些既定的事实无法改变,但是,她可以倾尽全力避免一些事情的发生。 上辈子,她对席家了解不多,对席南擎这个人只是听闻过,据说,是最年轻、最有实力的商务国防外交部长,常驻国外,极少在国内露脸。 对比上辈子她知道的信息,按照时间线推算,他现在的职位应该是副总统级别,下月初一,便会国宣。 一年后的大选,他荣登总统皇座。 一切还来得及。 她所料不差,他对她的包容度、容忍度、宠溺度,已经超出了正常男女之间的界限。 也就是冲着这点,她对他有恃无恐,甚至算准了今晚他的车会经过环城大桥,在她制造的“偶遇”桥段里,他会以点外卖这种形式同她‘巧遇’,让她顺理成章的进入了寻常人不可能涉足半分的席公馆。 是的,她算计了他。 从打定主意救他那刻,察觉到他身份的不寻常时,她便或远或近的将他当一组难以破解的代码一样破解他。 显然,她不曾想过,破解出来的成果居然是个王炸。 想来,一切功夫都没有白费。 脸颊上传来温凉的触感,许是她皮肤太热的缘故,冰的她下意识躲了一下,杂乱纷飞的思绪也随之沉寂下来。 “你发烧了。” 不知何时,他已经坐到床前的椅子上,落在她脸颊的手,移到她额头上,探了探。 秦翡搭在左边的手,轻触在右手的手腕的脉搏上,一切动作都是下意识下完成的。 也只是轻微的发热。 她坐起身,问他:“有感冒药吗?” 席南擎注意到她为自己把脉的小动作,眸色微微波动了一下,从床头柜抽屉里取了一盒感冒药,取出一粒药,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 秦翡就着水,将药吞下,他接过水杯,放到床头柜上。 这时,传来敲门声。 是梁宸。 席南擎起身,走过去开门,梁宸将一大包女性用品递给他,“先生,能买到的都买了,就差把超市搬回来了,秦小姐,没事吧?要不要请家庭医生?” 男人没说话,冷漠的抬手关上了门,把贼母鼠眼乱往屋内瞟的梁宸关在门外。 席南擎提着一大袋东西折返回去时,秦翡已经下床,迎了上去。 “你看一下还需要什么,过会儿再跟我说。” 他把一袋东西递给她,转身,出去了。 秦翡接过袋子,看了一眼,整整一大包卫生棉、各式各样的都有,甚至还有纸尿裤…… 第 从包厢里出来的时候,夜幕刚刚拉下帷幕。 水云涧地背靠南山,山清水秀,环境清幽,到了晚上,是个绝佳赏月之地。 悠长蜿蜒的长廊里,秦翡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漫天夜幕星河下,月儿已露出尖尖一角。 少女步伐轻盈,闲庭意致的怕辜负这美好月色。 席南擎走在她身侧,随着她的走走停停,步伐也随之减减缓缓。 直到走到廊亭拐角处,迎面遇上一个人。 “翡儿?” 白琰璟一身西装,眉目如画的双手抄袋,边走边和身旁的一位朋友谈话,没想到会遇上秦翡,眼底迸射出几分诧异。 忙对身旁的男人低声说了一句,抬手,握住秦翡的手腕,把她拉到一旁,低声询问:“你怎么在这里?” 说这话时,他拧眉看了一眼她身后跟上来的席南擎,声音压得更低,由询问变成质问:“他是谁?” 遇上白琰璟,秦翡赏月的好心情瞬间陨灭殆尽,挥手挣开他,语气尖锐:“我和朋友来这里吃饭,你管得着么!” “朋友?什么朋友?” 白琰璟目光有些咄咄逼人,瞥到她刚才是从兰苑走出来的,心生狐疑。 那可是顶级贵宾才能进去的兰苑,连他一个常来水云涧的老顾客,也没有资格踏足兰苑。 据说,兰苑仅招待总统级别的…… 怔愣间隙,席南擎已然走了过来,他五官冷峻,一派清冷之气,触及到男人投来的幽凉目光,白琰璟隐隐觉得有股压迫感。 瞬间觉得周身的空气都寒了几个度。 这样气场强大之人,眉间眼底的凌厉深沉是浸淫在骨子里的狠戾,绝非等闲之辈。 唐翡怎么会有这样的朋友? “琰璟,她是谁?”白琰璟身旁抽烟的男人,忽然开口发问。 男人一身酷黑,梳着背头,生得极张扬美的五官,带着股纨绔不羁的浪荡。 像是发现新奇小猎物似的,目光一直在秦翡身上打转。 秦翡看清楚他的相貌后,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眼底划过一抹暗色。 宋云南! 白琰璟居然早就认识宋云南! 果真是一丘之貉! 白琰璟对宋云南很是恭敬客气,刚要出声把秦翡介绍给他时,秦翡却是忽然转身,踮起双脚,一双小手缠住席南擎的脖颈,仰脸凝着男人不带任何情绪的俊脸:“叔叔,我累了。” 席南擎配合的附身,额头轻轻擦过她的,女孩顺势在他脸上印上一吻。 他不由分说,直接打横将女孩抱了起来,迈着步伐,朝走廊出头走去。 白琰璟看得满脸怒火,追上去,伸手拦住了他的去路:“你是谁?你要带翡儿去哪儿?” 席南擎目光落在女孩微微泛红的面容上,连正眼都未给他一个。 下一瞬,身后的梁宸以及数十个人直接为其开道,把旁观的闲杂人等隔绝在外。 在白琰璟震惊、愤怒的目光中,席南擎带秦翡离开了水云涧。 宾利在山道上奔驰,半降的车窗外卷进来的风呼呼作响。 席南擎抬手,将车窗上关上,拍拍赖在他怀里惬意吹风的女孩。 秦翡从他怀里下来,坐回座椅上,看了一眼刚刚被她利用的男人,莞尔:“配合的不错嘛!” 无标题章节 “秦翡,傅院长找我谈过关于我妹妹后续治疗的事情,说是有一种新药可以尝试,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周漾半趴在摩托车上,一双长腿支撑着地面,歪着脑袋,一脸愁云的对旁边同样伏在摩托车上的秦翡说道。 “你妹妹的病情已经无法进行手术,如果持续恶化,最后什么结果,想必傅院长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 即便她再直接,也无法说出那句‘死马当活马医’的劝告。 虽然,她说的都是事实。 周漾有些犹豫:“我知道,但是,我需要考虑一下,傅院长不仅把我妹妹安排进了单人加护病房,还免除了所有的医疗费用,这次,多亏了你帮忙。” “以前你在酒吧街没少照顾我,就当还你人情了。” 【你有新的订单啦!】 这时,手机里传来机械的提示音。 秦翡打开手机,看了一眼订单信息,冲周漾扬了扬手机:“来活喽!” 周漾看了一眼腕表:“这么晚了,要不,这单我帮你跑吧!” 秦翡从摩托车上下来:“没事,你先回吧,不是还要去医院陪护你妹妹吗?” 周漾知她性子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也非柔柔弱弱的女孩,也就没再坚持,临走之际把雨衣给了她。 秦翡把雨衣放进收纳箱,抬步,去了旁边的西餐厅。 等了十来分钟,十份披萨打包完成。 她把外卖装在摩托车后面的箱子里,骑着摩托车去了买家地址。 幸亏周漾给了她雨衣,半路上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等她骑到目的地,已经是半小时后了。 雨幕中,她望着威严凛凛的高大建筑物,勾了勾唇。 ——席公馆。 还真是巧呢! 她按了门铃,宽敞高大的雕花铁艺大门缓缓地打开。 她一路穿过庭院,来到一栋三层别墅大门前。 梁宸站在门前的台阶上,望着穿着宽大的黑色雨衣,浑身雨水的女孩,一副偶遇故人十分吃惊的样子:“秦小姐,怎么是你?还真是巧啊!” 秦翡将手里的外卖袋子递到梁宸手里,抬手,拨掉帽檐,露出一张被雨水冲刷后清冷白皙的小脸,“订个外卖还能遇上熟人,这世界还真是小!” “可不是嘛!”梁宸挠头笑笑:“雨这么大,要不进来避避雨吧!” 秦翡将脸上黏着的湿发捋到耳后:“你家席先生同意么?” “先生当然同意!” “哦。” 秦翡意味深长的点点头,尾音拖得很长。 “……” 梁宸意识到自己被套路时已经迟了。 瞪圆了一双眼睛! 她怎么知道先生姓席? 怔愣间隙,秦翡已然走上台阶,脱掉雨衣,丢给一旁的梁宸:“带路呗!” 梁宸憨头憨脑的哦了一声,忙领着秦翡进屋。 “需要换鞋吗?” 玄关处,秦翡环视一圈富丽堂皇的客厅,目光落在从二楼楼梯上沉步走下来的男人身上,眼底情绪没有一丝波动,平静问道。 席南擎一身休闲,白色圆领针织薄衫,黑色长裤,眉目清俊如画,芝兰玉树的挺拔身姿,就像是画卷里走出来的美男子。 , “你看一下还需要什么,过会儿再跟我说。” 男人把袋子递到她手里,转身便出去了。 秦翡接过袋子,大致看了一眼,双颊微热。 整整一大包卫生棉,各式各款,还有纸尿裤…… 秦翡无语的直翻白眼,勉强挑了一款,去卫浴间,处理干净之后,去了衣帽间。 打开衣柜,打算借用他一套衣服穿上,准备离开这里。 就在她挑挑选选不知道拿哪件衣服时,席南擎推门进来,看到她不在床上,最后在衣帽间寻到她时,一眼洞悉她心里的小九九,沉步走过来,直接将衣柜门关上,语气里是不容置喙的命令:“是自己回床上,还是我抱你回去?” 秦翡:“……” 这话过于霸气! 霸气的让人心悸! 女孩仰脸,凝着容色沉俊的男人,终究是惧了一个数年浸淫官场沉淀下来的威压,在他行动之前,乖乖回到床上躺平。 “喝了。”席南擎将搁在茶几上的一碗热茶端到她面前,说道。 秦翡接过青玉色瓷碗,小心翼翼捧在手心,瞄了一眼热气腾腾的汤,笑道:“红糖姜丝茶,你还会煮这个?” “邹姨煮的。” “哦……” 她自作多情的尴尬了一匹! 心里的暖男人设瞬间崩塌。 女孩眨了眨猫儿似的大眼睛,大咧咧一笑,“你可以走了。” 席南擎拍了拍她的脑袋:“还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秦翡朝他勾勾手指,唇角勾着一抹坏坏的笑意。 男人附身过去,女孩粉嫩的唇来到他白皙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吻技不错。” 说完,她瞬间躺平,拉起被角,将脑袋蒙在被子里。 “……” 席南擎怔愣数秒,瞅着玩火之后,躲进被子里的女孩,几不可察的勾了勾唇角。 然后,就看到女孩拨开被子一角,露出一双潋滟漂亮的大眼睛,俏皮的看着他说了两个字:“晚安!” 她把‘撩’这个字运用的进退有余,娇俏不造作,甚至带着一丝调情的意味。 她承认,以女色为武器作诱饵,这种手段不太高级,可对男人而言,却很受用。 想来,席南擎此人也非低俗不能自持之人,断不会因一两句撩拨就对她做什么出格之事。 这点,她是知道的。 反观男人,此刻脸上几乎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只是抚了抚她的额头,作为回应。 直到卧室门关上那刻,秦翡霍地睁开双眼,坐起身,抱着双膝,脸颊枕在双臂上,看着窗外的雨夜,一颗心也跟着起起伏伏。 大约天快亮时,她才昏昏沉沉睡下,醒来后已是隔天中午,浑身轻松,耳目清明,虚寒发热症状已经消退。 她掀被下床,第一眼便看到放在茶几上的购物袋子。 里面是一套崭新干净的女生衣服。 是为她准备的。 秦翡将衣服换上,洗漱之后,拿着手机下楼。 一楼客厅,金碧辉煌的装饰寸寸惹人眼球,只看见邹姨和两个年轻的佣人正在打扫卫生。 _ 席南擎抬手,攥住她搭在他肩膀上的小手,“你当我是卖脸的不成?” “我这是夸你生得好看呢!” 秦翡嘿嘿一笑,把手从他手里抽离,然后,从包里拿出手机,对准他的脸就要拍照。 她动作很快,却不想,他手速更快,她刚要按下快门时,握着手机的手被他一把攥住,用力一拽,她整个人跌坐在他腿上。 同时,手机也到了他手里。 秦翡第一时间伸手去抢手机,他长臂一伸,高高举起,她蹿起来,再次去夺,他另一只手一把圈住她的腰,力道惊人的把她摁坐了回去。 “不就是拍张照片吗?小气!”秦翡故意生气,撅起小嘴,一副气得不轻的样子。 还在他怀里跳着踢腾了一下,就像一个发脾气的孩子。 全然忘了两人现在的姿势是多么亲密、暧昧! 男人一只手还在她纤细的腰上,她刚才不经意扭蹭的举动,骤然间使得他腰腹肌肉紧绷起来。 浑身血液积聚到一处,雄性荷尔蒙散发出的力量感,不断濆涨、发酵。 缠在她腰上的手臂下意识地一点点收紧,带着一种警告、威慑力。 他把手机塞回她手里,冷峻的眼底里烬燃着淡淡红晕,俯视着怀里不安分的女孩:“生气了?” 他自然看透她刚才拍照之举的小心机,可依旧任由她闹。 许是他语气过于温柔,或是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寻常的宠溺,这让秦翡感受到他对她的包容度,好像已经突破了男女朋友界限的标准。 她有点受宠若惊。 注意到自己整个人坐在他怀里,一只手还挂在他脖子上,腰上他那只手的温度,隔着布料,烫着她的皮肤,以及专属于男人荷尔蒙源发处的可怖力量。 即便再未经人事,她不是不知道,有些火,轻易玩不得。 “我就是看你长得比明星还好看,想拍张照片跟同学吹吹牛什么的……” 秦翡故作大大咧咧一笑,顺势从他怀里挣离,规规矩矩的坐回对面的位置,端起之前晾好的那杯红茶,就要一饮而尽。 席南擎却伸手将她手里的那杯红茶拿走:“茶凉了,喝了,对胃不好。” 语落,他重新倒了一杯红茶,递给她。 秦翡低着头,哦了一声,接过杯子,抿了一小口。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好在,他转移了话题,问:“在学校学习成绩怎么样?” “挺好的。”她随口一答。 “和同学相处的如何?”他又问。 “也挺好。” 她继续敷衍,觉得他问的这些问题,就像一个家长询问自家孩子的既视感。 “有什么困难,或者需要帮忙的,可以找我。” 秦翡抬起头来,脸上的热意不复存在,看着他,问:“什么忙都帮?” “嗯。”他也看着她,目光不含一丝虚假。 她不屑一笑:“杀人放火呢?” 他扬眉:“你为所欲为,我尽力而为。” 这句话实在太霸气了! 秦翡笑:“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你救过我,恩情总要还的。” “嗯,这话……没毛病!” 秦翡挑挑眉,没再说什么。 ,, 席南擎并不在一楼,秦翡心里琢磨了一下,开口问道:“邹姨,席先生呢?” 邹姨正在弯腰擦拭着一尘不染的茶几,听到声音,连头都没抬,继续手上的活计,余光里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眼神依旧不是很友好,语气生冷:“先生出去了,今天不会回来。” 邹姨言外之意,她即使留在这里等,也见不到她家先生。 虽说这话没毛病,可阴阳怪气的语气,让秦翡嗅到了一丝敌意。 邹姨不喜欢她。 当然,她不会跟一个下人计较长短,毕竟,这里是席公馆。 邹姨既是席公馆的仆人,她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去置喙邹姨的不是。 况且,面对一个满鬓白发的长辈,礼数和教养,她有。 秦翡眯了眯眼眸,故作无知单纯,一副没意会到她话中意思的蠢钝模样,莞尔浅笑:“邹姨,昨夜谢谢您熬制的红糖姜茶哦!” 这是一句讨嫌且让邹姨不大痛快的话,预料之中,邹姨在听到这句话之后,脸上的表情愈加冷了。 秦翡朝她摆摆手,转身之际,脸上的假笑逐渐消失,气定神闲的离开了。 “她是谁啊?” “先生的女朋友吗?” “好漂亮啊!” 两个年轻佣人一边干活,一边窃窃私议。 邹姨目送秦翡离开后,回头,瞪向她们:“少说话,多做事!再妄议先生的私事,小心你们的舌头!” 两个佣人吓得脸色发白,立马噤声。 邹姨脸色冷厉的抬步走上楼梯,预备去二楼,其中一个名唤小莉的佣人,讨好的跟上前,说道:“邹姨,要不您歇一歇,卧房我来打扫吧。” 邹姨本就冷的跟冰渣子的脸色再度寒了一个度,辱骂道:“先生的卧房也是你配踏足的?也不瞧瞧你什么身份!” 小莉委屈的眼圈一红,默默地垂下了头。 邹姨阴冷的瞥她一眼,转头,步伐健朗的去了二楼卧室。 另一个佣人翠莲,将已经掉出眼泪的小莉拉到一旁,低声安慰道:“好啦!邹姨就那怪脾气!” 小莉低声啜泣,语气愤懑:“同样是下人!谁也不比谁高贵!凭什么她一个老太婆可以耀武扬威的随意使唤我们?还动不动就训斥责我们?” 翠萍连忙捂住她的嘴,瞥见四下无人,才道:“听席家的老嬷嬷说,先生从小吃邹姨的奶长大的,而且,邹姨的儿子是先生从小玩到大的伴读,邹姨的身份自然跟我们这些下人不一样了!管好你的嘴,小心祸从口出啊!” 小莉扒开翠萍的手,一脸惊讶道:“邹姨居然有个儿子?” “你啊,来席府时间短,听说邹姨的儿子和先生一起去了部队,后来为了救先生,牺牲了!先生重情重义,自然就把邹姨当成半个母亲一样优待喽!” “难怪脾气这么怪!” …… 秦翡回到顶楼小屋后,第一时间给手机充上电,开机之后,就看到v上来了一条信息。 是席南擎发的。 看时间,是早上七点半发的。 【我临时有事外地出差了,我让邹姨给你留了早餐。】 早餐? 别说早凉凉了,邹姨压根没提早餐这事! 不过,她还没小家子气到跟他告邹姨的黑状,状态蔫蔫的,简单回复了两个字:【多谢。】 刚回完信息,手机里跳出来一个来电界面。 是傅国仁。 秦翡瞬间来了精神,盘腿坐在床上,不等那边开口,便率先问道:“傅老,是周漾同意她妹妹配合试验新药了?” 傅国仁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喜悦:“是啊!下一步,我会给他妹妹做一个全身检查,如果身体条件允许的话,就开启新药第一期实验。” 无标题章节 为此,萧忆还去定制了一套高级西装,说是要好好收拾一下,不能给她丢脸。 期间,秦翡没有主动联系过席南擎,也未和他有过信息交流。 一切归于平静。 她照常兼职送外卖,偶尔去趟学校,直到唐敬章寿宴前一天,她给萧忆发了信息,让他第二天晚上在寿宴前到唐宅即可,她提前一天便早早地回到了唐宅。 唐宅坐落在帝都最繁华的别墅区,住在这一片的人非富即贵,俨然一个富人区,数唐宅最为豪华。 张扬华贵的德式建筑堪比城堡宫殿。 临近傍晚,整栋别墅庄园的灯都亮了起来。 秦翡骑着摩托车停驻在镂空雕花的铁艺大门口,下车按了下门铃。 可视电话里传来管家张姨惊呼的声音:“大小姐?” 秦翡淡淡嗯了一声,然后那边是张姨询问当家主母的声音:“夫人,大小姐回来了。” 直到她这个继母许可了,张姨才开了门,让她进来。 瞧瞧! 她这个唐家大小姐回趟家,还得别人同意才能进门。 秦翡将摩托车停放在别墅前的大门口,将背包甩到肩上,看着已经为她打开的鎏金大门,她暗暗的勾了勾唇角,抬步走了进去。 玄关处,张姨为她准备了一双拖鞋,“小姐,请您先换鞋。” 秦翡直接选择漠视,越过打从她一进门就紧紧打量她的张姨,直接走到了客厅。 张姨张了张嘴,虽没说什么,可是嫌弃的眼神显露无疑。 好像她是什么细菌病毒似的。 “小翡啊!左盼右盼终于把你盼回来了!” 随着一道明快的女人声音传来,一个打扮的珠光宝气,画着精致妆容的中年女人,风韵犹存的款款走下来。 这便是她的继母——聂明蓉。 对于聂明蓉,其实她从不陌生。 因为聂明蓉曾是她母亲秦兰所在实验室的学生,后来,秦兰成立帝都第一人民医院,分身乏术,便把她调到医院做了行政管理。 秦翡小时候经常跟在秦兰身边,出入实验室和医院,那时候的秦兰有时候无暇顾及她,便把她交给聂明蓉帮忙照看。 直到聂明蓉把照顾她,上升到把她父亲唐敬章照顾到了床上! 也因此,秦兰无法接受自己的学生跟自己的丈夫勾搭在一起,连私生女都有了,所以到死也才不肯原谅唐敬章的出轨背叛! 对,聂明蓉,不,对一个上位的小三,她能有好脸色么! 她可不是上辈子任人揉圆搓扁的唐翡! 所以,当聂明蓉演绎着一个好母亲角色,一脸真情实意见了她要哭出来似的虚假表情时,秦翡恨不能作呕。 连场面上话都懒得回应,一声不吭的越过她,抬步朝二楼走去。 “小翡!你这是要去哪儿?” 聂明蓉紧跟着也上了楼,秦翡这才转头,看她一眼:“聂姨,我回自己的家,还要向你报备么?” 她语气淡淡的,却冷的没有任何温度。 聂明蓉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忙摇了摇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的房间许久没打扫了,要不,你先去客房……” 不等她说完,秦翡径直走到她以前的卧室,打开门,走了进去。 第 。 秦翡无语的直翻白眼,从中勉强挑了一包卫生棉,去了卫浴间,处理干净之后,她去了衣帽间。 打开衣柜,打算随便借用他一套衣服穿上,准备离开这里。 就在她挑挑选选不知道拿哪件衣服时,席南擎推门进来,看到她不在床上,在衣帽间找到她时,一眼洞悉她的打算,走过来,直接将衣柜门关上,语气里都是不容置喙的命令:“是自己回床上,还是要我抱你回去?” 秦翡:“……” 这话过于霸气! 霸气的让人心悸! 她仰脸,看着容色沉俊的男人,终究是惧了他的威压,在他行动之前,乖乖的回到了床上。 “把这个喝了。”席南擎将搁在茶几上的一碗热茶端到她面前,说道。 秦翡接过,看了一眼,笑道:“红糖姜丝茶,你还会煮这个?” “现学现卖而已。” 她抿了一小口,满意的点点头:“还不错!” “茶不错,人呢?”他问。 女孩眨了眨圆溜溜的大眼睛,大咧咧一笑:“人美心善,是个好人!” 她作出中肯的评价,显然男人对她的回答不是很满意似的,拍了拍她的脑袋:“就这?” 秦翡朝他勾勾手指,唇角勾着一抹坏坏的笑意。 男人附身过去,女孩的唇来到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吻技不错。” 说完,她瞬间躺平,然后拉起被角,将脑袋蒙在被子里。 “……” 席南擎杵在原地怔愣数秒,瞅着玩火之后,躲进被子里的女孩,几不可察的勾了勾唇角。 然后,就看到女孩拨开被子一角,露出一双潋滟漂亮的大眼睛,俏皮的看着他说了两个字:“晚安!” 她把‘撩’这个字运用的进退有余,又不让两人尴尬,甚至带着一丝调情的意味。 她承认,以女色为武器或是诱饵,这种手段不太高级,可对男人而言,却很受用。 想来,他也不是低俗不能自持之人,不会因一两句撩拨就对她做什么,况且,他也不是那种伪君子。 这点,她是知道的。 在她认真的开了一个玩笑后,他脸上几乎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只是抚了抚她的额头,回应了两个字:“晚安。” 等她闭上眼睛后,他抬步离开,直到关门声响起,秦翡再度睁开眼睛,坐起身,抱着双膝,脸颊枕在双臂上,看着窗外的雨夜,一颗心也跟着起起伏伏。 想来,今夜是睡不着了。 大约天快亮时,她才昏昏沉沉的睡下,发了汗后,醒来后已是隔天中午,浑身轻松,耳目清明。 她掀被下床,便看到摆在茶几上的一个崭新的购物袋子。 掏出一看,是一套干净的女生衣服。 连鞋袜都有。 不用想,就知道是他为她准备的。 秦翡将衣服换上,去了卫浴间洗漱,然后拿起手机下楼。 一楼客厅里,只看见邹姨和两个年轻的佣人在打扫卫生。 并没有看见席南擎,她走过去问了一句:“邹姨,你家先生呢?” 邹姨站直身子,看了她一眼,眼神依旧不是很友好,语气倒也客气,“先生出去了,今天不会回来。” 第 “你看一下还需要什么,过会儿再跟我说。” 男人把袋子递到她手里,转身便出去了。 秦翡接过袋子,大致看了一眼,双颊微热。 整整一大包卫生棉,各式各款,还有纸尿裤…… 秦翡无语的直翻白眼,勉强挑了一款,去卫浴间,处理干净之后,去了衣帽间。 打开衣柜,打算借用他一套衣服穿上,准备离开这里。 就在她挑挑选选不知道拿哪件衣服时,席南擎推门进来,看到她不在床上,最后在衣帽间寻到她时,一眼洞悉她心里的小九九,沉步走过来,直接将衣柜门关上,语气里是不容置喙的命令:“是自己回床上,还是我抱你回去?” 秦翡:“……” 这话过于霸气! 霸气的让人心悸! 女孩仰脸,凝着容色沉俊的男人,终究是惧了一个数年浸淫官场沉淀下来的威压,在他行动之前,乖乖回到床上躺平。 “喝了。”席南擎将搁在茶几上的一碗热茶端到她面前,说道。 秦翡接过青玉色瓷碗,小心翼翼捧在手心,瞄了一眼热气腾腾的汤,笑道:“红糖姜丝茶,你还会煮这个?” “邹姨煮的。” “哦……” 她自作多情的尴尬了一匹! 心里的暖男人设瞬间崩塌。 女孩眨了眨猫儿似的大眼睛,大咧咧一笑,“你可以走了。” 席南擎拍了拍她的脑袋:“还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秦翡朝他勾勾手指,唇角勾着一抹坏坏的笑意。 男人附身过去,女孩粉嫩的唇来到他白皙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吻技不错。” 说完,她瞬间躺平,拉起被角,将脑袋蒙在被子里。 “……” 席南擎怔愣数秒,瞅着玩火之后,躲进被子里的女孩,几不可察的勾了勾唇角。 然后,就看到女孩拨开被子一角,露出一双潋滟漂亮的大眼睛,俏皮的看着他说了两个字:“晚安!” 她把‘撩’这个字运用的进退有余,娇俏不造作,甚至带着一丝调情的意味。 她承认,以女色为武器作诱饵,这种手段不太高级,可对男人而言,却很受用。 想来,席南擎此人也非低俗不能自持之人,断不会因一两句撩拨就对她做什么出格之事。 这点,她是知道的。 反观男人,此刻脸上几乎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只是抚了抚她的额头,作为回应。 直到卧室门关上那刻,秦翡霍地睁开双眼,坐起身,抱着双膝,脸颊枕在双臂上,看着窗外的雨夜,一颗心也跟着起起伏伏。 大约天快亮时,她才昏昏沉沉睡下,醒来后已是隔天中午,浑身轻松,耳目清明,虚寒发热症状已经消退。 她掀被下床,第一眼便看到放在茶几上的购物袋子。 里面是一套崭新干净的女生衣服。 是为她准备的。 秦翡将衣服换上,洗漱之后,拿着手机下楼。 一楼客厅,金碧辉煌的装饰寸寸惹人眼球,只看见邹姨和两个年轻的佣人正在打扫卫生。 第,, 席玥馨站在亭苑的花园小径上,深秋的小雨丝丝缕缕打在脸上,使得本就白净的小脸成了霜白色,血色褪尽,显得楚楚怜人。 她环抱双臂,翘首以盼地凝望着雨幕中沉步而来的男人。 “擎哥哥!” 少女娇俏动听的声音在雨夜中响起,难掩欢喜。 “下雨了,怎么出来了?”席南擎手执一把黑伞,走到席玥馨面前,将伞往她脑袋上移过去一些,语气温和沉静。 席玥馨顺势往他那边挪了几步,顺理成章地与他共撑一把伞。 “奶奶让我出来迎迎你。” 她仰着脸,满目崇拜的仰望着男人,唇角绽放的笑意婉约动人。 梁宸注意到席南擎因为庇护馨儿小姐,肩膀被雨水打湿,上前一步,欲将手里的备用雨伞递给席玥馨。 席玥馨身型一转,直接忽略掉梁宸伸手递伞的动作,一把挽住席南擎的胳膊,一脸的清纯无害:“擎哥哥,奶奶一直盼着你呢!我们赶紧进去吧!” 席南擎未看到身后梁宸的动作,借着举高伞的动作,将手臂从她手里抽离,淡淡嗯了一声,和她一同朝堂屋走去。 梁宸将伞收起来,跟上去,进屋时,却在堂屋门口看到一把伞靠在角落里。 莫不是馨儿小姐出来迎先生时,忘在门口的? 席南擎一进堂屋,席老夫人便瞧见两人衣衫淋湿了,忙吩咐管家林伯拿来了毛毯,命佣人去厨房熬了姜汤端上来。 “擎儿,到奶奶这儿坐!” 主位上坐着的席老夫人,许久不见孙子,一脸的欢喜掩饰不住,又命小厨房加了几道孙儿最爱吃的小菜。 一屋人眼巴巴瞧着席南擎被当祖宗似的待遇,也不敢说什么。 个个心里明镜似的,席南擎如今权势滔天,即便心里再羡慕嫉妒恨,面上也得时时恭维奉承一二,就连席宴山这个叔叔辈对他说话也极为拘礼小心。 “擎儿啊,这次回来,可是不走了?”席老夫人一边给席南擎加菜,一边问。 席南擎嗯了一声。 老夫人眯眼笑:“这就成!既然留在帝都不作调动了,也该考虑终身大事了。” 此言一出,一屋子人沸腾了。 叶明慧悄咪咪的瞅了一眼丈夫,席宴山和她对了一个眼神,开口道:“早些年,席家和宋家不是有过口头婚约吗!宋家祖上虽不混仕途,相较之下,高攀了席家,可宋家近些年发展势头迅猛,宋氏财阀财力惊人,和宋家结亲,一来,擎儿以后少不得财阀支持,二来,宋家旗下行业涉猎广泛,能弥补席家商业板图的缺口。” 席南擎一身深咖色西装,冷峻逼人,慢条斯理地小口抿着参汤,静静地听着叔叔的建议,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喜怒来。 一向不关心家事的席南风,从来都是被迫营业,此刻却也是听不下去了:“二叔,以我大哥今日今日的地位,用得着拿婚姻作政治联姻吗?” 席宴山振振有词:“身为席家人,自然要担负起家族重任,我也是为席家的未来兴旺找想。” “是吗?既然席家人背负责任重大,那么您怎么不把帝都所有有钱有势的家族统统笼络起来,然后把我堂哥南蜀、堂妹南幂,送去联姻为席家做贡献呢?” “你——” 席宴山被怼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 席宴祖呵斥女儿:“南风!怎么跟你二叔说话呢?有没有点教养?” 席南风性子娇,脾气躁,气儿不顺连亲爹都怼,当即怒怼:“呦!自小到大,您管过我吗?我是缺教养!那是因为我有爹生没爹教呗!” 说着,席南风抓起手包,起身,笑眯眯的看了一眼席南擎:“大哥,这饭吃的恶心!先撤喽!” 撂下一句话,席南风不忘对老夫人恭敬地行了一个礼,风风火火的走了。 第,,,, “瞧瞧!南风真是愈发无法无天了!” 席宴祖被女儿当众下了面子,老脸没处搁,拍着桌子嚷嚷了一句。 噹啷! 汤匙碰到瓷碗发出一声脆响。 惹来一桌子人的瞩目。 席南擎眉眼淡淡的看了一眼席宴祖:“她说的可有错?” 席宴祖左右环视一桌子人,才反应过来这话是对他说的,顿时语结。 平时,儿子看他,就当空气一样。 难得儿子跟他说句话,他甚至有些受宠若惊。 他这个父亲,在席南擎面前一直是心虚、卑微的存在。 所以,这会儿,纵然再失面子,席宴祖怂的连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 席老夫人对这父子俩的矛盾深感无奈。 追其原因,是她这不成器的儿子,年轻时造下的孽,已有家室,却花名在外,鬼混搞大了外面女人的肚子,寒了儿媳的心。 儿媳一气之下,跳了江,害得南擎、南风不到十岁就失去了母亲。 老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席宴祖:“南风说的没错,你这个父亲除了只顾自己享乐,何时教养过她?” 席宴祖低下头,不吱声。 老夫人懒得再看他一眼,略过刚才的小插曲,继续上一个话题,道:“宋家现在风头正盛,已跻身财阀巨首,和我们席家也算门当户对,和宋家议亲,也该提上日程了。” 席宴山附和道:“是啊!宋家那边已经间接问过此事了,这事让女方提,倒显得我们席家小气了,我看,我们席家该早做准备,上门提亲才是。” “擎儿,要不先找个时间和宋家小姐见见?” 老夫人苟同席宴山的意见,话里话外,已做决定。 席南擎眉峰微挑,不作回答,而是看向席宴山:“二叔,您从宋家拿到的城建开发项目最好搁置,打砸抢,逼钉子户搬迁这种手段,一旦闹大了,被攻击的活靶子可是席家,现如今局子里关押的黑势力打手,挂名的可是您的公司。” “你怎么知道这事的?”席宴山惊道。 前些天,公司里催迁的一些手下,和钉子户起了冲突,闹到了警局。 他正愁如何把自己摘干净呢! 席南擎轻哼一声:“警署电话都打到我办公室了,我不想知道都难。” 席宴山忙解释道:“宋家是给我了个大项目,可那些打手是承建商借调过来的,我们只是承建商的外包公司!” “所以,才好背锅。” “……” 席宴山哑口无言,妻子叶明慧忙赔了一个笑脸,放下姿态,语气很软:“南擎,这事你可得帮帮你二叔啊!” 席南擎摆了一下手:“已经压下去了。” “那就好……那就好!” 席宴山擦了一把额头上冒出的冷汗,起身,亲自给席南擎斟了一杯酒。 见他没有喝的意思,席宴山赶紧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讪笑道:“多亏了侄儿啊!” 叶明慧跟着附和道:“可不是嘛!南擎跟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岂有不帮一家人的道理!呵呵!” 老夫人见状,刚才的话题也就没有再继续的必要了。 他这孙儿虽说性子冷,可心思深着呢! 三言两语,一则,警醒了席宴山,二则,拒了婚事。 第。。 席家祖宅位于西郊一处僻静、清幽之地。 据说,祖上请了风水师选址,是块绝佳的风水宝地。 府宅分南北两苑,院落宽敞,园林深处朗庭环绕,假山错落,曲径通幽,红墙青瓦,保留着清末民初的建筑风格,每一处装饰极具古典风韵。 祖宅祠堂供奉着席家列祖列宗,每一任家主世世代代居守老宅,打从席老爷子去世后,席老夫人便是席家唯一的掌权者。 老夫人祖上是京官,年轻时是位蕙质兰心、保守端方的大家闺秀,保留着旧时习俗,每逢初一、十五,儿女们再忙都要回祖宅请安。 老夫人七十有三,鹤发鬓白,依旧老态龙钟,身骨健朗,前些日子还卧榻不起,今儿个却是满脸红光,精神抖擞。 一袭暗红色旗袍,白发盘的一丝不苟,一支青簪别在发间,尽显雍容干练。 老夫人膝下有两子一女,都已成家,算上孙辈,此刻,堂屋聚集了数十人。 大儿子席宴山,自幼聪明,深谙经商之道,最不缺钱财。 大儿媳叶明慧是叶家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仗着娘家财大气粗,丈夫商场得利,逢人只说三分话,句句不离钱,是个粗枝大叶,缺心少肝,只知享乐的贵妇。 瞧着老夫人迟迟不肯开席,便没了耐心:“母亲,饭点快过了,难不成您那宝贝孙子不来,一屋子人都等着饿肚子不成?” 老夫人偏爱孙儿席南擎,席家人都看在眼里。 可她也为席家诞下一双儿女,却不及老夫人疼爱席南擎半分。 席宴山见妻子明面上吃味,忙拽了下她的衣袖,示意她闭嘴。 叶明慧瞪他一眼:“还说不得了?” 老夫人拧眉,看她一眼:“擎儿公务繁忙,等上一时半会儿又能怎样?这些年,你们哪个没依仗着他受惠得利?” 语气淡淡,威压犹在,叶明慧瞬间没了话音儿。 老夫人二儿子席宴祖生性软弱,生得一张好皮相,年轻时,逍遥窟里有名的风流浪荡子,一不务正业,二不理家事,哪怕一屋子人打起来,他亦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可他命好,生了一双基因优秀的儿女,儿子席南擎仕途通达,位高权重,女儿席南风人美路子野,谁都不靠,却纵横娱乐圈,成为红极一时的大满贯影后。 可这儿子女儿个个瞧不上他,一个从不正眼瞧他,一个连声父亲都懒得叫,只顾刷手机。 “奶奶,我刚打过电话,擎哥哥马上就到了。” 站在老夫人旁边,静若处子的妙龄少女,一袭藕粉色连衣纱裙,黑发披肩,生得明媚俏丽,约莫二十岁,名唤——席玥馨。 姓席,却并非席家血脉。 她是席老太爷年轻下乡时,死去老战友的孙女,席老太爷可怜她不到八岁,便成了孤儿,于是,把她带到了帝都,认作干孙女。 一直养在老夫人身边,娇养的花朵一般,礼仪修养、谈吐德行,都是千里挑一的名媛淑女典范。 放眼整个席家,除了席南擎最矜贵,便属她最得老夫人喜爱。 老夫人最看重她乖顺懂事,拍拍她的小手:“馨儿,去门口迎迎你大哥,带上伞,外面下雨了。” “是。” 席玥馨点头,婉约转身,眉眼间隐露一抹娇羞。 叶明慧把少女怀春的小心思都看在眼里,歪头,跟旁边的婶婶小声嘀咕:“这老太太怕不是养了个孙媳?” 被称婶婶的老妇人,银发霜白,是席老爷子的弟媳,眉间眼底都是一辈子宅院斗争沉淀下来的精明算计,轻笑偷乐:“山鸡再怎么变凤凰,也是只野鸡,一没家世,二没出身,相当官太太?她家祖上也得冒青烟才好呢!” 第 , “那个……谢谢。” 秦翡小手攥着被角,往上一拉,遮住烧红的半张脸,露出一双明亮灼灼的大眼睛。 她从未想过在他面前这样狼狈。 毕竟,他是未来总统。 而她,此时此刻,居然躺在他这样大人物的床上! 她定定地看着他,想到上辈子,她身陷囹圄,给总宫的他,写了一百封陈情书,最后终获得一次重审的机会,她心里对他是充满感激的。 可惜啊……这个在她人生最黑暗的一段时光里唯一给予她光明的总统,最后英年早逝! 想到这里,秦翡心里竟有些隐隐发涩。 好在……一切还不晚! 这一世,虽然有些既定的事实无法改变,但是,她可以倾尽全力避免一些事情的发生。 上辈子,她从不关心政事,对席家了解不多,对席南擎这个人只是在唐敬章口中听闻过一二。 据说,是最年轻、最有实力的商务国防外交部长,常驻国外,极少在国内露面。 按照时间线推算,下月初一,便会国宣他副总统的职务。 一年后大选,他荣登总统皇座。 一切还来得及! 而她所料不差,他对她的包容度、容忍度、宠溺度,已经超出了正常男女之间的界限。 也就是冲着这点,她对他有恃无恐,甚至算准了今晚他的车会经过环城大桥,在她制造的“偶遇”桥段里,他会以点外卖这种形式同她‘巧遇’,而她顺理成章的进入了寻常人不可能踏足半分的席公馆。 是的,她算计了他! 从打定主意救他那刻,察觉到他身份的不寻常时,她便或远或近的将他当一组难以破解的代码一样破解他。 显然,她不曾想过,破解出来的结果居然是个王炸! 面颊忽而传来一股温凉的触感,许是皮肤燥热的缘故,那股沁凉让她下意识歪头躲了一下,杂乱纷飞的思绪也随之沉寂下来。 “你发烧了。” 男人富有磁性的嗓音传来,煞是好听。 不知何时,席南擎已然坐在床前,落在她脸颊的手,缓缓移到她额头上,轻轻探试了一下温度。 秦翡抬手,搭在右手手腕上,轻触脉搏,一切动作都是在下意识下完成的。 只是虚寒之证。 她掀了掀略有些沉重的眼皮:“有感冒药吗?” 席南擎注意到她为自己把脉的小动作,黑眸深处的涟漪微微波动了一下,旋即,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了一盒感冒药,取出一粒药,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 秦翡坐起身,就着水,将药吞下。 这时,传来不急不缓的敲门声。 是梁宸。 席南擎起身,走过去打开卧室门,梁宸人高马大的站在门口,将满满一大包“物资”递给他:“先生,能买到的都买了,就差把超市搬回来了,秦小姐,没事吧?要不要请家庭医生?” 席南擎没搭理他,冷漠的抬手关上了门,把贼母鼠眼乱往屋内瞟的梁宸关在门外。 提着一大袋女性用品返回去时,秦翡已经下床,迎了上去。 第。。。 秦翡不厚道的一溜烟上楼了,只留下两个人互相伤害。 慕晚胤意会完秦翡这句话,一下子就松开了萧忆,好奇心再次被激发出来,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眼前的男孩:“你是我小师祖的阿弟?” “关你屁事!” 萧忆拳头攥的更紧了,满脑袋都是刚才和这人发生的恶心一幕,臊的脸红脖子粗,恨的牙根直痒痒,提拳就要揍过去。 拳头却被慕晚胤轻松截在半空中。 “得!都是一家人!何必搞这么僵呢!” 慕晚胤嘿嘿一笑,玩世不恭的挑了挑眉,松开了萧忆的手,兴致大好,乃至耐心十足,端详着男孩生得比女人还白皙漂亮的脸蛋,唏嘘的啧了一声。 好生秀气! “滚!丫的谁跟你一家人!” 萧忆就像一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狼崽,恨不得撕吃了慕晚胤,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然后,扣上卫衣帽子,抬步走了。 饶有兴趣地瞧着男孩纤瘦高挑的背影,一点点隐没在巷子里,慕晚胤抬起拇指,重重地碾过唇上磕破皮的地方。 舔了舔指腹上沾染着的一滴血,蛊惑性一笑。 有意思! …… 秦翡回到顶楼后,本想冲杯咖啡,瞧一出美男大乱斗,却不想,楼下那俩人连打都没打,就撤了。 不打不相识,无欢不斗嘛! 男人之间打着打着不就成了好兄弟了么! 社会主义兄弟情不都是这么演的么! 秦翡早觉得萧忆是时候该交个朋友了,而不是,一直困在属于自己的世界里,把外界的一切都隔绝在外。 萧忆社恐,从不与外界打交道,这五年以来,除了她,没有一个朋友。 秦翡唯恐他自闭到抑郁,曾经给他买了一只布偶猫,不到一天,却被他挂闲鱼上卖了。 为此,还跟她闹了一个月脾气,连网课都不上了! 萧忆不善与人交际,学校自然是没法去的,怕耽误他的黄金学习期,秦翡操得老妈子心,给他报了网络教育学校。 可这小子压根不当回事,心情好的时候应付一二,游戏卡的时候,直接就把网课给屏蔽了。 不过……年年统考no1。 所以,秦翡倒也没再要求他什么。 唉! 秦翡一袭白色长款睡衣,从浴室走出来,从冰箱里取了一瓶水,喝了几口,去卧室躺在床上准备闷头大睡,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却响了。 滑开屏幕,除了界面上显示几十条来自萧忆的未接电话外,还有一条v好友申请。 点开v,是一个陌生号码。 头像是一片漆黑的天空。 资料信息填的相当随意,一看就是新号。 秦翡以为是骗子,或是卖保险的,直接点了拒绝好友申请。 把手机往一旁一丢,刚闭上眼睛,手机再次响起。 瞧着屏幕上闪动的一串手机号码,秦翡愣了愣,直接按了接听键。 她故意没有先开口,那端沉默两秒,似乎等不到通俗的一声‘喂,你好’之类的口头语,便开口了。 “你好,秦小姐。” 语气平铺直述,不带一丝情绪。 第 饭后,一行人相继离去。 老夫人特意将孙儿留下说些体己话,向来伺候在老夫人身旁的席玥馨也被打发走了。 南苑祠堂里,老夫人一边给先祖上香,一边对跪在蒲团上行拜礼的席南擎道:“擎儿,前些日子一直联系不上你,可是出什么事了?” 席南擎行完跪拜之礼后,顺势坐在地上铺着的蒲团上,“只是为小事牵绊着了,奶奶不必为我担心。” “这些年,你仕途平稳,倒也无事,可你如今职务越高,风险也越高,我这把老骨头还能为你担心几年?只盼着你尽快娶妻,为席家延续子嗣。” 说到这里,老夫人缓缓地转身,看着喜怒不形于色的孙儿,一时捉摸不透他心中想法,索性直接了当说道:“虽说宋家并非和席家联姻的唯一选择,可你若是得到宋家支持,下次大选,势必会助益于你。” 席南擎表情淡淡,起身,搀扶着老夫人在一旁的红木椅子上坐下,“奶奶,容我想想。” 老夫人忙握住她的手,叮嘱道:“奶奶也是为了你好,宋家那四姑娘,性格稳重,漂亮大方,和你一样都是部队出身,我找人算过你们的生辰八字,她与你是良配。” 祠堂外面,梁宸门神一样守在长廊里,听到身后传来淅淅索索的动静,一回头便撞见席玥馨伏在祠堂门口,鬼鬼祟祟的在偷听。 “馨儿小姐。” 梁宸装作无意间撞见她,上前恭敬地打了一个招呼。 席玥馨被他的突然出现,吓得脸色白了白,抚着胸口,瞪他一眼:“我只是来提醒奶奶,吃药的时间到了。” 语落,席玥馨转身走了。 梁宸没有说什么,只是觉得这馨儿小姐竟然有两副面孔,完全没有平时在外人面前那边乖巧可人,温婉贤淑。 这时,席南擎从祠堂走了出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梁宸上前,问道:“先生,回去么?” 席南擎懒懒嗯了一声,抬步,往亭苑外走去。 回去的路上,席南擎掏出手机,点开v,翻到和秦翡上次的聊天界面,想了想,还是把手机收了起来。 车停在环城桥下等红绿灯时,梁宸突然看着车窗外,道:“先生,看!是秦小姐!” 席南擎降下车窗,转头看向车外,秦翡骑在摩托车上,身上穿着外卖制服,正在和旁边同样穿着外卖制服的一个男人有说有笑。 隔着一段距离,他一眼认出那人好像是上次送外卖到顶楼小屋的那个外卖小哥。 是秦翡的朋友。 梁宸唏嘘道:“秦小姐放着唐家大小姐不做,出来吃苦遭罪,还真是可怜。” 席南擎目光落在女孩稚嫩却明媚的让人挪不开眼的小脸上。 直到绿灯亮起,车驶离环城大桥,他踢了踢驾驶座,“你饿吗?” 梁宸摇头:“晚上我吃的很饱。” “……” 梁宸反应了一会儿,琢磨出别的意思来,忙道:“想来我那些下属们都没吃呢!要不我订几份外卖带回去吧!” 席南擎这才满意的嗯了一声。 第1 那把枪本就是他的,拿走,也实属正常。 秦翡没在这件小事上多做纠结,去浴室洗了一个澡,洗漱完后,换了一套衣服,去了81号仓库。 萧忆一看见她,就诸多抱怨,显然对那天眼睁睁看着他被慕晚胤欺负,没有出于援手,而心生不满。 拳击台上,萧忆大汗淋漓的狂击沙袋,身上的背心已经湿透。 秦翡脱掉外套,里面是黑色短袖,迷彩工装裤,黑色短靴,一身酷飒,纵身越上拳击台,扔给萧忆一条毛巾,“早让你练身手,现在知道被虐的滋味了吧?” 萧忆冲着秦翡挥过来一拳,“下次非打倒那个痞子大叔不可!” 秦翡轻松躲过他的袭击,侧身一个回旋踢,距离萧忆仅仅毫厘之距停住,“慕晚胤祖上是皇族,别看他斯文儒雅,身手可不是盖的,凭你这点三脚猫功夫,揍他?怕是还得练上几年!” “哼!早晚揍死他!”萧忆气呼呼的甩掉拳击手套,躺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一边用毛巾擦汗,一边斜眼瞅她:“你让我修的手机,已经修好了。” “不错嘛!” 秦翡纵身翻下拳击台,朝办公区走去。 萧忆翻了一个白眼,起身,跟上去:“还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也不给点奖励!” 秦翡一屁股坐在电脑前的椅子上,从口袋掏出一张卡,丢给他,“随便花。” “欧耶!” 萧忆激动的给秦翡一个熊抱。 “滚滚滚!” 秦翡拨开黏过来的萧忆,打发他走之后,迫不及待地给手机充电,开机,然后连接到电脑上。 手机里所有数据清晰的呈现到电脑上。 手机里的内容并无特别之处,除了一些联系人信息外,只有一些垃圾信息、照片。 照片都是一些国外风景照,甚至连他本人照片都没有。 最后,她破解密码,直接进入一个私人邮箱。 虽然有些不道德,可她总要搞清楚他的身份。 当看到那些邮件开头统一对他的尊称——席先生。 秦翡如被雷劈到,跌靠在座椅背上,震惊的无以复加。 心头一万个“哇靠”滚滚而过! …… 机场。 国际vip出口。 数百名狂热粉丝,欢呼雀跃声扰的机场安保人员齐齐上阵维持秩序。 粉丝们举着灯牌、条幅、嘶声裂肺的呼喊着:“qin!qin!” 片刻之后,粉丝们翘首以盼的qin千呼万唤始出来,经纪人lisa推着行李车,四个保镖贴身护卫着从出口走出来。 粉丝们洪水般围了上来。 被围堵的男人,约莫二十七八岁,一头雾霾蓝短发,微卷,一身宝石蓝高级定制版休闲西装,戴着超大号墨镜,炫酷又时尚。 他肤色极白,皮肤细腻,唇色嫣红,天生一张微笑唇,稍一勾唇,给人一种邪魅狷狂颠倒众生的美。 面对前来接机的疯狂粉丝,他竖起修长的食指,搁在唇上,轻轻嘘了一声。 粉丝们瞬间安静了下来。 他歪头,冲着粉丝们甜甜一笑,露出一排洁白如玉的牙齿。 即便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可这样美好温柔的笑,仿佛天使般治愈人心。 他抬手,拨了拨刘海,举手投足间尽显帅气。 在粉丝们再次掀起的尖叫声中,他步伐沉稳地走出机场,上了一辆黑色商务。 第,,, 只是,她越发觉得他对她的干涉权限,超出了目前两人不太明朗的关系界限。 就好比,她在煞费苦心的钓鱼,大鱼却主动上钩了。 太容易得到了,反倒让她不踏实。 这时,梁宸估摸着时间敲门进来,后面跟着一个女服务生。 菜单呈上来,席南擎示意她点餐。 秦翡也没客气,点了几道特色菜,然后,把菜单递给他:“我点完了,你想吃什么?” 席南擎接过菜单,仅点了一个汤,和几样餐后点心,便把菜单转交给了服务生。 菜上齐后,偌大的包厢,只有两人安静地用餐。 大约是两人之间发生了刚才那点小火花,全程,她有意回避他的眼神,一味闷头干饭。 只是吃鱼的时候,他用公筷,把鱼刺剔除干净,才把鱼肉放进她碗里。 他话不多,却周到细心,餐桌礼仪优雅绅士,看得出来修养。 一顿饭下来,花了大约一个小时。 餐后点心上桌时,许是看出来她情绪不高,又过于安静,他才起了话头,“想喝点什么?” 秦翡状态蔫蔫的:“酒,成么?” 她纯粹胡乱一说。 他略微皱了一下眉:“很想喝?” 他这么认真问了,她只好硬着头皮说:“据说这水云涧的桃花酿不错,要不,喝点?” “你很了解?” “以前喝过。” 秦翡说这句话的时候,唇角掀起嘲讽憎恶的弧度。 上辈子,她踏足过这家南山水云涧餐厅,是随父亲唐敬章来的。 当然,是被逼着来和宋家相亲的。 上辈子,唐敬章有意攀附宋家,甚至把唐家国药控股权的部分股份,作为她的嫁妆,把她当成交易的筹码,和宋家攀亲。 当时,她是不情愿的。 可她人微言轻,左右不了自己的命运,只得任由摆布。 那次饭局,唐敬章极其看重,来之前,千叮咛万嘱咐她务必要乖乖听话,要不然,就把她送到国外,一辈子别想回来。 那时的她,心心念念白琰璟一个人,自然不愿远赴国外,只得答应了下来。 那次随行的还有唐婉儿母女。 饭桌上,她不生酒力,出于礼貌,喝了一杯被做了手脚的桃花酿,迷迷糊糊中,只记得唐敬章一行人走了。 而她被送到宋家大公子宋云南下榻的客房。 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随后赶来的唐婉儿母女上演了一处捉奸戏码,嚷嚷着她已经失了清白给宋云南,就务必要嫁进宋家。 否则,传扬出去,就丢尽了唐家的脸面。 实则,只有她知道,自己依旧完璧。 至于那晚如何从宋云南手里脱险的,她全然不记得。 也许是她命好,遇到好心人救了她。 如同她曾经溺水那次,也是遇到好心人,救了她。 注意到她思绪游离,神情有些恍惚,席南擎并未如她的意,开口道:“喝酒伤身,喝点果汁吧。” 秦翡本就无心喝酒,只是想到前尘过往,心绪受到影响罢了,自然就坡下驴,点头应是。 第。。。 席家祖宅位于西郊一处僻静、清幽之地。 据说,祖上请了风水师选址,是块绝佳的风水宝地。 府宅分南北两苑,院落宽敞,园林深处朗庭环绕,假山错落,曲径通幽,红墙青瓦,保留着清末民初的建筑风格,每一处装饰极具古典风韵。 祖宅祠堂供奉着席家列祖列宗,每一任家主世世代代居守老宅,打从席老爷子去世后,席老夫人便是席家唯一的掌权者。 老夫人祖上是京官,年轻时是位蕙质兰心、保守端方的大家闺秀,保留着旧时习俗,每逢初一、十五,儿女们再忙都要回祖宅请安。 老夫人七十有三,鹤发鬓白,依旧老态龙钟,身骨健朗,前些日子还卧榻不起,今儿个却是满脸红光,精神抖擞。 一袭暗红色旗袍,白发盘的一丝不苟,一支青簪别在发间,尽显雍容干练。 老夫人膝下有两子一女,都已成家,算上孙辈,此刻,堂屋聚集了数十人。 大儿子席宴山,自幼聪明,深谙经商之道,最不缺钱财。 大儿媳叶明慧是叶家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仗着娘家财大气粗,丈夫商场得利,逢人只说三分话,句句不离钱,是个粗枝大叶,缺心少肝,只知享乐的贵妇。 瞧着老夫人迟迟不肯开席,便没了耐心:“母亲,饭点快过了,难不成您那宝贝孙子不来,一屋子人都等着饿肚子不成?” 老夫人偏爱孙儿席南擎,席家人都看在眼里。 可她也为席家诞下一双儿女,却不及老夫人疼爱席南擎半分。 席宴山见妻子明面上吃味,忙拽了下她的衣袖,示意她闭嘴。 叶明慧瞪他一眼:“还说不得了?” 老夫人拧眉,看她一眼:“擎儿公务繁忙,等上一时半会儿又能怎样?这些年,你们哪个没依仗着他受惠得利?” 语气淡淡,威压犹在,叶明慧瞬间没了话音儿。 老夫人二儿子席宴祖生性软弱,生得一张好皮相,年轻时,逍遥窟里有名的风流浪荡子,一不务正业,二不理家事,哪怕一屋子人打起来,他亦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可他命好,生了一双基因优秀的儿女,儿子席南擎仕途通达,位高权重,女儿席南风人美路子野,谁都不靠,却纵横娱乐圈,成为红极一时的大满贯影后。 可这儿子女儿个个瞧不上他,一个从不正眼瞧他,一个连声父亲都懒得叫,只顾刷手机。 “奶奶,我刚打过电话,擎哥哥马上就到了。” 站在老夫人旁边,静若处子的妙龄少女,一袭藕粉色连衣纱裙,黑发披肩,生得明媚俏丽,约莫二十岁,名唤——席玥馨。 姓席,却并非席家血脉。 她是席老太爷年轻下乡时,死去老战友的孙女,席老太爷可怜她不到八岁,便成了孤儿,于是,把她带到了帝都,认作干孙女。 一直养在老夫人身边,娇养的花朵一般,礼仪修养、谈吐德行,都是千里挑一的名媛淑女典范。 放眼整个席家,除了席南擎最矜贵,便属她最得老夫人喜爱。 老夫人最看重她乖顺懂事,拍拍她的小手:“馨儿,去门口迎迎你大哥,带上伞,外面下雨了。” “是。” 席玥馨点头,婉约转身,眉眼间隐露一抹娇羞。 叶明慧把少女怀春的小心思都看在眼里,歪头,跟旁边的婶婶小声嘀咕:“这老太太怕不是养了个孙媳?” 被称婶婶的老妇人,银发霜白,是席老爷子的弟媳,眉间眼底都是一辈子宅院斗争沉淀下来的精明算计,轻笑偷乐:“山鸡再怎么变凤凰,也是只野鸡,一没家世,二没出身,相当官太太?她家祖上也得冒青烟才好呢!” 第.. “他是谁?” 席南擎问傅国仁,目光一直目送两人走进客梯,才默默收回。 对秦翡出现这里,他一点儿都不惊讶。 傅国仁和秦兰是同事、师友,又共事多年,那丫头自小长在帝都,认识傅国仁一点也不奇怪。 他问的是秦翡旁边之人。 傅国仁留意到刚才他落在慕晚胤身上的眼神,回道:“是我曾经一个学生。” 男人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走进办公室。 傅国仁突然感慨一声:“这小子,奔三十了,也该成家了。” 走在前面的席南擎听到这句话,忽然顿住步伐。 以至于紧紧跟在后面的梁宸,没来得及刹车,一头撞到他后背上。 梁宸还没吭一声,席南擎却是回头,不大友好的瞪他一眼。 眼神冷冰冰的! 好像他做了天大的错事一样! 可他明明才是受害者啊! 梁宸揉着额头,着实无辜。 这时,傅国仁走进来,从柜子里取出一个药箱,走到已然落座的席南擎前,“这次拆完线,伤口基本就痊愈了。” 席南擎神色有些复杂,手指一下一下点着扶手,目光触及到傅国仁手里的药箱时,忽然起身,道:“傅老,抱歉,我临时有事,怕是拆不了线了。” 傅国仁想到他日理万机,定有要事,并未阻拦,恭敬的将他送出办公室。 梁宸则一头雾水的跟着“日理万机的先生”往电梯走去。 不是先生说,今天闲来得空,找傅老拆线么? 这是拆了个寂寞? 他负责先生的公务行程,怎么不知先生有什么紧急公务要处理? “梁宸。” 正想着,席南擎再次忽然定住了脚步,问身后跟着的梁宸:“现在的年轻女孩都喜欢吃什么?” 梁宸这次学聪明了,及时止步,没有撞到席南擎,小心翼翼的往墙角挪了两步,回道:“火锅串串、麻辣烫、螺蛳粉、榴莲、臭豆腐等等。” 席南擎:“……” 叮! 电梯门开。 他抬步,走进去。 梁宸觉得说的还不够全面,于是,总结了一下自己的经验,又道:“我以前交的女朋友,她们最喜欢吃这些,对了,尤其是秋天第一杯奶茶,在女生圈子里特别流行,以前我为了排队给女朋友买奶茶,一等就是三四个小时,比站军姿还累!” 席南擎怪异的眼神,瞅他一眼:“你交过女朋友?” 梁宸:“……” 这话什么意思? 他二十七岁了! 一个血气方刚、即将奔向而立之年的钢铁直男,怎么可能没有过恋爱罗曼史? 哪个男生的青春不疯狂? 梁宸回忆了一波青春杀,无比自豪的伸出三根手指头:“先生,我交过三个女朋友呢!” “很骄傲?” 席南擎斜睨他一眼,眸光寂静的可怕。 梁宸默默收回爪子,小心揣进兜里。 这才想到先生……零恋爱经验、还是一处男…… 他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 社死现场! 请看梁宸此时苦逼的脸! 他忙献策,欲挽回局面:“先生身份不便,如果想请秦小姐吃饭的话,建议去安静人少的私房菜馆,或者,我可以帮您排队买来年春天的第一杯奶茶,转交给秦小姐。” 春天? ——还来年春天! 席南擎唇角一沉:“我看你欠社会的毒打,去基层部队练一练你的智商。” 梁宸:“……” 第 · “什么实验基地?”慕晚胤插话问道。 秦翡轻笑:“下次带你看看呗!” “得嘞!小师祖就是爽快!” 慕晚胤眉眼生花,愈发觉得这小师祖深藏不露! 对小师祖这个称呼叫的是心甘情愿! “阿翡小姐高看他了。” 傅国仁谦和道。 秦翡把剩了一半水的杯子放在茶几上:“你这徒弟盈利得来的钱,成立的医疗慈善基金,资助过不少病患,想来,您不仅知道,对他是认可的,若不然,您之前也不会把他的名片推给我,不是么。” 傅国仁含笑默认。 转眸,看了一眼慕晚胤,给他解惑:“阿翡小姐秘密创办了一个医疗实验基地,专门研发新药、做药物试验,去年,东南亚贫困地区爆发了一场小规模传染疾病,就是实验室研发的一批新药,控制了当地疫情,现在已在东南亚获批生产。” 慕晚胤赞誉、钦佩、惊叹的目光再度将女孩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很难想象一个十多岁的小丫头有这样的实力和魄力! 如果是旁人,他是不信的。 可秦氏药王传人,医术赛华佗,他是深信不疑的。 秦翡在慕晚胤热烈的注目下,平静淡定的从口袋掏出手机,把一份电子版病历发到傅国仁v上,说:“傅老,我有个朋友的妹妹在这里住院,患的是白血病,我看过病例,已无做手术换骨髓的必要,您再研究一下,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阿翡小姐过谦了,连你都这么说了,想来,确实已无回天之术。”傅国仁看着那份病例,叹惜道:“才十岁,可惜了这么一条鲜活的生命。” 语落,傅国仁忽然意会到什么,抬眸,看向秦翡:“阿翡小姐,你是不是有意把实验室最新研发的trt新药用在她身上?” 秦翡点点头。 傅国仁一脸惊喜:“trt还在临床试验中,专门针对血液病,如果试验成功,将是人类史诗上、乃至轰动全球医学界的大事件!不过,这首先需要征求家属同意。” “所以,我需要您以院方名义跟家属谈。” “嗯,明白。”傅国仁摘下眼镜,掏出手帕擦了擦镜片,又戴上,“这家医院本就是你母亲一手创立的,也是你母亲留给你的遗产,我这院长只是顶个虚职,若能在有生之年,见证trt问世,我这一生也不白活。” “医院产权并不在我手里,不过,我会拿回属于我母亲的东西!”秦翡藏去眼底的暗色:“trt是我母亲生前开发的配方,我根据找到的一半配方,研制出trt成品,具体成效还不得而知,如果找到那本完整配方,我有十成把握。” 傅国仁沉思良久,说:“你母亲曾在唐家生活多年,你可以回唐家找找看……” 关于唐家,他是不愿提及的。 傅国仁深知秦翡和唐家之间的矛盾。 也知道他师傅秦兰博士当年在唐家遭遇过什么,心底对唐家是有成见的。 连秦兰博士留给阿翡小姐的这家医院,唐敬章也要占为己有,真真是薄情寡义! 一旁倾听的慕晚胤再度被两人之间的谈话惊的目瞪口呆。 妈耶! 帝都最大最权威的医院……居然是这丫头的产业! 唐家? ——她竟是唐家大小姐! 小师祖身上到底还藏了多少马甲? “过几天我会回唐家一趟,我朋友妹妹的事,有劳傅老费心交涉了。” 秦翡说完,起身,跟傅国仁告别之后,出了办公室。 慕晚胤紧跟其上。 傅国仁站在办公室门口,却瞧见走廊东边从vip电梯里走出来的男人,立马迎上:“席先生,您来,怎么没提前说一声。” “临时来的。”席南擎幽幽回了一句,目光却落在往西边客用电梯走的一个女孩身上。 一眼认出是秦翡。 只是女孩身边跟着一个男人,一边走,一边歪着头冲女孩笑的一脸谄媚。 就像狗狗讨好主人那般。 第_ 自打慕晚胤知道秦翡的身份,简直一狗皮膏药,一路跟到停车场,非要送她回家,以表诚意。 秦翡没有拒绝,把车钥匙丢给他。 这家伙却对她的老年车吐槽了一路。 “小师祖,你就住这地方?” 慕晚胤下车,踩在泥泞的青石板路上,唯恐弄脏皮鞋,猴子似的,灵敏的跳到一旁的石阶上。 望着破旧不堪的筒子楼,他从口袋掏出手帕,捂着口鼻,嫌弃的很。 “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你这隐到猪圈里了吧!” “走走走!”慕晚胤一刻也待不下去,抓住秦翡的手腕,把她往车里塞:“小师祖,我王府里的宅院多的是,你随便挑,以后我供养着你,比住猪圈强!” 秦翡还没作出反应,一只手忽然攥住慕晚胤的后衣领。 “松开!” 男孩凉凉话音落下的同时,狠劲往后一拽,迫使慕晚胤松开了秦翡的手。 别看慕晚胤清风明月翩翩君子范,却是个练家子,反手嵌住男孩的胳膊,作势就要表演一个后空翻。 却不想,脚底踩在一块西瓜皮上。 大型社死现场来了! 噗通! ——整个人向后摔去。 倒下之际,双手下意识胡乱一抓,拽住了男孩的衣袖。 刺啦! 男孩袖子断了一截,结结实实的栽到了慕晚胤身上。 两人额头相撞、唇也精准无误的碰到一起。 “萧忆……” 秦翡心疼萧忆初吻就这么没了的同时,发出一声惊恐的低叹,捂住了张大的嘴巴。 成为人肉垫子的慕晚胤,则是一脑袋空白,只觉得唇上袭来温凉的触感,浑身血液自尾椎骨直冲脑门,晕晕乎乎的。 一缕鲜血,沁入唇齿间,腥甜味很浓。 他一睁眼,撞进上方一双干净明亮的麋鹿眼里。 心底一声卧槽! 还没来得及推身上之人,萧忆一脸懵逼后,狼狈起身,一拳狠狠地揍在慕晚胤脸上。 手背蹭着流血的唇,蹭的嘴角脸上都是血,给人一种被蹂躏后的惨败美。 “槽!你tm敢……” 萧忆恶心到说不下去,抬脚,就朝慕婉胤的下方踢去。 慕晚胤挨了一拳,白皙的脸上瞬间肿了起来,唇角溢出一缕鲜血。 他淬了一口血,敏捷躲过男孩的脚,从地上起身,动作快狠准,胳膊肘顶住萧忆的脖子,把他推在身后的车上。 啪! 另一只手拍在萧忆脸侧,眸光锋锐的盯着男孩白里透红漂亮的脸蛋,顶了顶腮,逗弄他:“反应这么大,初吻?” “滚——” 萧忆像一只被老鹰捉住的小鸡仔,奋力挣扎着,脸上尽是羞怒之火。 一旁的吃瓜群众秦翡,直接看傻了。 瞧着冒着粉红泡泡的一幕,一颗腐女之心被勾了出来。 有磕到什么…… 秦翡无视萧忆投过来的求助目光,拍拍慕晚胤的肩膀:“这是我阿弟,名唤萧忆,轻着点,他要是哪坏了,我拿你是问!” 萧忆:“……” 老大和他认识? 不不不!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老大什么意思? 不管他了? 第—— 不得不说,梁宸的情报工作做的不错。 秦翡的朋友圈子、学习情况、以及在学校和一位白教授的恋爱绯闻,都记录的一清二楚。 席南擎重点看了一下绯闻当事人的资料,微微拧了拧眉:“白琰璟?” 梁宸回道:“白琰璟是白氏药业白嵩山的孙子,也是白裕鹤检察官的长公子,白氏药业几年前因涉嫌销售假药,几乎濒临倒闭,却得到唐家支持又起死回生,不仅如此,白裕鹤在三线城市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科级,不到三年,连升三级,又调到帝都,背后唐家出了不少力,据说……” 梁宸说到这里,有些欲言又止。 席南擎眉头褶皱更深了:“说。” “白家和唐家有意结亲。” 席南擎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眸光晦暗:“唐家倒是会盘算,这是打算走宋家的路子。” “宋氏财阀现在如日中天,掌握整个帝都的经济命脉,唐氏国药集团虽说不she政,可如今和宋家走动日益频繁,最近宋家小公子神秘失踪,闹得沸沸扬扬的,整个帝都的警力都出动了,白裕鹤检察官更是在新闻发布会上对宋家抛出橄榄枝,声称势必要查出绑架宋小公子的幕后黑手。” “白裕鹤攀附唐家,现在又公然向宋家递了一份投名状,可见野心不小。”席南擎缓缓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望着湛黑夜空下诡谲多变的阴云,语气幽凉:“唐家有意哪个女儿和白家结亲?” 梁宸抖着胆儿,问:“先生担心是秦小姐会和白家联姻?” 看得出来,先生对秦小姐的心思不同寻常。 如此关心秦小姐,甚至不避嫌,晚上非要去秦小姐的小屋一趟,唯恐白天那些人残余的打手,找秦小姐的麻烦。 这么为秦小姐费心,想必不愿看到秦小姐沦为政治婚姻的牺牲品。 正想着,男人清冷的话传来:“回话就是。” 语气已有不耐。 席南擎素来沉稳,虽然性子冷,也极少发脾气,梁宸鲜少见先生如此急躁,立马回道:“先生常驻国外,不知内情,唐敬章现如今的妻子,实则是小三上位,二女儿是婚外情时生下的私生女,秦小姐因此和唐敬章父女不和,但唐敬章极其看重此次联姻,秦小姐到底是唐家名正言顺的嫡长女,大有几率和白家结亲。” 这是梁宸综合得到的情报,做出的分析。 席南擎从口袋摸出一支烟,点燃,并未抽,任由其燃烧殆尽。 然后是死寂般的沉默。 梁宸问出了心中疑惑,“先生,为何对秦小姐的事情格外上心?” 之前,他以为先生对秦小姐大约是动了男女之情,可又觉得不尽然。 毕竟,先生是个克制己礼之人,断不会对一个陌生女孩心生情愫。 想来,有别的缘故。 席南擎解开衬衫袖扣,挽至小臂处,斜靠落地窗静静玉立,目光落在手腕处一道伤疤上。 伤疤有些年头,淡淡一条灰紫色,像是烧伤。 半响,他薄唇掀起,淡淡吐出四个字:“故人之女。” 第: 从这一刻起,秦翡恍然意识到,为什么这么多同学骂她,冯媛媛首当其冲是最厌恶她的那个。 看着冯媛媛看向白琰璟时,眼睛里晕着的粉红、娇羞,秦翡明白过来,冯媛媛喜欢白琰璟。 这是把她当情敌了! 呵! 秦翡微扯嘴角,静静地瞧着冯媛媛表演。 白琰璟对突发事件是有些猝不及防的,将手里的书放在讲台上,第一时间没有关心冯媛媛的伤口,而是看向秦翡。 他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责备的表情,目光依旧温和。 只是,带着些许疑惑。 四目相对,秦翡眼里无波无澜,好像对冯媛媛告状一事漠不关心。 冯媛媛见白琰璟的关注度不在她身上,往前一挪,挡住了白琰璟投向秦翡的视线。 她个头小,伸着脖子,满眼殷切求关注的望着白琰璟:“白教授,是真的,全班同学都可以为我作证!” 白琰璟转眸,看向其他同学,“冯同学说的可是真的?” 同学们的目光纷纷落向秦翡,没有人说话,都在考量要不要当出头鸟。 毕竟,秦翡刚刚打冯媛媛一幕,她们一个个亲眼目睹,心里对秦翡是有忌惮的。 冯媛媛见没人给她作证,当即朝叶湘使了一个眼神。 叶湘迟疑了一下,起身回道:“白教授,是……是秦翡先动手打冯媛媛的。” “打她活该!谁让她嘴里不干不净的!”黎楚然骤然出声,为秦翡抱不平。 白琰璟眉头一皱,目光幽幽的再次落在秦翡身上,“秦同学,你……打了冯媛媛?” 秦翡缓缓起身,直视白琰璟满是疑问的眼睛,淡淡吐出一个字:“是。” 她的坦然,出乎所有人意料。 包括白琰璟。 黎楚然忙道:“白教授,是冯媛媛先说秦翡坏话的。” “我没有!你胡说八道!”冯媛媛狡辩。 白琰璟没有理会冯媛媛的辩解,问黎楚然:“冯媛媛说秦同学什么坏话了?” “她……”黎楚然拖着尾音,一时不知道怎么说。 毕竟纠纷起因是白教授。 秦翡却接着黎楚然的话茬,冷静出声,“白教授,冯媛媛说我勾引您。” 此言一出,教室里引起一阵骚乱。 大概所有人都没想到秦翡当着白琰璟的面,直接提及两人绯闻。 白琰璟眸光渐深。 秦翡对上他的眼眸,轻佻道:“白教授,同学们都在传我和您在谈恋爱。” 言语中多少有点咄咄逼人。 白琰璟拧了拧眉,看了一眼被晾在一旁的冯媛媛:“冯同学,你先去医务室。” “我……”冯媛媛还想说什么,白琰璟却已经收回目光,看向秦翡,“秦同学,跟我到办公室一趟。” 这节课就此终结,秦翡跟着白琰璟到了办公室。 白琰璟的办公室很大,是学校特意为他安排的独间办公区,里面有私人休息室。 秦翡一走进去,就看到窗台上,摆着一盆花卉。 是人工培育的品种,市面上是没有的。 上辈子,白琰璟偏爱这种花,还起了一个极雅的名字——忘忧兰。 第_· 邹姨对她不太友好的态度,显而易见。 秦翡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席南擎拍了拍她的脑袋:“她是邹姨,我从小到大的饮食起居都是她照料的,不是什么怪婆婆。” 她敛眸:“刚才我好像说错话了……” “就当童言无忌好了,邹姨不会跟一个孩子计较的。” 他笑着说,语气里都是戏谑。 幽深的目光从上到下打量着她。 女孩穿着他的衬衫,过意宽大,显得她愈加纤弱瘦小,袖子长到盖住了她的手,只露出一截白皙手指,衣摆恰当好处的遮住大腿,那双羊脂白玉般的细柔长腿,漂亮的晃目。 那头长发乱糟糟的披散在身后,刘海黏在额头上,给人一种又纯又欲的撩拨感。 尤其是领口敞开着,露出大片雪肤,那双纤细的锁骨,弧线柔美性感,即便母胎单身至今、洁身自律的席南擎,不得不承认,这一刻,被眼前的女孩勾的有些心悸。 他喉头干涩,艰难的吞咽了一下,还圈在她腰上的手臂就像烧着了似的,连他的心,也跟着烫了一下。 男人看着她的目光变得缱绻深情起来。 秦翡注意到他逐渐赤红的双目,意识到自己还蜷缩在他怀里,脸颊微微有些泛红,轻轻地挣开他,低着头,闷声反驳了一句:“我才不是小孩!” 席南擎轻笑一声:“那你不睡觉瞎跑什么?” 她这才想起自己找他的目的,将衬衫一往下拉了下,双腿紧紧并拢着,耷拉着脑袋,有些难为情道:“我生理期……” 席南擎:“……” 秦翡说完好半天没得到回应,一抬头,就看到男人一脸懵的表情看着她,好像在思考她刚才说的那句话的意思。 他是呆子么! 不该第一时间作出一个绅士该有的行动吗? 秦翡咬了咬唇,觉得找他帮忙,简直是一个错误决定。 就在她后悔自己的决策时,男人忽然附身,将她拦腰抱起,往卧室方向走去。 “怎么不早说?”他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 注意到她光着脚,男人眉头一皱,“怎么也不穿鞋?” “我着急找你,没顾上……” 秦翡小声解释道。 “你可以给我打电话。” “手机……没电了。” “……” 席南擎垂眸,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一路将她抱到卧室。 刚要将她抱到床上时,秦翡抓住他的胳膊,摇了摇头:“别把床弄脏了……” 看得出来他是极其讲究又有点洁癖的人,她现在这情况,确实不适合睡在他的床上。 她想着,处理干净后,就悄咪咪溜走。 可是,男人对她这句忠告罔若未闻,直接将她放到床上,给她盖上被子,然后,掏出手机,好像在查阅什么,耽误了几分钟,最后拨了一通电话。 “梁宸,按照我发到你v上的清单买一些东西,尽快!” 挂完电话后,席南擎扭头看向秦翡。 秦翡有些不好意思的用被子蒙住了脑袋,支支吾吾的说了两个字:“谢谢。” 第‘ “你这是要跟我撇清关系?” 白琰璟似乎不太相信秦翡对他会如此冷漠决绝,看着她的眼神里,带着股被刺痛到的忧伤。 秦翡觉得他这句话问的过于好笑,语气冷凝,反问:“我们之间除了师生关系,还有其他什么关系?” 白琰璟忽然附身,双手握住她细柔的肩,视线与她齐平,眼睛里带着探究、疑惑。 好像要从她疏冷的眼瞳里读到不一样的情绪来。 “唐翡,你喜欢我,不是吗?” “……” 秦翡心口一滞,胸腔里就像堵了一团棉花,窒息感瞬间蔓延至肺腑。 她用最短的时间,让自己平静下来,拂开白琰璟的手,轻扯嘴角:“过于自信就是自恋,我几时说过喜欢你?” “既然不喜欢,为何以前给我写那么多信?” 秦翡手指甲紧紧抠进掌心皮肉里。 她微微偏头,俏皮地笑了,“写信又能代表什么?那些信里的内容可有表达过对你有半分喜欢之意?” 上辈子,她自卑内向,对白琰璟的感情一直是含蓄内敛的,信里内容大多是跟学习有关的话题,或是,分享她生活中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并无半分逾越言词。 白琰璟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秦翡懒得再陪他回顾过往,转身就走。 手刚握到门把手时,身后传来白琰璟略有些冷的嗓音:“唐翡,既然你知道顾全名声,为何还要打架、逃课、荒废学业?难道你现在的名声,就是好名声?” “比起和你的绯闻,我那些上不台面的名声显得高级多了!”她丝毫不给他留情面,郑重告诫他:“白教授,你是有女朋友的人,跟我这种名声不好的人扯上关系,是不是该避点嫌?” 她看着白琰璟眼底仅存的那点自信,被她一点点碾碎,心里是说不出的畅快。 径直开门,出了办公室。 一路上,心绪到底还是受了些影响。 实则,现在的白琰璟和她上辈子认知里的白琰璟,有些偏差。 上辈子,白琰璟从来不会跟她追忆过往,更不会在意她是否喜欢他。 大约他自视甚高,享受被人追捧暗恋的优越感,以至于她打了他的脸,反倒成了他心里最特别的那个。 这不就是小说里霸总的通病么?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从教学楼走出来,一眼就看见黎楚然在楼下小广场的喷泉池边,来回踱步,很焦急的样子。 “楚然。”隔着一段距离,秦翡喊道。 黎楚然扭头,看到秦翡,立马跑了过来,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一遍,问道:“怎么样?白教授没难为你吧?” 秦翡摇了摇头,挽住她的胳膊,道:“走吧,回宿舍待会儿。” 黎楚然信她个鬼,白她一眼:“得了吧,你又想翘课,回宿舍睡大觉吧?” “不然哩!” “切!你就混日子吧!” 两人边说边笑回到宿舍楼,3103室。 宿舍楼一共31层,放眼整个帝都,这算是大学最豪华的女生宿舍楼了。 要么,学费贵呢! 硬件设施在那摆着呢! 第~ 宿舍是两人间,并不是大学里常见的上下铺。 房间里摆着两张一米五的床,有衣柜、书橱、电脑桌。 还有独立卫浴室和洗衣间。 黎楚然一进屋,便换了一双舒适的拖鞋,坐在电脑前,非得要她陪她开两把游戏。 一小时下来,被秦翡虐的惨兮兮,才嚷嚷着投降。 秦翡刚躺在床上,门突然被人推开。 门板撞在墙上发出砰一声。 冯媛媛双手叉腰,站在门口,额头上贴着一块纱布,双目冒着怒火,瞪着秦翡,“秦翡,你真不要脸!居然勾引白教授,让他替你跟校长说情!” 秦翡懒洋洋的靠在抱枕上,瞅着气的快要发疯的冯媛媛,语气平静:“第一,我没勾引白教授,第二,我也没让他跟校长说情,第三,” 她活动了下手腕:“给你十秒钟,你若是不滚的话,小心我打歪你的鼻子!” 黎楚然插话:“还是趁阿翡好说话的时候走吧,要不你这昂贵的鼻综合就白做了。” “你、你们……我不会就此罢休的!” 冯媛媛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过于挺翘的鼻子,狠狠一跺脚,丢下一句狠话,甩门而去。 “疯狗!” 黎楚然骂了一声。 然后,走到秦翡的床边坐下,问道:“阿翡,白教授真的为了你,跟校长说情了?” “也许吧。” 从刚才冯媛媛气成那样的架势来看,想来是真的。 “你是不是还很喜欢白教授?”黎楚然问。 上辈子,秦翡暗恋白琰璟,黎楚然是唯一一个知情者。 秦翡知道黎楚然担心她一不小心成了失足少女,毕竟,白琰璟有女朋友。 若她被人诟病是小三,毕竟有损清白。 秦翡从床上下来,拍拍她的肩膀,半开玩笑道:“我怎么可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而放弃整片森林?” 说着,她拿起桌上的挎包,一边往门口走,一边道:“我还有事,先撤了。” 黎楚然没阻拦,只提醒她,末考快到了,要她别错过考试。 秦翡从宿舍楼出来,走到停车场,寻到自己那辆摩托车,取出头盔戴上,骑上她心爱的小摩托,朝校门而去。 门卫小哥老远瞧见熟悉的摩托车,熟悉的身影,自觉拿起遥控器,为她打开了方便之门。 秦翡将面罩往上一拉,露出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抬起两根手指,冲他比了一个行礼手势。 拽酷拽酷的! 门卫小哥脸颊泛红,跑到保卫亭上站岗,不敢与她直视。 秦翡加足油门,驶出校园。 骑到拐角处,速度不得不降下来。 因为一辆军绿色越野车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拉起面罩,抬眸望去—— 驾驶位的车窗降下来,一个长相周正,留着干净利落栗子头,二十六七岁左右的男人,目光锐利的打量着她。 似乎有意堵她。 秦翡瞥了一眼车牌,眼眸微眯,是特殊牌照——军车。 她将摩托车停在路边,点了一支烟,噙在嘴角,吸了一口,走过去,抬手,敲了敲车窗,从烟盒里弹出一根烟,丢给驾驶位的男人:“兄台,拦路虎可不好当,报上名来呗!” 第- “什么实验基地?”慕晚胤插话问道。 秦翡轻笑:“下次带你看看呗!” “得嘞!小师祖就是爽快!” 慕晚胤眉眼生花,愈发觉得这小师祖深藏不露! 对小师祖这个称呼叫的是心甘情愿! “阿翡小姐高看他了。” 傅国仁谦和道。 秦翡把剩了一半水的杯子放在茶几上:“你这徒弟盈利得来的钱,成立的医疗慈善基金,资助过不少病患,想来,您不仅知道,对他是认可的,若不然,您之前也不会把他的名片推给我,不是么。” 傅国仁含笑默认。 转眸,看了一眼慕晚胤,给他解惑:“阿翡小姐秘密创办了一个医疗实验基地,专门研发新药、做药物试验,去年,东南亚贫困地区爆发了一场小规模传染疾病,就是实验室研发的一批新药,控制了当地疫情,现在已在东南亚获批生产。” 慕晚胤赞誉、钦佩、惊叹的目光再度将女孩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很难想象一个十多岁的小丫头有这样的实力和魄力! 如果是旁人,他是不信的。 可秦氏药王传人,医术赛华佗,他是深信不疑的。 秦翡在慕晚胤热烈的注目下,平静淡定的从口袋掏出手机,把一份电子版病历发到傅国仁v上,说:“傅老,我有个朋友的妹妹在这里住院,患的是白血病,我看过病例,已无做手术换骨髓的必要,您再研究一下,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阿翡小姐过谦了,连你都这么说了,想来,确实已无回天之术。”傅国仁看着那份病例,叹惜道:“才十岁,可惜了这么一条鲜活的生命。” 语落,傅国仁忽然意会到什么,抬眸,看向秦翡:“阿翡小姐,你是不是有意把实验室最新研发的trt新药用在她身上?” 秦翡点点头。 傅国仁一脸惊喜:“trt还在临床试验中,专门针对血液病,如果试验成功,将是人类史诗上、乃至轰动全球医学界的大事件!不过,这首先需要征求家属同意。” “所以,我需要您以院方名义跟家属谈。” “嗯,明白。”傅国仁摘下眼镜,掏出手帕擦了擦镜片,又戴上,“这家医院本就是你母亲一手创立的,也是你母亲留给你的遗产,我这院长只是顶个虚职,若能在有生之年,见证trt问世,我这一生也不白活。” “医院产权并不在我手里,不过,我会拿回属于我母亲的东西!”秦翡藏去眼底的暗色:“trt是我母亲生前开发的配方,我根据找到的一半配方,研制出trt成品,具体成效还不得而知,如果找到那本完整配方,我有十成把握。” 傅国仁沉思良久,说:“你母亲曾在唐家生活多年,你可以回唐家找找看……” 关于唐家,他是不愿提及的。 傅国仁深知秦翡和唐家之间的矛盾。 也知道他师傅秦兰博士当年在唐家遭遇过什么,心底对唐家是有成见的。 连秦兰博士留给阿翡小姐的这家医院,唐敬章也要占为己有,真真是薄情寡义! 一旁倾听的慕晚胤再度被两人之间的谈话惊的目瞪口呆。 妈耶! 帝都最大最权威的医院……居然是这丫头的产业! 唐家? ——她竟是唐家大小姐! 小师祖身上到底还藏了多少马甲? “过几天我会回唐家一趟,我朋友妹妹的事,有劳傅老费心交涉了。” 秦翡说完,起身,跟傅国仁告别之后,出了办公室。 慕晚胤紧跟其上。 傅国仁站在办公室门口,却瞧见走廊东边从vip电梯里走出来的男人,立马迎上:“席先生,您来,怎么没提前说一声。” “临时来的。”席南擎幽幽回了一句,目光却落在往西边客用电梯走的一个女孩身上。 一眼认出是秦翡。 只是女孩身边跟着一个男人,一边走,一边歪着头冲女孩笑的一脸谄媚。 就像狗狗讨好主人那般。 第` 他一语双关,好似明白她口中说的‘大猪蹄子’指的就是他,还问她要不要吃。 ——吃他? 这是暗戳戳的占她便宜! “太油腻!还是来点清淡的吧!” 秦翡不大高兴的说完,将视线从他脸上收回,往旁边挪了挪,盘腿而坐,没再搭理他。 然后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机,随意切换节目。 气性还挺大! 男人挑了挑眉,目光锁定一家菜馆,点菜,下单,付款时,需要输入密码。 他想了一下,直接输入:888888。 下一瞬,手机界面跳出支付成功的对话框。 他轻扯嘴角。 还真是个头脑简单又有趣的女孩! 可这样一个看似青涩稚嫩的女孩,处处透着神秘,狡猾的像只小狐狸,还有点野! 这是他对秦翡的认知。 见她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并不关注他这边,他点开短信对话框,编辑一条短信,发送到一个手机号码上,然后,删除那条短信,将手机还给她:“一共花了208。” 秦翡瞧了一眼支付记录:“你知道密码?” 他顿觉好笑:“6个8,你是多想发财?这么简单的密码还是换了吧。” “要你管!”秦翡翻了一个白眼,将手机揣回兜里,提醒他:“记得还钱!” “谈钱伤感情。” “不谈钱,谈什么?”她微微歪着脑袋,静静地看着他,眼波流转间故意撩拨:“谈情说爱?” “谈情说爱,我不懂,你有经验?”他一本正经反问,一副很纯情,认真请教的模样。 秦翡轻嗤:“你没谈过恋爱?” “嗯。” “鬼才相信!” 且不说他有没有钱,又是什么身份,仅凭这副好看的皮囊,屁股后面定追着一票美女等着投怀送抱! 装什么大尾巴狼! 秦翡鄙夷轻哼。 就好比,一个女人问男人,之前谈过几次恋爱,全国男人们的统一答案是三次。 哪怕曾经千帆过尽! 所以,他说自己没谈过恋爱,秦翡觉得太假,压根不相信! 于是问道:“你很穷么?” “......”他摇头。 “有人追过你没?” “......”他似是认真的想了想,再度摇头。 实则,萦绕他身边的莺莺燕燕不是没有,可她们见了他,哪个不是退避三舍? 对他,是畏惧的。 连跟在他身边多年的警卫梁宸,在他面前亦是战战兢兢,谨小慎微。 哪像这丫头,对他有恃无恐,恨不得骑在他头上,威逼利诱,把他的祖宗十八代刨出来! 秦翡一脸不敢置信:“要么你有病,要么别人眼瞎!” “什么意思?” 他觉得有点跟不上这丫头的思维节奏了。 她定定的看着他,好似观摩一只井底之蛙,忽然觉得他好傻啊! 莫不是真是个恋爱白板? 秦翡凑过来,挨着他坐下,拍拍他的肩膀,一副言传身教的姿态:“你想啊!你长得这么好看,居然没有谈过恋爱,要么是她们眼瞎瞧不上你,要么是你那方面有问题。” 最后一句说完,目光落在男人腰腹以下。 意思很明显。 男人恍然大悟,抬手,遮住还在观摩他隐私部位的那双眼睛,语气多少有些尴尬:“我很正常。” 秦翡眼睫轻眨,握住他的手掌,推到一边,露出一副八卦脸:“真的?” 他额头青筋一跳:“好奇?” 一个男人被质疑这方面有问题,无疑是一种侮辱。 “啊?” 她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忽然倾轧过来。 秦翡心里对他几乎不设提防,下意识一慌,身体往后仰去,差点倒在沙发之际,男人一只手稳稳托住她的后脑勺。 第’ 后面的同学却开始指着秦翡的脊梁骨,小声议论起来。 “秦翡这个不要脸的,居然还敢来学校?” “是啊!勾引白教授!那些照片都挂在网上了,她恨不得脱光了贴上去呢!” “白教授怎么会看上这个垃圾?一定是她勾引的!” “听说,她晚上在酒吧卖.......” 后面一个字,刚说出口,秦翡忽然转过身,依旧是一只手撑着脸颊,姿态悠闲,盯着身后一个和她一样染着蓝黑色头发的女孩,“给你一次机会,跟我道歉。” 此言一出,引得全班同学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大家一声不吱,等待看好戏。 女孩叫冯媛媛,画着精致的妆容,打扮时髦,长得挺漂亮的,出身也不错,可惜长了一张欠抽的嘴,脑子还不灵光,上杆子招踩。 偏偏惹了秦翡这个纨绔少女! 好友叶湘就低调多了,是个会察言观色颇有些脑子的女孩,瞧着秦翡一副不把冯媛媛当回事的懒散模样,连忙拽了下冯媛媛的手,小声提醒她:“别跟这种人扯上关系。” “我怕她做什么?”冯媛媛高傲的像一个公主,最瞧不上秦翡这种性子野蛮上不得台面的吊车尾,觉得秦翡就是学校里的一粒老鼠屎,不配和她这种高人一等的人一起上课。 当即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盯着秦翡那张漂亮的让人心生嫉妒的脸:“道歉?你一个不知哪个山里冒出的野鸡,也配我跟你道歉?” “是吗?”秦翡眯眼笑,笑的清纯无辜,那双桃花眼,眼尾上挑,仿佛自带电眼效果,一眨一眨的,又撩又无害。 像是一只正在睡觉被打扰的猫,声音也是懒懒的。 “好吧,是我错了,我跟你道歉怎么样?” 这一句话,惹的全班同学大快人心,鼓掌喊道:“道歉!道歉!道歉!” 她像是被围观的小丑。 即便她被人骂了,是她活该,却应该跟冯媛媛道歉! 畸形的三观! 黎楚然气的牙根痒痒,当即蹿起来,一副就要大杀四方的架势。 却被秦翡抬手,摁住肩膀,坐了回去。 冯媛媛见同学们都为她撑腰,气势愈加嚣张,女王般居高临下的俾睨着秦翡,“好吧,既然你都知道错了,我且给你次机会道歉,我倒要好好听听你是怎么道歉的!” 由于第二排比第一排位置高,隔着一小段距离,她只看见秦翡红唇一张一合,不知在说什么。 她拧眉:“你说什么?” 秦翡勾勾手指。 冯媛媛微微附身。 靠过去的瞬间—— 眼瞳里映着的女孩一脸清纯干净的笑,瞬间裂出一道道冰块,化为齑粉。 来不及震惊时,头发被抓住,冯媛媛整个人从第二排,被凌空拖到了第一排,脑袋狠狠地撞到桌子上。 “啊——” 尖叫声充斥着整个礼堂教室。 这一幕,看的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武打片啊这是! 瞬间,后面几排的吃瓜群众,被吓得默默地起身,坐到了最后一排。 好怕殃及到他们这些小鱼小虾! 半响,冯媛媛抬起头,头发都堆在了脸上,鬼似的,依稀可见额头肿起好大一个包,擦破了一块皮。 疼的整张脸狰狞着,恶狠狠的瞪着已经恢复一脸倦懒的秦翡,爆粗口:“你......你tm敢打我?” 秦翡懒洋洋的盯着冯媛媛痛到扭曲的脸,心里愉悦极了。 双手托腮,轻眨眼睫,明明一双清澈无害的麋鹿眼,却透着杀气。 病娇的很! “气什么?我刚刚说了对不起,是你没听清楚。” 说着,她伸出一只手,将冯媛媛翻到腰上的裙子,扯下来,装模作样的整理了下,“啧啧!学过芭蕾的,肢体柔韧度就是好,秀个劈叉,翻跟头,都这么美!” 第"" 被一个小丫头怼的颜面全无,慕晚胤心里不平衡啊! 脸上笑容逐渐消失,故作严肃深沉:“小丫头,你家大人没教过你,对待叔叔辈的前辈,要懂礼貌?” 秦翡撩唇轻笑:“小女子无父无母孑然一身,向来缺管教,只知道,论资排辈以长者自居,凭的是资质和本事,慕晚胤,你胆敢坐在傅国仁院长的专椅上,凭的又是什么?” 慕晚胤:“……” 说得好像他一无是处,不配坐在这里似的? 等等! 她怎么知道恩师名讳? 正想着,女孩灵动顽皮的声音传来:“这张脸倒是生得不错,可惜了啊!” 慕晚胤最接受不了,旁人对他容貌的质疑,有些慌:“可惜什么?” “空有美色,情商欠缺!”秦翡指了指脑袋:“活这么久,没人教过你,不要对一个女孩枉自教育吗?这样,你会孤独终老的!” 慕晚胤一副被魔女诅咒了似的惊恐表情,浑身一个冷颤,立即抬手,摸了摸老梨花木办公桌:“啊呸呸呸!小丫头,嘴那么损呢!咒我一辈子打光棍呢!赶紧摸木头!” 慕晚胤活了三十年,花花草草千帆过尽,却没正经交过一个女朋友! 前半生,他恣意妄为,尝尽人间喜乐,后半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讨一个老婆,生一窝崽崽,退隐山林,承欢膝下。 可不能被小丫头一张嘴犯了忌讳! 女孩咯咯笑出声:“传闻,慕晚胤祖上出身皇族,活得像个文物级别的土王爷,果真领教了。” 慕晚胤一听来劲了,大拇指竖起,横在胸口,那叫一个眉飞色舞:“嘿!有点眼力啊!爷的祖先可是正统皇太子,说说,你到底是谁?跑家师办公室做什么?” “晚晚!”一道苍劲有力却略显年老的嗓音从门口传来。 语气中含带责备之意。 “怎么又坐我的椅子!那可是稀有难寻的老楠木精雕而成,小心给我坐坏喽!” 鹤发霜白,老态龙钟,身型已见佝偻,面容肃穆的傅国仁步伐急速的走进来。 一眼看见,慕晚胤坐在他臻爱的太师椅上,晃着二郎腿好不惬意的样子,一副要了老命似的,心疼的厉害,一把将慕晚胤从椅子上拉起来。 就像一个大人教训不听话的熊孩子似的,气的打了下他的屁股。 慕晚胤当着一个小丫头面被数落,有些失面子,摸了摸被领口勒疼的后脖颈,忿忿不平道:“师傅,你也忒小气了!就一堆烂木头,我这矜贵的屁股,还坐不得了?” 傅国仁从口袋掏出手帕,仔细擦拭着椅子边缘的棱角,瞪他一眼:“死小子!一边去!” “瞧您!当着一小姑娘面,好歹也给我点面子啊!” 慕晚胤觉得他这脸面在秦翡面前,是一去不复返了。 经慕晚胤一提醒,注意力都在爱椅上的傅国仁方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女孩,扶了下眼镜框,看过去。 大惊之余,喜悦溢于言表。 “阿翡小姐?” 语气很是恭敬。 秦翡莞尔:“傅老,又见面了。” “是啊,上次一别,还是……” 话到一半,傅国仁看了一眼旁边碍事的慕晚胤,将话头咽进了肚里。 慕晚胤顿觉自己是被排除在外的多余之人,一脸不爽:“师傅,你认识这丫头啊?” 啪! 傅国仁一巴掌甩在慕晚胤的后脑勺上:“放肆!不懂礼貌!论资排辈,你理应喊阿翡小姐一声小师祖!” 第 ̄ 这句话,白琰璟故意说给她听的。 因为他知道,秦家人,是秦翡在这世上唯一在乎的亲人。 秦家人到场,她不可能不去! 呵! 专挑她的软肋拿捏! 秦翡关上门,转身,回到卧室换了一套衣服,瞥了一眼,床头柜上摆着的日历。 日历表上被记号笔圈出来的日期,是一周后,唐敬章的寿辰。 即便白琰璟没有跑这一趟,唐敬章的寿辰,她依旧会记得清清楚楚,也会回唐家参加寿宴。 上辈子,这场寿宴热闹的很呢! 正是这场寿宴,她在宾客前出尽了洋相,丢尽了脸,还落下一个恶毒大小姐的名声! 也让她这个名副其实的唐家大小姐,认清了在唐家的地位是何等卑微! 不仅被唐婉儿这个私生女踩在脚底下,更是活得连一个佣人都不如! 秦翡抬手,将那页日历撕了下来,揉成碎屑,扔进了垃圾桶。 就像把自己一颗热乎乎的心也丢了出去,徒留一个冷冰冰的黑窟窿。 这辈子,她最需要的就是面冷心狠! 洗漱完,她来到客厅,打开抽屉,那把枪还在。 秦翡无声笑了一下。 那个叔叔……还说忘记拿枪了? 这么低劣的谎言也好意思说出口! 明明就是故意把枪忘在这里,好以此找借口赖在她家! 当然,秦翡不会自恋到认为那个叔叔是看上她了才会这样! 他对她的包容度和反常亲近,处处透着神秘! 如果这是一场钓鱼游戏,那么,他就是那一条甘愿上钩,却又危险的大鲨鱼! 她靠的越近,越危险,反之,又求而不得! 他和她之间的关系,就看鱼竿在谁手里掌控! 秦翡拿起一个黑色挎包,甩到肩上,然后戴了一顶黑色棒球帽,换上一双黑靴,出门,去了修车铺。 那晚,她那辆老年车被撞得面目全非,之后让拖车拉到修车铺修理,现在已经修好了。 开着焕然一新的老年车,秦翡去了帝都第一人民医院。 直接乘坐电梯,去了顶楼。 咚咚咚—— 她站在院长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请进!” 里面传来一道略带轻佻的男人声音。 秦翡微微蹙眉,直接推门而入。 办公室宽敞空旷,除了沙发、书柜之外,就是那张梨花木办公桌比较显眼。 秦翡一眼看见中式太师椅上,坐着一个身穿深灰色改良式中山西装的男人。 袖口绣着一簇兰花。 深棕长发,梳着抹了发蜡的背头,天庭饱满的额头,挂着两条扎眼的龙须。 狭长直挺的鼻梁上,戴着一副复古黑框眼镜,镜片下那双狐狸眼,阴柔中透着股狡黠。 一眼望去—— 好一个油头粉面的俊郎君! 秦翡眼底的诧异一闪而过,双手抄兜,在男人那双无比震惊的眼神里,从容淡定的走进去。 她打量他的同时,男人也在打量她。 女孩素颜白净,五官生的并不浓艳,属于纯天然的白幼瘦小美女,可那双清澈干净的眼瞳里总透着股乖张怪戾的邪气。 一身休闲黑衣,棒球帽反戴,纤细脖颈上戴着一条项链,链子上挂着一个口哨,一枚戒指,怪异的组合,甜酷十足。 如果不是上次和她打过一次交道,深知这丫头不好惹,还以为是哪家没看住的孩子走错房间了。 “真是应了老祖宗那句话,人间处处是惊喜啊!小丫头!” 男人眯眼,狐狸眼弯成了月牙儿,极力表现出很温和无害的一面。 蛊惑性的假笑! 秦翡不吃这一套,混不吝的扬了扬眉梢,迈步走到办公桌前,手指点了点桌子:“老祖宗还说了,反派死于话多!慕晚胤,你一个兽医,跑到这里言传身教么?” 第-‘ 萧忆直翻白眼:“大姐,早就发你了好不?” “小屁孩!什么大姐!老娘有那么老么?叫姐姐!”秦翡抬手,揪了一把萧忆脑袋上翘起来的一缕呆毛。 从口袋掏出手机,点开v,看了一眼,瞪他:“没发啊。” 萧忆唯恐她再次对他头发下黑手,捂着差点被薅掉的那捋呆毛,一张怨气脸:“发邮箱了!你自己健忘,还怪我!” “废话真多!”秦翡抬手,朝他脑门一记爆栗子,走到靠墙位置的秋千上坐下,悠哉悠哉的荡着,手里握着手机,点开邮箱。 果然有一封未读的新邮件。 秦翡抬眸,瞥了一眼被冤枉的萧忆。 他今天穿着一套连体款大白兔睡衣,通体雪白,毛茸茸的,一米八几的身高,穿这么奶,这么萌,俨然一个超级巨婴。 可爱中透着一股纯真。 “能不能穿点正常的衣服?”她嫌弃的同时,却是盯着那一双长长的兔耳朵,有种想撸兔子的冲动。 好像自打认识萧忆以来,他就特别喜欢穿各种稀奇古怪的衣服,神马熊猫狗狗皮卡丘之类的萌宠战衣挂满了衣橱。 配上他那张软软糯糯的圆脸,整个人蠢萌蠢萌的。 她一度怀疑,这货儿内心住着一个小公举。 萧忆是妥妥的宅男,有严重的社交恐惧症,其实性格并非表面上这么软萌秀逗。 直到现在,秦翡依旧记得很清楚,五年前,她重生的那个寒冬,被唐敬章强制送进学校,没上两节课,她就翻墙跑了出来。 正巧,撞见一个穿的破破烂烂的男孩,被一群混混暴打的场面。 重活一世,她一心只想强大自己,本不想管闲事的,可当看到男孩明明已经被打的头破血流,依旧一声不吭的惨样,还是生了恻隐之心。 他趴在地上,双手死死扣着坚硬的地面,指甲抠出血来,也不肯向那些人求饶。 那张干净澄亮的眼瞳里充满倔强。 他看着她从墙头跳下来,哪怕身上被人一脚一脚的踹,疼的一张脸狰狞着,亦是定定的瞅着她。 却并没有向她求助的意思。 从男孩脆弱却又顽强的眼神里,她好像看到了上辈子处处遭人欺凌的自己。 出于同情,她出手,打走了那些人。 男孩已经被打的不成人样,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怀里抱着一个又脏又破的布娃娃。 个头不高,仰着脏兮兮的小脸,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秦翡捡起地上的书包,往肩上一扔,转身之际,校服衣角被男孩紧紧攥住。 她回头,静静地看着他,他依旧不说话,只是用那双干净到纤尘不染的眸子盯着她。 秦翡给了他一块面包。 自那天起,她的屁股后面便跟着一个甩也甩不掉的小尾巴。 她上学时,他就站在校门口等着,放学时,蹲在墙角可怜巴巴的看着她,保安赶都赶不走,同学们都喊他小乞丐。 那天,偏锋下雪,她再度逃课出来,却没有看见男孩,后来,她在附近的垃圾场找到他。 他正在捡垃圾桶里的半个苹果,吃的津津有味。 寒冬腊月,他穿的单薄的可怜,身上的衬衫又黑又脏,袖子还破了一大截,露出一只脏兮兮的手臂,裤子也破了,小白鞋已经看不出原本面貌。 怀里依旧抱着一个破娃娃。 无标题章节 雪越下越大,男孩瘦小的身体好似下一秒就会被风雪埋葬。 秦翡走过去,将他从垃圾堆里带出来,从包里拿出一块包装精致的蛋糕,递到他手里:“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不说话,却蹲下身子,用手指在雪地里,写出两个歪歪扭扭的字:“萧忆。” 从那天起,她身边总会带着一个拖油瓶——萧忆。 一开始,她一直以为他是个哑巴,比她小很多岁。 后来,男孩初长成一个漂亮可爱的花美男,她才知道,这家伙不仅不是哑巴,而且,仅仅比她小一岁。 “不好看么?” 萧忆清脆的声音传来,打破了她的回忆。 秦翡回过神来,看到他将兔耳朵帽子扣在脑袋上,拉了下两边垂着的带子,那双本趴着的长耳朵,一下子竖起来了。 再扯一下,耳朵又乖乖趴回去了。 萧忆笑出一双干净洁白的牙齿,眼睛里仿若淌了一条星河,璀璨闪亮,偏要问她:“老大,好不好看?” 秦翡被他逗的咯咯笑出声,抬手,揉了揉那双兔耳朵:“蠢死了!” 萧忆嘿嘿一笑,看了一眼墙面上挂着的钟表,已是午夜十一点半,眉眼间流露一抹痞笑:“老大,你大半夜过来找我,是不是寂寞了?” “是啊!”秦翡活动了一下手腕,眼睛弯成了月牙:“三天不打你,确实寂寞难耐啊。” “得得得!我认怂!”他最怕秦翡的拳头,跟在她身边五年,没少挨揍,将椅子往前挪了挪,双手撑着脸颊,看着坐在秋千上的女孩,道:“对了,宋厉霂这事,你打算怎么着?” “什么怎么着?他若是没被弄死,老娘就去补一刀!要是死了,老娘去鞭尸!” 狠毒的娇美人啊! 萧忆默默地将椅子往后挪了挪。 “怂样儿!”秦翡拽住他脑袋上的一双兔耳朵,又将他拉了回来:“现在着急的应该是那位金主,他定不会让事态扩展太大。” “这次任务的幕后金主是谁啊?”萧忆乖乖伸着脑袋,任由她把玩着那双兔耳朵,惬意的将一双手臂撑在她腿上,好像一只小奶狗喜欢窝在妈妈怀里一样。 “少打听。” 秦翡揪住那双兔耳朵,将他提溜起来,然后起身,走到电脑前坐下,把手机里的监控视频导入电脑上。 监控范围是御麟酒店周边一带,画面一帧一帧闪过,直到一辆黑色越野车出现在画面里,朝她那辆老年车撞过来的瞬间,萧忆惊呼一声:“卧槽!那车想撞死你啊!” “上你车的男人是谁?” 萧忆一个问题又一个问题砸过来。 秦翡将那部分视频截取出来,“不知道,没准儿是条大鱼。” “你查他做什么?” “好奇。” “你是看他长得好看吧?” 萧忆紧紧盯着视频画面,虽然那个男人上车时,只有一个侧影,可是身高腿长,依稀看的出是个帅哥。 秦翡一把拍开他的脑袋:“想什么呢!他只不过是我救下的一个陌生人,觉得他身份可疑,就查一查,再者,我总要知道那晚到底是哪些人差点撞死我吧!” 枪击画面,她剪辑了,没有让萧忆看到,要不然,这家伙必定炸毛。 她一边说着,一边敲击着键盘,将视频经过技术处理,然后逐倍放大,越野车的车牌随之清晰起来。 第·~ 席南擎本已阖上眼眸,准备小睡一会儿,被梁宸这一阵势搞得睡意全无。 睁开眼睛,眸色沉沉的刮了他一眼,强调:“这是私事,不是任务。” 梁宸一本正经回道:“抱歉,先生,我会保密并且处理妥当的。” 说完,转身朝门口走。 席南擎按了按眉心,唤住他:“梁宸。” “先生,还有什么嘱咐吗?”梁宸转身,双手扒着门框,露出一个脑袋,很认真在问。 席南擎沉吟片刻,道:“我觉得,还是把钱交给本人为好。” 梁宸:“......” 先生难不成不是想息事宁人?是想继续跟那女孩再续前缘? 他好想提醒先生,色字头上一把刀。 可他哪有胆儿说啊! 正想着,席南擎沉厚的嗓音传来:“我不宜出面,你代为转交就行。” “是。” 这一点,梁宸举双手赞同,只要不损耗先生名声一分一毫,哪怕让他上刀山下油锅,他也乐意! 梁宸扭头,准备走时,第三次被席南擎叫住。 梁宸转过身来,有些懵。 席南擎坐在病床上,一副瞧二傻子的表情,问:“你知道她什么底细,又在哪所大学,就去?” “先生,请放心,我会查清楚关于秦小姐的一切,再把钱交给她。” “去吧。” 席南擎像是得到满意回答,挑了挑眉,然后翻了一个身,侧躺着。 只留给梁宸一个深沉的背影,以至于他看不清席南擎脸上是什么表情。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出了病房,他掏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安排下属去查。 约莫十多分钟,手机来了一条信息。 结果出来了。 关于秦翡的资料相当简单。 父母不详。 女,秦翡,十九岁,就读于帝都大学大三新闻系。 梁宸回了一条信息:“继续查!” 突然,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 先生该不是让他送钱是假,借机调查女孩身世背景是真吧? 乖乖!居然跟他兜这么大一个圈子! 纯情的席先生啊! 也是,跟在先生身边数年,他未曾见过先生对哪个女人生过心思,即便不少女人投怀送抱逢迎讨好,先生哪次不是冷面以对? 先生私生活干净自律,他更没有见过先生和哪个女人之间有过密切往来。 嗯......他还知道一个小秘密。 席先生是个处男。 这一劲爆消息,是无意中听到先生的损友打趣他时得知的。 先生为此还威胁过他,要是说出去,就把他扔到雪山放羊! 只是,现在是不是,就不得而知了。 完了完了! 这事态好像比拿钱息事宁人还严重! 如果只是短暂的露水情缘,用钱打发也就罢了,现在又要调查那女孩的身份,先生这是要奔向长期发展路线么? 梁宸绝壁操的老妈子心! …… 病房里,席南擎从床上下来,穿着一双棉质拖鞋,走到沙发前坐下。 茶几上放着梁宸带来的一个黑色皮包,里面是他的私人物品。 他拉开拉链,从里面掏出一个黑色钱夹。 打开钱夹,拉开最里层的夹层,从里面抽出一张照片。 照片有些旧,边角有磨损,背景是冰雪山川的高原,艳阳如血。 这是一张集体合照。 照片边缘是手写的一排工整小楷:滇藏边陲医疗队留念。 第.’ 梁宸拿起怀里那支烟,瞅着站在车外,已经取下头盔,娴熟抽烟的女孩。 眼瞳微微一瞠。 这女娃娃成年了么? 稚气未脱的一张小脸,粉嫩嫩的,眼波流转间灵气逼人。 生得极美。 打眼一瞧,还以为十六七岁的小丫头! 一身休闲,又酷又飒,吞吐烟雾的动作,痞坏痞坏的,还带着点年少轻狂的桀骜。 那头蓝黑色长发绸缎般散在腰间,薄薄一层刘海下的五官精致跟瓷娃娃一般。 又甜又野! 又美又飒……还透着股小邪恶! 这是梁宸对秦翡的第一印象。 他推开车门下车,人高马大的走到秦翡面前,不太确定的问道:“你是秦翡?” 之前跟门卫打听过她,门卫说全校唯一一个骑摩托车的女孩,就是他要找的人。 秦翡摘掉嘴角的烟,缓缓轻吐一口烟雾,混不吝的痞帅:“不认识我,就敢拦我?找死么?” 梁宸:“……” 脾气挺娇蛮啊! 他不在意的抿抿唇,从口袋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她:“我家先生让我转交给你的。” 秦翡眼眸微敛,很快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先生’是何人。 却假装听不懂,眨了眨眼睛:“你家先生,哪个先生?姓甚名甚?” 梁宸拿着卡的手僵在半空中,想了下,回道:“是你之前救的那位先生。” “哦,那位叔叔啊!走了也不打声招呼,真不够意思!”秦翡依旧没接那张卡,故意插科打诨:“来路不明的钱,我可不敢乱收!谁知道那位叔叔是不是什么坏人?” 然后,戏精附体,故作害怕的后退一步,双手护胸,一副防狼姿态:“我可是好好学生!断不会沾染来路不正的钱财!” 梁宸扶额,一本正经道:“秦小姐,请放心,我家先生是好人。” “好人会写在脸上么?” 梁宸:“……” 先生让他来送钱,可没说,这女娃娃这么难搞啊! 他瞬间觉得这个任务无比艰巨! 秦翡憋着笑,把烟捻灭在一旁的垃圾桶:“所以,你家先生到底是哪路神仙?财神爷还是二郎神?” 这句话歧义就多了。 梁宸一时没反应过来,回了句:“什么财神爷、二郎神?我家先生可是玉皇大帝!” “哦,好牛逼喔!为百姓谋福祉的大官呗!”秦翡抬手,抽走他手里的卡,揣进兜里,邪肆一笑:“早说嘛!你家先生没嫌你这个警卫啰嗦么?” 梁宸:“……” 一脸懵逼时,女孩已经骑上摩托车,嗖一下没影了。 妈耶! 她怎么知道他是警卫? 他是不是暴露天机了? …… 秦翡回到筒子楼,已是傍晚。 将摩托车停放在一楼楼梯间里,上了楼顶小屋。 打开门,果然客厅里不见那人身影,推门卧室门,看到整洁干净的屋子,愣住了。 他是田螺姑娘不成? 上次给她洗内衣,这次又给她收拾屋子。 秦翡想起什么,回到客厅,茶几上放着的笔记本不见了,拉开抽屉,那把枪依然躺在抽匣里。 他果然走了。 果然是刚才给她银行卡那人口中所说的‘先生’! 第:- 楼梯很旧,陡峭,连扶手都没有。 周围环境又脏又破,一路可见墙上涂着着大大的“拆”字样。 巷子里青石板路崎岖不平,石板破损严重,昨晚刚下过大雨,地面坑坑洼洼的,积水横流,皮鞋踩在泥洼里,污渍不可避免的飞溅在裤腿上。 垃圾桶堆满垃圾,空气中透着股酸涩的腐臭味。 他步伐沉稳,走的极慢,一路观察着周遭一带。 附近设置了警戒线,数十辆军绿色越野车停在巷子口严防死守,阵势过于抢眼,引得小街路人和商贩远远围观。 这片区域处于帝都偏远市郊,近一两年,由于大搞拆迁,附近工厂作坊相继搬迁,祖辈住在这里的人,失业在家的,走的走,散的散,鲜少见一群与这里格格不入的人出现。 那些车,都是名车。 身后跟着的那些人,个个整装严肃,走路姿势笔挺,气势迫人。 尤其是,为首的男人,身高腿长,面容冷俊,气质卓然,上了筒子楼下停着的一辆黑色宾利。 瞧热闹的大妈们开始指指点点,议论起来。 “哪个大领导视察工作的吧?” “大领导能到咱这种穷酸破落地儿?” “没准儿是个大官哩!” “屁嘞!我看他从前面那栋楼里出来,大官能住这破地方?” 萧忆穿着一身黑色连体款工装服,戴着一顶黑色渔夫帽,黑色口罩,手里提着一袋零食,从小卖部走出来。 听到门口坐在小板凳上,几个磕着瓜子的大妈们闲聊,心里不免生了好奇心,顺着吃瓜群众的视线,望去—— 数十辆车有序不紊的朝这边开过来。 为首的黑色宾利,正好从他面前徐徐驶过。 他一眼辨出车窗玻璃,是改装的防弹玻璃,深色贴膜,以至于他看不清楚后排车座坐着什么人。 依稀只辨得出一个模糊轮廓。 宾利驶来的方向正是老大住的那栋楼。 萧忆心底生疑。 目送那辆宾利缓缓驶出小巷,汇入主道小街,才收回视线。 掏出手机,给秦翡发了一条v:【老大,住在你家的那个人走了么?】 等了两分钟,没收到消息,他将手机揣回兜里,抬手,把帽檐压低,朝81号铺子走去。 身后那群大妈简直是最佳情报组,议论的目标,火速转移到他身上。 “瞧那个小伙子!一天天把自己包的那么严实,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模样?” “听说他脸上有疤,吓人的很!” “没准儿是哪个通缉犯,躲在我们这里避难呢!” “嘘……要不要报警啊!” 探讨程度赶上福尔摩斯了,走在前面的萧忆,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那些对他各种揣测的大妈们,摘下了口罩。 ——大妈们目瞪口呆! 待他再次抬步而走时,身后的“情报组”炸窝了! “哎呀呀!真是俊哩!” “这一定是哪个小鲜肉明星!” “我看跟我姑娘般配着哩!” “你姑娘三十了,还嫁不出去!老牛啃嫩草吗?也不害臊!” “我孙女正十八,这才配嘛!” 萧忆:“……” 脚步不由得加快。 叮—— 手机响了。 他掏出手机,是秦翡回的一条v。 【管他呢!我现在在学校。】 【不是说,懒得去学校?】 【有些渣渣,膈应人,得处理下。】 【……】 萧忆啧了一声。 能膈应到老大的人,必是要倒大霉了。 第:. 现在最大的犯罪嫌疑人,是受害者的哥哥。 只因受害者的哥哥曾几度扬言要持刀砍死宋厉霂。 新闻主播播报的同时,电视里映现出宋厉霂的照片。 看着照片里有些熟悉的脸,秦翡骤然一惊。 这不就是前天晚上,她执行任务,在地下城掳走的那个公子哥吗? 居然是宋氏财阀的小公子! 可是雇佣她的金主,她早就摸透了底细,并不是受害者哥哥! 莫不是,那位金主和女大学生有什么渊源? 看着新闻中受害者哥哥被警方带走的画面,秦翡冷冷扯了扯嘴角:“有钱人就是牛逼,什么事都能倒打一耙!” 宋氏财阀,顾名思义,就是钱多,旗下产业涉猎众多,这些年风头正盛,在国内大肆搞产业垄断,市值已破万亿。 上辈子,她记得,宋氏财阀后期参政,一度权柄滔天,财力可推动政治走向。 犹记,她现在住的这一带筒子楼,拆迁承建商隶属宋氏财团。 至于宋厉霂...... 秦翡心里默默念着这个名字,恍然想起来,他好像是亚辰娱乐集团的幕后投资人。 亚辰娱乐旗下自有平台很多,专门通过综艺选秀节目海选新星,是名副其实的造星工厂。 捧红了许多一线小花、顶流大咖,在亚洲娱乐圈占有半壁江山。 宋厉霂是宋氏家族最小的儿子,非常受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在帝都上流圈子里,奢靡成风是出了名的,几乎没人敢得罪。 即便深陷性侵丑闻,也能干净抽身,这源于身后有宋氏财团为他保驾护航。 呵! 她居然绑了一个渣渣! “垃圾!你说呢?”她轻蔑出声。 半天没见男人回应,扭头一看,见他肃目端坐,双臂抱怀,盯着电视里的新闻报道,一副未知全貌,不予置评的表情。 秦翡顿时没有跟他探讨的兴致。 这时,手机提示音响了。 是萧忆发来的一条v。 【老大,你绑走的那个人是宋氏财团的小儿子宋厉霂?”】 【“嗯。”】 【“我们会不会惹祸上身?”】 她知道萧忆在担心什么,回了一句。 【“怂什么?老娘要是知道宋厉霂这么不是东西!不等把人交出去,先一刀太监了他!”】 萧忆回了一个无语的表情。 【最近还是别接任务了,避避风头!】 【不挣钱?那你出去卖,养我呗?】 【老大,你舍得?】 【舍不得你套不着钱啊。】 【……】 萧忆被怼到下线。 这时,叩门声响起。 外卖到了。 不等秦翡起身,男人先于一步起身,朝门口走去。 受伤的缘故,步伐缓慢,不太灵便。 打开门,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外卖小哥站在门口,外面下雨了,戴着的头盔上往下滴着水珠。 五官周正,肤色偏黑,身高一米八左右,看到开门的是个男人,还是一张陌生面孔,警惕的伸着脑袋,往屋里探去。 视察敌情似的,好像他是什么坏人。 男人身型一挡,阻隔了外卖小哥的视线。 外卖小哥抬眸,看他,眼神带着敌意:“你是谁?小秦呢?” 第、 他一语双关,好似明白她口中说的‘大猪蹄子’指的就是他,还问她要不要吃。 ——吃他? 这是暗戳戳的占她便宜! “太油腻!还是来点清淡的吧!” 秦翡不大高兴的说完,将视线从他脸上收回,往旁边挪了挪,盘腿而坐,没再搭理他。 然后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机,随意切换节目。 气性还挺大! 男人挑了挑眉,目光锁定一家菜馆,点菜,下单,付款时,需要输入密码。 他想了一下,直接输入:888888。 下一瞬,手机界面跳出支付成功的对话框。 他轻扯嘴角。 还真是个头脑简单又有趣的女孩! 可这样一个看似青涩稚嫩的女孩,处处透着神秘,狡猾的像只小狐狸,还有点野! 这是他对秦翡的认知。 见她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并不关注他这边,他点开短信对话框,编辑一条短信,发送到一个手机号码上,然后,删除那条短信,将手机还给她:“一共花了208。” 秦翡瞧了一眼支付记录:“你知道密码?” 他顿觉好笑:“6个8,你是多想发财?这么简单的密码还是换了吧。” “要你管!”秦翡翻了一个白眼,将手机揣回兜里,提醒他:“记得还钱!” “谈钱伤感情。” “不谈钱,谈什么?”她微微歪着脑袋,静静地看着他,眼波流转间故意撩拨:“谈情说爱?” “谈情说爱,我不懂,你有经验?”他一本正经反问,一副很纯情,认真请教的模样。 秦翡轻嗤:“你没谈过恋爱?” “嗯。” “鬼才相信!” 且不说他有没有钱,又是什么身份,仅凭这副好看的皮囊,屁股后面定追着一票美女等着投怀送抱! 装什么大尾巴狼! 秦翡鄙夷轻哼。 就好比,一个女人问男人,之前谈过几次恋爱,全国男人们的统一答案是三次。 哪怕曾经千帆过尽! 所以,他说自己没谈过恋爱,秦翡觉得太假,压根不相信! 于是问道:“你很穷么?” “......”他摇头。 “有人追过你没?” “......”他似是认真的想了想,再度摇头。 实则,萦绕他身边的莺莺燕燕不是没有,可她们见了他,哪个不是退避三舍? 对他,是畏惧的。 连跟在他身边多年的警卫梁宸,在他面前亦是战战兢兢,谨小慎微。 哪像这丫头,对他有恃无恐,恨不得骑在他头上,威逼利诱,把他的祖宗十八代刨出来! 秦翡一脸不敢置信:“要么你有病,要么别人眼瞎!” “什么意思?” 他觉得有点跟不上这丫头的思维节奏了。 她定定的看着他,好似观摩一只井底之蛙,忽然觉得他好傻啊! 莫不是真是个恋爱白板? 秦翡凑过来,挨着他坐下,拍拍他的肩膀,一副言传身教的姿态:“你想啊!你长得这么好看,居然没有谈过恋爱,要么是她们眼瞎瞧不上你,要么是你那方面有问题。” 最后一句说完,目光落在男人腰腹以下。 意思很明显。 男人恍然大悟,抬手,遮住还在观摩他隐私部位的那双眼睛,语气多少有些尴尬:“我很正常。” 秦翡眼睫轻眨,握住他的手掌,推到一边,露出一副八卦脸:“真的?” 他额头青筋一跳:“好奇?” 一个男人被质疑这方面有问题,无疑是一种侮辱。 “啊?” 她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忽然倾轧过来。 秦翡心里对他几乎不设提防,下意识一慌,身体往后仰去,差点倒在沙发之际,男人一只手稳稳托住她的后脑勺。 无标题章节 秦翡没想到周漾这么实诚,一开口就是一声脆生生的“叔叔”,再瞧那位“叔叔”一瞬黑下去的脸色,忍不住憋笑。 被称为“叔叔”的男人,微垂眼眸,盯着周漾肤色黝黑,略有些粗糙的手,出于基本素养,客套的嗯了一声。 然后,转身回屋去了。 两人简单闲聊几句,周漾走了。 秦翡关上门,转身,看到他已经在沙发上坐下,手里握着遥控器,像她之前那样,随意切换节目。 脸上没什么表情,却是有些冷。 秦翡走过去,故意歪着脑袋,瞅他一眼,调皮的喊了一声:“叔叔。” 男人扯了扯唇角,没吱声。 不说话的时候,浑身上下总有一种不怒自威的迫人气场,她觉得屋子里的空气好像都凝固了。 秦翡不以为然的挑挑眉,将外卖盒子拆开。 当看到其中一个饭盒里的猪蹄时,顿时傻眼。 “不是说我不想吃大猪蹄子吗?你怎么还点?” 他眸底情绪晦暗不明,不咸不淡扔了一句:“所以,你喜欢吃落汤鸡?” 秦翡觉得跟他聊天,简直要脑细胞死一万! 想了下,才意会到他话中意有所指,翻了一个白眼:“什么落汤鸡?他是我朋友!” “我很老吗?”他突然跳转话题。 秦翡懵了一秒,问:“你多少岁?” “三十二。” 她指了指自己,“我十九岁,你比我和周漾大一轮,叫你一声叔叔不为过吧?” 居然纠结“叔叔”这个称呼! 好傲娇啊! 他敛眸,眼底情绪复杂,似乎经过认真思考,觉得这样称呼他似乎没什么错,可心里有些不舒服。 这种不舒服,持续了片刻,才逐渐淡化,他一副长辈姿态,瞅她一眼:“一个女孩子独居,还是需要注意安全,半夜不要轻易给人开门。” 秦翡恍然有些明白,为何之前听到敲门声,他身上带着伤,却第一时间去开门。 她弯了下唇角,混不吝打趣道:“上了年纪的人,就是心细!” 对她的调侃,他不予回应,从湿巾盒里,抽出一张纸,擦了擦手,扔进垃圾桶。 然后,从包装盒里取出一双筷子,递给她,将猪蹄推到她面前:“多吃点猪蹄,补充蛋白质,省得头脑过于简单。” “切!”秦翡接过筷子,夹了一块猪蹄,咬了一口:“我连你一个不知底细的人都敢领回家,还怕别人?” “我不是坏人。”他强调。 “我朋友也不是坏人。”在这个话题上,她不做让步。 觉得他莫名其妙! 他静静地看着她数秒,没说话,夹了一口意面,慢条斯理的吃着。 姿态闲适优雅,细嚼慢咽,看得出教养。 想来是大户出身。 饭后,秦翡倒了一杯温水,把药盒打开,搭配好药,递给他:“这是高效药,医院都搞不到,对你伤口恢复很有效。” 男人接过药,没有犹豫,就着水将药丸塞进嘴里,吞咽进去。 见他似乎一点都不对她设堤防,随口一问:“不怕有毒?” “为什么要怕?” “防人之心不可无。” 他指了指后背那处刀伤,旧事重提:“所以,秦小姐在没甄别出我是好人还是坏人时,对我百般堤防,还捅了我一刀。” 秦翡:“……” 不就是一刀吗? 用得着一遍又一遍的强调么! 男人起身,淡静的眸光落在女孩微微憋红的小脸上,问:“能借用卫生间吗?” “随意。”她心里默默翻了一个白眼,将茶几上的饭盒清理到垃圾桶里,友情提示道:“你现在不能洗澡。” 第,, 秦翡思考了数秒,回道:“傅老,我建议把患者直接送到实验基地,一来,保密,二来,医院在唐敬章名下,受他管控,少不得会引起他的注意。” “阿翡小姐说的极是,不过,如果能找到你母亲当年留下的tst配方,对这次新药试验也是一道双重保险。” “后天是唐敬章的寿宴,我会回唐家趁机找找看。” “好的,一切小心。” 和傅国仁交谈完,秦翡挂了电话,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打开门,当看到门口站着的萧忆时,秦翡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不好好待在81号,瞎串游什么?” 萧忆一袭黑色卫衣,黑色工装裤,黑色靴子,戴着黑色棒球帽,黑色口罩,黑色墨镜,俨然一个夜行蝙蝠侠,全副武装的只露出一双黑耀耀的大眼睛。 萧忆气冲冲的一边往屋里走,一边一样一样的褪去武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都联系不上你,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秦翡走过去,抬脚,将他往一边儿踹了了踹,寻了一个空位坐下,扬了扬手里的手机:“手机没电了,刚开机。” “老大,你最近也忒不上心了!出大事了,知道吗!” 萧忆吐槽完,拿起茶几上放着的遥控器,打开电视,调到新闻频道。 新闻频道里正回放一则重磅新闻。 今天早晨七点,于城西江畔,寻到失踪多日的宋家小公子宋厉霂。 宋厉霂全身多处重伤,断了左手,腰部以下部分残废! 宋厉霂目前已被送到第一人民医院救治。 检方将会联合警方全力调查此事! 新闻播到的同时,一些现场视频也随之播放。 最后,画面跳跃到检方被记者采访的画面。 看着那个被采访的检察官。 ——白琰璟的父亲白裕鹤。 秦翡轻蔑的呵了一声,“白家什么时候当起宋家的走狗了!” 下一秒,她瞬间明了。 上辈子,白家经营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外包制药厂,白裕鹤也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科员,白家在帝都连豪门都算不上。 后来,白琰璟因得到唐敬章赏识,白家才借助唐家这层关系,逐渐在帝都混出点名堂,唐家和白家自然是无法割裂的关系。 此番,若没有唐家为其抛砖引路,以白家在帝都的地位,怕是给宋家提鞋都不配! 由此看来,唐敬章和宋家的利益牵扯非同一般啊! 难怪上辈子唐敬章非得把她卖给宋家呢! 每每想及此,秦翡只觉得身心俱寒。 那一层薄纸亲情,更是一文不值! 萧忆见她神游太空,伸手,将她的脸掰过来,面对着他,给她划重点:“老大,咱能看点重点问题吗?宋厉霂没死!” 秦翡拨开他的手:“他没死,正好能证明那个被误抓的女大学生的哥哥的清白,有什么问题吗?” 萧忆突然觉得最近老大智商有些欠费,咬了咬牙,道:“别忘了,是你虏劫的宋厉霂,他现在没死,还被警方找到了,对你来说就是一个隐患!” ‘ 席南擎摸了一下被她吻过的脸颊,挑眉:“所以,这是被你利用完了?” “你还想秋后算账不成?”秦翡撅起小嘴,一脸小幽怨:“便宜还不都是你占了?” “这么说,我捡了一个大便宜?” “可不!” 男人纵容着她的强词夺理,忽然,倾身轧下来,一只手撑在她脸侧的椅背上,将她禁锢在他胸膛和椅背之间,一张脸几乎贴着她的,滚热的呼吸拂在她脸上,目光变得潋滟多情,富有磁性的嗓音里尽是蛊惑:“还有的占么?” 秦翡脑袋嗡一下,瞬间一片空白。 许是他浑身气场迫人,或是,车厢狭小,光线昏暗不清,隔板将后排车座隔离出一个独立私密的空间,铺垫足了适合调情又暧昧的条件。 女孩画着淡棕色眼线的眼尾微微上扬,勾人的很:“叔叔,你狠心欺负我一个柔弱的小姑娘么?” “试试?嗯?” 男人额头低下来,脸颊轻轻地蹭着她的。 说话间隙,呼吸渐重,温凉的唇如煦风般拂过她额头、眼睛、鼻尖。 就像对待一件稀世之宝,轻柔、细腻。 秦翡只觉得空白的脑袋,再度炸裂开来,愈加不能理智思考,扑通扑通狂跳的一颗心脏就像被一只手轻盈包裹,挠着、抓着。 思绪零乱的同时,浑身如电流过境,身心不受控的隐隐颤抖。 她就像漂泊在汪洋大海中的一抹浮萍,失了方寸,小手抓住他的衣领,攥出数道褶皱。 直到他探寻的吻从她鼻尖移下来时,他顿了一下,似乎在克制什么,呼吸越来越重,箍在她腰上的那只手,已经摆脱布料束缚,宛如一道铁链似的,恨不得勒进她皮肉里。 是那样厚重、亲密。 仅仅数秒的意乱情迷,她逐渐沦陷,任其掌控。 当他经过思考克制,唇落在她柔软的唇上时,秦翡不甚清明的理智瞬间溃不成军,她就像风雨中野蛮疯长的一朵小花,彻底被接下来密不透风的吻摧残的零零落落。 这是她第一次接吻。 生疏、青涩,却是很长很长的一个吻。 久到她浑身虚软无力的伏在他怀里,轻喘连连。 连衣裙因为撕扯,领口以及胸口位置掉了两粒纽扣,后背拉链也坏了,裸露出整个细柔的后背。 她趴在他怀里,双手圈着他的脖颈,脸颊贴着他胸口,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狂乱的心跳也随之渐渐平息。 席南擎将风衣外套披在她身上,抚了抚她披散开来的长发,没有说话。 事实上,此时此刻,说什么都显得很尴尬。 秦翡放空自己,只想享受这片刻安宁,阖上眼眸,安静地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顶楼小屋。 她躺在卧室的床上,望着天花板,双目有些空洞。 昨晚车里发生的一幕幕画面,清晰地在脑海里回放。 对于她这么警惕的人,他将她抱下车,一路抱到顶楼小屋,全程她是清醒的。 化解尴尬,最好的办法就是装睡。 记得,他将她放到床上,给她脱掉鞋子,盖上被子,然后接了一杯水放在床头柜上,最后坐在床前的椅子上约莫十多分钟,才起身离开。 秦翡坐起身,揉了揉略有些发涨的太阳穴,看着椅子上搭着的男士风衣,脸颊微微一热。 她搓了搓脸,又拍拍脸颊,试图将脑袋里那些耳红心跳的画面挤出去。 甚至把那个沉长缠绵的吻,归咎于成年人之间的游戏。 想明白后,秦翡下床,来到客厅,拉开抽屉,却发现那把枪不见了。 -’ “不早说!”秦翡瞬间觉得手里的纯净水烫手极了,恼羞成怒的把纯净水扔在茶几上。 “你也没问。”席南擎双手一摊,眼神无辜的很:“我以为你喜欢。” “你——” 秦翡瞪他一眼,起身,往卧室门口走,扔下一句:“我房租很贵的!” 门啪一声关上。 男人望着紧闭着的卧室门,勾了勾唇。 目光瞥到抽屉里的qiang时,也只是淡淡扫了一眼,随即合上了抽屉。 秦翡躺在床上抱着枕头,轱辘来轱辘去,辗转难眠,连睡衣都没换。 约莫一个小时,客厅里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然后,听到关门声。 她打开卧室门,客厅里的人已经走了。 秦翡这才回到卧室,换了一套睡衣,然后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已是九点。 依旧毫无睡意,她打开笔记本电脑,点开一楼监控。 果然,看到男人上了一辆黑色宾利,直到车开出监控范围。 她关掉监控,然后敲击着键盘,黑进户籍数据库,输入梁宸的名字。 不过一会儿,梁宸的身份信息清晰的跃入眼前。 梁宸,男,27岁,出生于滇藏臻州县,毕业于国防大学。 然后……再没其他信息了。 是何等高官,连近身警卫都做了身份加密? 秦翡查了目前在职的国会高官的肖像,并没有哪个和他对号入座。 却注意到一条时事新闻:十月初一,总宫议院将国宣一位副总统。 十月初一…… 秦翡仔细回想,上辈子,同年的十月初一,确实上任一位副总统。 ——姓席。 这位席副总统上任不过两年,便在下一次jing选中,登上了总统王座。 上辈子,她从不关心时政,以至于那位席总统长什么样子,毫无印象。 她排查了所有姓席的高官,都不是他。 秦翡软塌塌的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双眼空洞,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 夜十点。 宾利在席公馆门前停驻。 宏伟大气的法式建筑,庄园宽敞,廊亭绵亘,假山流水,好不气派。 铁艺大门缓缓打开,宾利缓缓驶入别墅大门前。 席南擎一下车,一个身穿灰色旗袍,五十岁左右的妇人,满脸笑容的迎上来,身后站着四个年轻的佣人。 “先生,要用宵夜吗?”妇人接过他搁在臂弯的西装外套,恭敬问道。 “不用了,邹姨。” 席南擎客气回了一句。 一路走进大门,穿过金碧辉煌的客厅,直接上了楼梯,去了书房。 梁宸紧随其后。 席南擎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看他一眼:“怎么样了?” “警局那边不会留下秦小姐任何案底,按照流程,那些人寻衅滋事,会关上个把月。” 席南擎好像对此并不满意,蹙了蹙眉。 梁宸:“先生放心,那些人不敢找秦小姐报复。” 说着,他把一份文件,递给席南擎,“如您所料,这位秦小姐,并不姓秦。” 席南擎打开文件,抽出几页a4纸。 目光落在姓名栏里“唐翡”两个字上,久久定格。 秦兰……秦翡…… 他早该想到的,这丫头改随了她母亲姓氏。 ~ 这一带路况本就不好,很多路段都在施工,挖掘机嗡嗡嗡直响。 宾利开的很慢,只得绕行另一条小街。 席南擎沉沉靠在座椅背上,将笔记本放在一侧,双腿闲时交叠,有些疲累,抬手,捻了捻眉心。 正闭目养神时,坐在驾驶位的梁宸,透着后视镜,往后座看一眼,说:“先生,您的伤还是去医院看一下吧?” 席南擎一只手抚在腰腹上,想了下,道:“嗯,一切隐秘,不可声张。” “您放心,事先已经跟医院那边沟通过了。” “停车。”男人突然出声。 梁宸及时踩刹车,将车停在路边,扭头,看向后车座的席南擎。 见他将车窗降下来,一双幽深晦暗的眸子,正盯着小街对面一家生煎小铺出神。 “先生,我下车给您买一份。”梁宸跟在席南擎身边多年,多少能揣测出他心底一些想法。 席南擎点了下头,默许了。 梁宸推开车门,下车,大步流星朝生煎小铺走去。 “老板娘,麻烦打包一份生煎。” 方瑜正在屋里拖地,听见声音,抬头,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见有客人来,忙快步走出来,热情询问:“小伙子,要荤馅的还是素馅的?” 梁宸不假思索回道:“素馅。” 先生不食荤,这一点,他很清楚。 “好嘞,您屋里坐,马上就好。” 方瑜回到小厨房洗了手,干活利索,不过五六分钟,从煎锅里盛出一份新鲜的生煎,放在干净的饭盒,装进塑料袋子里,交给梁宸。 梁宸付完钱,走出小铺,特意抬头,看了一眼招牌名字——徐记生煎。 跟在先生身边多年,极少,不,是从未见过先生吃过路边小吃。 想必,生煎对了先生口味,以后,若是先生想吃了,他好过来买。 回来的时候,正巧,前面路通了。 梁宸上车,踩了油门,宾利穿过小街,向市区行驶而去。 席南擎将小桌板放下来,把饭盒放在小桌上,然后,抽了一张纸,擦了擦手,打开饭盒。 夹了一个生煎,送到嘴边,咬了一口。 酥脆油香,并不油腻。 ——味道不错! 有点滇藏边陲小吃的味道。 梁宸见席南擎好似喜欢吃生煎,便心里默默记下这里的路况,想起什么,开口道:“先生,老夫人见你几天没有音讯,大概猜到您出事,给席公馆打了几次电话,昨天又打到总宫问您的情况,若是再找不到您,我怕是搪塞不过去了。” 男人抽出纸巾,擦了擦嘴角,目光静静地落在窗外不断后退的小街破巷,心不在焉的问了句:“你怎么回的?” “我说您公务繁忙,在外地视察。” “嗯,我自会给老宅去通电话。” 席南擎下意识去掏裤兜里的手机,却摸了个空。 他微微一怔,恍然意识到手机被人顺手牵羊了,轻呵一声。 连他的手机都不放过! 秦翡—— 他心底默默念着这两个字。 梁宸眼明心细,见先生掏兜掏了个寂寞,便问:“您手机坏了吗?” “不,是丢了。”他说,唇角依旧是上扬的。 —— 客厅里开着灯,橘色射灯映落眸底,给人一种雾蒙蒙的不真实感。 他一只手按着晕晕沉沉的脑袋,另一只手扶着沙发靠背坐起身,身上搭着的薄毯滑落,露出白皙紧实的上半身。 一件衬衫兜头扔过来,女孩清凌凌的声音传入耳中:“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男人将脑袋上的衬衫拽下来,攥在手里,衬衫是清洗过的,散发着股淡淡清香。 垂眸,手背上粘着纱布,旁边衣架上挂着几个空空的玻璃药瓶,茶几上摆着的器皿托盘里,放着拆了包装的静脉输液器,还有一包药品。 之前发生的种种瞬间在脑海里一一回放,神思也逐渐清明起来。 抬眸,目光沉静地凝着抱着双臂,斜靠墙站立的女孩,掀起薄唇,嗓音有些暗哑:“借你吉言,想必我的福气还在后头。” 半开玩笑半似认真。 “嘴巴这么溜,看来是死不了了。”秦翡走到饮水机前,取了一个一次性纸杯,接了一杯温水,走到他面前,递过去:“我救了你一命,打算怎么谢我?” 男人接过纸杯,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大半,将纸杯放在茶几上,从沙发上缓慢起身。 许是躺久了,肢体有些僵硬,加上起身动作有些大,牵动伤口,他抚着腰腹,皱了皱眉。 秦翡啧了一声:“小心点,伤口裂开,我可没办法。” “是吗?”男人扫了一眼茶几上的输液器具和药物,意味深长道:“能弄来这么多未经正规医院渠道的药品器具,野路子倒挺多。” 秦翡:“......” 懂的还挺多! 对他的试探,她学他,沉默以对。 男人但笑不语。 动作笨拙的将衬衫套上,并未系纽扣,抬步,两步逼近她,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微微附身,将女孩整个儿笼罩在一团阴影里,气场十足。 视线与她齐平,盯着女孩娇俏的小脸,他问:“你想让我怎么感谢?” 他突然靠近,秦翡一抬头,一张俊美无比的脸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那双湛黑眸子深邃似渊,给人一种想一探究竟的吸引力。 秦翡一眼望进去,有点深陷其中。 这种脱离自我掌控的感觉,让她有些惶然。 眼睫微垂,避开男人过于逼匛的眸光,目光下移,落在敞开着的衬衫里,壁垒分明的腰腹上。 块块肌肉,坚实紧致,濆涨着力量感。 诱的想伸手,摸一摸的冲动。 捕捉到她赤裸裸的盯视,男人顺着她的目光,扫了一眼被肆无忌惮观瞻的身体,唇角微勾:“你该不是要我以身相许?” 秦翡抬头,撞进一双噙满戏虐的深眸里。 完全没有一种做坏事被抓包的窘迫,下巴一抬,扬唇嘲讽:“就你这身体,行么?” “试试?”他似笑非笑。 “好啊。” 她也笑,美的不可方物。 男人抬手,攥起女孩白皙尖尖的下巴,就像把玩一件精美贵重的臻品,拇指指腹在她唇上轻柔碾过:“玩火可不好,小心引火烧身。” “怂了?”她继续挑衅,试探他的底线。 垂在身侧的手,悄咪咪的握成了拳头。 准备随时给他一顿暴击时,他却适时将手抽离,直起身体,单手抄袋,一派芝兰玉树,稳重知礼:“秦翡,谢谢你救了我。” 这是他第一次唤她的名字,温和,认真。 这声谢谢,很诚恳。 秦翡紧握成拳的小手缓缓松开。 他果真不是什么登徒子! 也不枉她费时费力救他。 若刚才他真敢有进一步逾越之举,她定然打爆他的脑袋! 无标题章节 秦翡轻蔑笑道:“你是同学们心中的男神,她们自然不会对你指指点点,可唾沫星子喷的都是我!” “如果你觉得那点绯闻影响到你了,我可以帮你澄清。” 白琰璟环视一圈小屋的环境,回眸,瞅她一眼,说的无关痛痒。 “越描越黑!最好的办法就是你我保持距……” “翡儿,你就住在这种地方?” 白琰璟好像知道她又要说一些让他们保持距离的话,故意打断她,扯开了话题。 翡儿这个称呼,过于亲昵,秦翡不自在的拧了拧眉,语气不大友好:“这种地方是破了点,好像没人请白教授您屈尊降贵大驾光临!” 她过于尖锐,所有棱角倒刺都暴露在外,让人望而却步。 白琰璟叹了一声,走到她跟前站定,微微附身,看着她倔强的小脸:“翡儿,放着唐家大小姐不做,非要出来住在这种破落小屋,我不明白你到底在别扭什么?又在跟谁置气?即便你跟唐伯父之间有矛盾,可父女之间哪有隔夜仇?自打五年前,你溺水醒来后,就像换了一个人,学习一落千丈,打架、逃课、抽烟、喝酒、动不动消失不见!寒暑假更是人间蒸发一样不见踪影!你身上到底藏着什么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还是,你真如外界传闻,跟一个混混混在一起了?如果是真的,你的未来就毁了!” 面对他的诸多指责和恶意揣测,秦翡浑身的倒刺瞬间竖了起来:“唐家大小姐的荣耀和风光,我一点儿都不稀罕!还有,我荒废学业也好!不学无术也罢!我的未来如何!又和谁混在一起!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好好好!且不说别的,翡儿,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个唐家大小姐的身份永远也改变不了!”白琰璟终究被逼的还是有些沉不住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唐伯父虽然嘴上对你颇多苛责,可是,心底还是对你这个女儿十分牵挂的。” “算了吧!他有唐婉儿一个女儿就足够了!”秦翡冷冷一笑:“哦,对了,你这样处处替唐敬章说好话,莫不是马上要做唐家的乘龙快婿了?呵!奉劝你一句,你可是有女朋友的人!唐婉儿没跟你哭闹么?” 唐敬章属意白琰璟为乘龙快婿,是早有打算的。 要不然,怎会有意安排白琰璟去唐家单独给唐婉儿补课? 呵! 上辈子,白琰璟就是因为给唐婉儿补课,最后,两人补到床上深入了解去了! 白琰璟软肋被戳,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如果你非要说我有女朋友,我承认,可那是小时候父母定下的娃娃亲!不作数的!” 白琰璟的女朋友是白家小时候给他定的一门娃娃亲。 对方门第虽算不上豪门大户,却也是书香世家。 如果搁在以前只是一个制药小厂的白家,两家倒也匹配。 可是,现如今,白家依附唐家迅速发展起来,两家差距一日千里,白家自然就瞧不上对方那样的小门小户。 * 男人怔忪几秒,顺着她的视线,垂眸,看着自己的着装,略微僵硬的点了下头。 吃力的换了个姿势,他摁住受伤的腹部,湛黑的眸幽幽的看着她,“有没有急救箱?” 秦翡看着浓艳的鲜血顺着他白皙的指缝,一滴一滴落在白色的地板上,像皑皑白雪沾了血一样妖艳。 她蹙了蹙眉,想不到他伤的这么重。 等她找出急救箱时,男人已经脱了外套,沾血的双手正在一颗一颗地解衬衫衣扣,许是身体太虚,提不上力气,动作略显笨拙。 等他赤/裸着上半身时,已是满头大汗,豆大的汗珠顺着线条冷峻的脸颊滑落,脸上血色全无。 秦翡走到沙发前,半蹲在地,看着他白皙坚实的上身血淋淋的,受伤的地方一个黑洞洞的血窟窿对着她,怵目惊心。 还真是qiang伤。 她动作利落地拿出纱布,绷带,止血钳,碘酒。 用毛巾把伤口周围皮肤黏着的浓稠血迹清理干净,又用镊子夹着棉花球,蘸了碘酒给伤口消毒,许是动作有些重,听到他闷哼一声。 她轻抿唇角,“抱歉,我技术不好。” “熟能生巧。” 她动作一滞,缓缓地抬眸,男人正意味深长地俯视着她,那双深邃的眸子幽暗莫测。 “撩妹技术不错。” “别的技术也不差。” 秦翡眼尾上扬,猫儿似的眼眸撩他一眼,轻呵一声,转移话题,“没有麻醉剂,要取出弹头,还是去医院稳妥。” “你来。” “我不会。” “我教你。” “我下手没轻没重。” “确实。” 他指了指后背的刀伤,提醒这是她的杰作。 秦翡暗暗咬牙,脸上却挂着一抹迷人的假笑。 其实,这点伤,她处理起来一点都不难。 让他去医院,不过是借机和他撇清关系。 她还没有菩萨心肠到让一个陌生男人留在自己住处。 凝着那道血淋淋的伤口,她到底还是硬不下心肠。 之前在车里,要不是他护住她,她险些被子弹击中,而他后背那处刀伤,确实是她捅的。 重点是,对他的身份,她很好奇。 单是那枚蓝宝石袖扣就价值不菲,她才不相信,他是个外卖小哥。 再者,生的这样美,死了怪可惜的。 秦翡意味深长的勾了一下唇,用酒精冲洗干净双手,先处理好他的刀伤,然后,捏着闪着寒光的镊子,面色沉静,刃器深入血肉模糊的皮肉,微微用力,动作快速又利索,顺利夹出子弹,放入器皿。 整个过程,他一声不吭。 她抬头,看到他额头,鼻翼,冷汗密集,拿了干净的毛巾给他拭汗,最后,剪了绷带,开始包扎伤口。 他体力不支,整个人倒在沙发上,为了方便给他缠绷带,她几乎趴在他身上,动作十分轻柔。 她低着脑袋,脸颊细腻的肌肤几乎贴着他坚实的腹肌,每一次呼吸,灼热的气息喷薄在男人腹肌上,皮肤立时起一层了颗粒。 纵然伤口疼痛难忍,隔着西裤,还是紧绷起来。 他下意识动了下,想换个姿势。  ̄ 唐婉儿为了让白琰璟看到她穿比基尼时的漂亮性感,执意跑去山泉野游。 山泉水太冰,她刚下去,腿就抽筋了。 命悬一线之际,不会游泳的秦翡,却跳进水里拉唐婉儿。 却不想,唐婉儿为了活命,把秦翡当成浮板一样压在水下,这才挣扎出去,朝岸边游去。 而看到这一切的白琰璟,第一时间,跳入水中,把唐婉儿救上岸,一路抱到酒店大厅的休息区。 全然不顾深陷水里的秦翡。 她由于长时间缺氧,几乎溺毙,在医院icu躺了半个月。 她从医院里醒来那刻,也就是上辈子她于21岁惨死监狱后,重生醒来的节点。 所以,白琰璟一直认为她性情大变,对他态度冷漠,是因为那次溺水事件中没有第一时间救她。 上辈子,她性子柔,一心只有白琰璟,自然不曾怪过他,甚至未曾问及过从水里把她救上来的人是谁。 所以,五年前,她从医院里重生醒来的第一件事,就去了度假山庄。 从保安口中打听到,是当时一位住在度假酒店的客人救了她。 具体姓名,不详。 这辈子,她恰逢重生在溺水事件的节点上,算下来,前世今生,那个人等于救了她两次。 她始终欠他一个道谢。 秦翡摒弃掉脑子里搅弄的过往云烟,抬眸,看向白琰璟:“所以,你对我有愧疚?” “是……”白琰璟并不否认这点,想了想,还是为自己辩白:“唐翡,当时,我真的以为你会游泳。” 秦翡只觉得这个理由简直太过玩笑,慵懒笑道:“唐婉婉打从十岁起便入了花样游泳队,这点,她没少跟你炫耀吧?即便你认为我会游泳,可你依然择救起处于优势的唐婉儿,而不是已经沉入水底的我,不是么?” 白琰璟张了张嘴,无从辩驳。 半响,扔了句:“你以前温柔善良,断不会这么斤斤计较。” 秦翡终是压制不住脾气,站起身,疾言厉色道:“以你的意思,我就活该溺死,才不叫斤斤计较?白琰璟,你没资格教训我!” “唐翡,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又何必句句带刺?”白琰璟一副被她这一席话伤到似的,眼里不复温柔,微微拧着眉。 “嫌我态度不好?白教授,我倒是想请教一下,我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同你讲话?像唐婉儿那样一口一个甜甜的璟哥哥?”秦翡满眼鄙夷,冷哼一声:“你要是想听好听的,还是找唐婉儿吧!” 说完,她转身就走。 “唐翡!”白琰璟起身,快走两步,拉住了她的手腕。 秦翡瞬间将手从他掌心抽离,搓了搓手腕,觉得被他碰过的那块皮肤,脏的很。 “麻烦白教授以后叫我秦翡。” “还有,”她顿了下,看着他的眼睛,带着告诫之意:“现在网上都在传你和我的照片,你我还是保持距离为好。” 白琰璟抿唇:“不过是些捕风捉影的谣言,你无需在意。” 秦翡顿觉好笑:“白教授说的还真是轻松,对你来说,那些谣言或许没什么,可对于我一个女生而言,名声最重要!即便白教授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受损,不代表我不介意自己的名誉!” .· 想必是她收起来了。 洗漱完,他回到客厅,倒了一杯水,吃了药,然后坐在沙发上,拿起茶几上放着的一本笔记本,翻看起来。 果然,如她所说,里面事无巨细的记着,他住在这里短短四天的所有花费。 每一笔花费,记得清楚分明,房租、车损费、连买洗漱用品的小票,都作了保留,夹在内页里。 最贵的一笔是药物器材费用。 女孩字迹娟秀,写的一手妙笔小楷,笔画间透着沉稳柔劲,颇有些韵骨,至少数十年书法功底。 掀到下一页,上面写着银行卡账号。 旁边附带一句话:叔叔,人道主义精神补偿费,多多益善,不强求! 这是要额外打赏的意思? 男人哼笑一声,将本子合上,放回茶几上,拉开茶几下面的抽屉,里面放着一把枪。 正是那晚他挟持她的那把。 想来,那晚,她故意拿走他的枪作为留宿条件,不过是虚张声势,也许,从始至终,她根本就没有怕过。 叩叩叩—— 敲门声缓缓响起,带着点小心翼翼。 他望向门口,黑眸微微一眯,起身,往门口走去。 门打开的瞬间,他像是料到什么,往一侧站去。 果然,数十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手里持枪,个个防御警戒,一副随时要冲进来的架势。 为首之人,穿着同样的黑色西装,率先看到门侧站着的男人,眼含惊喜,忙挥手,示意身后的下属收枪。 其他人后知后觉的看清楚门口男人那张冷厉的脸时,自觉规整站成一排,标准军姿,个个训练有素。 “席先生,是属下护卫不利,有失职责,请您责罚。” 说话之人,名唤梁宸。 个头一米八,身材魁梧,四肢健壮,五官周正,小麦肤色,浑身一股硬汉气质。 他是眼前这位副总统——席南擎,身边的警卫长。 这次,护卫有失,害的副总统受伤,沦落市井,住在这样简陋破败的小屋,吃了不少苦头,他难辞其咎。 已经做好了随时接受处分的准备。 “先不说这个。”副总统席南擎声线淳厚暗沉,不带一丝情绪,瞅了一眼门外站着的便衣警卫,敛眸:“这么多人,过于劳师动众。” “抱歉,先生,这么做,也是为了您的安全着想,不过,您放心,这一带已经封路,不会有人知道您的身份。” 梁宸躬身,战战兢兢回道,额头可见密布着的冷汗。 席南擎微微点头,示意他们在外等候。 他转身回到客厅,拿起茶几上那本笔记本,最后,视线落在抽屉里那把枪上,停留了几秒,伸手,将抽屉关上。 走出门口时,想到昨晚秦翡说,走时要把门锁上,他转身,手刚要触到门把手上,梁宸先于一步,殷勤的握着门把手,啪一声把门拉上了。 席南擎看着紧紧闭上的门,转眸,瞥了梁宸一眼。 好像在说:多管闲事。 这个眼神太冷,吓得梁宸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忙退到一侧。 男人微微蹙了蹙眉尖,抬步,走到楼梯拐角,朝楼梯下走去。 那晚没看清楚,现在才知道,他住的小屋在七楼楼顶,而且没有电梯。 那样一个娇柔的女孩,是怎样将他一个男人扛上来的。 无标题章节 梁宸拿起怀里那支烟,瞅着站在车外,已经取下头盔,娴熟抽烟的女孩。 眼瞳微微一瞠。 这女娃娃成年了么? 稚气未脱的一张小脸,粉嫩嫩的,眼波流转间灵气逼人。 生得极美。 打眼一瞧,还以为十六七岁的小丫头! 一身休闲,又酷又飒,吞吐烟雾的动作,痞坏痞坏的,还带着点年少轻狂的桀骜。 那头蓝黑色长发绸缎般散在腰间,薄薄一层刘海下的五官精致跟瓷娃娃一般。 又甜又野! 又美又飒……还透着股小邪恶! 这是梁宸对秦翡的第一印象。 他推开车门下车,人高马大的走到秦翡面前,不太确定的问道:“你是秦翡?” 之前跟门卫打听过她,门卫说全校唯一一个骑摩托车的女孩,就是他要找的人。 秦翡摘掉嘴角的烟,缓缓轻吐一口烟雾,混不吝的痞帅:“不认识我,就敢拦我?找死么?” 梁宸:“……” 脾气挺娇蛮啊! 他不在意的抿抿唇,从口袋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她:“我家先生让我转交给你的。” 秦翡眼眸微敛,很快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先生’是何人。 却假装听不懂,眨了眨眼睛:“你家先生,哪个先生?姓甚名甚?” 梁宸拿着卡的手僵在半空中,想了下,回道:“是你之前救的那位先生。” “哦,那位叔叔啊!走了也不打声招呼,真不够意思!”秦翡依旧没接那张卡,故意插科打诨:“来路不明的钱,我可不敢乱收!谁知道那位叔叔是不是什么坏人?” 然后,戏精附体,故作害怕的后退一步,双手护胸,一副防狼姿态:“我可是好好学生!断不会沾染来路不正的钱财!” 梁宸扶额,一本正经道:“秦小姐,请放心,我家先生是好人。” “好人会写在脸上么?” 梁宸:“……” 先生让他来送钱,可没说,这女娃娃这么难搞啊! 他瞬间觉得这个任务无比艰巨! 秦翡憋着笑,把烟捻灭在一旁的垃圾桶:“所以,你家先生到底是哪路神仙?财神爷还是二郎神?” 这句话歧义就多了。 梁宸一时没反应过来,回了句:“什么财神爷、二郎神?我家先生可是玉皇大帝!” “哦,好牛逼喔!为百姓谋福祉的大官呗!”秦翡抬手,抽走他手里的卡,揣进兜里,邪肆一笑:“早说嘛!你家先生没嫌你这个警卫啰嗦么?” 梁宸:“……” 一脸懵逼时,女孩已经骑上摩托车,嗖一下没影了。 妈耶! 她怎么知道他是警卫? 他是不是暴露天机了? …… 秦翡回到筒子楼,已是傍晚。 将摩托车停放在一楼楼梯间里,上了楼顶小屋。 打开门,果然客厅里不见那人身影,推门卧室门,看到整洁干净的屋子,愣住了。 他是田螺姑娘不成? 上次给她洗内衣,这次又给她收拾屋子。 秦翡想起什么,回到客厅,茶几上放着的笔记本不见了,拉开抽屉,那把枪依然躺在抽匣里。 他果然走了。 果然是刚才给她银行卡那人口中所说的‘先生’! , “你看一下还需要什么,过会儿再跟我说。” 男人把袋子递到她手里,转身便出去了。 秦翡接过袋子,大致看了一眼,双颊微热。 整整一大包卫生棉,各式各款,还有纸尿裤…… 秦翡无语的直翻白眼,勉强挑了一款,去卫浴间,处理干净之后,去了衣帽间。 打开衣柜,打算借用他一套衣服穿上,准备离开这里。 就在她挑挑选选不知道拿哪件衣服时,席南擎推门进来,看到她不在床上,最后在衣帽间寻到她时,一眼洞悉她心里的小九九,沉步走过来,直接将衣柜门关上,语气里是不容置喙的命令:“是自己回床上,还是我抱你回去?” 秦翡:“……” 这话过于霸气! 霸气的让人心悸! 女孩仰脸,凝着容色沉俊的男人,终究是惧了一个数年浸淫官场沉淀下来的威压,在他行动之前,乖乖回到床上躺平。 “喝了。”席南擎将搁在茶几上的一碗热茶端到她面前,说道。 秦翡接过青玉色瓷碗,小心翼翼捧在手心,瞄了一眼热气腾腾的汤,笑道:“红糖姜丝茶,你还会煮这个?” “邹姨煮的。” “哦……” 她自作多情的尴尬了一匹! 心里的暖男人设瞬间崩塌。 女孩眨了眨猫儿似的大眼睛,大咧咧一笑,“你可以走了。” 席南擎拍了拍她的脑袋:“还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秦翡朝他勾勾手指,唇角勾着一抹坏坏的笑意。 男人附身过去,女孩粉嫩的唇来到他白皙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吻技不错。” 说完,她瞬间躺平,拉起被角,将脑袋蒙在被子里。 “……” 席南擎怔愣数秒,瞅着玩火之后,躲进被子里的女孩,几不可察的勾了勾唇角。 然后,就看到女孩拨开被子一角,露出一双潋滟漂亮的大眼睛,俏皮的看着他说了两个字:“晚安!” 她把‘撩’这个字运用的进退有余,娇俏不造作,甚至带着一丝调情的意味。 她承认,以女色为武器作诱饵,这种手段不太高级,可对男人而言,却很受用。 想来,席南擎此人也非低俗不能自持之人,断不会因一两句撩拨就对她做什么出格之事。 这点,她是知道的。 反观男人,此刻脸上几乎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只是抚了抚她的额头,作为回应。 直到卧室门关上那刻,秦翡霍地睁开双眼,坐起身,抱着双膝,脸颊枕在双臂上,看着窗外的雨夜,一颗心也跟着起起伏伏。 大约天快亮时,她才昏昏沉沉睡下,醒来后已是隔天中午,浑身轻松,耳目清明,虚寒发热症状已经消退。 她掀被下床,第一眼便看到放在茶几上的购物袋子。 里面是一套崭新干净的女生衣服。 是为她准备的。 秦翡将衣服换上,洗漱之后,拿着手机下楼。 一楼客厅,金碧辉煌的装饰寸寸惹人眼球,只看见邹姨和两个年轻的佣人正在打扫卫生。 - 男人怔忪几秒,顺着她的视线,垂眸,看着自己的着装,略微僵硬的点了下头。 吃力的换了个姿势,他摁住受伤的腹部,湛黑的眸幽幽的看着她,“有没有急救箱?” 秦翡看着浓艳的鲜血顺着他白皙的指缝,一滴一滴落在白色的地板上,像皑皑白雪沾了血一样妖艳。 她蹙了蹙眉,想不到他伤的这么重。 等她找出急救箱时,男人已经脱了外套,沾血的双手正在一颗一颗地解衬衫衣扣,许是身体太虚,提不上力气,动作略显笨拙。 等他赤/裸着上半身时,已是满头大汗,豆大的汗珠顺着线条冷峻的脸颊滑落,脸上血色全无。 秦翡走到沙发前,半蹲在地,看着他白皙坚实的上身血淋淋的,受伤的地方一个黑洞洞的血窟窿对着她,怵目惊心。 还真是qiang伤。 她动作利落地拿出纱布,绷带,止血钳,碘酒。 用毛巾把伤口周围皮肤黏着的浓稠血迹清理干净,又用镊子夹着棉花球,蘸了碘酒给伤口消毒,许是动作有些重,听到他闷哼一声。 她轻抿唇角,“抱歉,我技术不好。” “熟能生巧。” 她动作一滞,缓缓地抬眸,男人正意味深长地俯视着她,那双深邃的眸子幽暗莫测。 “撩妹技术不错。” “别的技术也不差。” 秦翡眼尾上扬,猫儿似的眼眸撩他一眼,轻呵一声,转移话题,“没有麻醉剂,要取出弹头,还是去医院稳妥。” “你来。” “我不会。” “我教你。” “我下手没轻没重。” “确实。” 他指了指后背的刀伤,提醒这是她的杰作。 秦翡暗暗咬牙,脸上却挂着一抹迷人的假笑。 其实,这点伤,她处理起来一点都不难。 让他去医院,不过是借机和他撇清关系。 她还没有菩萨心肠到让一个陌生男人留在自己住处。 凝着那道血淋淋的伤口,她到底还是硬不下心肠。 之前在车里,要不是他护住她,她险些被子弹击中,而他后背那处刀伤,确实是她捅的。 重点是,对他的身份,她很好奇。 单是那枚蓝宝石袖扣就价值不菲,她才不相信,他是个外卖小哥。 再者,生的这样美,死了怪可惜的。 秦翡意味深长的勾了一下唇,用酒精冲洗干净双手,先处理好他的刀伤,然后,捏着闪着寒光的镊子,面色沉静,刃器深入血肉模糊的皮肉,微微用力,动作快速又利索,顺利夹出子弹,放入器皿。 整个过程,他一声不吭。 她抬头,看到他额头,鼻翼,冷汗密集,拿了干净的毛巾给他拭汗,最后,剪了绷带,开始包扎伤口。 他体力不支,整个人倒在沙发上,为了方便给他缠绷带,她几乎趴在他身上,动作十分轻柔。 她低着脑袋,脸颊细腻的肌肤几乎贴着他坚实的腹肌,每一次呼吸,灼热的气息喷薄在男人腹肌上,皮肤立时起一层了颗粒。 纵然伤口疼痛难忍,隔着西裤,还是紧绷起来。 他下意识动了下,想换个姿势。 无标题章节 秦翡轻蔑笑道:“你是同学们心中的男神,她们自然不会对你指指点点,可唾沫星子喷的都是我!” “如果你觉得那点绯闻影响到你了,我可以帮你澄清。” 白琰璟环视一圈小屋的环境,回眸,瞅她一眼,说的无关痛痒。 “越描越黑!最好的办法就是你我保持距……” “翡儿,你就住在这种地方?” 白琰璟好像知道她又要说一些让他们保持距离的话,故意打断她,扯开了话题。 翡儿这个称呼,过于亲昵,秦翡不自在的拧了拧眉,语气不大友好:“这种地方是破了点,好像没人请白教授您屈尊降贵大驾光临!” 她过于尖锐,所有棱角倒刺都暴露在外,让人望而却步。 白琰璟叹了一声,走到她跟前站定,微微附身,看着她倔强的小脸:“翡儿,放着唐家大小姐不做,非要出来住在这种破落小屋,我不明白你到底在别扭什么?又在跟谁置气?即便你跟唐伯父之间有矛盾,可父女之间哪有隔夜仇?自打五年前,你溺水醒来后,就像换了一个人,学习一落千丈,打架、逃课、抽烟、喝酒、动不动消失不见!寒暑假更是人间蒸发一样不见踪影!你身上到底藏着什么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还是,你真如外界传闻,跟一个混混混在一起了?如果是真的,你的未来就毁了!” 面对他的诸多指责和恶意揣测,秦翡浑身的倒刺瞬间竖了起来:“唐家大小姐的荣耀和风光,我一点儿都不稀罕!还有,我荒废学业也好!不学无术也罢!我的未来如何!又和谁混在一起!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好好好!且不说别的,翡儿,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个唐家大小姐的身份永远也改变不了!”白琰璟终究被逼的还是有些沉不住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唐伯父虽然嘴上对你颇多苛责,可是,心底还是对你这个女儿十分牵挂的。” “算了吧!他有唐婉儿一个女儿就足够了!”秦翡冷冷一笑:“哦,对了,你这样处处替唐敬章说好话,莫不是马上要做唐家的乘龙快婿了?呵!奉劝你一句,你可是有女朋友的人!唐婉儿没跟你哭闹么?” 唐敬章属意白琰璟为乘龙快婿,是早有打算的。 要不然,怎会有意安排白琰璟去唐家单独给唐婉儿补课? 呵! 上辈子,白琰璟就是因为给唐婉儿补课,最后,两人补到床上深入了解去了! 白琰璟软肋被戳,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如果你非要说我有女朋友,我承认,可那是小时候父母定下的娃娃亲!不作数的!” 白琰璟的女朋友是白家小时候给他定的一门娃娃亲。 对方门第虽算不上豪门大户,却也是书香世家。 如果搁在以前只是一个制药小厂的白家,两家倒也匹配。 可是,现如今,白家依附唐家迅速发展起来,两家差距一日千里,白家自然就瞧不上对方那样的小门小户。 ,、 楼梯很旧,陡峭,连扶手都没有。 周围环境又脏又破,一路可见墙上涂着着大大的“拆”字样。 巷子里青石板路崎岖不平,石板破损严重,昨晚刚下过大雨,地面坑坑洼洼的,积水横流,皮鞋踩在泥洼里,污渍不可避免的飞溅在裤腿上。 垃圾桶堆满垃圾,空气中透着股酸涩的腐臭味。 他步伐沉稳,走的极慢,一路观察着周遭一带。 附近设置了警戒线,数十辆军绿色越野车停在巷子口严防死守,阵势过于抢眼,引得小街路人和商贩远远围观。 这片区域处于帝都偏远市郊,近一两年,由于大搞拆迁,附近工厂作坊相继搬迁,祖辈住在这里的人,失业在家的,走的走,散的散,鲜少见一群与这里格格不入的人出现。 那些车,都是名车。 身后跟着的那些人,个个整装严肃,走路姿势笔挺,气势迫人。 尤其是,为首的男人,身高腿长,面容冷俊,气质卓然,上了筒子楼下停着的一辆黑色宾利。 瞧热闹的大妈们开始指指点点,议论起来。 “哪个大领导视察工作的吧?” “大领导能到咱这种穷酸破落地儿?” “没准儿是个大官哩!” “屁嘞!我看他从前面那栋楼里出来,大官能住这破地方?” 萧忆穿着一身黑色连体款工装服,戴着一顶黑色渔夫帽,黑色口罩,手里提着一袋零食,从小卖部走出来。 听到门口坐在小板凳上,几个磕着瓜子的大妈们闲聊,心里不免生了好奇心,顺着吃瓜群众的视线,望去—— 数十辆车有序不紊的朝这边开过来。 为首的黑色宾利,正好从他面前徐徐驶过。 他一眼辨出车窗玻璃,是改装的防弹玻璃,深色贴膜,以至于他看不清楚后排车座坐着什么人。 依稀只辨得出一个模糊轮廓。 宾利驶来的方向正是老大住的那栋楼。 萧忆心底生疑。 目送那辆宾利缓缓驶出小巷,汇入主道小街,才收回视线。 掏出手机,给秦翡发了一条v:【老大,住在你家的那个人走了么?】 等了两分钟,没收到消息,他将手机揣回兜里,抬手,把帽檐压低,朝81号铺子走去。 身后那群大妈简直是最佳情报组,议论的目标,火速转移到他身上。 “瞧那个小伙子!一天天把自己包的那么严实,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模样?” “听说他脸上有疤,吓人的很!” “没准儿是哪个通缉犯,躲在我们这里避难呢!” “嘘……要不要报警啊!” 探讨程度赶上福尔摩斯了,走在前面的萧忆,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那些对他各种揣测的大妈们,摘下了口罩。 ——大妈们目瞪口呆! 待他再次抬步而走时,身后的“情报组”炸窝了! “哎呀呀!真是俊哩!” “这一定是哪个小鲜肉明星!” “我看跟我姑娘般配着哩!” “你姑娘三十了,还嫁不出去!老牛啃嫩草吗?也不害臊!” “我孙女正十八,这才配嘛!” 萧忆:“……” 脚步不由得加快。 叮—— 手机响了。 他掏出手机,是秦翡回的一条v。 【管他呢!我现在在学校。】 【不是说,懒得去学校?】 【有些渣渣,膈应人,得处理下。】 【……】 萧忆啧了一声。 能膈应到老大的人,必是要倒大霉了。 ... 自打慕晚胤知道秦翡的身份,简直一狗皮膏药,一路跟到停车场,非要送她回家,以表诚意。 秦翡没有拒绝,把车钥匙丢给他。 这家伙却对她的老年车吐槽了一路。 “小师祖,你就住这地方?” 慕晚胤下车,踩在泥泞的青石板路上,唯恐弄脏皮鞋,猴子似的,灵敏的跳到一旁的石阶上。 望着破旧不堪的筒子楼,他从口袋掏出手帕,捂着口鼻,嫌弃的很。 “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你这隐到猪圈里了吧!” “走走走!”慕晚胤一刻也待不下去,抓住秦翡的手腕,把她往车里塞:“小师祖,我王府里的宅院多的是,你随便挑,以后我供养着你,比住猪圈强!” 秦翡还没作出反应,一只手忽然攥住慕晚胤的后衣领。 “松开!” 男孩凉凉话音落下的同时,狠劲往后一拽,迫使慕晚胤松开了秦翡的手。 别看慕晚胤清风明月翩翩君子范,却是个练家子,反手嵌住男孩的胳膊,作势就要表演一个后空翻。 却不想,脚底踩在一块西瓜皮上。 大型社死现场来了! 噗通! ——整个人向后摔去。 倒下之际,双手下意识胡乱一抓,拽住了男孩的衣袖。 刺啦! 男孩袖子断了一截,结结实实的栽到了慕晚胤身上。 两人额头相撞、唇也精准无误的碰到一起。 “萧忆……” 秦翡心疼萧忆初吻就这么没了的同时,发出一声惊恐的低叹,捂住了张大的嘴巴。 成为人肉垫子的慕晚胤,则是一脑袋空白,只觉得唇上袭来温凉的触感,浑身血液自尾椎骨直冲脑门,晕晕乎乎的。 一缕鲜血,沁入唇齿间,腥甜味很浓。 他一睁眼,撞进上方一双干净明亮的麋鹿眼里。 心底一声卧槽! 还没来得及推身上之人,萧忆一脸懵逼后,狼狈起身,一拳狠狠地揍在慕晚胤脸上。 手背蹭着流血的唇,蹭的嘴角脸上都是血,给人一种被蹂躏后的惨败美。 “槽!你tm敢……” 萧忆恶心到说不下去,抬脚,就朝慕婉胤的下方踢去。 慕晚胤挨了一拳,白皙的脸上瞬间肿了起来,唇角溢出一缕鲜血。 他淬了一口血,敏捷躲过男孩的脚,从地上起身,动作快狠准,胳膊肘顶住萧忆的脖子,把他推在身后的车上。 啪! 另一只手拍在萧忆脸侧,眸光锋锐的盯着男孩白里透红漂亮的脸蛋,顶了顶腮,逗弄他:“反应这么大,初吻?” “滚——” 萧忆像一只被老鹰捉住的小鸡仔,奋力挣扎着,脸上尽是羞怒之火。 一旁的吃瓜群众秦翡,直接看傻了。 瞧着冒着粉红泡泡的一幕,一颗腐女之心被勾了出来。 有磕到什么…… 秦翡无视萧忆投过来的求助目光,拍拍慕晚胤的肩膀:“这是我阿弟,名唤萧忆,轻着点,他要是哪坏了,我拿你是问!” 萧忆:“……” 老大和他认识? 不不不!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老大什么意思? 不管他了? · “不早说!”秦翡瞬间觉得手里的纯净水烫手极了,恼羞成怒的把纯净水扔在茶几上。 “你也没问。”席南擎双手一摊,眼神无辜的很:“我以为你喜欢。” “你——” 秦翡瞪他一眼,起身,往卧室门口走,扔下一句:“我房租很贵的!” 门啪一声关上。 男人望着紧闭着的卧室门,勾了勾唇。 目光瞥到抽屉里的qiang时,也只是淡淡扫了一眼,随即合上了抽屉。 秦翡躺在床上抱着枕头,轱辘来轱辘去,辗转难眠,连睡衣都没换。 约莫一个小时,客厅里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然后,听到关门声。 她打开卧室门,客厅里的人已经走了。 秦翡这才回到卧室,换了一套睡衣,然后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已是九点。 依旧毫无睡意,她打开笔记本电脑,点开一楼监控。 果然,看到男人上了一辆黑色宾利,直到车开出监控范围。 她关掉监控,然后敲击着键盘,黑进户籍数据库,输入梁宸的名字。 不过一会儿,梁宸的身份信息清晰的跃入眼前。 梁宸,男,27岁, 然后……再没其他信息了。 是何等高官,连近身警卫都做了身份加密? 秦翡查了目前在职的国会高官的肖像,并没有哪个和他对号入座。 却注意到一条时事新闻:十月初一,总宫议院将国宣一位副总统。 十月初一…… 秦翡仔细回想,上辈子,同年的十月初一,确实上任一位副总统。 秦翡软塌塌的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双眼空洞,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 夜十点。 宾利在席公馆门前停驻。 宏伟大气的法式建筑,庄园宽敞,廊亭绵亘,假山流水,好不气派。 铁艺大门缓缓打开,宾利缓缓驶入别墅大门前。 席南擎一下车,一个身穿灰色旗袍,五十岁左右的妇人,满脸笑容的迎上来,身后站着四个年轻的佣人。 “先生,要用宵夜吗?”妇人接过他搁在臂弯的西装外套,恭敬问道。 “不用了,邹姨。” 席南擎客气回了一句。 一路走进大门,穿过金碧辉煌的客厅,直接上了楼梯,去了书房。 梁宸紧随其后。 席南擎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看他一眼:“怎么样了?” “警局那边不会留下秦小姐任何案底,按照流程,那些人寻衅滋事,会关上个把月。” 席南擎好像对此并不满意,蹙了蹙眉。 梁宸:“先生放心,那些人不敢找秦小姐报复。” 说着,他把一份文件,递给席南擎,“如您所料,这位秦小姐,并不姓秦。” 席南擎打开文件,抽出几页a4纸。 目光落在姓名栏里“唐翡”两个字上,久久定格。 秦兰……秦翡…… 梁宸:“先生放心,那些人不敢找秦小姐报复。” 说着,他把一份文件,递给席南擎,“如您所料,这位秦小姐,并不姓秦。” 席南擎打开文件,抽出几页a4纸。 目光落在姓名栏里“唐翡”两个字上,久久定格。 秦兰……秦翡…… 他早该想到的,这丫头改随了她母亲姓氏。 ‘, 自打慕晚胤知道秦翡的身份,简直一狗皮膏药,一路跟到停车场,非要送她回家,以表诚意。 秦翡没有拒绝,把车钥匙丢给他。 这家伙却对她的老年车吐槽了一路。 “小师祖,你就住这地方?” 慕晚胤下车,踩在泥泞的青石板路上,唯恐弄脏皮鞋,猴子似的,灵敏的跳到一旁的石阶上。 望着破旧不堪的筒子楼,他从口袋掏出手帕,捂着口鼻,嫌弃的很。 “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你这隐到猪圈里了吧!” “走走走!”慕晚胤一刻也待不下去,抓住秦翡的手腕,把她往车里塞:“小师祖,我王府里的宅院多的是,你随便挑,以后我供养着你,比住猪圈强!” 秦翡还没作出反应,一只手忽然攥住慕晚胤的后衣领。 “松开!” 男孩凉凉话音落下的同时,狠劲往后一拽,迫使慕晚胤松开了秦翡的手。 别看慕晚胤清风明月翩翩君子范,却是个练家子,反手嵌住男孩的胳膊,作势就要表演一个后空翻。 却不想,脚底踩在一块西瓜皮上。 大型社死现场来了! 噗通! ——整个人向后摔去。 倒下之际,双手下意识胡乱一抓,拽住了男孩的衣袖。 刺啦! 男孩袖子断了一截,结结实实的栽到了慕晚胤身上。 两人额头相撞、唇也精准无误的碰到一起。 “萧忆……” 秦翡心疼萧忆初吻就这么没了的同时,发出一声惊恐的低叹,捂住了张大的嘴巴。 成为人肉垫子的慕晚胤,则是一脑袋空白,只觉得唇上袭来温凉的触感,浑身血液自尾椎骨直冲脑门,晕晕乎乎的。 一缕鲜血,沁入唇齿间,腥甜味很浓。 他一睁眼,撞进上方一双干净明亮的麋鹿眼里。 心底一声卧槽! 还没来得及推身上之人,萧忆一脸懵逼后,狼狈起身,一拳狠狠地揍在慕晚胤脸上。 手背蹭着流血的唇,蹭的嘴角脸上都是血,给人一种被蹂躏后的惨败美。 “槽!你tm敢……” 萧忆恶心到说不下去,抬脚,就朝慕婉胤的下方踢去。 慕晚胤挨了一拳,白皙的脸上瞬间肿了起来,唇角溢出一缕鲜血。 他淬了一口血,敏捷躲过男孩的脚,从地上起身,动作快狠准,胳膊肘顶住萧忆的脖子,把他推在身后的车上。 啪! 另一只手拍在萧忆脸侧,眸光锋锐的盯着男孩白里透红漂亮的脸蛋,顶了顶腮,逗弄他:“反应这么大,初吻?” “滚——” 萧忆像一只被老鹰捉住的小鸡仔,奋力挣扎着,脸上尽是羞怒之火。 一旁的吃瓜群众秦翡,直接看傻了。 瞧着冒着粉红泡泡的一幕,一颗腐女之心被勾了出来。 有磕到什么…… 秦翡无视萧忆投过来的求助目光,拍拍慕晚胤的肩膀:“这是我阿弟,名唤萧忆,轻着点,他要是哪坏了,我拿你是问!” 萧忆:“……” 老大和他认识? 不不不!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老大什么意思? 不管他了? 自打慕晚胤知道秦翡的身份,简直一狗皮膏药,一路跟到停车场,非要送她回家,以表诚意。 秦翡没有拒绝,把车钥匙丢给他。 这家伙却对她的老年车吐槽了一路。 “小师祖,你就住这地方?” 慕晚胤下车,踩在泥泞的青石板路上,唯恐弄脏皮鞋,猴子似的,灵敏的跳到一旁的石阶上。 望着破旧不堪的筒子楼,他从口袋掏出手帕,捂着口鼻,嫌弃的很。 “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你这隐到猪圈里了吧!” “走走走!”慕晚胤一刻也待不下去,抓住秦翡的手腕,把她往车里塞:“小师祖,我王府里的宅院多的是,你随便挑,以后我供养着你,比住猪圈强!” 秦翡还没作出反应,一只手忽然攥住慕晚胤的后衣领。 “松开!” 男孩凉凉话音落下的同时,狠劲往后一拽,迫使慕晚胤松开了秦翡的手。 别看慕晚胤清风明月翩翩君子范,却是个练家子,反手嵌住男孩的胳膊,作势就要表演一个后空翻。 却不想,脚底踩在一块西瓜皮上。 大型社死现场来了! 噗通! ——整个人向后摔去。 倒下之际,双手下意识胡乱一抓,拽住了男孩的衣袖。 刺啦! 男孩袖子断了一截,结结实实的栽到了慕晚胤身上。 两人额头相撞、唇也精准无误的碰到一起。 “萧忆……” 秦翡心疼萧忆初吻就这么没了的同时,发出一声惊恐的低叹,捂住了张大的嘴巴。 成为人肉垫子的慕晚胤,则是一脑袋空白,只觉得唇上袭来温凉的触感,浑身血液自尾椎骨直冲脑门,晕晕乎乎的。 一缕鲜血,沁入唇齿间,腥甜味很浓。 他一睁眼,撞进上方一双干净明亮的麋鹿眼里。 心底一声卧槽! 还没来得及推身上之人,萧忆一脸懵逼后,狼狈起身,一拳狠狠地揍在慕晚胤脸上。 手背蹭着流血的唇,蹭的嘴角脸上都是血,给人一种被蹂躏后的惨败美。 “槽!你tm敢……” 萧忆恶心到说不下去,抬脚,就朝慕婉胤的下方踢去。 慕晚胤挨了一拳,白皙的脸上瞬间肿了起来,唇角溢出一缕鲜血。 他淬了一口血,敏捷躲过男孩的脚,从地上起身,动作快狠准,胳膊肘顶住萧忆的脖子,把他推在身后的车上。 啪! 另一只手拍在萧忆脸侧,眸光锋锐的盯着男孩白里透红漂亮的脸蛋,顶了顶腮,逗弄他:“反应这么大,初吻?” “滚——” 萧忆像一只被老鹰捉住的小鸡仔,奋力挣扎着,脸上尽是羞怒之火。 一旁的吃瓜群众秦翡,直接看傻了。 瞧着冒着粉红泡泡的一幕,一颗腐女之心被勾了出来。 有磕到什么…… 秦翡无视萧忆投过来的求助目光,拍拍慕晚胤的肩膀:“这是我阿弟,名唤萧忆,轻着点,他要是哪坏了,我拿你是问!” 萧忆:“……” 老大和他认识? 不不不!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老大什么意思? 不管他了? , 席家祖宅位于西郊一处僻静、清幽之地。 据说,祖上请了风水师选址,是块绝佳的风水宝地。 府宅分南北两苑,院落宽敞,园林深处朗庭环绕,假山错落,曲径通幽,红墙青瓦,保留着清末民初的建筑风格,每一处装饰极具古典风韵。 祖宅祠堂供奉着席家列祖列宗,每一任家主世世代代居守老宅,打从席老爷子去世后,席老夫人便是席家唯一的掌权者。 老夫人祖上是京官,年轻时是位蕙质兰心、保守端方的大家闺秀,保留着旧时习俗,每逢初一、十五,儿女们再忙都要回祖宅请安。 老夫人七十有三,鹤发鬓白,依旧老态龙钟,身骨健朗,前些日子还卧榻不起,今儿个却是满脸红光,精神抖擞。 一袭暗红色旗袍,白发盘的一丝不苟,一支青簪别在发间,尽显雍容干练。 老夫人膝下有两子一女,都已成家,算上孙辈,此刻,堂屋聚集了数十人。 大儿子席宴山,自幼聪明,深谙经商之道,最不缺钱财。 大儿媳叶明慧是叶家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仗着娘家财大气粗,丈夫商场得利,逢人只说三分话,句句不离钱,是个粗枝大叶,缺心少肝,只知享乐的贵妇。 瞧着老夫人迟迟不肯开席,便没了耐心:“母亲,饭点快过了,难不成您那宝贝孙子不来,一屋子人都等着饿肚子不成?” 老夫人偏爱孙儿席南擎,席家人都看在眼里。 可她也为席家诞下一双儿女,却不及老夫人疼爱席南擎半分。 席宴山见妻子明面上吃味,忙拽了下她的衣袖,示意她闭嘴。 叶明慧瞪他一眼:“还说不得了?” 老夫人拧眉,看她一眼:“擎儿公务繁忙,等上一时半会儿又能怎样?这些年,你们哪个没依仗着他受惠得利?” 语气淡淡,威压犹在,叶明慧瞬间没了话音儿。 老夫人二儿子席宴祖生性软弱,生得一张好皮相,年轻时,逍遥窟里有名的风流浪荡子,一不务正业,二不理家事,哪怕一屋子人打起来,他亦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可他命好,生了一双基因优秀的儿女,儿子席南擎仕途通达,位高权重,女儿席南风人美路子野,谁都不靠,却纵横娱乐圈,成为红极一时的大满贯影后。 可这儿子女儿个个瞧不上他,一个从不正眼瞧他,一个连声父亲都懒得叫,只顾刷手机。 “奶奶,我刚打过电话,擎哥哥马上就到了。” 站在老夫人旁边,静若处子的妙龄少女,一袭藕粉色连衣纱裙,黑发披肩,生得明媚俏丽,约莫二十岁,名唤——席玥馨。 姓席,却并非席家血脉。 她是席老太爷年轻下乡时,死去老战友的孙女,席老太爷可怜她不到八岁,便成了孤儿,于是,把她带到了帝都,认作干孙女。 一直养在老夫人身边,娇养的花朵一般,礼仪修养、谈吐德行,都是千里挑一的名媛淑女典范。 放眼整个席家,除了席南擎最矜贵,便属她最得老夫人喜爱。 老夫人最看重她乖顺懂事,拍拍她的小手:“馨儿,去门口迎迎你大哥,带上伞,外面下雨了。” “是。” 席玥馨点头,婉约转身,眉眼间隐露一抹娇羞。 叶明慧把少女怀春的小心思都看在眼里,歪头,跟旁边的婶婶小声嘀咕:“这老太太怕不是养了个孙媳?” 被称婶婶的老妇人,银发霜白,是席老爷子的弟媳,眉间眼底都是一辈子宅院斗争沉淀下来的精明算计,轻笑偷乐:“山鸡再怎么变凤凰,也是只野鸡,一没家世,二没出身,相当官太太?她家祖上也得冒青烟才好呢!” 无标题章节 秦翡思考了数秒,回道:“傅老,我建议把患者直接送到实验基地,一来,保密,二来,医院在唐敬章名下,受他管控,少不得会引起他的注意。” “阿翡小姐说的极是,不过,如果能找到你母亲当年留下的tst配方,对这次新药试验也是一道双重保险。” “后天是唐敬章的寿宴,我会回唐家趁机找找看。” “好的,一切小心。” 和傅国仁交谈完,秦翡挂了电话,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打开门,当看到门口站着的萧忆时,秦翡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不好好待在81号,瞎串游什么?” 萧忆一袭黑色卫衣,黑色工装裤,黑色靴子,戴着黑色棒球帽,黑色口罩,黑色墨镜,俨然一个夜行蝙蝠侠,全副武装的只露出一双黑耀耀的大眼睛。 萧忆气冲冲的一边往屋里走,一边一样一样的褪去武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都联系不上你,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秦翡走过去,抬脚,将他往一边儿踹了了踹,寻了一个空位坐下,扬了扬手里的手机:“手机没电了,刚开机。” “老大,你最近也忒不上心了!出大事了,知道吗!” 萧忆吐槽完,拿起茶几上放着的遥控器,打开电视,调到新闻频道。 新闻频道里正回放一则重磅新闻。 今天早晨七点,于城西江畔,寻到失踪多日的宋家小公子宋厉霂。 宋厉霂全身多处重伤,断了左手,腰部以下部分残废! 宋厉霂目前已被送到第一人民医院救治。 检方将会联合警方全力调查此事! 新闻播到的同时,一些现场视频也随之播放。 最后,画面跳跃到检方被记者采访的画面。 看着那个被采访的检察官。 ——白琰璟的父亲白裕鹤。 秦翡轻蔑的呵了一声,“白家什么时候当起宋家的走狗了!” 下一秒,她瞬间明了。 上辈子,白家经营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外包制药厂,白裕鹤也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科员,白家在帝都连豪门都算不上。 后来,白琰璟因得到唐敬章赏识,白家才借助唐家这层关系,逐渐在帝都混出点名堂,唐家和白家自然是无法割裂的关系。 此番,若没有唐家为其抛砖引路,以白家在帝都的地位,怕是给宋家提鞋都不配! 由此看来,唐敬章和宋家的利益牵扯非同一般啊! 难怪上辈子唐敬章非得把她卖给宋家呢! 每每想及此,秦翡只觉得身心俱寒。 那一层薄纸亲情,更是一文不值! 萧忆见她神游太空,伸手,将她的脸掰过来,面对着他,给她划重点:“老大,咱能看点重点问题吗?宋厉霂没死!” 秦翡拨开他的手:“他没死,正好能证明那个被误抓的女大学生的哥哥的清白,有什么问题吗?” 萧忆突然觉得最近老大智商有些欠费,咬了咬牙,道:“别忘了,是你虏劫的宋厉霂,他现在没死,还被警方找到了,对你来说就是一个隐患!” ` 现在最大的犯罪嫌疑人,是受害者的哥哥。 只因受害者的哥哥曾几度扬言要持刀砍死宋厉霂。 新闻主播播报的同时,电视里映现出宋厉霂的照片。 看着照片里有些熟悉的脸,秦翡骤然一惊。 这不就是前天晚上,她执行任务,在地下城掳走的那个公子哥吗? 居然是宋氏财阀的小公子! 可是雇佣她的金主,她早就摸透了底细,并不是受害者哥哥! 莫不是,那位金主和女大学生有什么渊源? 看着新闻中受害者哥哥被警方带走的画面,秦翡冷冷扯了扯嘴角:“有钱人就是牛逼,什么事都能倒打一耙!” 宋氏财阀,顾名思义,就是钱多,旗下产业涉猎众多,这些年风头正盛,在国内大肆搞产业垄断,市值已破万亿。 上辈子,她记得,宋氏财阀后期参政,一度权柄滔天,财力可推动政治走向。 犹记,她现在住的这一带筒子楼,拆迁承建商隶属宋氏财团。 至于宋厉霂...... 秦翡心里默默念着这个名字,恍然想起来,他好像是亚辰娱乐集团的幕后投资人。 亚辰娱乐旗下自有平台很多,专门通过综艺选秀节目海选新星,是名副其实的造星工厂。 捧红了许多一线小花、顶流大咖,在亚洲娱乐圈占有半壁江山。 宋厉霂是宋氏家族最小的儿子,非常受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在帝都上流圈子里,奢靡成风是出了名的,几乎没人敢得罪。 即便深陷性侵丑闻,也能干净抽身,这源于身后有宋氏财团为他保驾护航。 呵! 她居然绑了一个渣渣! “垃圾!你说呢?”她轻蔑出声。 半天没见男人回应,扭头一看,见他肃目端坐,双臂抱怀,盯着电视里的新闻报道,一副未知全貌,不予置评的表情。 秦翡顿时没有跟他探讨的兴致。 这时,手机提示音响了。 是萧忆发来的一条v。 【老大,你绑走的那个人是宋氏财团的小儿子宋厉霂?”】 【“嗯。”】 【“我们会不会惹祸上身?”】 她知道萧忆在担心什么,回了一句。 【“怂什么?老娘要是知道宋厉霂这么不是东西!不等把人交出去,先一刀太监了他!”】 萧忆回了一个无语的表情。 【最近还是别接任务了,避避风头!】 【不挣钱?那你出去卖,养我呗?】 【老大,你舍得?】 【舍不得你套不着钱啊。】 【……】 萧忆被怼到下线。 这时,叩门声响起。 外卖到了。 不等秦翡起身,男人先于一步起身,朝门口走去。 受伤的缘故,步伐缓慢,不太灵便。 打开门,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外卖小哥站在门口,外面下雨了,戴着的头盔上往下滴着水珠。 五官周正,肤色偏黑,身高一米八左右,看到开门的是个男人,还是一张陌生面孔,警惕的伸着脑袋,往屋里探去。 视察敌情似的,好像他是什么坏人。 男人身型一挡,阻隔了外卖小哥的视线。 外卖小哥抬眸,看他,眼神带着敌意:“你是谁?小秦呢?” . 不得不说,梁宸的情报工作做的不错。 秦翡的朋友圈子、学习情况、以及在学校和一位白教授的恋爱绯闻,都记录的一清二楚。 席南擎重点看了一下绯闻当事人的资料,微微拧了拧眉:“白琰璟?” 梁宸回道:“白琰璟是白氏药业白嵩山的孙子,也是白裕鹤检察官的长公子,白氏药业几年前因涉嫌销售假药,几乎濒临倒闭,却得到唐家支持又起死回生,不仅如此,白裕鹤在三线城市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科级,不到三年,连升三级,又调到帝都,背后唐家出了不少力,据说……” 梁宸说到这里,有些欲言又止。 席南擎眉头褶皱更深了:“说。” “白家和唐家有意结亲。” 席南擎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眸光晦暗:“唐家倒是会盘算,这是打算走宋家的路子。” “宋氏财阀现在如日中天,掌握整个帝都的经济命脉,唐氏国药集团虽说不she政,可如今和宋家走动日益频繁,最近宋家小公子神秘失踪,闹得沸沸扬扬的,整个帝都的警力都出动了,白裕鹤检察官更是在新闻发布会上对宋家抛出橄榄枝,声称势必要查出绑架宋小公子的幕后黑手。” “白裕鹤攀附唐家,现在又公然向宋家递了一份投名状,可见野心不小。”席南擎缓缓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望着湛黑夜空下诡谲多变的阴云,语气幽凉:“唐家有意哪个女儿和白家结亲?” 梁宸抖着胆儿,问:“先生担心是秦小姐会和白家联姻?” 看得出来,先生对秦小姐的心思不同寻常。 如此关心秦小姐,甚至不避嫌,晚上非要去秦小姐的小屋一趟,唯恐白天那些人残余的打手,找秦小姐的麻烦。 这么为秦小姐费心,想必不愿看到秦小姐沦为政治婚姻的牺牲品。 正想着,男人清冷的话传来:“回话就是。” 语气已有不耐。 席南擎素来沉稳,虽然性子冷,也极少发脾气,梁宸鲜少见先生如此急躁,立马回道:“先生常驻国外,不知内情,唐敬章现如今的妻子,实则是小三上位,二女儿是婚外情时生下的私生女,秦小姐因此和唐敬章父女不和,但唐敬章极其看重此次联姻,秦小姐到底是唐家名正言顺的嫡长女,大有几率和白家结亲。” 这是梁宸综合得到的情报,做出的分析。 席南擎从口袋摸出一支烟,点燃,并未抽,任由其燃烧殆尽。 然后是死寂般的沉默。 梁宸问出了心中疑惑,“先生,为何对秦小姐的事情格外上心?” 之前,他以为先生对秦小姐大约是动了男女之情,可又觉得不尽然。 毕竟,先生是个克制己礼之人,断不会对一个陌生女孩心生情愫。 想来,有别的缘故。 席南擎解开衬衫袖扣,挽至小臂处,斜靠落地窗静静玉立,目光落在手腕处一道伤疤上。 伤疤有些年头,淡淡一条灰紫色,像是烧伤。 半响,他薄唇掀起,淡淡吐出四个字:“故人之女。” ‘ 萧忆直翻白眼:“大姐,早就发你了好不?” “小屁孩!什么大姐!老娘有那么老么?叫姐姐!”秦翡抬手,揪了一把萧忆脑袋上翘起来的一缕呆毛。 从口袋掏出手机,点开v,看了一眼,瞪他:“没发啊。” 萧忆唯恐她再次对他头发下黑手,捂着差点被薅掉的那捋呆毛,一张怨气脸:“发邮箱了!你自己健忘,还怪我!” “废话真多!”秦翡抬手,朝他脑门一记爆栗子,走到靠墙位置的秋千上坐下,悠哉悠哉的荡着,手里握着手机,点开邮箱。 果然有一封未读的新邮件。 秦翡抬眸,瞥了一眼被冤枉的萧忆。 他今天穿着一套连体款大白兔睡衣,通体雪白,毛茸茸的,一米八几的身高,穿这么奶,这么萌,俨然一个超级巨婴。 可爱中透着一股纯真。 “能不能穿点正常的衣服?”她嫌弃的同时,却是盯着那一双长长的兔耳朵,有种想撸兔子的冲动。 好像自打认识萧忆以来,他就特别喜欢穿各种稀奇古怪的衣服,神马熊猫狗狗皮卡丘之类的萌宠战衣挂满了衣橱。 配上他那张软软糯糯的圆脸,整个人蠢萌蠢萌的。 她一度怀疑,这货儿内心住着一个小公举。 萧忆是妥妥的宅男,有严重的社交恐惧症,其实性格并非表面上这么软萌秀逗。 直到现在,秦翡依旧记得很清楚,五年前,她重生的那个寒冬,被唐敬章强制送进学校,没上两节课,她就翻墙跑了出来。 正巧,撞见一个穿的破破烂烂的男孩,被一群混混暴打的场面。 重活一世,她一心只想强大自己,本不想管闲事的,可当看到男孩明明已经被打的头破血流,依旧一声不吭的惨样,还是生了恻隐之心。 他趴在地上,双手死死扣着坚硬的地面,指甲抠出血来,也不肯向那些人求饶。 那张干净澄亮的眼瞳里充满倔强。 他看着她从墙头跳下来,哪怕身上被人一脚一脚的踹,疼的一张脸狰狞着,亦是定定的瞅着她。 却并没有向她求助的意思。 从男孩脆弱却又顽强的眼神里,她好像看到了上辈子处处遭人欺凌的自己。 出于同情,她出手,打走了那些人。 男孩已经被打的不成人样,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怀里抱着一个又脏又破的布娃娃。 个头不高,仰着脏兮兮的小脸,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秦翡捡起地上的书包,往肩上一扔,转身之际,校服衣角被男孩紧紧攥住。 她回头,静静地看着他,他依旧不说话,只是用那双干净到纤尘不染的眸子盯着她。 秦翡给了他一块面包。 自那天起,她的屁股后面便跟着一个甩也甩不掉的小尾巴。 她上学时,他就站在校门口等着,放学时,蹲在墙角可怜巴巴的看着她,保安赶都赶不走,同学们都喊他小乞丐。 那天,偏锋下雪,她再度逃课出来,却没有看见男孩,后来,她在附近的垃圾场找到他。 他正在捡垃圾桶里的半个苹果,吃的津津有味。 寒冬腊月,他穿的单薄的可怜,身上的衬衫又黑又脏,袖子还破了一大截,露出一只脏兮兮的手臂,裤子也破了,小白鞋已经看不出原本面貌。 怀里依旧抱着一个破娃娃。 - 想必是她收起来了。 洗漱完,他回到客厅,倒了一杯水,吃了药,然后坐在沙发上,拿起茶几上放着的一本笔记本,翻看起来。 果然,如她所说,里面事无巨细的记着,他住在这里短短四天的所有花费。 每一笔花费,记得清楚分明,房租、车损费、连买洗漱用品的小票,都作了保留,夹在内页里。 最贵的一笔是药物器材费用。 女孩字迹娟秀,写的一手妙笔小楷,笔画间透着沉稳柔劲,颇有些韵骨,至少数十年书法功底。 掀到下一页,上面写着银行卡账号。 旁边附带一句话:叔叔,人道主义精神补偿费,多多益善,不强求! 这是要额外打赏的意思? 男人哼笑一声,将本子合上,放回茶几上,拉开茶几下面的抽屉,里面放着一把枪。 正是那晚他挟持她的那把。 想来,那晚,她故意拿走他的枪作为留宿条件,不过是虚张声势,也许,从始至终,她根本就没有怕过。 叩叩叩—— 敲门声缓缓响起,带着点小心翼翼。 他望向门口,黑眸微微一眯,起身,往门口走去。 门打开的瞬间,他像是料到什么,往一侧站去。 果然,数十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手里持枪,个个防御警戒,一副随时要冲进来的架势。 为首之人,穿着同样的黑色西装,率先看到门侧站着的男人,眼含惊喜,忙挥手,示意身后的下属收枪。 其他人后知后觉的看清楚门口男人那张冷厉的脸时,自觉规整站成一排,标准军姿,个个训练有素。 “席先生,是属下护卫不利,有失职责,请您责罚。” 说话之人,名唤梁宸。 个头一米八,身材魁梧,四肢健壮,五官周正,小麦肤色,浑身一股硬汉气质。 他是眼前这位副总统——席南擎,身边的警卫长。 这次,护卫有失,害的副总统受伤,沦落市井,住在这样简陋破败的小屋,吃了不少苦头,他难辞其咎。 已经做好了随时接受处分的准备。 “先不说这个。”副总统席南擎声线淳厚暗沉,不带一丝情绪,瞅了一眼门外站着的便衣警卫,敛眸:“这么多人,过于劳师动众。” “抱歉,先生,这么做,也是为了您的安全着想,不过,您放心,这一带已经封路,不会有人知道您的身份。” 梁宸躬身,战战兢兢回道,额头可见密布着的冷汗。 席南擎微微点头,示意他们在外等候。 他转身回到客厅,拿起茶几上那本笔记本,最后,视线落在抽屉里那把枪上,停留了几秒,伸手,将抽屉关上。 走出门口时,想到昨晚秦翡说,走时要把门锁上,他转身,手刚要触到门把手上,梁宸先于一步,殷勤的握着门把手,啪一声把门拉上了。 席南擎看着紧紧闭上的门,转眸,瞥了梁宸一眼。 好像在说:多管闲事。 这个眼神太冷,吓得梁宸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忙退到一侧。 男人微微蹙了蹙眉尖,抬步,走到楼梯拐角,朝楼梯下走去。 那晚没看清楚,现在才知道,他住的小屋在七楼楼顶,而且没有电梯。 那样一个娇柔的女孩,是怎样将他一个男人扛上来的。 无标题章节 席家祖宅位于西郊一处僻静、清幽之地。 据说,祖上请了风水师选址,是块绝佳的风水宝地。 府宅分南北两苑,院落宽敞,园林深处朗庭环绕,假山错落,曲径通幽,红墙青瓦,保留着清末民初的建筑风格,每一处装饰极具古典风韵。 祖宅祠堂供奉着席家列祖列宗,每一任家主世世代代居守老宅,打从席老爷子去世后,席老夫人便是席家唯一的掌权者。 老夫人祖上是京官,年轻时是位蕙质兰心、保守端方的大家闺秀,保留着旧时习俗,每逢初一、十五,儿女们再忙都要回祖宅请安。 老夫人七十有三,鹤发鬓白,依旧老态龙钟,身骨健朗,前些日子还卧榻不起,今儿个却是满脸红光,精神抖擞。 一袭暗红色旗袍,白发盘的一丝不苟,一支青簪别在发间,尽显雍容干练。 老夫人膝下有两子一女,都已成家,算上孙辈,此刻,堂屋聚集了数十人。 大儿子席宴山,自幼聪明,深谙经商之道,最不缺钱财。 大儿媳叶明慧是叶家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仗着娘家财大气粗,丈夫商场得利,逢人只说三分话,句句不离钱,是个粗枝大叶,缺心少肝,只知享乐的贵妇。 瞧着老夫人迟迟不肯开席,便没了耐心:“母亲,饭点快过了,难不成您那宝贝孙子不来,一屋子人都等着饿肚子不成?” 老夫人偏爱孙儿席南擎,席家人都看在眼里。 可她也为席家诞下一双儿女,却不及老夫人疼爱席南擎半分。 席宴山见妻子明面上吃味,忙拽了下她的衣袖,示意她闭嘴。 叶明慧瞪他一眼:“还说不得了?” 老夫人拧眉,看她一眼:“擎儿公务繁忙,等上一时半会儿又能怎样?这些年,你们哪个没依仗着他受惠得利?” 语气淡淡,威压犹在,叶明慧瞬间没了话音儿。 老夫人二儿子席宴祖生性软弱,生得一张好皮相,年轻时,逍遥窟里有名的风流浪荡子,一不务正业,二不理家事,哪怕一屋子人打起来,他亦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可他命好,生了一双基因优秀的儿女,儿子席南擎仕途通达,位高权重,女儿席南风人美路子野,谁都不靠,却纵横娱乐圈,成为红极一时的大满贯影后。 可这儿子女儿个个瞧不上他,一个从不正眼瞧他,一个连声父亲都懒得叫,只顾刷手机。 “奶奶,我刚打过电话,擎哥哥马上就到了。” 站在老夫人旁边,静若处子的妙龄少女,一袭藕粉色连衣纱裙,黑发披肩,生得明媚俏丽,约莫二十岁,名唤——席玥馨。 姓席,却并非席家血脉。 她是席老太爷年轻下乡时,死去老战友的孙女,席老太爷可怜她不到八岁,便成了孤儿,于是,把她带到了帝都,认作干孙女。 一直养在老夫人身边,娇养的花朵一般,礼仪修养、谈吐德行,都是千里挑一的名媛淑女典范。 放眼整个席家,除了席南擎最矜贵,便属她最得老夫人喜爱。 老夫人最看重她乖顺懂事,拍拍她的小手:“馨儿,去门口迎迎你大哥,带上伞,外面下雨了。” “是。” 席玥馨点头,婉约转身,眉眼间隐露一抹娇羞。 叶明慧把少女怀春的小心思都看在眼里,歪头,跟旁边的婶婶小声嘀咕:“这老太太怕不是养了个孙媳?” 被称婶婶的老妇人,银发霜白,是席老爷子的弟媳,眉间眼底都是一辈子宅院斗争沉淀下来的精明算计,轻笑偷乐:“山鸡再怎么变凤凰,也是只野鸡,一没家世,二没出身,相当官太太?她家祖上也得冒青烟才好呢!” 。 上辈子,聂明蓉碍于唐敬章的威压,待她明面上还过得去,不管心里再厌恶她,再觉得她在这个家里扎眼,也总会扮演好一个贤良淑德的慈母角色。 这张假面孔,她早就看腻了! 这辈子,她从来就没想和唐家的任何人和谐相处,又何必虚伪的维护那层薄纸亲情! 秦翡重重的关上门,抬手,打开灯,便嗅到一股因长时间未打扫的淡淡霉味。 卧室装修有些老化,墙纸有的地方已经裂开了,粉色的公主床落满灰尘,上面堆满了杂物。 这里每一处装饰都是小时候秦兰为她精心布置的,可如今,俨然一个杂货间,墙上曾经挂着她和母亲的相框已经被取下,堆在墙角的一个纸箱里。 就连衣柜里的旧衣服,也被收走,凌乱的扔在纸箱里,整个卧室没有一丝她曾住过席痕迹,想来,聂明蓉大抵是认为她这个忤逆不孝的唐家大小姐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 呵! 唐家大小姐这个头衔,她虽然瞧不上,也厌恶,可现在,她倒是有点想折腾折腾了! …… 一楼,聂明蓉正坐在沙发上,小口小口喝着张姨端上来的一碗燕窝,张姨开口问道:“蓉儿,那个唐翡回来,今晚安排她住哪儿?” 聂明蓉把黑色描金边的瓷碗放在茶几上,抬眸,冷冷地瞪着张姨:“给你说多少次了!在这个家要喊我夫人!别我攀亲带故的,要是旁人知道我有你这门穷亲戚,我还做不做人了?” 张姨忙赔上一张笑脸,连连点头称是,脸上都是小心谨慎。 “她那间卧房早就住不成人了,不用安排,她自然会住客房。” 聂明蓉不痛不痒的说了一句,眼底泛起一抹轻视和嘲笑,冷哼了一声:“她性子野,这些年疯在外头,这次回来也只是充个人数,参加完她父亲的寿宴就会走了。” 语落的瞬间,秦翡清冷的声音从楼梯拐角响起:“张姨,请把我的卧室尽快整理出来,晚上我要住下。” 她突然出声,骇了聂明蓉一跳,从沙发上起身,抬头望去的瞬间,已然换了一张和颜悦色的笑脸:“翡儿啊,这么晚了,整理房间也需要时间,客房很干净……” “我一个唐家大小姐的卧房竟然比不得一个客房干净,说得过去吗?”秦翡勾唇冷笑,“这要是传出去了,说不得聂姨你苛待我呢!这就误会大了!” 聂明蓉脸上的笑僵了僵,“翡儿,你误会了……” 不等她说完,秦翡直接略过她,看向张姨,“张姨,我说的话可是听明白了?” 张姨没应声,转头,询问的眼神看了一眼聂明蓉,显然,聂明蓉不发话,她是不会有所行动的。 秦翡一只手搭在楼梯扶手上,惬意的瞧着两人眼神交汇完,聂明蓉佯装嗔怒的瞪了一眼张姨,“张姨,翡儿都发话了,你还不快去收拾!” 张姨这才缓缓地上楼,走到她身边时,她又补了一句:“哦对了,以前卧室里的每一样东西务必恢复原状!” ‘ 自打慕晚胤知道秦翡的身份,简直一狗皮膏药,一路跟到停车场,非要送她回家,以表诚意。 秦翡没有拒绝,把车钥匙丢给他。 这家伙却对她的老年车吐槽了一路。 “小师祖,你就住这地方?” 慕晚胤下车,踩在泥泞的青石板路上,唯恐弄脏皮鞋,猴子似的,灵敏的跳到一旁的石阶上。 望着破旧不堪的筒子楼,他从口袋掏出手帕,捂着口鼻,嫌弃的很。 “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你这隐到猪圈里了吧!” “走走走!”慕晚胤一刻也待不下去,抓住秦翡的手腕,把她往车里塞:“小师祖,我王府里的宅院多的是,你随便挑,以后我供养着你,比住猪圈强!” 秦翡还没作出反应,一只手忽然攥住慕晚胤的后衣领。 “松开!” 男孩凉凉话音落下的同时,狠劲往后一拽,迫使慕晚胤松开了秦翡的手。 别看慕晚胤清风明月翩翩君子范,却是个练家子,反手嵌住男孩的胳膊,作势就要表演一个后空翻。 却不想,脚底踩在一块西瓜皮上。 大型社死现场来了! 噗通! ——整个人向后摔去。 倒下之际,双手下意识胡乱一抓,拽住了男孩的衣袖。 刺啦! 男孩袖子断了一截,结结实实的栽到了慕晚胤身上。 两人额头相撞、唇也精准无误的碰到一起。 “萧忆……” 秦翡心疼萧忆初吻就这么没了的同时,发出一声惊恐的低叹,捂住了张大的嘴巴。 成为人肉垫子的慕晚胤,则是一脑袋空白,只觉得唇上袭来温凉的触感,浑身血液自尾椎骨直冲脑门,晕晕乎乎的。 一缕鲜血,沁入唇齿间,腥甜味很浓。 他一睁眼,撞进上方一双干净明亮的麋鹿眼里。 心底一声卧槽! 还没来得及推身上之人,萧忆一脸懵逼后,狼狈起身,一拳狠狠地揍在慕晚胤脸上。 手背蹭着流血的唇,蹭的嘴角脸上都是血,给人一种被蹂躏后的惨败美。 “槽!你tm敢……” 萧忆恶心到说不下去,抬脚,就朝慕婉胤的下方踢去。 慕晚胤挨了一拳,白皙的脸上瞬间肿了起来,唇角溢出一缕鲜血。 他淬了一口血,敏捷躲过男孩的脚,从地上起身,动作快狠准,胳膊肘顶住萧忆的脖子,把他推在身后的车上。 啪! 另一只手拍在萧忆脸侧,眸光锋锐的盯着男孩白里透红漂亮的脸蛋,顶了顶腮,逗弄他:“反应这么大,初吻?” “滚——” 萧忆像一只被老鹰捉住的小鸡仔,奋力挣扎着,脸上尽是羞怒之火。 一旁的吃瓜群众秦翡,直接看傻了。 瞧着冒着粉红泡泡的一幕,一颗腐女之心被勾了出来。 有磕到什么…… 秦翡无视萧忆投过来的求助目光,拍拍慕晚胤的肩膀:“这是我阿弟,名唤萧忆,轻着点,他要是哪坏了,我拿你是问!” 萧忆:“……” 老大和他认识? 不不不!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老大什么意思? 不管他了? “” 秦翡轻蔑笑道:“你是同学们心中的男神,她们自然不会对你指指点点,可唾沫星子喷的都是我!” “如果你觉得那点绯闻影响到你了,我可以帮你澄清。” 白琰璟环视一圈小屋的环境,回眸,瞅她一眼,说的无关痛痒。 “越描越黑!最好的办法就是你我保持距……” “翡儿,你就住在这种地方?” 白琰璟好像知道她又要说一些让他们保持距离的话,故意打断她,扯开了话题。 翡儿这个称呼,过于亲昵,秦翡不自在的拧了拧眉,语气不大友好:“这种地方是破了点,好像没人请白教授您屈尊降贵大驾光临!” 她过于尖锐,所有棱角倒刺都暴露在外,让人望而却步。 白琰璟叹了一声,走到她跟前站定,微微附身,看着她倔强的小脸:“翡儿,放着唐家大小姐不做,非要出来住在这种破落小屋,我不明白你到底在别扭什么?又在跟谁置气?即便你跟唐伯父之间有矛盾,可父女之间哪有隔夜仇?自打五年前,你溺水醒来后,就像换了一个人,学习一落千丈,打架、逃课、抽烟、喝酒、动不动消失不见!寒暑假更是人间蒸发一样不见踪影!你身上到底藏着什么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还是,你真如外界传闻,跟一个混混混在一起了?如果是真的,你的未来就毁了!” 面对他的诸多指责和恶意揣测,秦翡浑身的倒刺瞬间竖了起来:“唐家大小姐的荣耀和风光,我一点儿都不稀罕!还有,我荒废学业也好!不学无术也罢!我的未来如何!又和谁混在一起!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好好好!且不说别的,翡儿,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个唐家大小姐的身份永远也改变不了!”白琰璟终究被逼的还是有些沉不住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唐伯父虽然嘴上对你颇多苛责,可是,心底还是对你这个女儿十分牵挂的。” “算了吧!他有唐婉儿一个女儿就足够了!”秦翡冷冷一笑:“哦,对了,你这样处处替唐敬章说好话,莫不是马上要做唐家的乘龙快婿了?呵!奉劝你一句,你可是有女朋友的人!唐婉儿没跟你哭闹么?” 唐敬章属意白琰璟为乘龙快婿,是早有打算的。 要不然,怎会有意安排白琰璟去唐家单独给唐婉儿补课? 呵! 上辈子,白琰璟就是因为给唐婉儿补课,最后,两人补到床上深入了解去了! 白琰璟软肋被戳,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如果你非要说我有女朋友,我承认,可那是小时候父母定下的娃娃亲!不作数的!” 白琰璟的女朋友是白家小时候给他定的一门娃娃亲。 对方门第虽算不上豪门大户,却也是书香世家。 如果搁在以前只是一个制药小厂的白家,两家倒也匹配。 可是,现如今,白家依附唐家迅速发展起来,两家差距一日千里,白家自然就瞧不上对方那样的小门小户。 秦翡轻蔑笑道:“你是同学们心中的男神,她们自然不会对你指指点点,可唾沫星子喷的都是我!” “如果你觉得那点绯闻影响到你了,我可以帮你澄清。” 白琰璟环视一圈小屋的环境,回眸,瞅她一眼,说的无关痛痒。 “越描越黑!最好的办法就是你我保持距……” “翡儿,你就住在这种地方?” 白琰璟好像知道她又要说一些让他们保持距离的话,故意打断她,扯开了话题。 翡儿这个称呼,过于亲昵,秦翡不自在的拧了拧眉,语气不大友好:“这种地方是破了点,好像没人请白教授您屈尊降贵大驾光临!” 她过于尖锐,所有棱角倒刺都暴露在外,让人望而却步。 白琰璟叹了一声,走到她跟前站定,微微附身,看着她倔强的小脸:“翡儿,放着唐家大小姐不做,非要出来住在这种破落小屋,我不明白你到底在别扭什么?又在跟谁置气?即便你跟唐伯父之间有矛盾,可父女之间哪有隔夜仇?自打五年前,你溺水醒来后,就像换了一个人,学习一落千丈,打架、逃课、抽烟、喝酒、动不动消失不见!寒暑假更是人间蒸发一样不见踪影!你身上到底藏着什么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还是,你真如外界传闻,跟一个混混混在一起了?如果是真的,你的未来就毁了!” 面对他的诸多指责和恶意揣测,秦翡浑身的倒刺瞬间竖了起来:“唐家大小姐的荣耀和风光,我一点儿都不稀罕!还有,我荒废学业也好!不学无术也罢!我的未来如何!又和谁混在一起!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好好好!且不说别的,翡儿,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个唐家大小姐的身份永远也改变不了!”白琰璟终究被逼的还是有些沉不住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唐伯父虽然嘴上对你颇多苛责,可是,心底还是对你这个女儿十分牵挂的。” “算了吧!他有唐婉儿一个女儿就足够了!”秦翡冷冷一笑:“哦,对了,你这样处处替唐敬章说好话,莫不是马上要做唐家的乘龙快婿了?呵!奉劝你一句,你可是有女朋友的人!唐婉儿没跟你哭闹么?” 唐敬章属意白琰璟为乘龙快婿,是早有打算的。 要不然,怎会有意安排白琰璟去唐家单独给唐婉儿补课? 呵! 上辈子,白琰璟就是因为给唐婉儿补课,最后,两人补到床上深入了解去了! 白琰璟软肋被戳,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如果你非要说我有女朋友,我承认,可那是小时候父母定下的娃娃亲!不作数的!” 白琰璟的女朋友是白家小时候给他定的一门娃娃亲。 对方门第虽算不上豪门大户,却也是书香世家。 如果搁在以前只是一个制药小厂的白家,两家倒也匹配。 可是,现如今,白家依附唐家迅速发展起来,两家差距一日千里,白家自然就瞧不上对方那样的小门小户。 秦翡轻蔑笑道:“你是同学们心中的男神,她们自然不会对你指指点点,可唾沫星子喷的都是我!” “如果你觉得那点绯闻影响到你了,我可以帮你澄清。” 白琰璟环视一圈小屋的环境,回眸,瞅她一眼,说的无关痛痒。 “越描越黑!最好的办法就是你我保持距……” “翡儿,你就住在这种地方?” 白琰璟好像知道她又要说一些让他们保持距离的话,故意打断她,扯开了话题。 翡儿这个称呼,过于亲昵,秦翡不自在的拧了拧眉,语气不大友好:“这种地方是破了点,好像没人请白教授您屈尊降贵大驾光临!” 她过于尖锐,所有棱角倒刺都暴露在外,让人望而却步。 白琰璟叹了一声,走到她跟前站定,微微附身,看着她倔强的小脸:“翡儿,放着唐家大小姐不做,非要出来住在这种破落小屋,我不明白你到底在别扭什么?又在跟谁置气?即便你跟唐伯父之间有矛盾,可父女之间哪有隔夜仇?自打五年前,你溺水醒来后,就像换了一个人,学习一落千丈,打架、逃课、抽烟、喝酒、动不动消失不见!寒暑假更是人间蒸发一样不见踪影!你身上到底藏着什么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还是,你真如外界传闻,跟一个混混混在一起了?如果是真的,你的未来就毁了!” 面对他的诸多指责和恶意揣测,秦翡浑身的倒刺瞬间竖了起来:“唐家大小姐的荣耀和风光,我一点儿都不稀罕!还有,我荒废学业也好!不学无术也罢!我的未来如何!又和谁混在一起!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好好好!且不说别的,翡儿,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个唐家大小姐的身份永远也改变不了!”白琰璟终究被逼的还是有些沉不住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唐伯父虽然嘴上对你颇多苛责,可是,心底还是对你这个女儿十分牵挂的。” “算了吧!他有唐婉儿一个女儿就足够了!”秦翡冷冷一笑:“哦,对了,你这样处处替唐敬章说好话,莫不是马上要做唐家的乘龙快婿了?呵!奉劝你一句,你可是有女朋友的人!唐婉儿没跟你哭闹么?” 唐敬章属意白琰璟为乘龙快婿,是早有打算的。 要不然,怎会有意安排白琰璟去唐家单独给唐婉儿补课? 呵! 上辈子,白琰璟就是因为给唐婉儿补课,最后,两人补到床上深入了解去了! 白琰璟软肋被戳,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如果你非要说我有女朋友,我承认,可那是小时候父母定下的娃娃亲!不作数的!” 白琰璟的女朋友是白家小时候给他定的一门娃娃亲。 对方门第虽算不上豪门大户,却也是书香世家。 如果搁在以前只是一个制药小厂的白家,两家倒也匹 第 “不早说!”秦翡瞬间觉得手里的纯净水烫手极了,恼羞成怒的把纯净水扔在茶几上。 “你也没问。”席南擎双手一摊,眼神无辜的很:“我以为你喜欢。” “你——” 秦翡瞪他一眼,起身,往卧室门口走,扔下一句:“我房租很贵的!” 门啪一声关上。 男人望着紧闭着的卧室门,勾了勾唇。 目光瞥到抽屉里的qiang时,也只是淡淡扫了一眼,随即合上了抽屉。 秦翡躺在床上抱着枕头,轱辘来轱辘去,辗转难眠,连睡衣都没换。 约莫一个小时,客厅里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然后,听到关门声。 她打开卧室门,客厅里的人已经走了。 秦翡这才回到卧室,换了一套睡衣,然后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已是九点。 依旧毫无睡意,她打开笔记本电脑,点开一楼监控。 果然,看到男人上了一辆黑色宾利,直到车开出监控范围。 她关掉监控,然后敲击着键盘,黑进户籍数据库,输入梁宸的名字。 不过一会儿,梁宸的身份信息清晰的跃入眼前。 梁宸,男,27岁, 然后……再没其他信息了。 是何等高官,连近身警卫都做了身份加密? 秦翡查了目前在职的国会高官的肖像,并没有哪个和他对号入座。 却注意到一条时事新闻:十月初一,总宫议院将国宣一位副总统。 十月初一…… 秦翡仔细回想,上辈子,同年的十月初一,确实上任一位副总统。 秦翡软塌塌的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双眼空洞,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 夜十点。 宾利在席公馆门前停驻。 宏伟大气的法式建筑,庄园宽敞,廊亭绵亘,假山流水,好不气派。 铁艺大门缓缓打开,宾利缓缓驶入别墅大门前。 席南擎一下车,一个身穿灰色旗袍,五十岁左右的妇人,满脸笑容的迎上来,身后站着四个年轻的佣人。 “先生,要用宵夜吗?”妇人接过他搁在臂弯的西装外套,恭敬问道。 “不用了,邹姨。” 席南擎客气回了一句。 一路走进大门,穿过金碧辉煌的客厅,直接上了楼梯,去了书房。 梁宸紧随其后。 席南擎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看他一眼:“怎么样了?” “警局那边不会留下秦小姐任何案底,按照流程,那些人寻衅滋事,会关上个把月。” 席南擎好像对此并不满意,蹙了蹙眉。 梁宸:“先生放心,那些人不敢找秦小姐报复。” 说着,他把一份文件,递给席南擎,“如您所料,这位秦小姐,并不姓秦。” 席南擎打开文件,抽出几页a4纸。 目光落在姓名栏里“唐翡”两个字上,久久定格。 秦兰……秦翡…… 梁宸:“先生放心,那些人不敢找秦小姐报复。” 说着,他把一份文件,递给席南擎,“如您所料,这位秦小姐,并不姓秦。” 席南擎打开文件,抽出几页a4纸。 目光落在姓名栏里“唐翡”两个字上,久久定格。 秦兰……秦翡…… 他早该想到的,这丫头改随了她母亲姓氏。 “不早说!”秦翡瞬间觉得手里的纯净水烫手极了,恼羞成怒的把纯净水扔在茶几上。 “你也没问。”席南擎双手一摊,眼神无辜的很:“我以为你喜欢。” “你——” 秦翡瞪他一眼,起身,往卧室门口走,扔下一句:“我房租很贵的!” 门啪一声关上。 男人望着紧闭着的卧室门,勾了勾唇。 目光瞥到抽屉里的qiang时,也只是淡淡扫了一眼,随即合上了抽屉。 秦翡躺在床上抱着枕头,轱辘来轱辘去,辗转难眠,连睡衣都没换。 约莫一个小时,客厅里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然后,听到关门声。 她打开卧室门,客厅里的人已经走了。 秦翡这才回到卧室,换了一套睡衣,然后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已是九点。 依旧毫无睡意,她打开笔记本电脑,点开一楼监控。 果然,看到男人上了一辆黑色宾利,直到车开出监控范围。 她关掉监控,然后敲击着键盘,黑进户籍数据库,输入梁宸的名字。 不过一会儿,梁宸的身份信息清晰的跃入眼前。 梁宸,男,27岁, 然后……再没其他信息了。 是何等高官,连近身警卫都做了身份加密? 秦翡查了目前在职的国会高官的肖像,并没有哪个和他对号入座。 却注意到一条时事新闻:十月初一,总宫议院将国宣一位副总统。 十月初一…… 秦翡仔细回想,上辈子,同年的十月初一,确实上任一位副总统。 秦翡软塌塌的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双眼空洞,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 夜十点。 宾利在席公馆门前停驻。 宏伟大气的法式建筑,庄园宽敞,廊亭绵亘,假山流水,好不气派。 铁艺大门缓缓打开,宾利缓缓驶入别墅大门前。 席南擎一下车,一个身穿灰色旗袍,五十岁左右的妇人,满脸笑容的迎上来,身后站着四个年轻的佣人。 “先生,要用宵夜吗?”妇人接过他搁在臂弯的西装外套,恭敬问道。 “不用了,邹姨。” 席南擎客气回了一句。 一路走进大门,穿过金碧辉煌的客厅,直接上了楼梯,去了书房。 梁宸紧随其后。 席南擎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看他一眼:“怎么样了?” “警局那边不会留下秦小姐任何案底,按照流程,那些人寻衅滋事,会关上个把月。” 席南擎好像对此并不满意,蹙了蹙眉。 梁宸:“先生放心,那些人不敢找秦小姐报复。” 说着,他把一份文件,递给席南擎,“如您所料,这位秦小姐,并不姓秦。” 席南擎打开文件,抽出几页a4纸。 目光落在姓名栏里“唐翡”两个字上,久久定格。 秦兰……秦翡…… 梁宸:“先生放心,那些人不敢找秦小姐报复。” 说着,他把一份文件,递给席南擎,“如您所料,这位秦小姐,并不姓秦。” 席南擎打开文件,抽出几页a4纸。 目光落在姓名栏里“唐翡”两个字上,久久定格。 秦兰……秦翡…… 他早该想到的,这丫头改随了她母亲姓氏。 , 不得不说,梁宸的情报工作做的不错。 秦翡的朋友圈子、学习情况、以及在学校和一位白教授的恋爱绯闻,都记录的一清二楚。 席南擎重点看了一下绯闻当事人的资料,微微拧了拧眉:“白琰璟?” 梁宸回道:“白琰璟是白氏药业白嵩山的孙子,也是白裕鹤检察官的长公子,白氏药业几年前因涉嫌销售假药,几乎濒临倒闭,却得到唐家支持又起死回生,不仅如此,白裕鹤在三线城市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科级,不到三年,连升三级,又调到帝都,背后唐家出了不少力,据说……” 梁宸说到这里,有些欲言又止。 席南擎眉头褶皱更深了:“说。” “白家和唐家有意结亲。” 席南擎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眸光晦暗:“唐家倒是会盘算,这是打算走宋家的路子。” “宋氏财阀现在如日中天,掌握整个帝都的经济命脉,唐氏国药集团虽说不she政,可如今和宋家走动日益频繁,最近宋家小公子神秘失踪,闹得沸沸扬扬的,整个帝都的警力都出动了,白裕鹤检察官更是在新闻发布会上对宋家抛出橄榄枝,声称势必要查出绑架宋小公子的幕后黑手。” “白裕鹤攀附唐家,现在又公然向宋家递了一份投名状,可见野心不小。”席南擎缓缓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望着湛黑夜空下诡谲多变的阴云,语气幽凉:“唐家有意哪个女儿和白家结亲?” 梁宸抖着胆儿,问:“先生担心是秦小姐会和白家联姻?” 看得出来,先生对秦小姐的心思不同寻常。 如此关心秦小姐,甚至不避嫌,晚上非要去秦小姐的小屋一趟,唯恐白天那些人残余的打手,找秦小姐的麻烦。 这么为秦小姐费心,想必不愿看到秦小姐沦为政治婚姻的牺牲品。 正想着,男人清冷的话传来:“回话就是。” 语气已有不耐。 席南擎素来沉稳,虽然性子冷,也极少发脾气,梁宸鲜少见先生如此急躁,立马回道:“先生常驻国外,不知内情,唐敬章现如今的妻子,实则是小三上位,二女儿是婚外情时生下的私生女,秦小姐因此和唐敬章父女不和,但唐敬章极其看重此次联姻,秦小姐到底是唐家名正言顺的嫡长女,大有几率和白家结亲。” 这是梁宸综合得到的情报,做出的分析。 席南擎从口袋摸出一支烟,点燃,并未抽,任由其燃烧殆尽。 然后是死寂般的沉默。 梁宸问出了心中疑惑,“先生,为何对秦小姐的事情格外上心?” 之前,他以为先生对秦小姐大约是动了男女之情,可又觉得不尽然。 毕竟,先生是个克制己礼之人,断不会对一个陌生女孩心生情愫。 想来,有别的缘故。 席南擎解开衬衫袖扣,挽至小臂处,斜靠落地窗静静玉立,目光落在手腕处一道伤疤上。 伤疤有些年头,淡淡一条灰紫色,像是烧伤。 半响,他薄唇掀起,淡淡吐出四个字:“故人之女。” 第, 秦翡无语的直翻白眼,从中勉强挑了一包卫生棉,去了卫浴间,处理干净之后,她去了衣帽间。 打开衣柜,打算随便借用他一套衣服穿上,准备离开这里。 就在她挑挑选选不知道拿哪件衣服时,席南擎推门进来,看到她不在床上,在衣帽间找到她时,一眼洞悉她的打算,走过来,直接将衣柜门关上,语气里都是不容置喙的命令:“是自己回床上,还是要我抱你回去?” 秦翡:“……” 这话过于霸气! 霸气的让人心悸! 她仰脸,看着容色沉俊的男人,终究是惧了他的威压,在他行动之前,乖乖的回到了床上。 “把这个喝了。”席南擎将搁在茶几上的一碗热茶端到她面前,说道。 秦翡接过,看了一眼,笑道:“红糖姜丝茶,你还会煮这个?” “现学现卖而已。” 她抿了一小口,满意的点点头:“还不错!” “茶不错,人呢?”他问。 女孩眨了眨圆溜溜的大眼睛,大咧咧一笑:“人美心善,是个好人!” 她作出中肯的评价,显然男人对她的回答不是很满意似的,拍了拍她的脑袋:“就这?” 秦翡朝他勾勾手指,唇角勾着一抹坏坏的笑意。 男人附身过去,女孩的唇来到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吻技不错。” 说完,她瞬间躺平,然后拉起被角,将脑袋蒙在被子里。 “……” 席南擎杵在原地怔愣数秒,瞅着玩火之后,躲进被子里的女孩,几不可察的勾了勾唇角。 然后,就看到女孩拨开被子一角,露出一双潋滟漂亮的大眼睛,俏皮的看着他说了两个字:“晚安!” 她把‘撩’这个字运用的进退有余,又不让两人尴尬,甚至带着一丝调情的意味。 她承认,以女色为武器或是诱饵,这种手段不太高级,可对男人而言,却很受用。 想来,他也不是低俗不能自持之人,不会因一两句撩拨就对她做什么,况且,他也不是那种伪君子。 这点,她是知道的。 在她认真的开了一个玩笑后,他脸上几乎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只是抚了抚她的额头,回应了两个字:“晚安。” 等她闭上眼睛后,他抬步离开,直到关门声响起,秦翡再度睁开眼睛,坐起身,抱着双膝,脸颊枕在双臂上,看着窗外的雨夜,一颗心也跟着起起伏伏。 想来,今夜是睡不着了。 大约天快亮时,她才昏昏沉沉的睡下,发了汗后,醒来后已是隔天中午,浑身轻松,耳目清明。 她掀被下床,便看到摆在茶几上的一个崭新的购物袋子。 掏出一看,是一套干净的女生衣服。 连鞋袜都有。 不用想,就知道是他为她准备的。 秦翡将衣服换上,去了卫浴间洗漱,然后拿起手机下楼。 一楼客厅里,只看见邹姨和两个年轻的佣人在打扫卫生。 并没有看见席南擎,她走过去问了一句:“邹姨,你家先生呢?” 邹姨站直身子,看了她一眼,眼神依旧不是很友好,语气倒也客气,“先生出去了,今天不会回来。” 第- 秦掌珠呆在原地,一脸苦逼。 好吧,她本就是故意挑事的。 可是,哪里想到战靳城一个病秧子这么难搞。 也怪她,过于自信了。 这么一闹,她的目的是达到了。 炮灰的存在感和热度上来了,也趁机制造了和男主之间的矛盾点,后续炮灰的戏份也会变多,但是,麻烦也缠上来了。 这个炮灰本来就穷得叮当响,现在一下子负债五十万……不是要她的命么! 一毛钱没讹到,还倒搭五十万! 艹! 果然,天下霸总一般黑,轻易招惹不得啊。 她要是个灰姑娘小白莲女主,倒也好办,小嘴一撇,一委屈,再秀一秀那二逼的圣母技能,被男主虐到体无完肤仍旧待男主如初恋的贱里贱气的技能发挥一下,准能把他迷的跟地主家的傻儿子似的,钱财砸的她死去活来,最后,把她壁咚在床,说着那句霸总标配宣言:“女人,你很特别,你是我的了。” 然后……就轻轻松松的将男主攻略成功了,还用得着她一个小炮灰努力跑到男主面前刷存在感吗? 唉! 突然很怀念那些霸总剧情,虽然狗血,最多恶心几把,可是简单啊! “让你走你不走,现在后悔了吧,那位爷也是你能得罪的起的?” 周央的一句风凉话,将她从飘飞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秦掌珠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我一个受害者,还不能要点索赔钱了?” 周央见她丝毫没有悔过的意思,讥讽道:“结果呢,还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没以故意伤害罪起诉你把战家保镖打成重伤,已经算放过你一马了,别不知好歹。” “......” 她扯了扯嘴角,懒得再说。 虽然她知道战靳城拿出的那张清单以及证据有理有据,也不算讹人,可对于这个结果,她承受不了啊。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撤再说。 见她转身要走,周央问:“身上有钱没?” 秦掌珠怔了一下,将裤兜整个掏出来,摇摇头:“没有。” “那你怎么坐车回家?”周央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了,他想了下,说:“走吧,我给你打辆车。”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秦掌珠下意识心生警惕。 周央眼神闪烁了一下,旋即,拍拍胸脯:“我是警察,为人民服务,我光荣。” “那你发扬一下精神,借我五十万呗!” 周央:“……” 好想扇自己的嘴。 …… 外面不知何时下雨了,雨很大,路面上已经有了积水,周央让秦掌珠待在门卫处,他折回去取伞。 她点头答应,老实站在亭檐下面,抱着有些发凉的胳膊,打了一个喷嚏。 揉了揉鼻子,一抬眼,依稀看到站在路边的那道颀长料峭的身影。 是战靳城。 他还没走,应该在等车。 萧容卿站在一旁,手里撑着一把伞。 纵然隔着几十米远,五感敏锐的她,依旧能清楚听到两人的交谈声。 “宝琛还没醒?” “嗯。”战靳城扒拉了一下刘海上沾到的雨珠:“不过没有生命危险。” 第· “你看一下还需要什么,过会儿再跟我说。” 男人把袋子递到她手里,转身便出去了。 秦翡接过袋子,大致看了一眼,双颊微热。 整整一大包卫生棉,各式各款,还有纸尿裤…… 秦翡无语的直翻白眼,勉强挑了一款,去卫浴间,处理干净之后,去了衣帽间。 打开衣柜,打算借用他一套衣服穿上,准备离开这里。 就在她挑挑选选不知道拿哪件衣服时,席南擎推门进来,看到她不在床上,最后在衣帽间寻到她时,一眼洞悉她心里的小九九,沉步走过来,直接将衣柜门关上,语气里是不容置喙的命令:“是自己回床上,还是我抱你回去?” 秦翡:“……” 这话过于霸气! 霸气的让人心悸! 女孩仰脸,凝着容色沉俊的男人,终究是惧了一个数年浸淫官场沉淀下来的威压,在他行动之前,乖乖回到床上躺平。 “喝了。”席南擎将搁在茶几上的一碗热茶端到她面前,说道。 秦翡接过青玉色瓷碗,小心翼翼捧在手心,瞄了一眼热气腾腾的汤,笑道:“红糖姜丝茶,你还会煮这个?” “邹姨煮的。” “哦……” 她自作多情的尴尬了一匹! 心里的暖男人设瞬间崩塌。 女孩眨了眨猫儿似的大眼睛,大咧咧一笑,“你可以走了。” 席南擎拍了拍她的脑袋:“还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秦翡朝他勾勾手指,唇角勾着一抹坏坏的笑意。 男人附身过去,女孩粉嫩的唇来到他白皙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吻技不错。” 说完,她瞬间躺平,拉起被角,将脑袋蒙在被子里。 “……” 席南擎怔愣数秒,瞅着玩火之后,躲进被子里的女孩,几不可察的勾了勾唇角。 然后,就看到女孩拨开被子一角,露出一双潋滟漂亮的大眼睛,俏皮的看着他说了两个字:“晚安!” 她把‘撩’这个字运用的进退有余,娇俏不造作,甚至带着一丝调情的意味。 她承认,以女色为武器作诱饵,这种手段不太高级,可对男人而言,却很受用。 想来,席南擎此人也非低俗不能自持之人,断不会因一两句撩拨就对她做什么出格之事。 这点,她是知道的。 反观男人,此刻脸上几乎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只是抚了抚她的额头,作为回应。 直到卧室门关上那刻,秦翡霍地睁开双眼,坐起身,抱着双膝,脸颊枕在双臂上,看着窗外的雨夜,一颗心也跟着起起伏伏。 大约天快亮时,她才昏昏沉沉睡下,醒来后已是隔天中午,浑身轻松,耳目清明,虚寒发热症状已经消退。 她掀被下床,第一眼便看到放在茶几上的购物袋子。 里面是一套崭新干净的女生衣服。 是为她准备的。 秦翡将衣服换上,洗漱之后,拿着手机下楼。 一楼客厅,金碧辉煌的装饰寸寸惹人眼球,只看见邹姨和两个年轻的佣人正在打扫卫生。 第` 傅国仁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喜悦:“是啊!下一步,我会给他妹妹做一个全身检查,如果身体条件允许的话,就开启新药第一期实验。” 秦翡思考了数秒,回道:“傅老,我建议把患者直接送到实验基地,一来,保密,二来,医院在唐敬章名下,受他管控,少不得会引起他的注意。” “阿翡小姐说的极是,不过,如果能找到你母亲当年留下的tst配方,对这次新药试验也是一道双重保险。” “后天是唐敬章的寿宴,我会回唐家趁机找找看。” “好的,一切小心。” 和傅国仁交谈完,秦翡挂了电话,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打开门,当看到门口站着的萧忆时,秦翡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不好好待在81号,瞎串游什么?” 萧忆一袭黑色卫衣,黑色工装裤,黑色靴子,戴着黑色棒球帽,黑色口罩,黑色墨镜,俨然一个夜行蝙蝠侠,全副武装的只露出一双黑耀耀的大眼睛。 萧忆气冲冲的一边往屋里走,一边一样一样的褪去武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都联系不上你,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秦翡走过去,抬脚,将他往一边儿踹了了踹,寻了一个空位坐下,扬了扬手里的手机:“手机没电了,刚开机。” “老大,你最近也忒不上心了!出大事了,知道吗!” 萧忆吐槽完,拿起茶几上放着的遥控器,打开电视,调到新闻频道。 新闻频道里正回放一则重磅新闻。 今天早晨七点,于城西江畔,寻到失踪多日的宋家小公子宋厉霂。 宋厉霂全身多处重伤,断了左手,腰部以下部分残废! 宋厉霂目前已被送到第一人民医院救治。 检方将会联合警方全力调查此事! 新闻播到的同时,一些现场视频也随之播放。 最后,画面跳跃到检方被记者采访的画面。 看着那个被采访的检察官。 ——白琰璟的父亲白裕鹤。 秦翡轻蔑的呵了一声,“白家什么时候当起宋家的走狗了!” 下一秒,她瞬间明了。 上辈子,白家经营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外包制药厂,白裕鹤也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科员,白家在帝都连豪门都算不上。 后来,白琰璟因得到唐敬章赏识,白家才借助唐家这层关系,逐渐在帝都混出点名堂,唐家和白家自然是无法割裂的关系。 此番,若没有唐家为其抛砖引路,以白家在帝都的地位,怕是给宋家提鞋都不配! 由此看来,唐敬章和宋家的利益牵扯非同一般啊! 难怪上辈子唐敬章非得把她卖给宋家呢! 每每想及此,秦翡只觉得身心俱寒。 那一层薄纸亲情,更是一文不值! 萧忆见她神游太空,伸手,将她的脸掰过来,面对着他,给她划重点:“老大,咱能看点重点问题吗?宋厉霂没死!” 秦翡拨开他的手:“他没死,正好能证明那个被误抓的女大学生的哥哥的清白,有什么问题吗?” 萧忆突然觉得最近老大智商有些欠费,咬了咬牙,道:“别忘了,是你虏劫的宋厉霂,他现在没死,还被警方找到了,对你来说就是一个隐患!” 第 秦翡思考了数秒,回道:“傅老,我建议把患者直接送到实验基地,一来,保密,二来,医院在唐敬章名下,受他管控,少不得会引起他的注意。” “阿翡小姐说的极是,不过,如果能找到你母亲当年留下的tst配方,对这次新药试验也是一道双重保险。” “后天是唐敬章的寿宴,我会回唐家趁机找找看。” “好的,一切小心。” 和傅国仁交谈完,秦翡挂了电话,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打开门,当看到门口站着的萧忆时,秦翡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不好好待在81号,瞎串游什么?” 萧忆一袭黑色卫衣,黑色工装裤,黑色靴子,戴着黑色棒球帽,黑色口罩,黑色墨镜,俨然一个夜行蝙蝠侠,全副武装的只露出一双黑耀耀的大眼睛。 萧忆气冲冲的一边往屋里走,一边一样一样的褪去武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都联系不上你,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秦翡走过去,抬脚,将他往一边儿踹了了踹,寻了一个空位坐下,扬了扬手里的手机:“手机没电了,刚开机。” “老大,你最近也忒不上心了!出大事了,知道吗!” 萧忆吐槽完,拿起茶几上放着的遥控器,打开电视,调到新闻频道。 新闻频道里正回放一则重磅新闻。 今天早晨七点,于城西江畔,寻到失踪多日的宋家小公子宋厉霂。 宋厉霂全身多处重伤,断了左手,腰部以下部分残废! 宋厉霂目前已被送到第一人民医院救治。 检方将会联合警方全力调查此事! 新闻播到的同时,一些现场视频也随之播放。 最后,画面跳跃到检方被记者采访的画面。 看着那个被采访的检察官。 ——白琰璟的父亲白裕鹤。 秦翡轻蔑的呵了一声,“白家什么时候当起宋家的走狗了!” 下一秒,她瞬间明了。 上辈子,白家经营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外包制药厂,白裕鹤也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科员,白家在帝都连豪门都算不上。 后来,白琰璟因得到唐敬章赏识,白家才借助唐家这层关系,逐渐在帝都混出点名堂,唐家和白家自然是无法割裂的关系。 此番,若没有唐家为其抛砖引路,以白家在帝都的地位,怕是给宋家提鞋都不配! 由此看来,唐敬章和宋家的利益牵扯非同一般啊! 难怪上辈子唐敬章非得把她卖给宋家呢! 每每想及此,秦翡只觉得身心俱寒。 那一层薄纸亲情,更是一文不值! 萧忆见她神游太空,伸手,将她的脸掰过来,面对着他,给她划重点:“老大,咱能看点重点问题吗?宋厉霂没死!” 秦翡拨开他的手:“他没死,正好能证明那个被误抓的女大学生的哥哥的清白,有什么问题吗?” 萧忆突然觉得最近老大智商有些欠费,咬了咬牙,道:“别忘了,是你虏劫的宋厉霂,他现在没死,还被警方找到了,对你来说就是一个隐患!” 第, 不得不说,梁宸的情报工作做的不错。 秦翡的朋友圈子、学习情况、以及在学校和一位白教授的恋爱绯闻,都记录的一清二楚。 席南擎重点看了一下绯闻当事人的资料,微微拧了拧眉:“白琰璟?” 梁宸回道:“白琰璟是白氏药业白嵩山的孙子,也是白裕鹤检察官的长公子,白氏药业几年前因涉嫌销售假药,几乎濒临倒闭,却得到唐家支持又起死回生,不仅如此,白裕鹤在三线城市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科级,不到三年,连升三级,又调到帝都,背后唐家出了不少力,据说……” 梁宸说到这里,有些欲言又止。 席南擎眉头褶皱更深了:“说。” “白家和唐家有意结亲。” 席南擎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眸光晦暗:“唐家倒是会盘算,这是打算走宋家的路子。” “宋氏财阀现在如日中天,掌握整个帝都的经济命脉,唐氏国药集团虽说不she政,可如今和宋家走动日益频繁,最近宋家小公子神秘失踪,闹得沸沸扬扬的,整个帝都的警力都出动了,白裕鹤检察官更是在新闻发布会上对宋家抛出橄榄枝,声称势必要查出绑架宋小公子的幕后黑手。” “白裕鹤攀附唐家,现在又公然向宋家递了一份投名状,可见野心不小。”席南擎缓缓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望着湛黑夜空下诡谲多变的阴云,语气幽凉:“唐家有意哪个女儿和白家结亲?” 梁宸抖着胆儿,问:“先生担心是秦小姐会和白家联姻?” 看得出来,先生对秦小姐的心思不同寻常。 如此关心秦小姐,甚至不避嫌,晚上非要去秦小姐的小屋一趟,唯恐白天那些人残余的打手,找秦小姐的麻烦。 这么为秦小姐费心,想必不愿看到秦小姐沦为政治婚姻的牺牲品。 正想着,男人清冷的话传来:“回话就是。” 语气已有不耐。 席南擎素来沉稳,虽然性子冷,也极少发脾气,梁宸鲜少见先生如此急躁,立马回道:“先生常驻国外,不知内情,唐敬章现如今的妻子,实则是小三上位,二女儿是婚外情时生下的私生女,秦小姐因此和唐敬章父女不和,但唐敬章极其看重此次联姻,秦小姐到底是唐家名正言顺的嫡长女,大有几率和白家结亲。” 这是梁宸综合得到的情报,做出的分析。 席南擎从口袋摸出一支烟,点燃,并未抽,任由其燃烧殆尽。 然后是死寂般的沉默。 梁宸问出了心中疑惑,“先生,为何对秦小姐的事情格外上心?” 之前,他以为先生对秦小姐大约是动了男女之情,可又觉得不尽然。 毕竟,先生是个克制己礼之人,断不会对一个陌生女孩心生情愫。 想来,有别的缘故。 席南擎解开衬衫袖扣,挽至小臂处,斜靠落地窗静静玉立,目光落在手腕处一道伤疤上。 伤疤有些年头,淡淡一条灰紫色,像是烧伤。 半响,他薄唇掀起,淡淡吐出四个字:“故人之女。” 第- 席家祖宅位于西郊一处僻静、清幽之地。 据说,祖上请了风水师选址,是块绝佳的风水宝地。 府宅分南北两苑,院落宽敞,园林深处朗庭环绕,假山错落,曲径通幽,红墙青瓦,保留着清末民初的建筑风格,每一处装饰极具古典风韵。 祖宅祠堂供奉着席家列祖列宗,每一任家主世世代代居守老宅,打从席老爷子去世后,席老夫人便是席家唯一的掌权者。 老夫人祖上是京官,年轻时是位蕙质兰心、保守端方的大家闺秀,保留着旧时习俗,每逢初一、十五,儿女们再忙都要回祖宅请安。 老夫人七十有三,鹤发鬓白,依旧老态龙钟,身骨健朗,前些日子还卧榻不起,今儿个却是满脸红光,精神抖擞。 一袭暗红色旗袍,白发盘的一丝不苟,一支青簪别在发间,尽显雍容干练。 老夫人膝下有两子一女,都已成家,算上孙辈,此刻,堂屋聚集了数十人。 大儿子席宴山,自幼聪明,深谙经商之道,最不缺钱财。 大儿媳叶明慧是叶家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仗着娘家财大气粗,丈夫商场得利,逢人只说三分话,句句不离钱,是个粗枝大叶,缺心少肝,只知享乐的贵妇。 瞧着老夫人迟迟不肯开席,便没了耐心:“母亲,饭点快过了,难不成您那宝贝孙子不来,一屋子人都等着饿肚子不成?” 老夫人偏爱孙儿席南擎,席家人都看在眼里。 可她也为席家诞下一双儿女,却不及老夫人疼爱席南擎半分。 席宴山见妻子明面上吃味,忙拽了下她的衣袖,示意她闭嘴。 叶明慧瞪他一眼:“还说不得了?” 老夫人拧眉,看她一眼:“擎儿公务繁忙,等上一时半会儿又能怎样?这些年,你们哪个没依仗着他受惠得利?” 语气淡淡,威压犹在,叶明慧瞬间没了话音儿。 老夫人二儿子席宴祖生性软弱,生得一张好皮相,年轻时,逍遥窟里有名的风流浪荡子,一不务正业,二不理家事,哪怕一屋子人打起来,他亦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可他命好,生了一双基因优秀的儿女,儿子席南擎仕途通达,位高权重,女儿席南风人美路子野,谁都不靠,却纵横娱乐圈,成为红极一时的大满贯影后。 可这儿子女儿个个瞧不上他,一个从不正眼瞧他,一个连声父亲都懒得叫,只顾刷手机。 “奶奶,我刚打过电话,擎哥哥马上就到了。” 站在老夫人旁边,静若处子的妙龄少女,一袭藕粉色连衣纱裙,黑发披肩,生得明媚俏丽,约莫二十岁,名唤——席玥馨。 姓席,却并非席家血脉。 她是席老太爷年轻下乡时,死去老战友的孙女,席老太爷可怜她不到八岁,便成了孤儿,于是,把她带到了帝都,认作干孙女。 一直养在老夫人身边,娇养的花朵一般,礼仪修养、谈吐德行,都是千里挑一的名媛淑女典范。 放眼整个席家,除了席南擎最矜贵,便属她最得老夫人喜爱。 老夫人最看重她乖顺懂事,拍拍她的小手:“馨儿,去门口迎迎你大哥,带上伞,外面下雨了。” “是。” 席玥馨点头,婉约转身,眉眼间隐露一抹娇羞。 叶明慧把少女怀春的小心思都看在眼里,歪头,跟旁边的婶婶小声嘀咕:“这老太太怕不是养了个孙媳?” 被称婶婶的老妇人,银发霜白,是席老爷子的弟媳,眉间眼底都是一辈子宅院斗争沉淀下来的精明算计,轻笑偷乐:“山鸡再怎么变凤凰,也是只野鸡,一没家世,二没出身,相当官太太?她家祖上也得冒青烟才好呢!” 席家祖宅位于西郊一处僻静、清幽之地。 据说,祖上请了风水师选址,是块绝佳的风水宝地。 府宅分南北两苑,院落宽敞,园林深处朗庭环绕,假山错落,曲径通幽,红墙青瓦,保留着清末民初的建筑风格,每一处装饰极具古典风韵。 祖宅祠堂供奉着席家列祖列宗,每一任家主世世代代居守老宅,打从席老爷子去世后,席老夫人便是席家唯一的掌权者。 老夫人祖上是京官,年轻时是位蕙质兰心、保守端方的大家闺秀,保留着旧时习俗,每逢初一、十五,儿女们再忙都要回祖宅请安。 老夫人七十有三,鹤发鬓白,依旧老态龙钟,身骨健朗,前些日子还卧榻不起,今儿个却是满脸红光,精神抖擞。 一袭暗红色旗袍,白发盘的一丝不苟,一支青簪别在发间,尽显雍容干练。 老夫人膝下有两子一女,都已成家,算上孙辈,此刻,堂屋聚集了数十人。 大儿子席宴山,自幼聪明,深谙经商之道,最不缺钱财。 大儿媳叶明慧是叶家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仗着娘家财大气粗,丈夫商场得利,逢人只说三分话,句句不离钱,是个粗枝大叶,缺心少肝,只知享乐的贵妇。 瞧着老夫人迟迟不肯开席,便没了耐心:“母亲,饭点快过了,难不成您那宝贝孙子不来,一屋子人都等着饿肚子不成?” 老夫人偏爱孙儿席南擎,席家人都看在眼里。 可她也为席家诞下一双儿女,却不及老夫人疼爱席南擎半分。 席宴山见妻子明面上吃味,忙拽了下她的衣袖,示意她闭嘴。 叶明慧瞪他一眼:“还说不得了?” 老夫人拧眉,看她一眼:“擎儿公务繁忙,等上一时半会儿又能怎样?这些年,你们哪个没依仗着他受惠得利?” 语气淡淡,威压犹在,叶明慧瞬间没了话音儿。 老夫人二儿子席宴祖生性软弱,生得一张好皮相,年轻时,逍遥窟里有名的风流浪荡子,一不务正业,二不理家事,哪怕一屋子人打起来,他亦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可他命好,生了一双基因优秀的儿女,儿子席南擎仕途通达,位高权重,女儿席南风人美路子野,谁都不靠,却纵横娱乐圈,成为红极一时的大满贯影后。 可这儿子女儿个个瞧不上他,一个从不正眼瞧他,一个连声父亲都懒得叫,只顾刷手机。 “奶奶,我刚打过电话,擎哥哥马上就到了。” 站在老夫人旁边,静若处子的妙龄少女,一袭藕粉色连衣纱裙,黑发披肩,生得明媚俏丽,约莫二十岁,名唤——席玥馨。 姓席,却并非席家血脉。 她是席老太爷年轻下乡时,死去老战友的孙女,席老太爷可怜她不到八岁,便成了孤儿,于是,把她带到了帝都,认作干孙女。 一直养在老夫人身边,娇养的花朵一般,礼仪修养、谈吐德行,都是千里挑一的名媛淑女典范。 放眼整个席家,除了席南擎最矜贵,便属她最得老夫人喜爱。 老夫人最看重她乖顺懂事,拍拍她的小手:“馨儿,去门口迎迎你大哥,带上伞,外面下雨了。” “是。” 席玥馨点头,婉约转身,眉眼间隐露一抹娇羞。 叶明慧把少女怀春的小心思都看在眼里,歪头,跟旁边的婶婶小声嘀咕:“这老太太怕不是养了个孙媳?” 被称婶婶的老妇人,银发霜白,是席老爷子的弟媳,眉间眼底都是一辈子宅院斗争沉淀下来的精明算计,轻笑偷乐:“山鸡再怎么变凤凰,也是只野鸡,一没家世,二没出身,相当官太太?她家祖上也得冒青烟才好呢!” 席家祖宅位于西郊一处僻静、清幽之地。 据说,祖上请了风水师选址,是块绝佳的风水宝地。 府宅分南北两苑,院落宽敞,园林深处朗庭环绕,假山错落,曲径通幽,红墙青瓦,保留着清末民初的建筑风格,每一处装饰极具古典风韵。 祖宅祠堂供奉着席家列祖列宗,每一任家主世世代代居守老宅,打从席老爷子去世后,席老夫人便是席家唯一的掌权者。 老夫人祖上是京官,年轻时是位蕙质兰心、保守端方的大家闺秀,保留着旧时习俗,每逢初一、十五,儿女们再忙都要回祖宅请安。 老夫人七十有三,鹤发鬓白,依旧老态龙钟,身骨健朗,前些日子还卧榻不起,今儿个却是满脸红光,精神抖擞。 一袭暗红色旗袍,白发盘的一丝不苟,一支青簪别在发间,尽显雍容干练。 老夫人膝下有两子一女,都已成家,算上孙辈,此刻,堂屋聚集了数十人。 大儿子席宴山,自幼聪明,深谙经商之道,最不缺钱财。 大儿媳叶明慧是叶家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仗着娘家财大气粗,丈夫商场得利,逢人只说三分话,句句不离钱,是个粗枝大叶,缺心少肝,只知享乐的贵妇。 瞧着老夫人迟迟不肯开席,便没了耐心:“母亲,饭点快过了,难不成您那宝贝孙子不来,一屋子人都等着饿肚子不成?” 老夫人偏爱孙儿席南擎,席家人都看在眼里。 可她也为席家诞下一双儿女,却不及老夫人疼爱席南擎半分。 席宴山见妻子明面上吃味,忙拽了下她的衣袖,示意她闭嘴。 叶明慧瞪他一眼:“还说不得了?” 老夫人拧眉,看她一眼:“擎儿公务繁忙,等上一时半会儿又能怎样?这些年,你们哪个没依仗着他受惠得利?” 语气淡淡,威压犹在,叶明慧瞬间没了话音儿。 老夫人二儿子席宴祖生性软弱,生得一张好皮相,年轻时,逍遥窟里有名的风流浪荡子,一不务正业,二不理家事,哪怕一屋子人打起来,他亦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可他命好,生了一双基因优秀的儿女,儿子席南擎仕途通达,位高权重,女儿席南风人美路子野,谁都不靠,却纵横娱乐圈,成为红极一时的大满贯影后。 可这儿子女儿个个瞧不上他,一个从不正眼瞧他,一个连声父亲都懒得叫,只顾刷手机。 “奶奶,我刚打过电话,擎哥哥马上就到了。” 站在老夫人旁边,静若处子的妙龄少女,一袭藕粉色连衣纱裙,黑发披肩,生得明媚俏丽,约莫二十岁,名唤——席玥馨。 姓席,却并非席家血脉。 她是席老太爷年轻下乡时,死去老战友的孙女,席老太爷可怜她不到八岁,便成了孤儿,于是,把她带到了帝都,认作干孙女。 一直养在老夫人身边,娇养的花朵一般,礼仪修养、谈吐德行,都是千里挑一的名媛淑女典范。 放眼整个席家,除了席南擎最矜贵,便属她最得老夫人喜爱。 老夫人最看重她乖顺懂事,拍拍她的小手:“馨儿,去门口迎迎你大哥,带上伞,外面下雨了。” “是。” 席玥馨点头,婉约转身,眉眼间隐露一抹娇羞。 叶明慧把少女怀春的小心思都看在眼里,歪头,跟旁边的婶婶小声嘀咕:“这老太太怕不是养了个孙媳?” 被称婶婶的老妇人,银发霜白,是席老爷子的弟媳,眉间眼底都是一辈子宅院斗争沉淀下来的精明算计,轻笑偷乐:“山鸡再怎么变凤凰,也是只野鸡,一没家世,二没出身,相当官太太?她家祖上也得冒青烟才好呢!” 第。 秦掌珠呆在原地,一脸苦逼。 好吧,她本就是故意挑事的。 可是,哪里想到战靳城一个病秧子这么难搞。 也怪她,过于自信了。 这么一闹,她的目的是达到了。 炮灰的存在感和热度上来了,也趁机制造了和男主之间的矛盾点,后续炮灰的戏份也会变多,但是,麻烦也缠上来了。 这个炮灰本来就穷得叮当响,现在一下子负债五十万……不是要她的命么! 一毛钱没讹到,还倒搭五十万! 艹! 果然,天下霸总一般黑,轻易招惹不得啊。 她要是个灰姑娘小白莲女主,倒也好办,小嘴一撇,一委屈,再秀一秀那二逼的圣母技能,被男主虐到体无完肤仍旧待男主如初恋的贱里贱气的技能发挥一下,准能把他迷的跟地主家的傻儿子似的,钱财砸的她死去活来,最后,把她壁咚在床,说着那句霸总标配宣言:“女人,你很特别,你是我的了。” 然后……就轻轻松松的将男主攻略成功了,还用得着她一个小炮灰努力跑到男主面前刷存在感吗? 唉! 突然很怀念那些霸总剧情,虽然狗血,最多恶心几把,可是简单啊! “让你走你不走,现在后悔了吧,那位爷也是你能得罪的起的?” 周央的一句风凉话,将她从飘飞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秦掌珠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我一个受害者,还不能要点索赔钱了?” 周央见她丝毫没有悔过的意思,讥讽道:“结果呢,还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没以故意伤害罪起诉你把战家保镖打成重伤,已经算放过你一马了,别不知好歹。” “......” 她扯了扯嘴角,懒得再说。 虽然她知道战靳城拿出的那张清单以及证据有理有据,也不算讹人,可对于这个结果,她承受不了啊。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撤再说。 见她转身要走,周央问:“身上有钱没?” 秦掌珠怔了一下,将裤兜整个掏出来,摇摇头:“没有。” “那你怎么坐车回家?”周央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了,他想了下,说:“走吧,我给你打辆车。”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秦掌珠下意识心生警惕。 周央眼神闪烁了一下,旋即,拍拍胸脯:“我是警察,为人民服务,我光荣。” “那你发扬一下精神,借我五十万呗!” 周央:“……” 好想扇自己的嘴。 …… 外面不知何时下雨了,雨很大,路面上已经有了积水,周央让秦掌珠待在门卫处,他折回去取伞。 她点头答应,老实站在亭檐下面,抱着有些发凉的胳膊,打了一个喷嚏。 揉了揉鼻子,一抬眼,依稀看到站在路边的那道颀长料峭的身影。 是战靳城。 他还没走,应该在等车。 萧容卿站在一旁,手里撑着一把伞。 纵然隔着几十米远,五感敏锐的她,依旧能清楚听到两人的交谈声。 “宝琛还没醒?” “嗯。”战靳城扒拉了一下刘海上沾到的雨珠:“不过没有生命危险。” 第 萧忆直翻白眼:“大姐,早就发你了好不?” “小屁孩!什么大姐!老娘有那么老么?叫姐姐!”秦翡抬手,揪了一把萧忆脑袋上翘起来的一缕呆毛。 从口袋掏出手机,点开v,看了一眼,瞪他:“没发啊。” 萧忆唯恐她再次对他头发下黑手,捂着差点被薅掉的那捋呆毛,一张怨气脸:“发邮箱了!你自己健忘,还怪我!” “废话真多!”秦翡抬手,朝他脑门一记爆栗子,走到靠墙位置的秋千上坐下,悠哉悠哉的荡着,手里握着手机,点开邮箱。 果然有一封未读的新邮件。 秦翡抬眸,瞥了一眼被冤枉的萧忆。 他今天穿着一套连体款大白兔睡衣,通体雪白,毛茸茸的,一米八几的身高,穿这么奶,这么萌,俨然一个超级巨婴。 可爱中透着一股纯真。 “能不能穿点正常的衣服?”她嫌弃的同时,却是盯着那一双长长的兔耳朵,有种想撸兔子的冲动。 好像自打认识萧忆以来,他就特别喜欢穿各种稀奇古怪的衣服,神马熊猫狗狗皮卡丘之类的萌宠战衣挂满了衣橱。 配上他那张软软糯糯的圆脸,整个人蠢萌蠢萌的。 她一度怀疑,这货儿内心住着一个小公举。 萧忆是妥妥的宅男,有严重的社交恐惧症,其实性格并非表面上这么软萌秀逗。 直到现在,秦翡依旧记得很清楚,五年前,她重生的那个寒冬,被唐敬章强制送进学校,没上两节课,她就翻墙跑了出来。 正巧,撞见一个穿的破破烂烂的男孩,被一群混混暴打的场面。 重活一世,她一心只想强大自己,本不想管闲事的,可当看到男孩明明已经被打的头破血流,依旧一声不吭的惨样,还是生了恻隐之心。 他趴在地上,双手死死扣着坚硬的地面,指甲抠出血来,也不肯向那些人求饶。 那张干净澄亮的眼瞳里充满倔强。 他看着她从墙头跳下来,哪怕身上被人一脚一脚的踹,疼的一张脸狰狞着,亦是定定的瞅着她。 却并没有向她求助的意思。 从男孩脆弱却又顽强的眼神里,她好像看到了上辈子处处遭人欺凌的自己。 出于同情,她出手,打走了那些人。 男孩已经被打的不成人样,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怀里抱着一个又脏又破的布娃娃。 个头不高,仰着脏兮兮的小脸,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秦翡捡起地上的书包,往肩上一扔,转身之际,校服衣角被男孩紧紧攥住。 她回头,静静地看着他,他依旧不说话,只是用那双干净到纤尘不染的眸子盯着她。 秦翡给了他一块面包。 自那天起,她的屁股后面便跟着一个甩也甩不掉的小尾巴。 她上学时,他就站在校门口等着,放学时,蹲在墙角可怜巴巴的看着她,保安赶都赶不走,同学们都喊他小乞丐。 那天,偏锋下雪,她再度逃课出来,却没有看见男孩,后来,她在附近的垃圾场找到他。 他正在捡垃圾桶里的半个苹果,吃的津津有味。 寒冬腊月,他穿的单薄的可怜,身上的衬衫又黑又脏,袖子还破了一大截,露出一只脏兮兮的手臂,裤子也破了,小白鞋已经看不出原本面貌。 怀里依旧抱着一个破娃娃。 无标题章节 傅国仁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喜悦:“是啊!下一步,我会给他妹妹做一个全身检查,如果身体条件允许的话,就开启新药第一期实验。” 秦翡思考了数秒,回道:“傅老,我建议把患者直接送到实验基地,一来,保密,二来,医院在唐敬章名下,受他管控,少不得会引起他的注意。” “阿翡小姐说的极是,不过,如果能找到你母亲当年留下的tst配方,对这次新药试验也是一道双重保险。” “后天是唐敬章的寿宴,我会回唐家趁机找找看。” “好的,一切小心。” 和傅国仁交谈完,秦翡挂了电话,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打开门,当看到门口站着的萧忆时,秦翡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不好好待在81号,瞎串游什么?” 萧忆一袭黑色卫衣,黑色工装裤,黑色靴子,戴着黑色棒球帽,黑色口罩,黑色墨镜,俨然一个夜行蝙蝠侠,全副武装的只露出一双黑耀耀的大眼睛。 萧忆气冲冲的一边往屋里走,一边一样一样的褪去武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都联系不上你,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秦翡走过去,抬脚,将他往一边儿踹了了踹,寻了一个空位坐下,扬了扬手里的手机:“手机没电了,刚开机。” “老大,你最近也忒不上心了!出大事了,知道吗!” 萧忆吐槽完,拿起茶几上放着的遥控器,打开电视,调到新闻频道。 新闻频道里正回放一则重磅新闻。 今天早晨七点,于城西江畔,寻到失踪多日的宋家小公子宋厉霂。 宋厉霂全身多处重伤,断了左手,腰部以下部分残废! 宋厉霂目前已被送到第一人民医院救治。 检方将会联合警方全力调查此事! 新闻播到的同时,一些现场视频也随之播放。 最后,画面跳跃到检方被记者采访的画面。 看着那个被采访的检察官。 ——白琰璟的父亲白裕鹤。 秦翡轻蔑的呵了一声,“白家什么时候当起宋家的走狗了!” 下一秒,她瞬间明了。 上辈子,白家经营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外包制药厂,白裕鹤也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科员,白家在帝都连豪门都算不上。 后来,白琰璟因得到唐敬章赏识,白家才借助唐家这层关系,逐渐在帝都混出点名堂,唐家和白家自然是无法割裂的关系。 此番,若没有唐家为其抛砖引路,以白家在帝都的地位,怕是给宋家提鞋都不配! 由此看来,唐敬章和宋家的利益牵扯非同一般啊! 难怪上辈子唐敬章非得把她卖给宋家呢! 每每想及此,秦翡只觉得身心俱寒。 那一层薄纸亲情,更是一文不值! 萧忆见她神游太空,伸手,将她的脸掰过来,面对着他,给她划重点:“老大,咱能看点重点问题吗?宋厉霂没死!” 秦翡拨开他的手:“他没死,正好能证明那个被误抓的女大学生的哥哥的清白,有什么问题吗?” 萧忆突然觉得最近老大智商有些欠费,咬了咬牙,道:“别忘了,是你虏劫的宋厉霂,他现在没死,还被警方找到了,对你来说就是一个隐患!” ,. 秦掌珠拉住温苑的手腕,将她扯到身后,阻隔了他直勾勾的视线,弯腰倒了一杯酒,递过去赔罪:“先生,您消消气,犯不着跟一个女孩子计较。” 那位公子哥眼眸眯了眯,刚想抬手将她推开,却在看清楚秦掌珠的容貌时,被惊艳到,摩挲着下巴,上上下下将眼前的人打量了一遍,砸了一下嘴:“呦呵!挺俊俏啊!” 秦掌珠唇角微抽。 md,这渣渣是男女通吃啊! 手里的酒杯被公子哥接过,并没有喝,秦掌珠匆匆道了声歉,拉住温苑的胳膊,抬步就要走,那人抬手拦住他们的去路,将酒杯递到秦掌珠面前:“就这样想蒙混过关?” 她假装懵懂不知的模样:“先生的意思是?” “喝了。”男人下巴朝酒杯抬了抬,故意为难。 秦掌珠瞧着酒杯里妖冶的酒液,毫不犹豫的接过杯子,一饮而尽,往下倒了倒,“可以走了么?” “酒量不错啊!”男人笑的风流又猥琐,得寸进尺的将手里剩余的大半瓶酒,递给她:“都喝了,小爷我没准心情好,这事就翻篇了。” 说着,从钱夹里拿出一沓钱,甩在茶几上:“喝了这一瓶,钱都是你的了。” 这一阵仗,明显是故意挑事为难,一屋子人心里跟明镜似的,可这些人都是一丘之貉,有热闹瞧,自然只会跟着一起瞎起哄。 有人鼓掌吆喝道:“小弟弟!喝了呗!” “喝了有钱赚!” “不喝!脱了也行啊!” 这些露骨腌臜之言,直让人恶心! 秦掌珠悄咪咪的攥了攥拳头,一脸淡定从容。 温苑急忙从秦掌珠身后走上前,鞠躬道歉:“先生,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哥哥,下次,我干活一定注意。” 这酒很烈,一瓶下肚,定然是不得了的。 她怎能让秦南笙帮她抗事。 “去去去!有你什么事?”男人将温苑往一边扯过去,显然只对眼前的秦掌珠更加感兴趣。 带着点肆虐的蹂躏,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感到一丝快感。 眼看事态扩大,不是她能解决了的,温苑拽了一下秦掌珠的衣角,小声道:“秦南笙,我去喊经理......” 手腕被攥住,截断了她后面的话。 秦掌珠扭头,朝她摇了摇头,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他第一天上班,遇到麻烦就找经理解决,怕是以后没个消停。 再者,她从来不是吃亏的主儿。 能忍一时之辱,得益于被系统奴役九世换来的超强定力。 这些个渣渣,她完全不放在眼里。 她一脸淡静的接过酒瓶,仰着脖子,咕咚咕咚,没过一会儿,酒瓶空空如也。 那个公子哥没想到遇到个狠人,本等着她上杆子哭求,却不想,一瓶酒被她轻松喝尽,再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眼睁睁的看着秦掌珠将茶几上的一沓钞票揣进自己兜里。 “滚滚滚!”男人有些失面子,开始赶人。 秦掌珠却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不走了,拿起茶几上的另一瓶酒,问:“喝一瓶值那些钱,是不是我再喝一瓶酒,还有钱拿?” 第, 不得不说,梁宸的情报工作做的不错。 秦翡的朋友圈子、学习情况、以及在学校和一位白教授的恋爱绯闻,都记录的一清二楚。 席南擎重点看了一下绯闻当事人的资料,微微拧了拧眉:“白琰璟?” 梁宸回道:“白琰璟是白氏药业白嵩山的孙子,也是白裕鹤检察官的长公子,白氏药业几年前因涉嫌销售假药,几乎濒临倒闭,却得到唐家支持又起死回生,不仅如此,白裕鹤在三线城市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科级,不到三年,连升三级,又调到帝都,背后唐家出了不少力,据说……” 梁宸说到这里,有些欲言又止。 席南擎眉头褶皱更深了:“说。” “白家和唐家有意结亲。” 席南擎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眸光晦暗:“唐家倒是会盘算,这是打算走宋家的路子。” “宋氏财阀现在如日中天,掌握整个帝都的经济命脉,唐氏国药集团虽说不she政,可如今和宋家走动日益频繁,最近宋家小公子神秘失踪,闹得沸沸扬扬的,整个帝都的警力都出动了,白裕鹤检察官更是在新闻发布会上对宋家抛出橄榄枝,声称势必要查出绑架宋小公子的幕后黑手。” “白裕鹤攀附唐家,现在又公然向宋家递了一份投名状,可见野心不小。”席南擎缓缓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望着湛黑夜空下诡谲多变的阴云,语气幽凉:“唐家有意哪个女儿和白家结亲?” 梁宸抖着胆儿,问:“先生担心是秦小姐会和白家联姻?” 看得出来,先生对秦小姐的心思不同寻常。 如此关心秦小姐,甚至不避嫌,晚上非要去秦小姐的小屋一趟,唯恐白天那些人残余的打手,找秦小姐的麻烦。 这么为秦小姐费心,想必不愿看到秦小姐沦为政治婚姻的牺牲品。 正想着,男人清冷的话传来:“回话就是。” 语气已有不耐。 席南擎素来沉稳,虽然性子冷,也极少发脾气,梁宸鲜少见先生如此急躁,立马回道:“先生常驻国外,不知内情,唐敬章现如今的妻子,实则是小三上位,二女儿是婚外情时生下的私生女,秦小姐因此和唐敬章父女不和,但唐敬章极其看重此次联姻,秦小姐到底是唐家名正言顺的嫡长女,大有几率和白家结亲。” 这是梁宸综合得到的情报,做出的分析。 席南擎从口袋摸出一支烟,点燃,并未抽,任由其燃烧殆尽。 然后是死寂般的沉默。 梁宸问出了心中疑惑,“先生,为何对秦小姐的事情格外上心?” 之前,他以为先生对秦小姐大约是动了男女之情,可又觉得不尽然。 毕竟,先生是个克制己礼之人,断不会对一个陌生女孩心生情愫。 想来,有别的缘故。 席南擎解开衬衫袖扣,挽至小臂处,斜靠落地窗静静玉立,目光落在手腕处一道伤疤上。 伤疤有些年头,淡淡一条灰紫色,像是烧伤。 半响,他薄唇掀起,淡淡吐出四个字:“故人之女。” 不得不说,梁宸的情报工作做的不错。 秦翡的朋友圈子、学习情况、以及在学校和一位白教授的恋爱绯闻,都记录的一清二楚。 席南擎重点看了一下绯闻当事人的资料,微微拧了拧眉:“白琰璟?” 梁宸回道:“白琰璟是白氏药业白嵩山的孙子,也是白裕鹤检察官的长公子,白氏药业几年前因涉嫌销售假药,几乎濒临倒闭,却得到唐家支持又起死回生,不仅如此,白裕鹤在三线城市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科级,不到三年,连升三级,又调到帝都,背后唐家出了不少力,据说……” 梁宸说到这里,有些欲言又止。 席南擎眉头褶皱更深了:“说。” “白家和唐家有意结亲。” 席南擎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眸光晦暗:“唐家倒是会盘算,这是打算走宋家的路子。” “宋氏财阀现在如日中天,掌握整个帝都的经济命脉,唐氏国药集团虽说不she政,可如今和宋家走动日益频繁,最近宋家小公子神秘失踪,闹得沸沸扬扬的,整个帝都的警力都出动了,白裕鹤检察官更是在新闻发布会上对宋家抛出橄榄枝,声称势必要查出绑架宋小公子的幕后黑手。” “白裕鹤攀附唐家,现在又公然向宋家递了一份投名状,可见野心不小。”席南擎缓缓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望着湛黑夜空下诡谲多变的阴云,语气幽凉:“唐家有意哪个女儿和白家结亲?” 梁宸抖着胆儿,问:“先生担心是秦小姐会和白家联姻?” 看得出来,先生对秦小姐的心思不同寻常。 如此关心秦小姐,甚至不避嫌,晚上非要去秦小姐的小屋一趟,唯恐白天那些人残余的打手,找秦小姐的麻烦。 这么为秦小姐费心,想必不愿看到秦小姐沦为政治婚姻的牺牲品。 正想着,男人清冷的话传来:“回话就是。” 语气已有不耐。 席南擎素来沉稳,虽然性子冷,也极少发脾气,梁宸鲜少见先生如此急躁,立马回道:“先生常驻国外,不知内情,唐敬章现如今的妻子,实则是小三上位,二女儿是婚外情时生下的私生女,秦小姐因此和唐敬章父女不和,但唐敬章极其看重此次联姻,秦小姐到底是唐家名正言顺的嫡长女,大有几率和白家结亲。” 这是梁宸综合得到的情报,做出的分析。 席南擎从口袋摸出一支烟,点燃,并未抽,任由其燃烧殆尽。 然后是死寂般的沉默。 梁宸问出了心中疑惑,“先生,为何对秦小姐的事情格外上心?” 之前,他以为先生对秦小姐大约是动了男女之情,可又觉得不尽然。 毕竟,先生是个克制己礼之人,断不会对一个陌生女孩心生情愫。 想来,有别的缘故。 席南擎解开衬衫袖扣,挽至小臂处,斜靠落地窗静静玉立,目光落在手腕处一道伤疤上。 伤疤有些年头,淡淡一条灰紫色,像是烧伤。 半响,他薄唇掀起,淡淡吐出四个字:“故人之女。” 第- 席家祖宅位于西郊一处僻静、清幽之地。 据说,祖上请了风水师选址,是块绝佳的风水宝地。 府宅分南北两苑,院落宽敞,园林深处朗庭环绕,假山错落,曲径通幽,红墙青瓦,保留着清末民初的建筑风格,每一处装饰极具古典风韵。 祖宅祠堂供奉着席家列祖列宗,每一任家主世世代代居守老宅,打从席老爷子去世后,席老夫人便是席家唯一的掌权者。 老夫人祖上是京官,年轻时是位蕙质兰心、保守端方的大家闺秀,保留着旧时习俗,每逢初一、十五,儿女们再忙都要回祖宅请安。 老夫人七十有三,鹤发鬓白,依旧老态龙钟,身骨健朗,前些日子还卧榻不起,今儿个却是满脸红光,精神抖擞。 一袭暗红色旗袍,白发盘的一丝不苟,一支青簪别在发间,尽显雍容干练。 老夫人膝下有两子一女,都已成家,算上孙辈,此刻,堂屋聚集了数十人。 大儿子席宴山,自幼聪明,深谙经商之道,最不缺钱财。 大儿媳叶明慧是叶家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仗着娘家财大气粗,丈夫商场得利,逢人只说三分话,句句不离钱,是个粗枝大叶,缺心少肝,只知享乐的贵妇。 瞧着老夫人迟迟不肯开席,便没了耐心:“母亲,饭点快过了,难不成您那宝贝孙子不来,一屋子人都等着饿肚子不成?” 老夫人偏爱孙儿席南擎,席家人都看在眼里。 可她也为席家诞下一双儿女,却不及老夫人疼爱席南擎半分。 席宴山见妻子明面上吃味,忙拽了下她的衣袖,示意她闭嘴。 叶明慧瞪他一眼:“还说不得了?” 老夫人拧眉,看她一眼:“擎儿公务繁忙,等上一时半会儿又能怎样?这些年,你们哪个没依仗着他受惠得利?” 语气淡淡,威压犹在,叶明慧瞬间没了话音儿。 老夫人二儿子席宴祖生性软弱,生得一张好皮相,年轻时,逍遥窟里有名的风流浪荡子,一不务正业,二不理家事,哪怕一屋子人打起来,他亦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可他命好,生了一双基因优秀的儿女,儿子席南擎仕途通达,位高权重,女儿席南风人美路子野,谁都不靠,却纵横娱乐圈,成为红极一时的大满贯影后。 可这儿子女儿个个瞧不上他,一个从不正眼瞧他,一个连声父亲都懒得叫,只顾刷手机。 “奶奶,我刚打过电话,擎哥哥马上就到了。” 站在老夫人旁边,静若处子的妙龄少女,一袭藕粉色连衣纱裙,黑发披肩,生得明媚俏丽,约莫二十岁,名唤——席玥馨。 姓席,却并非席家血脉。 她是席老太爷年轻下乡时,死去老战友的孙女,席老太爷可怜她不到八岁,便成了孤儿,于是,把她带到了帝都,认作干孙女。 一直养在老夫人身边,娇养的花朵一般,礼仪修养、谈吐德行,都是千里挑一的名媛淑女典范。 放眼整个席家,除了席南擎最矜贵,便属她最得老夫人喜爱。 老夫人最看重她乖顺懂事,拍拍她的小手:“馨儿,去门口迎迎你大哥,带上伞,外面下雨了。” “是。” 席玥馨点头,婉约转身,眉眼间隐露一抹娇羞。 叶明慧把少女怀春的小心思都看在眼里,歪头,跟旁边的婶婶小声嘀咕:“这老太太怕不是养了个孙媳?” 被称婶婶的老妇人,银发霜白,是席老爷子的弟媳,眉间眼底都是一辈子宅院斗争沉淀下来的精明算计,轻笑偷乐:“山鸡再怎么变凤凰,也是只野鸡,一没家世,二没出身,相当官太太?她家祖上也得冒青烟才好呢!” 第‘ 秦翡无语的直翻白眼,从中勉强挑了一包卫生棉,去了卫浴间,处理干净之后,她去了衣帽间。 打开衣柜,打算随便借用他一套衣服穿上,准备离开这里。 就在她挑挑选选不知道拿哪件衣服时,席南擎推门进来,看到她不在床上,在衣帽间找到她时,一眼洞悉她的打算,走过来,直接将衣柜门关上,语气里都是不容置喙的命令:“是自己回床上,还是要我抱你回去?” 秦翡:“……” 这话过于霸气! 霸气的让人心悸! 她仰脸,看着容色沉俊的男人,终究是惧了他的威压,在他行动之前,乖乖的回到了床上。 “把这个喝了。”席南擎将搁在茶几上的一碗热茶端到她面前,说道。 秦翡接过,看了一眼,笑道:“红糖姜丝茶,你还会煮这个?” “现学现卖而已。” 她抿了一小口,满意的点点头:“还不错!” “茶不错,人呢?”他问。 女孩眨了眨圆溜溜的大眼睛,大咧咧一笑:“人美心善,是个好人!” 她作出中肯的评价,显然男人对她的回答不是很满意似的,拍了拍她的脑袋:“就这?” 秦翡朝他勾勾手指,唇角勾着一抹坏坏的笑意。 男人附身过去,女孩的唇来到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吻技不错。” 说完,她瞬间躺平,然后拉起被角,将脑袋蒙在被子里。 “……” 席南擎杵在原地怔愣数秒,瞅着玩火之后,躲进被子里的女孩,几不可察的勾了勾唇角。 然后,就看到女孩拨开被子一角,露出一双潋滟漂亮的大眼睛,俏皮的看着他说了两个字:“晚安!” 她把‘撩’这个字运用的进退有余,又不让两人尴尬,甚至带着一丝调情的意味。 她承认,以女色为武器或是诱饵,这种手段不太高级,可对男人而言,却很受用。 想来,他也不是低俗不能自持之人,不会因一两句撩拨就对她做什么,况且,他也不是那种伪君子。 这点,她是知道的。 在她认真的开了一个玩笑后,他脸上几乎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只是抚了抚她的额头,回应了两个字:“晚安。” 等她闭上眼睛后,他抬步离开,直到关门声响起,秦翡再度睁开眼睛,坐起身,抱着双膝,脸颊枕在双臂上,看着窗外的雨夜,一颗心也跟着起起伏伏。 想来,今夜是睡不着了。 大约天快亮时,她才昏昏沉沉的睡下,发了汗后,醒来后已是隔天中午,浑身轻松,耳目清明。 她掀被下床,便看到摆在茶几上的一个崭新的购物袋子。 掏出一看,是一套干净的女生衣服。 连鞋袜都有。 不用想,就知道是他为她准备的。 秦翡将衣服换上,去了卫浴间洗漱,然后拿起手机下楼。 一楼客厅里,只看见邹姨和两个年轻的佣人在打扫卫生。 并没有看见席南擎,她走过去问了一句:“邹姨,你家先生呢?” 邹姨站直身子,看了她一眼,眼神依旧不是很友好,语气倒也客气,“先生出去了,今天不会回来。” 第· 秦翡轻蔑笑道:“你是同学们心中的男神,她们自然不会对你指指点点,可唾沫星子喷的都是我!” “如果你觉得那点绯闻影响到你了,我可以帮你澄清。” 白琰璟环视一圈小屋的环境,回眸,瞅她一眼,说的无关痛痒。 “越描越黑!最好的办法就是你我保持距……” “翡儿,你就住在这种地方?” 白琰璟好像知道她又要说一些让他们保持距离的话,故意打断她,扯开了话题。 翡儿这个称呼,过于亲昵,秦翡不自在的拧了拧眉,语气不大友好:“这种地方是破了点,好像没人请白教授您屈尊降贵大驾光临!” 她过于尖锐,所有棱角倒刺都暴露在外,让人望而却步。 白琰璟叹了一声,走到她跟前站定,微微附身,看着她倔强的小脸:“翡儿,放着唐家大小姐不做,非要出来住在这种破落小屋,我不明白你到底在别扭什么?又在跟谁置气?即便你跟唐伯父之间有矛盾,可父女之间哪有隔夜仇?自打五年前,你溺水醒来后,就像换了一个人,学习一落千丈,打架、逃课、抽烟、喝酒、动不动消失不见!寒暑假更是人间蒸发一样不见踪影!你身上到底藏着什么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还是,你真如外界传闻,跟一个混混混在一起了?如果是真的,你的未来就毁了!” 面对他的诸多指责和恶意揣测,秦翡浑身的倒刺瞬间竖了起来:“唐家大小姐的荣耀和风光,我一点儿都不稀罕!还有,我荒废学业也好!不学无术也罢!我的未来如何!又和谁混在一起!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好好好!且不说别的,翡儿,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个唐家大小姐的身份永远也改变不了!”白琰璟终究被逼的还是有些沉不住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唐伯父虽然嘴上对你颇多苛责,可是,心底还是对你这个女儿十分牵挂的。” “算了吧!他有唐婉儿一个女儿就足够了!”秦翡冷冷一笑:“哦,对了,你这样处处替唐敬章说好话,莫不是马上要做唐家的乘龙快婿了?呵!奉劝你一句,你可是有女朋友的人!唐婉儿没跟你哭闹么?” 唐敬章属意白琰璟为乘龙快婿,是早有打算的。 要不然,怎会有意安排白琰璟去唐家单独给唐婉儿补课? 呵! 上辈子,白琰璟就是因为给唐婉儿补课,最后,两人补到床上深入了解去了! 白琰璟软肋被戳,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如果你非要说我有女朋友,我承认,可那是小时候父母定下的娃娃亲!不作数的!” 白琰璟的女朋友是白家小时候给他定的一门娃娃亲。 对方门第虽算不上豪门大户,却也是书香世家。 如果搁在以前只是一个制药小厂的白家,两家倒也匹配。 可是,现如今,白家依附唐家迅速发展起来,两家差距一日千里,白家自然就瞧不上对方那样的小门小户。 秦翡轻蔑笑道:“你是同学们心中的男神,她们自然不会对你指指点点,可唾沫星子喷的都是我!” “如果你觉得那点绯闻影响到你了,我可以帮你澄清。” 白琰璟环视一圈小屋的环境,回眸,瞅她一眼,说的无关痛痒。 “越描越黑!最好的办法就是你我保持距……” “翡儿,你就住在这种地方?” 白琰璟好像知道她又要说一些让他们保持距离的话,故意打断她,扯开了话题。 翡儿这个称呼,过于亲昵,秦翡不自在的拧了拧眉,语气不大友好:“这种地方是破了点,好像没人请白教授您屈尊降贵大驾光临!” 她过于尖锐,所有棱角倒刺都暴露在外,让人望而却步。 白琰璟叹了一声,走到她跟前站定,微微附身,看着她倔强的小脸:“翡儿,放着唐家大小姐不做,非要出来住在这种破落小屋,我不明白你到底在别扭什么?又在跟谁置气?即便你跟唐伯父之间有矛盾,可父女之间哪有隔夜仇?自打五年前,你溺水醒来后,就像换了一个人,学习一落千丈,打架、逃课、抽烟、喝酒、动不动消失不见!寒暑假更是人间蒸发一样不见踪影!你身上到底藏着什么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还是,你真如外界传闻,跟一个混混混在一起了?如果是真的,你的未来就毁了!” 面对他的诸多指责和恶意揣测,秦翡浑身的倒刺瞬间竖了起来:“唐家大小姐的荣耀和风光,我一点儿都不稀罕!还有,我荒废学业也好!不学无术也罢!我的未来如何!又和谁混在一起!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好好好!且不说别的,翡儿,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个唐家大小姐的身份永远也改变不了!”白琰璟终究被逼的还是有些沉不住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唐伯父虽然嘴上对你颇多苛责,可是,心底还是对你这个女儿十分牵挂的。” “算了吧!他有唐婉儿一个女儿就足够了!”秦翡冷冷一笑:“哦,对了,你这样处处替唐敬章说好话,莫不是马上要做唐家的乘龙快婿了?呵!奉劝你一句,你可是有女朋友的人!唐婉儿没跟你哭闹么?” 唐敬章属意白琰璟为乘龙快婿,是早有打算的。 要不然,怎会有意安排白琰璟去唐家单独给唐婉儿补课? 呵! 上辈子,白琰璟就是因为给唐婉儿补课,最后,两人补到床上深入了解去了! 白琰璟软肋被戳,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如果你非要说我有女朋友,我承认,可那是小时候父母定下的娃娃亲!不作数的!” 白琰璟的女朋友是白家小时候给他定的一门娃娃亲。 对方门第虽算不上豪门大户,却也是书香世家。 如果搁在以前只是一个制药小厂的白家,两家倒也匹配。 可是,现如今,白家依附唐家迅速发展起来,两家差距一日千里,白家自然就瞧不上对方那样的小门小户。 秦翡轻蔑笑道:“你是同学们心中的男神,她们自然不会对你指指点点,可唾沫星子喷的都是我!” “如果你觉得那点绯闻影响到你了,我可以帮你澄清。” 白琰璟环视一圈小屋的环境,回眸,瞅她一眼,说的无关痛痒。 “越描越黑!最好的办法就是你我保持距……” “翡儿,你就住在这种地方?” 白琰璟好像知道她又要说一些让他们保持距离的话,故意打断她,扯开了话题。 翡儿这个称呼,过于亲昵,秦翡不自在的拧了拧眉,语气不大友好:“这种地方是破了点,好像没人请白教授您屈尊降贵大驾光临!” 她过于尖锐,所有棱角倒刺都暴露在外,让人望而却步。 白琰璟叹了一声,走到她跟前站定,微微附身,看着她倔强的小脸:“翡儿,放着唐家大小姐不做,非要出来住在这种破落小屋,我不明白你到底在别扭什么?又在跟谁置气?即便你跟唐伯父之间有矛盾,可父女之间哪有隔夜仇?自打五年前,你溺水醒来后,就像换了一个人,学习一落千丈,打架、逃课、抽烟、喝酒、动不动消失不见!寒暑假更是人间蒸发一样不见踪影!你身上到底藏着什么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还是,你真如外界传闻,跟一个混混混在一起了?如果是真的,你的未来就毁了!” 面对他的诸多指责和恶意揣测,秦翡浑身的倒刺瞬间竖了起来:“唐家大小姐的荣耀和风光,我一点儿都不稀罕!还有,我荒废学业也好!不学无术也罢!我的未来如何!又和谁混在一起!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好好好!且不说别的,翡儿,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个唐家大小姐的身份永远也改变不了!”白琰璟终究被逼的还是有些沉不住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唐伯父虽然嘴上对你颇多苛责,可是,心底还是对你这个女儿十分牵挂的。” “算了吧!他有唐婉儿一个女儿就足够了!”秦翡冷冷一笑:“哦,对了,你这样处处替唐敬章说好话,莫不是马上要做唐家的乘龙快婿了?呵!奉劝你一句,你可是有女朋友的人!唐婉儿没跟你哭闹么?” 唐敬章属意白琰璟为乘龙快婿,是早有打算的。 要不然,怎会有意安排白琰璟去唐家单独给唐婉儿补课? 呵! 上辈子,白琰璟就是因为给唐婉儿补课,最后,两人补到床上深入了解去了! 白琰璟软肋被戳,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如果你非要说我有女朋友,我承认,可那是小时候父母定下的娃娃亲!不作数的!” 白琰璟的女朋友是白家小时候给他定的一门娃娃亲。 对方门第虽算不上豪门大户,却也是书香世家。 如果搁在以前只是一个制药小厂的白家,两家倒也匹 第` 雪越下越大,男孩瘦小的身体好似下一秒就会被风雪埋葬。 秦翡走过去,将他从垃圾堆里带出来,从包里拿出一块包装精致的蛋糕,递到他手里:“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不说话,却蹲下身子,用手指在雪地里,写出两个歪歪扭扭的字:“萧忆。” 从那天起,她身边总会带着一个拖油瓶——萧忆。 一开始,她一直以为他是个哑巴,比她小很多岁。 后来,男孩初长成一个漂亮可爱的花美男,她才知道,这家伙不仅不是哑巴,而且,仅仅比她小一岁。 “不好看么?” 萧忆清脆的声音传来,打破了她的回忆。 秦翡回过神来,看到他将兔耳朵帽子扣在脑袋上,拉了下两边垂着的带子,那双本趴着的长耳朵,一下子竖起来了。 再扯一下,耳朵又乖乖趴回去了。 萧忆笑出一双干净洁白的牙齿,眼睛里仿若淌了一条星河,璀璨闪亮,偏要问她:“老大,好不好看?” 秦翡被他逗的咯咯笑出声,抬手,揉了揉那双兔耳朵:“蠢死了!” 萧忆嘿嘿一笑,看了一眼墙面上挂着的钟表,已是午夜十一点半,眉眼间流露一抹痞笑:“老大,你大半夜过来找我,是不是寂寞了?” “是啊!”秦翡活动了一下手腕,眼睛弯成了月牙:“三天不打你,确实寂寞难耐啊。” “得得得!我认怂!”他最怕秦翡的拳头,跟在她身边五年,没少挨揍,将椅子往前挪了挪,双手撑着脸颊,看着坐在秋千上的女孩,道:“对了,宋厉霂这事,你打算怎么着?” “什么怎么着?他若是没被弄死,老娘就去补一刀!要是死了,老娘去鞭尸!” 狠毒的娇美人啊! 萧忆默默地将椅子往后挪了挪。 “怂样儿!”秦翡拽住他脑袋上的一双兔耳朵,又将他拉了回来:“现在着急的应该是那位金主,他定不会让事态扩展太大。” “这次任务的幕后金主是谁啊?”萧忆乖乖伸着脑袋,任由她把玩着那双兔耳朵,惬意的将一双手臂撑在她腿上,好像一只小奶狗喜欢窝在妈妈怀里一样。 “少打听。” 秦翡揪住那双兔耳朵,将他提溜起来,然后起身,走到电脑前坐下,把手机里的监控视频导入电脑上。 监控范围是御麟酒店周边一带,画面一帧一帧闪过,直到一辆黑色越野车出现在画面里,朝她那辆老年车撞过来的瞬间,萧忆惊呼一声:“卧槽!那车想撞死你啊!” “上你车的男人是谁?” 萧忆一个问题又一个问题砸过来。 秦翡将那部分视频截取出来,“不知道,没准儿是条大鱼。” “你查他做什么?” “好奇。” “你是看他长得好看吧?” 萧忆紧紧盯着视频画面,虽然那个男人上车时,只有一个侧影,可是身高腿长,依稀看的出是个帅哥。 秦翡一把拍开他的脑袋:“想什么呢!他只不过是我救下的一个陌生人,觉得他身份可疑,就查一查,再者,我总要知道那晚到底是哪些人差点撞死我吧!” 枪击画面,她剪辑了,没有让萧忆看到,要不然,这家伙必定炸毛。 她一边说着,一边敲击着键盘,将视频经过技术处理,然后逐倍放大,越野车的车牌随之清晰起来。 第 萧忆直翻白眼:“大姐,早就发你了好不?” “小屁孩!什么大姐!老娘有那么老么?叫姐姐!”秦翡抬手,揪了一把萧忆脑袋上翘起来的一缕呆毛。 从口袋掏出手机,点开v,看了一眼,瞪他:“没发啊。” 萧忆唯恐她再次对他头发下黑手,捂着差点被薅掉的那捋呆毛,一张怨气脸:“发邮箱了!你自己健忘,还怪我!” “废话真多!”秦翡抬手,朝他脑门一记爆栗子,走到靠墙位置的秋千上坐下,悠哉悠哉的荡着,手里握着手机,点开邮箱。 果然有一封未读的新邮件。 秦翡抬眸,瞥了一眼被冤枉的萧忆。 他今天穿着一套连体款大白兔睡衣,通体雪白,毛茸茸的,一米八几的身高,穿这么奶,这么萌,俨然一个超级巨婴。 可爱中透着一股纯真。 “能不能穿点正常的衣服?”她嫌弃的同时,却是盯着那一双长长的兔耳朵,有种想撸兔子的冲动。 好像自打认识萧忆以来,他就特别喜欢穿各种稀奇古怪的衣服,神马熊猫狗狗皮卡丘之类的萌宠战衣挂满了衣橱。 配上他那张软软糯糯的圆脸,整个人蠢萌蠢萌的。 她一度怀疑,这货儿内心住着一个小公举。 萧忆是妥妥的宅男,有严重的社交恐惧症,其实性格并非表面上这么软萌秀逗。 直到现在,秦翡依旧记得很清楚,五年前,她重生的那个寒冬,被唐敬章强制送进学校,没上两节课,她就翻墙跑了出来。 正巧,撞见一个穿的破破烂烂的男孩,被一群混混暴打的场面。 重活一世,她一心只想强大自己,本不想管闲事的,可当看到男孩明明已经被打的头破血流,依旧一声不吭的惨样,还是生了恻隐之心。 他趴在地上,双手死死扣着坚硬的地面,指甲抠出血来,也不肯向那些人求饶。 那张干净澄亮的眼瞳里充满倔强。 他看着她从墙头跳下来,哪怕身上被人一脚一脚的踹,疼的一张脸狰狞着,亦是定定的瞅着她。 却并没有向她求助的意思。 从男孩脆弱却又顽强的眼神里,她好像看到了上辈子处处遭人欺凌的自己。 出于同情,她出手,打走了那些人。 男孩已经被打的不成人样,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怀里抱着一个又脏又破的布娃娃。 个头不高,仰着脏兮兮的小脸,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秦翡捡起地上的书包,往肩上一扔,转身之际,校服衣角被男孩紧紧攥住。 她回头,静静地看着他,他依旧不说话,只是用那双干净到纤尘不染的眸子盯着她。 秦翡给了他一块面包。 自那天起,她的屁股后面便跟着一个甩也甩不掉的小尾巴。 她上学时,他就站在校门口等着,放学时,蹲在墙角可怜巴巴的看着她,保安赶都赶不走,同学们都喊他小乞丐。 那天,偏锋下雪,她再度逃课出来,却没有看见男孩,后来,她在附近的垃圾场找到他。 他正在捡垃圾桶里的半个苹果,吃的津津有味。 寒冬腊月,他穿的单薄的可怜,身上的衬衫又黑又脏,袖子还破了一大截,露出一只脏兮兮的手臂,裤子也破了,小白鞋已经看不出原本面貌。 怀里依旧抱着一个破娃娃。 第、 雪越下越大,男孩瘦小的身体好似下一秒就会被风雪埋葬。 秦翡走过去,将他从垃圾堆里带出来,从包里拿出一块包装精致的蛋糕,递到他手里:“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不说话,却蹲下身子,用手指在雪地里,写出两个歪歪扭扭的字:“萧忆。” 从那天起,她身边总会带着一个拖油瓶——萧忆。 一开始,她一直以为他是个哑巴,比她小很多岁。 后来,男孩初长成一个漂亮可爱的花美男,她才知道,这家伙不仅不是哑巴,而且,仅仅比她小一岁。 “不好看么?” 萧忆清脆的声音传来,打破了她的回忆。 秦翡回过神来,看到他将兔耳朵帽子扣在脑袋上,拉了下两边垂着的带子,那双本趴着的长耳朵,一下子竖起来了。 再扯一下,耳朵又乖乖趴回去了。 萧忆笑出一双干净洁白的牙齿,眼睛里仿若淌了一条星河,璀璨闪亮,偏要问她:“老大,好不好看?” 秦翡被他逗的咯咯笑出声,抬手,揉了揉那双兔耳朵:“蠢死了!” 萧忆嘿嘿一笑,看了一眼墙面上挂着的钟表,已是午夜十一点半,眉眼间流露一抹痞笑:“老大,你大半夜过来找我,是不是寂寞了?” “是啊!”秦翡活动了一下手腕,眼睛弯成了月牙:“三天不打你,确实寂寞难耐啊。” “得得得!我认怂!”他最怕秦翡的拳头,跟在她身边五年,没少挨揍,将椅子往前挪了挪,双手撑着脸颊,看着坐在秋千上的女孩,道:“对了,宋厉霂这事,你打算怎么着?” “什么怎么着?他若是没被弄死,老娘就去补一刀!要是死了,老娘去鞭尸!” 狠毒的娇美人啊! 萧忆默默地将椅子往后挪了挪。 “怂样儿!”秦翡拽住他脑袋上的一双兔耳朵,又将他拉了回来:“现在着急的应该是那位金主,他定不会让事态扩展太大。” “这次任务的幕后金主是谁啊?”萧忆乖乖伸着脑袋,任由她把玩着那双兔耳朵,惬意的将一双手臂撑在她腿上,好像一只小奶狗喜欢窝在妈妈怀里一样。 “少打听。” 秦翡揪住那双兔耳朵,将他提溜起来,然后起身,走到电脑前坐下,把手机里的监控视频导入电脑上。 监控范围是御麟酒店周边一带,画面一帧一帧闪过,直到一辆黑色越野车出现在画面里,朝她那辆老年车撞过来的瞬间,萧忆惊呼一声:“卧槽!那车想撞死你啊!” “上你车的男人是谁?” 萧忆一个问题又一个问题砸过来。 秦翡将那部分视频截取出来,“不知道,没准儿是条大鱼。” “你查他做什么?” “好奇。” “你是看他长得好看吧?” 萧忆紧紧盯着视频画面,虽然那个男人上车时,只有一个侧影,可是身高腿长,依稀看的出是个帅哥。 秦翡一把拍开他的脑袋:“想什么呢!他只不过是我救下的一个陌生人,觉得他身份可疑,就查一查,再者,我总要知道那晚到底是哪些人差点撞死我吧!” 枪击画面,她剪辑了,没有让萧忆看到,要不然,这家伙必定炸毛。 她一边说着,一边敲击着键盘,将视频经过技术处理,然后逐倍放大,越野车的车牌随之清晰起来。 雪越下越大,男孩瘦小的身体好似下一秒就会被风雪埋葬。 秦翡走过去,将他从垃圾堆里带出来,从包里拿出一块包装精致的蛋糕,递到他手里:“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不说话,却蹲下身子,用手指在雪地里,写出两个歪歪扭扭的字:“萧忆。” 从那天起,她身边总会带着一个拖油瓶——萧忆。 一开始,她一直以为他是个哑巴,比她小很多岁。 后来,男孩初长成一个漂亮可爱的花美男,她才知道,这家伙不仅不是哑巴,而且,仅仅比她小一岁。 “不好看么?” 萧忆清脆的声音传来,打破了她的回忆。 秦翡回过神来,看到他将兔耳朵帽子扣在脑袋上,拉了下两边垂着的带子,那双本趴着的长耳朵,一下子竖起来了。 再扯一下,耳朵又乖乖趴回去了。 萧忆笑出一双干净洁白的牙齿,眼睛里仿若淌了一条星河,璀璨闪亮,偏要问她:“老大,好不好看?” 秦翡被他逗的咯咯笑出声,抬手,揉了揉那双兔耳朵:“蠢死了!” 萧忆嘿嘿一笑,看了一眼墙面上挂着的钟表,已是午夜十一点半,眉眼间流露一抹痞笑:“老大,你大半夜过来找我,是不是寂寞了?” “是啊!”秦翡活动了一下手腕,眼睛弯成了月牙:“三天不打你,确实寂寞难耐啊。” “得得得!我认怂!”他最怕秦翡的拳头,跟在她身边五年,没少挨揍,将椅子往前挪了挪,双手撑着脸颊,看着坐在秋千上的女孩,道:“对了,宋厉霂这事,你打算怎么着?” “什么怎么着?他若是没被弄死,老娘就去补一刀!要是死了,老娘去鞭尸!” 狠毒的娇美人啊! 萧忆默默地将椅子往后挪了挪。 “怂样儿!”秦翡拽住他脑袋上的一双兔耳朵,又将他拉了回来:“现在着急的应该是那位金主,他定不会让事态扩展太大。” “这次任务的幕后金主是谁啊?”萧忆乖乖伸着脑袋,任由她把玩着那双兔耳朵,惬意的将一双手臂撑在她腿上,好像一只小奶狗喜欢窝在妈妈怀里一样。 “少打听。” 秦翡揪住那双兔耳朵,将他提溜起来,然后起身,走到电脑前坐下,把手机里的监控视频导入电脑上。 监控范围是御麟酒店周边一带,画面一帧一帧闪过,直到一辆黑色越野车出现在画面里,朝她那辆老年车撞过来的瞬间,萧忆惊呼一声:“卧槽!那车想撞死你啊!” “上你车的男人是谁?” 萧忆一个问题又一个问题砸过来。 秦翡将那部分视频截取出来,“不知道,没准儿是条大鱼。” “你查他做什么?” “好奇。” “你是看他长得好看吧?” 萧忆紧紧盯着视频画面,虽然那个男人上车时,只有一个侧影,可是身高腿长,依稀看的出是个帅哥。 秦翡一把拍开他的脑袋:“想什么呢!他只不过是我救下的一个陌生人,觉得他身份可疑,就查一查,再者,我总要知道那晚到底是哪些人差点撞死我吧!” 枪击画面,她剪辑了,没有让萧忆看到,要不然,这家伙必定炸毛。 她一边说着,一边敲击着键盘,将视频经过技术处理,然后逐倍放大,越野车的车牌随之清晰起来。 第。 “不早说!”秦翡瞬间觉得手里的纯净水烫手极了,恼羞成怒的把纯净水扔在茶几上。 “你也没问。”席南擎双手一摊,眼神无辜的很:“我以为你喜欢。” “你——” 秦翡瞪他一眼,起身,往卧室门口走,扔下一句:“我房租很贵的!” 门啪一声关上。 男人望着紧闭着的卧室门,勾了勾唇。 目光瞥到抽屉里的qiang时,也只是淡淡扫了一眼,随即合上了抽屉。 秦翡躺在床上抱着枕头,轱辘来轱辘去,辗转难眠,连睡衣都没换。 约莫一个小时,客厅里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然后,听到关门声。 她打开卧室门,客厅里的人已经走了。 秦翡这才回到卧室,换了一套睡衣,然后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已是九点。 依旧毫无睡意,她打开笔记本电脑,点开一楼监控。 果然,看到男人上了一辆黑色宾利,直到车开出监控范围。 她关掉监控,然后敲击着键盘,黑进户籍数据库,输入梁宸的名字。 不过一会儿,梁宸的身份信息清晰的跃入眼前。 梁宸,男,27岁, 然后……再没其他信息了。 是何等高官,连近身警卫都做了身份加密? 秦翡查了目前在职的国会高官的肖像,并没有哪个和他对号入座。 却注意到一条时事新闻:十月初一,总宫议院将国宣一位副总统。 十月初一…… 秦翡仔细回想,上辈子,同年的十月初一,确实上任一位副总统。 秦翡软塌塌的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双眼空洞,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 夜十点。 宾利在席公馆门前停驻。 宏伟大气的法式建筑,庄园宽敞,廊亭绵亘,假山流水,好不气派。 铁艺大门缓缓打开,宾利缓缓驶入别墅大门前。 席南擎一下车,一个身穿灰色旗袍,五十岁左右的妇人,满脸笑容的迎上来,身后站着四个年轻的佣人。 “先生,要用宵夜吗?”妇人接过他搁在臂弯的西装外套,恭敬问道。 “不用了,邹姨。” 席南擎客气回了一句。 一路走进大门,穿过金碧辉煌的客厅,直接上了楼梯,去了书房。 梁宸紧随其后。 席南擎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看他一眼:“怎么样了?” “警局那边不会留下秦小姐任何案底,按照流程,那些人寻衅滋事,会关上个把月。” 席南擎好像对此并不满意,蹙了蹙眉。 梁宸:“先生放心,那些人不敢找秦小姐报复。” 说着,他把一份文件,递给席南擎,“如您所料,这位秦小姐,并不姓秦。” 席南擎打开文件,抽出几页a4纸。 目光落在姓名栏里“唐翡”两个字上,久久定格。 秦兰……秦翡…… 梁宸:“先生放心,那些人不敢找秦小姐报复。” 说着,他把一份文件,递给席南擎,“如您所料,这位秦小姐,并不姓秦。” 席南擎打开文件,抽出几页a4纸。 目光落在姓名栏里“唐翡”两个字上,久久定格。 秦兰……秦翡…… 他早该想到的,这丫头改随了她母亲姓氏。 “不早说!”秦翡瞬间觉得手里的纯净水烫手极了,恼羞成怒的把纯净水扔在茶几上。 “你也没问。”席南擎双手一摊,眼神无辜的很:“我以为你喜欢。” “你——” 秦翡瞪他一眼,起身,往卧室门口走,扔下一句:“我房租很贵的!” 门啪一声关上。 男人望着紧闭着的卧室门,勾了勾唇。 目光瞥到抽屉里的qiang时,也只是淡淡扫了一眼,随即合上了抽屉。 秦翡躺在床上抱着枕头,轱辘来轱辘去,辗转难眠,连睡衣都没换。 约莫一个小时,客厅里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然后,听到关门声。 她打开卧室门,客厅里的人已经走了。 秦翡这才回到卧室,换了一套睡衣,然后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已是九点。 依旧毫无睡意,她打开笔记本电脑,点开一楼监控。 果然,看到男人上了一辆黑色宾利,直到车开出监控范围。 她关掉监控,然后敲击着键盘,黑进户籍数据库,输入梁宸的名字。 不过一会儿,梁宸的身份信息清晰的跃入眼前。 梁宸,男,27岁, 然后……再没其他信息了。 是何等高官,连近身警卫都做了身份加密? 秦翡查了目前在职的国会高官的肖像,并没有哪个和他对号入座。 却注意到一条时事新闻:十月初一,总宫议院将国宣一位副总统。 十月初一…… 秦翡仔细回想,上辈子,同年的十月初一,确实上任一位副总统。 秦翡软塌塌的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双眼空洞,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 夜十点。 宾利在席公馆门前停驻。 宏伟大气的法式建筑,庄园宽敞,廊亭绵亘,假山流水,好不气派。 铁艺大门缓缓打开,宾利缓缓驶入别墅大门前。 席南擎一下车,一个身穿灰色旗袍,五十岁左右的妇人,满脸笑容的迎上来,身后站着四个年轻的佣人。 “先生,要用宵夜吗?”妇人接过他搁在臂弯的西装外套,恭敬问道。 “不用了,邹姨。” 席南擎客气回了一句。 一路走进大门,穿过金碧辉煌的客厅,直接上了楼梯,去了书房。 梁宸紧随其后。 席南擎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看他一眼:“怎么样了?” “警局那边不会留下秦小姐任何案底,按照流程,那些人寻衅滋事,会关上个把月。” 席南擎好像对此并不满意,蹙了蹙眉。 梁宸:“先生放心,那些人不敢找秦小姐报复。” 说着,他把一份文件,递给席南擎,“如您所料,这位秦小姐,并不姓秦。” 席南擎打开文件,抽出几页a4纸。 目光落在姓名栏里“唐翡”两个字上,久久定格。 秦兰……秦翡…… 梁宸:“先生放心,那些人不敢找秦小姐报复。” 说着,他把一份文件,递给席南擎,“如您所料,这位秦小姐,并不姓秦。” 席南擎打开文件,抽出几页a4纸。 目光落在姓名栏里“唐翡”两个字上,久久定格。 秦兰……秦翡…… 他早该想到的,这丫头改随了她母亲姓氏。 第, 这样一个劣迹斑斑的不良少女,纵然花容月貌,可品行不端,素质低,他总归是不喜的。 不,严格意义上,是厌恶。 战靳城这般想着,气息不稳的又咳了起来,抿了一口水,缓了一会儿,道,“这事我自会处理妥当。” 席宝琛切了一声,“你还是先搞定你奶奶再说吧。” 战靳城哑然。 秦掌珠这女孩,给点钱就打发了,可奶奶这一关,得费些心力。 “少爷,打完针了。”江蘅推门进来,身后跟着秦掌珠。 席宝琛目光落在秦掌珠身上:“还有五针,按时期及时来打就行。” 秦掌珠嗯了一声。 心道,麻烦! 战靳城掩嘴咳了几声,起身,欲走。 席宝琛跟上来,递给秦掌珠一张名片,笑着道,“小珠珠,下次来直接找我就行。” “……” 秦掌珠显然对席宝琛这样亲热的称呼有些不适应,表情僵硬的接过名片,莞尔假笑,道了声谢,跟着战靳城离开。 一路上,两人没有任何交流。 车开进月亮胡同时,已是凌晨两点。 车内一片安静,只有两人呼吸交错的声音,秦掌珠早已扛不住疲惫,昏昏欲睡起来。 胡同里的路窄而不平,一阵颠簸,秦掌珠脑袋一歪,靠在身旁男人的肩膀上。 纯属无意之举。 一路上闭目养神的战靳城猛地睁开眼睛,眸底泛着淡淡薄红,脸颊亦是绯色一片,向来最不喜和女人触碰,这会儿直接粗鲁的推开了肩上的那颗脑袋。 咚—— 脑袋撞到车窗玻璃上,发出一声闷响。 江蘅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少爷对女孩就不能温柔点么? 这一撞,秦掌珠瞬间睡意全无,清醒的睁开眼睛,摸着有点痛的脑袋,神智还有些迷糊。 车已然在筒子楼下停驻。 战靳城睨着女孩睡醒后憨憨的模样,抿抿唇角,递过去一张卡,语气冷漠:“忘记今天发生的一切,以后别再我奶奶面前出现。” 秦掌珠眨了眨眼睛,脑袋也随之清明起来,道:“既然不想让我出现在战家,何必掳我过去?” “不过是应付她老人家而已,她老人家说的话,也无需当真,拿了钱,搬离京市。” 说不好听点,就是要她以后滚离他的视线。 “搬离京市?”秦掌珠并没有接那张卡,弯唇轻笑,笑的一脸纯天然无公害,话却是凌气逼人,“不好意思,我没必要唯你是从。” 秦掌珠实在无法在直接推门下车。 俨然一副不屈不挠不为钱所动的模样。 一下车,秦掌珠却是心疼的直跺脚。 神特么的白莲女主! 战靳城看着女孩瘦弱的身影消失在单元门里,收回了幽暗的目光。 江蘅道,“秦小姐不为钱所动,还挺有骨气的。” 战靳城嘲讽的勾勾唇角。 这样的女孩不是蠢,是太聪明,太有野心。 许是放长线,钓大鱼。 毕竟能进战家的门,可是多少如花少女梦寐以求的事。 战靳城捻了捻眉心,“盯紧她,如需必要,让她们一家人在京市消失。” “是。” …… 秦掌珠瞧着楼下那辆迈巴赫驶离,才拉上窗帘,换上睡衣,倒在床上,一觉睡到天光大亮。 “少爷,打完针了。”江蘅推门进来,身后跟着秦掌珠。 第 ̄ 不得不说,梁宸的情报工作做的不错。 秦翡的朋友圈子、学习情况、以及在学校和一位白教授的恋爱绯闻,都记录的一清二楚。 席南擎重点看了一下绯闻当事人的资料,微微拧了拧眉:“白琰璟?” 梁宸回道:“白琰璟是白氏药业白嵩山的孙子,也是白裕鹤检察官的长公子,白氏药业几年前因涉嫌销售假药,几乎濒临倒闭,却得到唐家支持又起死回生,不仅如此,白裕鹤在三线城市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科级,不到三年,连升三级,又调到帝都,背后唐家出了不少力,据说……” 梁宸说到这里,有些欲言又止。 席南擎眉头褶皱更深了:“说。” “白家和唐家有意结亲。” 席南擎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眸光晦暗:“唐家倒是会盘算,这是打算走宋家的路子。” “宋氏财阀现在如日中天,掌握整个帝都的经济命脉,唐氏国药集团虽说不she政,可如今和宋家走动日益频繁,最近宋家小公子神秘失踪,闹得沸沸扬扬的,整个帝都的警力都出动了,白裕鹤检察官更是在新闻发布会上对宋家抛出橄榄枝,声称势必要查出绑架宋小公子的幕后黑手。” “白裕鹤攀附唐家,现在又公然向宋家递了一份投名状,可见野心不小。”席南擎缓缓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望着湛黑夜空下诡谲多变的阴云,语气幽凉:“唐家有意哪个女儿和白家结亲?” 梁宸抖着胆儿,问:“先生担心是秦小姐会和白家联姻?” 看得出来,先生对秦小姐的心思不同寻常。 如此关心秦小姐,甚至不避嫌,晚上非要去秦小姐的小屋一趟,唯恐白天那些人残余的打手,找秦小姐的麻烦。 这么为秦小姐费心,想必不愿看到秦小姐沦为政治婚姻的牺牲品。 正想着,男人清冷的话传来:“回话就是。” 语气已有不耐。 席南擎素来沉稳,虽然性子冷,也极少发脾气,梁宸鲜少见先生如此急躁,立马回道:“先生常驻国外,不知内情,唐敬章现如今的妻子,实则是小三上位,二女儿是婚外情时生下的私生女,秦小姐因此和唐敬章父女不和,但唐敬章极其看重此次联姻,秦小姐到底是唐家名正言顺的嫡长女,大有几率和白家结亲。” 这是梁宸综合得到的情报,做出的分析。 席南擎从口袋摸出一支烟,点燃,并未抽,任由其燃烧殆尽。 然后是死寂般的沉默。 梁宸问出了心中疑惑,“先生,为何对秦小姐的事情格外上心?” 之前,他以为先生对秦小姐大约是动了男女之情,可又觉得不尽然。 毕竟,先生是个克制己礼之人,断不会对一个陌生女孩心生情愫。 想来,有别的缘故。 席南擎解开衬衫袖扣,挽至小臂处,斜靠落地窗静静玉立,目光落在手腕处一道伤疤上。 伤疤有些年头,淡淡一条灰紫色,像是烧伤。 半响,他薄唇掀起,淡淡吐出四个字:“故人之女。” 第‘ 这样一个劣迹斑斑的不良少女,纵然花容月貌,可品行不端,素质低,他总归是不喜的。 不,严格意义上,是厌恶。 战靳城这般想着,气息不稳的又咳了起来,抿了一口水,缓了一会儿,道,“这事我自会处理妥当。” 席宝琛切了一声,“你还是先搞定你奶奶再说吧。” 战靳城哑然。 秦掌珠这女孩,给点钱就打发了,可奶奶这一关,得费些心力。 “少爷,打完针了。”江蘅推门进来,身后跟着秦掌珠。 席宝琛目光落在秦掌珠身上:“还有五针,按时期及时来打就行。” 秦掌珠嗯了一声。 心道,麻烦! 战靳城掩嘴咳了几声,起身,欲走。 席宝琛跟上来,递给秦掌珠一张名片,笑着道,“小珠珠,下次来直接找我就行。” “……” 秦掌珠显然对席宝琛这样亲热的称呼有些不适应,表情僵硬的接过名片,莞尔假笑,道了声谢,跟着战靳城离开。 一路上,两人没有任何交流。 车开进月亮胡同时,已是凌晨两点。 车内一片安静,只有两人呼吸交错的声音,秦掌珠早已扛不住疲惫,昏昏欲睡起来。 胡同里的路窄而不平,一阵颠簸,秦掌珠脑袋一歪,靠在身旁男人的肩膀上。 纯属无意之举。 一路上闭目养神的战靳城猛地睁开眼睛,眸底泛着淡淡薄红,脸颊亦是绯色一片,向来最不喜和女人触碰,这会儿直接粗鲁的推开了肩上的那颗脑袋。 咚—— 脑袋撞到车窗玻璃上,发出一声闷响。 江蘅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少爷对女孩就不能温柔点么? 这一撞,秦掌珠瞬间睡意全无,清醒的睁开眼睛,摸着有点痛的脑袋,神智还有些迷糊。 车已然在筒子楼下停驻。 战靳城睨着女孩睡醒后憨憨的模样,抿抿唇角,递过去一张卡,语气冷漠:“忘记今天发生的一切,以后别再我奶奶面前出现。” 秦掌珠眨了眨眼睛,脑袋也随之清明起来,道:“既然不想让我出现在战家,何必掳我过去?” “不过是应付她老人家而已,她老人家说的话,也无需当真,拿了钱,搬离京市。” 说不好听点,就是要她以后滚离他的视线。 “搬离京市?”秦掌珠并没有接那张卡,弯唇轻笑,笑的一脸纯天然无公害,话却是凌气逼人,“不好意思,我没必要唯你是从。” 秦掌珠实在无法在直接推门下车。 俨然一副不屈不挠不为钱所动的模样。 一下车,秦掌珠却是心疼的直跺脚。 神特么的白莲女主! 战靳城看着女孩瘦弱的身影消失在单元门里,收回了幽暗的目光。 江蘅道,“秦小姐不为钱所动,还挺有骨气的。” 战靳城嘲讽的勾勾唇角。 这样的女孩不是蠢,是太聪明,太有野心。 许是放长线,钓大鱼。 毕竟能进战家的门,可是多少如花少女梦寐以求的事。 战靳城捻了捻眉心,“盯紧她,如需必要,让她们一家人在京市消失。” “是。” …… 秦掌珠瞧着楼下那辆迈巴赫驶离,才拉上窗帘,换上睡衣,倒在床上,一觉睡到天光大亮。 “少爷,打完针了。”江蘅推门进来,身后跟着秦掌珠。这样一个劣迹斑斑的不良少女,纵然花容月貌,可品行不端,素质低,他总归是不喜的。 不,严格意义上,是厌恶。 战靳城这般想着,气息不稳的又咳了起来,抿了一口水,缓了一会儿,道,“这事我自会处理妥当。” 席宝琛切了一声,“你还是先搞定你奶奶再说吧。” 战靳城哑然。 秦掌珠这女孩,给点钱就打发了,可奶奶这一关,得费些心力。 “少爷,打完针了。”江蘅推门进来,身后跟着秦掌珠。 席宝琛目光落在秦掌珠身上:“还有五针,按时期及时来打就行。” 秦掌珠嗯了一声。 心道,麻烦! 战靳城掩嘴咳了几声,起身,欲走。 席宝琛跟上来,递给秦掌珠一张名片,笑着道,“小珠珠,下次来直接找我就行。” “……” 秦掌珠显然对席宝琛这样亲热的称呼有些不适应,表情僵硬的接过名片,莞尔假笑,道了声谢,跟着战靳城离开。 一路上,两人没有任何交流。 车开进月亮胡同时,已是凌晨两点。 车内一片安静,只有两人呼吸交错的声音,秦掌珠早已扛不住疲惫,昏昏欲睡起来。 胡同里的路窄而不平,一阵颠簸,秦掌珠脑袋一歪,靠在身旁男人的肩膀上。 纯属无意之举。 一路上闭目养神的战靳城猛地睁开眼睛,眸底泛着淡淡薄红,脸颊亦是绯色一片,向来最不喜和女人触碰,这会儿直接粗鲁的推开了肩上的那颗脑袋。 咚—— 脑袋撞到车窗玻璃上,发出一声闷响。 江蘅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少爷对女孩就不能温柔点么? 这一撞,秦掌珠瞬间睡意全无,清醒的睁开眼睛,摸着有点痛的脑袋,神智还有些迷糊。 车已然在筒子楼下停驻。 战靳城睨着女孩睡醒后憨憨的模样,抿抿唇角,递过去一张卡,语气冷漠:“忘记今天发生的一切,以后别再我奶奶面前出现。” 秦掌珠眨了眨眼睛,脑袋也随之清明起来,道:“既然不想让我出现在战家,何必掳我过去?” “不过是应付她老人家而已,她老人家说的话,也无需当真,拿了钱,搬离京市。” 说不好听点,就是要她以后滚离他的视线。 “搬离京市?”秦掌珠并没有接那张卡,弯唇轻笑,笑的一脸纯天然无公害,话却是凌气逼人,“不好意思,我没必要唯你是从。” 秦掌珠实在无法在直接推门下车。 俨然一副不屈不挠不为钱所动的模样。 一下车,秦掌珠却是心疼的直跺脚。 神特么的白莲女主! 战靳城看着女孩瘦弱的身影消失在单元门里,收回了幽暗的目光。 江蘅道,“秦小姐不为钱所动,还挺有骨气的。” 战靳城嘲讽的勾勾唇角。 这样的女孩不是蠢,是太聪明,太有野心。 许是放长线,钓大鱼。 毕竟能进战家的门,可是多少如花少女梦寐以求的事。 战靳城捻了捻眉心,“盯紧她,如需必要,让她们一家人在京市消失。” “是。” …… 秦掌珠瞧着楼下那辆迈巴赫驶离,才拉上窗帘,换上睡衣,倒在床上,一觉睡到天光大亮。 “少爷,打完针了。”江蘅推门进来,身后跟着秦掌珠。 第“” 姜臻吱声了:“战少,要不让他先上来吧,如果他真的有办法让席少醒过来的话,也是好事,如果他满嘴跑火车,到时候再处置也不迟。” 战靳城眉头一拧,不大情愿的转过头,没再说话。 姜臻看到这反应,便知雇主是默许了。 “上来吧。”姜臻朝秦南笙喊道。 刚欲提醒她,坐副驾驶。 却不想,她动作贼快,拉开车门,直接就上了后车座。 鸣笛声接连不断的传来,姜臻顾不得那么多,发动引擎,向医院开去。 后车座是三人位,秦掌珠一上来,战靳城如惊弓之鸟似的往靠窗的位置挪了挪。 “滚过去点。” 脾气真臭。 秦掌珠翻了一个白眼,往靠窗的位置挪了挪。 两人之间空出了一个人的座位,他这才满意的窝在座椅里,修长泛白的手指捏着腿上的薄毯,往上拽了拽,幽邃深暗的眸光打量着她。 她浑身被雨水浇透,头发湿哒哒的滴着水珠,长时间淋雨的缘故,小脸冻得苍白如纸,唇色泛着淡淡的乌青,面部留白过多,愈加衬得那双眼睛大而明亮。 身上穿的白衬衫是薄棉质地,衣角还淌着水,紧紧黏在身上,纤瘦的骨架曲线就显现出来了。 尤其是小腰,肤色是冷白,纤细如柳,不盈一握。 最扎眼的是里面穿的背心。 少女粉…… 上面的图案是可爱的小草莓。 一个大男孩穿背心,还是这么骚气的颜色。 变态。 战靳城抖了抖眉峰,心生恶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知怎地,正欲收回目光时,却又顿住了。 许是衬衫黏在身上不舒服,她抬手,解开了衬衫领口的扣子,不经意间扯到领口,露出大片肌肤。 用宛若凝脂、剥壳的鸡蛋、羊脂白玉等等形容女人肌肤胜雪的词也不为过。 身居高位,萦绕在他身边巴结求宠的美女如过江之卿,各种类型都有,软萌可爱的、热情火辣的、美艳妖娆的、成熟性感的、还从未见过一个男孩的锁骨生的这样好看迷人。 他的锁骨纤细精致,像蝴蝶的翅膀,诱的忍不住想摸一摸的纤纤脖颈,弧线柔美,头顶的昏黄色光线投射下来,娇嫩白皙的肌肤,镀了一层莹润的蜜粉色...... 性感夺目的令人惊艳。 莫名的,男人眸底深处的幽暗渐渐地浸染了抹粉,眸光随之下移。 透过衬衫,背心上的图案清晰毕现,很容易给人一种遐想空间。 他竟是口干舌燥,喉头干涩的厉害,咽了一口唾沫。 身体也逐渐紧绷起来,这让他有些无措。 心情莫名烦躁起来,慌乱的转过头。 只顾垂头整理衣服的秦掌珠,自然早就注意到他的盯视,状似不经意间的一举一动,都是在故意撩拨他。 见他这种反应,她得逞的微微勾了下唇角,装作一副才意识到被人窥探后的慌张样子,双手攥着领口,一副防狼姿态,眉间眼梢流露出一抹娇怒,瞪着他。 “你色眯眯的看着我干什么?” 第‘, 秦翡轻蔑笑道:“你是同学们心中的男神,她们自然不会对你指指点点,可唾沫星子喷的都是我!” “如果你觉得那点绯闻影响到你了,我可以帮你澄清。” 白琰璟环视一圈小屋的环境,回眸,瞅她一眼,说的无关痛痒。 “越描越黑!最好的办法就是你我保持距……” “翡儿,你就住在这种地方?” 白琰璟好像知道她又要说一些让他们保持距离的话,故意打断她,扯开了话题。 翡儿这个称呼,过于亲昵,秦翡不自在的拧了拧眉,语气不大友好:“这种地方是破了点,好像没人请白教授您屈尊降贵大驾光临!” 她过于尖锐,所有棱角倒刺都暴露在外,让人望而却步。 白琰璟叹了一声,走到她跟前站定,微微附身,看着她倔强的小脸:“翡儿,放着唐家大小姐不做,非要出来住在这种破落小屋,我不明白你到底在别扭什么?又在跟谁置气?即便你跟唐伯父之间有矛盾,可父女之间哪有隔夜仇?自打五年前,你溺水醒来后,就像换了一个人,学习一落千丈,打架、逃课、抽烟、喝酒、动不动消失不见!寒暑假更是人间蒸发一样不见踪影!你身上到底藏着什么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还是,你真如外界传闻,跟一个混混混在一起了?如果是真的,你的未来就毁了!” 面对他的诸多指责和恶意揣测,秦翡浑身的倒刺瞬间竖了起来:“唐家大小姐的荣耀和风光,我一点儿都不稀罕!还有,我荒废学业也好!不学无术也罢!我的未来如何!又和谁混在一起!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好好好!且不说别的,翡儿,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个唐家大小姐的身份永远也改变不了!”白琰璟终究被逼的还是有些沉不住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唐伯父虽然嘴上对你颇多苛责,可是,心底还是对你这个女儿十分牵挂的。” “算了吧!他有唐婉儿一个女儿就足够了!”秦翡冷冷一笑:“哦,对了,你这样处处替唐敬章说好话,莫不是马上要做唐家的乘龙快婿了?呵!奉劝你一句,你可是有女朋友的人!唐婉儿没跟你哭闹么?” 唐敬章属意白琰璟为乘龙快婿,是早有打算的。 要不然,怎会有意安排白琰璟去唐家单独给唐婉儿补课? 呵! 上辈子,白琰璟就是因为给唐婉儿补课,最后,两人补到床上深入了解去了! 白琰璟软肋被戳,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如果你非要说我有女朋友,我承认,可那是小时候父母定下的娃娃亲!不作数的!” 白琰璟的女朋友是白家小时候给他定的一门娃娃亲。 对方门第虽算不上豪门大户,却也是书香世家。 如果搁在以前只是一个制药小厂的白家,两家倒也匹配。 可是,现如今,白家依附唐家迅速发展起来,两家差距一日千里,白家自然就瞧不上对方那样的小门小户。 秦翡轻蔑笑道:“你是同学们心中的男神,她们自然不会对你指指点点,可唾沫星子喷的都是我!” “如果你觉得那点绯闻影响到你了,我可以帮你澄清。” 白琰璟环视一圈小屋的环境,回眸,瞅她一眼,说的无关痛痒。 “越描越黑!最好的办法就是你我保持距……” “翡儿,你就住在这种地方?” 白琰璟好像知道她又要说一些让他们保持距离的话,故意打断她,扯开了话题。 翡儿这个称呼,过于亲昵,秦翡不自在的拧了拧眉,语气不大友好:“这种地方是破了点,好像没人请白教授您屈尊降贵大驾光临!” 她过于尖锐,所有棱角倒刺都暴露在外,让人望而却步。 白琰璟叹了一声,走到她跟前站定,微微附身,看着她倔强的小脸:“翡儿,放着唐家大小姐不做,非要出来住在这种破落小屋,我不明白你到底在别扭什么?又在跟谁置气?即便你跟唐伯父之间有矛盾,可父女之间哪有隔夜仇?自打五年前,你溺水醒来后,就像换了一个人,学习一落千丈,打架、逃课、抽烟、喝酒、动不动消失不见!寒暑假更是人间蒸发一样不见踪影!你身上到底藏着什么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还是,你真如外界传闻,跟一个混混混在一起了?如果是真的,你的未来就毁了!” 面对他的诸多指责和恶意揣测,秦翡浑身的倒刺瞬间竖了起来:“唐家大小姐的荣耀和风光,我一点儿都不稀罕!还有,我荒废学业也好!不学无术也罢!我的未来如何!又和谁混在一起!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好好好!且不说别的,翡儿,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个唐家大小姐的身份永远也改变不了!”白琰璟终究被逼的还是有些沉不住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唐伯父虽然嘴上对你颇多苛责,可是,心底还是对你这个女儿十分牵挂的。” “算了吧!他有唐婉儿一个女儿就足够了!”秦翡冷冷一笑:“哦,对了,你这样处处替唐敬章说好话,莫不是马上要做唐家的乘龙快婿了?呵!奉劝你一句,你可是有女朋友的人!唐婉儿没跟你哭闹么?” 唐敬章属意白琰璟为乘龙快婿,是早有打算的。 要不然,怎会有意安排白琰璟去唐家单独给唐婉儿补课? 呵! 上辈子,白琰璟就是因为给唐婉儿补课,最后,两人补到床上深入了解去了! 白琰璟软肋被戳,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如果你非要说我有女朋友,我承认,可那是小时候父母定下的娃娃亲!不作数的!” 白琰璟的女朋友是白家小时候给他定的一门娃娃亲。 对方门第虽算不上豪门大户,却也是书香世家。 如果搁在以前只是一个制药小厂的白家,两家倒也匹配。 可是,现如今,白家依附唐家迅速发展起来,两家差距一日千里,白家自然就瞧不上对方那样的小门小户。 秦翡轻蔑笑道:“你是同学们心中的男神,她们自然不会对你指指点点,可唾沫星子喷的都是我!” “如果你觉得那点绯闻影响到你了,我可以帮你澄清。” 白琰璟环视一圈小屋的环境,回眸,瞅她一眼,说的无关痛痒。 “越描越黑!最好的办法就是你我保持距……” “翡儿,你就住在这种地方?” 白琰璟好像知道她又要说一些让他们保持距离的话,故意打断她,扯开了话题。 翡儿这个称呼,过于亲昵,秦翡不自在的拧了拧眉,语气不大友好:“这种地方是破了点,好像没人请白教授您屈尊降贵大驾光临!” 她过于尖锐,所有棱角倒刺都暴露在外,让人望而却步。 白琰璟叹了一声,走到她跟前站定,微微附身,看着她倔强的小脸:“翡儿,放着唐家大小姐不做,非要出来住在这种破落小屋,我不明白你到底在别扭什么?又在跟谁置气?即便你跟唐伯父之间有矛盾,可父女之间哪有隔夜仇?自打五年前,你溺水醒来后,就像换了一个人,学习一落千丈,打架、逃课、抽烟、喝酒、动不动消失不见!寒暑假更是人间蒸发一样不见踪影!你身上到底藏着什么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还是,你真如外界传闻,跟一个混混混在一起了?如果是真的,你的未来就毁了!” 面对他的诸多指责和恶意揣测,秦翡浑身的倒刺瞬间竖了起来:“唐家大小姐的荣耀和风光,我一点儿都不稀罕!还有,我荒废学业也好!不学无术也罢!我的未来如何!又和谁混在一起!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好好好!且不说别的,翡儿,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个唐家大小姐的身份永远也改变不了!”白琰璟终究被逼的还是有些沉不住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唐伯父虽然嘴上对你颇多苛责,可是,心底还是对你这个女儿十分牵挂的。” “算了吧!他有唐婉儿一个女儿就足够了!”秦翡冷冷一笑:“哦,对了,你这样处处替唐敬章说好话,莫不是马上要做唐家的乘龙快婿了?呵!奉劝你一句,你可是有女朋友的人!唐婉儿没跟你哭闹么?” 唐敬章属意白琰璟为乘龙快婿,是早有打算的。 要不然,怎会有意安排白琰璟去唐家单独给唐婉儿补课? 呵! 上辈子,白琰璟就是因为给唐婉儿补课,最后,两人补到床上深入了解去了! 白琰璟软肋被戳,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如果你非要说我有女朋友,我承认,可那是小时候父母定下的娃娃亲!不作数的!” 白琰璟的女朋友是白家小时候给他定的一门娃娃亲。 对方门第虽算不上豪门大户,却也是书香世家。 如果搁在以前只是一个制药小厂的白家,两家倒也匹 第: 萧忆直翻白眼:“大姐,早就发你了好不?” “小屁孩!什么大姐!老娘有那么老么?叫姐姐!”秦翡抬手,揪了一把萧忆脑袋上翘起来的一缕呆毛。 从口袋掏出手机,点开v,看了一眼,瞪他:“没发啊。” 萧忆唯恐她再次对他头发下黑手,捂着差点被薅掉的那捋呆毛,一张怨气脸:“发邮箱了!你自己健忘,还怪我!” “废话真多!”秦翡抬手,朝他脑门一记爆栗子,走到靠墙位置的秋千上坐下,悠哉悠哉的荡着,手里握着手机,点开邮箱。 果然有一封未读的新邮件。 秦翡抬眸,瞥了一眼被冤枉的萧忆。 他今天穿着一套连体款大白兔睡衣,通体雪白,毛茸茸的,一米八几的身高,穿这么奶,这么萌,俨然一个超级巨婴。 可爱中透着一股纯真。 “能不能穿点正常的衣服?”她嫌弃的同时,却是盯着那一双长长的兔耳朵,有种想撸兔子的冲动。 好像自打认识萧忆以来,他就特别喜欢穿各种稀奇古怪的衣服,神马熊猫狗狗皮卡丘之类的萌宠战衣挂满了衣橱。 配上他那张软软糯糯的圆脸,整个人蠢萌蠢萌的。 她一度怀疑,这货儿内心住着一个小公举。 萧忆是妥妥的宅男,有严重的社交恐惧症,其实性格并非表面上这么软萌秀逗。 直到现在,秦翡依旧记得很清楚,五年前,她重生的那个寒冬,被唐敬章强制送进学校,没上两节课,她就翻墙跑了出来。 正巧,撞见一个穿的破破烂烂的男孩,被一群混混暴打的场面。 重活一世,她一心只想强大自己,本不想管闲事的,可当看到男孩明明已经被打的头破血流,依旧一声不吭的惨样,还是生了恻隐之心。 他趴在地上,双手死死扣着坚硬的地面,指甲抠出血来,也不肯向那些人求饶。 那张干净澄亮的眼瞳里充满倔强。 他看着她从墙头跳下来,哪怕身上被人一脚一脚的踹,疼的一张脸狰狞着,亦是定定的瞅着她。 却并没有向她求助的意思。 从男孩脆弱却又顽强的眼神里,她好像看到了上辈子处处遭人欺凌的自己。 出于同情,她出手,打走了那些人。 男孩已经被打的不成人样,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怀里抱着一个又脏又破的布娃娃。 个头不高,仰着脏兮兮的小脸,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秦翡捡起地上的书包,往肩上一扔,转身之际,校服衣角被男孩紧紧攥住。 她回头,静静地看着他,他依旧不说话,只是用那双干净到纤尘不染的眸子盯着她。 秦翡给了他一块面包。 自那天起,她的屁股后面便跟着一个甩也甩不掉的小尾巴。 她上学时,他就站在校门口等着,放学时,蹲在墙角可怜巴巴的看着她,保安赶都赶不走,同学们都喊他小乞丐。 那天,偏锋下雪,她再度逃课出来,却没有看见男孩,后来,她在附近的垃圾场找到他。 他正在捡垃圾桶里的半个苹果,吃的津津有味。 寒冬腊月,他穿的单薄的可怜,身上的衬衫又黑又脏,袖子还破了一大截,露出一只脏兮兮的手臂,裤子也破了,小白鞋已经看不出原本面貌。 怀里依旧抱着一个破娃娃。 第, 不得不说,梁宸的情报工作做的不错。 秦翡的朋友圈子、学习情况、以及在学校和一位白教授的恋爱绯闻,都记录的一清二楚。 席南擎重点看了一下绯闻当事人的资料,微微拧了拧眉:“白琰璟?” 梁宸回道:“白琰璟是白氏药业白嵩山的孙子,也是白裕鹤检察官的长公子,白氏药业几年前因涉嫌销售假药,几乎濒临倒闭,却得到唐家支持又起死回生,不仅如此,白裕鹤在三线城市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科级,不到三年,连升三级,又调到帝都,背后唐家出了不少力,据说……” 梁宸说到这里,有些欲言又止。 席南擎眉头褶皱更深了:“说。” “白家和唐家有意结亲。” 席南擎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眸光晦暗:“唐家倒是会盘算,这是打算走宋家的路子。” “宋氏财阀现在如日中天,掌握整个帝都的经济命脉,唐氏国药集团虽说不she政,可如今和宋家走动日益频繁,最近宋家小公子神秘失踪,闹得沸沸扬扬的,整个帝都的警力都出动了,白裕鹤检察官更是在新闻发布会上对宋家抛出橄榄枝,声称势必要查出绑架宋小公子的幕后黑手。” “白裕鹤攀附唐家,现在又公然向宋家递了一份投名状,可见野心不小。”席南擎缓缓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望着湛黑夜空下诡谲多变的阴云,语气幽凉:“唐家有意哪个女儿和白家结亲?” 梁宸抖着胆儿,问:“先生担心是秦小姐会和白家联姻?” 看得出来,先生对秦小姐的心思不同寻常。 如此关心秦小姐,甚至不避嫌,晚上非要去秦小姐的小屋一趟,唯恐白天那些人残余的打手,找秦小姐的麻烦。 这么为秦小姐费心,想必不愿看到秦小姐沦为政治婚姻的牺牲品。 正想着,男人清冷的话传来:“回话就是。” 语气已有不耐。 席南擎素来沉稳,虽然性子冷,也极少发脾气,梁宸鲜少见先生如此急躁,立马回道:“先生常驻国外,不知内情,唐敬章现如今的妻子,实则是小三上位,二女儿是婚外情时生下的私生女,秦小姐因此和唐敬章父女不和,但唐敬章极其看重此次联姻,秦小姐到底是唐家名正言顺的嫡长女,大有几率和白家结亲。” 这是梁宸综合得到的情报,做出的分析。 席南擎从口袋摸出一支烟,点燃,并未抽,任由其燃烧殆尽。 然后是死寂般的沉默。 梁宸问出了心中疑惑,“先生,为何对秦小姐的事情格外上心?” 之前,他以为先生对秦小姐大约是动了男女之情,可又觉得不尽然。 毕竟,先生是个克制己礼之人,断不会对一个陌生女孩心生情愫。 想来,有别的缘故。 席南擎解开衬衫袖扣,挽至小臂处,斜靠落地窗静静玉立,目光落在手腕处一道伤疤上。 伤疤有些年头,淡淡一条灰紫色,像是烧伤。 半响,他薄唇掀起,淡淡吐出四个字:“故人之女。” 不得不说,梁宸的情报工作做的不错。 秦翡的朋友圈子、学习情况、以及在学校和一位白教授的恋爱绯闻,都记录的一清二楚。 席南擎重点看了一下绯闻当事人的资料,微微拧了拧眉:“白琰璟?” 梁宸回道:“白琰璟是白氏药业白嵩山的孙子,也是白裕鹤检察官的长公子,白氏药业几年前因涉嫌销售假药,几乎濒临倒闭,却得到唐家支持又起死回生,不仅如此,白裕鹤在三线城市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科级,不到三年,连升三级,又调到帝都,背后唐家出了不少力,据说……” 梁宸说到这里,有些欲言又止。 席南擎眉头褶皱更深了:“说。” “白家和唐家有意结亲。” 席南擎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眸光晦暗:“唐家倒是会盘算,这是打算走宋家的路子。” “宋氏财阀现在如日中天,掌握整个帝都的经济命脉,唐氏国药集团虽说不she政,可如今和宋家走动日益频繁,最近宋家小公子神秘失踪,闹得沸沸扬扬的,整个帝都的警力都出动了,白裕鹤检察官更是在新闻发布会上对宋家抛出橄榄枝,声称势必要查出绑架宋小公子的幕后黑手。” “白裕鹤攀附唐家,现在又公然向宋家递了一份投名状,可见野心不小。”席南擎缓缓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望着湛黑夜空下诡谲多变的阴云,语气幽凉:“唐家有意哪个女儿和白家结亲?” 梁宸抖着胆儿,问:“先生担心是秦小姐会和白家联姻?” 看得出来,先生对秦小姐的心思不同寻常。 如此关心秦小姐,甚至不避嫌,晚上非要去秦小姐的小屋一趟,唯恐白天那些人残余的打手,找秦小姐的麻烦。 这么为秦小姐费心,想必不愿看到秦小姐沦为政治婚姻的牺牲品。 正想着,男人清冷的话传来:“回话就是。” 语气已有不耐。 席南擎素来沉稳,虽然性子冷,也极少发脾气,梁宸鲜少见先生如此急躁,立马回道:“先生常驻国外,不知内情,唐敬章现如今的妻子,实则是小三上位,二女儿是婚外情时生下的私生女,秦小姐因此和唐敬章父女不和,但唐敬章极其看重此次联姻,秦小姐到底是唐家名正言顺的嫡长女,大有几率和白家结亲。” 这是梁宸综合得到的情报,做出的分析。 席南擎从口袋摸出一支烟,点燃,并未抽,任由其燃烧殆尽。 然后是死寂般的沉默。 梁宸问出了心中疑惑,“先生,为何对秦小姐的事情格外上心?” 之前,他以为先生对秦小姐大约是动了男女之情,可又觉得不尽然。 毕竟,先生是个克制己礼之人,断不会对一个陌生女孩心生情愫。 想来,有别的缘故。 席南擎解开衬衫袖扣,挽至小臂处,斜靠落地窗静静玉立,目光落在手腕处一道伤疤上。 伤疤有些年头,淡淡一条灰紫色,像是烧伤。 半响,他薄唇掀起,淡淡吐出四个字:“故人之女。” 第,, 席家祖宅位于西郊一处僻静、清幽之地。 据说,祖上请了风水师选址,是块绝佳的风水宝地。 府宅分南北两苑,院落宽敞,园林深处朗庭环绕,假山错落,曲径通幽,红墙青瓦,保留着清末民初的建筑风格,每一处装饰极具古典风韵。 祖宅祠堂供奉着席家列祖列宗,每一任家主世世代代居守老宅,打从席老爷子去世后,席老夫人便是席家唯一的掌权者。 老夫人祖上是京官,年轻时是位蕙质兰心、保守端方的大家闺秀,保留着旧时习俗,每逢初一、十五,儿女们再忙都要回祖宅请安。 老夫人七十有三,鹤发鬓白,依旧老态龙钟,身骨健朗,前些日子还卧榻不起,今儿个却是满脸红光,精神抖擞。 一袭暗红色旗袍,白发盘的一丝不苟,一支青簪别在发间,尽显雍容干练。 老夫人膝下有两子一女,都已成家,算上孙辈,此刻,堂屋聚集了数十人。 大儿子席宴山,自幼聪明,深谙经商之道,最不缺钱财。 席家祖宅位于西郊一处僻静、清幽之地。 据说,祖上请了风水师选址,是块绝佳的风水宝地。 府宅分南北两苑,院落宽敞,园林深处朗庭环绕,假山错落,曲径通幽,红墙青瓦,保留着清末民初的建筑风格,每一处装饰极具古典风韵。 祖宅祠堂供奉着席家列祖列宗,每一任家主世世代代居守老宅,打从席老爷子去世后,席老夫人便是席家唯一的掌权者。 老夫人祖上是京官,年轻时是位蕙质兰心、保守端方的大家闺秀,保留着旧时习俗,每逢初一、十五,儿女们再忙都要回祖宅请安。 老夫人七十有三,鹤发鬓白,依旧老态龙钟,身骨健朗,前些日子还卧榻不起,今儿个却是满脸红光,精神抖擞。 一袭暗红色旗袍,白发盘的一丝不苟,一支青簪别在发间,尽显雍容干练。 老夫人膝下有两子一女,都已成家,算上孙辈,此刻,堂屋聚集了数十人。 大儿子席宴山,自幼聪明,深谙经商之道,最不缺钱财。 大儿媳叶明慧是叶家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仗着娘家财大气粗,丈夫商场得利,逢人只说三分话,句句不离钱,是个粗枝大叶,缺心少肝,只知享乐的贵妇。 瞧着老夫人迟迟不肯开席,便没了耐心:“母亲,饭点快过了,难不成您那宝贝孙子不来,一屋子人都等着饿肚子不成?” 老夫人偏爱孙儿席南擎,席家人都看在眼里。 可她也为席家诞下一双儿女,却不及老夫人疼爱席南擎半分。 席宴山见妻子明面上吃味,忙拽了下她的衣袖,示意她闭嘴。 叶明慧瞪他一眼:“还说不得了?” 老夫人拧眉,看她一眼:“擎儿公务繁忙,等上一时半会儿又能怎样?这些年,你们哪个没依仗着他受惠得利?” 语气淡淡,威压犹在,叶明慧瞬间没了话音儿。 老夫人二儿子席宴祖生性软弱,生得一张好皮相,年轻时,逍遥窟里有名的风流浪荡子,一不务正业,二不理家事,哪怕一屋子人打起来,他亦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可他命好,生了一双基因优秀的儿女,儿子席南擎仕途通达,位高权重,女儿席南风人美路子野,谁都不靠,却纵横娱乐圈,成为红极一时的大满贯影后。 可这儿子女儿个个瞧不上他,一个从不正眼瞧他,一个连声父亲都懒得叫,只顾刷手机。 “奶奶,我刚打过电话,擎哥哥马上就到了。” 站在老夫人旁边,静若处子的妙龄少女,一袭藕粉色连衣纱裙,黑发披肩,生得明媚俏丽,约莫二十岁,名唤——席玥馨。 姓席,却并非席家血脉。 她是席老太爷年轻下乡时,死去老战友的孙女,席老太爷可怜她不到八岁,便成了孤儿,于是,把她带到了帝都,认作干孙女。 一直养在老夫人身边,娇养的花朵一般,礼仪修养、谈吐德行,都是千里挑一的名媛淑女典范。 放眼整个席家,除了席南擎最矜贵,便属她最得老夫人喜爱。 老夫人最看重她乖顺懂事,拍拍她的小手:“馨儿,去门口迎迎你大哥,带上伞,外面下雨了。” “是。” 席玥馨点头,婉约转身,眉眼间隐露一抹娇羞。 叶明慧把少女怀春的小心思都看在眼里,歪头,跟旁边的婶婶小声嘀咕:“这老太太怕不是养了个孙媳?” 被称婶婶的老妇人,银发霜白,是席老爷子的弟媳,眉间眼底都是一辈子宅院斗争沉淀下来的精明算计,轻笑偷乐:“山鸡再怎么变凤凰,也是只野鸡,一没家世,二没出身,相当官太太?她家祖上也得冒青烟才好呢!” 席家祖宅位于西郊一处僻静、清幽之地。 据说,祖上请了风水师选址,是块绝佳的风水宝地。 府宅分南北两苑,院落宽敞,园林深处朗庭环绕,假山错落,曲径通幽,红墙青瓦,保留着清末民初的建筑风格,每一处装饰极具古典风韵。 祖宅祠堂供奉着席家列祖列宗,每一任家主世世代代居守老宅,打从席老爷子去世后,席老夫人便是席家唯一的掌权者。 老夫人祖上是京官,年轻时是位蕙质兰心、保守端方的大家闺秀,保留着旧时习俗,每逢初一、十五,儿女们再忙都要回祖宅请安。 老夫人七十有三,鹤发鬓白,依旧老态龙钟,身骨健朗,前些日子还卧榻不起,今儿个却是满脸红光,精神抖擞。 一袭暗红色旗袍,白发盘的一丝不苟,一支青簪别在发间,尽显雍容干练。 老夫人膝下有两子一女,都已成家,算上孙辈,此刻,堂屋聚集了数十人。 大儿子席宴山,自幼聪明,深谙经商之道,最不缺钱财。 大儿媳叶明慧是叶家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仗着娘家财大气粗,丈夫商场得利,逢人只说三分话,句句不离钱,是个粗枝大叶,缺心少肝,只知享乐的贵妇。 瞧着老夫人迟迟不肯开席,便没了耐心:“母亲,饭点快过了,难不成您那宝贝孙子不来,一屋子人都等着饿肚子不成?” 老夫人偏爱孙儿席南擎,席家人都看在眼里。 可她也为席家诞下一双儿女,却不及老夫人疼爱席南擎半分。 席宴山见妻子明面上吃味,忙拽了下她的衣袖,示意她闭嘴。 叶明慧瞪他一眼:“还说不得了?” 老夫人拧眉,看她一眼:“擎儿公务繁忙,等上一时半会儿又能怎样?这些年,你们哪个没依仗着他受惠得利?” 语气淡淡,威压犹在,叶明慧瞬间没了话音儿。 老夫人二儿子席宴祖生性软弱,生得一张好皮相,年轻时,逍遥窟里有名的风流浪荡子,一不务正业,二不理家事,哪怕一屋子人打起来,他亦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可他命好,生了一双基因优秀的儿女,儿子席南擎仕途通达,位高权重,女儿席南风人美路子野,谁都不靠,却纵横娱乐圈,成为红极一时的大满贯影后。 可这儿子女儿个个瞧不上他,一个从不正眼瞧他,一个连声父亲都懒得叫,只顾刷手机。 “奶奶,我刚打过电话,擎哥哥马上就到了。” 站在老夫人旁边,静若处子的妙龄少女,一袭藕粉色连衣纱裙,黑发披肩,生得明媚俏丽,约莫二十岁,名唤——席玥馨。 姓席,却并非席家血脉。 她是席老太爷年轻下乡时,死去老战友的孙女,席老太爷可怜她不到八岁,便成了孤儿,于是,把她带到了帝都,认作干孙女。 一直养在老夫人身边,娇养的花朵一般,礼仪修养、谈吐德行,都是千里挑一的名媛淑女典范。 放眼整个席家,除了席南擎最矜贵,便属她最得老夫人喜爱。 老夫人最看重她乖顺懂事,拍拍她的小手:“馨儿,去门口迎迎你大哥,带上伞,外面下雨了。” “是。” 席玥馨点头,婉约转身,眉眼间隐露一抹娇羞。 叶明慧把少女怀春的小心思都看在眼里,歪头,跟旁边的婶婶小声嘀咕:“这老太太怕不是养了个孙媳?” 被称婶婶的老妇人,银发霜白,是席老爷子的弟媳,眉间眼底都是一辈子宅院斗争沉淀下来的精明算计,轻笑偷乐:“山鸡再怎么变凤凰,也是只野鸡,一没家世,二没出身,相当官太太?她家祖上也得冒青烟才好呢!” 席家祖宅位于西郊一处僻静、清幽之地。 据说,祖上请了风水师选址,是块绝佳的风水宝地。 府宅分南北两苑,院落宽敞,园林深处朗庭环绕,假山错落,曲径通幽,红墙青瓦,保留着清末民初的建筑风格,每一处装饰极具古典风韵。 祖宅祠堂供奉着席家列祖列宗,每一任家主世世代代居守老宅,打从席老爷子去世后,席老夫人便是席家唯一的掌权者。 老夫人祖上是京官,年轻时是位蕙质兰心、保守端方的大家闺秀,保留着旧时习俗,每逢初一、十五,儿女们再忙都要回祖宅请安。 老夫人七十有三,鹤发鬓白,依旧老态龙钟,身骨健朗,前些日子还卧榻不起,今儿个却是满脸红光,精神抖擞。 一袭暗红色旗袍,白发盘的一丝不苟,一支青簪别在发间,尽显雍容干练。 老夫人膝下有两子一女,都已成家,算上孙辈,此刻,堂屋聚集了数十人。 大儿子席宴山,自幼聪明,深谙经商之道,最不缺钱财。 大儿媳叶明慧是叶家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仗着娘家财大气粗,丈夫商场得利,逢人只说三分话,句句不离钱,是个粗枝大叶,缺心少肝,只知享乐的贵妇。 瞧着老夫人迟迟不肯开席,便没了耐心:“母亲,饭点快过了,难不成您那宝贝孙子不来,一屋子人都等着饿肚子不成?” 老夫人偏爱孙儿席南擎,席家人都看在眼里。 可她也为席家诞下一双儿女,却不及老夫人疼爱席南擎半分。 席宴山见妻子明面上吃味,忙拽了下她的衣袖,示意她闭嘴。 叶明慧瞪他一眼:“还说不得了?” 老夫人拧眉,看她一眼:“擎儿公务繁忙,等上一时半会儿又能怎样?这些年,你们哪个没依仗着他受惠得利?” 语气淡淡,威压犹在,叶明慧瞬间没了话音儿。 老夫人二儿子席宴祖生性软弱,生得一张好皮相,年轻时,逍遥窟里有名的风流浪荡子,一不务正业,二不理家事,哪怕一屋子人打起来,他亦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可他命好,生了一双基因优秀的儿女,儿子席南擎仕途通达,位高权重,女儿席南风人美路子野,谁都不靠,却纵横娱乐圈,成为红极一时的大满贯影后。 可这儿子女儿个个瞧不上他,一个从不正眼瞧他,一个连声父亲都懒得叫,只顾刷手机。 “奶奶,我刚打过电话,擎哥哥马上就到了。” 站在老夫人旁边,静若处子的妙龄少女,一袭藕粉色连衣纱裙,黑发披肩,生得明媚俏丽,约莫二十岁,名唤——席玥馨。 姓席,却并非席家血脉。 她是席老太爷年轻下乡时,死去老战友的孙女,席老太爷可怜她不到八岁,便成了孤儿,于是,把她带到了帝都,认作干孙女。 一直养在老夫人身边,娇养的花朵一般,礼仪修养、谈吐德行,都是千里挑一的名媛淑女典范。 放眼整个席家,除了席南擎最矜贵,便属她最得老夫人喜爱。 老夫人最看重她乖顺懂事,拍拍她的小手:“馨儿,去门口迎迎你大哥,带上伞,外面下雨了。” “是。” 席玥馨点头,婉约转身,眉眼间隐露一抹娇羞。 叶明慧把少女怀春的小心思都看在眼里,歪头,跟旁边的婶婶小声嘀咕:“这老太太怕不是养了个孙媳?” 被称婶婶的老妇人,银发霜白,是席老爷子的弟媳,眉间眼底都是一辈子宅院斗争沉淀下来的精明算计,轻笑偷乐:“山鸡再怎么变凤凰,也是只野鸡,一没家世,二没出身,相当官太太?她家祖上也得冒青烟才好呢!” 大儿媳叶明慧是叶家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仗着娘家财大气粗,丈夫商场得利,逢人只说三分话,句句不离钱,是个粗枝大叶,缺心少肝,只知享乐的贵妇。 瞧着老夫人迟迟不肯开席,便没了耐心:“母亲,饭点快过了,难不成您那宝贝孙子不来,一屋子人都等着饿肚子不成?” 老夫人偏爱孙儿席南擎,席家人都看在眼里。 可她也为席家诞下一双儿女,却不及老夫人疼爱席南擎半分。 席宴山见妻子明面上吃味,忙拽了下她的衣袖,示意她闭嘴。 叶明慧瞪他一眼:“还说不得了?” 老夫人拧眉,看她一眼:“擎儿公务繁忙,等上一时半会儿又能怎样?这些年,你们哪个没依仗着他受惠得利?” 语气淡淡,威压犹在,叶明慧瞬间没了话音儿。 老夫人二儿子席宴祖生性软弱,生得一张好皮相,年轻时,逍遥窟里有名的风流浪荡子,一不务正业,二不理家事,哪怕一屋子人打起来,他亦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可他命好,生了一双基因优秀的儿女,儿子席南擎仕途通达,位高权重,女儿席南风人美路子野,谁都不靠,却纵横娱乐圈,成为红极一时的大满贯影后。 可这儿子女儿个个瞧不上他,一个从不正眼瞧他,一个连声父亲都懒得叫,只顾刷手机。 “奶奶,我刚打过电话,擎哥哥马上就到了。” 站在老夫人旁边,静若处子的妙龄少女,一袭藕粉色连衣纱裙,黑发披肩,生得明媚俏丽,约莫二十岁,名唤——席玥馨。 姓席,却并非席家血脉。 她是席老太爷年轻下乡时,死去老战友的孙女,席老太爷可怜她不到八岁,便成了孤儿,于是,把她带到了帝都,认作干孙女。 一直养在老夫人身边,娇养的花朵一般,礼仪修养、谈吐德行,都是千里挑一的名媛淑女典范。 放眼整个席家,除了席南擎最矜贵,便属她最得老夫人喜爱。 老夫人最看重她乖顺懂事,拍拍她的小手:“馨儿,去门口迎迎你大哥,带上伞,外面下雨了。” “是。” 席玥馨点头,婉约转身,眉眼间隐露一抹娇羞。 叶明慧把少女怀春的小心思都看在眼里,歪头,跟旁边的婶婶小声嘀咕:“这老太太怕不是养了个孙媳?” 被称婶婶的老妇人,银发霜白,是席老爷子的弟媳,眉间眼底都是一辈子宅院斗争沉淀下来的精明算计,轻笑偷乐:“山鸡再怎么变凤凰,也是只野鸡,一没家世,二没出身,相当官太太?她家祖上也得冒青烟才好呢!” 席家祖宅位于西郊一处僻静、清幽之地。 据说,祖上请了风水师选址,是块绝佳的风水宝地。 府宅分南北两苑,院落宽敞,园林深处朗庭环绕,假山错落,曲径通幽,红墙青瓦,保留着清末民初的建筑风格,每一处装饰极具古典风韵。 祖宅祠堂供奉着席家列祖列宗,每一任家主世世代代居守老宅,打从席老爷子去世后,席老夫人便是席家唯一的掌权者。 老夫人祖上是京官,年轻时是位蕙质兰心、保守端方的大家闺秀,保留着旧时习俗,每逢初一、十五,儿女们再忙都要回祖宅请安。 老夫人七十有三,鹤发鬓白,依旧老态龙钟,身骨健朗,前些日子还卧榻不起,今儿个却是满脸红光,精神抖擞。 一袭暗红色旗袍,白发盘的一丝不苟,一支青簪别在发间,尽显雍容干练。 老夫人膝下有两子一女,都已成家,算上孙辈,此刻,堂屋聚集了数十人。 大儿子席宴山,自幼聪明,深谙经商之道,最不缺钱财。 大儿媳叶明慧是叶家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仗着娘家财大气粗,丈夫商场得利,逢人只说三分话,句句不离钱,是个粗枝大叶,缺心少肝,只知享乐的贵妇。 瞧着老夫人迟迟不肯开席,便没了耐心:“母亲,饭点快过了,难不成您那宝贝孙子不来,一屋子人都等着饿肚子不成?” 老夫人偏爱孙儿席南擎,席家人都看在眼里。 可她也为席家诞下一双儿女,却不及老夫人疼爱席南擎半分。 席宴山见妻子明面上吃味,忙拽了下她的衣袖,示意她闭嘴。 叶明慧瞪他一眼:“还说不得了?” 老夫人拧眉,看她一眼:“擎儿公务繁忙,等上一时半会儿又能怎样?这些年,你们哪个没依仗着他受惠得利?” 语气淡淡,威压犹在,叶明慧瞬间没了话音儿。 老夫人二儿子席宴祖生性软弱,生得一张好皮相,年轻时,逍遥窟里有名的风流浪荡子,一不务正业,二不理家事,哪怕一屋子人打起来,他亦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可他命好,生了一双基因优秀的儿女,儿子席南擎仕途通达,位高权重,女儿席南风人美路子野,谁都不靠,却纵横娱乐圈,成为红极一时的大满贯影后。 可这儿子女儿个个瞧不上他,一个从不正眼瞧他,一个连声父亲都懒得叫,只顾刷手机。 “奶奶,我刚打过电话,擎哥哥马上就到了。” 站在老夫人旁边,静若处子的妙龄少女,一袭藕粉色连衣纱裙,黑发披肩,生得明媚俏丽,约莫二十岁,名唤——席玥馨。 姓席,却并非席家血脉。 她是席老太爷年轻下乡时,死去老战友的孙女,席老太爷可怜她不到八岁,便成了孤儿,于是,把她带到了帝都,认作干孙女。 一直养在老夫人身边,娇养的花朵一般,礼仪修养、谈吐德行,都是千里挑一的名媛淑女典范。 放眼整个席家,除了席南擎最矜贵,便属她最得老夫人喜爱。 老夫人最看重她乖顺懂事,拍拍她的小手:“馨儿,去门口迎迎你大哥,带上伞,外面下雨了。” “是。” 席玥馨点头,婉约转身,眉眼间隐露一抹娇羞。 叶明慧把少女怀春的小心思都看在眼里,歪头,跟旁边的婶婶小声嘀咕:“这老太太怕不是养了个孙媳?” 被称婶婶的老妇人,银发霜白,是席老爷子的弟媳,眉间眼底都是一辈子宅院斗争沉淀下来的精明算计,轻笑偷乐:“山鸡再怎么变凤凰,也是只野鸡,一没家世,二没出身,相当官太太?她家祖上也得冒青烟才好呢!” 席家祖宅位于西郊一处僻静、清幽之地。 据说,祖上请了风水师选址,是块绝佳的风水宝地。 府宅分南北两苑,院落宽敞,园林深处朗庭环绕,假山错落,曲径通幽,红墙青瓦,保留着清末民初的建筑风格,每一处装饰极具古典风韵。 祖宅祠堂供奉着席家列祖列宗,每一任家主世世代代居守老宅,打从席老爷子去世后,席老夫人便是席家唯一的掌权者。 老夫人祖上是京官,年轻时是位蕙质兰心、保守端方的大家闺秀,保留着旧时习俗,每逢初一、十五,儿女们再忙都要回祖宅请安。 老夫人七十有三,鹤发鬓白,依旧老态龙钟,身骨健朗,前些日子还卧榻不起,今儿个却是满脸红光,精神抖擞。 一袭暗红色旗袍,白发盘的一丝不苟,一支青簪别在发间,尽显雍容干练。 老夫人膝下有两子一女,都已成家,算上孙辈,此刻,堂屋聚集了数十人。 大儿子席宴山,自幼聪明,深谙经商之道,最不缺钱财。 大儿媳叶明慧是叶家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仗着娘家财大气粗,丈夫商场得利,逢人只说三分话,句句不离钱,是个粗枝大叶,缺心少肝,只知享乐的贵妇。 瞧着老夫人迟迟不肯开席,便没了耐心:“母亲,饭点快过了,难不成您那宝贝孙子不来,一屋子人都等着饿肚子不成?” 老夫人偏爱孙儿席南擎,席家人都看在眼里。 可她也为席家诞下一双儿女,却不及老夫人疼爱席南擎半分。 席宴山见妻子明面上吃味,忙拽了下她的衣袖,示意她闭嘴。 叶明慧瞪他一眼:“还说不得了?” 老夫人拧眉,看她一眼:“擎儿公务繁忙,等上一时半会儿又能怎样?这些年,你们哪个没依仗着他受惠得利?” 语气淡淡,威压犹在,叶明慧瞬间没了话音儿。 老夫人二儿子席宴祖生性软弱,生得一张好皮相,年轻时,逍遥窟里有名的风流浪荡子,一不务正业,二不理家事,哪怕一屋子人打起来,他亦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可他命好,生了一双基因优秀的儿女,儿子席南擎仕途通达,位高权重,女儿席南风人美路子野,谁都不靠,却纵横娱乐圈,成为红极一时的大满贯影后。 可这儿子女儿个个瞧不上他,一个从不正眼瞧他,一个连声父亲都懒得叫,只顾刷手机。 “奶奶,我刚打过电话,擎哥哥马上就到了。” 站在老夫人旁边,静若处子的妙龄少女,一袭藕粉色连衣纱裙,黑发披肩,生得明媚俏丽,约莫二十岁,名唤——席玥馨。 姓席,却并非席家血脉。 她是席老太爷年轻下乡时,死去老战友的孙女,席老太爷可怜她不到八岁,便成了孤儿,于是,把她带到了帝都,认作干孙女。 一直养在老夫人身边,娇养的花朵一般,礼仪修养、谈吐德行,都是千里挑一的名媛淑女典范。 放眼整个席家,除了席南擎最矜贵,便属她最得老夫人喜爱。 老夫人最看重她乖顺懂事,拍拍她的小手:“馨儿,去门口迎迎你大哥,带上伞,外面下雨了。” “是。” 席玥馨点头,婉约转身,眉眼间隐露一抹娇羞。 叶明慧把少女怀春的小心思都看在眼里,歪头,跟旁边的婶婶小声嘀咕:“这老太太怕不是养了个孙媳?” 被称婶婶的老妇人,银发霜白,是席老爷子的弟媳,眉间眼底都是一辈子宅院斗争沉淀下来的精明算计,轻笑偷乐:“山鸡再怎么变凤凰,也是只野鸡,一没家世,二没出身,相当官太太?她家祖上也得冒青烟才好呢!” 第…… “不打你打谁?谁让你不跟我商量一下的?”沈秀不痛不痒的教育了一句,觉得赵雪婷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盯着如花年龄的女儿,沈秀觉得这样的年纪,这样的年轻,是该争一争,总不能让女儿以后嫁一普通人草草一生吧? 哪个当父母的不盼着女儿能嫁入豪门呢! 赵雪婷见沈秀似有松动之意,又添油加醋道,“妈,你都不知道,那个秦掌珠仗着自己生的美,惯会勾引野男人,傍上了大款,方才我还瞧见一辆豪车送她回来呢!” “果然是个小浪蹄子,这样小小年纪,就会算计了。”沈秀惊跌了眼睛,闷闷骂了几句,拍拍赵雪婷的手,安抚道,“我明天就去取钱去,女儿啊,你可得给我挣点气。” “嗯!妈,我一定不比那个土包子差!”赵雪婷激动的快蹦起来了。 赵雪婷见沈秀似乎被她说的有些动容,又添油加醋道,“妈,你都不知道,那个秦掌珠仗着自己生的美,惯会勾引野男人,现在傍上了大款,今晚我还瞧见有人开着豪车送她回来呢!” “果然是个骚浪蹄子,小小年纪,倒是心机会盘算。”沈秀闷闷骂了几句,拍拍赵雪婷的手,“我明天就去取钱,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女儿啊,你可得给我争气点!” “嗯!妈,我一定不比那个土包子差!”赵雪婷激动的快蹦起来了。 隔天,沈秀果然就偷偷去银行取了一笔钱,赶上周六,沈秀带着赵雪婷去京市繁华区的高级商场购物去了。 赵大愚和往常一样去市场摆摊卖咸鱼,秦掌珠自然也跟着去做做样子,今天生意好,赵大愚忙了一个上午,中午时,向来抠门的赵大愚破天荒的订了几个菜,还有饺子,支起小桌子,喊坐在树杈上晒太阳的秦掌珠吃饭。 秦掌珠没什么胃口,敷衍的吃了两口,饭后,赵大愚从贴身的口袋掏出一叠钱,递给秦掌珠,“珠珠,去买双鞋吧。” “不需要。”秦掌珠打眼一扫,那些钱不过五百,嫌弃的懒得去接,撩撩鬓发,准备寻个理由开溜。 却不想,赵大愚直接将钱塞进了她手里,“今天你生日,舅舅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你若不想买鞋,买别的也成。” 秦掌珠怔了怔。 人设资料上显示,今天好像确实是女主的生日。 而且和她本人生辰是同一天。 前几世,她都是炮灰角色,活不过三集就挂了,从未赶上过生日,这一世,倒是赶上了。 想起以前她还是狼殿下的时候,哪次生辰不是九州朝贺,大摆宴席,歌舞升平? 如今再次过生日,却是这样的惨淡光景。 命运啊,真特喵的一后妈! 秦掌珠说不出心中是个怎样百感交集的滋味,把那叠沾着咸鱼味的钱塞进背包里,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就走了。 在小街路口打了一辆出租车,去了医院。 今天是打第二针疫苗的日期,她没有忘。 第‘ 邹姨对她不太友好的态度,显而易见。 秦翡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席南擎拍了拍她的脑袋:“她是邹姨,我从小到大的饮食起居都是她照料的,不是什么怪婆婆。” 她敛眸:“刚才我好像说错话了……” “就当童言无忌好了,邹姨不会跟一个孩子计较的。” 他笑着说,语气里都是戏谑。 幽深的目光从上到下打量着她。 女孩穿着他的衬衫,过意宽大,显得她愈加纤弱瘦小,袖子长到盖住了她的手,只露出一截白皙手指,衣摆恰当好处的遮住大腿,那双羊脂白玉般的细柔长腿,漂亮的晃目。 那头长发乱糟糟的披散在身后,刘海黏在额头上,给人一种又纯又欲的撩拨感。 尤其是领口敞开着,露出大片雪肤,那双纤细的锁骨,弧线柔美性感,即便母胎单身至今、洁身自律的席南擎,不得不承认,这一刻,被眼前的女孩勾的有些心悸。 他喉头干涩,艰难的吞咽了一下,还圈在她腰上的手臂就像烧着了似的,连他的心,也跟着烫了一下。 男人看着她的目光变得缱绻深情起来。 秦翡注意到他逐渐赤红的双目,意识到自己还蜷缩在他怀里,脸颊微微有些泛红,轻轻地挣开他,低着头,闷声反驳了一句:“我才不是小孩!” 席南擎轻笑一声:“那你不睡觉瞎跑什么?” 她这才想起自己找他的目的,将衬衫一往下拉了下,双腿紧紧并拢着,耷拉着脑袋,有些难为情道:“我生理期……” 席南擎:“……” 秦翡说完好半天没得到回应,一抬头,就看到男人一脸懵的表情看着她,好像在思考她刚才说的那句话的意思。 他是呆子么! 不该第一时间作出一个绅士该有的行动吗? 秦翡咬了咬唇,觉得找他帮忙,简直是一个错误决定。 就在她后悔自己的决策时,男人忽然附身,将她拦腰抱起,往卧室方向走去。 “怎么不早说?”他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 注意到她光着脚,男人眉头一皱,“怎么也不穿鞋?” “我着急找你,没顾上……” 秦翡小声解释道。 “你可以给我打电话。” “手机……没电了。” “……” 席南擎垂眸,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一路将她抱到卧室。 刚要将她抱到床上时,秦翡抓住他的胳膊,摇了摇头:“别把床弄脏了……” 看得出来他是极其讲究又有点洁癖的人,她现在这情况,确实不适合睡在他的床上。 她想着,处理干净后,就悄咪咪溜走。 可是,男人对她这句忠告罔若未闻,直接将她放到床上,给她盖上被子,然后,掏出手机,好像在查阅什么,耽误了几分钟,最后拨了一通电话。 “梁宸,按照我发到你v上的清单买一些东西,尽快!” 挂完电话后,席南擎扭头看向秦翡。 秦翡有些不好意思的用被子蒙住了脑袋,支支吾吾的说了两个字:“谢谢。” 第, 席家祖宅位于西郊一处僻静、清幽之地。 据说,祖上请了风水师选址,是块绝佳的风水宝地。 府宅分南北两苑,院落宽敞,园林深处朗庭环绕,假山错落,曲径通幽,红墙青瓦,保留着清末民初的建筑风格,每一处装饰极具古典风韵。 祖宅祠堂供奉着席家列祖列宗,每一任家主世世代代居守老宅,打从席老爷子去世后,席老夫人便是席家唯一的掌权者。 老夫人祖上是京官,年轻时是位蕙质兰心、保守端方的大家闺秀,保留着旧时习俗,每逢初一、十五,儿女们再忙都要回祖宅请安。 老夫人七十有三,鹤发鬓白,依旧老态龙钟,身骨健朗,前些日子还卧榻不起,今儿个却是满脸红光,精神抖擞。 一袭暗红色旗袍,白发盘的一丝不苟,一支青簪别在发间,尽显雍容干练。 老夫人膝下有两子一女,都已成家,算上孙辈,此刻,堂屋聚集了数十人。 大儿子席宴山,自幼聪明,深谙经商之道,最不缺钱财。 大儿媳叶明慧是叶家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仗着娘家财大气粗,丈夫商场得利,逢人只说三分话,句句不离钱,是个粗枝大叶,缺心少肝,只知享乐的贵妇。 瞧着老夫人迟迟不肯开席,便没了耐心:“母亲,饭点快过了,难不成您那宝贝孙子不来,一屋子人都等着饿肚子不成?” 老夫人偏爱孙儿席南擎,席家人都看在眼里。 可她也为席家诞下一双儿女,却不及老夫人疼爱席南擎半分。 席宴山见妻子明面上吃味,忙拽了下她的衣袖,示意她闭嘴。 叶明慧瞪他一眼:“还说不得了?” 老夫人拧眉,看她一眼:“擎儿公务繁忙,等上一时半会儿又能怎样?这些年,你们哪个没依仗着他受惠得利?” 语气淡淡,威压犹在,叶明慧瞬间没了话音儿。 老夫人二儿子席宴祖生性软弱,生得一张好皮相,年轻时,逍遥窟里有名的风流浪荡子,一不务正业,二不理家事,哪怕一屋子人打起来,他亦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可他命好,生了一双基因优秀的儿女,儿子席南擎仕途通达,位高权重,女儿席南风人美路子野,谁都不靠,却纵横娱乐圈,成为红极一时的大满贯影后。 可这儿子女儿个个瞧不上他,一个从不正眼瞧他,一个连声父亲都懒得叫,只顾刷手机。 “奶奶,我刚打过电话,擎哥哥马上就到了。” 站在老夫人旁边,静若处子的妙龄少女,一袭藕粉色连衣纱裙,黑发披肩,生得明媚俏丽,约莫二十岁,名唤——席玥馨。 姓席,却并非席家血脉。 她是席老太爷年轻下乡时,死去老战友的孙女,席老太爷可怜她不到八岁,便成了孤儿,于是,把她带到了帝都,认作干孙女。 一直养在老夫人身边,娇养的花朵一般,礼仪修养、谈吐德行,都是千里挑一的名媛淑女典范。 放眼整个席家,除了席南擎最矜贵,便属她最得老夫人喜爱。 老夫人最看重她乖顺懂事,拍拍她的小手:“馨儿,去门口迎迎你大哥,带上伞,外面下雨了。” “是。” 席玥馨点头,婉约转身,眉眼间隐露一抹娇羞。 叶明慧把少女怀春的小心思都看在眼里,歪头,跟旁边的婶婶小声嘀咕:“这老太太怕不是养了个孙媳?” 被称婶婶的老妇人,银发霜白,是席老爷子的弟媳,眉间眼底都是一辈子宅院斗争沉淀下来的精明算计,轻笑偷乐:“山鸡再怎么变凤凰,也是只野鸡,一没家世,二没出身,相当官太太?她家祖上也得冒青烟才好呢!” 第。。 “不早说!”秦翡瞬间觉得手里的纯净水烫手极了,恼羞成怒的把纯净水扔在茶几上。 “你也没问。”席南擎双手一摊,眼神无辜的很:“我以为你喜欢。” “你——” 秦翡瞪他一眼,起身,往卧室门口走,扔下一句:“我房租很贵的!” 门啪一声关上。 男人望着紧闭着的卧室门,勾了勾唇。 目光瞥到抽屉里的qiang时,也只是淡淡扫了一眼,随即合上了抽屉。 秦翡躺在床上抱着枕头,轱辘来轱辘去,辗转难眠,连睡衣都没换。 约莫一个小时,客厅里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然后,听到关门声。 她打开卧室门,客厅里的人已经走了。 秦翡这才回到卧室,换了一套睡衣,然后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已是九点。 依旧毫无睡意,她打开笔记本电脑,点开一楼监控。 果然,看到男人上了一辆黑色宾利,直到车开出监控范围。 她关掉监控,然后敲击着键盘,黑进户籍数据库,输入梁宸的名字。 不过一会儿,梁宸的身份信息清晰的跃入眼前。 梁宸,男,27岁, 然后……再没其他信息了。 是何等高官,连近身警卫都做了身份加密? 秦翡查了目前在职的国会高官的肖像,并没有哪个和他对号入座。 却注意到一条时事新闻:十月初一,总宫议院将国宣一位副总统。 十月初一…… 秦翡仔细回想,上辈子,同年的十月初一,确实上任一位副总统。 秦翡软塌塌的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双眼空洞,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 夜十点。 宾利在席公馆门前停驻。 宏伟大气的法式建筑,庄园宽敞,廊亭绵亘,假山流水,好不气派。 铁艺大门缓缓打开,宾利缓缓驶入别墅大门前。 席南擎一下车,一个身穿灰色旗袍,五十岁左右的妇人,满脸笑容的迎上来,身后站着四个年轻的佣人。 “先生,要用宵夜吗?”妇人接过他搁在臂弯的西装外套,恭敬问道。 “不用了,邹姨。” 席南擎客气回了一句。 一路走进大门,穿过金碧辉煌的客厅,直接上了楼梯,去了书房。 梁宸紧随其后。 席南擎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看他一眼:“怎么样了?” “警局那边不会留下秦小姐任何案底,按照流程,那些人寻衅滋事,会关上个把月。” 席南擎好像对此并不满意,蹙了蹙眉。 梁宸:“先生放心,那些人不敢找秦小姐报复。” 说着,他把一份文件,递给席南擎,“如您所料,这位秦小姐,并不姓秦。” 席南擎打开文件,抽出几页a4纸。 目光落在姓名栏里“唐翡”两个字上,久久定格。 秦兰……秦翡…… 梁宸:“先生放心,那些人不敢找秦小姐报复。” 说着,他把一份文件,递给席南擎,“如您所料,这位秦小姐,并不姓秦。” 席南擎打开文件,抽出几页a4纸。 目光落在姓名栏里“唐翡”两个字上,久久定格。 秦兰……秦翡…… 他早该想到的,这丫头改随了她母亲姓氏。 “不早说!”秦翡瞬间觉得手里的纯净水烫手极了,恼羞成怒的把纯净水扔在茶几上。 “你也没问。”席南擎双手一摊,眼神无辜的很:“我以为你喜欢。” “你——” 秦翡瞪他一眼,起身,往卧室门口走,扔下一句:“我房租很贵的!” 门啪一声关上。 男人望着紧闭着的卧室门,勾了勾唇。 目光瞥到抽屉里的qiang时,也只是淡淡扫了一眼,随即合上了抽屉。 秦翡躺在床上抱着枕头,轱辘来轱辘去,辗转难眠,连睡衣都没换。 约莫一个小时,客厅里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然后,听到关门声。 她打开卧室门,客厅里的人已经走了。 秦翡这才回到卧室,换了一套睡衣,然后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已是九点。 依旧毫无睡意,她打开笔记本电脑,点开一楼监控。 果然,看到男人上了一辆黑色宾利,直到车开出监控范围。 她关掉监控,然后敲击着键盘,黑进户籍数据库,输入梁宸的名字。 不过一会儿,梁宸的身份信息清晰的跃入眼前。 梁宸,男,27岁, 然后……再没其他信息了。 是何等高官,连近身警卫都做了身份加密? 秦翡查了目前在职的国会高官的肖像,并没有哪个和他对号入座。 却注意到一条时事新闻:十月初一,总宫议院将国宣一位副总统。 十月初一…… 秦翡仔细回想,上辈子,同年的十月初一,确实上任一位副总统。 秦翡软塌塌的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双眼空洞,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 夜十点。 宾利在席公馆门前停驻。 宏伟大气的法式建筑,庄园宽敞,廊亭绵亘,假山流水,好不气派。 铁艺大门缓缓打开,宾利缓缓驶入别墅大门前。 席南擎一下车,一个身穿灰色旗袍,五十岁左右的妇人,满脸笑容的迎上来,身后站着四个年轻的佣人。 “先生,要用宵夜吗?”妇人接过他搁在臂弯的西装外套,恭敬问道。 “不用了,邹姨。” 席南擎客气回了一句。 一路走进大门,穿过金碧辉煌的客厅,直接上了楼梯,去了书房。 梁宸紧随其后。 席南擎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看他一眼:“怎么样了?” “警局那边不会留下秦小姐任何案底,按照流程,那些人寻衅滋事,会关上个把月。” 席南擎好像对此并不满意,蹙了蹙眉。 梁宸:“先生放心,那些人不敢找秦小姐报复。” 说着,他把一份文件,递给席南擎,“如您所料,这位秦小姐,并不姓秦。” 席南擎打开文件,抽出几页a4纸。 目光落在姓名栏里“唐翡”两个字上,久久定格。 秦兰……秦翡…… 梁宸:“先生放心,那些人不敢找秦小姐报复。” 说着,他把一份文件,递给席南擎,“如您所料,这位秦小姐,并不姓秦。” 席南擎打开文件,抽出几页a4纸。 目光落在姓名栏里“唐翡”两个字上,久久定格。 秦兰……秦翡…… 他早该想到的,这丫头改随了她母亲姓氏。 第。 他什么意思仰着下巴瞅着他,“战先生,你在担心我?” “这个玩笑好玩吗?”战靳城嗤笑一声,直接否认。 秦掌珠也懒得细究这点,从桌子上拿了一瓶纯净水,拧开瓶盖,咕咚咕咚喝了小半瓶,将瓶子放在桌子上,“既然你没什么事,别打扰我工作,我还要忙。” 说完,她抬脚就要走。 战靳城攥住她的手腕,眉目冷寒:“现在出去送死吗?” “.......”秦掌珠扭头看他,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战靳城一把将她按在沙发上,她顺势就要起来,他眉眼一压,秦掌珠拧了拧眉,乖乖坐下,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此时,外面走廊里传来一阵骚乱。 门并不是很隔音,依稀能听见,有服务员叫喊:“不好了!有人受伤了!” “快打120!” “到底是谁干的啊!把人打成这样!” 紧接着,是那位公子哥的朋友们在走廊里奔走。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秦掌珠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瞥见战靳城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却是闭嘴了。 难怪他不让她出去,这个节骨眼上出去,没准就会被当做嫌疑人。 确实,刚才是他头脑发热,疏于虑后果了。 她起身,走到门口,瞧瞧把门拉开一道缝隙,观望外面的情况。 却见两个男服务生,抬着那个满头鲜血的公子哥,去了电梯方向,想必是要送往医院的。 她迟疑了一下,并没有选择离开,这次,战靳城也没有阻拦她,好像知道她不会那么傻,这个时候往外冒尖。 “现在怎么办?” 秦掌珠走过去,已然换了一副嘴脸,假装柔和的跟他套近乎。 男人没好气的瞥她一眼。 这一瞥,才注意到她今晚与之前那个略微邋遢的形象大相径庭。 一身工装西装,将她瘦小的身材勾勒愈加纤细,雾霾蓝发色,显得皮肤格外的白,那双眼睛愈加清澈明亮,像一条灼灼闪耀的星河,漂亮的夺目。 衣服有点大,却穿出了甜酷范。 眉宇间,英气逼人,本就男生女相的一张脸,略带娇柔,一时间,他竟是觉得这张脸若是女孩的话,定然十分惊艳。 他抬手,在脑袋上揉了一下,不知是不是喝酒的缘故,眼神谴睠起来,带着无奈之下的一丝包容:“现在知道怂了?” 秦掌珠冲他奉迎一笑,多少带着点狗腿子之嫌,“你帮我解围,我刚才还那么说你,是我不知好歹了,战先生,别生气。” 战靳城见他变脸速度堪比翻书,无语的冷哼一声,咳了几声,在沙发上坐下,然后,掏出手机,给姜臻打了一通电话:“出了点事,把这里所有的监控调出来,然后对外宣称,今晚的监控坏了。” 说完,他挂了电话,秦掌珠讶异:“这就没事了?” 他不答反问:“刚才你被他看到脸了吗?” “没有!我又不傻!” “那就行了,只要监控提供不了你进入卫生间的证据,即便你被怀疑,也没有证据。” 第 雪越下越大,男孩瘦小的身体好似下一秒就会被风雪埋葬。 秦翡走过去,将他从垃圾堆里带出来,从包里拿出一块包装精致的蛋糕,递到他手里:“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不说话,却蹲下身子,用手指在雪地里,写出两个歪歪扭扭的字:“萧忆。” 从那天起,她身边总会带着一个拖油瓶——萧忆。 一开始,她一直以为他是个哑巴,比她小很多岁。 后来,男孩初长成一个漂亮可爱的花美男,她才知道,这家伙不仅不是哑巴,而且,仅仅比她小一岁。 “不好看么?” 萧忆清脆的声音传来,打破了她的回忆。 秦翡回过神来,看到他将兔耳朵帽子扣在脑袋上,拉了下两边垂着的带子,那双本趴着的长耳朵,一下子竖起来了。 再扯一下,耳朵又乖乖趴回去了。 萧忆笑出一双干净洁白的牙齿,眼睛里仿若淌了一条星河,璀璨闪亮,偏要问她:“老大,好不好看?” 秦翡被他逗的咯咯笑出声,抬手,揉了揉那双兔耳朵:“蠢死了!” 萧忆嘿嘿一笑,看了一眼墙面上挂着的钟表,已是午夜十一点半,眉眼间流露一抹痞笑:“老大,你大半夜过来找我,是不是寂寞了?” “是啊!”秦翡活动了一下手腕,眼睛弯成了月牙:“三天不打你,确实寂寞难耐啊。” “得得得!我认怂!”他最怕秦翡的拳头,跟在她身边五年,没少挨揍,将椅子往前挪了挪,双手撑着脸颊,看着坐在秋千上的女孩,道:“对了,宋厉霂这事,你打算怎么着?” “什么怎么着?他若是没被弄死,老娘就去补一刀!要是死了,老娘去鞭尸!” 狠毒的娇美人啊! 萧忆默默地将椅子往后挪了挪。 “怂样儿!”秦翡拽住他脑袋上的一双兔耳朵,又将他拉了回来:“现在着急的应该是那位金主,他定不会让事态扩展太大。” “这次任务的幕后金主是谁啊?”萧忆乖乖伸着脑袋,任由她把玩着那双兔耳朵,惬意的将一双手臂撑在她腿上,好像一只小奶狗喜欢窝在妈妈怀里一样。 “少打听。” 秦翡揪住那双兔耳朵,将他提溜起来,然后起身,走到电脑前坐下,把手机里的监控视频导入电脑上。 监控范围是御麟酒店周边一带,画面一帧一帧闪过,直到一辆黑色越野车出现在画面里,朝她那辆老年车撞过来的瞬间,萧忆惊呼一声:“卧槽!那车想撞死你啊!” “上你车的男人是谁?” 萧忆一个问题又一个问题砸过来。 秦翡将那部分视频截取出来,“不知道,没准儿是条大鱼。” “你查他做什么?” “好奇。” “你是看他长得好看吧?” 萧忆紧紧盯着视频画面,虽然那个男人上车时,只有一个侧影,可是身高腿长,依稀看的出是个帅哥。 秦翡一把拍开他的脑袋:“想什么呢!他只不过是我救下的一个陌生人,觉得他身份可疑,就查一查,再者,我总要知道那晚到底是哪些人差点撞死我吧!” 枪击画面,她剪辑了,没有让萧忆看到,要不然,这家伙必定炸毛。 她一边说着,一边敲击着键盘,将视频经过技术处理,然后逐倍放大,越野车的车牌随之清晰起来。 第- 秦翡无语的直翻白眼,从中勉强挑了一包卫生棉,去了卫浴间,处理干净之后,她去了衣帽间。 打开衣柜,打算随便借用他一套衣服穿上,准备离开这里。 就在她挑挑选选不知道拿哪件衣服时,席南擎推门进来,看到她不在床上,在衣帽间找到她时,一眼洞悉她的打算,走过来,直接将衣柜门关上,语气里都是不容置喙的命令:“是自己回床上,还是要我抱你回去?” 秦翡:“……” 这话过于霸气! 霸气的让人心悸! 她仰脸,看着容色沉俊的男人,终究是惧了他的威压,在他行动之前,乖乖的回到了床上。 “把这个喝了。”席南擎将搁在茶几上的一碗热茶端到她面前,说道。 秦翡接过,看了一眼,笑道:“红糖姜丝茶,你还会煮这个?” “现学现卖而已。” 她抿了一小口,满意的点点头:“还不错!” “茶不错,人呢?”他问。 女孩眨了眨圆溜溜的大眼睛,大咧咧一笑:“人美心善,是个好人!” 她作出中肯的评价,显然男人对她的回答不是很满意似的,拍了拍她的脑袋:“就这?” 秦翡朝他勾勾手指,唇角勾着一抹坏坏的笑意。 男人附身过去,女孩的唇来到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吻技不错。” 说完,她瞬间躺平,然后拉起被角,将脑袋蒙在被子里。 “……” 席南擎杵在原地怔愣数秒,瞅着玩火之后,躲进被子里的女孩,几不可察的勾了勾唇角。 然后,就看到女孩拨开被子一角,露出一双潋滟漂亮的大眼睛,俏皮的看着他说了两个字:“晚安!” 她把‘撩’这个字运用的进退有余,又不让两人尴尬,甚至带着一丝调情的意味。 她承认,以女色为武器或是诱饵,这种手段不太高级,可对男人而言,却很受用。 想来,他也不是低俗不能自持之人,不会因一两句撩拨就对她做什么,况且,他也不是那种伪君子。 这点,她是知道的。 在她认真的开了一个玩笑后,他脸上几乎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只是抚了抚她的额头,回应了两个字:“晚安。” 等她闭上眼睛后,他抬步离开,直到关门声响起,秦翡再度睁开眼睛,坐起身,抱着双膝,脸颊枕在双臂上,看着窗外的雨夜,一颗心也跟着起起伏伏。 想来,今夜是睡不着了。 大约天快亮时,她才昏昏沉沉的睡下,发了汗后,醒来后已是隔天中午,浑身轻松,耳目清明。 她掀被下床,便看到摆在茶几上的一个崭新的购物袋子。 掏出一看,是一套干净的女生衣服。 连鞋袜都有。 不用想,就知道是他为她准备的。 秦翡将衣服换上,去了卫浴间洗漱,然后拿起手机下楼。 一楼客厅里,只看见邹姨和两个年轻的佣人在打扫卫生。 并没有看见席南擎,她走过去问了一句:“邹姨,你家先生呢?” 邹姨站直身子,看了她一眼,眼神依旧不是很友好,语气倒也客气,“先生出去了,今天不会回来。” 第, 回去的路上,一上车,她便昏昏欲睡起来。 颠簸中,脑袋一歪,倒在男人肩上。 纯属无意之举。 闭目养神的战靳城猛地睁开眼睛,眸底泛着淡淡薄红,脸颊亦是晕染着桃色,俨然被一坨病毒沾上似的,抬手,粗鲁的推开肩上的那颗脑袋。 咚—— 脑袋撞到车窗上,发出一声闷响。 听着就疼。 秦掌珠摸着隐隐作痛的脑门,缓缓地睁开眼睛,神思清明一些。 瞧着战靳城一脸嫌弃的和她拉开距离,往车窗的位置挪了挪,浑身没骨头似的,软绵绵的半躺半坐,总像是没睡醒,眼睛周围晕染着淡淡薄红,瞳眸雾蒙蒙的,整个人懒洋洋的少了点精神气。 娇弱的想......捏碎。 秦掌珠想。 突然,两束白光从前方射过来,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车身剧烈一晃,秦掌珠抓紧扶手,震颤的视线里,一辆大卡车像失控了的猛兽,迎面撞来。 砰—— 战靳城头晕目眩,下意识合上眼。 眼前一阵风刮过,身边的人突然倾轧过来,将他死死压住,一双手扣住他的后脑勺,往怀里紧紧摁住,瞬间,鼻息间都是女孩身上清淡怡人的芳香。 战靳城被重力压得闷哼了声,蓦地睁开眼,对上一双明亮辘黑的眸子,像沙漠里一望无际的星空,光华灼灼。 “秦掌珠......” 这是他第一次唤她的名字。 古古怪怪的名字,古古怪怪的人,古古怪怪地趴在他身上,双手还保持着抱着他的姿势,垂散开的领口,胸口那粒朱砂痣,搅得他心神起了一片古古怪怪的惊涛骇浪。 莫名其妙地,他浑身僵硬,耳尖滚烫,透着红晕的喉结吞咽一下,连带着整张脸都红了:“你、你……咳咳咳咳咳……” 一口气卡在了喉间,咳的胸腔震颤,撕裂着疼。 话音有些抖,居然结巴了。 战靳城母胎单身至今,从未和异性有过亲密接触,这人却这样零距离的贴着他的身体……他有些无所适从。 一张脸越发的红,双手护胸,一副防狼姿态,嗓音略带嘶哑,朝她吼:“你起来!” 脾气大的厉害。 好气啊! 秦掌珠忍。 刚才若不是她护着,他这样病歪歪的身板儿,早领盒饭了。 神特么的男主光环! 秦掌珠从他身上爬起来,却不想,垂下来的一缕长发,缠住了他西装上的一枚胸针。 撕扯的疼痛,又将她拉回他身上。 呵呵哒。 玛丽苏桥段说来就来。 秦掌珠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少爷......” 这时,江蘅心急火燎拽开车门,被眼前的粉红一幕,惊的没了后音。 看错了么? 这女孩居然趴在少爷身上,姿势还挺......江蘅骚的耳根子红。 好暧昧啊! “车发动不了了,我......我去打电话,叫车。” 话都说不利索了,江蘅一个标准的向后转,实诚的走了。 战靳城发红的脸,黑了,气到俊脸扭曲,把火撒在始作俑者身上:“快点起来!” 脾气坏透了,伸手攥住那捋长发,直接从胸针上扯了下来。 “啊……痛!” 秦掌珠疼的叫了一声。 声线轻灵又软。 第,, 男人怔忪几秒,顺着她的视线,垂眸,看着自己的着装,略微僵硬的点了下头。 吃力的换了个姿势,他摁住受伤的腹部,湛黑的眸幽幽的看着她,“有没有急救箱?” 秦翡看着浓艳的鲜血顺着他白皙的指缝,一滴一滴落在白色的地板上,像皑皑白雪沾了血一样妖艳。 她蹙了蹙眉,想不到他伤的这么重。 等她找出急救箱时,男人已经脱了外套,沾血的双手正在一颗一颗地解衬衫衣扣,许是身体太虚,提不上力气,动作略显笨拙。 等他赤/裸着上半身时,已是满头大汗,豆大的汗珠顺着线条冷峻的脸颊滑落,脸上血色全无。 秦翡走到沙发前,半蹲在地,看着他白皙坚实的上身血淋淋的,受伤的地方一个黑洞洞的血窟窿对着她,怵目惊心。 还真是qiang伤。 她动作利落地拿出纱布,绷带,止血钳,碘酒。 用毛巾把伤口周围皮肤黏着的浓稠血迹清理干净,又用镊子夹着棉花球,蘸了碘酒给伤口消毒,许是动作有些重,听到他闷哼一声。 她轻抿唇角,“抱歉,我技术不好。” “熟能生巧。” 她动作一滞,缓缓地抬眸,男人正意味深长地俯视着她,那双深邃的眸子幽暗莫测。 “撩妹技术不错。” “别的技术也不差。” 秦翡眼尾上扬,猫儿似的眼眸撩他一眼,轻呵一声,转移话题,“没有麻醉剂,要取出弹头,还是去医院稳妥。” “你来。” “我不会。” “我教你。” “我下手没轻没重。” “确实。” 他指了指后背的刀伤,提醒这是她的杰作。 秦翡暗暗咬牙,脸上却挂着一抹迷人的假笑。 其实,这点伤,她处理起来一点都不难。 让他去医院,不过是借机和他撇清关系。 她还没有菩萨心肠到让一个陌生男人留在自己住处。 凝着那道血淋淋的伤口,她到底还是硬不下心肠。 之前在车里,要不是他护住她,她险些被子弹击中,而他后背那处刀伤,确实是她捅的。 重点是,对他的身份,她很好奇。 单是那枚蓝宝石袖扣就价值不菲,她才不相信,他是个外卖小哥。 再者,生的这样美,死了怪可惜的。 秦翡意味深长的勾了一下唇,用酒精冲洗干净双手,先处理好他的刀伤,然后,捏着闪着寒光的镊子,面色沉静,刃器深入血肉模糊的皮肉,微微用力,动作快速又利索,顺利夹出子弹,放入器皿。 整个过程,他一声不吭。 她抬头,看到他额头,鼻翼,冷汗密集,拿了干净的毛巾给他拭汗,最后,剪了绷带,开始包扎伤口。 他体力不支,整个人倒在沙发上,为了方便给他缠绷带,她几乎趴在他身上,动作十分轻柔。 她低着脑袋,脸颊细腻的肌肤几乎贴着他坚实的腹肌,每一次呼吸,灼热的气息喷薄在男人腹肌上,皮肤立时起一层了颗粒。 纵然伤口疼痛难忍,隔着西裤,还是紧绷起来。 他下意识动了下,想换个姿势。 第. 不得不说,梁宸的情报工作做的不错。 秦翡的朋友圈子、学习情况、以及在学校和一位白教授的恋爱绯闻,都记录的一清二楚。 席南擎重点看了一下绯闻当事人的资料,微微拧了拧眉:“白琰璟?” 梁宸回道:“白琰璟是白氏药业白嵩山的孙子,也是白裕鹤检察官的长公子,白氏药业几年前因涉嫌销售假药,几乎濒临倒闭,却得到唐家支持又起死回生,不仅如此,白裕鹤在三线城市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科级,不到三年,连升三级,又调到帝都,背后唐家出了不少力,据说……” 梁宸说到这里,有些欲言又止。 席南擎眉头褶皱更深了:“说。” “白家和唐家有意结亲。” 席南擎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眸光晦暗:“唐家倒是会盘算,这是打算走宋家的路子。” “宋氏财阀现在如日中天,掌握整个帝都的经济命脉,唐氏国药集团虽说不she政,可如今和宋家走动日益频繁,最近宋家小公子神秘失踪,闹得沸沸扬扬的,整个帝都的警力都出动了,白裕鹤检察官更是在新闻发布会上对宋家抛出橄榄枝,声称势必要查出绑架宋小公子的幕后黑手。” “白裕鹤攀附唐家,现在又公然向宋家递了一份投名状,可见野心不小。”席南擎缓缓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望着湛黑夜空下诡谲多变的阴云,语气幽凉:“唐家有意哪个女儿和白家结亲?” 梁宸抖着胆儿,问:“先生担心是秦小姐会和白家联姻?” 看得出来,先生对秦小姐的心思不同寻常。 如此关心秦小姐,甚至不避嫌,晚上非要去秦小姐的小屋一趟,唯恐白天那些人残余的打手,找秦小姐的麻烦。 这么为秦小姐费心,想必不愿看到秦小姐沦为政治婚姻的牺牲品。 正想着,男人清冷的话传来:“回话就是。” 语气已有不耐。 席南擎素来沉稳,虽然性子冷,也极少发脾气,梁宸鲜少见先生如此急躁,立马回道:“先生常驻国外,不知内情,唐敬章现如今的妻子,实则是小三上位,二女儿是婚外情时生下的私生女,秦小姐因此和唐敬章父女不和,但唐敬章极其看重此次联姻,秦小姐到底是唐家名正言顺的嫡长女,大有几率和白家结亲。” 这是梁宸综合得到的情报,做出的分析。 席南擎从口袋摸出一支烟,点燃,并未抽,任由其燃烧殆尽。 然后是死寂般的沉默。 梁宸问出了心中疑惑,“先生,为何对秦小姐的事情格外上心?” 之前,他以为先生对秦小姐大约是动了男女之情,可又觉得不尽然。 毕竟,先生是个克制己礼之人,断不会对一个陌生女孩心生情愫。 想来,有别的缘故。 席南擎解开衬衫袖扣,挽至小臂处,斜靠落地窗静静玉立,目光落在手腕处一道伤疤上。 伤疤有些年头,淡淡一条灰紫色,像是烧伤。 半响,他薄唇掀起,淡淡吐出四个字:“故人之女。” 不得不说,梁宸的情报工作做的不错。 秦翡的朋友圈子、学习情况、以及在学校和一位白教授的恋爱绯闻,都记录的一清二楚。 席南擎重点看了一下绯闻当事人的资料,微微拧了拧眉:“白琰璟?” 梁宸回道:“白琰璟是白氏药业白嵩山的孙子,也是白裕鹤检察官的长公子,白氏药业几年前因涉嫌销售假药,几乎濒临倒闭,却得到唐家支持又起死回生,不仅如此,白裕鹤在三线城市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科级,不到三年,连升三级,又调到帝都,背后唐家出了不少力,据说……” 梁宸说到这里,有些欲言又止。 席南擎眉头褶皱更深了:“说。” “白家和唐家有意结亲。” 席南擎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眸光晦暗:“唐家倒是会盘算,这是打算走宋家的路子。” “宋氏财阀现在如日中天,掌握整个帝都的经济命脉,唐氏国药集团虽说不she政,可如今和宋家走动日益频繁,最近宋家小公子神秘失踪,闹得沸沸扬扬的,整个帝都的警力都出动了,白裕鹤检察官更是在新闻发布会上对宋家抛出橄榄枝,声称势必要查出绑架宋小公子的幕后黑手。” “白裕鹤攀附唐家,现在又公然向宋家递了一份投名状,可见野心不小。”席南擎缓缓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望着湛黑夜空下诡谲多变的阴云,语气幽凉:“唐家有意哪个女儿和白家结亲?” 梁宸抖着胆儿,问:“先生担心是秦小姐会和白家联姻?” 看得出来,先生对秦小姐的心思不同寻常。 如此关心秦小姐,甚至不避嫌,晚上非要去秦小姐的小屋一趟,唯恐白天那些人残余的打手,找秦小姐的麻烦。 这么为秦小姐费心,想必不愿看到秦小姐沦为政治婚姻的牺牲品。 正想着,男人清冷的话传来:“回话就是。” 语气已有不耐。 席南擎素来沉稳,虽然性子冷,也极少发脾气,梁宸鲜少见先生如此急躁,立马回道:“先生常驻国外,不知内情,唐敬章现如今的妻子,实则是小三上位,二女儿是婚外情时生下的私生女,秦小姐因此和唐敬章父女不和,但唐敬章极其看重此次联姻,秦小姐到底是唐家名正言顺的嫡长女,大有几率和白家结亲。” 这是梁宸综合得到的情报,做出的分析。 席南擎从口袋摸出一支烟,点燃,并未抽,任由其燃烧殆尽。 然后是死寂般的沉默。 梁宸问出了心中疑惑,“先生,为何对秦小姐的事情格外上心?” 之前,他以为先生对秦小姐大约是动了男女之情,可又觉得不尽然。 毕竟,先生是个克制己礼之人,断不会对一个陌生女孩心生情愫。 想来,有别的缘故。 席南擎解开衬衫袖扣,挽至小臂处,斜靠落地窗静静玉立,目光落在手腕处一道伤疤上。 伤疤有些年头,淡淡一条灰紫色,像是烧伤。 半响,他薄唇掀起,淡淡吐出四个字:“故人之女。” 第: “不早说!”秦翡瞬间觉得手里的纯净水烫手极了,恼羞成怒的把纯净水扔在茶几上。 “你也没问。”席南擎双手一摊,眼神无辜的很:“我以为你喜欢。” “你——” 秦翡瞪他一眼,起身,往卧室门口走,扔下一句:“我房租很贵的!” 门啪一声关上。 男人望着紧闭着的卧室门,勾了勾唇。 目光瞥到抽屉里的qiang时,也只是淡淡扫了一眼,随即合上了抽屉。 秦翡躺在床上抱着枕头,轱辘来轱辘去,辗转难眠,连睡衣都没换。 约莫一个小时,客厅里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然后,听到关门声。 她打开卧室门,客厅里的人已经走了。 秦翡这才回到卧室,换了一套睡衣,然后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已是九点。 依旧毫无睡意,她打开笔记本电脑,点开一楼监控。 果然,看到男人上了一辆黑色宾利,直到车开出监控范围。 她关掉监控,然后敲击着键盘,黑进户籍数据库,输入梁宸的名字。 不过一会儿,梁宸的身份信息清晰的跃入眼前。 梁宸,男,27岁, 然后……再没其他信息了。 是何等高官,连近身警卫都做了身份加密? 秦翡查了目前在职的国会高官的肖像,并没有哪个和他对号入座。 却注意到一条时事新闻:十月初一,总宫议院将国宣一位副总统。 十月初一…… 秦翡仔细回想,上辈子,同年的十月初一,确实上任一位副总统。 秦翡软塌塌的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双眼空洞,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 夜十点。 宾利在席公馆门前停驻。 宏伟大气的法式建筑,庄园宽敞,廊亭绵亘,假山流水,好不气派。 铁艺大门缓缓打开,宾利缓缓驶入别墅大门前。 席南擎一下车,一个身穿灰色旗袍,五十岁左右的妇人,满脸笑容的迎上来,身后站着四个年轻的佣人。 “先生,要用宵夜吗?”妇人接过他搁在臂弯的西装外套,恭敬问道。 “不用了,邹姨。” 席南擎客气回了一句。 一路走进大门,穿过金碧辉煌的客厅,直接上了楼梯,去了书房。 梁宸紧随其后。 席南擎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看他一眼:“怎么样了?” “警局那边不会留下秦小姐任何案底,按照流程,那些人寻衅滋事,会关上个把月。” 席南擎好像对此并不满意,蹙了蹙眉。 梁宸:“先生放心,那些人不敢找秦小姐报复。” 说着,他把一份文件,递给席南擎,“如您所料,这位秦小姐,并不姓秦。” 席南擎打开文件,抽出几页a4纸。 目光落在姓名栏里“唐翡”两个字上,久久定格。 秦兰……秦翡…… 梁宸:“先生放心,那些人不敢找秦小姐报复。” 说着,他把一份文件,递给席南擎,“如您所料,这位秦小姐,并不姓秦。” 席南擎打开文件,抽出几页a4纸。 目光落在姓名栏里“唐翡”两个字上,久久定格。 秦兰……秦翡…… 他早该想到的,这丫头改随了她母亲姓氏。 “不早说!”秦翡瞬间觉得手里的纯净水烫手极了,恼羞成怒的把纯净水扔在茶几上。 “你也没问。”席南擎双手一摊,眼神无辜的很:“我以为你喜欢。” “你——” 秦翡瞪他一眼,起身,往卧室门口走,扔下一句:“我房租很贵的!” 门啪一声关上。 男人望着紧闭着的卧室门,勾了勾唇。 目光瞥到抽屉里的qiang时,也只是淡淡扫了一眼,随即合上了抽屉。 秦翡躺在床上抱着枕头,轱辘来轱辘去,辗转难眠,连睡衣都没换。 约莫一个小时,客厅里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然后,听到关门声。 她打开卧室门,客厅里的人已经走了。 秦翡这才回到卧室,换了一套睡衣,然后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已是九点。 依旧毫无睡意,她打开笔记本电脑,点开一楼监控。 果然,看到男人上了一辆黑色宾利,直到车开出监控范围。 她关掉监控,然后敲击着键盘,黑进户籍数据库,输入梁宸的名字。 不过一会儿,梁宸的身份信息清晰的跃入眼前。 梁宸,男,27岁, 然后……再没其他信息了。 是何等高官,连近身警卫都做了身份加密? 秦翡查了目前在职的国会高官的肖像,并没有哪个和他对号入座。 却注意到一条时事新闻:十月初一,总宫议院将国宣一位副总统。 十月初一…… 秦翡仔细回想,上辈子,同年的十月初一,确实上任一位副总统。 秦翡软塌塌的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双眼空洞,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 夜十点。 宾利在席公馆门前停驻。 宏伟大气的法式建筑,庄园宽敞,廊亭绵亘,假山流水,好不气派。 铁艺大门缓缓打开,宾利缓缓驶入别墅大门前。 席南擎一下车,一个身穿灰色旗袍,五十岁左右的妇人,满脸笑容的迎上来,身后站着四个年轻的佣人。 “先生,要用宵夜吗?”妇人接过他搁在臂弯的西装外套,恭敬问道。 “不用了,邹姨。” 席南擎客气回了一句。 一路走进大门,穿过金碧辉煌的客厅,直接上了楼梯,去了书房。 梁宸紧随其后。 席南擎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看他一眼:“怎么样了?” “警局那边不会留下秦小姐任何案底,按照流程,那些人寻衅滋事,会关上个把月。” 席南擎好像对此并不满意,蹙了蹙眉。 梁宸:“先生放心,那些人不敢找秦小姐报复。” 说着,他把一份文件,递给席南擎,“如您所料,这位秦小姐,并不姓秦。” 席南擎打开文件,抽出几页a4纸。 目光落在姓名栏里“唐翡”两个字上,久久定格。 秦兰……秦翡…… 梁宸:“先生放心,那些人不敢找秦小姐报复。” 说着,他把一份文件,递给席南擎,“如您所料,这位秦小姐,并不姓秦。” 席南擎打开文件,抽出几页a4纸。 目光落在姓名栏里“唐翡”两个字上,久久定格。 秦兰……秦翡…… 他早该想到的,这丫头改随了她母亲姓氏。 第,,。 想必是她收起来了。 洗漱完,他回到客厅,倒了一杯水,吃了药,然后坐在沙发上,拿起茶几上放着的一本笔记本,翻看起来。 果然,如她所说,里面事无巨细的记着,他住在这里短短四天的所有花费。 每一笔花费,记得清楚分明,房租、车损费、连买洗漱用品的小票,都作了保留,夹在内页里。 最贵的一笔是药物器材费用。 女孩字迹娟秀,写的一手妙笔小楷,笔画间透着沉稳柔劲,颇有些韵骨,至少数十年书法功底。 掀到下一页,上面写着银行卡账号。 旁边附带一句话:叔叔,人道主义精神补偿费,多多益善,不强求! 这是要额外打赏的意思? 男人哼笑一声,将本子合上,放回茶几上,拉开茶几下面的抽屉,里面放着一把枪。 正是那晚他挟持她的那把。 想来,那晚,她故意拿走他的枪作为留宿条件,不过是虚张声势,也许,从始至终,她根本就没有怕过。 叩叩叩—— 敲门声缓缓响起,带着点小心翼翼。 他望向门口,黑眸微微一眯,起身,往门口走去。 门打开的瞬间,他像是料到什么,往一侧站去。 果然,数十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手里持枪,个个防御警戒,一副随时要冲进来的架势。 为首之人,穿着同样的黑色西装,率先看到门侧站着的男人,眼含惊喜,忙挥手,示意身后的下属收枪。 其他人后知后觉的看清楚门口男人那张冷厉的脸时,自觉规整站成一排,标准军姿,个个训练有素。 “席先生,是属下护卫不利,有失职责,请您责罚。” 说话之人,名唤梁宸。 个头一米八,身材魁梧,四肢健壮,五官周正,小麦肤色,浑身一股硬汉气质。 他是眼前这位副总统——席南擎,身边的警卫长。 这次,护卫有失,害的副总统受伤,沦落市井,住在这样简陋破败的小屋,吃了不少苦头,他难辞其咎。 已经做好了随时接受处分的准备。 “先不说这个。”副总统席南擎声线淳厚暗沉,不带一丝情绪,瞅了一眼门外站着的便衣警卫,敛眸:“这么多人,过于劳师动众。” “抱歉,先生,这么做,也是为了您的安全着想,不过,您放心,这一带已经封路,不会有人知道您的身份。” 梁宸躬身,战战兢兢回道,额头可见密布着的冷汗。 席南擎微微点头,示意他们在外等候。 他转身回到客厅,拿起茶几上那本笔记本,最后,视线落在抽屉里那把枪上,停留了几秒,伸手,将抽屉关上。 走出门口时,想到昨晚秦翡说,走时要把门锁上,他转身,手刚要触到门把手上,梁宸先于一步,殷勤的握着门把手,啪一声把门拉上了。 席南擎看着紧紧闭上的门,转眸,瞥了梁宸一眼。 好像在说:多管闲事。 这个眼神太冷,吓得梁宸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忙退到一侧。 男人微微蹙了蹙眉尖,抬步,走到楼梯拐角,朝楼梯下走去。 那晚没看清楚,现在才知道,他住的小屋在七楼楼顶,而且没有电梯。 那样一个娇柔的女孩,是怎样将他一个男人扛上来的。 第! 他一语双关,好似明白她口中说的‘大猪蹄子’指的就是他,还问她要不要吃。 ——吃他? 这是暗戳戳的占她便宜! “太油腻!还是来点清淡的吧!” 秦翡不大高兴的说完,将视线从他脸上收回,往旁边挪了挪,盘腿而坐,没再搭理他。 然后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机,随意切换节目。 气性还挺大! 男人挑了挑眉,目光锁定一家菜馆,点菜,下单,付款时,需要输入密码。 他想了一下,直接输入:888888。 下一瞬,手机界面跳出支付成功的对话框。 他轻扯嘴角。 还真是个头脑简单又有趣的女孩! 可这样一个看似青涩稚嫩的女孩,处处透着神秘,狡猾的像只小狐狸,还有点野! 这是他对秦翡的认知。 见她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并不关注他这边,他点开短信对话框,编辑一条短信,发送到一个手机号码上,然后,删除那条短信,将手机还给她:“一共花了208。” 秦翡瞧了一眼支付记录:“你知道密码?” 他顿觉好笑:“6个8,你是多想发财?这么简单的密码还是换了吧。” “要你管!”秦翡翻了一个白眼,将手机揣回兜里,提醒他:“记得还钱!” “谈钱伤感情。” “不谈钱,谈什么?”她微微歪着脑袋,静静地看着他,眼波流转间故意撩拨:“谈情说爱?” “谈情说爱,我不懂,你有经验?”他一本正经反问,一副很纯情,认真请教的模样。 秦翡轻嗤:“你没谈过恋爱?” “嗯。” “鬼才相信!” 且不说他有没有钱,又是什么身份,仅凭这副好看的皮囊,屁股后面定追着一票美女等着投怀送抱! 装什么大尾巴狼! 秦翡鄙夷轻哼。 就好比,一个女人问男人,之前谈过几次恋爱,全国男人们的统一答案是三次。 哪怕曾经千帆过尽! 所以,他说自己没谈过恋爱,秦翡觉得太假,压根不相信! 于是问道:“你很穷么?” “......”他摇头。 “有人追过你没?” “......”他似是认真的想了想,再度摇头。 实则,萦绕他身边的莺莺燕燕不是没有,可她们见了他,哪个不是退避三舍? 对他,是畏惧的。 连跟在他身边多年的警卫梁宸,在他面前亦是战战兢兢,谨小慎微。 哪像这丫头,对他有恃无恐,恨不得骑在他头上,威逼利诱,把他的祖宗十八代刨出来! 秦翡一脸不敢置信:“要么你有病,要么别人眼瞎!” “什么意思?” 他觉得有点跟不上这丫头的思维节奏了。 她定定的看着他,好似观摩一只井底之蛙,忽然觉得他好傻啊! 莫不是真是个恋爱白板? 秦翡凑过来,挨着他坐下,拍拍他的肩膀,一副言传身教的姿态:“你想啊!你长得这么好看,居然没有谈过恋爱,要么是她们眼瞎瞧不上你,要么是你那方面有问题。” 最后一句说完,目光落在男人腰腹以下。 意思很明显。 男人恍然大悟,抬手,遮住还在观摩他隐私部位的那双眼睛,语气多少有些尴尬:“我很正常。” 秦翡眼睫轻眨,握住他的手掌,推到一边,露出一副八卦脸:“真的?” 他额头青筋一跳:“好奇?” 一个男人被质疑这方面有问题,无疑是一种侮辱。 “啊?” 她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忽然倾轧过来。 秦翡心里对他几乎不设提防,下意识一慌,身体往后仰去,差点倒在沙发之际,男人一只手稳稳托住她的后脑勺。 第,,, 自打慕晚胤知道秦翡的身份,简直一狗皮膏药,一路跟到停车场,非要送她回家,以表诚意。 秦翡没有拒绝,把车钥匙丢给他。 这家伙却对她的老年车吐槽了一路。 “小师祖,你就住这地方?” 慕晚胤下车,踩在泥泞的青石板路上,唯恐弄脏皮鞋,猴子似的,灵敏的跳到一旁的石阶上。 望着破旧不堪的筒子楼,他从口袋掏出手帕,捂着口鼻,嫌弃的很。 “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你这隐到猪圈里了吧!” “走走走!”慕晚胤一刻也待不下去,抓住秦翡的手腕,把她往车里塞:“小师祖,我王府里的宅院多的是,你随便挑,以后我供养着你,比住猪圈强!” 秦翡还没作出反应,一只手忽然攥住慕晚胤的后衣领。 “松开!” 男孩凉凉话音落下的同时,狠劲往后一拽,迫使慕晚胤松开了秦翡的手。 别看慕晚胤清风明月翩翩君子范,却是个练家子,反手嵌住男孩的胳膊,作势就要表演一个后空翻。 却不想,脚底踩在一块西瓜皮上。 大型社死现场来了! 噗通! ——整个人向后摔去。 倒下之际,双手下意识胡乱一抓,拽住了男孩的衣袖。 刺啦! 男孩袖子断了一截,结结实实的栽到了慕晚胤身上。 两人额头相撞、唇也精准无误的碰到一起。 “萧忆……” 秦翡心疼萧忆初吻就这么没了的同时,发出一声惊恐的低叹,捂住了张大的嘴巴。 成为人肉垫子的慕晚胤,则是一脑袋空白,只觉得唇上袭来温凉的触感,浑身血液自尾椎骨直冲脑门,晕晕乎乎的。 一缕鲜血,沁入唇齿间,腥甜味很浓。 他一睁眼,撞进上方一双干净明亮的麋鹿眼里。 心底一声卧槽! 还没来得及推身上之人,萧忆一脸懵逼后,狼狈起身,一拳狠狠地揍在慕晚胤脸上。 手背蹭着流血的唇,蹭的嘴角脸上都是血,给人一种被蹂躏后的惨败美。 “槽!你tm敢……” 萧忆恶心到说不下去,抬脚,就朝慕婉胤的下方踢去。 慕晚胤挨了一拳,白皙的脸上瞬间肿了起来,唇角溢出一缕鲜血。 他淬了一口血,敏捷躲过男孩的脚,从地上起身,动作快狠准,胳膊肘顶住萧忆的脖子,把他推在身后的车上。 啪! 另一只手拍在萧忆脸侧,眸光锋锐的盯着男孩白里透红漂亮的脸蛋,顶了顶腮,逗弄他:“反应这么大,初吻?” “滚——” 萧忆像一只被老鹰捉住的小鸡仔,奋力挣扎着,脸上尽是羞怒之火。 一旁的吃瓜群众秦翡,直接看傻了。 瞧着冒着粉红泡泡的一幕,一颗腐女之心被勾了出来。 有磕到什么…… 秦翡无视萧忆投过来的求助目光,拍拍慕晚胤的肩膀:“这是我阿弟,名唤萧忆,轻着点,他要是哪坏了,我拿你是问!” 萧忆:“……” 老大和他认识? 不不不!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老大什么意思? 不管他了? 第.“” 这样一个劣迹斑斑的不良少女,纵然花容月貌,可品行不端,素质低,他总归是不喜的。 不,严格意义上,是厌恶。 战靳城这般想着,气息不稳的又咳了起来,抿了一口水,缓了一会儿,道,“这事我自会处理妥当。” 席宝琛切了一声,“你还是先搞定你奶奶再说吧。” 战靳城哑然。 秦掌珠这女孩,给点钱就打发了,可奶奶这一关,得费些心力。 “少爷,打完针了。”江蘅推门进来,身后跟着秦掌珠。 席宝琛目光落在秦掌珠身上:“还有五针,按时期及时来打就行。” 秦掌珠嗯了一声。 心道,麻烦! 战靳城掩嘴咳了几声,起身,欲走。 席宝琛跟上来,递给秦掌珠一张名片,笑着道,“小珠珠,下次来直接找我就行。” “……” 秦掌珠显然对席宝琛这样亲热的称呼有些不适应,表情僵硬的接过名片,莞尔假笑,道了声谢,跟着战靳城离开。 一路上,两人没有任何交流。 车开进月亮胡同时,已是凌晨两点。 车内一片安静,只有两人呼吸交错的声音,秦掌珠早已扛不住疲惫,昏昏欲睡起来。 胡同里的路窄而不平,一阵颠簸,秦掌珠脑袋一歪,靠在身旁男人的肩膀上。 纯属无意之举。 一路上闭目养神的战靳城猛地睁开眼睛,眸底泛着淡淡薄红,脸颊亦是绯色一片,向来最不喜和女人触碰,这会儿直接粗鲁的推开了肩上的那颗脑袋。 咚—— 脑袋撞到车窗玻璃上,发出一声闷响。 江蘅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少爷对女孩就不能温柔点么? 这一撞,秦掌珠瞬间睡意全无,清醒的睁开眼睛,摸着有点痛的脑袋,神智还有些迷糊。 车已然在筒子楼下停驻。 战靳城睨着女孩睡醒后憨憨的模样,抿抿唇角,递过去一张卡,语气冷漠:“忘记今天发生的一切,以后别再我奶奶面前出现。” 秦掌珠眨了眨眼睛,脑袋也随之清明起来,道:“既然不想让我出现在战家,何必掳我过去?” “不过是应付她老人家而已,她老人家说的话,也无需当真,拿了钱,搬离京市。” 说不好听点,就是要她以后滚离他的视线。 “搬离京市?”秦掌珠并没有接那张卡,弯唇轻笑,笑的一脸纯天然无公害,话却是凌气逼人,“不好意思,我没必要唯你是从。” 秦掌珠实在无法在直接推门下车。 俨然一副不屈不挠不为钱所动的模样。 一下车,秦掌珠却是心疼的直跺脚。 神特么的白莲女主! 战靳城看着女孩瘦弱的身影消失在单元门里,收回了幽暗的目光。 江蘅道,“秦小姐不为钱所动,还挺有骨气的。” 战靳城嘲讽的勾勾唇角。 这样的女孩不是蠢,是太聪明,太有野心。 许是放长线,钓大鱼。 毕竟能进战家的门,可是多少如花少女梦寐以求的事。 战靳城捻了捻眉心,“盯紧她,如需必要,让她们一家人在京市消失。” “是。” …… 秦掌珠瞧着楼下那辆迈巴赫驶离,才拉上窗帘,换上睡衣,倒在床上,一觉睡到天光大亮。 “少爷,打完针了。”江蘅推门进来,身后跟着秦掌珠。这样一个劣迹斑斑的不良少女,纵然花容月貌,可品行不端,素质低,他总归是不喜的。 不,严格意义上,是厌恶。 战靳城这般想着,气息不稳的又咳了起来,抿了一口水,缓了一会儿,道,“这事我自会处理妥当。” 席宝琛切了一声,“你还是先搞定你奶奶再说吧。” 战靳城哑然。 秦掌珠这女孩,给点钱就打发了,可奶奶这一关,得费些心力。 “少爷,打完针了。”江蘅推门进来,身后跟着秦掌珠。 席宝琛目光落在秦掌珠身上:“还有五针,按时期及时来打就行。” 秦掌珠嗯了一声。 心道,麻烦! 战靳城掩嘴咳了几声,起身,欲走。 席宝琛跟上来,递给秦掌珠一张名片,笑着道,“小珠珠,下次来直接找我就行。” “……” 秦掌珠显然对席宝琛这样亲热的称呼有些不适应,表情僵硬的接过名片,莞尔假笑,道了声谢,跟着战靳城离开。 一路上,两人没有任何交流。 车开进月亮胡同时,已是凌晨两点。 车内一片安静,只有两人呼吸交错的声音,秦掌珠早已扛不住疲惫,昏昏欲睡起来。 胡同里的路窄而不平,一阵颠簸,秦掌珠脑袋一歪,靠在身旁男人的肩膀上。 纯属无意之举。 一路上闭目养神的战靳城猛地睁开眼睛,眸底泛着淡淡薄红,脸颊亦是绯色一片,向来最不喜和女人触碰,这会儿直接粗鲁的推开了肩上的那颗脑袋。 咚—— 脑袋撞到车窗玻璃上,发出一声闷响。 江蘅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少爷对女孩就不能温柔点么? 这一撞,秦掌珠瞬间睡意全无,清醒的睁开眼睛,摸着有点痛的脑袋,神智还有些迷糊。 车已然在筒子楼下停驻。 战靳城睨着女孩睡醒后憨憨的模样,抿抿唇角,递过去一张卡,语气冷漠:“忘记今天发生的一切,以后别再我奶奶面前出现。” 秦掌珠眨了眨眼睛,脑袋也随之清明起来,道:“既然不想让我出现在战家,何必掳我过去?” “不过是应付她老人家而已,她老人家说的话,也无需当真,拿了钱,搬离京市。” 说不好听点,就是要她以后滚离他的视线。 “搬离京市?”秦掌珠并没有接那张卡,弯唇轻笑,笑的一脸纯天然无公害,话却是凌气逼人,“不好意思,我没必要唯你是从。” 秦掌珠实在无法在直接推门下车。 俨然一副不屈不挠不为钱所动的模样。 一下车,秦掌珠却是心疼的直跺脚。 神特么的白莲女主! 战靳城看着女孩瘦弱的身影消失在单元门里,收回了幽暗的目光。 江蘅道,“秦小姐不为钱所动,还挺有骨气的。” 战靳城嘲讽的勾勾唇角。 这样的女孩不是蠢,是太聪明,太有野心。 许是放长线,钓大鱼。 毕竟能进战家的门,可是多少如花少女梦寐以求的事。 战靳城捻了捻眉心,“盯紧她,如需必要,让她们一家人在京市消失。” “是。” …… 秦掌珠瞧着楼下那辆迈巴赫驶离,才拉上窗帘,换上睡衣,倒在床上,一觉睡到天光大亮。 “少爷,打完针了。”江蘅推门进来,身后跟着秦掌珠。 第,,,,, “巧合?”周央显然不相信,拍了拍桌子:“案发当天晚上,你身上搜到的那包战家之物,也是巧合?” “可不是嘛!”秦掌珠撇了撇嘴,一副又气又急的样子:“那晚我在路边捡到一包东西,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是什么,莫名其妙就被一辆车撞了,差点丢了命不说,现在反被诬陷成贼,你说气不气人?” 她一脸失望的摇了摇头,颇为感慨的叹息一声:“唉,我们老师说过,要相信人民警察,相信法律,相信正义,都是骗人的吗?” 这番话说的诚恳无比,妥妥的,她才是受害者。 “同学,你要相信我们警察,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秦掌珠挑眉,问了句:“那么,请教一下,肇事者撞人在前,诬陷在后,违法么?” “当然......” 话音一落,周央抖了抖眉尖。 完全被她带偏了。 于是,汗着脸,出了审讯室。 秦掌珠转头,看向左侧一面玻璃墙,浮上一缕邪气的坏笑。 她这个炮灰难得有戏,自然要利用这次机会,狠狠刷一波存在感。 角色热度一旦炒上去,后续剧情里,才会赢得关注。 所以,她要使劲作妖。 大神此刻险些喜极而泣,原地蹦跶了几圈。 还以为这祖宗对这炮灰已经放弃治疗了。 呜~她终于有干劲了! 而刚才审讯室内的一切,都被玻璃后面会客室的人一览无余。 一个男人斜靠着窗,一双修长的腿随意交错,生得一张看似风流的脸,眼窝深邃,鼻梁挺拔,薄唇,俊里透着点不解风情的痞,又有点厌世的颓。 这位是萧家长公子——萧容卿。 萧家和战家祖上一直有生意上的合作,两家年轻一辈往来也最多,算上席宝琛,三人都是穿开裆裤玩到大的损友。 如今,战家祖墓被刨一事,闹得满城风雨,他特意跑来了刑侦大队。 他看向一旁一直盯着审讯室的战靳城:“证据不足,怕是定不了罪。” “冤枉了他不成?” 战靳城漂亮的眼眸稍稍一眯,冷的煞人,显然不认同这个结果。 萧容卿摸了根烟,想到他讨厌烟味,便夹着指间,没点,搁在鼻底嗅了嗅:“墓园出入口的所有监控已经排查过,并未拍下秦南笙出入墓园的影像。” “咳咳咳......” 战靳城拧了拧眉,脸色不大好看,掩唇咳了几声,脸上瞬间染了一抹绯色。 好娇弱啊! 萧容卿给他倒了一杯温水,递过去:“已经查证,秦南笙并没有说谎,那晚,他确实在山林走失,而那片山林附近就是战家墓园,或许,真的是巧合。” 战靳城眉头晕着点怒气,本就矜贵清冷的眸,越发没了那股娇弱的媚,阴沉沉的,很不情愿接受这个结果。 “证据都摆着那儿,只有这一种解释。”萧容卿将烟折了,丢进烟灰缸,拉了一把椅子坐下,语气颇有些宠溺:“祖宗,那你想怎样?” 战靳城冷着一张没什么表情的俊脸:“先关上几天。” 第* 不得不说,梁宸的情报工作做的不错。 秦翡的朋友圈子、学习情况、以及在学校和一位白教授的恋爱绯闻,都记录的一清二楚。 席南擎重点看了一下绯闻当事人的资料,微微拧了拧眉:“白琰璟?” 梁宸回道:“白琰璟是白氏药业白嵩山的孙子,也是白裕鹤检察官的长公子,白氏药业几年前因涉嫌销售假药,几乎濒临倒闭,却得到唐家支持又起死回生,不仅如此,白裕鹤在三线城市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科级,不到三年,连升三级,又调到帝都,背后唐家出了不少力,据说……” 梁宸说到这里,有些欲言又止。 席南擎眉头褶皱更深了:“说。” “白家和唐家有意结亲。” 席南擎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眸光晦暗:“唐家倒是会盘算,这是打算走宋家的路子。” “宋氏财阀现在如日中天,掌握整个帝都的经济命脉,唐氏国药集团虽说不she政,可如今和宋家走动日益频繁,最近宋家小公子神秘失踪,闹得沸沸扬扬的,整个帝都的警力都出动了,白裕鹤检察官更是在新闻发布会上对宋家抛出橄榄枝,声称势必要查出绑架宋小公子的幕后黑手。” “白裕鹤攀附唐家,现在又公然向宋家递了一份投名状,可见野心不小。”席南擎缓缓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望着湛黑夜空下诡谲多变的阴云,语气幽凉:“唐家有意哪个女儿和白家结亲?” 梁宸抖着胆儿,问:“先生担心是秦小姐会和白家联姻?” 看得出来,先生对秦小姐的心思不同寻常。 如此关心秦小姐,甚至不避嫌,晚上非要去秦小姐的小屋一趟,唯恐白天那些人残余的打手,找秦小姐的麻烦。 这么为秦小姐费心,想必不愿看到秦小姐沦为政治婚姻的牺牲品。 正想着,男人清冷的话传来:“回话就是。” 语气已有不耐。 席南擎素来沉稳,虽然性子冷,也极少发脾气,梁宸鲜少见先生如此急躁,立马回道:“先生常驻国外,不知内情,唐敬章现如今的妻子,实则是小三上位,二女儿是婚外情时生下的私生女,秦小姐因此和唐敬章父女不和,但唐敬章极其看重此次联姻,秦小姐到底是唐家名正言顺的嫡长女,大有几率和白家结亲。” 这是梁宸综合得到的情报,做出的分析。 席南擎从口袋摸出一支烟,点燃,并未抽,任由其燃烧殆尽。 然后是死寂般的沉默。 梁宸问出了心中疑惑,“先生,为何对秦小姐的事情格外上心?” 之前,他以为先生对秦小姐大约是动了男女之情,可又觉得不尽然。 毕竟,先生是个克制己礼之人,断不会对一个陌生女孩心生情愫。 想来,有别的缘故。 席南擎解开衬衫袖扣,挽至小臂处,斜靠落地窗静静玉立,目光落在手腕处一道伤疤上。 伤疤有些年头,淡淡一条灰紫色,像是烧伤。 半响,他薄唇掀起,淡淡吐出四个字:“故人之女。” 不得不说,梁宸的情报工作做的不错。 秦翡的朋友圈子、学习情况、以及在学校和一位白教授的恋爱绯闻,都记录的一清二楚。 席南擎重点看了一下绯闻当事人的资料,微微拧了拧眉:“白琰璟?” 梁宸回道:“白琰璟是白氏药业白嵩山的孙子,也是白裕鹤检察官的长公子,白氏药业几年前因涉嫌销售假药,几乎濒临倒闭,却得到唐家支持又起死回生,不仅如此,白裕鹤在三线城市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科级,不到三年,连升三级,又调到帝都,背后唐家出了不少力,据说……” 梁宸说到这里,有些欲言又止。 席南擎眉头褶皱更深了:“说。” “白家和唐家有意结亲。” 席南擎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眸光晦暗:“唐家倒是会盘算,这是打算走宋家的路子。” “宋氏财阀现在如日中天,掌握整个帝都的经济命脉,唐氏国药集团虽说不she政,可如今和宋家走动日益频繁,最近宋家小公子神秘失踪,闹得沸沸扬扬的,整个帝都的警力都出动了,白裕鹤检察官更是在新闻发布会上对宋家抛出橄榄枝,声称势必要查出绑架宋小公子的幕后黑手。” “白裕鹤攀附唐家,现在又公然向宋家递了一份投名状,可见野心不小。”席南擎缓缓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望着湛黑夜空下诡谲多变的阴云,语气幽凉:“唐家有意哪个女儿和白家结亲?” 梁宸抖着胆儿,问:“先生担心是秦小姐会和白家联姻?” 看得出来,先生对秦小姐的心思不同寻常。 如此关心秦小姐,甚至不避嫌,晚上非要去秦小姐的小屋一趟,唯恐白天那些人残余的打手,找秦小姐的麻烦。 这么为秦小姐费心,想必不愿看到秦小姐沦为政治婚姻的牺牲品。 正想着,男人清冷的话传来:“回话就是。” 语气已有不耐。 席南擎素来沉稳,虽然性子冷,也极少发脾气,梁宸鲜少见先生如此急躁,立马回道:“先生常驻国外,不知内情,唐敬章现如今的妻子,实则是小三上位,二女儿是婚外情时生下的私生女,秦小姐因此和唐敬章父女不和,但唐敬章极其看重此次联姻,秦小姐到底是唐家名正言顺的嫡长女,大有几率和白家结亲。” 这是梁宸综合得到的情报,做出的分析。 席南擎从口袋摸出一支烟,点燃,并未抽,任由其燃烧殆尽。 然后是死寂般的沉默。 梁宸问出了心中疑惑,“先生,为何对秦小姐的事情格外上心?” 之前,他以为先生对秦小姐大约是动了男女之情,可又觉得不尽然。 毕竟,先生是个克制己礼之人,断不会对一个陌生女孩心生情愫。 想来,有别的缘故。 席南擎解开衬衫袖扣,挽至小臂处,斜靠落地窗静静玉立,目光落在手腕处一道伤疤上。 伤疤有些年头,淡淡一条灰紫色,像是烧伤。 半响,他薄唇掀起,淡淡吐出四个字:“故人之女。” 无标题章节 战靳城顶了顶牙床:“威胁我?” “哪敢,我只是担心战家因为起诉我一个穷学生损了名声,上个热搜头条什么的,那我岂不罪过?” 呵! 这个秦南笙生的一张青涩稚嫩的白面皮,却满腹算计,哪里像一个大一学生? 战家在帝都的地位声名显赫,祖墓被刨一事,就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背后没少被人诟病取笑。 和战家不睦的那些死对头,哪个不是虎视眈眈的盯着战家? 若再卷入官司纠纷,定会被有心人钻空子大做文章,让战家陷入舆论漩涡。 确实,战家不适宜再起风波。 秦南笙......他心里轻轻地念着这个名字。 一个毛都没长齐的浑小子,还真会拿捏别人的死穴。 鬼精鬼精的。 他捂着嘴,轻咳,气息有些弱,眼里搅弄着三分肃杀之气,阴森的骇人。 抬手,修长白皙的手指攥住秦掌珠尖尖的下颌,恨不得立时捏碎了。 “我这人最不怕的就是威胁,还很记仇,敢跟我耍阴招,我定会千倍百倍的还回去,不信,你可以试试!” 记仇…… 这点倒是和那个燕国太子的性子很匹配。 当初,她废了他一双腿,他要了她的命,还灭了她的国。 手段之狠,历历在目。 还真是一报还一报啊。 秦掌珠心底冷笑,下巴被他捏的有些疼,让她不适的微微拧起了眉:“我并不想跟你作对,可我就是一个穷学生,赔不起五十万。” “怕了?” “嗯,怕。” 战靳城:“......” 这就认怂了? 不会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吧? 猜到他心中所想,秦掌珠单手捏住他的手腕,微一用力,便推开了,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我们讲和吧,我撤回民事赔偿诉求,我们互不相欠,这事就此翻篇,怎么样?” 她忽然认怂,求和还这么理直气壮的,战靳城唇角抽了一下,满腔怒火好像兜头被浇了一盆凉水。 他差点气笑,咬牙道:”威胁不成,三言两语就想糊弄过去?秦南笙,你拿我当傻子耍么?” “五十万,只给你十天时间,否则,等着法院传票吧。” 语落,鄙夷的眼神剜了她一眼,迈着一双大长腿,往门外走去。 秦掌珠没想到他居然不在乎战家是否会被卷入风波,竟然真的要和她死磕到底。 “弄死我一个无名小卒,你能长命百岁么!” 冲着他颀长高大的背影,她低吼了一句。 声音不轻不重,充满不甘心和怨愤。 听到这句话,战靳城停下脚步,缓慢地转过头,一记冷目射过来。 他脸上血色没几分,皮肤是病态的冷白色,偏偏唇色嫣红,不知是舔的,还是被他抿的,轻蔑的瞪她一眼:“搞清楚,是谁先挑事的,现在不服气,你讹人一百万时候的勇气呢?” 战靳城越想越气,折腾大半天,居然跟一个半大点的毛头小子较上劲了。 搁着以前的脾气,早就弄死了。 他捂嘴,咳的脸都红了,姜臻忙扶着娇弱的人走了。 第 燕国太子——战靳城。 生的风华绝世,世无二双。 当年,两国交战,她和这位太子殿下刀光剑影大战三天三夜,不分胜负,最后,她使劲阴招才俘虏了他。 为了怕他逃跑,她废了他一双腿,圈养在宫里。 都说红颜祸国,这只危险的“小狼狗”尤过之而无不及,甚至更会蛊惑君心。 因为他,她荒废朝政,忠言逆耳误害忠良,大赦敌国俘虏,与敌国结秦晋之好,导致臣心离失民怨沸腾。 而他,回报给她的却是灭顶之灾。 她永远也忘不了,洞房花烛夜的晚上,战靳城坐在轮椅上看着她濒临死亡时的仇恨眼神。 “秦掌珠,我诅咒你生生世世都不得好死!” 更让她震怒的是,她死后没多久,战靳城潜回燕国,出兵灭了大秦。 而她,则成了大秦的亡国罪人,万民唾弃。 滔天恨意如五雷轰顶般顷刻间爆发,每一根神经仿佛都在剧烈颤抖着,眼睛里绞杀着弑血恨意,秦掌珠恨不能立时就将他碎尸万段。 脑中却传来大神的警示音:“宿主若杀了男主,会被系统粉碎性删除,俗称,死的连渣都不剩喔。” 他……是男主? 簌簌战栗的拳头,垂了下来。 九世穿越,各种奇葩狗血剧情,她早已见怪不怪,可她生前真实存在着的仇敌,乱入到现代世界里,又是肿么回事? 莫非并不是同一个人? 一切只是巧合? 毕竟不是人人都像她这样,绑定一个辣鸡系统,穿来穿去各种浪。 她稳了稳心神,试探地朝他招手:“太子殿下?” “......” 男人眉宇轻蹙,好像在看一个神经病。 没反应? 秦掌珠声音略大了些:“战靳城?” “......” 不知是不是气着了,他沉着嗓子咳个不停。 他皮肤本就比常人苍白,因咳嗽,削薄的唇添一抹桃红,连眼圈四周都浮上淡淡粉晕。 那双仿若生来就会勾魂的桃花眼,掩去了些许冰霜,水汽氤氲,琉璃色瞳孔给人一种似醒非醒的烟雨朦胧感。 三分病态,三分娇,三分媚,还有一分病恹恹的慵懒。 简直就是病美人西施再现啊! 和第一世那个霸气冷傲的燕国太子相比,完全不是一个气质。 她上前一步,正预进一步试探,姜臻拦住她:“你怎么知道我家少爷的名字?” 秦掌珠:“......” 妈耶!连名字都一模一样! 战靳城显然有些不耐烦,指着茶几上的一包赃物,冷声道:“解释一下。” 她罔若未闻,还沉浸在一片震惊中,死死盯着眼前这个曾经的仇敌,忽然间,觉得这一世有了比做任务赚钱还有意义的目标,竟有些激动。 这会儿,也摸透了自己的处境。 无非是她被战靳城当做是掘他老祖宗坟的贼了! 说来可笑,一朝穿越,竟是从他家祖坟爬了出来,这么说来,她还是他的祖宗。 想到此处,秦掌珠恨不能拍桌狂笑,脸上的表情越发嘚瑟。 得意时,姜臻拧住她一条胳膊:“小毛头崽子,说,你是不是还有同伙?” “什么小毛头崽子?眼瞎吗?”她稍一运力,便挣开了他的禁锢。 挺胸,扭胯,一个妖娆的s型pose完美呈现:“姐是女王!美艳赛妲己好不!” 然后,嫌恶的瞪过去:“土鳖!” 姜臻妥妥一纯硬汉,愣是被辣到睁不开眼睛,拳头都麻了:“小娘炮!一个小爷们,骚里骚气的!恶不恶心!” 第, 秦翡思考了数秒,回道:“傅老,我建议把患者直接送到实验基地,一来,保密,二来,医院在唐敬章名下,受他管控,少不得会引起他的注意。” “阿翡小姐说的极是,不过,如果能找到你母亲当年留下的tst配方,对这次新药试验也是一道双重保险。” “后天是唐敬章的寿宴,我会回唐家趁机找找看。” “好的,一切小心。” 和傅国仁交谈完,秦翡挂了电话,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打开门,当看到门口站着的萧忆时,秦翡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不好好待在81号,瞎串游什么?” 萧忆一袭黑色卫衣,黑色工装裤,黑色靴子,戴着黑色棒球帽,黑色口罩,黑色墨镜,俨然一个夜行蝙蝠侠,全副武装的只露出一双黑耀耀的大眼睛。 萧忆气冲冲的一边往屋里走,一边一样一样的褪去武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都联系不上你,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秦翡走过去,抬脚,将他往一边儿踹了了踹,寻了一个空位坐下,扬了扬手里的手机:“手机没电了,刚开机。” “老大,你最近也忒不上心了!出大事了,知道吗!” 萧忆吐槽完,拿起茶几上放着的遥控器,打开电视,调到新闻频道。 新闻频道里正回放一则重磅新闻。 今天早晨七点,于城西江畔,寻到失踪多日的宋家小公子宋厉霂。 宋厉霂全身多处重伤,断了左手,腰部以下部分残废! 宋厉霂目前已被送到第一人民医院救治。 检方将会联合警方全力调查此事! 新闻播到的同时,一些现场视频也随之播放。 最后,画面跳跃到检方被记者采访的画面。 看着那个被采访的检察官。 ——白琰璟的父亲白裕鹤。 秦翡轻蔑的呵了一声,“白家什么时候当起宋家的走狗了!” 下一秒,她瞬间明了。 上辈子,白家经营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外包制药厂,白裕鹤也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科员,白家在帝都连豪门都算不上。 后来,白琰璟因得到唐敬章赏识,白家才借助唐家这层关系,逐渐在帝都混出点名堂,唐家和白家自然是无法割裂的关系。 此番,若没有唐家为其抛砖引路,以白家在帝都的地位,怕是给宋家提鞋都不配! 由此看来,唐敬章和宋家的利益牵扯非同一般啊! 难怪上辈子唐敬章非得把她卖给宋家呢! 每每想及此,秦翡只觉得身心俱寒。 那一层薄纸亲情,更是一文不值! 萧忆见她神游太空,伸手,将她的脸掰过来,面对着他,给她划重点:“老大,咱能看点重点问题吗?宋厉霂没死!” 秦翡拨开他的手:“他没死,正好能证明那个被误抓的女大学生的哥哥的清白,有什么问题吗?” 萧忆突然觉得最近老大智商有些欠费,咬了咬牙,道:“别忘了,是你虏劫的宋厉霂,他现在没死,还被警方找到了,对你来说就是一个隐患!” 第,,,,, 帝都。 夜色撩人。 一处极隐秘的地下城,占地千平,奢华的宛若皇室宫殿,混迹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夜场区,霓虹绚彩,爆炫的摇滚乐震徹耳膜。 舞池里,一群富家子弟、上流显贵,浸淫在纸醉金迷的疯狂中。 一场狂欢夜宴拉开帷幕。 舞池中心,缓缓升起一个高台。 一个戴着哥特萝莉面具的绝美女人,舞动着曼妙赢柔的腰肢,缠在钢管上,像一只翩翩欲飞的蝴蝶,妖娆登场。 那双勾魂媚眼,锁住舞池里一个身穿红色西装,搂着美女摇头晃脑嗨翻天的公子哥。 妖紫色的唇掀起一抹魅惑的艳笑。 一个优美旋转,她伸出一只纤纤玉手,勾住男人的领带,一点一点,将他往台上诱。 公子哥仿佛被勾了魂儿,爬上去,甩掉外套,痴迷地贴着女人热舞。 骤然间,一道消防鸣笛声,响彻整个地下城。 下一瞬,灯全灭了。 地下城宛如一口漆黑的大棺材,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宾客们像阴沟里的老鼠,四处逃窜。 直到安保人员赶来,这场骚乱才得以平息。 “老大!有人黑了我们的监控,还在电闸上做了手脚,才导致停电的!” 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对他的上司汇报。 上司瞪着面前一排瘫痪的电脑,暴怒,“mad!敢在爷的地盘撒野!活腻了!” “不好了!”另一个保镖急匆匆的跑进监控室,手里拎着一件红色西装外套:“老大!我们最大的vip客户,被人掳走了!” “什么?”上司陡然震惊,旋即,吩咐下去:“快!把他出入这里的所有记录,全部消除!” “为......为什么啊!” 上司狠狠地甩过去一巴掌:“懂个屁!那位二世祖,可是财阀家的宝贝疙瘩,人在我们这里出事的,到时候查到这儿,我们都难辞其咎!” …… 御麟酒店。 奢华宽敞的总统套房,女人慵懒的靠在贵妃椅上,听着耳机里那些人的对话,邪佞的勾了勾唇角。 面前的地毯上,躺着一个光着上身,不省人事的公子哥,她觉得碍眼的很,睨了眼旁边站着的男人:“货已交付,钱请准时汇到指定账户。” 男人毕恭毕敬,躬身,朝她伸出一只手:“合作愉快!唐……” 还未说完—— 飕! 一把手术刀从女人指间飞出去,划过男人的脸,直直插进他身后的墙上。 噗通! 男人瘫跪在地,脸上一缕鲜血蜿蜒而下。 “呀!手滑了。” 女人缓缓起身,在男人面前蹲下,视线与之齐平。 纤细嫩白的手指,按住男人脸上冒血的伤口,一点一点下移,指腹重重在男人唇上碾过,拉出一条长长的血线。 男人的嘴,宛若缝了一条血淋淋的伤疤,可怖的很。 女人像是发掘出什么新奇的玩偶似的,明明稚嫩的、人畜无害的一张小脸,却挂着一抹惊悚刺骨的媚笑:“下次应该对准这张嘴才是。” 男人瑟瑟发抖:“对......对不起,是我冒犯,说了不该说的......” “回去告诉你们头儿,规矩就是规矩,他敢查我底细坏了规矩,我就敢杀得。” 女人冷冷说完,踩着高跟鞋走了。 房间归于安静。 一旁的下属,急忙扶起自己的老大:“丫的这就一变态啊!她谁啊!牛逼轰轰的!” “king。” “……” 下属吓得差点原地去世。 传闻中,世界顶级排行榜前三的赏金猎人——king? 卧槽! 竟然是个女的! 还是一个小丫头片子! 太tm飒了! 已然走出酒店的女人,依旧能够听到总统套房里清晰的交谈声,不屑的挑了挑眉。 她摘掉假发,丢进路边的垃圾桶,一头蓝黑色长发披散下来,蜿蜒至臀下。 上了停在路边一辆迷你款老年小汽车。 手机震动声骤起。 瞥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一串号码,她拧了拧眉,按了接听键。 “唐翡!你这些天不在学校上课,家也不回!死哪儿去了?” 那端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怒斥声。 是她的父亲唐敬章。 她嘲讽薄笑:“不好意思,我不姓唐,姓秦。” “你的一切都是唐家赐予你的!你身上流着唐家的血!你说你不姓唐?你怎么不去死?”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她决然挂了电话。 唐翡—— 上一世,那个窝囊愚蠢的唐翡,早在二十七岁那年就死了。 就是被他们这些人磋磨死的。 庆幸的是,她在五年前重生了,现在十九岁,是帝都大学新闻系的大三学生。 这个时候,她这个唐家大小姐还没有被撵出唐家,没有被同父异母的渣妹算计失了名节,也没有和渣男订婚,更没有被冤枉杀人入狱。 唯一遗憾的是,她没有重生在母亲还在世的那几年。 这一世,她自作主张改随母姓。 ——姓秦,叫秦翡。 即便唐敬章气的差点中风,放狠话说,她要是再忤逆不改,就将她从唐家族谱上除名。 唐家…… 呵! 狗屁不是! 呲! 手里的打火机迸射出火花,她娴熟的点了一根女士香烟,夹在指间,吞云吐雾。 手机再次震动,她帝都。 夜色撩人。 一处极隐秘的地下城,占地千平,奢华的宛若皇室宫殿,混迹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夜场区,霓虹绚彩,爆炫的摇滚乐震徹耳膜。 舞池里,一群富家子弟、上流显贵,浸淫在纸醉金迷的疯狂中。 一场狂欢夜宴拉开帷幕。 舞池中心,缓缓升起一个高台。 一个戴着哥特萝莉面具的绝美女人,舞动着曼妙赢柔的腰肢,缠在钢管上,像一只翩翩欲飞的蝴蝶,妖娆登场。 那双勾魂媚眼,锁住舞池里一个身穿红色西装,搂着美女摇头晃脑嗨翻天的公子哥。 妖紫色的唇掀起一抹魅惑的艳笑。 一个优美旋转,她伸出一只纤纤玉手,勾住男人的领带,一点一点,将他往台上诱。 公子哥仿佛被勾了魂儿,爬上去,甩掉外套,痴迷地贴着女人热舞。 骤然间,一道消防鸣笛声,响彻整个地下城。 下一瞬,灯全灭了。 地下城宛如一口漆黑的大棺材,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宾客们像阴沟里的老鼠,四处逃窜。 直到安保人员赶来,这场骚乱才得以平息。 “老大!有人黑了我们的监控,还在电闸上做了手脚,才导致停电的!” 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对他的上司汇报。 上司瞪着面前一排瘫痪的电脑,暴怒,“mad!敢在爷的地盘撒野!活腻了!” “不好了!”另一个保镖急匆匆的跑进监控室,手里拎着一件红色西装外套:“老大!我们最大的vip客户,被人掳走了!” “什么?”上司陡然震惊,旋即,吩咐下去:“快!把他出入这里的所有记录,全部消除!” “为......为什么啊!” 上司狠狠地甩过去一巴掌:“懂个屁!那位二世祖,可是财阀家的宝贝疙瘩,人在我们这里出事的,到时候查到这儿,我们都难辞其咎!” …… 御麟酒店。 奢华宽敞的总统套房,女人慵懒的靠在贵妃椅上,听着耳机里那些人的对话,邪佞的勾了勾唇角。 面前的地毯上,躺着一个光着上身,不省人事的公子哥,她觉得碍眼的很,睨了眼旁边站着的男人:“货已交付,钱请准时汇到指定账户。” 男人毕恭毕敬,躬身,朝她伸出一只手:“合作愉快!唐……” 还未说完—— 飕! 一把手术刀从女人指间飞出去,划过男人的脸,直直插进他身后的墙上。 噗通! 男人瘫跪在地,脸上一缕鲜血蜿蜒而下。 “呀!手滑了。” 女人缓缓起身,在男人面前蹲下,视线与之齐平。 纤细嫩白的手指,按住男人脸上冒血的伤口,一点一点下移,指腹重重在男人唇上碾过,拉出一条长长的血线。 男人的嘴,宛若缝了一条血淋淋的伤疤,可怖的很。 女人像是发掘出什么新奇的玩偶似的,明明稚嫩的、人畜无害的一张小脸,却挂着一抹惊悚刺骨的媚笑:“下次应该对准这张嘴才是。” 男人瑟瑟发抖:“对......对不起,是我冒犯,说了不该说的......” “回去告诉你们头儿,规矩就是规矩,他敢查我底细坏了规矩,我就敢杀得。” 女人冷冷说完,踩着高跟鞋走了。 房间归于安静。 一旁的下属,急忙扶起自己的老大:“丫的这就一变态啊!她谁啊!牛逼轰轰的!” “king。” “……” 下属吓得差点原地去世。 传闻中,世界顶级排行榜前三的赏金猎人——king? 卧槽! 竟然是个女的! 还是一个小丫头片子! 太tm飒了! 已然走出酒店的女人,依旧能够听到总统套房里清晰的交谈声,不屑的挑了挑眉。 她摘掉假发,丢进路边的垃圾桶,一头蓝黑色长发披散下来,蜿蜒至臀下。 上了停在路边一辆迷你款老年小汽车。 手机震动声骤起。 瞥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一串号码,她拧了拧眉,按了接听键。 “唐翡!你这些天不在学校上课,家也不回!死哪儿去了?” 那端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怒斥声。 是她的父亲唐敬章。 她嘲讽薄笑:“不好意思,我不姓唐,姓秦。” “你的一切都是唐家赐予你的!你身上流着唐家的血!你说你不姓唐?你怎么不去死?”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她决然挂了电话。 唐翡—— 上一世,那个窝囊愚蠢的唐翡,早在二十七岁那年就死了。 就是被他们这些人磋磨死的。 庆幸的是,她在五年前重生了,现在十九岁,是帝都大学新闻系的大三学生。 这个时候,她这个唐家大小姐还没有被撵出唐家,没有被同父异母的渣妹算计失了名节,也没有和渣男订婚,更没有被冤枉杀人入狱。 唯一遗憾的是,她没有重生在母亲还在世的那几年。 这一世,她自作主张改随母姓。 ——姓秦,叫秦翡。 即便唐敬章气的差点中风,放狠话说,她要是再忤逆不改,就将她从唐家族谱上除名。 唐家…… 呵! 狗屁不是! 呲! 手里的打火机迸射出火花,她娴熟的点了一根女士香烟,夹在指间,吞云吐雾。 手机再次震动,她直接按了关机键。 一根烟抽完,将烟捻灭,隔着半降的车窗,轻轻一弹,精准的丢进了数十米远的垃圾桶。 刚系上安全带,副驾驶车门被人从外面拽开,一个男人闯了进来。 同时,一把qiang抵在她后腰。 “别出声……” 男人嗓音冷厉,细听,有些虚弱。 直接按了关机键。 一根烟抽完,将烟捻灭,隔着半降的车窗,轻轻一弹,精准的丢进了数十米远的垃圾桶。 刚系上安全带,副驾驶车门被人从外面拽开,一个男人闯了进来。 同时,一把qiang抵在她后腰。 “别出声……” 男人嗓音冷厉,细听,有些虚弱。 第,,,,,, 原主自小孤僻自闭,女扮男装,从不与旁人接触,没有朋友,在学校里经常躲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存在感为零。 以至于,这张脸漂亮的脸,总是被人忽视。 毕竟,她装扮的是男生——秦南笙。 翻开衣袖,胳膊上那青一块紫一块的淤伤,触目惊心。 细闻,还有一股鱼腥味。 九世穿越,没有比这一世更惨! 天杀的! 就连大神内心似乎遭受了一丢丢小谴责,良心发现的送上安慰:“殿下,这一世的秦南笙虽是个短命的小可怜,惨是惨了点,可是,只要您略加改造,闲鱼翻身是早晚的事。” 秦掌珠信他个鬼:“能活过三集,再说吧!” “死小子!你磨磨蹭蹭干什么?还不快卖鱼去!” 一道刺耳的老烟嗓传来。 砰—— 门被粗暴的踢开! 一个脸上涂抹的跟年画似的中年妇人,手里攥着一根鸡毛掸子,气势冲冲的冲进来,劈头盖脸就朝她身上一顿猛抽,喷着吐沫星子咒骂:“小畜生!一回来就窝屋里,不是吃就是睡,养头猪都比你值钱!” 她就是秦南笙的舅母~常春芳,一个粗野跋扈的母夜叉。 秦掌珠眼底星碎的光一瞬间化为寒冰,缓缓地垂眸,扫了一眼胳膊上生生被抽出的几道血痕,憋了几天的火正愁没处撒,当即一脚就踹了出去。 嘭! 女人像一只充气皮球似的飞起,撞到天花板上,又弹回来,重重的砸到地板上,激起一地飞尘。 秦掌珠抬脚,踩在女人肥厚的大脸上,唇角裂出一缕邪狞的笑,“贱人敢尔!到底是凡夫俗子,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常春芳连嚎的机会都没有,翻了白眼。 大神狂汗,敢怒不敢言! 照这祖宗这么干,不出三集,这些虾米配角都被她一个个整死了。 咕噜! 秦掌珠揉揉干瘪的肚子,下楼觅食。 此时,正值早上,小街都是随处可见的早点小摊,叫卖声此起彼伏。 站在热气腾腾的包子铺前,她没出息的咽了一口唾沫。 摸了摸比脸还干净的口袋。 日! 毛都没有! 堂堂女殿下居然混得连包子都吃不起! 哦,忘了,她现在的人设是穷学生。 一个被遗忘在犄角旮旯,戏少死得快的小炮灰。 这时,一道沙哑的唤声传来:“笙儿!” 秦掌珠循声望去,一个推着三轮车的中年男人,正朝她招手,笑的一脸憨厚。 秦南笙的舅舅宋大愚。 典型的妻管严,是个在家吃饭都不配坐椅子,蹲墙角扒饭的窝囊废。 打从秦南笙进家门那天起,常春芳就横挑眉毛竖挑眼,不仅拿她当奴隶使唤,动辄打骂,偶尔不痛快,还不给饭吃。 宋大愚看在眼里,屁都不敢放! 就连现在给吃的也是偷偷摸摸的。 瞅着宋大愚递过来的包子,秦掌珠扛不住饿,走上前,接过包子,下一瞬,就被他身后三轮车上堆的一大箱鱼虾,熏的反胃。 她的嗅觉比动物还灵敏数百倍,这样刺鼻的腥味,无疑是一记暴击。 尤其是,看到宋大愚黑黢黢的手,指甲缝里的油渍时,手里的包子瞬间不香了,连吃的欲望也没了。 第—— 邹姨对她不太友好的态度,显而易见。 秦翡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席南擎拍了拍她的脑袋:“她是邹姨,我从小到大的饮食起居都是她照料的,不是什么怪婆婆。” 她敛眸:“刚才我好像说错话了……” “就当童言无忌好了,邹姨不会跟一个孩子计较的。” 他笑着说,语气里都是戏谑。 幽深的目光从上到下打量着她。 女孩穿着他的衬衫,过意宽大,显得她愈加纤弱瘦小,袖子长到盖住了她的手,只露出一截白皙手指,衣摆恰当好处的遮住大腿,那双羊脂白玉般的细柔长腿,漂亮的晃目。 那头长发乱糟糟的披散在身后,刘海黏在额头上,给人一种又纯又欲的撩拨感。 尤其是领口敞开着,露出大片雪肤,那双纤细的锁骨,弧线柔美性感,即便母胎单身至今、洁身自律的席南擎,不得不承认,这一刻,被眼前的女孩勾的有些心悸。 他喉头干涩,艰难的吞咽了一下,还圈在她腰上的手臂就像烧着了似的,连他的心,也跟着烫了一下。 男人看着她的目光变得缱绻深情起来。 秦翡注意到他逐渐赤红的双目,意识到自己还蜷缩在他怀里,脸颊微微有些泛红,轻轻地挣开他,低着头,闷声反驳了一句:“我才不是小孩!” 席南擎轻笑一声:“那你不睡觉瞎跑什么?” 她这才想起自己找他的目的,将衬衫一往下拉了下,双腿紧紧并拢着,耷拉着脑袋,有些难为情道:“我生理期……” 席南擎:“……” 秦翡说完好半天没得到回应,一抬头,就看到男人一脸懵的表情看着她,好像在思考她刚才说的那句话的意思。 他是呆子么! 不该第一时间作出一个绅士该有的行动吗? 秦翡咬了咬唇,觉得找他帮忙,简直是一个错误决定。 就在她后悔自己的决策时,男人忽然附身,将她拦腰抱起,往卧室方向走去。 “怎么不早说?”他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 注意到她光着脚,男人眉头一皱,“怎么也不穿鞋?” “我着急找你,没顾上……” 秦翡小声解释道。 “你可以给我打电话。” “手机……没电了。” “……” 席南擎垂眸,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一路将她抱到卧室。 刚要将她抱到床上时,秦翡抓住他的胳膊,摇了摇头:“别把床弄脏了……” 看得出来他是极其讲究又有点洁癖的人,她现在这情况,确实不适合睡在他的床上。 她想着,处理干净后,就悄咪咪溜走。 可是,男人对她这句忠告罔若未闻,直接将她放到床上,给她盖上被子,然后,掏出手机,好像在查阅什么,耽误了几分钟,最后拨了一通电话。 “梁宸,按照我发到你v上的清单买一些东西,尽快!” 挂完电话后,席南擎扭头看向秦翡。 秦翡有些不好意思的用被子蒙住了脑袋,支支吾吾的说了两个字:“谢谢。” 第.. “不打你打谁?谁让你不跟我商量一下的?”沈秀不痛不痒的教育了一句,觉得赵雪婷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盯着如花年龄的女儿,沈秀觉得这样的年纪,这样的年轻,是该争一争,总不能让女儿以后嫁一普通人草草一生吧? 哪个当父母的不盼着女儿能嫁入豪门呢! 赵雪婷见沈秀似有松动之意,又添油加醋道,“妈,你都不知道,那个秦掌珠仗着自己生的美,惯会勾引野男人,傍上了大款,方才我还瞧见一辆豪车送她回来呢!” “果然是个小浪蹄子,这样小小年纪,就会算计了。”沈秀惊跌了眼睛,闷闷骂了几句,拍拍赵雪婷的手,安抚道,“我明天就去取钱去,女儿啊,你可得给我挣点气。” “嗯!妈,我一定不比那个土包子差!”赵雪婷激动的快蹦起来了。 赵雪婷见沈秀似乎被她说的有些动容,又添油加醋道,“妈,你都不知道,那个秦掌珠仗着自己生的美,惯会勾引野男人,现在傍上了大款,今晚我还瞧见有人开着豪车送她回来呢!” “果然是个骚浪蹄子,小小年纪,倒是心机会盘算。”沈秀闷闷骂了几句,拍拍赵雪婷的手,“我明天就去取钱,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女儿啊,你可得给我争气点!” “嗯!妈,我一定不比那个土包子差!”赵雪婷激动的快蹦起来了。 隔天,沈秀果然就偷偷去银行取了一笔钱,赶上周六,沈秀带着赵雪婷去京市繁华区的高级商场购物去了。 赵大愚和往常一样去市场摆摊卖咸鱼,秦掌珠自然也跟着去做做样子,今天生意好,赵大愚忙了一个上午,中午时,向来抠门的赵大愚破天荒的订了几个菜,还有饺子,支起小桌子,喊坐在树杈上晒太阳的秦掌珠吃饭。 秦掌珠没什么胃口,敷衍的吃了两口,饭后,赵大愚从贴身的口袋掏出一叠钱,递给秦掌珠,“珠珠,去买双鞋吧。” “不需要。”秦掌珠打眼一扫,那些钱不过五百,嫌弃的懒得去接,撩撩鬓发,准备寻个理由开溜。 却不想,赵大愚直接将钱塞进了她手里,“今天你生日,舅舅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你若不想买鞋,买别的也成。” 秦掌珠怔了怔。 人设资料上显示,今天好像确实是女主的生日。 而且和她本人生辰是同一天。 前几世,她都是炮灰角色,活不过三集就挂了,从未赶上过生日,这一世,倒是赶上了。 想起以前她还是狼殿下的时候,哪次生辰不是九州朝贺,大摆宴席,歌舞升平? 如今再次过生日,却是这样的惨淡光景。 命运啊,真特喵的一后妈! 秦掌珠说不出心中是个怎样百感交集的滋味,把那叠沾着咸鱼味的钱塞进背包里,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就走了。 在小街路口打了一辆出租车,去了医院。 今天是打第二针疫苗的日期,她没有忘。 无标题章节 帝都。 夜色撩人。 一处极隐秘的地下城,占地千平,奢华的宛若皇室宫殿,混迹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夜场区,霓虹绚彩,爆炫的摇滚乐震徹耳膜。 舞池里,一群富家子弟、上流显贵,浸淫在纸醉金迷的疯狂中。 一场狂欢夜宴拉开帷幕。 舞池中心,缓缓升起一个高台。 一个戴着哥特萝莉面具的绝美女人,舞动着曼妙赢柔的腰肢,缠在钢管上,像一只翩翩欲飞的蝴蝶,妖娆登场。 那双勾魂媚眼,锁住舞池里一个身穿红色西装,搂着美女摇头晃脑嗨翻天的公子哥。 妖紫色的唇掀起一抹魅惑的艳笑。 一个优美旋转,她伸出一只纤纤玉手,勾住男人的领带,一点一点,将他往台上诱。 公子哥仿佛被勾了魂儿,爬上去,甩掉外套,痴迷地贴着女人热舞。 骤然间,一道消防鸣笛声,响彻整个地下城。 下一瞬,灯全灭了。 地下城宛如一口漆黑的大棺材,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宾客们像阴沟里的老鼠,四处逃窜。 直到安保人员赶来,这场骚乱才得以平息。 “老大!有人黑了我们的监控,还在电闸上做了手脚,才导致停电的!” 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对他的上司汇报。 上司瞪着面前一排瘫痪的电脑,暴怒,“mad!敢在爷的地盘撒野!活腻了!” “不好了!”另一个保镖急匆匆的跑进监控室,手里拎着一件红色西装外套:“老大!我们最大的vip客户,被人掳走了!” “什么?”上司陡然震惊,旋即,吩咐下去:“快!把他出入这里的所有记录,全部消除!” “为......为什么啊!” 上司狠狠地甩过去一巴掌:“懂个屁!那位二世祖,可是财阀家的宝贝疙瘩,人在我们这里出事的,到时候查到这儿,我们都难辞其咎!” …… 御麟酒店。 奢华宽敞的总统套房,女人慵懒的靠在贵妃椅上,听着耳机里那些人的对话,邪佞的勾了勾唇角。 面前的地毯上,躺着一个光着上身,不省人事的公子哥,她觉得碍眼的很,睨了眼旁边站着的男人:“货已交付,钱请准时汇到指定账户。” 男人毕恭毕敬,躬身,朝她伸出一只手:“合作愉快!唐……” 还未说完—— 飕! 一把手术刀从女人指间飞出去,划过男人的脸,直直插进他身后的墙上。 噗通! 男人瘫跪在地,脸上一缕鲜血蜿蜒而下。 “呀!手滑了。” 女人缓缓起身,在男人面前蹲下,视线与之齐平。 纤细嫩白的手指,按住男人脸上冒血的伤口,一点一点下移,指腹重重在男人唇上碾过,拉出一条长长的血线。 男人的嘴,宛若缝了一条血淋淋的伤疤,可怖的很。 女人像是发掘出什么新奇的玩偶似的,明明稚嫩的、人畜无害的一张小脸,却挂着一抹惊悚刺骨的媚笑:“下次应该对准这张嘴才是。” 男人瑟瑟发抖:“对......对不起,是我冒犯,说了不该说的......” “回去告诉你们头儿,规矩就是规矩,他敢查我底细坏了规矩,我就敢杀得。” 女人冷冷说完,踩着高跟鞋走了。 房间归于安静。 一旁的下属,急忙扶起自己的老大:“丫的这就一变态啊!她谁啊!牛逼轰轰的!” “king。” “……” 下属吓得差点原地去世。 传闻中,世界顶级排行榜前三的赏金猎人——king? 卧槽! 竟然是个女的! 还是一个小丫头片子! 太tm飒了! 已然走出酒店的女人,依旧能够听到总统套房里清晰的交谈声,不屑的挑了挑眉。 她摘掉假发,丢进路边的垃圾桶,一头蓝黑色长发披散下来,蜿蜒至臀下。 上了停在路边一辆迷你款老年小汽车。 手机震动声骤起。 瞥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一串号码,她拧了拧眉,按了接听键。 “唐翡!你这些天不在学校上课,家也不回!死哪儿去了?” 那端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怒斥声。 是她的父亲唐敬章。 她嘲讽薄笑:“不好意思,我不姓唐,姓秦。” “你的一切都是唐家赐予你的!你身上流着唐家的血!你说你不姓唐?你怎么不去死?”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她决然挂了电话。 唐翡—— 上一世,那个窝囊愚蠢的唐翡,早在二十七岁那年就死了。 就是被他们这些人磋磨死的。 庆幸的是,她在五年前重生了,现在十九岁,是帝都大学新闻系的大三学生。 这个时候,她这个唐家大小姐还没有被撵出唐家,没有被同父异母的渣妹算计失了名节,也没有和渣男订婚,更没有被冤枉杀人入狱。 唯一遗憾的是,她没有重生在母亲还在世的那几年。 这一世,她自作主张改随母姓。 ——姓秦,叫秦翡。 即便唐敬章气的差点中风,放狠话说,她要是再忤逆不改,就将她从唐家族谱上除名。 唐家…… 呵! 狗屁不是! 呲! 手里的打火机迸射出火花,她娴熟的点了一根女士香烟,夹在指间,吞云吐雾。 手机再次震动,她直接按了关机键。 一根烟抽完,将烟捻灭,隔着半降的车窗,轻轻一弹,精准的丢进了数十米远的垃圾桶。 刚系上安全带,副驾驶车门被人从外面拽开,一个男人闯了进来。 同时,一把qiang抵在她后腰。 “别出声……” 男人嗓音冷厉,细听,有些虚弱。 第第 傅国仁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喜悦:“是啊!下一步,我会给他妹妹做一个全身检查,如果身体条件允许的话,就开启新药第一期实验。” 秦翡思考了数秒,回道:“傅老,我建议把患者直接送到实验基地,一来,保密,二来,医院在唐敬章名下,受他管控,少不得会引起他的注意。” “阿翡小姐说的极是,不过,如果能找到你母亲当年留下的tst配方,对这次新药试验也是一道双重保险。” “后天是唐敬章的寿宴,我会回唐家趁机找找看。” “好的,一切小心。” 和傅国仁交谈完,秦翡挂了电话,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打开门,当看到门口站着的萧忆时,秦翡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不好好待在81号,瞎串游什么?” 萧忆一袭黑色卫衣,黑色工装裤,黑色靴子,戴着黑色棒球帽,黑色口罩,黑色墨镜,俨然一个夜行蝙蝠侠,全副武装的只露出一双黑耀耀的大眼睛。 萧忆气冲冲的一边往屋里走,一边一样一样的褪去武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都联系不上你,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秦翡走过去,抬脚,将他往一边儿踹了了踹,寻了一个空位坐下,扬了扬手里的手机:“手机没电了,刚开机。” “老大,你最近也忒不上心了!出大事了,知道吗!” 萧忆吐槽完,拿起茶几上放着的遥控器,打开电视,调到新闻频道。 新闻频道里正回放一则重磅新闻。 今天早晨七点,于城西江畔,寻到失踪多日的宋家小公子宋厉霂。 宋厉霂全身多处重伤,断了左手,腰部以下部分残废! 宋厉霂目前已被送到第一人民医院救治。 检方将会联合警方全力调查此事! 新闻播到的同时,一些现场视频也随之播放。 最后,画面跳跃到检方被记者采访的画面。 看着那个被采访的检察官。 ——白琰璟的父亲白裕鹤。 秦翡轻蔑的呵了一声,“白家什么时候当起宋家的走狗了!” 下一秒,她瞬间明了。 上辈子,白家经营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外包制药厂,白裕鹤也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科员,白家在帝都连豪门都算不上。 后来,白琰璟因得到唐敬章赏识,白家才借助唐家这层关系,逐渐在帝都混出点名堂,唐家和白家自然是无法割裂的关系。 此番,若没有唐家为其抛砖引路,以白家在帝都的地位,怕是给宋家提鞋都不配! 由此看来,唐敬章和宋家的利益牵扯非同一般啊! 难怪上辈子唐敬章非得把她卖给宋家呢! 每每想及此,秦翡只觉得身心俱寒。 那一层薄纸亲情,更是一文不值! 萧忆见她神游太空,伸手,将她的脸掰过来,面对着他,给她划重点:“老大,咱能看点重点问题吗?宋厉霂没死!” 秦翡拨开他的手:“他没死,正好能证明那个被误抓的女大学生的哥哥的清白,有什么问题吗?” 萧忆突然觉得最近老大智商有些欠费,咬了咬牙,道:“别忘了,是你虏劫的宋厉霂,他现在没死,还被警方找到了,对你来说就是一个隐患!” 第,,, 只是,她越发觉得他对她的干涉权限,超出了目前两人不太明朗的关系界限。 就好比,她在煞费苦心的钓鱼,大鱼却主动上钩了。 太容易得到了,反倒让她不踏实。 这时,梁宸估摸着时间敲门进来,后面跟着一个女服务生。 菜单呈上来,席南擎示意她点餐。 秦翡也没客气,点了几道特色菜,然后,把菜单递给他:“我点完了,你想吃什么?” 席南擎接过菜单,仅点了一个汤,和几样餐后点心,便把菜单转交给了服务生。 菜上齐后,偌大的包厢,只有两人安静地用餐。 大约是两人之间发生了刚才那点小火花,全程,她有意回避他的眼神,一味闷头干饭。 只是吃鱼的时候,他用公筷,把鱼刺剔除干净,才把鱼肉放进她碗里。 他话不多,却周到细心,餐桌礼仪优雅绅士,看得出来修养。 一顿饭下来,花了大约一个小时。 餐后点心上桌时,许是看出来她情绪不高,又过于安静,他才起了话头,“想喝点什么?” 秦翡状态蔫蔫的:“酒,成么?” 她纯粹胡乱一说。 他略微皱了一下眉:“很想喝?” 他这么认真问了,她只好硬着头皮说:“据说这水云涧的桃花酿不错,要不,喝点?” “你很了解?” “以前喝过。” 秦翡说这句话的时候,唇角掀起嘲讽憎恶的弧度。 上辈子,她踏足过这家南山水云涧餐厅,是随父亲唐敬章来的。 当然,是被逼着来和宋家相亲的。 上辈子,唐敬章有意攀附宋家,甚至把唐家国药控股权的部分股份,作为她的嫁妆,把她当成交易的筹码,和宋家攀亲。 当时,她是不情愿的。 可她人微言轻,左右不了自己的命运,只得任由摆布。 那次饭局,唐敬章极其看重,来之前,千叮咛万嘱咐她务必要乖乖听话,要不然,就把她送到国外,一辈子别想回来。 那时的她,心心念念白琰璟一个人,自然不愿远赴国外,只得答应了下来。 那次随行的还有唐婉儿母女。 饭桌上,她不生酒力,出于礼貌,喝了一杯被做了手脚的桃花酿,迷迷糊糊中,只记得唐敬章一行人走了。 而她被送到宋家大公子宋云南下榻的客房。 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随后赶来的唐婉儿母女上演了一处捉奸戏码,嚷嚷着她已经失了清白给宋云南,就务必要嫁进宋家。 否则,传扬出去,就丢尽了唐家的脸面。 实则,只有她知道,自己依旧完璧。 至于那晚如何从宋云南手里脱险的,她全然不记得。 也许是她命好,遇到好心人救了她。 如同她曾经溺水那次,也是遇到好心人,救了她。 注意到她思绪游离,神情有些恍惚,席南擎并未如她的意,开口道:“喝酒伤身,喝点果汁吧。” 秦翡本就无心喝酒,只是想到前尘过往,心绪受到影响罢了,自然就坡下驴,点头应是。 第…… “不早说!”秦翡瞬间觉得手里的纯净水烫手极了,恼羞成怒的把纯净水扔在茶几上。 “你也没问。”席南擎双手一摊,眼神无辜的很:“我以为你喜欢。” “你——” 秦翡瞪他一眼,起身,往卧室门口走,扔下一句:“我房租很贵的!” 门啪一声关上。 男人望着紧闭着的卧室门,勾了勾唇。 目光瞥到抽屉里的qiang时,也只是淡淡扫了一眼,随即合上了抽屉。 秦翡躺在床上抱着枕头,轱辘来轱辘去,辗转难眠,连睡衣都没换。 约莫一个小时,客厅里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然后,听到关门声。 她打开卧室门,客厅里的人已经走了。 秦翡这才回到卧室,换了一套睡衣,然后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已是九点。 依旧毫无睡意,她打开笔记本电脑,点开一楼监控。 果然,看到男人上了一辆黑色宾利,直到车开出监控范围。 她关掉监控,然后敲击着键盘,黑进户籍数据库,输入梁宸的名字。 不过一会儿,梁宸的身份信息清晰的跃入眼前。 梁宸,男,27岁, 然后……再没其他信息了。 是何等高官,连近身警卫都做了身份加密? 秦翡查了目前在职的国会高官的肖像,并没有哪个和他对号入座。 却注意到一条时事新闻:十月初一,总宫议院将国宣一位副总统。 十月初一…… 秦翡仔细回想,上辈子,同年的十月初一,确实上任一位副总统。 秦翡软塌塌的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双眼空洞,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 夜十点。 宾利在席公馆门前停驻。 宏伟大气的法式建筑,庄园宽敞,廊亭绵亘,假山流水,好不气派。 铁艺大门缓缓打开,宾利缓缓驶入别墅大门前。 席南擎一下车,一个身穿灰色旗袍,五十岁左右的妇人,满脸笑容的迎上来,身后站着四个年轻的佣人。 “先生,要用宵夜吗?”妇人接过他搁在臂弯的西装外套,恭敬问道。 “不用了,邹姨。” 席南擎客气回了一句。 一路走进大门,穿过金碧辉煌的客厅,直接上了楼梯,去了书房。 梁宸紧随其后。 席南擎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看他一眼:“怎么样了?” “警局那边不会留下秦小姐任何案底,按照流程,那些人寻衅滋事,会关上个把月。” 席南擎好像对此并不满意,蹙了蹙眉。 梁宸:“先生放心,那些人不敢找秦小姐报复。” 说着,他把一份文件,递给席南擎,“如您所料,这位秦小姐,并不姓秦。” 席南擎打开文件,抽出几页a4纸。 目光落在姓名栏里“唐翡”两个字上,久久定格。 秦兰……秦翡…… 梁宸:“先生放心,那些人不敢找秦小姐报复。” 说着,他把一份文件,递给席南擎,“如您所料,这位秦小姐,并不姓秦。” 席南擎打开文件,抽出几页a4纸。 目光落在姓名栏里“唐翡”两个字上,久久定格。 秦兰……秦翡…… 他早该想到的,这丫头改随了她母亲姓氏。 第—— 帝都。 夜色撩人。 一处极隐秘的地下城,占地千平,奢华的宛若皇室宫殿,混迹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夜场区,霓虹绚彩,爆炫的摇滚乐震徹耳膜。 舞池里,一群富家子弟、上流显贵,浸淫在纸醉金迷的疯狂中。 一场狂欢夜宴拉开帷幕。 舞池中心,缓缓升起一个高台。 一个戴着哥特萝莉面具的绝美女人,舞动着曼妙赢柔的腰肢,缠在钢管上,像一只翩翩欲飞的蝴蝶,妖娆登场。 那双勾魂媚眼,锁住舞池里一个身穿红色西装,搂着美女摇头晃脑嗨翻天的公子哥。 妖紫色的唇掀起一抹魅惑的艳笑。 一个优美旋转,她伸出一只纤纤玉手,勾住男人的领带,一点一点,将他往台上诱。 公子哥仿佛被勾了魂儿,爬上去,甩掉外套,痴迷地贴着女人热舞。 骤然间,一道消防鸣笛声,响彻整个地下城。 下一瞬,灯全灭了。 地下城宛如一口漆黑的大棺材,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宾客们像阴沟里的老鼠,四处逃窜。 直到安保人员赶来,这场骚乱才得以平息。 “老大!有人黑了我们的监控,还在电闸上做了手脚,才导致停电的!” 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对他的上司汇报。 上司瞪着面前一排瘫痪的电脑,暴怒,“mad!敢在爷的地盘撒野!活腻了!” “不好了!”另一个保镖急匆匆的跑进监控室,手里拎着一件红色西装外套:“老大!我们最大的vip客户,被人掳走了!” “什么?”上司陡然震惊,旋即,吩咐下去:“快!把他出入这里的所有记录,全部消除!” “为......为什么啊!” 上司狠狠地甩过去一巴掌:“懂个屁!那位二世祖,可是财阀家的宝贝疙瘩,人在我们这里出事的,到时候查到这儿,我们都难辞其咎!” …… 御麟酒店。 奢华宽敞的总统套房,女人慵懒的靠在贵妃椅上,听着耳机里那些人的对话,邪佞的勾了勾唇角。 面前的地毯上,躺着一个光着上身,不省人事的公子哥,她觉得碍眼的很,睨了眼旁边站着的男人:“货已交付,钱请准时汇到指定账户。” 男人毕恭毕敬,躬身,朝她伸出一只手:“合作愉快!唐……” 还未说完—— 飕! 一把手术刀从女人指间飞出去,划过男人的脸,直直插进他身后的墙上。 噗通! 男人瘫跪在地,脸上一缕鲜血蜿蜒而下。 “呀!手滑了。” 女人缓缓起身,在男人面前蹲下,视线与之齐平。 纤细嫩白的手指,按住男人脸上冒血的伤口,一点一点下移,指腹重重在男人唇上碾过,拉出一条长长的血线。 男人的嘴,宛若缝了一条血淋淋的伤疤,可怖的很。 女人像是发掘出什么新奇的玩偶似的,明明稚嫩的、人畜无害的一张小脸,却挂着一抹惊悚刺骨的媚笑:“下次应该对准这张嘴才是。” 男人瑟瑟发抖:“对......对不起,是我冒犯,说了不该说的......” “回去告诉你们头儿,规矩就是规矩,他敢查我底细坏了规矩,我就敢杀得。” 女人冷冷说完,踩着高跟鞋走了。 房间归于安静。 一旁的下属,急忙扶起自己的老大:“丫的这就一变态啊!她谁啊!牛逼轰轰的!” “king。” “……” 下属吓得差点原地去世。 传闻中,世界顶级排行榜前三的赏金猎人——king? 卧槽! 竟然是个女的! 还是一个小丫头片子! 太tm飒了! 已然走出酒店的女人,依旧能够听到总统套房里清晰的交谈声,不屑的挑了挑眉。 她摘掉假发,丢进路边的垃圾桶,一头蓝黑色长发披散下来,蜿蜒至臀下。 上了停在路边一辆迷你款老年小汽车。 手机震动声骤起。 瞥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一串号码,她拧了拧眉,按了接听键。 “唐翡!你这些天不在学校上课,家也不回!死哪儿去了?” 那端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怒斥声。 是她的父亲唐敬章。 她嘲讽薄笑:“不好意思,我不姓唐,姓秦。” “你的一切都是唐家赐予你的!你身上流着唐家的血!你说你不姓唐?你怎么不去死?”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她决然挂了电话。 唐翡—— 上一世,那个窝囊愚蠢的唐翡,早在二十七岁那年就死了。 就是被他们这些人磋磨死的。 庆幸的是,她在五年前重生了,现在十九岁,是帝都大学新闻系的大三学生。 这个时候,她这个唐家大小姐还没有被撵出唐家,没有被同父异母的渣妹算计失了名节,也没有和渣男订婚,更没有被冤枉杀人入狱。 唯一遗憾的是,她没有重生在母亲还在世的那几年。 这一世,她自作主张改随母姓。 ——姓秦,叫秦翡。 即便唐敬章气的差点中风,放狠话说,她要是再忤逆不改,就将她从唐家族谱上除名。 唐家…… 呵! 狗屁不是! 呲! 手里的打火机迸射出火花,她娴熟的点了一根女士香烟,夹在指间,吞云吐雾。 手机再次震动,她直接按了关机键。 一根烟抽完,将烟捻灭,隔着半降的车窗,轻轻一弹,精准的丢进了数十米远的垃圾桶。 刚系上安全带,副驾驶车门被人从外面拽开,一个男人闯了进来。 同时,一把qiang抵在她后腰。 “别出声……” 男人嗓音冷厉,细听,有些虚弱。 无标题章节 秦翡思考了数秒,回道:“傅老,我建议把患者直接送到实验基地,一来,保密,二来,医院在唐敬章名下,受他管控,少不得会引起他的注意。” “阿翡小姐说的极是,不过,如果能找到你母亲当年留下的tst配方,对这次新药试验也是一道双重保险。” “后天是唐敬章的寿宴,我会回唐家趁机找找看。” “好的,一切小心。” 和傅国仁交谈完,秦翡挂了电话,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打开门,当看到门口站着的萧忆时,秦翡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不好好待在81号,瞎串游什么?” 萧忆一袭黑色卫衣,黑色工装裤,黑色靴子,戴着黑色棒球帽,黑色口罩,黑色墨镜,俨然一个夜行蝙蝠侠,全副武装的只露出一双黑耀耀的大眼睛。 萧忆气冲冲的一边往屋里走,一边一样一样的褪去武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都联系不上你,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秦翡走过去,抬脚,将他往一边儿踹了了踹,寻了一个空位坐下,扬了扬手里的手机:“手机没电了,刚开机。” “老大,你最近也忒不上心了!出大事了,知道吗!” 萧忆吐槽完,拿起茶几上放着的遥控器,打开电视,调到新闻频道。 新闻频道里正回放一则重磅新闻。 今天早晨七点,于城西江畔,寻到失踪多日的宋家小公子宋厉霂。 宋厉霂全身多处重伤,断了左手,腰部以下部分残废! 宋厉霂目前已被送到第一人民医院救治。 检方将会联合警方全力调查此事! 新闻播到的同时,一些现场视频也随之播放。 最后,画面跳跃到检方被记者采访的画面。 看着那个被采访的检察官。 ——白琰璟的父亲白裕鹤。 秦翡轻蔑的呵了一声,“白家什么时候当起宋家的走狗了!” 下一秒,她瞬间明了。 上辈子,白家经营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外包制药厂,白裕鹤也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科员,白家在帝都连豪门都算不上。 后来,白琰璟因得到唐敬章赏识,白家才借助唐家这层关系,逐渐在帝都混出点名堂,唐家和白家自然是无法割裂的关系。 此番,若没有唐家为其抛砖引路,以白家在帝都的地位,怕是给宋家提鞋都不配! 由此看来,唐敬章和宋家的利益牵扯非同一般啊! 难怪上辈子唐敬章非得把她卖给宋家呢! 每每想及此,秦翡只觉得身心俱寒。 那一层薄纸亲情,更是一文不值! 萧忆见她神游太空,伸手,将她的脸掰过来,面对着他,给她划重点:“老大,咱能看点重点问题吗?宋厉霂没死!” 秦翡拨开他的手:“他没死,正好能证明那个被误抓的女大学生的哥哥的清白,有什么问题吗?” 萧忆突然觉得最近老大智商有些欠费,咬了咬牙,道:“别忘了,是你虏劫的宋厉霂,他现在没死,还被警方找到了,对你来说就是一个隐患!” 第 邹姨言外之意,她即使留在这里等,也见不到她家先生。 虽说这话没毛病,可邹姨阴阳怪气的语气,让秦翡嗅了一丝敌意。 邹姨不喜欢她。 当然,她不会跟一个下人计较长短,毕竟,这里是席公馆。 邹姨是席公馆的仆人,轮不到她一个外人对教训邹姨。 秦翡故作无知单纯,一副没意会到她话中意思的蠢钝模样,莞尔浅笑,“知道了。” 转身之际,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气定神闲的离开了。 “她是谁啊?” “先生的女朋友吗?” “好漂亮啊!不知是哪家小姐?” 两个年轻的佣人一边干活,一边窃窃私议。 邹姨走到门口,目送秦翡离开后,回头,瞪向她们:“少说话,多做事!再妄议先生的私事,小心你们的舌头!” 两个佣人吓得瑟瑟发抖,瞬间噤声。 邹姨一脸清冷的抬步走上楼梯,预备去二楼,其中一个佣人小莉讨好的跟上来,“邹姨,要不您歇一歇,卧房我来打扫吧。” 邹姨:“先生的卧房也是你们配踏足的?也不看看你们什么身份!最好机灵点、少做些白日梦!” 小莉委屈的眼圈一红,默默地垂下了头。 邹姨冷冷瞥了她一眼,转过头,步伐健朗的去了二楼,亲自去打扫卧室。 …… 秦翡回到顶楼小屋后,第一时间给手机充上电,等开机之后,就看到v上来了一条信息。 是席南擎发的。 【我临时有事出去了,我让邹姨给你留了早饭。】 早饭? 别说早凉凉了,邹姨压根没提说这事! 不过,她还没无聊到跟他告状这些小事,只是简单回复了三个字:【知道了。】 正在这时,傅国仁打来了电话。 邹姨本就冷的跟冰渣子的脸色再度冷了一个度,语气也冷扎人:“先生的卧房也是你配踏足的?也不看看你什么身份!少做白日梦了!” 小莉委屈的眼圈一红,默默地垂下了头。 邹姨阴冷的瞥她一眼,转过头,步伐健朗的去了二楼,亲自去了卧室打扫。 另一个佣人翠莲将已经掉出眼泪的小莉拉到一旁,低声安慰道:“好啦!邹姨就那怪脾气!” 小莉不服气的揉着眼睛:“同样是下人!谁也不比谁高贵低贱!凭什么她一个老太婆可以耀武扬威的随便使唤我们?还动不动就斥责我们?” 翠萍连忙捂住她的嘴,瞅见四下无人,才道:“我听席家里的老人说,先生从小吃邹姨的奶长大的,而且,邹姨的儿子是先生从小玩到大的伴读,邹姨身份自然跟我们这些下人不一样了!” 小莉扒开翠萍的手,一脸惊讶道:“邹姨居然有个儿子?我怎么没见过?” “你啊,来席府时间短,自然不知道这些!听说邹姨的儿子曾经和先生一起去了部队,后来为了救先生,牺牲了!先生重情重义,自然就把邹姨当成半个母亲一样优待喽!” “白发人送黑发人,难怪脾气这么差!” …… 秦翡骑摩托车,回到顶楼小屋后,第一时间给手机充上电,开机之后,就看到v上来了一条信息。 是席南擎发的。 看时间,是早上七点半发的。 【我临时有事外出了,我让邹姨给你留了早饭。】 早饭? 别说早凉凉了,邹姨压根没提早饭这事! 不过,她还没小家子气到跟他告邹姨的黑状,只是简单回复了两个字:【多谢。】 刚发完信息,手机里跳出一个来电界面。 是傅国仁打来的电话。 秦翡盘腿坐在床上,问道:“傅老,是周漾同意他妹妹试用新药了?” 傅国仁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喜悦:“是啊!下一步,我会给他妹妹做一个全身检查,如果身体条件允许的话,就开启新药第一期实验。” 秦翡思考了数秒,回道:“傅老,我建议把患者直接送到实验基地,一来,保密,二来,医院在唐敬章名下,受他管控,少不得会引起他的注意。” “阿翡小姐说的极是,不过,如果能找到你母亲当年留下的tst配方,对这次新药试验也是一道双重保险。” “后天是唐敬章的寿宴,我会回唐家趁机找找看。” “好的,一切小心。” 和傅国仁交谈完,秦翡挂了电话,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打开门,当看到门口站着的萧忆时,秦翡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不好好待在81号,瞎串游什么?” 萧忆一袭黑色卫衣,黑色工装裤,黑色靴子,戴着黑色棒球帽,黑色口罩,黑色墨镜,俨然一个夜行蝙蝠侠,全副武装的只露出一双黑耀耀的大眼睛。 萧忆气冲冲的一边往屋里走,一边一样一样的褪去武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都联系不上你,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秦翡走过去,抬脚,将他往一边儿踹了了踹,寻了一个空位坐下,扬了扬手里的手机:“手机没电了,刚开机。” “老大,你最近也忒不上心了!出大事了,知道吗!” 萧忆吐槽完,拿起茶几上放着的遥控器,打开电视,调到新闻频道。 新闻频道里正回放一则重磅新闻。 今天早晨七点,于城西江畔,寻到失踪多日的宋家小公子宋厉霂。 宋厉霂全身多处重伤,断了左手,腰部以下部分残废! 宋厉霂目前已被送到第一人民医院救治。 检方将会联合警方全力调查此事! 新闻播到的同时,一些现场视频也随之播放。 最后,画面跳跃到检方被记者采访的画面。 看着那个被采访的检察官。 ——白琰璟的父亲白裕鹤。 秦翡轻蔑的呵了一声,“白家什么时候当起宋家的走狗了!” 下一秒,她瞬间明了。 上辈子,白家经营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外包制药厂,白裕鹤也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科员,白家在帝都连豪门都算不上。 后来,白琰璟因得到唐敬章赏识,白家才借助唐家这层关系,逐渐在帝都混出点名堂,唐家和白家自然是无法割裂的关系。 此番,若没有唐家为其抛砖引路,以白家在帝都的地位,怕是给宋家提鞋都不配! 由此看来,唐敬章和宋家的利益牵扯非同一般啊! 难怪上辈子唐敬章非得把她卖给宋家呢! 每每想及此,秦翡只觉得身心俱寒。 那一层薄纸亲情,更是一文不值! 萧忆见她神游太空,伸手,将她的脸掰过来,面对着他,给她划重点:“老大,咱能看点重点问题吗?宋厉霂没死!” 秦翡拨开他的手:“他没死,正好能证明那个被误抓的女大学生的哥哥的清白,有什么问题吗?” 萧忆突然觉得最近老大智商有些欠费,咬了咬牙,道:“别忘了,是你虏劫的宋厉霂,他现在没死,还被警方找到了,对你来说就是一个隐患!” 第,。 邹姨言外之意,她即使留在这里等,也见不到她家先生。 虽说这话没毛病,可邹姨阴阳怪气的语气,让秦翡嗅了一丝敌意。 邹姨不喜欢她。 当然,她不会跟一个下人计较长短,毕竟,这里是席公馆。 邹姨是席公馆的仆人,轮不到她一个外人对教训邹姨。 秦翡故作无知单纯,一副没意会到她话中意思的蠢钝模样,莞尔浅笑,“知道了。” 转身之际,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气定神闲的离开了。 “她是谁啊?” “先生的女朋友吗?” “好漂亮啊!不知是哪家小姐?” 两个年轻的佣人一边干活,一边窃窃私议。 邹姨走到门口,目送秦翡离开后,回头,瞪向她们:“少说话,多做事!再妄议先生的私事,小心你们的舌头!” 两个佣人吓得瑟瑟发抖,瞬间噤声。 邹姨一脸清冷的抬步走上楼梯,预备去二楼,其中一个佣人小莉讨好的跟上来,“邹姨,要不您歇一歇,卧房我来打扫吧。” 邹姨:“先生的卧房也是你们配踏足的?也不看看你们什么身份!最好机灵点、少做些白日梦!” 小莉委屈的眼圈一红,默默地垂下了头。 邹姨冷冷瞥了她一眼,转过头,步伐健朗的去了二楼,亲自去打扫卧室。 …… 秦翡回到顶楼小屋后,第一时间给手机充上电,等开机之后,就看到v上来了一条信息。 是席南擎发的。 【我临时有事出去了,我让邹姨给你留了早饭。】 早饭? 别说早凉凉了,邹姨压根没提说这事! 不过,她还没无聊到跟他告状这些小事,只是简单回复了三个字:【知道了。】 正在这时,傅国仁打来了电话。 邹姨本就冷的跟冰渣子的脸色再度冷了一个度,语气也冷扎人:“先生的卧房也是你配踏足的?也不看看你什么身份!少做白日梦了!” 小莉委屈的眼圈一红,默默地垂下了头。 邹姨阴冷的瞥她一眼,转过头,步伐健朗的去了二楼,亲自去了卧室打扫。 另一个佣人翠莲将已经掉出眼泪的小莉拉到一旁,低声安慰道:“好啦!邹姨就那怪脾气!” 小莉不服气的揉着眼睛:“同样是下人!谁也不比谁高贵低贱!凭什么她一个老太婆可以耀武扬威的随便使唤我们?还动不动就斥责我们?” 翠萍连忙捂住她的嘴,瞅见四下无人,才道:“我听席家里的老人说,先生从小吃邹姨的奶长大的,而且,邹姨的儿子是先生从小玩到大的伴读,邹姨身份自然跟我们这些下人不一样了!” 小莉扒开翠萍的手,一脸惊讶道:“邹姨居然有个儿子?我怎么没见过?” “你啊,来席府时间短,自然不知道这些!听说邹姨的儿子曾经和先生一起去了部队,后来为了救先生,牺牲了!先生重情重义,自然就把邹姨当成半个母亲一样优待喽!” “白发人送黑发人,难怪脾气这么差!” …… 秦翡骑摩托车,回到顶楼小屋后,第一时间给手机充上电,开机之后,就看到v上来了一条信息。 是席南擎发的。 看时间,是早上七点半发的。 【我临时有事外出了,我让邹姨给你留了早饭。】 早饭? 别说早凉凉了,邹姨压根没提早饭这事! 不过,她还没小家子气到跟他告邹姨的黑状,只是简单回复了两个字:【多谢。】 刚发完信息,手机里跳出一个来电界面。 是傅国仁打来的电话。 秦翡盘腿坐在床上,问道:“傅老,是周漾同意他妹妹试用新药了?” 傅国仁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喜悦:“是啊!下一步,我会给他妹妹做一个全身检查,如果身体条件允许的话,就开启新药第一期实验。” 秦翡思考了数秒,回道:“傅老,我建议把患者直接送到实验基地,一来,保密,二来,医院在唐敬章名下,受他管控,少不得会引起他的注意。” “阿翡小姐说的极是,不过,如果能找到你母亲当年留下的tst配方,对这次新药试验也是一道双重保险。” “后天是唐敬章的寿宴,我会回唐家趁机找找看。” “好的,一切小心。” 和傅国仁交谈完,秦翡挂了电话,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打开门,当看到门口站着的萧忆时,秦翡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不好好待在81号,瞎串游什么?” 萧忆一袭黑色卫衣,黑色工装裤,黑色靴子,戴着黑色棒球帽,黑色口罩,黑色墨镜,俨然一个夜行蝙蝠侠,全副武装的只露出一双黑耀耀的大眼睛。 萧忆气冲冲的一边往屋里走,一边一样一样的褪去武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都联系不上你,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秦翡走过去,抬脚,将他往一边儿踹了了踹,寻了一个空位坐下,扬了扬手里的手机:“手机没电了,刚开机。” “老大,你最近也忒不上心了!出大事了,知道吗!” 萧忆吐槽完,拿起茶几上放着的遥控器,打开电视,调到新闻频道。 新闻频道里正回放一则重磅新闻。 今天早晨七点,于城西江畔,寻到失踪多日的宋家小公子宋厉霂。 宋厉霂全身多处重伤,断了左手,腰部以下部分残废! 宋厉霂目前已被送到第一人民医院救治。 检方将会联合警方全力调查此事! 新闻播到的同时,一些现场视频也随之播放。 最后,画面跳跃到检方被记者采访的画面。 看着那个被采访的检察官。 ——白琰璟的父亲白裕鹤。 秦翡轻蔑的呵了一声,“白家什么时候当起宋家的走狗了!” 下一秒,她瞬间明了。 上辈子,白家经营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外包制药厂,白裕鹤也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科员,白家在帝都连豪门都算不上。 后来,白琰璟因得到唐敬章赏识,白家才借助唐家这层关系,逐渐在帝都混出点名堂,唐家和白家自然是无法割裂的关系。 此番,若没有唐家为其抛砖引路,以白家在帝都的地位,怕是给宋家提鞋都不配! 由此看来,唐敬章和宋家的利益牵扯非同一般啊! 难怪上辈子唐敬章非得把她卖给宋家呢! 每每想及此,秦翡只觉得身心俱寒。 那一层薄纸亲情,更是一文不值! 萧忆见她神游太空,伸手,将她的脸掰过来,面对着他,给她划重点:“老大,咱能看点重点问题吗?宋厉霂没死!” 秦翡拨开他的手:“他没死,正好能证明那个被误抓的女大学生的有些欠费,咬了咬牙,道:“别忘了,是你虏劫的宋厉霂,他现在没死,还被警方找到了,对你来说就是一个隐患!” 第` 秦翡思考了数秒,回道:“傅老,我建议把患者直接送到实验基地,一来,保密,二来,医院在唐敬章名下,受他管控,少不得会引起他的注意。” “阿翡小姐说的极是,不过,如果能找到你母亲当年留下的tst配方,对这次新药试验也是一道双重保险。” “后天是唐敬章的寿宴,我会回唐家趁机找找看。” “好的,一切小心。” 和傅国仁交谈完,秦翡挂了电话,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打开门,当看到门口站着的萧忆时,秦翡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不好好81号,瞎串游什么?” 萧忆一袭黑色卫衣,黑色工装裤,黑色靴子,戴着黑色棒球帽,黑色口罩,黑色墨镜,俨然一个夜行蝙蝠侠,全副武装的只露出一双黑耀耀的大眼睛。 萧忆气冲冲的一边往屋里走,一边一样一样的褪去武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都联系不上你,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秦翡走过去,抬脚,将他往一边儿踹了了踹,寻了一个空位坐下,扬了扬手里的手机:“手机没电了,刚开机。” “老大,你最近也忒不上心了!出大事了,知道吗!” 萧忆吐槽完,拿起茶几上放着的遥控器,打开电视,调到新闻频道。 新闻频道里正回放一则重磅新闻。 今天早晨七点,于城西江畔,寻到失踪多日的宋家小公子宋厉霂。 宋厉霂全身多处重伤,断了左手,腰部以下部分残废! 宋厉霂目前已被送到第一人民医院救治。 检方将会联合警方全力调查此事! 新闻播到的同时,一些现场视频也随之播放。 最后,画面跳跃到检方被记者采访的画面。 看着那个被采访的检察官。 ——白琰璟的父亲白裕鹤。 秦翡轻蔑的呵了一声,“白家什么时候当起宋家的走狗了!” 下一秒,她瞬间明了。 上辈子,白家经营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外包制药厂,白裕鹤也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科员,白家在帝都连豪门都算不上。 后来,白琰璟因得到唐敬章赏识,白家才借助唐家这层关系,逐渐在帝都混出点名堂,唐家和白家自然是无法割裂的关系。 此番,若没有唐家为其抛砖引路,以白家在帝都的地位,怕是给宋家提鞋都不配! 由此看来,唐敬章和宋家的利益牵扯非同一般啊! 难怪上辈子唐敬章非得把她卖给宋家呢! 每每想及此,秦翡只觉得身心俱寒。 那一层薄纸亲情,更是一文不值! 萧忆见她神游太空,伸手,将她的脸掰过来,面对着他,给她划重点:“老大,咱能看点重点问题吗?宋厉霂没死!” 秦翡拨开他的手:“他没死,正好能证明那个被误抓的女大学生的哥哥的清白,有什么问题吗?” 萧忆突然觉得最近老大智商有些欠费,咬了咬牙,道:“别忘了,是你虏劫的宋厉霂,他现在没死,还被警方找到了,对你来说就是一个隐患!” 第,,, 自打慕晚胤知道秦翡的身份,简直一狗皮膏药,一路跟到停车场,非要送她回家,以表诚意。 秦翡没有拒绝,把车钥匙丢给他。 这家伙却对她的老年车吐槽了一路。 “小师祖,你就住这地方?” 慕晚胤下车,踩在泥泞的青石板路上,唯恐弄脏皮鞋,猴子似的,灵敏的跳到一旁的石阶上。 望着破旧不堪的筒子楼,他从口袋掏出手帕,捂着口鼻,嫌弃的很。 “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你这隐到猪圈里了吧!” “走走走!”慕晚胤一刻也待不下去,抓住秦翡的手腕,把她往车里塞:“小师祖,我王府里的宅院多的是,你随便挑,以后我供养着你,比住猪圈强!” 秦翡还没作出反应,一只手忽然攥住慕晚胤的后衣领。 “松开!” 男孩凉凉话音落下的同时,狠劲往后一拽,迫使慕晚胤松开了秦翡的手。 别看慕晚胤清风明月翩翩君子范,却是个练家子,反手嵌住男孩的胳膊,作势就要表演一个后空翻。 却不想,脚底踩在一块西瓜皮上。 大型社死现场来了! 噗通! ——整个人向后摔去。 倒下之际,双手下意识胡乱一抓,拽住了男孩的衣袖。 刺啦! 男孩袖子断了一截,结结实实的栽到了慕晚胤身上。 两人额头相撞、唇也精准无误的碰到一起。 “萧忆……” 秦翡心疼萧忆初吻就这么没了的同时,发出一声惊恐的低叹,捂住了张大的嘴巴。 成为人肉垫子的慕晚胤,则是一脑袋空白,只觉得唇上袭来温凉的触感,浑身血液自尾椎骨直冲脑门,晕晕乎乎的。 一缕鲜血,沁入唇齿间,腥甜味很浓。 他一睁眼,撞进上方一双干净明亮的麋鹿眼里。 心底一声卧槽! 还没来得及推身上之人,萧忆一脸懵逼后,狼狈起身,一拳狠狠地揍在慕晚胤脸上。 手背蹭着流血的唇,蹭的嘴角脸上都是血,给人一种被蹂躏后的惨败美。 “槽!你tm敢……” 萧忆恶心到说不下去,抬脚,就朝慕婉胤的下方踢去。 慕晚胤挨了一拳,白皙的脸上瞬间肿了起来,唇角溢出一缕鲜血。 他淬了一口血,敏捷躲过男孩的脚,从地上起身,动作快狠准,胳膊肘顶住萧忆的脖子,把他推在身后的车上。 啪! 另一只手拍在萧忆脸侧,眸光锋锐的盯着男孩白里透红漂亮的脸蛋,顶了顶腮,逗弄他:“反应这么大,初吻?” “滚——” 萧忆像一只被老鹰捉住的小鸡仔,奋力挣扎着,脸上尽是羞怒之火。 一旁的吃瓜群众秦翡,直接看傻了。 瞧着冒着粉红泡泡的一幕,一颗腐女之心被勾了出来。 有磕到什么…… 秦翡无视萧忆投过来的求助目光,拍拍慕晚胤的肩膀:“这是我阿弟,名唤萧忆,轻着点,他要是哪坏了,我拿你是问!” 萧忆:“……” 老大和他认识? 不不不!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老大什么意思? 不管他了? 第.…… 为此,萧忆还去定制了一套高级西装,说是要好好收拾一下,不能给她丢脸。 期间,秦翡没有主动联系过席南擎,也未和他有过信息交流。 一切归于平静。 她照常兼职送外卖,偶尔去趟学校,直到唐敬章寿宴前一天,她给萧忆发了信息,让他第二天晚上在寿宴前到唐宅即可,她提前一天便早早地回到了唐宅。 唐宅坐落在帝都最繁华的别墅区,住在这一片的人非富即贵,俨然一个富人区,数唐宅最为豪华。 张扬华贵的德式建筑堪比城堡宫殿。 临近傍晚,整栋别墅庄园的灯都亮了起来。 秦翡骑着摩托车停驻在镂空雕花的铁艺大门口,下车按了下门铃。 可视电话里传来管家张姨惊呼的声音:“大小姐?” 秦翡淡淡嗯了一声,然后那边是张姨询问当家主母的声音:“夫人,大小姐回来了。” 直到她这个继母许可了,张姨才开了门,让她进来。 瞧瞧! 她这个唐家大小姐回趟家,还得别人同意才能进门。 秦翡将摩托车停放在别墅前的大门口,将背包甩到肩上,看着已经为她打开的鎏金大门,她暗暗的勾了勾唇角,抬步走了进去。 玄关处,张姨为她准备了一双拖鞋,“小姐,请您先换鞋。” 秦翡直接选择漠视,越过打从她一进门就紧紧打量她的张姨,直接走到了客厅。 张姨张了张嘴,虽没说什么,可是嫌弃的眼神显露无疑。 好像她是什么细菌病毒似的。 “小翡啊!左盼右盼终于把你盼回来了!” 随着一道明快的女人声音传来,一个打扮的珠光宝气,画着精致妆容的中年女人,风韵犹存的款款走下来。 这便是她的继母——聂明蓉。 对于聂明蓉,其实她从不陌生。 因为聂明蓉曾是她母亲秦兰所在实验室的学生,后来,秦兰成立帝都第一人民医院,分身乏术,便把她调到医院做了行政管理。 秦翡小时候经常跟在秦兰身边,出入实验室和医院,那时候的秦兰有时候无暇顾及她,便把她交给聂明蓉帮忙照看。 直到聂明蓉把照顾她,上升到把她父亲唐敬章照顾到了床上! 也因此,秦兰无法接受自己的学生跟自己的丈夫勾搭在一起,连私生女都有了,所以到死也才不肯原谅唐敬章的出轨背叛! 对,聂明蓉,不,对一个上位的小三,她能有好脸色么! 她可不是上辈子任人揉圆搓扁的唐翡! 所以,当聂明蓉演绎着一个好母亲角色,一脸真情实意见了她要哭出来似的虚假表情时,秦翡恨不能作呕。 连场面上话都懒得回应,一声不吭的越过她,抬步朝二楼走去。 “小翡!你这是要去哪儿?” 聂明蓉紧跟着也上了楼,秦翡这才转头,看她一眼:“聂姨,我回自己的家,还要向你报备么?” 她语气淡淡的,却冷的没有任何温度。 聂明蓉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忙摇了摇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的房间许久没打扫了,要不,你先去客房……” 不等她说完,秦翡径直走到她以前的卧室,打开门,走了进去。 的 秦翡无语的直翻白眼,从中勉强挑了一包卫生棉,去了卫浴间,处理干净之后,她去了衣帽间。 打开衣柜,打算随便借用他一套衣服穿上,准备离开这里。 就在她挑挑选选不知道拿哪件衣服时,席南擎推门进来,看到她不在床上,在衣帽间找到她时,一眼洞悉她的打算,走过来,直接将衣柜门关上,语气里都是不容置喙的命令:“是自己回床上,还是要我抱你回去?” 秦翡:“……” 这话过于霸气! 霸气的让人心悸! 她仰脸,看着容色沉俊的男人,终究是惧了他的威压,在他行动之前,乖乖的回到了床上。 “把这个喝了。”席南擎将搁在茶几上的一碗热茶端到她面前,说道。 秦翡接过,看了一眼,笑道:“红糖姜丝茶,你还会煮这个?” “现学现卖而已。” 她抿了一小口,满意的点点头:“还不错!” “茶不错,人呢?”他问。 女孩眨了眨圆溜溜的大眼睛,大咧咧一笑:“人美心善,是个好人!” 她作出中肯的评价,显然男人对她的回答不是很满意似的,拍了拍她的脑袋:“就这?” 秦翡朝他勾勾手指,唇角勾着一抹坏坏的笑意。 男人附身过去,女孩的唇来到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吻技不错。” 说完,她瞬间躺平,然后拉起被角,将脑袋蒙在被子里。 “……” 席南擎杵在原地怔愣数秒,瞅着玩火之后,躲进被子里的女孩,几不可察的勾了勾唇角。 然后,就看到女孩拨开被子一角,露出一双潋滟漂亮的大眼睛,俏皮的看着他说了两个字:“晚安!” 她把‘撩’这个字运用的进退有余,又不让两人尴尬,甚至带着一丝调情的意味。 她承认,以女色为武器或是诱饵,这种手段不太高级,可对男人而言,却很受用。 想来,他也不是低俗不能自持之人,不会因一两句撩拨就对她做什么,况且,他也不是那种伪君子。 这点,她是知道的。 在她认真的开了一个玩笑后,他脸上几乎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只是抚了抚她的额头,回应了两个字:“晚安。” 等她闭上眼睛后,他抬步离开,直到关门声响起,秦翡再度睁开眼睛,坐起身,抱着双膝,脸颊枕在双臂上,看着窗外的雨夜,一颗心也跟着起起伏伏。 想来,今夜是睡不着了。 大约天快亮时,她才昏昏沉沉的睡下,发了汗后,醒来后已是隔天中午,浑身轻松,耳目清明。 她掀被下床,便看到摆在茶几上的一个崭新的购物袋子。 掏出一看,是一套干净的女生衣服。 连鞋袜都有。 不用想,就知道是他为她准备的。 秦翡将衣服换上,去了卫浴间洗漱,然后拿起手机下楼。 一楼客厅里,只看见邹姨和两个年轻的佣人在打扫卫生。 并没有看见席南擎,她走过去问了一句:“邹姨,你家先生呢?” 邹姨站直身子,看了她一眼,眼神依旧不是很友好,语气倒也客气,“先生出去了,今天不会回来。” 无标题章节 帝都。 夜色撩人。 一处极隐秘的地下城,占地千平,奢华的宛若皇室宫殿,混迹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夜场区,霓虹绚彩,爆炫的摇滚乐震徹耳膜。 舞池里,一群富家子弟、上流显贵,浸淫在纸醉金迷的疯狂中。 一场狂欢夜宴拉开帷幕。 舞池中心,缓缓升起一个高台。 一个戴着哥特萝莉面具的绝美女人,舞动着曼妙赢柔的腰肢,缠在钢管上,像一只翩翩欲飞的蝴蝶,妖娆登场。 那双勾魂媚眼,锁住舞池里一个身穿红色西装,搂着美女摇头晃脑嗨翻天的公子哥。 妖紫色的唇掀起一抹魅惑的艳笑。 一个优美旋转,她伸出一只纤纤玉手,勾住男人的领带,一点一点,将他往台上诱。 公子哥仿佛被勾了魂儿,爬上去,甩掉外套,痴迷地贴着女人热舞。 骤然间,一道消防鸣笛声,响彻整个地下城。 下一瞬,灯全灭了。 地下城宛如一口漆黑的大棺材,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宾客们像阴沟里的老鼠,四处逃窜。 直到安保人员赶来,这场骚乱才得以平息。 “老大!有人黑了我们的监控,还在电闸上做了手脚,才导致停电的!” 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对他的上司汇报。 上司瞪着面前一排瘫痪的电脑,暴怒,“mad!敢在爷的地盘撒野!活腻了!” “不好了!”另一个保镖急匆匆的跑进监控室,手里拎着一件红色西装外套:“老大!我们最大的vip客户,被人掳走了!” “什么?”上司陡然震惊,旋即,吩咐下去:“快!把他出入这里的所有记录,全部消除!” “为......为什么啊!” 上司狠狠地甩过去一巴掌:“懂个屁!那位二世祖,可是财阀家的宝贝疙瘩,人在我们这里出事的,到时候查到这儿,我们都难辞其咎!” …… 御麟酒店。 奢华宽敞的总统套房,女人慵懒的靠在贵妃椅上,听着耳机里那些人的对话,邪佞的勾了勾唇角。 面前的地毯上,躺着一个光着上身,不省人事的公子哥,她觉得碍眼的很,睨了眼旁边站着的男人:“货已交付,钱请准时汇到指定账户。” 男人毕恭毕敬,躬身,朝她伸出一只手:“合作愉快!唐……” 还未说完—— 飕! 一把手术刀从女人指间飞出去,划过男人的脸,直直插进他身后的墙上。 噗通! 男人瘫跪在地,脸上一缕鲜血蜿蜒而下。 “呀!手滑了。” 女人缓缓起身,在男人面前蹲下,视线与之齐平。 纤细嫩白的手指,按住男人脸上冒血的伤口,一点一点下移,指腹重重在男人唇上碾过,拉出一条长长的血线。 男人的嘴,宛若缝了一条血淋淋的伤疤,可怖的很。 女人像是发掘出什么新奇的玩偶似的,明明稚嫩的、人畜无害的一张小脸,却挂着一抹惊悚刺骨的媚笑:“下次应该对准这张嘴才是。” 男人瑟瑟发抖:“对......对不起,是我冒犯,说了不该说的......” “回去告诉你们头儿,规矩就是规矩,他敢查我底细坏了规矩,我就敢杀得。” 女人冷冷说完,踩着高跟鞋走了。 房间归于安静。 一旁的下属,急忙扶起自己的老大:“丫的这就一变态啊!她谁啊!牛逼轰轰的!” “king。” “……” 下属吓得差点原地去世。 传闻中,世界顶级排行榜前三的赏金猎人——king? 卧槽! 竟然是个女的! 还是一个小丫头片子! 太tm飒了! 已然走出酒店的女人,依旧能够听到总统套房里清晰的交谈声,不屑的挑了挑眉。 她摘掉假发,丢进路边的垃圾桶,一头蓝黑色长发披散下来,蜿蜒至臀下。 上了停在路边一辆迷你款老年小汽车。 手机震动声骤起。 瞥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一串号码,她拧了拧眉,按了接听键。 “唐翡!你这些天不在学校上课,家也不回!死哪儿去了?” 那端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怒斥声。 是她的父亲唐敬章。 她嘲讽薄笑:“不好意思,我不姓唐,姓秦。” “你的一切都是唐家赐予你的!你身上流着唐家的血!你说你不姓唐?你怎么不去死?”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她决然挂了电话。 唐翡—— 上一世,那个窝囊愚蠢的唐翡,早在二十七岁那年就死了。 就是被他们这些人磋磨死的。 庆幸的是,她在五年前重生了,现在十九岁,是帝都大学新闻系的大三学生。 这个时候,她这个唐家大小姐还没有被撵出唐家,没有被同父异母的渣妹算计失了名节,也没有和渣男订婚,更没有被冤枉杀人入狱。 唯一遗憾的是,她没有重生在母亲还在世的那几年。 这一世,她自作主张改随母姓。 ——姓秦,叫秦翡。 即便唐敬章气的差点中风,放狠话说,她要是再忤逆不改,就将她从唐家族谱上除名。 唐家…… 呵! 狗屁不是! 呲! 手里的打火机迸射出火花,她娴熟的点了一根女士香烟,夹在指间,吞云吐雾。 手机再次震动,她直接按了关机键。 一根烟抽完,将烟捻灭,隔着半降的车窗,轻轻一弹,精准的丢进了数十米远的垃圾桶。 刚系上安全带,副驾驶车门被人从外面拽开,一个男人闯了进来。 同时,一把qiang抵在她后腰。 “别出声……” 男人嗓音冷厉,细听,有些虚弱。 第 傅国仁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喜悦:“是啊!下一步,我会给他妹妹做一个全身检查,如果身体条件允许的话,就开启新药第一期实验。” 秦翡思考了数秒,回道:“傅老,我建议把患者直接送到实验基地,一来,保密,二来,医院在唐敬章名下,受他管控,少不得会引起他的注意。” “阿翡小姐说的极是,不过,如果能找到你母亲当年留下的tst配方,对这次新药试验也是一道双重保险。” “后天是唐敬章的寿宴,我会回唐家趁机找找看。” “好的,一切小心。” 和傅国仁交谈完,秦翡挂了电话,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打开门,当看到门口站着的萧忆时,秦翡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不好好待在81号,瞎串游什么?” 萧忆一袭黑色卫衣,黑色工装裤,黑色靴子,戴着黑色棒球帽,黑色口罩,黑色墨镜,俨然一个夜行蝙蝠侠,全副武装的只露出一双黑耀耀的大眼睛。 萧忆气冲冲的一边往屋里走,一边一样一样的褪去武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都联系不上你,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秦翡走过去,抬脚,将他往一边儿踹了了踹,寻了一个空位坐下,扬了扬手里的手机:“手机没电了,刚开机。” “老大,你最近也忒不上心了!出大事了,知道吗!” 萧忆吐槽完,拿起茶几上放着的遥控器,打开电视,调到新闻频道。 新闻频道里正回放一则重磅新闻。 今天早晨七点,于城西江畔,寻到失踪多日的宋家小公子宋厉霂。 宋厉霂全身多处重伤,断了左手,腰部以下部分残废! 宋厉霂目前已被送到第一人民医院救治。 检方将会联合警方全力调查此事! 新闻播到的同时,一些现场视频也随之播放。 最后,画面跳跃到检方被记者采访的画面。 看着那个被采访的检察官。 ——白琰璟的父亲白裕鹤。 秦翡轻蔑的呵了一声,“白家什么时候当起宋家的走狗了!” 下一秒,她瞬间明了。 上辈子,白家经营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外包制药厂,白裕鹤也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科员,白家在帝都连豪门都算不上。 后来,白琰璟因得到唐敬章赏识,白家才借助唐家这层关系,逐渐在帝都混出点名堂,唐家和白家自然是无法割裂的关系。 此番,若没有唐家为其抛砖引路,以白家在帝都的地位,怕是给宋家提鞋都不配! 由此看来,唐敬章和宋家的利益牵扯非同一般啊! 难怪上辈子唐敬章非得把她卖给宋家呢! 每每想及此,秦翡只觉得身心俱寒。 那一层薄纸亲情,更是一文不值! 萧忆见她神游太空,伸手,将她的脸掰过来,面对着他,给她划重点:“老大,咱能看点重点问题吗?宋厉霂没死!” 秦翡拨开他的手:“他没死,正好能证明那个被误抓的女大学生的哥哥的清白,有什么问题吗?” 萧忆突然觉得最近老大智商有些欠费,咬了咬牙,道:“别忘了,是你虏劫的宋厉霂,他现在没死,还被警方找到了,对你来说就是一个隐患!” 第。 “那个……谢谢。” 秦翡小手攥着被角,往上一拉,遮住烧红的半张脸,露出一双明亮灼灼的大眼睛。 她从未想过在他面前这样狼狈。 毕竟,他是未来总统。 而她,此时此刻,居然躺在他这样大人物的床上! 她定定地看着他,想到上辈子,她身陷囹圄,给总宫的他,写了一百封陈情书,最后终获得一次重审的机会,她心里对他是充满感激的。 可惜啊……这个在她人生最黑暗的一段时光里唯一给予她光明的总统,最后英年早逝! 想到这里,秦翡心里竟有些隐隐发涩。 好在……一切还不晚! 这一世,虽然有些既定的事实无法改变,但是,她可以倾尽全力避免一些事情的发生。 上辈子,她从不关心政事,对席家了解不多,对席南擎这个人只是在唐敬章口中听闻过一二。 据说,是最年轻、最有实力的商务国防外交部长,常驻国外,极少在国内露面。 按照时间线推算,下月初一,便会国宣他副总统的职务。 一年后大选,他荣登总统皇座。 一切还来得及! 而她所料不差,他对她的包容度、容忍度、宠溺度,已经超出了正常男女之间的界限。 也就是冲着这点,她对他有恃无恐,甚至算准了今晚他的车会经过环城大桥,在她制造的“偶遇”桥段里,他会以点外卖这种形式同她‘巧遇’,而她顺理成章的进入了寻常人不可能踏足半分的席公馆。 是的,她算计了他! 从打定主意救他那刻,察觉到他身份的不寻常时,她便或远或近的将他当一组难以破解的代码一样破解他。 显然,她不曾想过,破解出来的结果居然是个王炸! 面颊忽而传来一股温凉的触感,许是皮肤燥热的缘故,那股沁凉让她下意识歪头躲了一下,杂乱纷飞的思绪也随之沉寂下来。 “你发烧了。” 男人富有磁性的嗓音传来,煞是好听。 不知何时,席南擎已然坐在床前,落在她脸颊的手,缓缓移到她额头上,轻轻探试了一下温度。 秦翡抬手,搭在右手手腕上,轻触脉搏,一切动作都是在下意识下完成的。 只是虚寒之证。 她掀了掀略有些沉重的眼皮:“有感冒药吗?” 席南擎注意到她为自己把脉的小动作,黑眸深处的涟漪微微波动了一下,旋即,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了一盒感冒药,取出一粒药,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 秦翡坐起身,就着水,将药吞下。 这时,传来不急不缓的敲门声。 是梁宸。 席南擎起身,走过去打开卧室门,梁宸人高马大的站在门口,将满满一大包“物资”递给他:“先生,能买到的都买了,就差把超市搬回来了,秦小姐,没事吧?要不要请家庭医生?” 席南擎没搭理他,冷漠的抬手关上了门,把贼母鼠眼乱往屋内瞟的梁宸关在门外。 提着一大袋女性用品返回去时,秦翡已经下床,迎了上去。 第。, 这样一个劣迹斑斑的不良少女,纵然花容月貌,可品行不端,素质低,他总归是不喜的。 不,严格意义上,是厌恶。 战靳城这般想着,气息不稳的又咳了起来,抿了一口水,缓了一会儿,道,“这事我自会处理妥当。” 席宝琛切了一声,“你还是先搞定你奶奶再说吧。” 战靳城哑然。 秦掌珠这女孩,给点钱就打发了,可奶奶这一关,得费些心力。 “少爷,打完针了。”江蘅推门进来,身后跟着秦掌珠。 席宝琛目光落在秦掌珠身上:“还有五针,按时期及时来打就行。” 秦掌珠嗯了一声。 心道,麻烦! 战靳城掩嘴咳了几声,起身,欲走。 席宝琛跟上来,递给秦掌珠一张名片,笑着道,“小珠珠,下次来直接找我就行。” “……” 秦掌珠显然对席宝琛这样亲热的称呼有些不适应,表情僵硬的接过名片,莞尔假笑,道了声谢,跟着战靳城离开。 一路上,两人没有任何交流。 车开进月亮胡同时,已是凌晨两点。 车内一片安静,只有两人呼吸交错的声音,秦掌珠早已扛不住疲惫,昏昏欲睡起来。 胡同里的路窄而不平,一阵颠簸,秦掌珠脑袋一歪,靠在身旁男人的肩膀上。 纯属无意之举。 一路上闭目养神的战靳城猛地睁开眼睛,眸底泛着淡淡薄红,脸颊亦是绯色一片,向来最不喜和女人触碰,这会儿直接粗鲁的推开了肩上的那颗脑袋。 咚—— 脑袋撞到车窗玻璃上,发出一声闷响。 江蘅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少爷对女孩就不能温柔点么? 这一撞,秦掌珠瞬间睡意全无,清醒的睁开眼睛,摸着有点痛的脑袋,神智还有些迷糊。 车已然在筒子楼下停驻。 战靳城睨着女孩睡醒后憨憨的模样,抿抿唇角,递过去一张卡,语气冷漠:“忘记今天发生的一切,以后别再我奶奶面前出现。” 秦掌珠眨了眨眼睛,脑袋也随之清明起来,道:“既然不想让我出现在战家,何必掳我过去?” “不过是应付她老人家而已,她老人家说的话,也无需当真,拿了钱,搬离京市。” 说不好听点,就是要她以后滚离他的视线。 “搬离京市?”秦掌珠并没有接那张卡,弯唇轻笑,笑的一脸纯天然无公害,话却是凌气逼人,“不好意思,我没必要唯你是从。” 秦掌珠实在无法在直接推门下车。 俨然一副不屈不挠不为钱所动的模样。 一下车,秦掌珠却是心疼的直跺脚。 神特么的白莲女主! 战靳城看着女孩瘦弱的身影消失在单元门里,收回了幽暗的目光。 江蘅道,“秦小姐不为钱所动,还挺有骨气的。” 战靳城嘲讽的勾勾唇角。 这样的女孩不是蠢,是太聪明,太有野心。 许是放长线,钓大鱼。 毕竟能进战家的门,可是多少如花少女梦寐以求的事。 战靳城捻了捻眉心,“盯紧她,如需必要,让她们一家人在京市消失。” “是。” …… 秦掌珠瞧着楼下那辆迈巴赫驶离,才拉上窗帘,换上睡衣,倒在床上,一觉睡到天光大亮。 “少爷,打完针了。”江蘅推门进来,身后跟着秦掌珠。 无标题章节 梁宸拿起怀里那支烟,瞅着站在车外,已经取下头盔,娴熟抽烟的女孩。 眼瞳微微一瞠。 这女娃娃成年了么? 稚气未脱的一张小脸,粉嫩嫩的,眼波流转间灵气逼人。 生得极美。 打眼一瞧,还以为十六七岁的小丫头! 一身休闲,又酷又飒,吞吐烟雾的动作,痞坏痞坏的,还带着点年少轻狂的桀骜。 那头蓝黑色长发绸缎般散在腰间,薄薄一层刘海下的五官精致跟瓷娃娃一般。 又甜又野! 又美又飒……还透着股小邪恶! 这是梁宸对秦翡的第一印象。 他推开车门下车,人高马大的走到秦翡面前,不太确定的问道:“你是秦翡?” 之前跟门卫打听过她,门卫说全校唯一一个骑摩托车的女孩,就是他要找的人。 秦翡摘掉嘴角的烟,缓缓轻吐一口烟雾,混不吝的痞帅:“不认识我,就敢拦我?找死么?” 梁宸:“……” 脾气挺娇蛮啊! 他不在意的抿抿唇,从口袋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她:“我家先生让我转交给你的。” 秦翡眼眸微敛,很快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先生’是何人。 却假装听不懂,眨了眨眼睛:“你家先生,哪个先生?姓甚名甚?” 梁宸拿着卡的手僵在半空中,想了下,回道:“是你之前救的那位先生。” “哦,那位叔叔啊!走了也不打声招呼,真不够意思!”秦翡依旧没接那张卡,故意插科打诨:“来路不明的钱,我可不敢乱收!谁知道那位叔叔是不是什么坏人?” 然后,戏精附体,故作害怕的后退一步,双手护胸,一副防狼姿态:“我可是好好学生!断不会沾染来路不正的钱财!” 梁宸扶额,一本正经道:“秦小姐,请放心,我家先生是好人。” “好人会写在脸上么?” 梁宸:“……” 先生让他来送钱,可没说,这女娃娃这么难搞啊! 他瞬间觉得这个任务无比艰巨! 秦翡憋着笑,把烟捻灭在一旁的垃圾桶:“所以,你家先生到底是哪路神仙?财神爷还是二郎神?” 这句话歧义就多了。 梁宸一时没反应过来,回了句:“什么财神爷、二郎神?我家先生可是玉皇大帝!” “哦,好牛逼喔!为百姓谋福祉的大官呗!”秦翡抬手,抽走他手里的卡,揣进兜里,邪肆一笑:“早说嘛!你家先生没嫌你这个警卫啰嗦么?” 梁宸:“……” 一脸懵逼时,女孩已经骑上摩托车,嗖一下没影了。 妈耶! 她怎么知道他是警卫? 他是不是暴露天机了? …… 秦翡回到筒子楼,已是傍晚。 将摩托车停放在一楼楼梯间里,上了楼顶小屋。 打开门,果然客厅里不见那人身影,推门卧室门,看到整洁干净的屋子,愣住了。 他是田螺姑娘不成? 上次给她洗内衣,这次又给她收拾屋子。 秦翡想起什么,回到客厅,茶几上放着的笔记本不见了,拉开抽屉,那把枪依然躺在抽匣里。 他果然走了。 果然是刚才给她银行卡那人口中所说的‘先生’! ,。 “那个……谢谢。” 秦翡小手攥着被角,往上一拉,遮住烧红的半张脸,露出一双明亮灼灼的大眼睛。 她从未想过在他面前这样狼狈。 毕竟,他是未来总统。 而她,此时此刻,居然躺在他这样大人物的床上! 她定定地看着他,想到上辈子,她身陷囹圄,给总宫的他,写了一百封陈情书,最后“那个……谢谢。” 秦翡小手攥着被角,往上一拉,遮住烧红的半张脸,露出一双明亮灼灼的大眼睛。 她从未想过在他面前这样狼狈。 毕竟,他是未来总统。 而她,此时此刻,居然躺在他这样大人物的床上! 她定定地看着他,想到上辈子,她身陷囹圄,给总宫的他,写了一百封陈情书,最后终获得一次重审的机会,她心里对他是充满感激的。 可惜啊……这个在她人生最黑暗的一段时光里唯一给予她光明的总统,最后英年早逝! 想到这里,秦翡心里竟有些隐隐发涩。 好在……一切还不晚! 这一世,虽然有些既定的事实无法改变,但是,她可以倾尽全力避免一些事情的发生。 上辈子,她从不关心政事,对席家了解不多,对席南擎这个人只是在唐敬章口中听闻过一二。 据说,是最年轻、最有实力的商务国防外交部长,常驻国外,极少在国内露面。 按照时间线推算,下月初一,便会国宣他副总统的职务。 一年后大选,他荣登总统皇座。 一切还来得及! 而她所料不差,他对她的包容度、容忍度、宠溺度,已经超出了正常男女之间的界限。 也就是冲着这点,她对他有恃无恐,甚至算准了今晚他的车会经过环城大桥,在她制造的“偶遇”桥段里,他会以点外卖这种形式同她‘巧遇’,而她顺理成章的进入了寻常人不可能踏足半分的席公馆。 是的,她算计了他! 从打定主意救他那刻,察觉到他身份的不寻常时,她便或远或近的将他当一组难以破解的代码一样破解他。 显然,她不曾想过,破解出来的结果居然是个王炸! 面颊忽而传来一股温凉的触感,许是皮肤燥热的缘故,那股沁凉让她下意识歪头躲了一下,杂乱纷飞的思绪也随之沉寂下来。 “你发烧了。” 男人富有磁性的嗓音传来,煞是好听。 不知何时,席南擎已然坐在床前,落在她脸颊的手,缓缓移到她额头上,轻轻探试了一下温度。 秦翡抬手,搭在右手手腕上,轻触脉搏,一切动作都是在下意识下完成的。 只是虚寒之证。 她掀了掀略有些沉重的眼皮:“有感冒药吗?” 席南擎注意到她为自己把脉的小动作,黑眸深处的涟漪微微波动了一下,旋即,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了一盒感冒药,取出一粒药,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 秦翡坐起身,就着水,将药吞下。 这时,传来不急不缓的敲门声。 是梁宸。 席南擎起身,走过去打开卧室门,梁宸人高马大的站在门口,将满满一大包“物资”递给他:“先生,能买到的都买了,就差把超市搬回来了,秦小姐,没事吧?要不要请家庭医生?” 席南擎没搭理他,冷漠的抬手关上了门,把贼母鼠眼乱往屋内瞟的梁宸关在门外。 提着一大袋女性用品返回去时,秦翡已经下床,迎了上去。 终获得一次重审的机会,她心里对他是充满感激的。 可惜啊……这个在她人生最黑暗的一段时光里唯一给予她光明的总统,最后英年早逝! 想到这里,秦翡心里竟有些隐隐发涩。 好在……一切还不晚! 这一世,虽然有些既定的事实无法改变,但是,她可以倾尽全力避免一些事情的发生。 上辈子,她从不关心政事,对席家了解不多,对席南擎这个人只是在唐敬章口中听闻过一二。 据说,是最年轻、最有实力的商务国防外交部长,常驻国外,极少在国内露面。 按照时间线推算,下月初一,便会国宣他副总统的职务。 一年后大选,他荣登总统皇座。 一切还来得及! 而她所料不差,他对她的包容度、容忍度、宠溺度,已经超出了正常男女之间的界限。 也就是冲着这点,她对他有恃无恐,甚至算准了今晚他的车会经过环城大桥,在她制造的“偶遇”桥段里,他会以点外卖这种形式同她‘巧遇’,而她顺理成章的进入了寻常人不可能踏足半分的席公馆。 是的,她算计了他! 从打定主意救他那刻,察觉到他身份的不寻常时,她便或远或近的将他当一组难以破解的代码一样破解他。 显然,她不曾想过,破解出来的结果居然是个王炸! 面颊忽而传来一股温凉的触感,许是皮肤燥热的缘故,那股沁凉让她下意识歪头躲了一下,杂乱纷飞的思绪也随之沉寂下来。 “你发烧了。” 男人富有磁性的嗓音传来,煞是好听。 不知何时,席南擎已然坐在床前,落在她脸颊的手,缓缓移到她额头上,轻轻探试了一下温度。 秦翡抬手,搭在右手手腕上,轻触脉搏,一切动作都是在下意识下完成的。 只是虚寒之证。 她掀了掀略有些沉重的眼皮:“有感冒药吗?” 席南擎注意到她为自己把脉的小动作,黑眸深处的涟漪微微波动了一下,旋即,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了一盒感冒药,取出一粒药,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 秦翡坐起身,就着水,将药吞下。 这时,传来不急不缓的敲门声。 是梁宸。 席南擎起身,走过去打开卧室门,梁宸人高马大的站在门口,将满满一大包“物资”递给他:“先生,能买到的都买了,就差把超市搬回来了,秦小姐,没事吧?要不要请家庭医生?” 席南擎没搭理他,冷漠的抬手关上了门,把贼母鼠眼乱往屋内瞟的梁宸关在门外。 提着一大袋女性用品返回去时,秦翡已经下床,迎了上去。 第 ̄ 傅国仁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喜悦:“是啊!下一步,我会给他妹妹做一个全身检查,如果身体条件允许的话,就开启新药第一期实验。” 秦翡思考了数秒,回道:“傅老,我建议把患者直接送到实验基地,一来,保密,二来,医院在唐敬章名下,受他管控,少不得会引起他的注意。” “阿翡小姐说的极是,不过,如果能找到你母亲当年留下的tst配方,对这次新药试验也是一道双重保险。” “后天是唐敬章的寿宴,我会回唐家趁机找找看。” “好的,一切小心。” 和傅国仁交谈完,秦翡挂了电话,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打开门,当看到门口站着的萧忆时,秦翡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不好好待在81号,瞎串游什么?” 萧忆一袭黑色卫衣,黑色工装裤,黑色靴子,戴着黑色棒球帽,黑色口罩,黑色墨镜,俨然一个夜行蝙蝠侠,全副武装的只露出一双黑耀耀的大眼睛。 萧忆气冲冲的一边往屋里走,一边一样一样的褪去武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都联系不上你,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秦翡走过去,抬脚,将他往一边儿踹了了踹,寻了一个空位坐下,扬了扬手里的手机:“手机没电了,刚开机。” “老大,你最近也忒不上心了!出大事了,知道吗!” 萧忆吐槽完,拿起茶几上放着的遥控器,打开电视,调到新闻频道。 新闻频道里正回放一则重磅新闻。 今天早晨七点,于城西江畔,寻到失踪多日的宋家小公子宋厉霂。 宋厉霂全身多处重伤,断了左手,腰部以下部分残废! 宋厉霂目前已被送到第一人民医院救治。 检方将会联合警方全力调查此事! 新闻播到的同时,一些现场视频也随之播放。 最后,画面跳跃到检方被记者采访的画面。 看着那个被采访的检察官。 ——白琰璟的父亲白裕鹤。 秦翡轻蔑的呵了一声,“白家什么时候当起宋家的走狗了!” 下一秒,她瞬间明了。 上辈子,白家经营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外包制药厂,白裕鹤也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科员,白家在帝都连豪门都算不上。 后来,白琰璟因得到唐敬章赏识,白家才借助唐家这层关系,逐渐在帝都混出点名堂,唐家和白家自然是无法割裂的关系。 此番,若没有唐家为其抛砖引路,以白家在帝都的地位,怕是给宋家提鞋都不配! 由此看来,唐敬章和宋家的利益牵扯非同一般啊! 难怪上辈子唐敬章非得把她卖给宋家呢! 每每想及此,秦翡只觉得身心俱寒。 那一层薄纸亲情,更是一文不值! 萧忆见她神游太空,伸手,将她的脸掰过来,面对着他,给她划重点:“老大,咱能看点重点问题吗?宋厉霂没死!” 秦翡拨开他的手:“他没死,正好能证明那个被误抓的女大学生的哥哥的清白,有什么问题吗?” 萧忆突然觉得最近老大智商有些欠费,咬了咬牙,道:“别忘了,是你虏劫的宋厉霂,他现在没死,还被警方找到了,对你来说就是一个隐患!” ‘、 不得不说,梁宸的情报工作做的不错。 秦翡的朋友圈子、学习情况、以及在学校和一位白教授的恋爱绯闻,都记录的一清二楚。 席南擎重点看了一下绯闻当事人的资料,微微拧了拧眉:“白琰璟?” 梁宸回道:“白琰璟是白氏药业白嵩山的孙子,也是白裕鹤检察官的长公子,白氏药业几年前因涉嫌销售假药,几乎濒临倒闭,却得到唐家支持又起死回生,不仅如此,白裕鹤在三线城市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科级,不到三年,连升三级,又调到帝都,背后唐家出了不少力,据说……” 梁宸说到这里,有些欲言又止。 席南擎眉头褶皱更深了:“说。” “白家和唐家有意结亲。” 席南擎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眸光晦暗:“唐家倒是会盘算,这是打算走宋家的路子。” “宋氏财阀现在如日中天,掌握整个帝都的经济命脉,唐氏国药集团虽说不she政,可如今和宋家走动日益频繁,最近宋家小公子神秘失踪,闹得沸沸扬扬的,整个帝都的警力都出动了,白裕鹤检察官更是在新闻发布会上对宋家抛出橄榄枝,声称势必要查出绑架宋小公子的幕后黑手。” “白裕鹤攀附唐家,现在又公然向宋家递了一份投名状,可见野心不小。”席南擎缓缓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望着湛黑夜空下诡谲多变的阴云,语气幽凉:“唐家有意哪个女儿和白家结亲?” 梁宸抖着胆儿,问:“先生担心是秦小姐会和白家联姻?” 看得出来,先生对秦小姐的心思不同寻常。 如此关心秦小姐,甚至不避嫌,晚上非要去秦小姐的小屋一趟,唯恐白天那些人残余的打手,找秦小姐的麻烦。 这么为秦小姐费心,想必不愿看到秦小姐沦为政治婚姻的牺牲品。 正想着,男人清冷的话传来:“回话就是。” 语气已有不耐。 席南擎素来沉稳,虽然性子冷,也极少发脾气,梁宸鲜少见先生如此急躁,立马回道:“先生常驻国外,不知内情,唐敬章现如今的妻子,实则是小三上位,二女儿是婚外情时生下的私生女,秦小姐因此和唐敬章父女不和,但唐敬章极其看重此次联姻,秦小姐到底是唐家名正言顺的嫡长女,大有几率和白家结亲。” 这是梁宸综合得到的情报,做出的分析。 席南擎从口袋摸出一支烟,点燃,并未抽,任由其燃烧殆尽。 然后是死寂般的沉默。 梁宸问出了心中疑惑,“先生,为何对秦小姐的事情格外上心?” 之前,他以为先生对秦小姐大约是动了男女之情,可又觉得不尽然。 毕竟,先生是个克制己礼之人,断不会对一个陌生女孩心生情愫。 想来,有别的缘故。 席南擎解开衬衫袖扣,挽至小臂处,斜靠落地窗静静玉立,目光落在手腕处一道伤疤上。 伤疤有些年头,淡淡一条灰紫色,像是烧伤。 半响,他薄唇掀起,淡淡吐出四个字:“故人之女。” 不得不说,梁宸的情报工作做的不错。 秦翡的朋友圈子、学习情况、以及在学校和一位白教授的恋爱绯闻,都记录的一清二楚。 席南擎重点看了一下绯闻当事人的资料,微微拧了拧眉:“白琰璟?” 梁宸回道:“白琰璟是白氏药业白嵩山的孙子,也是白裕鹤检察官的长公子,白氏药业几年前因涉嫌销售假药,几乎濒临倒闭,却得到唐家支持又起死回生,不仅如此,白裕鹤在三线城市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科级,不到三年,连升三级,又调到帝都,背后唐家出了不少力,据说……” 梁宸说到这里,有些欲言又止。 席南擎眉头褶皱更深了:“说。” “白家和唐家有意结亲。” 席南擎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眸光晦暗:“唐家倒是会盘算,这是打算走宋家的路子。” “宋氏财阀现在如日中天,掌握整个帝都的经济命脉,唐氏国药集团虽说不she政,可如今和宋家走动日益频繁,最近宋家小公子神秘失踪,闹得沸沸扬扬的,整个帝都的警力都出动了,白裕鹤检察官更是在新闻发布会上对宋家抛出橄榄枝,声称势必要查出绑架宋小公子的幕后黑手。” “白裕鹤攀附唐家,现在又公然向宋家递了一份投名状,可见野心不小。”席南擎缓缓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望着湛黑夜空下诡谲多变的阴云,语气幽凉:“唐家有意哪个女儿和白家结亲?” 梁宸抖着胆儿,问:“先生担心是秦小姐会和白家联姻?” 看得出来,先生对秦小姐的心思不同寻常。 如此关心秦小姐,甚至不避嫌,晚上非要去秦小姐的小屋一趟,唯恐白天那些人残余的打手,找秦小姐的麻烦。 这么为秦小姐费心,想必不愿看到秦小姐沦为政治婚姻的牺牲品。 正想着,男人清冷的话传来:“回话就是。” 语气已有不耐。 席南擎素来沉稳,虽然性子冷,也极少发脾气,梁宸鲜少见先生如此急躁,立马回道:“先生常驻国外,不知内情,唐敬章现如今的妻子,实则是小三上位,二女儿是婚外情时生下的私生女,秦小姐因此和唐敬章父女不和,但唐敬章极其看重此次联姻,秦小姐到底是唐家名正言顺的嫡长女,大有几率和白家结亲。” 这是梁宸综合得到的情报,做出的分析。 席南擎从口袋摸出一支烟,点燃,并未抽,任由其燃烧殆尽。 然后是死寂般的沉默。 梁宸问出了心中疑惑,“先生,为何对秦小姐的事情格外上心?” 之前,他以为先生对秦小姐大约是动了男女之情,可又觉得不尽然。 毕竟,先生是个克制己礼之人,断不会对一个陌生女孩心生情愫。 想来,有别的缘故。 席南擎解开衬衫袖扣,挽至小臂处,斜靠落地窗静静玉立,目光落在手腕处一道伤疤上。 伤疤有些年头,淡淡一条灰紫色,像是烧伤。 半响,他薄唇掀起,淡淡吐出四个字:“故人之女。” 无标题章节 帝都。 夜色撩人。 一处极隐秘的地下城,占地千平,奢华的宛若皇室宫殿,混迹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夜场区,霓虹绚彩,爆炫的摇滚乐震徹耳膜。 舞池里,一群富家子弟、上流显贵,浸淫在纸醉金迷的疯狂中。 一场狂欢夜宴拉开帷幕。 舞池中心,缓缓升起一个高台。 一个戴着哥特萝莉面具的绝美女人,舞动着曼妙赢柔的腰肢,缠在钢管上,像一只翩翩欲飞的蝴蝶,妖娆登场。 那双勾魂媚眼,锁住舞池里一个身穿红色西装,搂着美女摇头晃脑嗨翻天的公子哥。 妖紫色的唇掀起一抹魅惑的艳笑。 一个优美旋转,她伸出一只纤纤玉手,勾住男人的领带,一点一点,将他往台上诱。 公子哥仿佛被勾了魂儿,爬上去,甩掉外套,痴迷地贴着女人热舞。 骤然间,一道消防鸣笛声,响彻整个地下城。 下一瞬,灯全灭了。 地下城宛如一口漆黑的大棺材,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宾客们像阴沟里的老鼠,四处逃窜。 直到安保人员赶来,这场骚乱才得以平息。 “老大!有人黑了我们的监控,还在电闸上做了手脚,才导致停电的!” 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对他的上司汇报。 上司瞪着面前一排瘫痪的电脑,暴怒,“mad!敢在爷的地盘撒野!活腻了!” “不好了!”另一个保镖急匆匆的跑进监控室,手里拎着一件红色西装外套:“老大!我们最大的vip客户,被人掳走了!” “什么?”上司陡然震惊,旋即,吩咐下去:“快!把他出入这里的所有记录,全部消除!” “为......为什么啊!” 上司狠狠地甩过去一巴掌:“懂个屁!那位二世祖,可是财阀家的宝贝疙瘩,人在我们这里出事的,到时候查到这儿,我们都难辞其咎!” …… 御麟酒店。 奢华宽敞的总统套房,女人慵懒的靠在贵妃椅上,听着耳机里那些人的对话,邪佞的勾了勾唇角。 面前的地毯上,躺着一个光着上身,不省人事的公子哥,她觉得碍眼的很,睨了眼旁边站着的男人:“货已交付,钱请准时汇到指定账户。” 男人毕恭毕敬,躬身,朝她伸出一只手:“合作愉快!唐……” 还未说完—— 飕! 一把手术刀从女人指间飞出去,划过男人的脸,直直插进他身后的墙上。 噗通! 男人瘫跪在地,脸上一缕鲜血蜿蜒而下。 “呀!手滑了。” 女人缓缓起身,在男人面前蹲下,视线与之齐平。 纤细嫩白的手指,按住男人脸上冒血的伤口,一点一点下移,指腹重重在男人唇上碾过,拉出一条长长的血线。 男人的嘴,宛若缝了一条血淋淋的伤疤,可怖的很。 女人像是发掘出什么新奇的玩偶似的,明明稚嫩的、人畜无害的一张小脸,却挂着一抹惊悚刺骨的媚笑:“下次应该对准这张嘴才是。” 男人瑟瑟发抖:“对......对不起,是我冒犯,说了不该说的......” “回去告诉你们头儿,规矩就是规矩,他敢查我底细坏了规矩,我就敢杀得。” 女人冷冷说完,踩着高跟鞋走了。 房间归于安静。 一旁的下属,急忙扶起自己的老大:“丫的这就一变态啊!她谁啊!牛逼轰轰的!” “king。” “……” 下属吓得差点原地去世。 传闻中,世界顶级排行榜前三的赏金猎人——king? 卧槽! 竟然是个女的! 还是一个小丫头片子! 太tm飒了! 已然走出酒店的女人,依旧能够听到总统套房里清晰的交谈声,不屑的挑了挑眉。 她摘掉假发,丢进路边的垃圾桶,一头蓝黑色长发披散下来,蜿蜒至臀下。 上了停在路边一辆迷你款老年小汽车。 手机震动声骤起。 瞥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一串号码,她拧了拧眉,按了接听键。 “唐翡!你这些天不在学校上课,家也不回!死哪儿去了?” 那端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怒斥声。 是她的父亲唐敬章。 她嘲讽薄笑:“不好意思,我不姓唐,姓秦。” “你的一切都是唐家赐予你的!你身上流着唐家的血!你说你不姓唐?你怎么不去死?”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她决然挂了电话。 唐翡—— 上一世,那个窝囊愚蠢的唐翡,早在二十七岁那年就死了。 就是被他们这些人磋磨死的。 庆幸的是,她在五年前重生了,现在十九岁,是帝都大学新闻系的大三学生。 这个时候,她这个唐家大小姐还没有被撵出唐家,没有被同父异母的渣妹算计失了名节,也没有和渣男订婚,更没有被冤枉杀人入狱。 唯一遗憾的是,她没有重生在母亲还在世的那几年。 这一世,她自作主张改随母姓。 ——姓秦,叫秦翡。 即便唐敬章气的差点中风,放狠话说,她要是再忤逆不改,就将她从唐家族谱上除名。 唐家…… 呵! 狗屁不是! 呲! 手里的打火机迸射出火花,她娴熟的点了一根女士香烟,夹在指间,吞云吐雾。 手机再次震动,她直接按了关机键。 一根烟抽完,将烟捻灭,隔着半降的车窗,轻轻一弹,精准的丢进了数十米远的垃圾桶。 刚系上安全带,副驾驶车门被人从外面拽开,一个男人闯了进来。 同时,一把qiang抵在她后腰。 “别出声……” 男人嗓音冷厉,细听,有些虚弱。 第 帝都。 夜色撩人。 一处极隐秘的地下城,占地千平,奢华的 舞池里,一群富家子弟、上流显贵,浸淫在纸醉金迷的疯狂中。 一场狂欢夜宴拉开帷幕。 舞池中心,缓缓升起一个高台。 一个戴着哥特萝莉面具的绝美女人,舞动着曼妙赢柔的腰肢,缠在钢管上,像一只翩翩欲飞的蝴蝶,妖娆登场。 那双勾魂媚眼,锁住舞池里一个身穿红色西装,搂着美女摇头晃脑嗨翻天的公子哥。 妖紫色的唇掀起一抹魅惑的艳笑。 一个优美旋转,她伸出一只纤纤玉手,勾住男人的领带,一点一点,将他往台上诱。 公子哥仿佛被勾了魂儿,爬上去,甩掉外套,痴迷地贴着女人热舞。 骤然间,一道消防鸣笛声,响彻整个地下城。 下一瞬,灯全灭了。 地下城宛如一口漆黑的大棺材,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宾客们像阴沟里的老鼠,四处逃窜。 直到安保人员赶来,这场骚乱才得以平息。 “老大!有人黑了我们的监控,还在电闸上做了手脚,才导致停电的!” 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对他的上司汇报。 上司瞪着面前一排瘫痪的电脑,暴怒,“mad!敢在爷的地盘撒野!活腻了!” “不好了!”另一个保镖急匆匆的跑进监控室,手里拎着一件红色西装外套:“老大!我们最大的vip客户,被人掳走了!” “什么?”上司陡然震惊,旋即,吩咐下去:“快!把他出入这里的所有记录,全部消除!” “为......为什么啊!” 上司狠狠地甩过去一巴掌:“懂个屁!那位二世祖,可是财阀家的宝贝疙瘩,人在我们这里出事的,到时候查到这儿,我们都难辞其咎!” …… 御麟酒店。 奢华宽敞的总统套房,女人慵懒的靠在贵妃椅上,听着耳机里那些人的对话,邪佞的勾了勾唇角。 面前的地毯上,躺着一个光着上身,不省人事的公子哥,她觉得碍眼的很,睨了眼旁边站着的男人:“货已交付,钱请准时汇到指定账户。” 男人毕恭毕敬,躬身,朝她伸出一只手:“合作愉快!唐……” 还未说完—— 飕! 一把手术刀从女人指间飞出去,划过男人的脸,直直插进他身后的墙上。 噗通! 男人瘫跪在地,脸上一缕鲜血蜿蜒而下。 “呀!手滑了。” 女人缓缓起身,在男人面前蹲下,视线与之齐平。 纤细嫩白的手指,按住男人脸上冒血的伤口,一点一点下移,指腹重重在男人唇上碾过,拉出一条长长的血线。 男人的嘴,宛若缝了一条血淋淋的伤疤,可怖的很。 女人像是发掘出什么新奇的玩偶似的,明明稚嫩的、人畜无害的一张小脸,却挂着一抹惊悚刺骨的媚笑:“下次应该对准这张嘴才是。” 男人瑟瑟发抖:“对......对不起,是我冒犯,说了不该说的......” “回去告诉你们头儿,规矩就是规矩,他敢查我底细坏了规矩,我就敢杀得。” 女人冷冷说完,踩着高跟鞋走了。 房间归于安静。 一旁的下属,急忙扶起自己的老大:“丫的这就一变态啊!她谁啊!牛逼轰轰的!” “king。” “……” 下属吓得差点原地去世。 传闻中,世界顶级排行榜前三的赏金猎人——king? 卧槽! 竟然是个女的! 还是一个小丫头片子! 太tm飒了! 已然走出酒店的女人,依旧能够听到总统套房里清晰的交谈声,不屑的挑了挑眉。 她摘掉假发,丢进路边的垃圾桶,一头蓝黑色长发披散下来,蜿蜒至臀下。 上了停在路边一辆迷你款老年小汽车。 手机震动声骤起。 瞥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一串号码,她拧了拧眉,按了接听键。 “唐翡!你这些天不在学校上课,家也不回!死哪儿去了?” 那端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怒斥声。 是她的父亲唐敬章。 她嘲讽薄笑:“不好意思,我不姓唐,姓秦。” “你的一切都是唐家赐予你的!你身上流着唐家的血!你说你不姓唐?你怎么不去死?”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她决然挂了电话。 唐翡—— 上一世,那个窝囊愚蠢的唐翡,早在二十七岁那年就死了。 就是被他们这些人磋磨死的。 庆幸的是,她在五年前重生了,现在十九岁,是帝都大学新闻系的大三学生。 这个时候,她这个唐家大小姐还没有被撵出唐家,没有被同父异母的渣妹算计失了名节,也没有和渣男订婚,更没有被冤枉杀人入狱。 唯一遗憾的是,她没有重生在母亲还在世的那几年。 这一世,她自作主张改随母姓。 ——姓秦,叫秦翡。 即便唐敬章气的差点中风,放狠话说,她要是再忤逆不改,就将她从唐家族谱上除名。 唐家…… 呵! 狗屁不是! 呲! 手里的打火机迸射出火花,她娴熟的点了一根女士香烟,夹在指间,吞云吐雾。 手机再次震动,她直接按了关机键。 一根烟抽完,将烟捻灭,隔着半降的车窗,轻轻一弹,精准的丢进了数十米远的垃圾桶。 刚系上安全带,副驾驶车门被人从外面拽开,一个男人闯了进来。 同时,一把qiang抵在她后腰。 “别出声……” 男人嗓音冷厉,细听,有些虚弱。 ,, 邹姨言外之意,她即使留在这里等,也见不到她家先生。 虽说这话没毛病,可邹姨阴阳怪气的语气,让秦翡嗅了一丝敌意。 邹姨不喜欢她。 当然,她不会跟一个下人计较长短,毕竟,这里是席公馆。 邹姨是席公馆的仆人,轮不到她一个外人对教训邹姨。 秦翡故作无知单纯,一副没意会到她话中意思的蠢钝模样,莞尔浅笑,“知道了。” 转身之际,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气定神闲的离开了。 “她是谁啊?” “先生的女朋友吗?” “好漂亮啊!不知是哪家小姐?” 两个年轻的佣人一边干活,一边窃窃私议。 邹姨走到门口,目送秦翡离开后,回头,瞪向她们:“少说话,多做事!再妄议先生的私事,小心你们的舌头!” 两个佣人吓得瑟瑟发抖,瞬间噤声。 邹姨一脸清冷的抬步走上楼梯,预备去二楼,其中一个佣人小莉讨好的跟上来,“邹姨,要不您歇一歇,卧房我来打扫吧。” 邹姨:“先生的卧房也是你们配踏足的?也不看看你们什么身份!最好机灵点、少做些白日梦!” 小莉委屈的眼圈一红,默默地垂下了头。 邹姨冷冷瞥了她一眼,转过头,步伐健朗的去了二楼,亲自去打扫卧室。 …… 秦翡回到顶楼小屋后,第一时间给手机充上电,等开机之后,就看到v上来了一条信息。 是席南擎发的。 【我临时有事出去了,我让邹姨给你留了早饭。】 早饭? 别说早凉凉了,邹姨压根没提说这事! 不过,她还没无聊到跟他告状这些小事,只是简单回复了三个字:【知道了。】 正在这时,傅国仁打来了电话。 邹姨本就冷的跟冰渣子的脸色再度冷了一个度,语气也冷扎人:“先生的卧房也是你配踏足的?也不看看你什么身份!少做白日梦了!” 小莉委屈的眼圈一红,默默地垂下了头。 邹姨阴冷的瞥她一眼,转过头,步伐健朗的去了二楼,亲自去了卧室打扫。 另一个佣人翠莲将已经掉出眼泪的小莉拉到一旁,低声安慰道:“好啦!邹姨就那怪脾气!” 小莉不服气的揉着眼睛:“同样是下人!谁也不比谁高贵低贱!凭什么她一个老太婆可以耀武扬威的随便使唤我们?还动不动就斥责我们?” 翠萍连忙捂住她的嘴,瞅见四下无人,才道:“我听席家里的老人说,先生从小吃邹姨的奶长大的,而且,邹姨的儿子是先生从小玩到大的伴读,邹姨身份自然跟我们这些下人不一样了!” 小莉扒开翠萍的手,一脸惊讶道:“邹姨居然有个儿子?我怎么没见过?” “你啊,来席府时间短,自然不知道这些!听说邹姨的儿子曾经和先生一起去了部队,后来为了救先生,牺牲了!先生重情重义,自然就把邹姨当成半个母亲一样优待喽!” “白发人送黑发人,难怪脾气这么差!” …… 秦翡骑摩托车,回到顶楼小屋后,第一时间给手机充上电,开机之后,就看到v上来了一条信息。 是席南擎发的。 看时间,是早上七点半发的。 【我临时有事外出了,我让邹姨给你留了早饭。】 早饭? 别说早凉凉了,邹姨压根没提早饭这事! 不过,她还没小家子气到跟他告邹姨的黑状,只是简单回复了两个字:【多谢。】 刚发完信息,手机里跳出一个来电界面。 是傅国仁打来的电话。 秦翡盘腿坐在床上,问道:“傅老,是周漾同意他妹妹试用新药了?” 傅国仁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喜悦:“是啊!下一步,我会给他妹妹做一个全身检查,如果身体条件允许的话,就开启新药第一期实验。” 秦翡思考了数秒,回道:“傅老,我建议把患者直接送到实验基地,一来,保密,二来,医院在唐敬章名下,受他管控,少不得会引起他的注意。” “阿翡小姐说的极是,不过,如果能找到你母亲当年留下的tst配方,对这次新药试验也是一道双重保险。” “后天是唐敬章的寿宴,我会回唐家趁机找找看。” “好的,一切小心。” 和傅国仁交谈完,秦翡挂了电话,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打开门,当看到门口站着的萧忆时,秦翡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不好好待在81号,瞎串游什么?” 萧忆一袭黑色卫衣,黑色工装裤,黑色靴子,戴着黑色棒球帽,黑色口罩,黑色墨镜,俨然一个夜行蝙蝠侠,全副武装的只露出一双黑耀耀的大眼睛。 萧忆气冲冲的一边往屋里走,一边一样一样的褪去武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都联系不上你,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秦翡走过去,抬脚,将他往一边儿踹了了踹,寻了一个空位坐下,扬了扬手里的手机:“手机没电了,刚开机。” “老大,你最近也忒不上心了!出大事了,知道吗!” 萧忆吐槽完,拿起茶几上放着的遥控器,打开电视,调到新闻频道。 新闻频道里正回放一则重磅新闻。 今天早晨七点,于城西江畔,寻到失踪多日的宋家小公子宋厉霂。 宋厉霂全身多处重伤,断了左手,腰部以下部分残废! 宋厉霂目前已被送到第一人民医院救治。 检方将会联合警方全力调查此事! 新闻播到的同时,一些现场视频也随之播放。 最后,画面跳跃到检方被记者采访的画面。 看着那个被采访的检察官。 ——白琰璟的父亲白裕鹤。 秦翡轻蔑的呵了一声,“白家什么时候当起宋家的走狗了!” 下一秒,她瞬间明了。 上辈子,白家经营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外包制药厂,白裕鹤也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科员,白家在帝都连豪门都算不上。 后来,白琰璟因得到唐敬章赏识,白家才借助唐家这层关系,逐渐在帝都混出点名堂,唐家和白家自然是无法割裂的关系。 此番,若没有唐家为其抛砖引路,以白家在帝都的地位,怕是给宋家提鞋都不配! 由此看来,唐敬章和宋家的利益牵扯非同一般啊! 难怪上辈子唐敬章非得把她卖给宋家呢! 每每想及此,秦翡只觉得身心俱寒。 那一层薄纸亲情,更是一文不值! 萧忆见她神游太空,伸手,将她的脸掰过来,面对着他,给她划重点:“老大,咱能看点重点问题吗?宋厉霂没死!” 秦翡拨开他的手:“他没死,正好能证明那个被误抓的女大学生的哥哥的清白,有什么问题吗?” 萧忆突然觉得最近老大智商有些欠费,咬了咬牙,道:“别忘了,是你虏劫的宋厉霂,他现在没死,还被警方找到了,对你来说就是一个隐患!” 第,。, 邹姨对她不太友好的态度,显而易见。 秦翡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席南擎拍了拍她的脑袋:“她是邹姨,我从小到大的饮食起居都是她照料的,不是什么怪婆婆。” 她敛眸:“刚才我好像说错话了……” “就当童言无忌好了,邹姨不会跟一个孩子计较的。” 他笑着说,语气里都是戏谑。 幽深的目光从上到下打量着她。 女孩穿着他的衬衫,过意宽大,显得她愈加纤弱瘦小,袖子长到盖住了她的手,只露出一截白皙手指,衣摆恰当好处的遮住大腿,那双羊脂白玉般的细柔长腿,漂亮的晃目。 那头长发乱糟糟的披散在身后,刘海黏在额头上,给人一种又纯又欲的撩拨感。 尤其是领口敞开着,露出大片雪肤,那双纤细的锁骨,弧线柔美性感,即便母胎单身至今、洁身自律的席南擎,不得不承认,这一刻,被眼前的女孩勾的有些心悸。 他喉头干涩,艰难的吞咽了一下,还圈在她腰上的手臂就像烧着了似的,连他的心,也跟着烫了一下。 男人看着她的目光变得缱绻深情起来。 秦翡注意到他逐渐赤红的双目,意识到自己还蜷缩在他怀里,脸颊微微有些泛红,轻轻地挣开他,低着头,闷声反驳了一句:“我才不是小孩!” 席南擎轻笑一声:“那你不睡觉瞎跑什么?” 她这才想起自己找他的目的,将衬衫一往下拉了下,双腿紧紧并拢着,耷拉着脑袋,有些难为情道:“我生理期……” 席南擎:“……” 秦翡说完好半天没得到回应,一抬头,就看到男人一脸懵的表情看着她,好像在思考她刚才说的那句话的意思。 他是呆子么! 不该第一时间作出一个绅士该有的行动吗? 秦翡咬了咬唇,觉得找他帮忙,简直是一个错误决定。 就在她后悔自己的决策时,男人忽然附身,将她拦腰抱起,往卧室方向走去。 “怎么不早说?”他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 注意到她光着脚,男人眉头一皱,“怎么也不穿鞋?” “我着急找你,没顾上……” 秦翡小声解释道。 “你可以给我打电话。” “手机……没电了。” “……” 席南擎垂眸,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一路将她抱到卧室。 刚要将她抱到床上时,秦翡抓住他的胳膊,摇了摇头:“别把床弄脏了……” 看得出来他是极其讲究又有点洁癖的人,她现在这情况,确实不适合睡在他的床上。 她想着,处理干净后,就悄咪咪溜走。 可是,男人对她这句忠告罔若未闻,直接将她放到床上,给她盖上被子,然后,掏出手机,好像在查阅什么,耽误了几分钟,最后拨了一通电话。 “梁宸,按照我发到你v上的清单买一些东西,尽快!” 挂完电话后,席南擎扭头看向秦翡。 秦翡有些不好意思的用被子蒙住了脑袋,支支吾吾的说了两个字:“谢谢。” 无标题章节 为此,萧忆还去定制了一套高级西装,说是要好好收拾一下,不能给她丢脸。 期间,秦翡没有主动联系过席南擎,也未和他有过信息交流。 一切归于平静。 她照常兼职送外卖,偶尔去趟学校,直到唐敬章寿宴前一天,她给萧忆发了信息,让他第二天晚上在寿宴前到唐宅即可,她提前一天便早早地回到了唐宅。 唐宅坐落在帝都最繁华的别墅区,住在这一片的人非富即贵,俨然一个富人区,数唐宅最为豪华。 张扬华贵的德式建筑堪比城堡宫殿。 临近傍晚,整栋别墅庄园的灯都亮了起来。 秦翡骑着摩托车停驻在镂空雕花的铁艺大门口,下车按了下门铃。 可视电话里传来管家张姨惊呼的声音:“大小姐?” 秦翡淡淡嗯了一声,然后那边是张姨询问当家主母的声音:“夫人,大小姐回来了。” 直到她这个继母许可了,张姨才开了门,让她进来。 瞧瞧! 她这个唐家大小姐回趟家,还得别人同意才能进门。 秦翡将摩托车停放在别墅前的大门口,将背包甩到肩上,看着已经为她打开的鎏金大门,她暗暗的勾了勾唇角,抬步走了进去。 玄关处,张姨为她准备了一双拖鞋,“小姐,请您先换鞋。” 秦翡直接选择漠视,越过打从她一进门就紧紧打量她的张姨,直接走到了客厅。 张姨张了张嘴,虽没说什么,可是嫌弃的眼神显露无疑。 好像她是什么细菌病毒似的。 “小翡啊!左盼右盼终于把你盼回来了!” 随着一道明快的女人声音传来,一个打扮的珠光宝气,画着精致妆容的中年女人,风韵犹存的款款走下来。 这便是她的继母——聂明蓉。 对于聂明蓉,其实她从不陌生。 因为聂明蓉曾是她母亲秦兰所在实验室的学生,后来,秦兰成立帝都第一人民医院,分身乏术,便把她调到医院做了行政管理。 秦翡小时候经常跟在秦兰身边,出入实验室和医院,那时候的秦兰有时候无暇顾及她,便把她交给聂明蓉帮忙照看。 直到聂明蓉把照顾她,上升到把她父亲唐敬章照顾到了床上! 也因此,秦兰无法接受自己的学生跟自己的丈夫勾搭在一起,连私生女都有了,所以到死也才不肯原谅唐敬章的出轨背叛! 对,聂明蓉,不,对一个上位的小三,她能有好脸色么! 她可不是上辈子任人揉圆搓扁的唐翡! 所以,当聂明蓉演绎着一个好母亲角色,一脸真情实意见了她要哭出来似的虚假表情时,秦翡恨不能作呕。 连场面上话都懒得回应,一声不吭的越过她,抬步朝二楼走去。 “小翡!你这是要去哪儿?” 聂明蓉紧跟着也上了楼,秦翡这才转头,看她一眼:“聂姨,我回自己的家,还要向你报备么?” 她语气淡淡的,却冷的没有任何温度。 聂明蓉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忙摇了摇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的房间许久没打扫了,要不,你先去客房……” 不等她说完,秦翡径直走到她以前的卧室,打开门,走了进去。